男女主角分别是寇南星寇白芨的女频言情小说《吾姐凶猛寇南星寇白芨番外》,由网络作家“寇南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是重生以来,寇南星第一次这般长时间表情失控。她一脸匪夷地看着春桃,再次确认道:“你说,钟光霁不同意退亲?让亲也不同意?”“是啊姑娘!”春桃此时也不知是该安慰还是该恭喜。若安慰,钟公子看上去压根不像喜欢她家姑娘。若恭喜,姑娘明明已经不喜欢钟公子了。春桃很着急,也很无奈,因这情况是谁都不曾预料的。“姑娘,您打算怎么办?”春桃一脸复杂地问寇南星。而伴着她这话落下,寇南星终于回神,将失控的表情收起,蓦地一声冷笑:“不同意?钟光霁想做什么?当真要二女共事一夫?”春桃一惊,面露惶恐:“姑娘,这怎么办?”寇南星沉默半晌,之后轻轻摇头:“别急,先看看那边反应。另外,我去与阿耶和阿娘通个气。”不管钟光霁想做什么,这个婚她必须要退!寇南星说做就做,不...
《吾姐凶猛寇南星寇白芨番外》精彩片段
这是重生以来,寇南星第一次这般长时间表情失控。
她一脸匪夷地看着春桃,再次确认道:“你说,钟光霁不同意退亲?让亲也不同意?”
“是啊姑娘!”春桃此时也不知是该安慰还是该恭喜。若安慰,钟公子看上去压根不像喜欢她家姑娘。若恭喜,姑娘明明已经不喜欢钟公子了。
春桃很着急,也很无奈,因这情况是谁都不曾预料的。
“姑娘,您打算怎么办?”春桃一脸复杂地问寇南星。
而伴着她这话落下,寇南星终于回神,将失控的表情收起,蓦地一声冷笑:“不同意?钟光霁想做什么?当真要二女共事一夫?”
春桃一惊,面露惶恐:“姑娘,这怎么办?”
寇南星沉默半晌,之后轻轻摇头:“别急,先看看那边反应。另外,我去与阿耶和阿娘通个气。”
不管钟光霁想做什么,这个婚她必须要退!
寇南星说做就做,不过没等她迈出房门,秦氏在得知她回来后便率先找了过来。
“星儿,钟光霁说不想退亲,他……他是不是还喜欢你?是不是我们之前弄错了?”秦氏带着一丝幻想问寇南星。说到底,她是不想让寇南星退亲的。倘若他们弄错了,钟光霁一直喜欢的是她家南星,那这件事便能重新回到正轨。
可惜,寇南星打定的主意怎能随意更改,更何况这件事根本就没更改的可能!
所以不等秦氏再劝,寇南星便摇头道:“阿娘,我与钟光霁无论如何都不再可能,多想无益。”
“星儿,当真没机会了吗?他不想退亲这不表示对你还有情?”这么多年感情说断就断,秦氏担心寇南星将来会后悔。
“没机会了。阿娘,我明白您顾虑,您放心,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后悔!”
寇南星的神情是秦氏从未见过的坚定,而这般模样也令秦氏忍不住心疼。
想那装在心里整整十年,疼之爱之的人,突然某一日被这样生生剜出来,定是连着血肉一起。单是想象,秦氏都不敢。
见秦氏眉头越皱越紧,寇南星上前执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轻轻一放,眉眼弯弯地笑着出声:“阿娘,您真不必担心。相反,您该庆幸,庆幸女儿在踏上婚姻这条船之前,能看清所有,不至于将来上了船再下船。”
或者,连船都来不及下便闭了眼。
秦氏抚摸着那张吹弹可破的娇嫩脸蛋,看着自家女儿赛过牡丹的美好容颜,唇角一垂,不禁叹了口气,却是不再坚持:“好,娘不担心了,只要你想明白了,娘……支持你!”
“谢谢阿娘!”寇南星露齿一笑,张开双臂便抱住了秦氏。
前世不曾好好抱过的人,这一世她定不能再错过。
秦氏知晓此事,寇远定然也会知晓。不过有了秦氏在一旁说服,寇远也不会再来劝说女儿。
而且,在寇远心里,女儿永远是第一位。只要她不开心,不愿意,那他定会无条件地支持女儿开心快乐。
也因此,当寇南星提出若钟光霁不愿接受大房提出的让亲,便要主动退亲时,寇远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去你祖母那边看看,跟他们说,若钟家要面子顾虑让亲,那咱就直接退亲。退亲这件事你阿耶还是能做主的!之后的事,咱们便不再管了。”寇远道。
秦氏有些担忧,说:“若钟家真顾及面子,那咱单方面退亲,只怕他们会推辞,毕竟钟光霁当时所为也是在救人。”
寇远哼道:“怎么,我闺女不想与姓钟的那小子成亲了,他们还想牛不喝水强按头?便是钟光霁的姑姑是县侯夫人又如何!”
“你说你这人儿,干嘛那么大气性?行了,这不是想跟你把所有事情都考虑到嘛?既然你心中有成算,那便赶紧去吧!”秦氏催促道。
寇远转头看向寇南星,再次安慰:“星儿别怕,万事有阿耶撑着!”
寇南星心里头酸胀酸胀的,诱得眼眶微微发红。看着寇远,她重重点头:“嗯,我知道了,阿耶!”
寇远前往大房之际,寇维也从衙门里回了家。
在听到柳氏述说后,寇维不禁深深皱起眉:“你说光霁那孩子不同意?怎么可能?今日我还同钟治见了面,对于薇儿嫁给光霁之事,他并不反对。”
柳氏的神情自钟家回来后便一直很难看,听寇维这般说,她豁然抬头,一眼讶异地问:“你同钟治谈过了?何时谈的?”
寇维道:“巳时左右。”
“巳时?我是未时同钟夫人说的。”柳氏道,“那时钟光霁恰从外面回来,钟夫人叫他过来商谈,结果被他一口拒绝了!”
柳氏耳边到现在还充斥着钟光霁那愤怒的震惊,当时对方的怒斥,如今再想依旧令她面红耳赤,怒火中烧!
“爷,你不知钟光霁当时话说的有多难听!他竟说,竟说我们家为了亲事不择手段!”柳氏压着剧烈起伏的胸口愤愤谴责道,“他也不想,是他自己主动下去救的薇儿!”
眼见柳氏气得就要翻白眼,寇维道:“你别急,我再去问问。看究竟是钟光霁自己的想法,还是钟治已经同意了。”
按理说钟治不会同意的,他不傻,与其让自己独子娶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普通郎中之女,倒不如换成他这个前途光明的录事参军的官员之女。
柳氏没办法,只能等着寇维去问。
“你尽快!你不知道,薇儿在得知此事后有多伤心,都哭了好几个时辰了!”柳氏心疼道。
寇维突然想起什么,问柳氏:“那钟光霁当真喜欢薇儿?”若喜欢,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把握?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他不知晓的隐情在?
柳氏闻言理所当然地肯定:“自是喜欢的!薇儿先前说的你难不成都忘了?一个男人对女人那般殷勤,不是喜欢是什么?再说,若他真不喜欢,他干嘛那般着急下水去救人?”
柳氏说着总觉得自己悟到了其中重点,当即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二房的人从中作梗!说什么让亲,分明就是骗人的!”
西市的宅子原本自带的铺面是对外出租的,后因陈老太想涨租金,租户不同意,一番掰扯后最终双方一拍两散。而直到现在这铺面还是空着的,也因此,让寇南星省了许多力气。
寇远与秦氏商量了,这宅子他们不管,全权交给寇南星。就算她现在不同意,将来这宅子也是要给她做嫁妆。
当然这些寇南星不知,只是按照约定于第二日清晨,在大门口等着寇白芨出门。
寇白芨懒驴拉磨,磨蹭了好大一会儿,直到怎么都躲不过了,最后才硬着头皮跟上。
“阿姊,”马车上,寇白芨小心翼翼地瞅着寇南星问,“今儿咱要去做什么?”
寇南星瞥他一眼,回:“去看西市的宅子。”顿了一下她问寇白芨,“怎么,你还有事儿?”
“没有!没有!嘿嘿,原来是看宅子啊,阿姊你早说,害得我一直担心。”寇白芨得知了此行目的,登即松了一大口气。
寇南星没拆穿他,只说:“担心什么?只是往自家宅子里走一趟罢了。”
“是!嘿嘿!”寇白芨笑得一脸傻模样。
寇南星勾了勾唇,视线从自家傻弟弟脸上移开。
寇家在城北,慈州城内,权贵富户人家绝大多数都聚集在城北。寇家亦是。所以等马车赶到西市的宅子时,已然是半个时辰后。
门房一早便得了消息,早早就等在了大门口,此刻见人到了,当即上前迎去。
“二姑娘,三郎君,您们可算是来了!老奴翘首以盼,只等您二位了!”
说话的人叫马齐,是这宅子里原本的管事。陈老太不甘心就这样将宅子送出去,便撤去了宅子里所有的下人,好让老二一家子感受一下什么叫无头苍蝇。可又担心一个人都没有失了监控,便留下了马齐,借口说让对方做交接。
陈老太想的好,等寇采薇一成亲,这宅子她必然要收回来的,所以这交接的时日便不会长,马齐到时自然也就不用再挪摊儿。
而马齐也是这般想的。所以,对寇南星姐弟二人的到来,他面上恭敬,实则一点都不放心上。
岂料,等他带着二人将宅子转了一圈后,便听那蔻二姑娘说:宅子我已经看完,该知晓的皆已知晓,马管事,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啊?回,回去?”马齐明显愣住,“可老太太叫我……”
“你不是只负责交接?”寇南星问他。
“是,但是……”
“既然交接完了,那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寇南星反问道。
马齐语噎,看着面前说着一脸理所当然的寇南星,好半晌方才挤出来一句:“这里需要注意的东西太多,老奴担心姑娘记不住,还是,还是让老奴留下来再帮二姑娘几日吧!”
现在就回去,那老太太岂不是要骂死他?
然而寇南星只是摇头说:“不用,这既是我的宅子,之后有的是时间,那些东西也不急一时知道。祖母那边事情多,马管事还是早点回去帮祖母的好。”
马齐:“……”二姑娘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啊!
马齐头顶上开始冒冷汗,他肯定是不能就这样走的,要不然没法儿同老太太交代。一番绞尽脑汁后,他又想一招:“老奴现下反正也无事,要不让老奴暂时留在这里给二姑娘您打下手如何?毕竟这宅子老奴看管了十来年,要说谁最熟悉非老奴莫属。二姑娘,您看呢?”
担心寇南星拒绝,马齐此刻脸上近乎笑得开了花,恨不能剖开心让寇南星瞅瞅,他此刻想要留下来的真心!
可惜,蔻二姑娘心坚如磐,任马齐如何说,都只一句话:“多谢马管事,不过用不着,你回去吧!”
“二姑娘!”
“噗通!”,伴着这声呼唤,马齐直接跪在了寇南星面前,伤心欲绝道,“二姑娘,老奴十多年一直守着这宅子,感情笃深,乍一离开,老奴,老奴真心舍不得啊!二姑娘,还请二姑娘多宽容几日,让老奴多呆些时候,好跟这宅子告别啊!”
许是动了真情,马齐竟是真哭了出来。
他这般模样,看得寇白芨都忍不住想要替他求情。毕竟只几日,几日后再离开也没什么。
然而一向好说话,处处为下人们打算的蔻二姑娘,这次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在马齐一脸期盼中冷酷摇头:“不需要!你乃寇家家奴,主子让你走你便走,再如此,休怪我直接越过祖母,赏了马管事回老家!”
马管事:“!”
这,这跟想的不一样啊!二姑娘那么温吞的人,何时变这么厉害了?可就是这样的人有了改变才叫人忌惮。
眼见着寇南星的脸沉了下来,说话语气也变得冷冰冰,身为下人,马管事虽有心再争取,但也不敢硬碰硬,只得讪讪应是。
他想着,虽说二姑娘如今态度强横,但等他回去秉明了老太太,有老太太压着,二姑娘最后也只能低头。该做的他都做了,眼下便见好就收。
寇白芨眼睁睁看着马齐就这样灰溜溜走了,意外之余不禁给自家姐姐竖起大拇指。
姐姐厉害啊,这马齐可最是会看人下菜碟,因有老太太撑腰,平日表现比他这正经主子还嚣张!他本以为这人铁定是要留下的,没想到……嘿嘿!
寇白芨傻乐着去看姐姐,恰好寇南星也看向他。只一眼,寇白芨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抓住小顺的手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
“阿……姊?”寇白芨颤着嘴角喊道。
“嗯,走吧,我们去后花园。”寇南星收回视线,说完径直转身。
寇白芨张了张嘴,本能想拒绝,可就是不敢开口!
“小,小顺,”寇白芨小声地喊小顺,“你说,我能不能,嗯,不去?”
小顺想起寇南星勇闯赌坊时的冷静与果决,十分冷漠地摇头:“不能。”
寇白芨:“……”呜!想哭!别问他为什么!问也不知道!
宅子大小自是比不上寇宅,但比他们现下住的西院要大上好几倍。除了前面的铺子,后面还有一片花园。此刻花园里的花虽已凋谢,但可以想象,冬去春来后这里会怎样的招蜂引蝶。
寇白芨跟着寇南星来到后花园时,便见有人从后面陆陆续续地进来,竟皆是成年男子。
寇白芨不明所以,便问道:“阿姊,这些是什么人?我看着怎么好像都是练家子?”护院吗?这么多?
“嗯,你没看错。”寇南星一脸欣慰地看向寇白芨,“看来你用了心,他们都是为你应征而来的武师,不过我们只需一位,一会儿他们还要进行比试。”
“武师!?”寇白芨听到回答瞬间瞪圆了眼睛,脖子都僵住了,“阿姊,真的要学武啊?可不可以不学?”
学武便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从此一个懒觉都不能睡,这简直是要他命哇!他不要学!他听话好好做人还不成吗?再说家中不是有护院?他为啥还要遭这罪?
寇南星笑眯眯地回答他说:“不可以。”
寇白芨:“……”
他温柔的姐姐,到底去哪儿了?!
香巧适时打出了亲情牌,人已经哭成泪人。
若是前世,寇南星早已被香巧这番话说服,且不说同不同意,心里肯定会心疼寇采薇,会觉得对方冤枉又委屈,不免自责,从而一步步按照这些人的意思走下去。
只可惜,她有了一次翻盘的机会,心疼自是没有的,但香巧传递给她的意思,她倒不介意同他们一起演下去。
毕竟在这些人眼中,生气乃情理之中,但无论她如何生气,她始终还是认寇采薇这个姐姐的。
“够了,你别哭了!”寇南星佯做烦躁地喊了一声,转而看向秋月,“秋月,送香巧出去,我需要静一静!”
“二姑娘……”
“我要想一想,你赶紧回去!”寇南星冷冷说道。
“啊,是,婢子晓得了,多谢二姑娘!”
“哼!我可没说要答应呢!”寇南星哼道。
“是,是,那姑娘您就多想一想,不论如何,大姑娘永远都是最疼您的亲姐姐呢!”
秋月带着人离开了,春桃将香巧的话从头听到尾,人早已气成河豚。此刻见人离开,终于憋不住,气得骂道:“这香巧忒不是东西!说得什么烂话!”
“春桃啊,香巧的话都是大姐姐告诉她的,你这是在骂大姐姐了?”寇南星歪头看春桃一眼。
春桃嘴巴用力蠕动几下,想否认,可还是没干过心里头的火,承认道:“对,婢子就是在骂大姑娘!”
哪有这样的姐姐,话说得好听,可最终目的还不是想抢了自家妹妹的亲事!
寇南星轻轻勾唇,说:“那你骂的好,只是一会儿秋月回来了记得别让她听到。”
春桃既气愤又担忧,可看自家姑娘,哪里还有刚才面对香巧时的半分急躁,思绪一时分裂,不由小心问道:“姑娘,您……您是真不打算要钟公子了?”
“你刚没听出什么来?”寇南星不答反问。
春桃皱了皱眉,眨巴了下眼说:“婢子听您意思是要考虑一下。”
“嗯,既然你都听出来了,那香巧定然不会会错意。”寇南星眼眸轻轻弯了弯,“既如此,那你家姑娘我便‘好好想几日’吧。”
“啊?”这次春桃没明白过来。
寇南星也没多久解释,因为香巧的到来瞒不过秦氏,秦氏知晓了寇远自然也就知道了。
而寇南星索性将寇白芨也叫了过来,与三人一起摊开了说自己想欲借退亲要好处的事。
与春桃一样,寇远也不相信自己女儿会铁了心不要这亲事,不免担忧。
“星儿,你是担心你祖母和大伯那边吗?你别担心,有爹在,只要爹不答应,你祖母和大伯也不能奈何!”寇远保证道。
寇南星笑着说:“我相信阿耶,只是女儿主意已定,我与钟光霁如今相看两厌,便是将来成亲,最后也要和离收场。既然这亲事结局已定,那就不必再为它折腾了。”
寇远深深蹙眉,看着寇南星满眼是担忧。
而秦氏身为女人更为理解寇南星后面的话,暗暗拉住了还想要再说什么的寇远。
一旁小榻上,寇白芨撅着被打肿了一号的屁股,一脸惊讶地问寇南星:“阿姊,你真不想与钟公子成亲了?可你以前明明那么在意他。”
在意的程度甚至超过了他这个弟弟!
寇南星无比肯定地点头:“是,不想了,我确定要退亲!”
“太好了!啊!嘶!”因太激动,寇白芨忘乎所以一下子跳了起来,结果扯动屁股上的伤,痛得他龇牙咧嘴地好一阵叫唤。
“臭小子,什么太好了!”秦氏骂道。
寇白芨捂着屁股嘿嘿一乐,直言不讳地说:“阿娘,实话跟您说吧,我早就看不惯那姓钟的了!您瞧他平日是如何对我阿姊的?从来就没正眼瞧过!您跟阿耶又不是私下没讨论,你们不也说那姓钟的对姐姐太冷淡吗?也就阿姊当局者迷,您又不肯让我说,这才让阿姊拖到现在!现在好了,终于要摆脱那姓钟的了!哼,等退了亲,看那姓钟的再敢斜眼看小爷我!”
“啪!”寇白芨脑袋上毫无意外地挨了一巴掌,可他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反倒冲着秦氏傻呵呵乐。
而此时寇南星才知道,原来父亲母亲早已看出这亲事的不妥,只因她的固执与沉迷,以至于许多想法被压在了心底。
暗暗叹了口气,寇南星忽然擎起一抹笑,带着说不出的爽朗重复寇白芨的话说:“对,等退了亲,看那姓钟的再敢斜眼看小爷!”
寇白芨:“……”
寇远夫妻俩:“……”
完了,女儿(阿姊)这是受了大刺激吗?竟学会骂人了!
三人就在这般惊疑之下听完了寇南星索要好处的话,不禁再次确定了先前想法。果然,女儿(阿姊)是真的受了大刺激!
两间铺子不够,竟还想要西市的那处宅子!那宅子可是老太太的心尖儿肉,不止面积相当,宅子前面更是有个面积可观的铺面,老太太抠门如铁公鸡,当初便是老三寇斌都未能从其手中要出来,女儿(阿姊)的想法忒恐怖了点,这是想要自立门户的架势啊!
“总之,阿耶,阿娘,你们不必再为女儿担心了。女儿无碍,不过是看透了些事,明白了些道理罢了。”寇南星最后安慰父母道。
眼见女儿说此番话时面容沉静,不疾不徐,甚至嘴角还带着发自内心的笑意,知晓女儿为人的夫妻俩彼此对视一眼,于一声叹息间,终于接受了女儿改变的事实。
“强扭的瓜不甜,你既不愿,我们便不逼你。你想要西市那宅子……”秦氏说着看向寇远,见其轻轻点了下头,她便笑道,“你说得对,既要让亲,好处不能少了!你要如何,我们配合你便是!”
对阿贵的问讯已经出来,她没想到这阿贵竟早早投了寇智渊,专门拉白芨下水。她不信这种事单单一个寇智渊就能做出来,若背后没有大哥授意,这怎么可能!不论如何她都已经看透,而这次儿女接连出事,她相信夫君所受打击也不小。
寇南星听母亲所言后长长松了口气,上前一把抱住了秦氏,竟是撒娇道:“阿娘,我的好阿娘,您是这天底下最好的阿娘!”
一旁的寇白芨急忙喊道:“阿姊,我呢?我呢?我是不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弟弟!”
寇南星“噗嗤”一笑,回他一个字:“是!”
眼见寇远竟也跟着吃醋,寇南星伸手拽住了他胳膊,说:“阿耶也是最好的阿耶!”
寇南星对付大房的办法便是拖,先前她也同香巧说了,她要好好想一想。
然而她这一想便是两日,这让数着日子等让亲的大房一家已然等不及。而率先绷不住的便是陈老太太。
“你一直在查?”寇南星闻之微微瞪大了眼睛。
宋逐扬在说出自己中毒具体缘由之后其实便有些后悔了,因为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面前这个萍水相逢的小丫头说出这等隐秘之事。他完全可以随意编造一个理由,但他没有。
而这行为令他不禁怀疑自己莫不是被寇白芨传染了蠢,说话都开始不过脑子了?
眼见小丫头生出了慌张,未免自己求诊泡汤,宋逐扬急忙解释道:“二姑娘莫担心,我查也是暗中调查,绝不会连累到姑娘和郎君。再者,许多年过去了,痕迹早已消失殆尽,真想找到那下毒之人,岂是那般容易。”
寇南星的确有些慌,好不容易暂时摆脱了老宅子里的人,她不想让家人再陷入另一危险当中。所以她需要同宋逐扬要个明确保证。
“宋师傅,你能确保我们不被你之事牵累吗?若你不能,那真的非常抱歉,白芨的师傅我们只好另寻他人了。”寇南星神色肃然道。
宋逐扬差点没憋住笑,心说这小丫头的心思还挺重,比他都严谨。这严肃模样,瞧着还挺煞有介事。
好在他清楚这时候断是不能玩世不恭的,既然这丫头喜欢公事公办,那他也得要给出个态度,更何况他宋逐扬也不是那种喜欢连累人的人。
“二姑娘放心!”宋逐扬朝寇南星保证道,“我宋逐扬男子汉大丈夫,不做那阴诡之事。便是做,我也会光明正大告诉对方,我要对你下手了!”
“你这是阳谋?”寇南星听着这保证忍不住嘴角抽搐。
宋逐扬嘿嘿一笑,那白得比肩天上云朵的牙再次露出来,直晃人的眼。
“姑娘说是便是,总之我保证,便是将来我有机会查出害我之人,也不绝不会连累到姑娘,以及姑娘家里人!”宋逐扬道。
寇南星看着面前男人眉间轻蹙,她实则不知道自己眼下决定是否正确。虽重生,可前世经验有限,她并不是那个精明到可以掌控一切的人。
见她依旧犹豫,宋逐扬眸略一思忖,旋即开口:“二姑娘,既你担心,那不如我们约定个时间。三个月,三个月若姑娘依旧不放心,那宋某主动辞任武师傅,你看如何?”
东方生曾说过,若他能找到可医治办法,三个月内必定让他恢复听力。这话有没有夸大他不知,但他可以做个参考,给自己,也给这位蔻二姑娘三个月时间,看她是否真的值得他等待。当然,那神医该找还是要找,他总要给自己多寻条路。
“三个月?”寇南星呢喃一声,目光从宋逐扬身上收回。
三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三个月可以让她仔细研究一番,将宋逐扬的耳聋之症治个七七八八,那毒自然也能清理个七七八八。
只是,眼前这个人真的能让她信任吗?
眼见着寇南星眸底的迟疑越来越浓,宋逐扬突然心生不好。他不该用从前应付其他女人的办法来应付眼前人,这丫头就是个小狐狸,且戒备心超强,他刚刚的自信反而成了破绽,如今看来已经被这丫头逮着了。
斜眸快速瞥了眼一旁自言自语的春桃,宋逐扬极希望这小丫鬟能帮自己说两句好话。可惜那小丫鬟对他当真放心,竟是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而他又担心言多必失,自己不过一句话就能让这丫头产生怀疑,若再多说,那她岂不是今天就要把自己赶走?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该如何办?该如何办?该……
“阿姊!”
门外传来叽里咣当一阵响,是寇白芨从书院回来了。因没看到宋逐扬,寇白芨以为今日不用再练习,又因为今天搬家,从此他再不用被老太太嫌弃到整日盯着骂,心情简直好到飞起。
好久没跟阿姊独处,他想趁此机会陪阿姊玩上一会儿。听下人说阿姊就在后花园,他便直接冲了过来。然后,在推开门那刻他飞起的好心情便自己个儿剪了线,毫不留情地抛下他独自飞走了!
要说寇白芨此生最后悔的两件事是什么?第一件,就是答应宋逐扬做自己的武师傅。第二件,便是他刚刚为什么不先让小顺过来瞅一眼啊啊啊啊啊!
本能的,寇白芨转身就想跑,身后的声音却紧接着跟了过来。
“郎君既回来了,为何不去扎马步?先前定的规矩这么快就忘了吗?”宋逐扬冷飕飕的声音射过来,令寇白芨转到一半的身子猛地一顿,之后不得不舔着脸又转回来。
“宋,宋师傅,原来您在这儿啊!我,我还想着你出去了呢!”寇白芨脸上挤着笑,对宋逐扬明显畏惧。
宋逐扬哼了一声,反问他:“怎么,郎君就这么想让我出去?然后郎君好借机偷个懒?”
“哪能!”寇白芨急忙否认,“不会!绝不会!宋师傅您定的规矩我定会严格执行!我现在就去扎马步,现在就去!”
说完,寇白芨甚至都来不及同寇南星说上一句,转身便如兔子般窜出去,眨眼就没了影儿。
看了听了全程的寇南星:“……”
而同样做出本能反应的宋逐扬,在猛然看到呆住的寇南星后,后知后觉找补道:“二姑娘莫多想,这是……”
“宋师傅。”寇南星忽然喊住了宋逐扬,先前的怀疑此刻全然不见,她冲宋逐扬坚定道,“三个月,我们就约定三个月!”
这还是头一次,她看到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弟会明显这样怕一个人。而这份怕又非单纯的害怕,还有他自己或许都不知道的崇敬在里头。
她想,用三个月换白芨学会谦卑,学会些自保的本事,应是值得的!
宋逐扬没想到寇南星突然就同意,微微愣神过后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为何。
原来这丫头的软肋是寇白芨啊,如此甚好,将来若再有什么,那他便拿寇白芨来挡挡刀,呵呵,挺好!挺好!
“阿——嚏!”跑到一半的寇白芨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一边用力揉鼻子一边想,“莫不是一日不见阿娘想我了?呜呜,阿娘啊,你既想我便赶紧来看看我吧!再不来,您儿子就要被人给虐死啦!”
寇采薇的确染了风寒,症状出的很快,都等不及郎中来诊治,人就烧了起来。
可烧还好,因为及时保暖,倒也不至于将人烧糊涂。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那如流水般不停下淌的鼻涕。
“该死!就不能开些治鼻涕的药吗!这郎中就是庸医!”伴着厉声落下的,是茶碗碎裂的声音。
香巧对此并不惊讶,只等寇采薇发泄完,这才上前小声劝慰说:“姑娘别急,赵郎中是慈州最有名的郎中,大家都称呼他为杏林圣手,比二老爷要知名的多,老太太生病都是他治的呢!赵郎中不是说了,您这是极少染病,乍一生病,反应定然要大些。”
“可这情况要到什么时候结束!还有那寇南星,她怎么没落水!”寇采薇暴躁地摔了枕头,绝不承认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香巧再次劝说:“姑娘安心,您这也就是小病,调养两天就会好的。”见寇采薇还要发火,她便急忙又道,“姑娘您其实应该高兴,虽然落了水,但您跟钟公子有了肌肤之亲。而且钟公子这次的表现已经跟大家说明了一切,他真正在意的人,是姑娘您啊!”
听此话,寇采薇这才缓和了情绪,唇角不自觉露出笑来。
“你说得对,光霁哥哥真正在意的人是我。”说着她忽然想起什么,那笑意转眼变成鄙夷,“也就寇南星那个蠢呆瓜,竟相信只要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就能守住男人的心!殊不知,男人更喜欢的是温柔小意,是主动暧昧!”
“是呢!瞧钟公子反应,就知道姑娘您说得对!”香巧恭维道。
寇采薇甜蜜一笑,但随即叹了口气:“只不过,光霁哥哥平时也太守礼了些,若非此次意外,我都看不出他竟这般在乎我!”
香巧想了想替钟光霁解释:“钟公子毕竟是秀才,马上就能成为举人,关注他的人那么多,势必要多注意些的。”
寇采薇对此无异议。
主仆两个说话间,外间有丫鬟来报,说是二姑娘来了。
寇采薇与香巧对视一眼,下一瞬脸色一变,先前的嘲弄和鄙夷霎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难过与伤心。
寇南星进屋时,恰见寇采薇正欲起身,而香巧好似在拦她。
“二姑娘,您快劝劝大姑娘,听见您来,大姑娘非要起来去迎您呢!”见寇南星带着春桃进门,香巧一脸焦急地开口。
“香巧,你放开我!我要去给星儿道歉!都是我不好,是我自己不小心落了水,生了不该有的麻烦!”寇采薇带着满身虚弱,挣扎在香巧怀里。
主仆二人都在热切地看着寇南星,等她赶紧过来劝阻,也好让她们省些力气。
可惜,寇南星并非像从前那般体贴周到,而是始终站在原地未动。眸光平静无波,却又能感受到她分明在生气。
寇采薇本就浑身无力,这般不过演戏,本以为台子搭好了,那人会主动上来唱,结果对方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有那么一瞬,寇采薇只觉自己是个傻子。
果然这蠢女人生气了,这是在给自己甩脸?哼,给她的脸!
寇采薇暗暗咬牙,借着低头之际沉了脸,手指用力抓了抓香巧。
香巧会意,作势用力,一把将寇采薇摁了回去。
“姑娘,赵郎中说了,让您定要卧床休息,您怎能随意下床呢!”香巧说着忽然转头瞪向寇南星,语带埋怨道,“二姑娘,大姑娘生病身子弱,你怎么就不知心疼大姑娘呢!”
寇南星没说话,春桃率先忍不住了。
“香巧,我家姑娘也一直病着呢!”
香巧斜瞪她:“春桃,现在说的是……”
“香巧。”寇南星忽然喊了一声。
香巧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转向寇南星,只觉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她心中疑惑,缓缓站起,问道:“二姑娘,怎么了?”
寇南星眸光沉沉地迈步上前,问:“你可是会凫水?”
“啊?我……”香巧一愣,下意识想反驳,但很快想到怕是自己会凫水的秘密已经泄露,只得硬着头皮道,“我是会……”
“啪!”一个无比响亮的耳光,径直落在了香巧脸上。
香巧:“!”
寇采薇:“!”
春桃:“!”
乖乖哦,姑娘今儿咋这般猛?打三郎君本就破天荒,现在又来一个?
春桃震惊同时又心疼自家姑娘手会不会疼,因为那香巧脸皮太厚,她担心打不透。
被打的香巧回过神,当即捂着脸怒道:“二姑娘,你为何要打我?我可是大姑娘的丫鬟!”
言外之意,就算她犯了错,那也该交由大姑娘处理!
床上的寇采薇也终于反应过来,刚想说话,结果寇南星却没给她机会。
只听她道:“为何打你?会这样问,看来这一巴掌打得还不够。”
“你!”
“既然你不懂,那我来告诉你!打你是因为你明知自己是下人,竟敢对主子无理!见了主子不自称奴婢,还妄想爬在主子头上,这样的奴婢我寇家养不起!”
“我……”
“其二,你明知主子落水,却不下水施救,如此失职,发卖都是便宜你,合该乱棍打死!”
香巧:“!”
若前一句香巧还不放心上,那第二句则直接震得香巧心狠狠一抖。她一脸惊恐地看向寇南星,似从未想过,那个一直温柔又木讷的二姑娘,有一天会说出这般骇人的话!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觉得自己在寇南星眼里,已然成了死人!
可这……怎么可能!
难道这就是兔子急了要咬人?
寇采薇也将寇南星当做了那只急眼兔子,不可否认,寇南星对钟光霁是真的在乎,克己复礼,所行所为无可挑剔。而也是这份在乎,让她一改往日模样,竟变得凶悍起来。
不过寇采薇却是不怕的,因为她太清楚自己这堂妹秉性了,怒也只是一时怒,只要她多几句安抚,定能叫她再次变得温顺起来。
只不过可惜,有些事原本是想慢慢谋划,不让自己留下污点,可计划赶不上变化,谋划怕是要提前了。
“星儿。”寇采薇喊道,同时示意香巧退下。她挣扎着坐起,带着满面心痛,以及无比歉意,对寇南星说,“这次是姐姐做的不对,虽然姐姐是无心的,可错了就是错了。只是星儿,姐姐为人如何你还不清楚?你放心,便是光霁哥哥救了我,我绝不会因此要求光霁哥哥做什么,更不会夺了你这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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