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三十大板下去,苏莹莹才养了半月就被老嬷嬷罚下来前庭修剪花草。
我本以为她会老实些许,可我刚回府便看见苏莹莹正暗戳戳的修剪我鹦鹉的羽毛。
我刚走上前,就听见鹦鹉学舌叫着: 小小的状元!
不过是仗着家世显赫才能横行霸道。
若不是被罪奴所困,我早就一朝称朝成了宰相了!
我当即色变,对着苏莹莹呵斥。
莹儿!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苏莹莹面色如黑铁般沉凝,可旋即又跪下。
清绝公主,请您明查!
罪奴便正是听见这鹦鹉说出这大逆不道之话,才拔下它的羽毛作为惩戒的啊!
我带着丝玩味开口。
哦?
那你确实还是个忠诚的奴才了。
只是这公主府可还有第二个罪奴出身啊!
苏莹莹眼神茫然,泪水汩汩而出。
清绝公主,罪奴也只是不甘心被所有人欺辱,才说了这大逆不道之话!
清绝公主您学识渊博,若是您能教我些皮毛学识!
贱奴也好歹有了些骨气啊!
我失笑出声,好一个心比天高的苏莹莹啊!
既然你如此想往上爬,那本公主又怎有不助之理?
只是这爬得越高,摔得可就越惨了。
我扶起苏莹莹,笑着开口。
那好,本公主便教你识字读书。
若是你有所小成,那不久后京中的赏诗宴会本公主自然可带你一同出席。
苏莹莹听我这么说,双眼顿时矍铄着金光。
连着两月,全都一门心思扎进了学习里。
我看着她如此模样,日日只朗诵些莺莺燕燕的情诗。
想来还是做着攀附权贵的美梦呢。
可是传闻那场宴会,苏莹莹最为仰慕的世子也在。
只是苏莹莹怕是不知,世子三岁丧母,六岁送去临国作为邻国公主玩物。
那可是在风云诡谲的异国生存了十数年,继而一朝回京成为皇上独宠的狠角色。
听说前些日子才死了发妻,一连送去五位富家嫡女也全全疯癫。
折磨坏女人,他世子江暮年可最是驾轻就熟。
既然你苏莹莹如此想要攀上高枝。
那我便给你这个机会。
只是那日,你的燕词莺诗可得好好唱出来才好啊!
8 两月的学习,苏莹莹倒还当真有了几分模样。
只是这一世,我又怎么可能和前世一般教她四书五经,让她通晓人生大道呢?
看着苏莹莹一副勾栏模样,一首江南词曲念着念着就唱了出来,我不禁失笑出声。
最好再教她几句淫词艳曲。
好让世子江暮年一眼就能从人群中锁住她才好!
京中盛会当日,我特地为苏莹莹挑选了一件桃红绣裙。
她面色潮红,脂粉倒是把脸上的奴字遮盖的很好。
可诗比之时,世子江暮年刚开始吟诵。
犄角处却传来了一声唱曲。
桃红柳色青,玉女床上吟。
我看着众人脸色大变不禁失笑,苏莹莹倒真是不通文墨,竟然还妄想靠着自己的才情能勾引上一众公子呢。
人群纷纷错愕,将一张脸齐齐看向面色沉凝的世子。
大胆!
哪家姑娘敢在如此青天,唱出这淫乱曲子啊!
世子笑容狡黠,却只是扬扬手。
无妨,这家姑娘倒真是唱得一首好曲子呢。
苏莹莹笑着冲上前去,心急的连世子的反讽也没听出,就一瞬间跪了下去。
小女苏莹莹,这词曲正是小女所作。
江暮年笑得阴冷。
不错,可还有词曲?
若是有再给本世子唱几曲听听。
苏莹莹巧笑嫣然,她到现在还认为世子是对她动了情。
可我在世子眼中分明看出了一丝幽幽的怨毒。
寄人十数年,归来见天子。
皇朝无一用,倚仗自叹息。
看台众人通通屏息凝神不敢多言一句,今日来宴之人又有谁不知世子六岁便被送去邻国当了质子,可这女子竟敢当众吟唱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词曲。
我看着江暮年嗤笑出声,我清楚这是饿狼看见了羊羔的餍足模样。
江暮年笑的渗人。
你这女子,家父为谁?
是如何进这诗会是啊?
苏莹莹洋洋自得,此刻估计已经做上了一朝为人上人的美梦了。
小女名为苏莹莹,父母双亡,是个孤女。
江暮年笑得更大声了。
哦?
既然是个孤女,那你是哪家公子的婢女?
我看苏莹莹一脸得意,被世子青睐的机会摆在眼前,此时她又怎么会承认她是本公主的婢女。
可我心中冷笑,若是她能报上我的名字,江暮年或许还会忌惮三分,放过了她。
可若只是个百无一用的孤女,那可真就是自掘坟墓了。
世子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将苏莹莹环抱在身上。
他声音凄冷。
从今以后,你便跟我入世子府,日日替我吟唱词曲。
苏莹莹如一汪潭水附着在江暮年身边,她娇柔出声。
世子殿下,小女愿为您唱。
宴会结束,我一个人站在高楼处望着世子离去的马车。
苏莹莹,这趟你自己选的路,你就算是爬也得给我爬完!
9 那日,我在花园里翻看着治水书籍。
正苦思冥想江州水患迟迟未能解决之时,就听见砰的一声撞门声音。
清绝公主,求求您救救莹儿吧!
我将书页合上,笑着走到门前。
难道仅仅只是一个月,我们心比天高的苏莹莹就忍受不住了吗?
我上下打量着苏莹莹,细细看去才发现她浑身布满了细细密密的针眼。
我失笑开口。
苏莹莹,本公主难道是什么衙门判官吗?
你若有事,自然该去官府!
苏莹莹头磕的砰砰作响。
清绝公主,莹儿早已…… 说到后半句竟然还不耻开口。
莹儿是个罪奴没有民籍,官府救不了我。
我笑得灿烂,带着质疑。
哦?
苏莹莹那日你不是答应的决绝,说并无主子是个孤女吗?
苏莹莹声泪俱下。
清绝公主!
是莹儿一时糊涂啊!
世子他日日折磨莹儿!
现今只有您能救莹儿了啊!
看着苏莹莹悲惨求饶的模样,我只想起前世我被她扔进乞丐窝时,也曾如此狼狈要苏莹莹给我一死来个了断。
可那时你苏莹莹居高临下看着我时,又可曾放过我?
我笑得狠厉,刚还想着该如何把玩苏莹莹时,一声浑厚冷调便让苏莹莹吓得当即蜷跪在地上不敢动弹丝毫。
清绝姑姑,侄儿多年离国今日才来拜访,着实是不够懂事啊。
我看在地上不断颤抖的苏莹莹,才清楚是我那阴鸷侄儿来了。
江暮年手中拽着一只新鲜的鹿腿,笑着开口。
姑姑,这上好的鹿肉,是侄儿特地为你打来是。
苏莹莹被拽起来时,整双腿已经瘫软在了地上。
他抽出佩刀,一下下刮着鹿肉再用嘴接住生生喝下了鹿血。
苏莹莹看见,立刻干呕了起来。
她抖着嗓子开口。
清绝公主,世子他就是个嗜血成性的怪人啊!
他日日给莹儿浑身扎针放血!
莹儿快被他活活折磨而死了!
我看她眼眶凹陷,泪水汩汩而下,看来这一个月着实是受尽折辱了啊。
我声音不怒自威,对着苏莹莹开口。
你一介罪奴还敢污蔑世子!
你早该记得,诗会那日是你亲口说你是孤女,跟了世子!
那就算世子将你活刮了下去,那你一介罪奴也不足怜惜!
苏莹莹叫声绝望,可我还是看着江暮年将她生生拖上了马车。
我拿起江暮年送给我的生鹿肉,一口啃了下去。
苏莹莹,你可还记得前世你将我扮做野狗喂我泔水生肉,随意欺辱于我。
所以你现在的日子不过都是经历我前世之痛而已。
只是你别急,因为这些痛还远不及我前世万分之一。
10 苏莹莹再次回来的时候,是被江暮年亲自送进公主府的。
我有些诧异,我本以为江暮年会将她折磨的不成人形,可再次回来苏莹莹的气色却比上一世又好了许多。
江暮年只是对我笑笑,然后贴在我耳边说:姑姑,我们都是一样坏的人。
所以我没有杀了她,这刀还得你自己砍下去才好。
看着被送来的苏莹莹,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人哪有好坏之分?
不过是比着坏多坏少而已。
若是我还如上一辈子一般良善,那今日匍匐在他人脚下的便就是我了。
我勾起苏莹莹的脸,用力刮擦着苏莹莹额角上的奴字疮疤。
我冷然开口。
苏莹莹,你要记住你只是个罪奴而已。
这身份你遮不住,也摘不了。
若是你好好侍奉,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苏莹莹头叩的响亮,可那眼神却怨毒的要将我吃掉一般。
我笑着罚她去了浣衣局日日浆洗衣物。
一月过去,苏莹莹确实乖顺了不少。
可我也清楚,她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
那日我进宫替父王过寿,正等到一舞升平,献上福酒之时。
大殿中却突然匍跪了一名女子,我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苏莹莹!
她声音凄切,泪水汩汩而落。
陛下!
小女要状告清绝公主虐待百姓!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涌现出了种种议论声音。
可还没等皇上呵斥,苏莹莹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民怨书。
一张粗布写满了血字,里面全是对我各种恶行的描述。
我心中清楚这件事与她脱不了干系,可她本事没有那么大。
我对上江暮年阴恻恻的脸,失笑出声。
不愧是精于算计的江暮年,一连重伤了几位得势皇子,最后还能把目光打在了我身上。
只是这场厮杀,从你将苏莹莹送进我府中便已经宣告着你的失败了。
苏莹莹指着我痛怒出声。
陛下!
清绝公主表面仁慈,背地里可是以杀人取乐啊!
虽然我们不过是贱命一条,比不得公主高贵,可民怨如此深重!
陛下,请您救救我们吧!
苏莹莹捋起衣服,露出浑身密密麻麻的伤口。
一时间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可我只是冷笑,走到苏莹莹面前一掌就抽了过去。
本公主虐待百姓?
靠着你这一张巧嘴倒还真想污蔑了我!
我一把夺去民怨书,对着江暮年笑笑开口。
这布匹我摸着倒像是邻国的水杉布。
好侄儿你在那边待得久,自然能为姑姑辩驳。
你说这京中的民怨书倒用上了邻国的布匹,可是否为荒谬啊?
江暮年一脸阴沉,可还是笑着开口。
姑姑说的对,侄儿又怎会看不出这水杉布呢?
我将民怨书甩在一边,又挑起苏莹莹的脖颈,笑得灿烂。
苏莹莹你一介罪奴便是本公主将你活活打死你也只能受着!
又何谈我有虐待呢?
苏莹莹叫声凌厉,回荡在大殿之中。
陛下!
清绝公主她是个杀人如麻的罪人!
皇上眉头皱成一团,他声音浑厚。
闭嘴!
你这贱奴!
清绝的性子我最是清楚!
你如此诋毁到底是何居心!
苏莹莹突然笑的发狠,我想她也一定是给自己留了后路。
这一环套一环,步步算计当真称得上一出好戏啊!
11 皇上扬手一挥,严声呵斥。
来人!
将这个污蔑公主的贱奴拿下!
苏莹莹笑容凄烈,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高举过头,说出来一句让满座皆惊的话。
大周唯一的公主!
是我!
周围围拢而来的侍卫,也因这一声呵斥迟迟不敢动手。
苏莹莹向众人展示着这凰鸟玉佩,笑的得意。
父王!
请允许莹儿这么叫你!
她手指着我,声音高亢。
当年我从舒贵妃肚子里出来,是江清绝的亲妈为了要她的女儿过上好日子,才将我与她调换了!
若不是我母妃拼死为我留下这块凰鸟玉佩!
那儿臣今日就得死在江清绝这个贱人手里,再也见不到父王了啊!
皇上眉头微蹙,这玉佩确实是父王与我母妃的定情信物。
只是,只靠这一块玉佩就想证明你是公主,也真是痴人说梦了。
父王!
儿臣被这贱人夺了身份,现在又被她害了身体!
父王你必须要为我报仇啊!
皇上眼睁睁看着这玉佩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苏莹莹见此笑得更加得意了。
你们这帮狗奴才,还围着我作甚!
我是大周唯一的公主!
还不快把那个冒充我的贱人给我拿下!
看着她如此模样,我笑着走到她面前,迎上就是一掌。
腌臜罪奴!
还敢叫皇上为父王!
当真以为有了这一块玉佩便能一朝飞上天,成了公主?
只是你不清楚,这玉佩是我母妃亲手赏给你母亲的东西!
苏莹莹死死的护住玉佩,一双眼像是淬了毒一般死死的盯着我。
不可能!
我是大周唯一的公主!
定然是你这个贱人在虚张声势!
我不禁鼓掌。
苏莹莹,你当真以为这块玉佩便是能证明你是公主吗?
你不清楚,当年我母妃难产而死。
临行前将这唯一的玉佩托付给了你娘。
也是这块玉佩让你亲妈当上了我的奶娘,也从此要你父母发家,才能让你过上了些安生日子。
只不过是你爹贪赃枉法!
将救灾银粮贪污了去,才导致你家破人亡的啊!
苏莹莹满脸不可置信,刚开口要对我怒斥,可下一秒皇上怒声开口。
够了!
一介罪奴,还妄想靠着一块玉佩顶替公主!
朕念在你母亲哺育清绝有功,现在闭嘴朕还能留你一具全尸!
苏莹莹发了疯般的大叫。
不可能!
我才是公主!
我才是公主!
可侍卫几下就将她擒住,带了下去。
我看着满地的狼藉,将那一块凰鸟玉佩捡了起来。
苏莹莹,这块玉佩是你阿母最后一次护你了,往后的日子你务必要珍重啊。
12 深夜,我打通好狱卒后,独自走进了牢房。
牢房里腐烂味扑鼻,抬眼便看见了正疯癫满头凌乱的苏莹莹。
我笑的张扬,不自觉的就鼓起了掌。
我们一心想着往上爬的苏莹莹,竟然最终变得比罪奴还要凄惨。
苏莹莹恶狠狠的盯着我,声音尖锐。
江清绝!
你个贱人!
你夺走了我的一切!
我装作疑问。
哦?
我竟然夺走了你的一切?
苏莹莹,你错了,应当是我给予了你一切才对。
当初你父亲贪污赈灾的银粮,害得你全族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你可想过为何只有你一人,能跟在我身边过这舒坦日子啊?
那日你阿母,跪在我脚边求着我救你一命,说你最是乖顺,只要当成一条狗来养着给条命便好。
可你呢?
有当好这一条罪狗吗?
苏莹莹你早该明白你的命是我赏的,是你贪心不满想要一朝得势做为人上人。
可是你不清楚,这飞得越高摔的可也是会越惨的!
苏莹莹疯癫的模样中,隐隐透着丝绝望。
她也一定想不到,她在意了一辈子的权利身份,最终却亲手将她推入深渊。
她声音凄厉,泪水顺着眼眶滑落。
娘!
你为何要害我!
既然我注定卑贱,你又为什么要让我活下来!
我淡淡开口。
高低贵贱的身份,不过是你自轻自贱的挡箭牌而已。
苏莹莹你要清楚,今日你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
苏莹莹声泪俱下,可却没有丝毫忏悔。
江清绝!
江清绝你凭什么配说这种话!
你生来高贵自然呼风唤雨,我们确实低贱,难道就不配有所追求嘛!
江清绝,该死的是你!
你给我等着!
给我等着!
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13 苏莹莹被赐毒酒时,我没有去送她最后一程。
因江州水患日日不停,我只得连夜快马加鞭赶去了江州。
我开沟疏通,引出数十条支干才勉强让水位慢慢下降。
而经过我手里的银粮也没有一丝贪污。
终于在我不断的疏通后,江州水患终于消退了。
可就在我回京的路上,我得知了父王去世的消息。
只是前世,父王可是长寿了数十年的啊!
我料到了,是江暮年从中作梗。
我抬头看了看不算晴的天,想必这次回宫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我刚进宫门,便发现了蹊跷。
一向严格的城门竟然无人看守?
越走进宫门,我越觉得不对劲。
今日父王丧礼,怎无一人抽噎?
我袖口里藏着一把短刀就走上了皇殿。
一进门,我就看见江暮年端坐在龙椅之上,笑得渗人。
我的好姑姑,您可总算回来了。
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可还是笑着回答。
江暮年,陛下的灵柩呢?
新皇之位还未定下,你又怎敢坐上龙位?
江暮年声音利落,说的稀松平常。
那个狗皇帝被我丢进乱葬岗里了。
至于这龙位嘛,迟早也都是我的。
我本想与江暮年周旋抽身逃离,可下一秒江暮年便对着我嗤笑。
江清绝,你是我大周的功臣!
你若是跑了,那朕又该从何处寻到你啊?
我强忍着冷静,可还是被江暮年擒住用麻绳绑了起来。
江暮年随意的将我扔在地上,勾住我的脸。
姑姑,我猜你也会问我为何吧。
只是这同生在皇家,为何我与你差了这么多?
我被送去异国他乡之时,还只有那么小?
你说你们又怎么忍心?
他们扒光我的衣服,要我睡在羊圈里,连最低等的太监也能随意责骂我。
难道就是因为我的母妃家世低下,你们就可以这么对我吗!
江暮年明显激动了起来,一双手死死掐住我的脖颈,直到我脸色发白他才缓缓将我松开。
我的姑姑,你的命怎么就这么好呢?
哪怕我只分得你一点宠爱,我也不会沦落至此。
所以说,江清绝你才是我这辈子最恨之人,也是我最想要千刀万剐,嗜血吃肉之人!
14 看着江暮年疯癫模样,我只能小心翼翼的从袖口滑出一把断刀,再缓缓划开绳子,就等着找到机会一招毙命江暮年呢。
我故意开口要他分心。
江暮年!
其实你比所有人都要清楚,你当年为何会被送做质子。
你觉得天下之人全都对不起你,可你却忘了,是你自己年幼贪玩,用弹弓射瞎了邻国公主的一只眼睛。
你总觉得别人对不起你,可你的人生,不过是你自己一手酿造的而已!
江暮年额角青筋暴起,他一双眼也变得腥红起来。
胡说!
你自幼锦衣玉食,凭什么总是身居高位的指责别人!
我失笑出声。
家世地位从出生便伴随着我们,可你贵为世子,也终究是将一手好牌打的稀烂了。
江暮年眼眶腥红,提刀就要砍我。
可就在这时,还没等我反击,江暮年身后的一个侍卫一刀就穿透了江暮年的胸口。
江暮年双眼瞪圆,他想不到他精明一世,最终会如此。
看着倒地的江暮年,我刚在想难道是他的叛军背叛了他?
我的思路在侍卫开口的第一刻就打消了,因为那侍卫声音分明就是苏莹莹的。
侍卫笑的癫狂。
江暮年你个狗东西!
等我取下江清绝的龙运骨后,我在将你千刀万剐!
她笑得得意,我知道苏莹莹又和上辈子一般开始挖骨替命了。
她笑得可怖。
这些凡夫俗子的脊骨可当真是无用。
那狗皇帝的儿子孙子们死的死残的残,现今只有你是皇帝的不二之选了。
所以,江清绝你这天命脊骨不久后就该是我的了。
我嗤笑出声。
哦?
天命脊骨?
苏莹莹你好像又一次走错了呢。
苏莹莹满脸得意。
再如何走错,也还是走过来了。
江清绝,你总喜欢视高而下的指责别人。
我看着苏莹莹抽出佩刀,在我脖颈后摸索着天命脊骨。
我轻贴她耳边幽幽开口。
苏莹莹,你该下地狱了!
我瞬间挣脱抽刀,一瞬间便刺进了苏莹莹的小腹。
她捂着肚子,一脸不可置信。
江清绝,你…… 可还没说完便倒地不起了。
我看着苏莹莹与江暮年尸体交叉在一起,血染满殿。
他们到死都以为,我的成功靠得是身世,是天命脊骨…… 可他们不知道,我的天命脊骨在上一世被取走之后,重生之后便再也没有了。
我一步步走来,都是靠着自己推心置腹的爱民,疏通水患的努力,还有一个不算完满的善心…… 15 处理完我父王后事后,我顺应民心一朝成为天下第一女帝。
我俯瞰着巍巍河山,期许着要守护他们。
那日,我微服私访。
看见一位富家少爷正责骂的将小乞丐的盆给踢翻,我不顾他的脏臭将他扶起。
他满脸质疑。
姐姐,你难道不嫌弃我脏吗?
我笑着开口。
外表只是浮云,人该当内心澄澈。
他又问:可是我自幼父母双亡,只是个人人喊打的小乞丐。
我沉默良久,看了看湛蓝天空。
这人啊,生来都是一样。
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想怎么成为,全凭的都是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