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被吓得弹起,鼻腔里充斥着血腥味。
爸,我不喝,我不喝……我边说边往墙角缩,可他又不会放过我的。
自打我出生起,我便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我打工务农,弟弟只顾学习读书。
就算我是他的亲生女儿,可我却从来没有感受到他的父爱。
一只有力的大手钳住了我的双腿,将我拉近。
不要,不要!
我只感觉到我的喉咙涩的难受,鼻腔里也充满着异物感。
盛鸡汤的碗哐当落地,上面还零星飘着血沫和烂枣。
我蹲在地上,喘着粗气,猛地咳嗽一阵,呕了出来。
他低下身子,凑近些看我,似乎很是满意。
于是,他又盛了一碗,端向房间。
我死死盯着他,眼里藏不住的恨意。
仿佛察觉到我的视线,他的脚步忽然顿住,转过头对我说:月儿,想不想学习怎么做蜡烛?
我的手上也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刀。
3屋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黑。
静得只听得见我一个人的脚步声。
我依稀能看见那女人长发垂下,脑袋无力地耷拉着。
身下放着一个小盆,血滴在里面,不一会儿便凝固起来。
她似乎抬了抬眼皮,看见是我,竟然挤出一丝苦笑。
不管她是谁,救命要紧。
这是我闪过的唯一念头。
我从小就没少被我爸毒打,即使有弟弟护着我,可身上的伤一处也不少。
弟弟心疼,攒了几个月的钱去镇上为我买来小医药箱,锁在他的房间里。
可天太黑了,我趴下四处摸索,终于在床底找到了一只掉落的蜡烛。
正准备点燃时,身后传来嘶哑声:别……别点!
不知怎的,一股异香钻进我的鼻腔。
我猛地回头,看见她的双眼红着血丝,血手最大限度地朝我伸来,似乎想抢过我手里的蜡烛。
我吓得瘫痪在地,手上一滑,蜡烛也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你……你说什么?
我惊恐地看着她,可她说完又没了动作。
血因为伤口撕裂流的更多了。
来不及想那么多,我跌跌撞撞地进到弟弟的房间,摸到了医药箱。
经过一番折腾,她的身体缠满了绷带。
香味和消毒水的气味混在一起,让我有点头昏。
她艰难地抬起手摸我的脸,让我触电似的一惊。
月儿……谢谢你……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其实我也未见过那女人几面,她被我爸从后山带回来时,全脸溃烂无比,整天被锁在房间内。
我来不及多想,房门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