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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徒初六苏梅小说结局

马小虎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这主要是避免有人记住都出过什么牌。来推断剩下牌张的概率。但我知道。李大彪让重洗。绝对不是因为这个。而是这副扑克,他已经给十几张都下了焊。虽然不多,但总比没有强。但李大彪不知道的是。这把牌还是我庄。只要我洗。他下焊的那几张牌,他根本别想看到了。我不用把他下的焊破坏。我只要放到半幅牌后,或者按照明牌发出来。下的焊,就一点用都没有了。这一把,我给自己发了两张挨着没缝的牌。下了三千,没有发牌的权利。又到李大彪。他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手里的牌。似乎想看到,到底哪张,才是他下过焊的。给李大彪发了两张牌。牌一亮开。竟是一张2,一张K。又是一把胜率极高的牌。李大彪狠狠的抽了口烟,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全兜了!”说着,就让我发第三张。“等一下!”我还没...

主角:初六苏梅   更新:2025-02-16 14: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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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初六苏梅的女频言情小说《门徒初六苏梅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马小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主要是避免有人记住都出过什么牌。来推断剩下牌张的概率。但我知道。李大彪让重洗。绝对不是因为这个。而是这副扑克,他已经给十几张都下了焊。虽然不多,但总比没有强。但李大彪不知道的是。这把牌还是我庄。只要我洗。他下焊的那几张牌,他根本别想看到了。我不用把他下的焊破坏。我只要放到半幅牌后,或者按照明牌发出来。下的焊,就一点用都没有了。这一把,我给自己发了两张挨着没缝的牌。下了三千,没有发牌的权利。又到李大彪。他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手里的牌。似乎想看到,到底哪张,才是他下过焊的。给李大彪发了两张牌。牌一亮开。竟是一张2,一张K。又是一把胜率极高的牌。李大彪狠狠的抽了口烟,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全兜了!”说着,就让我发第三张。“等一下!”我还没...

《门徒初六苏梅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这主要是避免有人记住都出过什么牌。


来推断剩下牌张的概率。

但我知道。

李大彪让重洗。

绝对不是因为这个。

而是这副扑克,他已经给十几张都下了焊。

虽然不多,但总比没有强。

但李大彪不知道的是。

这把牌还是我庄。

只要我洗。

他下焊的那几张牌,他根本别想看到了。

我不用把他下的焊破坏。

我只要放到半幅牌后,或者按照明牌发出来。

下的焊,就一点用都没有了。

这一把,我给自己发了两张挨着没缝的牌。

下了三千,没有发牌的权利。

又到李大彪。

他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手里的牌。

似乎想看到,到底哪张,才是他下过焊的。

给李大彪发了两张牌。

牌一亮开。

竟是一张2,一张K。

又是一把胜率极高的牌。

李大彪狠狠的抽了口烟,一拍桌子,大声说道:

“全兜了!”

说着,就让我发第三张。

“等一下!”

我还没等发牌,老黑忽然说话。

指着李大彪的钱堆,问道:

“桌上的钱十几万,你那就八九万,根本不够啊?想兜你得下现金,不能用嘴兜!”

李大彪的确是玩嘴。

听老黑这么说,他有点尴尬。

但还是看了看手里的钱,说道:

“我这儿一共是八万六,我就兜这些的!”

这把牌,的确值这些钱。

但老黑马上摇头,说道:

“那也不行,万一你中柱了,你拿什么赔?”

老黑说的倒是对。

而李大彪也没钱了。

他想了下,抬头看着老黑,直接说道:

“黑哥,虽然咱俩认识时间不长。但你也能看得出来,我李大彪是差钱的人吗?十万八万,还难不倒我。我要是中柱了,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别人给我送钱来。这行了吧?”

这是场子上,赌徒特有的话术。

有用都是,打完这把,我让人送钱。

至于有没有人给他送钱,他不管。

他只要忽悠住对方。

能把这把牌玩下去就行。

况且,李大彪这把牌,也的确很好。

老黑装模作样的想了下,才又说:

“那行,发吧……”

我给李大彪发了张暗牌。

其实这牌是可以发明牌的。

但一般赌徒,都喜欢自己晕牌,喜欢那种刺激的过程。

所以,大多数都要求发暗牌。

或许,是受了上把中柱的打击。

牌一发过去。

李大彪便对着身边的陈晓雪说道:

“来,这把你看……”

陈晓雪把身子探到桌前。

胸前的波涛,紧紧的压在桌子上。

两人的脑袋,挨在一起。

都瞪着眼睛,看着陈晓雪一点点的晕牌。

能感觉到,李大彪很紧张。

他看牌的时候,甚至连呼吸,都止住了。

牌一点点的被掀开。

看到点数的那一瞬。

就见李大彪,眼睛一闭。

冲着牌桌,狠狠的砸了一拳。

陈晓雪也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慢慢的掀开牌。

一张黑桃A。

虽然没中柱,但也输了。

“妈的,这他妈都是什么牌!”

李大彪气呼呼的瘫坐在椅子上。

他脸色煞白,大口大口的抽着烟。

“大彪,你还有钱了吗?”

老黑问说。

李大彪一声不吭。

老黑立刻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眉头一皱,说道:

“都说了,咱们干的是大局。可你怎么就带这么点钱?这还怎么玩?”

李大彪神情尴尬。

还是一言不发。

说着,老黑从钱堆里,拿出两万。

扔到李大彪的面前,说道:

“要不今天就这样吧,这两万就当给你的喜钱。明天多带点钱,咱们继续再干!”

老黑摆出一副要散局的模样。

“不行!”

李大彪回答的很干脆。



根本不给别人任何机会。


我故意犹豫了一会儿,才跟了一千。

当然,我这是故意让两人误以为我牌不大,硬着头皮跟的。

我们三人就这样一千一千的下着。

没过一会儿,桌上的钱就已经到了两万。

看着桌上红彤彤的百元大钞。

所有人,都表现出几分贪婪。

这也是现金局的魅力。

和筹码下注不同。

红彤彤的钞票,更能刺激人的神经。

开始比牌。

眼镜哥本以为,他10、J、Q的同花顺稳赢。

可没想到,我给自己发的,却是J、Q、K的方块同花顺。

刚好压他一头。

眼镜哥气的够呛。

把牌狠狠的摔在牌堆里。

嘴里嘀里嘟噜的说了一堆脏话。

我也不搭理他,收钱洗牌,一切如常。

接下来的牌局,我开始稳扎稳打。

弃牌和输的次数,远比我赢的次数要多很多。

如果没注意我的人,甚至都以为,我可能都没赢钱。

但实际,我已经赢了将近十万。

我的策略很简单,赢大输小。

比如,我赢十把大注的,加在一起就是十几万。

我就算输一百把,其实一共也不过输了两三万而已。

而我面前的钱,一旦到了三四万。

我就只留下两万,多的直接给老黑。

我潜意识觉得,钱放在老黑那里,远比放在我这里要安全的多。

除了我,赢钱的就是眼镜哥了。

他赢的最多,估计得有二十多万。

可这家伙还不收手。

赌徒一般都是输红了眼。

而他,则是赢红了眼。

依旧不停的换牌。

想了下,我决定等我坐庄时。

给别人发几把大牌。

狠狠杀杀这个眼镜哥。

绝不能让他把局就这么给搅黄了。

可还没等我到我坐庄。

局上就出现了意外。

坐在我上家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

他剃着板寸,脖子上戴着手指粗的金链子。

看着,像是混社会的江湖人。

他的脾气,也有些暴躁。

一旦输牌,不是把扑克撕了。

就是把桌子拍的砰砰直响。

而今晚,属他输的最多。

从我进来到现在,估计得输十几万了。

这把他牌不小,是个顺子。

但还是输给了眼镜哥的同花。

金链子气的把扑克摔在桌上。

拿起手机,也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

“给我送点钱过来,在茶楼包厢……”

金链子的话,大家都没当回事。

有人还和他开玩笑,说他是不是输上头了。

但我却觉得有些奇怪。

金链子桌上的钱,至少还有四五万。

他根本没必要,让人送钱。

并且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

他的这种做法,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我决定先不出千,等等再说。

牌局,依旧进行着。

过了不一会儿。

就听包厢的门被推开。

我一转头一看。

就见一个美女,款步走了进来。

看到她的那一瞬,我微微一怔。

我怎么也没想到。

来的人,竟然是何欢。

和下午在八哥那里见到她时不同。

她没再化那种烟熏妆。

而是化着正常的淡妆。

头发也扎成了马尾。

没有了浑身上下的风尘气息。

看着,倒像是某个单位的职员。

何欢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

看了我一眼,她便立刻看向别处。

装作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

虽然,我没见过何欢在牌局时的样子。

但通过下午的事,我可以肯定,何欢绝对是个老千。

我也明白了。

金链子是输的太多,起了疑心。

怀疑牌局上有老千,才把何欢叫来。

要么是让何欢帮他赢钱,要么是帮他抓千。



接着。

后脖处,便传来一股冰凉的刺痛。

有人用刀,死死的抵在我的脖子上。

这场景。

吓的陈晓雪和女技师大叫一声,花容失色。

而我也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我没出千。

甚至连出千的念头都没有。

而蜈蚣猛的一下,站了起来。

因为是忽然的动作。

搞的跪在他面前,给他捶腿的技师,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蜈蚣指着我,凶神恶煞的骂道:

“妈的,怪不得上次赢老子五万块呢。原来这个王八蛋是出老千,给我搜……”

摁着我手腕的人,随意的把我袖子向上翻了下。

他的手中,也立刻多了张黑桃A。

“蜈蚣哥,这是他藏的牌……”

我心里不由的一阵哀叹。

我终于知道,蜈蚣今天想怎么赢我了。

千术中有一招移花接木,栽赃嫁祸。

那是偷牌转移牌时,需要用的技法。

而现在蜈蚣对我做的。

就是栽赃嫁祸。

只不过,他的做法很脏。

靠的不是技术。

而是硬生生的诬陷。

这也是我没有金主,没有自己团队的后果。

如果有这些。这个无赖蜈蚣,绝对不敢这么对我。

“小子,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蜈蚣说着。

把桌面上的钱,包括我面前的钱,都收了过去。

“我没出千!”

我冷冷说道。

“没出千?呵!”

蜈蚣说着,一指两个技师,说道:

“这两个是你们洗浴的人,你问问她们,看没看到你出千?”

刚刚跪在地上的技师,被眼前的场景,吓的够呛。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蜈蚣,摇头说道:

“蜈蚣哥,我刚刚一直在下面给您按腿,我没看到……”

她说的是实话。

刚刚发生的一切,她的确没看到。

而陈晓雪则看着被摁住的我,同样小心翼翼的说道:

“蜈蚣哥,我也没看清……”

可没想到,蜈蚣眼睛一立,大声骂说:

“你他妈瞎吗?看不清?你就把你看到的说出来就行……”

蜈蚣这是在故意吓唬她们。

他想要一个更有利的证人。

陈晓雪有些慌张。她磕磕巴巴的说:

“我看,看,看到的好像是,那个抓他的人,手里本来,就有张扑克……”

“放屁!”

蜈蚣骂了一句,扬起了手。

他本想让陈晓雪成为他的证人。

可没想到,陈晓雪却说出了真相。

蜈蚣似乎想给陈晓雪一个耳光。

但犹豫了下,手还是放了下来。

不过,这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没想到,这个陈晓雪。

在这种时刻,还敢偏袒我,说出实情。

蜈蚣又拍了拍我的脑袋,一脸阴险的说道:

“小子,现在你被抓了现行,你还有什么说的啊?”

“蜈蚣,你玩的有点脏了。我出没出千,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虽然,尖刀就顶在我的后脖处。

但我也没怂,而是冷冷的瞪着蜈蚣。

这王八蛋,玩的够脏的!

“呵,还嘴硬?那好办。我带你去个地方,打到你承认为止!”

说着,一挥手。

两个小弟死死的抓住我,直接往外走。

而身后还有一个人,用刀抵着我的后腰处。

只要我稍有反抗。

这刀,肯定就会毫不犹豫的扎进我的后腰。

看这架势,今天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按我所想。

蜈蚣今天设局抓我。

无外乎就是想要钱。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

这一路,蜈蚣连个钱字都没提。

他带我去的地方,是市里一家电玩城。

说是电玩城,实际都是各种赌机。

像是老虎机,歌王,打鱼之类的。

蜈蚣在这里,地位应该不低。

这里所有工作人员,见到他时,都恭敬的喊他“蜈蚣哥”。

我被带到了一楼的一个办公室。


这些哈北所谓的江湖人。


格局,也就这么大了。

其实五万,还有一层隐藏的含义。

说明,他们对我还不够重视。

换句话说,对老千不够重视。

在他们眼里。

老千,不过是他们用来赚钱的工具。

赚了钱,赏两根骨头,也就结了。

但他们不知道。

千门千手,千术万千。

一招不慎,必被反千!

…………

和老黑出了棋牌室。

外面,早已经漆黑一片。

站在路边,我点了支烟,问老黑:

“你记仇吗?”

“还行吧……”

老黑没明白我的意思。

他挠挠脑袋,憨憨的说道。

“你还记得,那个叫殷武的吗?就是陈晓雪带我们去的那个局……”

“记得啊,钱老八的把兄弟。替钱老八做了几年牢,刚出来的。那天咱们差一点动手……”

“他骂过我的父母,你还记得吗?”

“记得!”

老黑还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抽了口烟,淡淡说道:

“那你更要记得。今天郑老板和那个赵平赵哥,他拿你的父母,威胁了我们!”

老黑面色变得凝重。

他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个局,钱老八也找我了,让我帮他,搞那两个奉天来的人!”

“啊?”

老黑吓了一跳。

“这怎么办?两家都找你,你上去无论输赢,都会出事的……”

我没说话。

老黑马上又说:

“要不,咱们出去躲几天吧,把这个事情躲过去再说……”

我冷笑。

有些事,不是躲就能躲得过去的。

况且,躲,也不是我的性格。

既然身在局中,那破局就好。

我和老黑正说着。

忽然,一辆轿车,朝着我俩的方向开来。

一到我俩身边。

轿车缓缓停下。

车门一开,两个女人,快速下车。

这两人,我都很熟悉。

一个是陈晓雪,一个是苏梅。

见两人在一起。

我就知道。

一定是陈晓雪,见郑老板没让我们走。

她就像上次一样,回去找了苏梅。

不过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苏梅是一个人来的。

看了我一眼,苏梅担心的问说:

“没事吧?”

我摇摇头。

“没事就好。上车吧……”

我转头看了陈晓雪一眼,说道:

“你陪老黑取车去吧,我和梅姐先回去了……”

我让陈晓雪在这儿,是想让老黑把这局的钱,给她结了。

这次做局,去了花销和场子抽水。

我们一共赢了十九万。

陈晓雪属于后加入的,我让老黑分她五万。

我猜,这个数字。

她一定很满意。

我坐在副驾,打开车窗,点了支烟。

苏梅则默默的开着车。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道:

“陈晓雪告诉我,郑老厨把你俩扣下了,为什么?”

“没事,就是随便聊聊!”

这件事,我当然不可能和苏梅说。

“初六爷,我劝你一句。老街这个场子,你最好别来……”

“为什么?”

我故意装作什么都不懂,这样方便套出苏梅的话。

“这的老板姓郑,从前是个厨子。外界的人,都叫他笑面虎郑老厨。他在哈北经营多年,也算是一号人物。当初,齐家想拿下老街,开设自己的场子。按说郑老厨的实力,和齐家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的。但齐家各种招数都用上了。把郑老厨斗的死去活来。可结果,郑老厨还是硬生生的挺了过来。他手底下,还有一个狠人,外号快刀赵平。那也是个杀人不见血的货色。这种人,还是少惹为好……”

我微微点头。

没想到这个郑老厨,还真算是一个人物。

破败的老街,倒是卧虎藏龙。

“那你怎么还敢一个人来这里?”

我问说。

苏梅目视前方,淡淡答道:

“郑老厨和邹家有些交情。他知道我是晓娴的人。我来,他还是会给几分面子的……”



话一说完,我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回头看着两人。

大背头马上问我说:

“那兄弟,你去哪儿?别被钱老八的人盯上……”

我摇头,撒了一个谎。

“没事,我开了两间房。我回那个房间……”

行走江湖,为防不测。

狡兔三窟,开两三间房的事,都很正常。

大背头自然理解。

他上前一步,和我握了手。

一脸感激的说道:

“兄弟,我叫高成,奉天人。今天的事,我就不多说了。咱们留个联系方式,下次去奉天,记得找你高哥。高哥肯定好好还你这个人情……”

玫瑰女也和我握了手。

“我叫胡瑰丽,虚长你几岁。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玫瑰姐。以后奉天有事,你随时告诉我。到时候,你看姐姐怎么帮你办……”

这两人是在表达,对我的感激之情。

毕竟,现在这种情况。

他们能有个安全的地方,很不容易。

但我绝不会把他们的话当真。

这就好像,一些所谓的朋友对你说,改天请你吃饭。

你自然也不能应当真。

因为这个改天,可能会是改年。

更可能是,下辈子。

“好,你们早休息,我先走了!”

我淡淡说道。

回到我自己的房间。

我把这两百万,分别装在两个箱子里。

而赢的十万,放到我带的包里。

拎着东西下楼。

老黑正在车里抽着烟。

车载CD,还播放着刘德华的新歌,《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一上车,老黑立刻问我说:

“初六爷,现在没事了吧?”

“有事!”

“什么事?”

“去老街,看戏!”

“好勒!”

老黑答应一声。

我们的车,刚从停车场出来。

就见后面一辆白色的轿车,也从停车场开了出来。

并且,很快超过了我们。

虽然,对方车速很快。

但,我还是看清了车内的人。

“老黑,超他,截住!”

老黑的车技不错。

一脚油门,直接超过了前车。

接着,方向盘右打。

我们的桑塔纳,稳稳的横在了白车的前面。

这忽然的一下,白车显然吓了一跳。

一脚急刹,白车停了下来。

而我和老黑,慢悠悠的下了车。

对方也从车里走了下来。

一男一女。

两个熟人。

女的,正是几次要和我合作的何欢。

而男的,则是钱老八手下的那位老千,鹰钩鼻。

两人神情,都有些紧张。

尤其是何欢。

她看着我,立刻问说:

“初六,你这是干什么?”

我没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反问说:

“你们这是去哪儿?”

“回电玩城!”

我嘴角上扬,微微冷笑。

“是吗?那一起吧,上我们的车……”

我说话的时候。

眼睛,始终盯着何欢。

何欢的目光,开始躲闪。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道:

“初六,我不瞒你了。我俩要走,离开钱老八,离开哈北。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

我点了支烟。

默默的,也不说话。

何欢和鹰钩鼻对视一眼,马上又说:

“初六,我知道你不理解。你以为,钱老八对我不错,我不该背叛他,是吗?但我告诉你,根本不是那样。我跟他钱老八三年。帮他赢了不少钱。但他一共就给了我四十万。好,四十万我也不说什么了。他最阴损的是,他又找各种理由,在我这里借了三十多万。每次都说明天给我,到现在,一分钱他都没还我……”

说着,何欢又看向鹰钩鼻。继续说道:

“他的情况,和我差不多。初六,只要你放过我们这次。以后你但凡有用到我们的地方,你放心,我们绝对赴汤蹈火!”

“对!兄弟,希望你能高抬贵手……”



匕首不长。


但锋利的刀刃,和尖利的刀尖。

也足以要人的命。

“胖子,你他妈再动老子一下,老子今天捅死你!”

青三瞪着通红的眼睛。

恶狠狠的盯着胖子。

谁都能看得出来。

青三发狠了。

如果胖子真敢动。

青三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捅了他。

胖子不敢动了。

他有些惶恐的看向朱哥。

朱哥依旧在喷云吐雾。

偶尔,还咳嗽几声。

“青三,你是想和我玩刀啊?”

朱哥的一句话,让青三不由哆嗦一下。

我之前一直以为。

朱哥瘦骨嶙峋,其貌不扬。

应该就是个混的不错的生意人。

可他一开口的架势。

包括青三被他一句话吓的一哆嗦。

我就知道。

我猜错了。

这个朱哥,绝对不简单。

“出千被抓,你就得认。可你呢,还拿把小刀,在这儿张牙舞爪的吓唬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朱哥说着,又续了一根烟。

狠狠的抽了一大口,呲着黄牙,又继续说道:

“咱们大家本来都是朋友,这就是个熟人的局。就是你出千被抓,谁也不可能要砍你手脚的。把钱吐出来,给大家一个补偿就完了。你说你何必非得动刀动枪,弄的不可收场呢?”

青三犹豫了。

他这种犹豫,并不是因为朱哥说的多有道理。

而是来源于,他对朱哥的恐惧。

看着朱哥,青三的口气也不再强硬了。

“朱哥,那你说,让我出多少钱……”

朱哥抽了口烟,想了下。

“就拿五十万吧,输的加补偿的,一锅烩了!”

青三瞪大眼睛。

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朱哥。

没等他说话。

陶花忽然跟着附和说:

“五十行,朱哥拿二十。剩下我们三个,一人十万!”

我不由皱了下眉头。

陶花这真是见钱眼开。

什么钱,都想捞上一笔。

青三瞪了她一眼,梗着脖子说:

“你他妈赢钱,你还要什么钱?”

“我前几天输啊。再说了,朱哥不是说有补偿的吗?对吧,朱哥!”

陶花洋洋得意的问了朱哥一句。

朱哥也不说话,闷头抽着烟。

“朱哥,五十万我真拿不出来。这样,今天你们都谁输了。我把钱补上。这总可以了吧?”

“不行!”

另外一个棒槌大声说道。

而朱哥也叼着烟,慢慢的摇了摇头。

青三已经没别的选择了。

握着匕首的手,已经开始发抖。

“朱哥,你就不能放我一马?”

朱哥不做声。

但态度,不言而喻。

看着朱哥,青三眼睛忽然瞪的老大。

他咬着牙关,硬着头皮说道:

“朱哥,你别逼我,我青三不傻,你别拿我当傻子待……”

青三的这句话,大有含义。

别人似乎没明白。

但我却一下听懂了。

我起身,绕过朱哥。

朝着陶花走去。

陶花的钱,已经收好。

但牌桌上,却散乱不堪。

扑克弄的哪儿都是。

胖子的钱,和朱哥的钱也混在一起。

路过朱哥时。

我还不小心的碰了他一下。

当然,朱哥也没在意。

甚至,连看都没看我。

“青三,你什么意思?有话直说,没人拿你当傻子……”

朱哥一口口的抽着烟,直接问青三。

青三更加紧张。

手里的匕首,也握的更紧。

忽然。

他一抬手。

匕首直指朱哥和胖子的钱堆,咬牙说道:

“朱哥,这都是你逼我的,我可说了。你的钱堆里,有机关。你一直再给胖子换牌!”

一句话,满座震惊。

包括胖子和朱哥。

两人谁都没想到。

青三竟早就知道,他们两个出千。

“你他妈少放屁,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换牌了?你去给我拿出来我看看……”

胖子大喊一声。



但在场的都是老千。


这种牌型出来,难免会让他们提高警惕。

不过,我也是没办法。

我现在,必须要先赢一些。

不然,今天弄不好就得不偿失了。

这把我先下注。

直接闷牌,下了顶注五千。

我下家是大背头。

他看了我一眼,一脸严肃的说了一句:

“小伙子,打的很凶啊,上来就五千。我跟了……”

说着,冲着牌桌,扔了五千块。

轮到何欢时。

她很谨慎。

先是看了下牌,对K。

这种牌型,面对闷牌的,是可以跟两手的。

但她没有丝毫犹豫,竟直接弃牌。

并且,还抬头特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

她猜到我出千了。

但她还是想,我能帮她赢一些。

但我并没给她任何回应。

她的下家,是那位胸前纹着玫瑰的女人。

她淡淡一笑,闷牌跟注。

末家是鹰钩鼻,他也选择跟注。

这把牌,很有意思。

两个奉天的人。

以为我会按照郑老厨的吩咐,让他们两人中,任意一个人赢。

而钱老八手下的鹰钩鼻。

完全是配合我,希望能帮我抬两手,打到满注。

不管我俩谁赢,也都可以。

我们四人,就这样五千五千的下着。

没过几轮。

桌上的钱,就到了十万。

而钱老八和郑老厨,也都站在牌桌旁。

两人神情倒是很放松。

毕竟,刚开没几局。

无论谁赢,都说得过去。

“十万了,比牌吧!”

大背头还是一脸严肃,直接把牌亮开。

他是9、10、 J的杂顺。

鹰钩鼻也亮了牌。

5、6、7的杂顺。

纹着玫瑰的女人,看了下自己的牌。

妖娆一笑,扭着身子,说道:

“看来,这把是我赢喽,K同花……”

说着,也把牌亮开。

而我装模作样的也看了下牌,接着说道:

“不好意思,你不大,我是A同花!”

说着,亮牌,收钱。

桌上一共十万块,现在属于我了。

玫瑰女和大背头,同时盯着我。

我猜,他们两人一定奇怪。

我是怎么出的千。

并且,怎么没让他们赢。

而我,也不看他们,继续洗牌。

“帅哥,手气不错嘛……”

玫瑰女看着我,忽然说道。

“还好!”

我淡淡答道。

“叫什么名字啊?”

玫瑰女对我已经有了好奇。

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她看不出我的出千手法。

“初六!”

“呵,逗我呢吧?初六,我还十五呢,正月的!”

玫瑰女,以为我是骗她,用的假名。

说着,还白了我一眼。

而我也不当回事。

心里暗暗计算着时间。

因为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我猜。

用不了几分钟。

应该会有人进来。

果然,我牌还没发完。

门便被重重推开。

殷武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到了我们房间,便大吵大嚷的对钱老八说道:

“八哥,房间都特么满了。我去大堂的酒吧了。有事你就给我打电话……”

钱老八微微点头。

这就是我今天要把房间全包的原因。

因为,今天两人都带了不少手下。

防备对方输急了,下黑手。

而我不能让他们的手下,在房间里休息。

我要把他们赶到楼下,或者门口。

以便下面的计划,能顺利实施。

牌局继续。

我又赢了两三万。

加上刚刚那把。

已经赢了十万左右。

我便不再出千。

把自己赢的钱,控制在十万以内。

因为,赢这十万,会是我的。

但超过十万,那就不好说了。

牌局不温不火的进行着。

而我抽着烟,心里依旧计算着时间。

按我的计划,五分钟之内。

第二个敲门的人,将要来了。

果然,还没到五分钟。

外面再次传来敲门声。

进来的人,是郑老厨的手下,快刀赵平。



我以为的江湖,一定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但当我从小镇到市里后才发现,所有的一切,似乎和小镇没什么两样。

无外乎,多了些灯红酒绿,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

我走时,六爷只给了我一百块的路费。

六爷有钱,不然他也没办法找那么多的女人。

之所以只给了我一百块,是因为他告诉我说。

钱,江湖上大把,女人,江湖上遍地。

想要,自己去找。

但,我却不知去哪儿找。

我生活的地方,是北方的一个边陲城市,这里盛行洗浴文化。

为了生活,我只好先找了一个工作,天象洗浴的服务生,负责各个浴区的备品发放。

当然,不包括女浴区。

这一干,就是半年。

这天下午,我像往常一样,分发完备品,准备下班时。

组长侯军叫住我,让我去六楼经理办公室,给梅姐送个果盘。

梅姐是我们天象的经理,年龄不大,二十五六的样子。

我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心里还是有些震撼的。

她长得很美,比六爷找过的那些暗娼都要美。

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白皙嫩滑的皮肤,看着便有吹弹可破之感。

尤其是她那双凝脂玉腿,修长笔直,又白的泛光。

任哪个男人看后,都会心驰神往。

我端着果盘,敲门进去时,梅姐正在旁边的套间里打麻将。

洗浴的工作人员都知道,梅姐爱打麻将。

一有空闲,就会在楼上打上几局。

很多男人为了接近梅姐,都会争着抢着来陪她玩。

“梅姐,这是给你们准备的果盘!”

放下果盘,我打了声招呼,便准备要走。

“等一下……”

梅姐忽然喊住我。

她指了指旁边的茶壶,说道:

“把茶换了,重新沏一下。用我办公桌下面那盒明前龙井!”

我便开始烧水煮茶。

等水开时,我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几人打麻将。

他们玩的,是我们这里最常玩的推倒胡,一百块钱的。

别小看这一百块,因为计番的方式不同。

一场麻将下来,常常是几万输赢。

我站的位置,可以看到梅姐和她下家的牌。

梅姐的下家也是个女的,年龄和梅姐相仿,但气质完全不同。

这女人长的也还不错,不过却浓妆艳抹,粉黛全施。

穿的更是黑色低胸的小衫,任由胸前的波涛随意的露着大半。

我看了一会儿,心里便有些奇怪。

我本以为,他们就是朋友间的普通牌局。

可我发现,黑衣女人和她对门的男人有点不对。

两人打配合,似乎出千了。

而他们的出千方式,并不高明。

属于麻将出千中,最常见的,也是最普通的,利用手势暗号来要牌。

这把牌黑衣女是清一色对对胡的牌型。

她左手大拇指回扣,右手放在牌尾处。

眼睛盯着牌,也不看别处。

而对面男人的眼神却有些飘忽,他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黑衣女人的手。

牌到半圈,对面男人便打了个八条,黑衣女立刻碰上了。

看到这里,我心里还在想。

这会不会只是一种巧合?

可碰完牌后,黑衣女依旧是左手拇指回扣,右手微微合拢。

我便在心里暗自猜测,如果要是出千,她要的牌型应该是五条。

果然,没过两把,对面就把五条打了出来。

黑衣女碰牌上听,很快便自摸胡了。

自摸,断幺九,清一色,对对胡,一共24番。

梅姐三家每人两千四。

其实麻将出千的方式五花八门,种类繁多。

有用对话的,比如说今天有点热。一个点字,可能就是要筒子。

再比如,你今天真漂亮,一个亮字,可能就是要万子。

而像两人这种利用手势的,在千术里叫“九节鞭”。

就是利用手指的各个关节,给对方传递暗号。

我虽然可以确定两人出千,但我并不知道他们和梅姐到底什么关系,更不可能说破。

沏了茶,我刚准备要走。

梅姐对面的男人接了个电话。

通话时间很短,一放下电话,男人就说:

“不好意思了,我玩不了了。孩子生病了,改天再玩吧,我得走了。今天点子也不好,输了一万多……”

男人刚一走,这妖娆的黑衣女人便开始抱怨。

“苏梅,你找的这是什么人啊。牌还没打完,他说走就走。还说什么孩子生病,我看他就是输不起,找借口跑了。我这还没玩过瘾呢……”

梅姐随意的摆弄着面前的麻将,淡然一笑,说道:

“我的花姐啊,我们三家都输,就你一家赢。你还不过瘾,你还想赢多少?”

叫花姐的黑衣女人快速的点着手里的钱,撇了撇嘴说:

“我赢还不到三万呢。苏梅,要不你再叫个人。陪我玩几把,今天我就想打麻将……”

梅姐被她缠的没办法,看了看手机通讯录,这个时间又不知道该找谁。

想了下,她回头看了正在倒茶的我,便问说:

“初六,你会打麻将吧?过来陪我们玩几把……”

我怎么也没想到梅姐会忽然叫我,但我还是马上回答道:

“会一点儿,但你们玩的太大,我玩不起的……”

其实这种牌局,我就是不带钱上场,也一样稳赢。

毕竟,十几年的千术,不是白学的。

但我必须要这么说,这也是六爷曾经教我的。

一名合格的老千,要懂得低调示弱,守拙藏愚。

只有在对手完全忽视你的情况下,才能完成一击致命。

“没事的,输了算我的,赢了归你,来吧……”

梅姐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沓一万块钱,扔到对面的位置。

“你就坐那儿吧,给我们搭个手……”

我没再推迟,坐到了梅姐的对家。

2000年,我们这里还没流行麻将机,都是手码麻将。

这种手码麻将,特别适合大小老千搞事。

当然,就算是麻将机,也一样不耽误出千。

洗牌时,黑衣服的花姐,故意在我手上摸了一下,挑逗我说:

“哎呦,这小伙子挺嫩啊,告诉花姐,有没有女朋友?是不是处男了?”

她一说完,自己先咯咯的笑了。

梅姐和另外一个男人,跟着也笑了。

而我依旧是面无表情,码着麻将。

练习麻将千术时,六爷第一步就要求我。

在码牌时,不但要记住自己面前所码的牌,还要把别人码牌时,露出的麻将全都记住。

这样就算是在不出千的情况下,依旧可以保证极高的胜率。


他依旧不忘狠狠的瞪着我。


我和他对视,冲他微微点了点头。

转身走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老东西,我让他知道,什么叫一报还一报。

刚走没多远。

就听后面有人大声喊道:

“小王八蛋,你给我站住!你敢坑你吴爷……”

一转身。

就见老吴头儿,正气喘吁吁的朝我跑了过来。

刚才那群人,已经散了。

看他这样子。

钱应该还给那些人了。

一到我跟前,老吴头儿喘着粗气。

指着我,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小王八蛋,你敢搞我?”

“是你先搞我的……”

“我那天说的是实话!”

“我今天,说的也是实话……”

“我没出千!”

“我没说你出千。我说的是你那天出千……”

老吴头被我怼的,哑口无言。

他眼睛一翻,冲我说道:

“我不管,今天我赔他们六百多。这钱,你出!”

“不出!”

说着,我就要走。

老吴头儿立刻跑到我前面。

双手一横,拦住我的去路。

“不行,必须你出!”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故意讽刺他。

“怎么,不赌了,改抢了?”

老吴头儿的眼睛滴溜溜一转。

甩了下额前,银白色的刘海儿,马上说道:

“这样,咱俩赌几手。我要赢了,你把这六百,外加那天在赌场赢我的五百,全都给我……”

“你要输了呢?”

老吴头儿似乎觉得,自己不能输一样。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看着我说:

“我现在就剩三百块钱了。这样,我要输了。我答应你一件事,这可以吧?”

“好!赌什么?”

老吴头儿也没回答,他直接跑到旁边的一个小超市。

估计,是去买扑克了。

这局我肯定要和他赌的。

输了,不过一千一百块钱而已。

但赢了,我一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那天在赌场的办公室里。

老吴头儿曾弹出一粒骰子。

直接打在安保的手腕上。

手腕立刻鲜血直流。

可见,安保伤的不轻。

那一手绝活儿,我现在还惦记。

虽然,我也能有这个准度和速度。

但那种力度之深。

我别说会。

就连见,也是第一次见。

没多一会儿。

老吴头儿拿着一副扑克,一根铅笔,一袋瓜子,一个盘子,快步跑了出来。

冲我一摆手,说道:

“来,上这边!”

他说的地方,旁边拐角处的一个小凉亭。

我俩坐到石椅上。

他把买的东西,都放在石桌上面。

一边打开瓜子袋,一边说道:

“小子,我知道你是个小老千。不然,你肯定看不出我弹筹码。但吴爷不怕你,我就是专门收拾你们这些小老的千……”

我点了支烟,也不说话。

我是老千。

我感觉,这个老吴头儿,应该也是个老千。

并且,还是个千术高手。

不说别的。

就说弹筹码,弹骰子的手法。

就是千门常用的手法。

只是,我并不知道他千术到底怎么样。

打开瓜子。

老吴头儿“哗”的一下,全倒在桌上。

他指着瓜子说道:

“第一局,番摊!后两局,扑克!怎么样?”

“可以!”

番摊也叫“豆子”。

最开始,是两广地区的民间玩法。

后来,被老美学去。

加工一下,搬到赌场中。

玩法很简单。

就是桌面上放着一堆棋子,或者玻璃球之类的。

要是没有这些,用玉米粒,黄豆粒,瓜子,花生,大小相近的石头子也都可以。

像现在。

老吴头儿就是准备用瓜子。

玩法也很简单。

民间一般都是用碗,赌场用摊盅。

直接扣在棋子上面。

摊盅打开后。

庄会用专门的工具,一根小木棍(赌场叫摊竹)。

四个棋子一移。

剩余的颗数是几,就是最终结果。

说简单点儿。



可没想到,小乞丐竟梗着脖子,瞪着老黑,说道:

“你个大黑鬼,你才是臭要饭的……”

一句话,说的我和老黑同时一惊。

我俩对视一眼,都是一脸的意外。

本都以为,这小乞丐是个男孩儿。

可一开口,竟是个女的。

“你就不是要饭的,你也是个小偷,小贼,小蟊贼,女毛贼!”

老黑继续说着。

我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老黑,虽然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神鬼莫近的模样。有时候还憨的泛傻。

可今天接触下来,我发现他还有些碎嘴。

这些特征,和他凶恶的外在形象,实在不符。

小乞丐也不认怂,马上反驳。

“我就是贼,也比你们强。你们出老千骗人钱,别以为我不知道……”

小乞丐的话,说的我心里一惊。

我自认为我的千术水平,还算高明。

一般老千,都不可能看破。

可这小乞丐一开口,就点明我的身份。

难道是我的动作手法,被她给看出来了?

老黑并不知道我出老千。

他先是一愣,马上说道:

“放屁!老子是凭点子赢的钱。老子要是老千,早他妈去赌场发财了,还在这鬼地方混?”

在老黑的眼里。

老千应该是无所不能的。

出入赌局赌场,说赢便赢。

而真实的老千,却是谨小慎微,处处小心。

既要盯着牌桌,又要防备同局的高手,还要防着各种明灯暗灯。

因为一旦失手,那就是万劫不复。

“切!”

小乞丐面露不屑,指着我说道:

“他就是老千。他先是等着坐庄,然后又连赢两把蜈蚣那个棒槌。他怕蜈蚣抢他的钱,还特意给你发了一把豹子3。把钱转移到你那里……”

老黑惊了。

小乞丐说的头头是道。

他不由的转头看着我。

脸上,一片茫然。

我现在可以确定,她并没看清我的动作。

但我还是惊讶。

这么多年,除了六爷。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把我内心的计划,洞悉的如此明晰。

老乞丐本来一直安静的听着。

当他听到我们出千这里,忽然站了起来。

右手握拳,左手再上。

接着,左大拇指朝天一立,开口说道:

“西山北岳万支花,金戈蓝荣是一家。敢问小兄弟,走的是什么道,入的是什么门?”

老黑和小乞丐,听的是一头雾水。

而我也同样抱拳,左拇指朝上,答道:

“万水恒流总归海,四方五行称八卦。我走的是蓝道,入的是千门。即是旁门,也是左道……”

我们两人说的,属于早些年跑江湖的春典黑话。

金道,指的是阴阳算命。

戈道,指的是江湖卖艺,玩杂耍的。

蓝道,就是我这样,以赌为生的人。

荣道,说的就是小偷儿。

对于这些春典黑话,我懂的也不多。

也曾见六爷,和人说起过。

我本想和六爷学学。

但六爷摇头叹息。

说现在的江湖,金钱为大,利益为上。

这些江湖旧派的规矩,早就没用了。

老乞丐马上又说:

“五湖四海万条河,太上老君背上驮。能问一下,这位蓝道兄弟的名讳吗?“

老乞丐前面这句春典,是告诉我他姓牛。

太上老君的坐骑,就是一头青牛。

我答:

“爹赐姓,妈赏名,贱名初六。给牛老先生道好……”

牛老听着,微微躬身。

接着,便回身便训斥小乞丐说:

“虽非同门,但是一道。小朵,你学艺不精,拿人财物,被人追上门。还不赶快磕头道歉,把钱还给人家……”

叫小朵的姑娘却眉头一皱,倔强说道:

“不行,这钱还了,明天拿什么给你买药……”

我一听,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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