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鲸翟子渊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傲娇老公和她夜夜笙歌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飞猪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在这时,吴妈手里捧着—摞灰色草纸,忐忑怯怯走进来。朱贵才眯眼冷笑,指着吴妈手中的东西。“陆子欣!厂里的假账证据确凿,家里的证据也明晃晃在这里!我看你还怎么狡辩!”陆子欣虚弱抬眸,并没有看清吴妈手中的东西,眉头轻轻皱起。朱贵才趾高气扬道:“厂里那边你抵赖不了!这儿也抵赖不了!来人!马上把她抓起来接受组织的再教育!”陆子豪吓坏了,慌忙拦在姐姐面前。“不许抓我姐!她病发了!现在必须送她去医院!”朱贵才鄙视扫他—眼,直接忽视掉,手打了—个响指。下—刻,几个粗汉要上前!“等等。”江婉站起身,—步步迎出来。“厂里怎么—回事,我们并不知情。但我们几个在家里循规蹈矩,什么事都没干。吴妈拿了什么?跟姐又有什么关系?没给—个让我们信服的理由,绝不可能...
《重生后,傲娇老公和她夜夜笙歌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就在这时,吴妈手里捧着—摞灰色草纸,忐忑怯怯走进来。
朱贵才眯眼冷笑,指着吴妈手中的东西。
“陆子欣!厂里的假账证据确凿,家里的证据也明晃晃在这里!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陆子欣虚弱抬眸,并没有看清吴妈手中的东西,眉头轻轻皱起。
朱贵才趾高气扬道:“厂里那边你抵赖不了!这儿也抵赖不了!来人!马上把她抓起来接受组织的再教育!”
陆子豪吓坏了,慌忙拦在姐姐面前。
“不许抓我姐!她病发了!现在必须送她去医院!”
朱贵才鄙视扫他—眼,直接忽视掉,手打了—个响指。
下—刻,几个粗汉要上前!
“等等。”江婉站起身,—步步迎出来。
“厂里怎么—回事,我们并不知情。但我们几个在家里循规蹈矩,什么事都没干。吴妈拿了什么?跟姐又有什么关系?没给—个让我们信服的理由,绝不可能让你们带走我家大姑姐!”
朱贵才冷笑:“行啊,都挺会演的。你们在家里祭拜人民群众的罪人,大搞封建迷信行为——”
“没有的事。”江婉淡声打断。
陆子豪气恼大骂:“你胡说什么!没有!什么人民群众罪人!都是你在诬陷!”
朱贵才沉下脸,嗓音幽幽问:“今天是你们陆家老剥削家的忌日,不是吗?”
陆子豪愣住了,—脸茫然。
老……什么家?
朱贵才冷哼:“你们陆家是怎么起家的?你们可以装聋作哑,可很多人却都忘不了!当年陆老头子办工厂,开石矿,靠着剥削—众苦难农民和工人大发横财!他是万恶资本家!是人民的毒瘤!组织给过你们陆家机会改过自新,可你们中饱私囊做假账,还在家里拜祭资本家大毒瘤!”
“没有。”江婉摇头。
朱贵才瞪向吴妈,呵呵冷笑。
“有人亲眼看到她鬼鬼祟祟在城西买了香烛和纸钱。事到如今,狡辩都是没用的。”
陆子豪气急败坏:“没有!”
身后的粗汉扣住他的肩膀,逼他不得动弹。
江婉看向瑟瑟发抖的吴妈,眼神带着安抚。
“我早上让你去买蚊香熏厨房的苍蝇——怎么变成了香烛和纸钱?”
吴妈从没见过如此恐怖阵仗,整个人抖如寒风中的可怜落叶。
“我……我……少太太——我买了。”
接着,她颤抖揭开灰色草纸。
众人不约而同伸长脖子看过来,或紧张或兴奋或冷静。
——赫然是几片蚊香!
吴妈颤声解释:“我只买了蚊香……没买其他的。”
朱贵才皱眉,粗声喝道:“不对!你明明买的是香烛和纸钱!”
“不是。”吴妈埋下脑袋摇头:“真……不是。”
江婉踱步上前,接过蚊香捧在手里。
“朱副厂长,你说有人看见——谁看见了?你们刚刚不都搜了吗?有还是没有?这几片蚊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确凿?这明明就是蚊香,哪里是香烛!你分明是想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朱贵才开始急了,辩解:“今日是陆家老死鬼的忌日!你们肯定是拜了烧掉了!”
江婉冷笑:“谁家没老前辈的忌日?又怎么能当得了证据?你说我们烧了——你拿出证据来啊!牌位在哪儿?香烛在哪儿?纸钱烧的灰烬又在哪儿?你都通通找出来!找得出来你才能扣人,找不到休想带走我家大姑姐!”
朱贵才—把捏住吴妈的手腕,恶狠狠威胁。
“她说谎!肯定是她撒了谎!”
吴妈吓惨了,低下身子蹲躲下去。
倏地,她看到后方江婉张大嘴巴,似乎正在跟她说话!
“呀~~”江婉怀里的小孩探头出来,咿咿呀呀说起婴语,“吐噜噜噜!”
突如其来的小变卦,让叶云川愣在原地。
“你——你孩子啊?”
江婉啼笑皆非,将圆滚滚的可爱小脑袋塞回去,扯过外套罩住小家伙。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低低“嗯”一声,敷衍应付叶云川。
小家伙昂起小脸,眨巴眼睛看着她。
“呀呀……麻麻……”
江婉温柔低笑,牵住他胖乎乎的小手。
小家伙的手很有劲,将她的小指捏得紧紧的。
叶云川没气馁,拿出半截画笔刷刷写着。
“女同志,我接下来半个多月都会在阳城。你如果改变主意,随时都能来找我。你认识城北陆家不?陆家在你们这边忒有名!就是纺织厂陆厂长的家——认识吧?”
额?
什么???
正忙着寻找陆子豪的江婉扭过头来,眼神审视打量叶云川。
“认识……你是陆家什么人?”
叶云川露出笑容,激动道:“认识啊?那太好了!我是他们家的客人。陆厂长留学那会儿,我们就认识了。我跟她弟同年级同系,感情深厚得很!”
接着,他把写着陆家地址和电话号码的纸张撕下来,塞给江婉。
江婉被迫接过,哭笑不得。
那是她的家。
哪里需要他一个外人引领方向写明地址和电话号码!
她将纸张胡乱塞进衣兜,问:“你是跟子豪一起回阳城的?”
看样子他八成就是那个从京都来的朋友!
“是。”叶云川惊喜瞪眼问:“你也认识子豪?”
江婉点点头,问:“他这次去江淮也是跟你一块儿去的吧?”
叶云川激动笑开了,忙不迭点头。
“是啊是啊!你知道?那你——你应该跟子豪他们家很熟?”
江婉啼笑皆非,不知道该怎么答。
“……熟。”
算是吧,毕竟是名义上的一家人,是领过结婚证的法律上合法夫妻。
叶云川喜上眉梢,直觉模特的事瞬间峰回路转。
“那太好了!我之前住他们家,接下来还要继续住他们家。对了!你贵姓?”
“免贵,姓江。”江婉微微一笑。
“江婉!”突然,远处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叶云川和江婉不约而同看过去——只见陆子豪气喘吁吁站在铁轨的斜对面!
外套和围巾都不见了,浑身脏兮兮,头发凌乱,嘴角似乎还带着血迹。
奇怪的是——他左右两侧竟各站着一个铁警!
江婉心里暗惊,顾不得其他,抱着孩子快步奔过去。
叶云川撒腿要跟上,慌张发现行李箱没拿,又慌里慌张奔回去拎。
江婉还没凑近,便听到陆子豪喘气做着解释。
“我刚刚说的那个孩子——就是他!那两个混账都是陕西口音,多半是那边人士。他们打算绑这个孩子威胁孩子的爹。好像说在广东,姓‘徐’来着。”
一旁的铁警打量江婉怀里的孩子,审视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江婉看向陆子豪,彼此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尴尬。
“我叫江婉,在阳城工作。他——他是我丈夫。”
陆子豪眼神飘忽,仍笃定点点头。
“她……是我媳妇。”
江婉发现他鼻青脸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鼻子还在渗血。
伤口触目惊心,俊美的脸庞有些惨不忍睹!
她忙掏出手帕递给他,关切问:“伤得严重不?需不需要去医院?”
陆子豪微窘,接过堵住鼻子,闷声:“……小伤,犯不着去医院。”
他不喜欢国内那种廉价花露水的味道。
幸好她的手帕没那股味道。
奇怪的是,她的手帕竟是男士常用的格子布,没有任何杂味儿,清清爽爽的。
深夜,秋风幽凉,树影婆娑。
黑色轿车拐进陆家大门,停在主宅边侧。
陆子豪下意识看向腕表,低声:“幸好……还没到十一点。”
“怎么了?”叶云川调侃问:“你家还有夜禁呀?”
陆子豪眼神飘忽,答:“没。”
他跟江婉交换过条件——车能开,但晚上十一点前必须到家。
下车,取行李。
叶云川往楼上张望,低声:“欣姐应该歇下了吧?明天再跟她打招呼。”
语罢,他提起行李包往前走——
“不是!”陆子豪拦住他,示意:“我现在住后面的流芳楼,你跟我一块儿住吧。”
叶云川答好,脚步跟上他。
“你小子可真够幸福的!一个人单独住一栋!”
陆子豪俊脸微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好友解释。
“那个——我结婚了。”
叶云川脚步顿住,目瞪口呆:“啊?”
陆子豪心里郁闷极了,撇开俊脸。
“我爸生前定下的……我姐硬逼……没法子。”
叶云川哈哈大笑:“真的假的?你小子也有今天呀!”
陆子豪不悦瞪了瞪他,快步走前去开灯。
半晌后,两人歪坐在沙发上,一边聊话一边喝着姜枣水。
叶云川仍是一脸不敢置信,似笑非笑:“我还以为你会等白清清……毕竟你们那会儿可真够轰轰烈烈的!说句不夸张的,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
陆子豪垂着眼眸,灯光照在他立体俊美的五官上,映出一抹黯淡。
“……她有跟你们联系吗?”
叶云川点点头:“偶尔寄一两张明信片来。她家好像最近不怎么顺利,不知道会不会回国。”
陆子豪沉默了,没再开口。
叶云川弹了弹手中的搪瓷碗,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如果还想着她,就去找她呗。媳妇是家里给娶的,爱人是自己找的。她们可以并行,不需要交叉纠缠。”
陆子豪仍没说话,默默喝多一口。
微辣,微甜,喉咙口温暖留香。
突然,叶云川扭过头来,好奇戏谑问:“新嫂子长得怎么样?漂亮不?”
陆子豪回了他一记白眼。
叶云川啧啧两声,摇头:“说句实话,这世上想找个能配得上你这张脸的女人也不容易啊!处得来就好,犯不着要求太高。”
“滚!”陆子豪赶人:“叽叽歪歪!睡觉去!”
叶云川戏谑笑问:“你睡这边啊?嫂子呢?别啊!让嫂子独守空房,那就是我的罪过咯!”
陆子豪没心情搭理他,甩上门去了隔壁。
叶云川瞧着紧闭的房门,禁不住怜悯起好友的新婚妻子来。
刚过门就守空房,丈夫心里头还念念不忘初恋——真是可怜啊!
他不知道的是——被“可怜”的正主江婉早已歇下,躺柔软大床,盖暖和绒被,睡得格外香甜。
隔天一早,江婉便精神气爽上班去了。
新阳杂志社在城东,是公家宣传部管着的一个小单位。主要负责发行两本刊物,一本月刊和一本半月刊。
单位小,工作人员不多,包括江婉在内,只有六名员工。
江婉是总编李缘破例招进来的临时工,负责投稿的首次筛选和办公室的一些杂务。
另外,她每月还有两份稿子要交付。
跟往前一样,她最先到达办公室,很快将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接着,她将邮递员送来的一沓沓投稿抱出来,开始拆信封看稿子。
一会儿后,同事们陆续来上班。
“小江呀!”副总编一边擦着眼镜里的玻璃片,一边好奇问:“你请假几天干什么去了?”
江婉从稿子中抬眸,微笑答:“嫁人去了。”
副总编哈哈大笑:“真的假的?几日不见,小江变幽默了哦!”
江婉但笑不语。
“你也二十出头了吧?”主编黄河水一边给钢笔吸墨水,微笑提醒:“人生大事是得安排上咯!这个岁数呀,刚刚好。”
“抓紧啊!”副总编大声喊。
江婉嘻嘻笑了,道:“都已经嫁人了,不用安排啦!”
其他人跟着笑开了,并没有一人当真。
毕竟之前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突然就说结婚了——谁信啊!
陈彬彬偷瞄一眼江婉,很快又埋下头去。
江婉假装没看到。
自她进了杂志社,陈彬彬时不时会对她示好,但态度却时冷时热,从不开口挑明。
陈彬彬二十七八岁,个头不高不矮,模样还算周正。
他负责杂志社所需的所有照片,还负责宣传部的宣传图片。
因为懂摄影,又是正式编制员工,总自诩技高一等,自命不凡。
江婉知晓他是心眼贼多的人精,只当他是普通同事,从没想往深处发展,也一直跟他保持距离。
上辈子她嫁给刘培民后,陈彬彬突然恼羞成怒,跑到宣传部诬陷她作风不端,水性杨花脚踏两条船。
直到那时她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对自己有意,却嫌弃她只是临时工,所以不愿主动表白,一边吊着她,一边偷偷骑驴找马。
后来她嫁人的消息传出,陈彬彬发现她竟没有主动等他,觉得她一个临时工竟敢拒绝他,恼羞成怒后开始对她打击报复。
因为他的诬陷,她被上级停了职,还要接受审查批评。
杂志社的其他同事看不过去,纷纷骂他太过分,欺人太甚。
总编李师傅甚至甩手打了陈彬彬一巴掌!
幸亏有一众好同事们作证,上级领导最终并没有惩罚江婉,同意她继续留在杂志社。
但江婉不屑跟陈彬彬继续共事下去,主动辞职离开。
那会儿她急切想摆脱舅妈,也不愿跟新婚丈夫分隔两地,随后便陪他一块儿下乡。
这一辈子江婉的心态截然不同,对陈彬彬这厮也有了提防准备。
副总编瞥了一眼仍在摆弄相机的陈彬彬,若有所指道:“花开堪折直须折。婚姻大事呀,耽搁不得。该结就结,不要踌躇掂量太多,不然错过了连后悔都来不及。”
陈彬彬埋着头,假装没听到。
江婉自顾自拆投稿信件。
坐在首位的总编李师傅扶了扶眼镜框,十分及时插嘴:“乡村宣传那一部分写好了没?别光顾着聊天啊!麻利把初稿递给我看看。”
众人很快投入忙碌中,将刚才的小插曲抛诸脑后。
陈彬彬又一次偷瞄江婉,心里微动荡漾。
几天不见,看着更漂亮了,身上的气质也越发文雅,尽显书香气息。
他攥了攥衣兜里的两张电影票,假装不经意走过江婉身边,将电影票不偏不倚掉在她的桌角上!
深夜,陆子豪被痛醒了。
他烦躁爬起身,粗鲁揉搓几下胀痛的腹部。
糟了!
胃病又犯了。
估摸是看电影时吃那三五条冰棍的缘故。
他舔了舔干涸的唇,摸索拉开一旁的灯绳。
小灯亮了,照亮大半的房间。
他抓过搪瓷碗,打开——空空如也!
没水。
他郁闷将搪瓷碗丢回去。
倏地,屋中央小八仙桌上的绿色保温瓶吸引了他的眸光。
应该是那女人带来的。
他下床,套上拖鞋,走过去拿起——竟是满的!
他拧开盖子,倒进搪瓷碗。
热气氤氲散开,似乎还有点热乎。
他刚要喝——倏地吓了一跳!
不对!
这水不对劲儿!
他的视力向来极好,哪怕灯光不够亮,仍一眼看出水的颜色有异样!
难不成——有毒?!!
订婚时故意不出现,迎娶时没给她好脸色,新婚夜让她独守空房,当着姐的面要离婚……
寻常女人早就闹开了!
可她自始至终都没闹过,甚至一直保持温和微笑。
难不成心机叵测事后报复,偷偷对自己下毒?
思及此,陆子豪的心一阵戚戚然。
这时,上涌的热气带来一抹熟悉的姜味儿。
额?
他狐疑埋下俊脸,警惕轻扫那气味,徐徐往鼻尖凑近——竟真是姜味!
他松了一口气,仔细端详那温热的水,半信半疑喝了一口。
是姜枣水。
姜味不算浓烈,舌尖微微辣,带来的热乎劲儿很快弥漫周身,还带着一抹红枣的甘甜。
他喝完,又倒了半碗,慢慢喝光。
深秋的夜里有些许寒凉,周身热烘烘的,胃也不痛了。
舒服躺回床上,想起刚才的乌龙误会,内心不禁涌出一点点小愧疚。
呵呵!
是他小人之心了。
算了,找机会还她一点人情吧。
他可不想欠她!
……
隔天一早,陆子欣上班去了。
出发前,她特意叮嘱吴妈:“等婉儿醒了,桌上的回门礼让她看看。如果缺什么,你就麻利去前头的供销社买。”
吴妈笑呵呵答好。
陆子欣坐上汽车后座,对前方的司机吩咐:“小王,走吧。”
汽车很快发动离开。
不料,刚启动却又刹停。
吴妈快步走下来,疑惑正要询问。
只见陆子欣摇下车窗玻璃,喊:“吴妈,晚些我让小王过来接婉儿回娘家。你让她等着,别自己骑车去。天色暗沉得很,估摸晚些会下雨。”
吴妈忙点点头,目送轿车远去。
大小姐真是打从心眼里喜欢少太太,瞧这仔细模样,比对大少爷体贴多了。
以后呀,多多向着少太太准错不了!
此时,二楼的江婉仍在甜甜睡梦中。
直到九点多,她才懒洋洋起身洗漱。
上辈子要干的活儿太多,她常常半夜三更还没法歇下,哪怕是病倒了,天刚亮仍得爬起来做饭。
尤其是生娃养娃那会儿,她最大的愿望便是能饱饱睡上一觉。
重生回来后,她天天都午睡,晚上也尽量早睡,几乎快到了嗜睡程度。
真喜欢这种能睡到自然醒的美滋滋日子!
今天要回门,她一早就知道了,但她不想一大早就急巴巴赶过去。
不用想,舅妈肯定留了一大堆活儿等着她回去干。
以前寄人篱下,哪怕她掏出所有工资,舅妈仍将她当牛当马使唤。
现在不一样了。
吃过早饭,她才慢悠悠准备出门。
吴妈捧着雨伞追出来,提醒:“少太太,你别急。大小姐说了,她会派小王过来接你。”
江婉左拧右提,双手满满当当,根本接不了伞。
吴妈赶忙上前帮忙,一同站在屋檐下等着。
岂料等到十点多,仍等不来车。
江婉望了一下暗沉天色,决定骑老自行车过去。
开始上班那会儿,每天都要来回跑好几公里。工资少得可怜,还总遭舅妈毒手,身边根本攒不下钱。
后来她拼命赚稿费,总算省吃俭用攒下四十块钱买下这辆二手自行车。
凤凰牌大横杆,有些年头了,却是她唯一交通工具。
舅舅本想给她买一辆崭新自行车给她当嫁妆,可舅妈不肯,找借口说没有自行车票买不到。
江婉没在意,反正她有自己赚的代步车,以后手头宽裕了再换新的。
不料,自行车的拉链崩断了,骑不了。
吴妈歉意解释:“估摸是成婚那日搬下车的时候不小心搞坏的。”
“没事。”江婉想了想,道:“我推出去找修理店,修好了再过去。”
语罢,她推着车要走——却动弹不了!
江婉疑惑扭过头,见陆子豪的手扣住车后座,正用打量破烂的眸光嫌弃盯着她的自行车看。
他怎么来了?
陆子豪戏谑开口:“这破玩意都断了,还能修好?”
江婉答:“专业的修车师傅自然能修好。”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只是修车。
一旁的吴妈惊喜凑过来,道:“少爷,你是要陪少太太回门,是吧?瞧你!今天早起了这么多!太好了!刚刚好赶得及!”
回门?
陆子豪一脸懵。
吴妈恍然想起什么,激动抖着双手。
“你等等!锅里还有热乎的白粥,我去端来给你!吃饱再去哈!”
语罢,老人家匆匆奔屋里去了。
陆子豪好看的眉头蹙起,问:“回门——是回娘家,对吧?”
江婉知晓吴妈是误会了,答:“对,一般是嫁出第三天回门。我自己去就行,你跟吴妈说一声。”
如果嫁得远,可以一个月后再回,并没有硬性要求。
她没期盼陆子豪能陪自己回门,也觉得没必要。
他不需要在外头跟自己假装秀恩爱让别人误以为他们夫妻情深,恩爱有加。
生活是她自己的,她喜欢便好。
“等等!”后方的陆子豪喊。
江婉转过头去。
大树下的英俊男人笔挺站着,眼睛微微闪动,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车钥匙呢?我要去码头等一位朋友。”
江婉答:“在床头柜第一个抽屉里。”
走出陆家主宅大门,附近皆是独院独户的大户人家。
沿着马路一直往南,路旁稀稀疏疏有其他住户,但基本都是住宅,什么店都没有。
经过一家供销社后,前方便是热闹的中山路。
江婉正要继续往前,突然身后传来“叭叭!”汽车喇叭声!
她停下脚步——
是李香妹救了他,翻山越岭将他背回知青点。
不仅如此,她还采了草药送他疗伤。
伤好后,他去找她答谢。
她见自己的肚子一直咕咕叫,转身塞给他一条狍子腿。
一来二去,两人逐渐熟稔,情意也在不知不觉中蔓延至彼此的心。
江婉见韩栋梁没主动承诺,暗自替他着急。
大表哥不仅跟舅舅长得像,连性子也如出一辙。善良敦厚,克制守礼,骨子里却带着懦弱。
她捅了捅韩栋梁,压低嗓音:“麻利留下嫂子呀。”
韩栋梁支吾:“我……我叫上你……就是想你帮我劝住她。”
江婉义正辞严:“我当然会帮。只是你得主动些,人家没名没分千里迢迢跟你返城,已经表现得够明显。哥,哪怕你暂时做不到,你也得给出一个让嫂子心安的承诺——让她能留下的承诺。”
婚姻是他们的,最终决定权在他们自己手上,不是其他人。
上辈子因为大表哥不敢违背舅妈,被一个“孝”字压得透不过气。
又觉得自己没独立能力,不好让人家姑娘跟着自己受罪,迟迟没敢行动。
一等再等,最终错过了。
韩栋梁怅然叹气,低声:“小婉,哥……现在什么都没有,拿什么给她承诺。”
“你的心和婚姻。”江婉正色道:“还有你的未来。嫂子她一个女孩子敢赌上一辈子的幸福跟你回家。单单这份情意,你就必须为她拼一把!”
为了他,表嫂离开了生养多年的家,离乡背井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舅妈不同意,他便不敢做出任何承诺。
她丢下一切,满心欢喜赌上一辈子的幸福。
难道只配得到一番羞辱,然后伤心失望悻悻回去?!
韩栋梁一开始有些踌躇,听到江婉的话后,顿时醍醐灌顶!
表妹说得有理,实在是他太没担当!太混账了!
他挺直胸膛,定定看着她。
“香妹,你留下吧。我虽暂时没法给你什么,但我会倾尽全力爱护你。以后我一定努力奋进,争取早日娶你过门,给你幸福!”
李香妹泪流满面,一个劲儿擦泪,却不停感动笑着。
他要返城那会儿,给家里发了电报,说要带她一块儿回。
可他家里反对!
那时候他犹豫不决,只说路费不够,他会继续留在知青点,留下陪着她。
多少知青一直巴巴等着返城通知书,他都能回了,却因为自己宁愿留下。
火车票很贵,但她愿意为他搏一搏。
她问他,如果路费够了,他能带着自己一块儿回吗?
他想了想,最终用力点点头。
那时,她觉得什么都值了。
于是她跑回家,劝父母卖到家里那头老骡子,凑一笔钱给她买火车票。
爹问她说他能给自己什么,就这么跟他一走了之,值得不?
她说值得。
爹妈一夜没睡。
找了几天,总算找到愿意买骡子的人家。
她哭了,依依不舍抱着老骡子哭。
爹妈也哭了,几个弟弟妹妹也哭得不像话。
她咬牙对他们说,等她走出大山,赚了大钱,一定给他们买马买牛买骡子!
一家人围在老骡子旁,一个个哭红了眼睛。
万幸江婉表妹给他寄了一百块钱!
他跑去县里邮局取了钱,还买了十几斤白面乐颠颠来找她。
骡子不用卖了,还有白花花的米面,一家子乐得跟过年似的!
爹妈说,他是好人,应该能对自己好。
他们还说,城里的读书人比较有前途,能嫁给他是她修来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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