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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我闪婚了个忠犬老公结局+番外小说

久久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楼阮听得头昏脑涨,她扶住手边的大抱枕,觉得自己一定是昨天晚上喝太多了。喝太多酒还是不行,会出现幻觉的。能听到谢宴礼说这种话,一定是她小说看多了。因为昨天晚上听到周越添那样说,所以把自己代入了小说女主,幻想自己被看不上然后和一个帅气多金的天之骄子结婚,最后啪啪打脸周越添,走上人生巅峰……喝多了喝多了,以后还是少喝酒。楼阮郑重地抬手,拍了拍自己白嫩的小脸,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嫁给谢宴礼不知道是多少人的梦,她很明显是在做梦。她现在很需要洗把脸清醒一下。靠在那边的男人顿了一下,清瘦的手骨落下,他垂下黑睫,不疾不徐地整理腕表,“至于楼小姐的好处……”扣在腕表上的白皙手指微顿,男人声线磁性悦耳,“离婚以后,你可以分到我一半的财产。”楼阮刚刚掀开...

主角:楼阮周越添   更新:2024-11-14 10: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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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楼阮周越添的其他类型小说《心动!我闪婚了个忠犬老公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久久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楼阮听得头昏脑涨,她扶住手边的大抱枕,觉得自己一定是昨天晚上喝太多了。喝太多酒还是不行,会出现幻觉的。能听到谢宴礼说这种话,一定是她小说看多了。因为昨天晚上听到周越添那样说,所以把自己代入了小说女主,幻想自己被看不上然后和一个帅气多金的天之骄子结婚,最后啪啪打脸周越添,走上人生巅峰……喝多了喝多了,以后还是少喝酒。楼阮郑重地抬手,拍了拍自己白嫩的小脸,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嫁给谢宴礼不知道是多少人的梦,她很明显是在做梦。她现在很需要洗把脸清醒一下。靠在那边的男人顿了一下,清瘦的手骨落下,他垂下黑睫,不疾不徐地整理腕表,“至于楼小姐的好处……”扣在腕表上的白皙手指微顿,男人声线磁性悦耳,“离婚以后,你可以分到我一半的财产。”楼阮刚刚掀开...

《心动!我闪婚了个忠犬老公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楼阮听得头昏脑涨,她扶住手边的大抱枕,觉得自己一定是昨天晚上喝太多了。

喝太多酒还是不行,会出现幻觉的。

能听到谢宴礼说这种话,一定是她小说看多了。

因为昨天晚上听到周越添那样说,所以把自己代入了小说女主,幻想自己被看不上然后和一个帅气多金的天之骄子结婚,最后啪啪打脸周越添,走上人生巅峰……

喝多了喝多了,以后还是少喝酒。

楼阮郑重地抬手,拍了拍自己白嫩的小脸,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嫁给谢宴礼不知道是多少人的梦,她很明显是在做梦。

她现在很需要洗把脸清醒一下。

靠在那边的男人顿了一下,清瘦的手骨落下,他垂下黑睫,不疾不徐地整理腕表,“至于楼小姐的好处……”

扣在腕表上的白皙手指微顿,男人声线磁性悦耳,“离婚以后,你可以分到我一半的财产。”

楼阮刚刚掀开被子想下床,听到他这话吓得差点从床上栽下来。

谢宴礼倒是镇定自若,他随手摘下那枚由意大利知名工匠精心打造的腕表,垂着眼睛放在手边的木质高桌上,声音低缓道,“我们这个圈子,都是联姻。”

“如果楼小姐也要联姻,那我……”他顿了一下,胸腔发出低笑,“应该会是你最好的选择。”

楼阮动作顿了一下, 忽然想到了昨天晚宴上周越添的话。

【养女而已,我们这样的人家,还是要门当户对。】

她的养父和养母是联姻,周越添的父母也是联姻,这个圈子,确实都是联姻。

都是,门当户对。

楼阮垂下眼睛,浓稠的墨发遮住脸颊,只露出了半截白皙的下巴,她若有所思地点头,“的确。”

如果要联姻的话,谢宴礼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纤细的白皙的手指攥住雪白的被角,可是,他是谢宴礼啊。

如果要联姻,她应该不是他最好的选择。

毕竟,她只是徐家的养女。

就算不是养女,是徐家的亲女儿,那也差了不少。

实在算不上门当户对。

“楼小姐可以考虑考虑。”谢宴礼掀起眼皮,终于看了过来,他神色闲散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楼阮垂着眼睛,昨天晚宴时周越添的话反反复复回荡在耳边。

他的话就好像一把刀,这些年来,那把刀一直悬在头顶。

而昨天晚上,它彻彻底底地落了下来。

谢宴礼靠在那里看了她几秒,眼睫垂下,低头的几秒,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先吃早餐。”

说完就直起了身子,像是要走。

在他偏过脸的那个瞬间,笼罩在楼阮周围的如同荆棘和乱麻一样的情绪仿佛被什么斩断,她蓦地抬起头,“谢宴礼!”

准备转身的人动作顿住,回头看她。

那双看向她的眼瞳润黑清冷,他勾唇笑了一下,印着红痕的喉结轻滚,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懒散悦耳,“看来楼小姐已经考虑好了。”

语调从容不迫。

楼阮沉了口气,目光从喉结挪到对方冷白的下颌上,声音轻轻问,“和我结婚,你会不会很吃亏。”

谢宴礼眉梢轻挑:“吃亏?”

楼阮目光落在他脸上,又好像没在看他,她目光空洞没有聚焦,手指揪着自己的裙子,闷声道,“毕竟我们,门不当户不对。”


周越添步子一顿,忽然觉得有忽如其来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他在害怕什么…

徐旭泽坐在里面,就那样一动不动盯着他,那双眼睛像极了楼阮。

“周哥?”周越添身边的程磊见他不走了,歪着头看了他一眼,又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进去,冷哼一声,“那小子就是欠揍。”

顿了一下,他又微微扬起脸,像是等着看笑话似的,幸灾乐祸道,“楼阮看到你脸上的伤,回去还不知道要怎么骂他!”

周越添穿着满是褶皱的西装外套,脸色微沉。

他心说不会的,她从来不会骂人。

她最多会好声好气地让徐旭泽别再这样。

见他们站在门口不走,里面的徐旭泽以为他们是在挑衅,眼中的厌恶更加浓烈了。

周越添看着那双眼睛,蓦地转了身,快步走了出去。

-

周越添和程磊坐上车离开,黑色的库里南与他们擦肩而过。

程磊回头看了一眼,眼看着那辆车在警局门口停下,语气奇怪道,“那车像是昨天谢宴礼开的那辆,稀奇啊,他也会来警局。”

谢宴礼这人从来不屑和他们为伍,自小到大都是人群中的焦点,父母长辈眼中别人家的孩子,虽然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却从没有正经闯过祸。

要不是已经过去了,他们又急着回公司开会,程磊都想折回去拍张照发朋友圈,毕竟谢宴礼来警局是真的稀奇。

周越添坐在后座,他看着窗外,耳边的鸣笛声此起彼伏。

因为一夜未眠,他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

纵使疲惫感不断撕扯他的神经,但他还是敏锐地抬起头,“谢宴礼?”

程磊还在扭着脑袋看后面,听到周越添的声音后,他总算回了头,“千真万确,周哥,我敢保证那辆车绝对是谢宴礼昨天开的那辆!”

“谢宴礼那人你也知道,绝对不会把车借给别人,肯定是他有什么事儿来了。”

“你说他摊上什么事儿了啊?”

车窗外的风景一跃而过,红灯闪过最后一秒,司机踩下油门,车子驶过了十字路口,他们离警局越来越远了。

周越添坐在那里,耳边嗡嗡作响,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昨天晚宴,谢宴礼也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包括楼阮。

“周哥?”程磊见他又没了声音,歪着头笑道,“周哥,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老走神儿啊,别是徐旭泽那兔崽子真给你打出问题了,这咱们可得找他赔。”

周越添终于笑了一下,只是笑得有些勉强,“我在想等会的会。”

“哈哈哈,我就说那小子占不到你便宜!”

“……”

-

警局。

库里南的车门被打开,一双银色细高跟踩在地上,缠绕在脚踝上的珍珠系带微微晃动。

楼阮拿着手机走出来,白色的缎面裙摆轻轻摆动。

谢宴礼从另一边下车,他走到她身边,抬眼扫了一眼前方的警局大厅,“进去吧。”

楼阮点点头,柔软的发丝落在了脸颊上。

谢宴礼目光落在那缕不听话的发丝上,修长的手指微动,最后还是安静跟在她身后,没有动作。


随后,她看着手机屏幕凝滞了几秒,像是有些茫然似的,“……我们已经是好友了,什么时候加的呀。”

谢宴礼微微抬起眼,“哦,已经是好友了吗,那你发个消息给我,我不知道你是谁。”

“可能是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有什么活动加的吧……”楼阮没多想,点开了发送消息,发了一个句号给谢宴礼。

谢宴礼那边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他垂着眼睛,点开了那个带着红点的小猫头像,盯着那个句号看了几秒以后,才点进去,添加了备注。

【谢太太。】

楼阮就坐在一旁,她低着头,也给谢宴礼打了备注:【谢宴礼】

打完备注以后,她才点进了朋友圈。

谢宴礼果然已经发了朋友圈,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结婚。

她看了两秒,还是动手给他点了个赞。

点完赞以后,她又默默歪了歪身子,微微坐正了些,点开了谢宴礼的朋友圈。

不知道为什么,楼阮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什么坏事似的,点开他朋友圈那一秒的心情格外隐秘。

像是在窥探什么似的。

不过点进去后就彻底没了那种心情。

谢宴礼的朋友圈干干净净,除了刚刚发出的那条“结婚”以外,什么都没有。

也是,大佬日理万机的,怎么会有时间发朋友圈。

这样的朋友圈才符合他的性格。

参观完大佬空荡荡的朋友圈后,楼阮又看向了他的头像。

头像是纯黑色的,什么也没有。

而他的微信昵称就更简单了,只有一个点。

这风格……很谢宴礼。

完全就是她心中的谢宴礼。

楼阮完全看了一遍以后才发现谢宴礼正在看她,葱白的手指落在手机边缘的按键上,默默把手机暗灭,她抬起眼睛对他笑了一下,“真没想到我们以前就有好友了,真巧。”

谢宴礼幽幽收回视线,看向前方道,“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有个微信也不奇怪。”

楼阮:“……哈哈。”

她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其实还是挺奇怪的。

虽然是同一所高中,也是同一所大学,但他们明明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两个世界的人竟然有联系方式,怎么能不算奇怪呢。

也许是她笑的太干,谢宴礼又看了过来,那双漆黑潋滟的眼眸定定看着她,眼神竟有些幽怨。

楼阮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她小声问道,“……怎么了?”

“哦。”谢宴礼懒洋洋转过头,像是无所谓一般,随口一问似的,“你不发个朋友圈吗?”

他记得,她明明很活跃的。

平时朋友圈一条一条的,结婚这么大的事,不发条朋友圈说不过去吧。

虽然他们……只是联姻。

楼阮有些懵,像是没想到谢宴礼会说这个似的,她仔细想了一下,觉得他可能是担心他们有共同好友。

毕竟这桩婚事在外人看来完全就是她高攀。

要是他发了她没发,好像是不太好,有损他的面子。

想到这里,楼阮点了点头,“我……”

“算啦,”谢宴礼靠在那儿漫不经心道,“开玩笑的。”

“不发也行,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楼阮那句“我这就发”生生咽回了肚子里,她顿了两秒,认真看着谢宴礼,像是在看他是不是生气。

自小在养父母家长大,使得她不管做什么事,第一件事就是去观察对方的情绪。

对方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不高兴了,是不是讨厌她了……

完全是下意识的。

谢宴礼勾唇笑了一下,歪头看她,“刚刚随便一说,不要当真。”


不算值钱。

他又合上盖子,把它单独放回了柜子里,这才歪头对着门外喊道,“老唐,老唐!”

唐叔从外面进来,看着摆在一旁大大小小的盒子,愣了一下,“这……”

谢老爷子眯起眼睛笑了一下,“这些都给孙媳妇~”

唐叔在谢家几十年了,当然知道这些盒子里都装着什么,他知道老爷子既然已经都拿了出来,就肯定是要给,但还是低声问道,“全都要给吗?”

这些东西的价值,不在于它们本身的价值,而在于老爷子和老夫人的情义。

谢老爷子手背过去,扬着脸点点头道,“谁让谢宴礼那小子不会办事儿呢,只好由我这个老头子来给他收场啦。”

“都拿下去吧。”

-

谢家老宅。

汽车引擎的声音格外明显。

黑色的库里南驶进了院子,在他进门的那个瞬间,窗边已经不知道多了多少双眼睛。

谢老爷子更是直接站到了门口,带上老花镜望了过去。

车门被打开,一双纤细的高跟鞋在石子路上落下。

身着浅黄色裙子的女孩从车上下来,墨黑色的长发柔软地披在脑后,天边淡淡的橘色光芒落在她身上,将她的发丝染成了浅浅的金色。

谢宴礼从另一边下来,走到了她身边,正垂着眼睛和她说话。

刚刚在里面还一脸嫌弃的女孩子不知道何时站在了谢老爷子身边,她漂亮的脸上露出惊艳的神色,“谢宴礼能娶到这样的?”

谢老爷子“啧”了声,回头看她,“你嫂子第一次回家,你别吓到人家了。”

谢星沉目光落在院子里那道纤细的身影上,若有所思地“嗯”了声,“我知道。”

说话的功夫,谢宴礼已经带着人进来了。

虽然他已经提前说了,谢家人多,但楼阮还是不由自主紧张了起来,她站在谢宴礼身边,拎着东西的手心浸满了薄汗。

谢家基因优越,也家大业大,子孙后代遍布各行各业,个个都是行业翘楚。

一下子被这么多人盯着,她实在没法不紧张。

谢宴礼走到门前,盯着站在最前面的谢老爷子,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怎么穿上这个了。”

谢老爷子带着一副银边老花镜,手上拄着拐杖,身上穿着一身规整的灰色中山装,金色的怀表链子在胸前微微晃动,一头已经花白的头发也已经全都规整地向后梳了过去,庄重地好似要去参加国宴。

站在老爷子身边的谢星沉瞧着他微微笑着开口,“第一次见嫂子,当然要郑重一些,我们家总不能个个都像哥哥一样……”

虽然她话说到这里就顿住了,但谢宴礼知道,她后面要说的三个字是没规矩。

略微一顿,她才朝着楼阮伸出了手,“嫂子好,初次见面,我是谢星沉。”

谢家二房的独女,明丽传媒的ceo,楼阮早就听过她的名字。

她伸出手,嗓音清软,宛若春日里的江南流水,动听悦耳,“你好。”

“家里人多,你别害怕,以后熟起来就好了。”两只手短暂地触碰了一下,谢星沉精致完美的脸上带着浅笑,给楼阮介绍身旁的人,“这是爷爷。”

拄着拐杖的谢老爷子一辈子见了不知道多少大场面,但在此时,手心却还是起了薄汗。

楼阮垂下眼睛,微微低头道,“爷爷好。”

她嘴角挂着浅浅的、恰到好处的笑。

嗓音也宛若江南婉约的流水一般,清甜温婉。


在等谢宴礼回答的这几秒,徐旭泽觉得整个人都快炸了。

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他那个大情种姐姐这辈子竟然还能和别的男人有瓜葛。

而且这个人还是谢宴礼!!

谢宴礼这三个字,完完全全就是天之骄子的代名词。

他读书的时候就成绩优异,大大小小每一次考试的分数都吊打第二名,明明早早就参加竞赛得奖被保送了华清大学,但却坚持继续留在学校读完高三最后拿了京北理科的省状元。

大学就更厉害了,年纪轻轻就手握几项国际大奖,手上的专利随便一个的价值都是无法估量的。

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对外界来说,谢宴礼唯一的缺点就是年轻。

年轻意味着经验不足,不够稳重,这是他们唯一能从谢宴礼身上挑出来的刺。

徐旭泽觉得脑子嗡嗡嗡的,他抬着头,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那张完美的脸。

这张如同画卷一样的脸,已经是谢艳丽身上最不足为道的优点了。

救命,他是不是闻错了。

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啊……

这种人会和楼阮有纠葛?

就在徐旭泽怀疑人生怀疑自己的时候,站在他面前的人懒散勾了勾唇,低眉笑了一下,拖着漫不经心的调子开口,“我和你姐姐啊~”

徐旭泽抬着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谢宴礼垂着眼,不紧不慢道:

“是即将结婚的关系。”

徐旭泽定定看了他几秒:“别太荒谬。”

楼阮能和他结婚?

就算他是谢宴礼又怎么样,楼阮还是个大情种呢,喜欢周越添十几年一点不动摇的那种。

谢宴礼嘴角的笑意缓缓散去,漆黑的瞳眸垂着,看着他问,“哪里荒谬。”

徐旭泽:“哪里不荒谬?你自己觉得可能吗,你哪怕说你们都喝多了不小心认错了人那种烂俗情节都没那么荒谬。”

听他这么说,谢宴礼脸上是一点笑容也没了。

他随性地靠在那儿,气质变得矜雅疏离起来,仿佛刚刚同徐旭泽说话时的好脾气是徐旭泽幻想出来的一般。

徐旭泽:“……”

对,就是这个味儿,他以前见到的谢宴礼就是这样的,就是这个气质。

对人爱搭不理的,仿佛掀起眼皮多看你一眼都是恩赐。

谢宴礼冷着脸时,比笑容灿烂的时候多了几分瑰艳之态。他安静了几秒,看着另一边穿越人群朝着他们过来的楼阮,语调懒懒散散,“我觉得,可能。”

“很有可能。”

徐旭泽一怔,抬起眼睛看他。

楼阮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她身旁还跟着谢宴礼的律师,她看向徐旭泽损伤严重的脸和乱糟糟的头发,蹙了下眉,“走吧,可以走了。”

徐旭泽正要起身,就听到靠在一旁的人看着楼阮,幽幽问了一句:

“那我和你们一起走吗?”

楼阮转头看向他,“……你留在这里还有事?”

“没有。”谢宴礼瞥了徐旭泽一眼,语气中竟然夹杂了几分无辜,“就是,弟弟好像不太喜欢我,我一起走的话,他不会不高兴吧?”

“他对我这个姐夫,好像不太满意呢。”


徐旭泽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看楼阮,就彻底凝在了那儿,表情呆滞地看向了谢宴礼。

……姐夫?

就、还挺玄幻的。

他平时也不叫楼阮姐姐,看楼阮那个大情种的样子,再看看周越添对楼阮的样子,他原本以为楼阮会孤独一生的。

姐夫这个词距距离他实在太远了。

徐旭泽身子晃了晃,原本是想转头看看楼阮的反应的,但还没来得及把头转过去,他的目光就猛地一顿,落在了谢宴礼的喉结上。

那上面,有个牙印…

徐旭泽还没来得及说话,被盯着的谢宴礼本人就站在楼阮身边,伸出那双如同艺术品一般的冷白的手,轻轻提了提自己的衬衫领口,勾唇,“见笑。”

“……”

嘴上说见笑,但是他的动作,他的语气,都丝毫没觉得让人见笑。

那双修长冷白的手就好像在做展示似的,不疾不徐地用指腹蹭了一下喉结上的咬痕。

这哪里是遮掩,分明是强调。

徐旭泽扯了扯嘴角,觉得实在没眼看,终于挪开了目光。

他幽幽看向楼阮,表情意味深长,这怎么能不算玩得花呢。

楼阮还穿着昨天晚宴的绸面白裙,没有化妆的脸白白嫩嫩,海藻似的及腰长发自然垂落,她也同样有些呆滞地看着身旁的人。

谢宴礼懒懒站着,身形修长,喉结……饱满。

见她看他,他也垂下眼睛,狭长的漆黑眼眸中携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和无辜,“来得急,忘了。”

“……嗯。”他的喉结好像会让人上瘾似的,看了就挪不开眼睛,楼阮费了很大力气才挪开了眼睛,垂下眼睫道,“走吧。”

谢宴礼垂着眼睛,黑色碎发下,漆黑的眼瞳中带着浅笑,懒洋洋的调子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弟弟好像不太喜欢我。”

楼阮飞快地看了徐旭泽一眼,“不会。”

如果徐旭泽知道她不喜欢周越添了要和别人结婚,肯定会恨不得放炮庆祝,根本不会不喜欢。

而且——

楼阮深吸一口气,周围满满都是谢宴礼身上清冷干净的淡香。

而且,不管是京北一中还是华清大学的表白墙都有人说过,没有人会不喜欢谢宴礼。

顿了一下,她又重新道,“结婚是我自己的事情。”

徐旭泽站在那儿,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双手抱胸,一听她这话,眼里的看戏情绪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你还真要和他结婚?”

该死,他还以为谢宴礼在发癫!原本还想看看谢宴礼怎么演的,这两人竟然真要结婚?

他们到底是怎么凑到一起的啊??

明明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啊!

楼阮抬起白皙的脸,认真点头,“嗯。”

毕竟是她抓着人家不放,不仅冒犯了他,还可能影响他公司上市,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徐旭泽看了一眼她认真的脸,伸出手一把把她拉到身边,压低脑袋说悄悄话,“怎么回事儿啊,你俩是怎么凑到一起的啊?周越添呢,你变心了?”

说到“你变心了”这四个字的时候,徐旭泽控制了一下,勉强没让自己笑出来,紧接着,他又继续问道:

“是间接性变心还是永久性变心啊?”

“怎么就忽然变心了啊?”


警局。

程磊坐在周越添身边,看着那边挂了彩的徐家小少爷,轻嗤了一声,“徐少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长眼啊。”

那边的徐旭泽嘴角还是肿的,他明知道程磊这是在激怒他,却还是忍不住生气,提起拳头就想站起来。

但还没站起来,就触及到了旁边警察的目光,动作一顿,又坐了回去。

程磊坐在周越添身边,笑得更大声了。

“徐少这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啊。”他扬着眉,嘴角带着嘲讽的笑,“你再这样对我们周哥,回家可得挨你姐揍了啊~”

徐旭泽脸都快气歪了,可却偏偏反驳不出什么,只能咬着牙转了头,心中腹诽楼阮眼光差。

到底是怎么看上周越添这种垃圾的?

她到底有没有眼睛啊?

气死了气死了!

坐在程磊身边的周越添没说什么,他的脸也没好到哪里去,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男人安静地看着前方,在一片嘈杂中显得格外安静。

程磊还在那边继续道,“你看你给我们周哥打成什么样,你姐要是看到得多心疼啊!”

徐旭泽合上眼睛,十根手指紧紧攥在一起,咬牙吐出三个字,“他、活、该。”

他和楼阮虽然不是亲生姐弟,但那双黑眸却格外的像。

两人的眼睛都是黑亮圆澄的,不同的是,楼阮看人的时候温和软甜,纯良无害,而徐旭泽看人的时候却像小狼崽子在盯着选好的猎物似的,凶狠危险。

“你说什么!?”程磊立马不高兴了,脸上的笑意在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不是你自己犯贱我们今天能坐这儿吗?”

徐旭泽瞪着他,小机关枪似的:“不是他嘴贱我们今天能坐这儿吗?”

程磊脸色大变,蓦地站起了起来,“徐旭泽,你说谁嘴贱,楼阮要是知道你这么说周……”

“别楼阮楼阮的。”徐旭泽瞥了一眼坐在那里屹然不动的周越添,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晦气,他别过头,太阳穴突突地跳,“你们不提楼阮能死?”

“真晦气啊,怎么就遇到几个离开女人就不能活的废物。”

“你——”

程磊还要说什么,一直坐在那儿没说话的周越添忽然站了起来,他弯腰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走。”

程磊气急败坏:“周哥,你没听到他说什么吗?”

周越添抬起手,目光平静地扫了一眼戴在手腕上的名贵腕表,“几点了。”

程磊动作一顿,看了过去,有些结巴,“十、十点。”

“该回去开会了。”周越添穿上已经变得褶皱的西装外套,转身就往外走。

楼阮没有来警局也正常,毕竟她和徐旭泽的关系一向不怎么样。

可能他们也没有告诉她徐旭泽和谁打了架。

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在公司了。

现在回公司也是一样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里面的徐旭泽。

徐旭泽也正在看着他,那双和楼阮相似的黑眸穿过人群,眼中带着浓烈的厌恶——


他叫谢太太叫得,似乎越发熟练了。

楼阮小声“哦”了一声,低头翻了翻包,从包里拿出了纸巾,她坐在副驾驶上,把纸巾撕开成细条,在指尖绕了一圈儿,又把多余的撕掉,放到了谢宴礼的掌心。

谢宴礼靠在那儿,垂眸看着掌心那一截轻软的白色卫生纸,合上了手,动作慢条斯理。

不过只有他本人知道,那截小小的纸巾条落在手上的感觉。

像是柔软的小猫爪子在掌心轻轻挠了一下,软软痒痒的。

勾得心尖儿也跟着一起,有些痒。

他坐在驾驶座上,慢条斯理地收好那截纸巾,漫不经心说道,“我送你上去。”

“嗯?”楼阮解下安全带,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他。

谢宴礼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东西太多,你怎么拿?”

楼阮回头看向后座那堆东西,犹豫了两秒,还是轻轻点了头,“那就谢谢你了。”

“不客气,谢太太。”

-

楼阮住的地方距离周氏很近,步行只需要十来分钟。

她有很多同事都住在这里。

所以,和谢宴礼一起上楼的时候,楼阮是有些忐忑的。

如果遇到周氏的同事……

她合了合眼,终究没有像是做贼一样左顾右盼。

看见就看见吧,反正,她也打算辞职了。

她在周氏工作本来就是为了周越添。

周氏的工作和她的专业一点关系也没有,更不是她喜欢的工作。

她没有理由继续留在周氏了。

谢宴礼走在她身边,影子被路灯拉得长长的。

他低头看着手上的东西,像是有些嫌弃似的,“怎么还有蛋糕。”

“妈妈说这个好吃,让我带回来,可以留着明天吃。”楼阮看着地上的影子,小声解释道。

真不愧是上天眷顾的人,谢宴礼的影子在地上,都是好看的。

手长腿长,身形修瘦。

谢宴礼看了一眼拎在手里的蛋糕盒子,没说话。

他们又往里走了走,楼阮才轻声问道,“是不是太远了,你要不直接回去吧。”

这个地段寸金寸土,每一片土地都物尽其用,里面这段路太窄,车是开不进来的。

“楼阮,”谢宴礼笑了一声,歪头看她,“你丈夫虽然很忙,但也没有疏于锻炼,倒也不至于连一百米都走不了。”

楼阮抿起唇来,她听到那句“你丈夫”的时候,脸颊迅速烫了起来,她张了张口,最终道:“……好的。”

“楼阮姐?”身后好像有人轻轻喊了一声,像有些不太确定似的。

楼阮心一惊,和谢宴礼一起回了头。

那人像是刚夜跑回来,有些惊喜地跑上前,“你回来啦,今天没在公司见到你,听人说你病了,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说这话的小姑娘声音忽然一顿,目光落在了谢宴礼身上。

他们小区灯光很好,所以,这小姑娘在一瞬间完完全全地、清晰地,看到了谢宴礼的脸。

谢宴礼这张脸,不仅出名,而且实在是张很令人难忘的脸。

小姑娘瞪大眼睛,嘴巴张得像能吞下核桃,“谢、谢总!”

谢宴礼拎着东西,散漫地打招呼,“你好。”

他扫了楼阮一眼,没有继续进行自我介绍。

不过那一眼,是带着些许幽怨的情绪的。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

楼阮一看,人事那边的小姑娘,于是轻轻点了头,“嗯,你刚回来?”

小姑娘有些愣愣地点了点头,“嗯,刚跑步回来,还想着等会儿去看看你呢。”

说着,她微微凑近了一些,低声问道,“楼姐,你认识谢总啊?”


楼阮乖巧地点了头。

谢妈妈再次摸摸她的脸,“好了,回去吧。”

楼阮这才绕过去,上了车。

车子驶出老宅以后,楼阮还在回头看。

谢宴礼看着前方,语气随意,“人太多会烦?”

楼阮已经看不到他们了,她回过头,认真想了一下才摇头,“不会。”

谢家和徐家完全是两个样子。

徐家从来没有过这么热闹的时刻,就连过年的时候也是冷冷清清的。

养父不常回家,养母不喜欢热闹,逢年过节也没有什么节日仪式感和节日气氛,家里更不会有这么多人,也不会有像谢京京那样的孩子跑来跑去抱抱这个抱抱那个。

虽然她不太适应这样的热闹,会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并不讨厌这种气氛。

“很热闹。”楼阮又补了一句,“我挺喜欢。”

她微微弯起唇,眼中也染上了星星点点的光芒。

谢宴礼修长漂亮的指骨搭在方向盘上,漫不经心地点了头,不讨厌就好。

谢家人是多了些。

楼阮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回头看向后座,那里放着一大堆礼物,包括老爷子给的那枚珍贵复古的祖母绿戒指。

她看向谢宴礼,目光短暂地掠过他俊美如画的侧脸,“那些东西你直接带走吧。”

实在太多太贵重了。

戒指、胸针、耳环,镯子……

没有一样不是好东西。

没有一样不值钱。

那里面随随便便拿出一样卖掉,就是普通人一辈子的花销了。

“太贵重了。”楼阮歪着头,目光落在后座那些东西上,又忍不住补了一句。

专注地看着前方的人眸光微顿,他抬了抬眼,视线依旧落在前方,“都是他们的心意,给你你就拿着。”

楼阮:“……那怎么行,别的不说,就爷爷送的那几样,好像都是奶奶的东西,那肯定都是给孙媳妇留的,我……”

她声音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她觉得谢宴礼好像有些不高兴。

可能这些东西的归属确实是问题。

楼阮想了一下,还是小声道,“反正我们以后也要离婚……”

谢宴礼下颚微微绷着,京北的夜格外明亮,路灯和霓虹灯的光影在他脸上交替,那双狭长的眼眸毫无波动,语调似乎比平时冷了些,“那就等离婚的时候再说。”

楼阮动作一顿,歪头看向了他,动作有些小心翼翼的。

也许是察觉到气氛太过僵硬,谢宴礼喉结轻轻滚了滚,嘴边挂上了闲适慵懒的浅笑,像在和她开玩笑似的,“离婚的时候会做财产清算的,我们今天才刚结婚,现在就清算财产,是不是太早了些?”

楼阮坐在副驾驶上,望着他脸上错落的光影,轻轻垂下眼睛,像是在认真思考。

谢宴礼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点了点,薄唇抿起淡淡的弧度,“你如果一开始就要算得清清楚楚,那我们以后会过得很累的,谢太太。”

楼阮侧目看他,那张精致骄矜得过分,宛若上好的瓷器。

“以后再算。”

她抿着唇,终于轻轻点了头,“好。”

车子安静地驶过京北平稳的道路,终于抵达了楼阮家。

停车后,楼阮正想说点什么再下车,身旁的人就朝着她伸出了手。

那只手落在车里柔软的灯光下,被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边,玉白完美的宛若陈列柜里的艺术品。

“……啊?”她看着那只手,有些茫然。

身旁的人抬起摄人心脾的面容,嘴角挂着浅笑,“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没有婚戒,我需要知道你的指围,谢太太。”


贾苏苏脸上的笑容微微凝滞,显然是没想到楼阮会这样。

没想到她不仅没有绷不住委屈流泪,而是这么冷静地抬头。

原本忙的热火朝天的总裁办瞬间安静了下来,没有人敢说话,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这边。

楼阮在众人的注视下,冷静地抬着头,定定看着贾苏苏问,“林家要真是她的了,你贾苏苏呢,你还有机会吗?”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短暂凝滞了一下。

贾苏苏微微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楼阮,“……你,你说什么?”

从前,不管她在楼阮面前说什么,她都不会反击的,就只会脸色难看独自伤心。

今天这是……怎么了。

总裁办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神色各异。

贾苏苏被这么多人看着,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像是恼羞成怒了一般,她看着楼阮大声道,“什么那我呢,什么我还有没有机会,我又不像你一样,天天追着人家跑,倒贴人家…”

楼阮安静坐在工位上,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倒是她身旁的小姑娘,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贾姐!现在是上班时间!”

“上班时间怎么,我现在就是在上班啊!”贾苏苏盯着楼阮的脸,见她没说话,还以为自己又打击到她了,不自觉地扬起了下巴。

直到楼阮身后的实习生变了脸,对着她身后喊了一声“周总”。

贾苏苏身体一僵,蓦地回头看了过来,周越添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身后。

而他们刚刚说的林悦欣林大小姐,就站在周越添身边。

女人身着一套粉格小香风裙子,露出笔直嫩白的长腿。她拎着一只限量版的手包走上前,自然垂落在胸口的精致乱发随着步子微动。

她走到贾苏苏面前站定,似笑非笑地掠过她,话却是对身后的人说的,“贵司员工的工作态度,似乎有些令人担忧啊,周总。”

周越添身后跟了不少人,周氏的,林氏的,乌泱泱站了一片。

周越添身着一身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被簇拥着站在最前面,那张原本就清冷的脸恍若山间的高山白雪,难以消融。

贾苏苏脑子嗡了一下,她直挺挺地站在楼阮的工位前,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总裁办所有人都默默站了起来,等待暴风骤雨的来临。

林悦欣似笑非笑地绕着贾苏苏走了一圈儿,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现在就在上班,是指挑衅同事吗?”

也许是林悦欣气场太强,贾苏苏腿顿时软了。

她脸色惨白地站在那里,心里直打鼓,她不知道林悦欣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她和楼阮的话她究竟听了多少,只能低头站在那儿,小声说道,“……不是的,林小姐,我只是,只是……”

她声若蚊呐,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周越添站在人群中,视线稳稳落在了楼阮身上,眸光微沉。

她站在自己的工位前,身着浅蓝色的丝绸衬衫,下身是雪白的职业短裙。

楼阮微微垂着眼睛,柔软的发丝顺着脸颊两侧落下来,衬得那张小脸雪白乖巧。

她没有抬眼看他。

她安静得可怕。

与其说楼阮安静得可怕,不如说这里安静得可怕。

在这样的情况下,周越添态度不明,没有人敢随便说什么,都怕惹火上身。

最后,还是不属于这里的林悦欣打破了安静。

林悦欣知道贾苏苏说不出什么,也懒得听她继续说了,她转过头看向周越添,“周总,贵司的员工都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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