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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府嫡女上位记全局

栖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许久,尉迟夜动了动唇瓣,开口道:“都起来吧。”“诺。”姜瑾与父母亲缓缓起身。尉迟夜深邃的眼眸望进姜瑾的瞳孔中,他转了转,定定的瞥向姜氏:“既然大夫人都如此说了,朕方才也斟酌了一番,觉得在理,如此大将军便暂时留在西漠吧,但边疆若是战事吃紧,还望大将军能够不惜捍卫西漠的生死存亡。”姜怀与姜氏悄无声息的相视一眼。“多谢皇上,老臣定当赴死不辞。”姜怀振振一词。尉迟夜允了一声,拾起一枚西域果送入嘴中。空气有些凝结,三人分别回到了座位上。“光说着正事了,朕倒是忽略了姜大小姐。”姜瑾听到皇帝在唤他,便抬起了头。尉迟夜倒了杯酒,对着姜瑾道:“朕与你喝一杯可好?”姜瑾有些为难,她确实不胜酒力。那日在君无弦的木屋里,只喝了两杯桃花清酿,便醉倒了,才有了...

主角:姜瑾尉迟夜   更新:2024-11-10 11: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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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瑾尉迟夜的其他类型小说《姜府嫡女上位记全局》,由网络作家“栖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久,尉迟夜动了动唇瓣,开口道:“都起来吧。”“诺。”姜瑾与父母亲缓缓起身。尉迟夜深邃的眼眸望进姜瑾的瞳孔中,他转了转,定定的瞥向姜氏:“既然大夫人都如此说了,朕方才也斟酌了一番,觉得在理,如此大将军便暂时留在西漠吧,但边疆若是战事吃紧,还望大将军能够不惜捍卫西漠的生死存亡。”姜怀与姜氏悄无声息的相视一眼。“多谢皇上,老臣定当赴死不辞。”姜怀振振一词。尉迟夜允了一声,拾起一枚西域果送入嘴中。空气有些凝结,三人分别回到了座位上。“光说着正事了,朕倒是忽略了姜大小姐。”姜瑾听到皇帝在唤他,便抬起了头。尉迟夜倒了杯酒,对着姜瑾道:“朕与你喝一杯可好?”姜瑾有些为难,她确实不胜酒力。那日在君无弦的木屋里,只喝了两杯桃花清酿,便醉倒了,才有了...

《姜府嫡女上位记全局》精彩片段


许久,尉迟夜动了动唇瓣,开口道:“都起来吧。”

“诺。”姜瑾与父母亲缓缓起身。

尉迟夜深邃的眼眸望进姜瑾的瞳孔中,他转了转,定定的瞥向姜氏:“既然大夫人都如此说了,朕方才也斟酌了一番,觉得在理,如此大将军便暂时留在西漠吧,但边疆若是战事吃紧,还望大将军能够不惜捍卫西漠的生死存亡。”

姜怀与姜氏悄无声息的相视一眼。

“多谢皇上,老臣定当赴死不辞。”姜怀振振一词。

尉迟夜允了一声,拾起一枚西域果送入嘴中。

空气有些凝结,三人分别回到了座位上。

“光说着正事了,朕倒是忽略了姜大小姐。”

姜瑾听到皇帝在唤他,便抬起了头。

尉迟夜倒了杯酒,对着姜瑾道:“朕与你喝一杯可好?”

姜瑾有些为难,她确实不胜酒力。

那日在君无弦的木屋里,只喝了两杯桃花清酿,便醉倒了,才有了这后头的事情。

于是她如实的回答:“回皇上,臣女着实不会喝酒。”

尉迟夜仿佛猜到她要如此说,便命丫鬟为她上来一杯紫黑色的佳饮。

姜瑾望着杯中之水,疑惑道:“这是?”

“来自边疆的果酒,这会子能喝了吧?”尉迟夜笑的开怀。

姜氏有些担忧的睨了一眼阿瑾的杯中之酒。

“多谢皇上。”姜瑾迟疑着,终是抬起杯酒,以袖子掩之,不经意洒落一些。

但还是做做样子的浅尝了一番,有些苦涩和酸涩之味在口腔里打转。

姜瑾的喉咙被刺激到,她忍着咳嗽掩面,一张秀脸愣是憋得通红。

尉迟夜见了,嘴角渐渐咧开了弧度。

“阿瑾……”姜氏有些担忧的出声。

“回皇上,阿瑾有些不适,想出去透透风,还望皇上见谅。”姜瑾轻轻咳嗽着。

尉迟夜顿了顿,朝着身边的丫鬟招手道:“你们两个,去跟着姜小姐。”

姜瑾微微福了福便离开了大殿。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被呛到,只是寻个机会出来罢了,才假装做戏给皇帝看的。

方才皇帝分明就是想再提白日选妃之事。

因父亲无法派往边疆,所以尉迟夜便想让她成为妃子,以此可以制约父亲。

喝酒只不过是话前做样子而已,姜瑾极其强烈的认为,下一步或许皇帝就要说出这件事情了。

所以她恰好借助这个由头出来,只是没想到,尉迟夜心细如发,竟还让两个丫鬟跟在自己的后头。

是以为她要去做什么么?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做什么?姜瑾不禁冷哼。

不过,再怎么样,至少在尉迟夜面前就得装出一副纯洁无害的样子。

最致命的便是那些,表面无害,实则出其不意的就能暗算你的。

而姜瑾便是如此。

她晃悠着,透着风,两个丫鬟一直紧紧的跟着。

“你们两个,可否告诉我,宫中哪里有解手的地方。”姜瑾转身,看着两位有些胆怯的丫鬟道。

“回贵人,在前面,拐两个弯就是了,奴婢们带您去吧。”其中一个丫鬟看着有些聪明伶俐的。

姜瑾淡淡的应了一声。

她本想甩开这两个婢女的。

天色已黑,丫鬟挑着灯照明着。

姜瑾耳力尖的忽听到了一些细索的声音。

什么声音?像是有人在说话?

姜瑾狐疑着,便朝着左边的方向过去。

“贵人!”一个丫鬟及时的叫住姜瑾。

瞬间,里头的声音又没了。

姜瑾推测着,这里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紧张什么?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天太黑,姜瑾看不太清,只借着灯火微弱的光,她发现这里应该是一个无人居住的房子。

因为她方才过来的时候,一大片的蜘蛛网都撩到她的脸上。

看着婢女慌乱的样子,她猜测这里应是皇宫里少有人停留的地方了。

“我再问一遍,这里是什么地方?都没听到么。”姜瑾的眼眸透露出一丝寒意。

两个婢女战战兢兢的,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回话,身子抖成了筛子。

姜瑾有些置气,想想还是罢了,何必要为难两个丫鬟呢?

一道温润的声音忽的响起,似乎带着些许的笑意:“姜家小姐何至于此?”

婢女们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但提着灯细看后才知道来人是谁,连忙下跪道:“奴婢们拜见王侯。”

君无弦走至油灯火光中,黑夜衬得他的一双眸子越发的清亮。

姜瑾定了定神,嘲讽一笑道:“想不到堂堂王侯竟然也有听人墙角的趣味啊。”

君无弦的嘴角轻扬,他顿了顿道:“这诺大的皇宫里,亦不是只有姜小姐一人可以自由出入的,本候为何不能来这里闲逛呢?”

姜瑾深深注视着君无弦,抿唇笑道:“自是可以的,王侯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只是,王侯似乎来的不巧。”

她是在说反话罢了。好巧不巧的偏偏这个时候出现。

谁说不是听了许久的墙角了?

她都还没等待婢女说出这是何种神秘的地方!就被君无弦的到来给打断了。

越是这样,姜瑾就越是想要摸清楚这里头的奥妙。

看君无弦如此神情,怕是他深知此事了。

“你们回去吧。我会照顾好姜小姐的。”君无弦睨向身旁两位婢女道。

两个婢女纷纷对视一眼,连忙道:“多谢王侯。”

皇上让她们跟在姜小姐身边本来就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但此番王侯救场,他的为人她们十分信任,于是也不多说,匆匆离去了。

姜瑾见婢女离开了,便对君无弦道:“不知王侯有何要事,若无事的话阿瑾便先走一步了。”

“姜小姐如此冷情,就没有话要对本候言么?”姜瑾方抬步,就见君无弦声道。

奇怪了,她还能有什么话要对君无弦说的?

姜瑾想了想,转眼低眉道:“阿瑾多谢王侯几番的相助。”

除了这个,他们之间就没有别的了吧。

“你为何会觉得我是在帮你。”君无弦低头看着姜瑾的青丝。

姜瑾怔怔,望向前方的黑暗不语。


君无弦淡然一笑道:“在宫中时,我未能理解你所说的认床为何意,但此番我却是彻底明白了。”

他说完,一双星目一眨不眨的望着姜瑾。

“噗嗤。”她忍不住低低的笑了出来。

想不到这君无弦竟还有这样一面?

这种话说出来与他的气质着实不符。

“姜小姐为何发笑?”君无弦有些诧异。

他缓步向她走来,来到她的身前。

姜瑾感受到一片的黑影,她收敛笑容,抬头道:“王侯挡着我赏月了。”

君无弦的嘴角慢慢扬起。

他遂坐在了姜瑾的身旁。

“姜小姐还未回答无弦,为何而发笑?是无弦说错什么话了?”君无弦偏头,一阵凉风吹过,将他的一缕青丝吹拂至姜瑾的面上。

姜瑾转头,与君无弦四目相对。

“因为那都是我胡诌的。”她避开了视线,眼神有些无处安放。

君无弦忽然笑了,笑声十分的悦耳。

“那王侯又在笑什么?”姜瑾的语气有些恼怒。

君无弦微躺倒,撑起头,望向她道:“我在笑,姜小姐竟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他的眼神很真挚,很柔和,如水波一般温柔。

姜瑾偏头,不与他对视。

“你这话也太轻浮了吧。”姜瑾抬头凝望空中的明亮星,淡淡道。

君无弦也跟随着她的视线,抬眼回道:“姜小姐觉得那天上的星星如何?”

姜瑾不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只好如实答道:“很美,星星很美。”

空气中有一丝静谧,君无弦没有回话。

姜瑾左思右想,瞬间脸色沉了沉。

“姜小姐,连发自内心的赞赏之言,都听不得了么?”君无弦定定的注视着姜瑾。

好,很好。君无弦这个狡猾的狐狸。

“阿瑾多谢王侯的欣赏。”她咬牙切齿道。

不说话,更是沉默。

姜瑾瞬间起身,背对着君无弦道:“王侯,我有话要问你。”

一阵夜风吹过,她有些寒冷。

片刻,君无弦轻声道:“你说。”

但真正要问出口的时候,姜瑾怯弱了。

她想问,君无弦为什么要多次无故的相助自己,明明都是这样不相熟的两人。

又或者说,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是不是想要对将军府下手。

是不是,将她当做一枚棋子。

可若是这样,她又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如若君无弦是个明镜的,她或许考虑可以同他一道,但他却总是让人捉摸不透,让人难以分辨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姜瑾自重生之后,就因为君无弦的到来而使她分寸大乱。

这样一个从未接触过的陌生人,突然百般的对你好,多次帮助你。

让你情不自禁的想要放下警惕,招揽他为一道。

姜瑾虽有心拉拢,但是她不知面前的这个是一只凶恶的大老虎还是只是一匹可以驯化的骏马。

“姜小姐?”君无弦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

姜瑾的背脊僵了僵。

不,不可。

宁愿错失一枚上好的棋子,也不愿留虎至跟前。

这条道路,从一开始便做好了孤军奋战的准备。

但是,但是一盘棋局上,若没有棋子,光要一个下棋之人又有何用呢?即使棋艺再精湛。

就拿她来说,她空空如也,拿什么来对付尉迟夜呢?

只有君无弦,只有君无弦。

想到这里,姜瑾的心跳砰砰的加速。

她欣赏他,觉得他可以为自己所用,但是想要驯化一匹野马,就得付出血一般的代价。

她想要利用君无弦,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观察,她明确君无弦是能够替她对付尉迟夜的,但他却迟迟自己不动手,为何?

或许是他同自己一样,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来共同谋划大计。

如果她想要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的话,就必须要牺牲一些的。

与其在纠结君无弦是否能用时,不如先踏出一步再说。

反正终究是要一死的,从重生那一刻起,她就为了家族而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能多为将军府做一些事情都是好的。

姜瑾的眼神瞬间凛了凛。

“王侯。阿瑾突感有些不适,想先回去休息了,您请自便。”姜瑾背对着君无弦,看不见他的面容。

他怔怔,沉吟了片刻,道了一句:“好。”

望着姜瑾萧然离去的身影,君无弦的眼眸暗淡了几分。

回到了房中,姜瑾以背抵门。

她低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意如此呢。

姜瑾有些踉跄,她摸着路来到了床榻上坐下,一片漆黑之中,她沉沉的思考着。

除了将军府,便是宫廷之内。

她唯一可以利用,且欣赏的便是王侯君无弦了。

有,总比没有来的好。

如果现在不加以为今后的事情做铺垫的话,那她便注定只能是个失败者。

若无法替家族洗冤报仇,她不如现在就干脆的死去,免得苟活于世。

不过,经过了这段的时日,她已经多多少少的探清楚了。

前尘的自己只知道玩耍作乐,根本不懂也不屑于朝廷之事。

如今重活一世的自己,便要在这权谋之中摸爬滚打。

她敛了敛眉目,让自己平静下来,细细的理了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皇贵妃难产,传言说鬼魅作乱,且后宫众妃都未能侥幸逃脱,皇帝至今没有子嗣。

这件诡异至极,她猜测定当是宫中有人蓄意为之,其目的大抵就是冲着皇帝来的。

那么到底是谁有这个胆子,敢在天子的脚底下动土?

这个必须得调查清楚。再者,君无弦自边疆回来之后,皇帝又多了一份权制,所以他便想将父亲派去边疆驻守,好平衡危机。

未果后,尉迟夜便将这算计打到了自己的头上。

眼下在众人与皇帝的眼里,君无弦与自己牵扯不清,她正好可以加以利用,假意表明自己对君无弦的感情,如此可以制约尉迟夜。

所以接下来,她得离君无弦越近越好。

至于昨夜那“鬼屋”,姜瑾也是要一步步查之的。

想到这儿,她眼皮子很是沉重,倒在了床榻上,闭眼睡了过去。


竹林木屋,倒是雅致。

一桌三椅,一窗一榻。

姜瑾瘸着个腿坐下。

尉迟夜挑了挑眉,装作一副担忧之色道:“无弦的竹林虽好,但奈何虫蛇之多。姜小姐,你的腿没事吧?”

姜瑾微微一笑道:“无碍,多谢皇上关心。”

君无弦听罢,从一旁的柜中拿出一精致的白玉瓶,递给姜瑾道:“无弦很抱歉。这是治疗虫伤最好的灵药,姜小姐请收下吧。”

姜瑾道谢,接过君无弦素白之手递过来的精致玉瓶,放至手中细细摆看着。

“无弦这木屋虽简,但这宝贝倒是不少啊。既然如此,姜小姐便尽快的用上吧,以免伤口感染了。”尉迟夜的眼神有意无意的在她的小腿上打转。

姜瑾默了默。

都怨那君无弦,若是不提这茬,皇上或许也不会注意,想起她的腿。

但转念,姜瑾又想,或许他方才在竹林里看到了自己故意在腿上弄破的伤口,所以便给了她这药瓶子的么?

不过,她确定皇上并未看到。

若真以为她为虫咬,君无弦大可在他们离去的时候再赠予她。

姜瑾默了默,道:“皇上,这不合礼仪。”

尉迟夜“哦?”了一声。

然后才略带些歉疚道:“倒真是朕的疏忽了,这屋里头除了姜小姐,便都是男子了。是该避避嫌,就连君子之称的无弦都不得看之。”

姜瑾不顾皇帝的嘲讽,转眼对君无弦笑道:“多谢王侯。”

君无弦微点头,回话尉迟夜道:“皇上,微臣以为,礼仪与君子并非相融,礼仪乃天下之邦,人人遵之。君子不过称呼而已,并非就因此可以弃了礼仪。”

尉迟夜抿了抿嘴,道:“朕说不过你。”

姜瑾心中暗叹,皇帝竟然也有吃瘪的时候。

君无弦默,抬起素白的手,沏了二杯茶水分别至尉迟夜和姜瑾面前。

姜瑾微微放至鼻间轻闻,淡淡的竹叶香气袭来,浅尝了一口,很是新鲜。

“嗯,王侯的茶艺是日渐的出奇,西谟怕是难找与你论高低之人了。”尉迟夜淡淡尝过放下。

“无弦愧不敢当,只是随心而烹制。”君无弦执起杯茶,轻晃了一圈杯沿,抿了一口放下。

姜瑾瞬间对于君无弦先前的偏见打消了。

此时外头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打湿了一片窗边的竹叶。

姜瑾看得忘神,君无弦起身轻轻将窗户关起。

“雨飘进来了,三月之谷雨,最是清寒。”君无弦解释道。

姜瑾收回了恋恋不舍的目光,越发的喜欢上了这里。

暖暖的烛火,下雨的竹林,屋内还有一翩翩佳公子,浮动着淡淡暗茶之香,好不风雅。

“皇上,姜小姐,可否允许无弦奏笛。”君无弦看向静静品茶的二人,忽然道。

“许,朕为何不许?快快奏来!”尉迟夜轻笑道。

姜瑾有一刻的恍惚,前尘时的尉迟夜分明如地狱鬼手一般冷漠无情,眼睁睁看着她自焚于朝堂之上,一眼不眨。

他歹毒如蛇蝎,姜家的九族之中,甚至里头还有未出生的婴儿竟也残忍杀害,无一幸免。

她也不知为何自己前尘死去后还能像跑马灯一样,看到这些残忍至极的场面,但这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深深痛苦的折磨。

姜瑾何尝,何尝不悲不苦呢?只是她不愿意去想,不愿意表露出来罢了。

她寻不得上好的良机,不然她恨不得,将身旁之人千刀万剐。

但她不能,不能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若稍有不慎,就会因为她而导致加速姜家九族的灭亡。

姜瑾再也不愿意去冒险了,好不容易上天垂怜,换来了她的重生。

所以她必须步步为营,小心谨慎,来推动接下来的事情。

这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如泣如诉。

姜瑾此刻心中的怨恨因这温柔的笛声渐渐消逝。

她放空自己的身心,追随着笛声愈渐愈远。

“皇上!”突然一个急促的声音打断了轻柔的笛声,极是煞风景。

姜瑾回神,撞进君无弦迷离的眼神中。

那是带着探寻,疑惑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勾入,沉沦。

“什么事情!”尉迟夜十分不悦,雅兴全无。

太监吓得顿时六神无主,立马跪了下来道:“皇,皇贵妃娘娘说外头雨大,让皇上您早些回寝宫,她一直在宫中等着您。可,方,方才奴才想离开,去寻皇上您之时,就见皇贵妃娘娘忽然昏了过去。”

尉迟夜心中隐隐有些怒气,甩了甩袖子,直直的随太监离去,连声告别都没有。

太监立刻虎背熊腰的替尉迟夜撑着伞。

姜瑾发出一声叹息。

“姜小姐,因何而叹息?”君无弦定定地凝望着姜瑾,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太多的迷惑。

“你的琴声,和笛声,皆有惑人的本领。”姜瑾不回答他提出的问题,只自说自话道。

君无弦闻言笑之,起身将门掩上。

“姜小姐谬赞了。”君无弦坦然低声道。

他,是觉得自己在夸赞他么?

姜瑾仅通过一日便明白了君无弦这个人,实乃衣冠禽兽也。

面上虽温润如玉,实则满腹心计。

虽自己同她也差不了多少,但君无弦给姜瑾的却是一种无法看破,深藏功与名之感。

如此的……高深莫测,让人不禁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觉得他是想表达什么,又或是在暗示什么。

姜瑾喜欢用审视的目光毫不避讳的打量他。

“姜小姐,都是喜欢如此看人的么?”君无弦淡淡浅尝一口道,杯茶平缓的落下。

“或许吧。”

她微耸了耸肩,望向窗外雨蒙蒙的天色,忽想起此时竟已这么晚了。

母亲与父亲会担心的罢。

微凝起了秀眉,她起身对着君无弦道:“多谢王侯的茶,还有笛乐。今日就到此了,我要回去了。”


“多谢皇上。”

姜怀不知晓皇帝的意思,但君王之心总是令人捉摸不透的。

见客至,舞女们一拥而上,来到了正殿,纷纷舞动着傲人的身姿,纤纤细腰扭动着,十分轻巧灵活。

伴随着各种各样的乐器声响,尉迟夜似乎沉迷于这种乐趣之中。

“大将军,朕今夜设宴款待将军府,便是为了感谢大将军前段时日击退匈奴的功德,朕一直都没有好好奖赏大将军,遂今日恰好朕得以清闲,便想着弥补了过来。”

尉迟夜拿起酒杯,有下人为姜怀斟满了美酒,他道:“来,我敬大将军一杯。”

姜怀面上虽为喜色。

但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总是隐隐约约的有些不安,觉得皇帝着实不大同于往常。

姜怀回敬之,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他缓缓望向自己的夫人与女儿。

姜氏眼神里也是写满了忧虑,而姜瑾心下却几番沉吟。

尉迟夜这是想玩的什么把戏。

无人能猜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一杯酒过后,尉迟夜拧了拧眉,轻叹一口气,星眸似看向别处道:“大将军也知道,边疆匈奴屡次来犯,朕也多次调去了王侯将相,但此次君无弦已回西漠复命,这边疆自是无头无主,让朕很是担忧啊。”

言罢,姜怀一家皆震惊不已。

姜瑾仿若如至冰窖,一股寒意瞬间席卷了全身。

尉迟夜,已经开始动手了!

是她大意了,是她大意了。姜瑾的指甲嵌在了肉里。

这说的好听的设宴,不过只是一个幌子而已,今夜只怕是一个鸿门宴……

而尉迟夜的目的便是想派父亲去边疆驻守,不想留虎至跟前。

以女儿和夫人为要挟,当着她们的面,如此这是在逼父亲啊!

姜瑾气的浑身颤抖,心胸不平的起伏着。

尉迟夜的黑眸动了动,高举着酒杯,从上头来到下座,对着姜怀道:“大将军觉得,是否有合适的人选啊,这保家卫国的事情,应当有许多人争先抢后的吧。”

无疑的是在暗示父亲。

姜怀张了张嘴,心寒至斯,他道:“皇上,老臣以为,边疆已暂时的稳固,且有吾儿驻守,应是绰绰有余的。”

尉迟夜听了无声的冷哼,他望着杯中的酒水,缓缓道:“虎狼之地,焉能只凭一个青年?大将军此言,难道是要弃我西漠江山于不顾么?”

后半句,带着些许的威严与强调。

姜氏连忙拉着姜瑾来到天子跟前跪下。

“皇上,且听臣妇一言。”姜氏的眼中星星点点,她片刻的凝望了一会儿姜怀,对着皇帝诚恳有礼道。

姜瑾的呼吸有些急促,她只能默默的看着父亲和母亲。

“哦?大夫人也有见解?说来听听吧。”尉迟夜缓步回到上座,丫鬟替他斟了一杯酒。

姜怀此时拼命的朝着姜氏使着眼色,朝野之上,最忌妇人谈政。

“皇上,臣妇认为,将军应当留至国土,保护我朝的百姓与陛下的安危,万万不得轻易的离开,以免有别国的贼寇来犯。”姜氏道完,波澜不惊。

母亲的意思是,尉迟夜虽顾虑到了边疆的匈奴,却未顾虑到父亲乃是一国的大将军,理应保护国家与皇帝,还有黎民百姓的安危,这件事情怕是再没有人比父亲更有资格做了。

再者,边疆已有三房庶子,已是多年未归了。若是匈奴来犯,大可无畏,皇帝这是瞧不起后浪之波。

“将军一直为国尽心尽力,从来都没有半分对不起朝堂与皇上之事。再是,臣妇亦有私心,只想好好陪伴在将军身旁,与我的嫡女阿瑾一起。”姜氏说完,重重的磕下了头,请愿皇帝。

于公,父亲一直忠心耿耿的辅佐皇上,保家卫国。

于私,谁不想一家圆满,这一去就是多年两不相见的,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是死是活亦不知。

若因此失去一国之柱的大将军,那就得不偿失了。

身先士卒固然值得歌颂,但其中的利弊也是可想而知的。

姜氏想让皇帝明白这些事情,好让他权衡其中的利弊。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帝是畏惧将军府的兵权,不能让姜怀这头大老虎留在自己的跟前,日渐提心吊胆,遂只有让姜怀派去边疆驻守才能得以幸免。

从而另一方面也是能够控制住他的夫人与女儿,留在西漠作质,以此便不会再生事节。

姜瑾顿时理清了这前前后后的事情,原来尉迟夜一心想要纳自己为妃,不是什么空穴来风的事情,他是想以此来制衡父亲。

这说好听了在外人看来是无尽的荣耀,说的不好听,就是一个人质而已。

所以这一点君无弦早早就想到了吗?

姜瑾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开始在冒汗。

这些事情已经远超了她的想象,看作如此简单,实则却隐藏着步步的凶机,稍有一点的不慎便是坠入万劫不复。不仅会拖累到家族,自己亦会变得危机四伏。

这其中暗藏的多少,还有是她不知道的?

姜瑾鬓发间的一滴汗珠落在了手背上。

以尉迟夜的野心,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若此次不能强制送父亲去边疆,势必也会对自己不放手。

他不放心父亲留在西漠会成为他的隐患,所以便借着皇贵妃难产的由头,来叙说皇家无子嗣一事,以此暗鼓大臣们选妃,而自己便不幸因身份的高贵被选中。

一环扣一环,原来这一路过来的每一件事情都充满着机杼。

姜瑾虽面色表露的十分淡淡,但在心头却充满了一片骇然之意。

在理通了这些事情后,唯一让姜瑾得不到结果的便是,君无弦为什么要帮她?

这个疑问暗藏在她的心底已许久许久,却丝毫得不到半分的答案。

姜瑾与父母亲跪在地上,静静等候着皇帝开口。

一片静谧声之中,她仿佛能听到自己浅浅的呼吸。不知何时,舞女已经散去。

尉迟夜放下酒杯,眼神中似乎是在极认真的思考与权量着。


轿撵在宫内稳稳落下,这时候眼尖的小厮瞧见了,立刻来到马车前头趴下。

姜瑾伸出白皙的玉手,轻轻掀开了布帘。便看到了弓身在地的一位小厮,他看起来似少年般的年纪。

微有些犹豫,姜瑾便一个轻跃,跳下了马车。

小厮有些茫然,抬头看了一眼姜瑾。随即感到背上一沉,姜氏踩了上去,由姜瑾扶下了马车。

姜氏环视了一圈周围,皆是熟悉的宫墙,空气极为新鲜,面露着淡淡的喜色。

而姜瑾,却心有余悸的看着那长长的红毯,铺至的大殿。

那里,便是她为了自证姜家的清白,恳求皇帝能够为她的真诚所动容,替姜家洗冤,而不惜自焚的地方。

但她还是低估了皇家的冷面无情,那高高在上的人,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的,仿佛眼前被烈火所灼烧的只是一桩毫无生气的木头而已,冰冷至极。

从回忆中褪去后,姜瑾看到有众多的丫鬟排成一列,从她的面前端着美酒走过。

忽想到这一连几日都未曾见到自己的阿妹姜乐了,这样思忖着,姜瑾便迟疑的问了姜氏:“母亲,你可知为何这几日都未曾看到阿月妹妹?”

本满脸喜悦之色的姜氏,在听到女儿提及到姜乐后,面色就立马沉了下来。

姜氏有些冷声道:“管那小蹄子做什么。二房病了,说是什么传染人的症状,老爷为了避讳,就把她送回乡下去调养了,那小蹄子便回去好生照料着了,没什么大事。”

姜瑾闻言点了点头。

幸好,她以为阿月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一直担心不已。

这会子看着母亲神色里的不悦,姜瑾便好一番的劝慰,才缓了过来。

“娘知道你同那姜乐感情好,但是你要记住,你是大将军府里唯一的嫡女,而她却是一个庶出的,她怎的配同你平起平坐?以后啊,阿瑾还是少些和她接触比较好。”姜氏拉过姜瑾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心里,语重心长道。

沉默了一会儿,姜瑾轻轻应了声:“是,母亲。”

她的父亲本有三房夫人,大房便是自己的母亲姜氏。

二房是林氏,因体弱多病,产下孩儿后,便由母亲代劳抚养其女姜乐。

三房,由一场瘟疫去世,留有一子被父亲常年安排驻守在边疆,亦不知何日才能够归来。

在姜氏这个大家族中,姜瑾自小就和二房三房的孩子亲近,但是母亲却时常教导她说,自己与常人的身份有别,不允许她与其他身份卑贱的孩子来往。

那时候的姜瑾不明白身份高等又与身份卑贱是怎样一回事情。

于是年幼的姜瑾就把母亲的话当做了耳旁风,时不时的就会偷偷摸摸去找姜乐玩耍,两人之间的姐妹情义也因此浓厚起来,如同一母所生一般要好。

忽然,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将军府的女眷可到了?”

姜氏闻言忙拉着姜瑾上前去道:“在这里,在这里。”

公公立刻笑得谄媚,毕恭毕敬的弓身道,“姜夫人,姜小姐。奴才这就为两位带路,大将军已经等候多时了。”

“有劳公公了。”姜氏点头微笑,公公看向愣神的姜瑾,“姜小姐也一同走吧。”

姜瑾努力扯出一丝假笑道:“有劳公公了。”

她不会忘的,不会忘的。第一个要除掉的,便是这个狗太监。

由公公带领着,姜氏母女二人来到了宴会之中。

出乎意外的,人已经来了许多了。

姜瑾端庄得体的,环绕打量着四周。

与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宴会是在宫中空旷之地举办,好似野外风一般,身边皆是花花草草。

微风吹来,甚是宜人,美酒佳肴,倒也风雅。

姜瑾淡淡一笑,正准备随母亲落座之时。

忽感人群里恍然躁动了起来,女眷们尤甚。

她有些怔怔的转过身,便看到此刻从马车里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手。

看似温软绵绵,却骨节分明,纤细修长。

马车上的铃铛随着风扬起而清脆作响。

一旁的小厮迅速跪在地上等待公子出来。

女眷们无不欢心欢喜,光是那展现在众人面前的一只玉手,便能猜测出此手的主人有何等的风华。

在众人的惊呼赞叹之中,轿撵被轻轻的放了下来,女眷们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出的,期待着君子无弦从那轿子里头出来。

只见一袭长衫,天白之色。

含笑温情,颜如白脂。

眼眉清秀,带眉舒额。

他,踏着轻缓的步伐,配上修长的身材,随意之中带着几分洒脱。

微风拂过,公子细长的青丝,时飘时落,温润中似有一番别样的风雅。

他正是女眷们所期盼见到的,君子无弦。

“是公子啊!公子来了,公子来了!”人群里立刻攒动起来,后面的女眷们兴奋的一拥而上。

姜瑾还未反应过来,便迅速的被女眷们挤到了一旁,险些摔了。

她有些愤愤,索性站在了人群开外,眉眼中看着女眷们尽是鄙夷之色。

她甚至毫不掩饰的加以打量,注视着君无弦。

像是早已习惯了如此场合一般,君无弦走路生风,面色温润。

穿越人群,从姜瑾身边走过时,淡淡得瞥了她一眼。

这时女眷们早已自动让开了路,一个个表现得娇怯不已,想看又不敢看的,深深凝望着一身白裳的翩翩佳公子。

“无弦来晚了,自罚三杯,诸位莫怪。”一道清润的声音响起,让人一瞬间如沐春风。

他轻轻的笑着,如琴弦魔音,勾人心魂。

来至空座处,君无弦抬起白皙的玉手,倒了一盅酒,再是两盅,三盅,自饮了三杯。

饮罢,众人拍掌叫好,皆充满笑意,颇是赞赏的对君无弦道:“好,好!不愧是君子无弦啊,我等今日也喝个尽兴,来,喝个尽兴!”

众人面露喜色,纷纷举杯祝贺。

这时,年轻皇帝忽然摆驾而来。

君无弦最先反应过来,微掀了掀白袍,对着尉迟夜就是一礼道:“微臣,叩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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