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黎李璟然的武侠仙侠小说《渣男吃绝户?郡主她血洗将军府全局》,由网络作家“沈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黎强忍着心里的恶心:“知道了。”这是要将她强塞给周远霄当填房呢?才出狼窝,又要被丢进虎穴?春见听了都忍不住连着翻了两个白眼,嚯~长公主和周家这脸得多大呀,居然想让她家小姐给死了老婆的鳏夫当填房,臭不要脸!她家小姐又不是没人要,就算逼急了,那不是还有厉王殿下么。目送周远霄和沈黎一同出了府门,赵清河却是不放心的,压低了声音问:“舅母,周远霄不是个好相处的,怕不怕沈黎拿不下?”“她拿不下,你就能拿得下?”霍问君嫌弃地睨了一眼赵清河,“收起你的花花肠子,之前给你你不要,现在晚了。”赵清河被说的脸色一红,再不敢反驳。之前谁能想得到周远霄玉树临风的,原以为那边陲之地养出来的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她哪能接受这样的夫君。“别说本公主没给你甜头,之前你...
《渣男吃绝户?郡主她血洗将军府全局》精彩片段
沈黎强忍着心里的恶心:“知道了。”
这是要将她强塞给周远霄当填房呢?
才出狼窝,又要被丢进虎穴?
春见听了都忍不住连着翻了两个白眼,嚯~长公主和周家这脸得多大呀,居然想让她家小姐给死了老婆的鳏夫当填房,臭不要脸!
她家小姐又不是没人要,就算逼急了,那不是还有厉王殿下么。
目送周远霄和沈黎一同出了府门,赵清河却是不放心的,压低了声音问:“舅母,周远霄不是个好相处的,怕不怕沈黎拿不下?”
“她拿不下,你就能拿得下?”霍问君嫌弃地睨了一眼赵清河,“收起你的花花肠子,之前给你你不要,现在晚了。”
赵清河被说的脸色一红,再不敢反驳。
之前谁能想得到周远霄玉树临风的,原以为那边陲之地养出来的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她哪能接受这样的夫君。
“别说本公主没给你甜头,之前你不是看中了李璟然么,如今他和沈黎也算是彻底完了,若你当真喜欢,本公主也不妨让他们李家来提亲。”
长公主摸着自己拇指上的红玉扳指,“就是不知道未央宫的那位知道了,会不会气的发疯。”
真是有趣呢。
从长公主府出来,周远霄就冷声道:“方才也是为势所迫,郡主不必放在心上,如今出了长公主府,你我便桥归桥,路归路。”
他最烦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七尺男儿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选择,那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思呢?
“周二公子,我若是你,就不会在长公主府门口说这个。”
沈黎适时地提醒着周远霄,身后可是长公主府的府兵,他们之间的对话,一定会一字不差地传入长公主的耳朵里。
周远霄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皱起眉。
沈黎却上前了一步:“周二公子,不如一同上了马车,走远了,再说?”
周远霄愣了下,女子身上独特的白梨香横冲直撞地扑面而来,不过一瞬,沈黎已经往马车的方向走过去了。
原本侯府和长公主府就在隔壁,马车也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周远霄讳莫如深地看了一眼长公主府门前的府兵,最终还是低下了骄傲的头颅。
且随她上车看看她要做什么,他肯定是柳下惠,坐怀不乱的那种。
才走到长公主府门口的李家父子,看着周家二公子上了沈黎的马车,纳闷不已。
“那不是周侍郎的二弟吗?”
李璟然之前武举的时候见过周远霄,对他印象很深。
毕竟当年的周远霄也算得上是个传奇人物,赫赫有名的三甲探花郎。
只可惜大小登科之下,他却被一纸诏书远走边陲之地,留下新婚妻子,没多久新婚妻子也在去找他的路上遇到截杀,从此阴阳两隔。
“怎么他和沈黎搞在了一起?”
李璟然心里憋闷。
他这儿还没着落呢,沈黎竟然就无缝连接地勾搭上了周侍郎的二弟。
真是不知检点。
马车一路往西城门去,穿过了两条街后,马车就停下了。
沈黎并不挽留周远霄:“周二公子,你可以下车了。”
周远霄没想到沈黎是认真的,原以为她在欲擒故纵,毕竟自打他死了妻子后,父兄们就不断地往他眼前塞女子。
今日是傅阁老的外孙女,明日就是骠骑将军的侄女儿,今日去长公主府,原以为长公主会将外甥女赵清河塞过来,原本他都想好了一套说辞,没想到却是塞了才封了郡主的定北侯孤女来。
瞧着她乃忠烈之后,他才勉强压住了心中的傲气,没有当场翻脸。
但要让他顺从,那也是不可能的。
“你认真的?”
沈黎一脸纯善:“周二公子,我与你一样,对莫名其妙的指婚没有兴趣,你也不必和我虚与委蛇,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对我没兴趣,同时我也对你没兴趣,你惦记亡妻,我在守孝期,原本就是不合适的。”
她可不想和这些自以为是的男人牵扯在一起,靠太近会变得不幸。
“长公主之前帮过我,今日若当着她的面拂了好意,那就是不义,我做不出来,但我也不能昧着良心与你强颜欢笑。话已至此,周二公子,就此别过,希望以后咱们还是不必再见了。”
她说的干脆利落,但周远霄就感觉有人将他的脸面撕碎了丢在地上狠狠地践踏。
从来都是他拒绝女子的,哪有被人拒绝的。
他不自主地开始细细打量沈黎。
她容颜姣好,说话的时候睫毛微颤,明明很温柔,但眉眼间又有寻常女子没有的英气,当真就是将门虎女,英姿飒爽。
春见已经掀开了帘子,下逐客令了:“周二公子,我家小姐还有事赶着出城。”
周远霄按下心中的恼怒,皮笑肉不笑:“原是我误会郡主了。”
但他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只是方才长公主吩咐,让我照顾郡主,若是有违长公主的叮嘱,我也不好交差,不过郡主放心,今日过后,我也不会来叨扰郡主。”
春见正生气,怎有这样死皮赖脸的人。
沈黎皱了下眉,却自己下了车:“那我就不奉陪了,送周二公子回府。”
周远霄还想说什么,可定北侯府的马车才不惯着他,调转了方向,哐哐地飞奔,气的他从车窗探出个脑袋,小嘴叭叭的,但风太大,沈黎也听不到。
春见哼了一声:“小姐应该一脚踹他下马车的,可便宜他了。”
“周家在上京城几十年,早就站稳了脚跟,犯不着与他们起冲突。”
沈黎转过身,往西城门口去。
“再说了,有人在城外等我们的。”
春见还以为是小姐早有算计,安排了秋见他们等着,没想到出了门,就看到厉王府的陆海。
陆海见了沈黎,立刻上前:“郡主可让王爷久等了。”
虽说王爷在马车里什么都没有说,但茶都喝了好几盏了,总不至于在城门口来看人来人往的风景吧。
沈黎上了霍煜的马车:“王爷这是要查什么案子?”
“城郊圈地。”
沈黎皱了下眉:“你是说,西城郊的那处庄子被人圈了?”
原以为这些日子庄子上的老唐没有来报账报数,是在偷摸地吃差价,当老鼠,但没想到竟然是想强占了侯府的产业。
不,不对。
老唐不过就是个管事的,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子,五六百亩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岂是他一个人吃的下去的。
黄昏的天空格外的好看,沈黎跪的脚有些发麻,但还是身板笔直。
就连之前看她不顺眼的吴公公都忍不住劝说:“沈姑娘,你这是何苦呢,回去吧。”
沈黎倔强地摇摇头:“不管陛下要休息多久,臣女都会等。”
吴公公没能送走沈黎,只能回御书房复命。
齐帝拿起刚刚御史台送来的折子:“走了?”
“还没,沈姑娘说若是不能见到陛下,是不会走了。”
齐帝怒火中烧,一把将手里的折子拍在桌子上:“她这是威胁上朕了?”
太不懂事了。
仗着有他祖辈们赐下的免死金牌就很了不起么?
当他真的不敢翻脸了么?!
“让她进来,朕倒是要好好地敲打敲打她了,太放肆了。”
齐帝就没见过像沈黎这样执拗的女娘。
不管是宫里的公主,还是外间大臣的闺女,哪个像她这样,入宫就是为了那些儿女情长,他是皇帝,不是媒婆。
御书房的门来了,吴公公亲自去领了沈黎进来。
沈黎规规矩矩地双手奉着免死金牌,跪在大理石的地板上。
她这几日并未睡好,所以眼下的青黛很是明显,楚楚可怜的样子当真是我见犹怜,但偏偏那眼眸之中带着倔强。
“沈黎,退婚的旨意是你自己来请的,朕也答应了你,你别不知好歹,今日拿免死金牌来要朕的退婚圣旨,明日拿免死金牌来要朕的赐婚圣旨,朕不是媒婆,朕要处理的是江山大事,不是你们这些小儿女的琐碎事。再者,免死金牌也不是你这样用的。”
沈黎重重地朝齐帝磕了个头:“今日臣女来,是请陛下同意臣女用免死金牌换一个人。”
“你要换谁?”
“换李将军的原配夫人,宋氏。”
齐帝看向了吴公公,吴公公也不知道这件事,很茫然。
沈黎打铁趁热:“因为与臣女吃醋争风,宋氏犯了大不敬之罪,若是今日不能救宋氏离开府都衙门的大牢,臣女将在沈家再无立足之地。”
“所以今日臣女虽然不甘心,但也斗胆,用父兄以命换来的免死金牌,救宋氏这个大逆不道之徒的性命。”
她一边说,一边垂泪。
原本就微微卷翘的睫毛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看起来就更是容颜惊人了。
齐帝并未立刻允诺,反而很有脑子地问:“宋氏所犯何罪?”
沈黎前面铺垫了那么久,终于等到这句话了,她假装疑惑:“陛下还没有收到刑部送来的陈案结词吗?”
吴公公训斥道:“沈姑娘,陛下日理万机的,你们这些小事又如何能送到陛下手里来?而且你刚刚不是说宋氏还在府都衙门的牢房,此事又和刑部有什么关系?”
“是沈黎糊涂了,想来宋氏烧毁圣旨的事,刑部那边尚未结案。”
“放肆!”
齐帝原以为只是小女儿之间的拉扯,没想到竟然还涉及到烧毁圣旨。
圣旨便代表着他这个帝王,哪个不要命的敢烧毁圣旨?!
沈黎一脸害怕的模样,赶紧匍匐在地,噤若寒蝉。
齐帝瞪了一眼吴公公,吴公公立刻下去吩咐人去府都衙门查。
他冷声道:“沈黎,你好好说,烧毁圣旨这件事。”
沈黎酝酿许久的情绪在抬头的时候彻底爆发,眼泪根本不受控制而来,她哭诉着这段时间来,被李家的欺辱,被皇后的打压,被沈老太公的孝道压的喘不过气,说到激动的时候,两眼一番就晕了过去。
吓得才得了消息过来复命的吴公公慌忙地让人请御医坊的人来。
趁着这个慌乱之际,吴公公惶惶地回禀齐帝:“方才奴才让人去过府都衙门了,宋氏的确是被押在大牢里,都尉宋勉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将结案陈词送去了刑部,这事儿大约是在刑部压着的。”
齐帝皱起眉,刑部……
刑部尚书江淮,是皇后的舅父。
齐帝正要吩咐吴公公,却见他面有难色:“你还有话没说完?”
吴公公艰难地点点头:“奴才刚刚在府都衙门那边还得了一纸诉讼,是宋大人状告李家的。”
他说完,赶紧将宋勉亲自给他的折子递上。
齐帝才打开,吴公公就补充道:“宋大人说,他年事已高,原本就是要等着告归回乡颐养天年的,可在这种时候,李家还要来行贿,送的还是宴帧的字画,这是要将他架在火上烤,他可不愿意临老了被抄家。”
“荒唐!”齐帝一把将折子拍在桌子上,“李家当自己是什么?当真有皇后撑腰,他们就敢为所欲为了!”
若是因为其他事就算了,现在这可是关乎到烧毁圣旨,那是他的脸!
此事已经上了公堂,也就不只是一两个人知道了,要是控制不住,那是全上京城人都会知道的事实,彼时若是宋氏当真无罪释放了,他这个皇帝脸面该往哪儿搁?
李家这是在打他的脸。
“不过就是个立了一场战功的人,就敢这样肆无忌惮,要是朕再不过问过问,李家只怕要仗着和皇后的关系,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
沈黎是被抬去了隔壁偏殿去救治的,御医坊的人诊治完后来给齐帝复命。
“禀告陛下,沈姑娘是旧伤未愈,加上气急攻心,这才晕厥。”
“旧伤?”
明明之前入宫的时候还生龙活虎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这才过去多久,就受伤了。
而且,将门无弱女,她可不像那种小伤就能晕倒的人。
“之前沈姑娘在未央宫受了杖责,大约是没有休养好,不过不碍事的,只需要静养几日便好了。”
吴公公都暗暗地为未央宫的那位捏了一把冷汗,这种时候和李家扯上关系,分明就是在陛下跟前作死么。
陛下原本就怕外戚势力过大,正起了逐步打掉外戚势力的念头,这不是往枪口上撞么。
“皇后缘何杖责沈黎?”
御医摇摇头:“微臣不知,只是这事儿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沈姑娘满身是血的被人抬出了未央宫,抬进了定北侯府。”
齐帝已经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在前朝安抚老臣旧部,皇后在后宫杖责忠良之后。
打的还是定北侯府唯一的孤女。
这若是让御史台知晓了,还不给他们口诛笔伐的机会。
等等……
御史台?
他看着摆在自己面前那厚厚的折子,刚刚还没来得及翻开的御史台呈上来的折子……
天色其实已经暗了,要不是门口有人提着昏黄的灯笼,沈黎都还不一定能看到对方。
那是沈家嫁到上京城周家的一位贵女,叫沈从蕊。
若沈黎没有与沈家断亲,按着辈分算,也应当喊一声姑姑。
“郡主。”
沈从蕊倒是识大体,见了沈黎也没有以自己长辈的身份自居,反而恭恭敬敬地给沈黎行了礼,并不托大拿乔。
她又看向了沈黎身旁高大的男子,最近上京城关于沈黎的流言蜚语很多,特别是和男人的,所以一时间,她拿不准,这位到底是传闻中的谁。
好在沈黎给她介绍道:“这位是厉王殿下。”
沈从蕊立刻给霍煜行礼,但垂眸的那一瞬间,也明白了,陛下赐婚的旨意并不是空穴来风,只是他们沈家人目光短浅了。
想到沈老太公干的那些事,沈从蕊就很生气。
二房犯了错,到最后还是他们大房来收拾烂摊子。
原本她是出嫁女,不该过问的,但架不住父亲的家书,他们沈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最重要的也不是沈老太公,而是不能让沈黎与他们沈家离了心。
沈黎如今是飞上枝头,摇身一变成了郡主,还婚配给了厉王,守孝期一满,成婚后便是皇族,而他们沈家也能跻身皇亲国戚。
这是莫大的跳板,万万不能因为沈老太公的一时糊涂而断送了。
“姑姑大晚上的来侯府所为何事?”
沈黎虽然喊了一声姑姑,但并不请人进府,态度已经明摆着了。
沈从蕊笑道:“哪里是大晚上,早就来了,让人请了门,门房说你不在府上,我便在这儿等着。”
她故意说的很委屈,也观察着沈黎的表情。
“你阿爷做的那些事,我也略有耳闻,父亲来了信,说是他年纪大了,还望你不要与他计较,总归咱们都是沈家的血脉。”
“还有阿望,脾气虽然不好,但也是你们这一房唯一的男丁了,若是断了,你们这一房也就彻底没了。”
沈望之前在礼部大放厥词,还动了手,直接被礼部的人送去了牢房,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
沈黎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沈从蕊。
沈从蕊被看得头皮一紧,她知道侯府这一脉凶残成性,杀人如麻,府上男人全都手染鲜血,所以别说是未出阁之前了,就是从清河郡嫁到了上京城后,她都鲜少与他们来往,就是逢年过节,也只是以夫家的名义送些礼物罢了。
“呵呵……”
沈黎轻轻一笑,更是吓得沈从蕊头皮发麻。
“姑姑难道忘记了,阿爷他给了我一封断亲书,我现在和沈家可没有一点儿关系。”
“断亲书那是你阿爷糊涂,可咱们身上留着的还是沈家的血,人家说打死不离亲兄弟,那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对不对?再者说了,也不想这一房的血脉断了吧。”
“断不了的,”沈黎顺手就拽过霍煜,“陛下之前封我为郡主的时候就说了,我的孩子可以继承爵位,侯府的血脉肯定是不会断的,虽说王爷身子羸弱,但我和他成婚之后,想要有个一儿半女的,也不是问题。”
收养一个便是,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孤儿。
沈黎并不在乎血脉,她只要侯府的香火不断就好了。
每日早晚一炷香,能告慰侯府在天英灵。
可霍煜却并不懂她的言外之意,单单就听到了字面意思,他浅笑:“是呀,来日方长,待阿黎守孝期满,本王会八抬大轿迎她过门。本王与阿黎都还年轻,想要子嗣,也不是件难事。”
沈黎莫名其妙地抬头望了一眼霍煜,这家伙乱搭什么话。
陆海开心极了,和一旁的秋见相互对视一眼,看来他们王府和侯府应该提前准备迎接小世子的事了。
沈从蕊还是不甘心:“到底没个男丁……”
秋见之前见识过李家的不要脸,现在又要见识沈家的不要脸,着实为自家小姐心疼,忍不住道:“周夫人,断亲书那是礼部备了案的,我家小姐和沈家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这样咄咄逼人,又算什么?”
沈从蕊能忍沈黎,那是因为沈黎身份地位摆那,可万万也容不得一个丫鬟在她面前放肆。
“主子说话,哪有丫鬟插嘴的份!”沈从蕊很不舒服,“郡主的家风是该好好地治治了。”
沈黎冷冷道:“周夫人,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虽说你嫁的只是周家的三房,但周家的家规还是很森严的。”
不是喜欢教育人吗,那她也好好地教育一下。
上京城的周家,就是周远霄他们那一家。
周家有三房,周远霄他们是大房,是嫡出,也是在仕途上最有建树的一房,二房虽然不及大房,但也是安排了儿郎从军。
至于三房,也就是沈从蕊的丈夫,成日留恋花街柳巷的,不务正业,反正每月就靠着周家发的月银混天过日,幸好沈从蕊也不是个要强的,两人便相安无事。
但沈从蕊不要强,她丈夫不上进,那是他们周家的家事,轮不到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的。
她脸色很不好看,但听到沈黎不叫她“姑姑”而改口叫“周夫人”,她就更不舒服了:“沈黎,我只是好心来劝劝你,大家亲戚一场莫要将事情闹的下不来台,你要知道咱们沈家……”
“是你们沈家。”
沈黎冷声打断沈从蕊的话。
“周夫人,回去吧,沈老太公和沈望的事,自有礼部定夺,你我都是插不去手的。”
说完她就拾阶而上,沈从蕊还想说什么,可一柄利剑,虽然还没有出鞘,但就那么赤裸裸地横在她眼前,吓得她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陆海斜眼睨了一眼不知好歹的沈从蕊:“周夫人,郡主都说了,还不走?”
沈从蕊狠狠地瞪了一眼沈黎,不甘心地离开。
厚重的侯府大门拉开,霍煜才要迈进一只脚,已经进了府门的沈黎却转身一脚揣在他脚心上,逼得他收回。
“大晚上的,王爷还是回去吧。”
霍煜啧了一声:“你倒是会过河拆桥。用本王的时候,倒是顺手,不用了就撵人,阿黎这是什么道理?”
沈黎懒得理他的浑话,让门房赶紧关门。
这一天天的,闲的吗?
李训今日在长公主府厚着脸皮,当着长公主的面给周侍郎引荐了李璟然,还攀了些关系才等到了周侍郎的一句肯定的话语,总算是把李璟然的事敲定了。
虽说受了些白眼,但那都是值得的。
要想成为人上人,此前肯定是要受些委屈的,可李璟然就不那么想了。
今日在长公主府当着赵清河的面那么卑微,他的面子可往哪儿搁。
明明父亲已经是三品大员了,怎地面对周家那位侍郎竟然还要讨好,他心里就不大舒坦了。
“为父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璟然呀,你须得知道,在上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官儿,街边上随便一块牌匾落下来就能砸中朝中大臣。”
李璟然虽然不舒服,但李家能有今日的成就,也都多亏了父亲,他闷闷地回道:“知道了父亲,孩儿一定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以后他一定要在战场上立下更多的功劳,平步青云之后,要让那些看不起他们的,羞辱过他们的,全都趴在地上,仰他们的鼻息。
两人才回府坐下,江家那边就差了人来传话,让他们过府一叙。
李老夫人才过来说饭都做好了,要不吃个饭再去都被李训翻了个白眼。
“你舅父让我们赶着饭点去必定就是宴请,想来是宝珠已经将事情办妥了,我们自然也不能耽搁。”
家里的饭菜,哪里有江家的可口,那可是他想攀了许久的世家大族呢!
江家之前就在上京城有一定的根基,比他们李家来的早,也是从龙有功的重臣。
江家现在的家主江淮现在已经是刑部尚书,一品大员了,以后肯定也是能位列三公九卿的。
李璟然想着刚刚李训的话,立刻举一反三:“那我去准备些礼物,舅公好似喜欢字画,我知道沈黎嫁妆里还有些字画,正好给送去。”
李老夫人道:“你舅公喜欢宴帧的字画,好似还有。对了,把那株千年人参也给带上吧。”
李璟然在库房匆匆一阵找,宴帧的字画倒是有,上次没有全给沈老太公送府都衙门,至于那只千年人参,他倒是没有找到。
但现在他赶时间,也没有继续翻找。
他抱着字画出来,就和李训上了车。
在马车里一边整理着字画,他一边嘟囔:“父亲可有见过库房里的那只千年人参?”
李训脸色微不可见地变了下:“我都不曾去过库房,怎么,不见了?”
“不知道,刚刚没找到。”
“人家说,人参会跑,是不是红绳绑的不够牢,跑了?”
李璟然笑着将字画全都放好了:“父亲可真会说笑。”
很快就到了江家,江家的刘管家冷着脸迎上前:“李大人、李将军,请。”
李璟然不高兴地皱了下眉,当真是世家大族,这些个下人都比人高一等的样子,就跟他们欠了他银子没还一样。
等他一会儿上了桌,一定要让这个狗眼看人低的老东西给他布菜!
刘管家领着两人来到偏厅:“李大人、李将军请稍作歇息,我家老爷很快就来。”
李璟然心直口快:“其实不用舅公来的,我们可以去膳厅等的,反正都是一家人,没那么多规矩的。”
刘管家只是笑了笑,也不搭话就退出去了。
李训早上没吃多少,这会儿有些饿了,可江家的待客之道倒是有些差错的,只上了茶,连茶点水果都没有,喝了两口之后李训就更饿了。
而膳厅里,江淮正在慢条斯理地用着膳,刘管事来回了话:“老爷,已经让人去衙门打点了,原本这也不是太大的事,可事关定北侯府,那位侯府的贵女才被封了郡主,衙门也不好放人,只能暂时委屈江管家了。”
江淮面无表情地用着膳。
菜是一道一道上的,伺候用膳的下人在看到他筷子不动了,就会撤下一道,再上新的菜品,所以他一顿饭基本上要吃一个半时辰。
偏厅里的李训和李璟然被饿的前胸贴后背,肚子都在打鼓了,也不见人来。
李璟然有些坐不住了:“父亲,舅公这不大像是要请咱们吃席的。”
李训其实也感觉到了,但又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大中午的人让人来这儿喝茶,这分明是在折腾人么。
可碍于江淮的官阶和辈分,他想走也不敢走的。
好在他们在偏厅等了足足两个时辰之后,江淮终于姗姗来迟。
李璟然都饿的清口水直流了,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去,将手里的字画跟献宝似得:“舅公,这是侄孙儿给您准备的宴帧的字画,孤品。”
江淮给了刘管家一个眼神,刘管家却笑着请李璟然回位置上。
“李将军这字画可是从安平郡主的嫁妆里取来的?郡主的嫁妆清单贴的大街小巷全都是,李将军这是要将我们家老爷拉下水么?”
被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李璟然后背凉飕飕的:“我不是……”
“我们江家不收来历不明的东西。”
李璟然的脸火辣辣的,就像被刘管家扇了一巴掌似得。
他没想到精心准备的东西,被人拒之门外就算了,还要被这样羞辱。
他握着字画的手,都捏紧了,指甲都快要扣崩裂了。
江淮落了下座,丫鬟立刻就上了茶水和糕点。
刘管家故意道:“糊涂东西,老爷刚刚用完膳,上什么糕点,撤了。”
李训再也坐不住了,他朝江淮作揖道:“舅父,可是我李家得罪了您,您要这般羞辱我们父子?”
大中午的赶着饭点儿让他们来坐了两个时辰的冷板凳,其间只上茶不上点心,分明就是让他们饿着等。
原以为还有一顿大餐,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羞辱。
江淮冷着脸色:“这就是羞辱了?那你们李家将本官的人送进衙门,又算什么?”
“什么衙门?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呀,我们……”
“哐当!”
江淮一挥袖,茶杯就被扫落在了李训的脚边,滚烫的茶水飞溅出来,烫湿了李训的脚面。
“父亲!”李璟然赶紧去扶着差点要倒下的李训。
“这就受不住了?”江淮纹丝不动,面色如铁,“李训,你以为攀上了容家就能平步青云了吗?我告诉你,若是你解决不了西城郊庄子的事,我会让你们李家彻底从上京城消失,懂?”
“还有古籍字画,可都是些孤本,珍贵的药材什么的,也有好几箱,那株千年人参就得上万两银子了!”
李老夫人现在很头疼。
这几日,他们得了泼天的富贵,已经是找不到北了。
那些嫁妆,他们早早地已经动了手,将好些值钱的、名贵的,都送给了朝中的重臣,借此笼络。
就是刚刚李璟然说的头面,也就还剩下两副。
那可是出自于上京城最顶级工匠的打造,费时费工的。
还有这些年李家在上京城四处打点,就兖州那点儿资产哪里够,早就是入不敷出了,到处都赊账。
沈黎的嫁妆才一到,便去了三成还账。
她上哪儿去变嫁妆回来退回去?
李璟然听着老母亲与他细说,他才惊觉,原来他们李家只有一个空壳子,差一点柴米油盐都要赊账了。
“真是个败家娘们!我就说她不如蓉蓉持家,不过就是寻常时候戴的珠宝首饰,非得要用这么贵的么?”
“母亲,那现在怎么办,我上哪儿去给她凑嫁妆?”
李老夫人叹了口气:“我刚刚拦着你,让你不要说了,可你偏偏要逞强。”
“母亲这是在怪我咯?”李璟然不高兴了,“那也是因为母亲在公堂上和百姓吵起来了,母亲就算不顾着自己的脸面,也要顾及着我与父亲的脸面呀。在公堂之上与那些地皮流氓吵吵,成何体统。”
李老夫人气的胸口疼:“我刚刚是为谁说话的?还不是为了你!”
这是怎么了,是她说要还嫁妆吗?
还不是他要逞能。
现在居然将她和那些地皮流氓混为一谈,是不是下一刻就要说她是泼皮无赖了?
眼见着李老夫人生气了,李璟然赶紧安抚:“是我口不择言,母亲不要放在心上,当务之急是要想法子解决。”
“如何解决?”
“为了我与父亲的仕途,还请母亲入宫去,求求皇后娘娘。”
李老夫人想了想,好似当真没有别的法子了,这是唯一的出路了。
只有让皇后娘娘出面,敲打敲打沈黎,才能平息掉这一场风波。
马车立刻调头,往皇宫那边去。
未央宫,容皇后小憩了一会儿才睁眼,贴身侍婢海棠姑姑便来禀告:“李家老夫人来了。”
容皇后觉得还有些疲乏,并没有打算起身:“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来做什么?”
“说是因为侯府的那门亲事。”
海棠姑姑打探过的,虽然不详尽,但还是知道一二。
于是将沈黎如何请了退婚的旨意,又如何引李家上公堂,把李家的脸面撕烂了这些事全都告诉了容皇后。
“放肆!”容皇后此前都还不知道这些事,“你怎地不早些告诉本宫?”
她起了身,海棠姑姑立刻伺候着她更衣。
“本宫赐婚,她竟敢拿着死人的免死金牌去要挟皇上?这是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么!还敢喝霍煜勾结,陷害李家,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一个孤女罢了,不思温顺乖巧,在李家相夫教子,还敢勾结外男,说退婚就退婚,这是要将她的脸面于何地?
容皇后走出寝殿,来到主殿,才要问李老夫人到底怎么回事,李老夫人就跪了下去。
“姐姐这是做什么?”
李老夫人低声回话:“臣妇管教无方,让沈黎闹出这么大的笑话,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方才海棠已经同本宫说了,这事儿不怪你们,子不教父子过,就算定北侯死了,那也是他的错,看他教养出来的是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
“今日沈黎敢直接越过本宫去找陛下要退婚的旨意,他朝就敢无视本宫去找陛下亲自赐婚,谁知道她肚子里装了多少坏水。”
说完这话,容皇后又让海棠姑姑将李老夫人扶起来赐座。
“你们也是,姐夫身居门下省谏议大夫之职,璟然又才立下战功,眼睛就这么小,非得要盯着沈黎的嫁妆么?”
皇后这话带着责怪,她想不明白,为了那一点点的嫁妆还要闹上公堂撕破脸,让大家伙儿看笑话是为什么。
“本宫明日就让沈黎入宫敲打,但你们也赶紧把她的嫁妆还了,不过就是些金银首饰,你们李家难不成还拿不出来?”
李老夫人为难不已:“这嫁妆,我们还不了。”
“怎么就还不了了?”
“侯府的嫁妆除了金银珠宝之外,还有古籍字画等孤品,大部分被三皇子拿走了。”
皇后都惊呆了:“你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李老夫人知道这一次若是不将三皇子拖下水,皇后绝对不会站在他们这边。
就像刚刚她说的一样,顶多就只是敲打敲打下沈黎,可那些嫁妆,沈黎若死咬着不放,他们李家根本还不起。
事情若闹的更大了,便会涉及到党争。
党争暗地涌动倒也不妨事,可若摆到台面上来了,陛下那可最是痛恨此事的!
毕竟这位陛下登基的手段也不光彩。
他们李家必须要在此事闹大之前永绝后患。
李老夫人把心一横:“为了帮三皇子笼络朝臣,那些嫁妆已经被送去了各个世家大族。”
容皇后原本不经意的脸色瞬间呆滞:“糊涂!”
她不敢相信,李家竟然敢用侯府的嫁妆去行笼络之事。
李老夫人辩解道:“定北侯府都死绝了,也就只有沈黎一个孤女,留下那么多东西,她一个人也用不了,我只是想着,她都已经被八抬大轿抬进我们李家了,那些嫁妆便该是我们李家的,用来为三皇子打点也是她这个孤女的荣幸,没想到一向乖顺的她竟然会生出异心。”
“其实若只是沈黎一个人,她也翻不出什么浪花的,可恨的是,她竟然联手霍煜,那霍煜是什么人,可是前太子呀!”
说到这里,李老夫人慎重地看了一眼容皇后,再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霍煜的身份原本就是前朝后宫的大忌,要不是她要将容皇后和三皇子拉下这趟浑水,她也不敢在隔墙有耳的后宫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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