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卿舟林豆蔻的其他类型小说《骗取真心,太子他真爱上了贺卿舟林豆蔻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深林的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豆蔻!”林豆蔻最后听到的,就是贺卿舟那声惊惶喊她名字的声音。等她再醒来,已身处皇陵别院。贺卿舟就坐在床前,发觉林豆蔻醒了便回头来看她,同时又说:“你总算醒了,医官说你中了毒,你现下感觉如何?”他说的很平静,那语气仿佛林豆蔻不是中毒,而只是普普通通的生了个小病。“我没事……”林豆蔻坐了起来,可一动,通身便裂开似的发疼。“没事。”贺卿舟嚼着这两个字,看她的眼神多很是耐人寻味,“没事自然最好,就是不知你中了什么毒,医馆查了快半个时辰,竟怎么也查不出来。”林豆蔻痛的皱眉,连呼吸也痛,张个口都费劲。那毒药还是真是霸道。但她还是忍着疼痛,攥紧手心硬生生将话憋了出来。“我也不知道,许是不小心误食了什么毒蘑菇吧。”“毒蘑菇?那你总还记得是什么样子...
《骗取真心,太子他真爱上了贺卿舟林豆蔻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豆蔻!”
林豆蔻最后听到的,就是贺卿舟那声惊惶喊她名字的声音。
等她再醒来,已身处皇陵别院。
贺卿舟就坐在床前,发觉林豆蔻醒了便回头来看她,同时又说:“你总算醒了,医官说你中了毒,你现下感觉如何?”
他说的很平静,那语气仿佛林豆蔻不是中毒,而只是普普通通的生了个小病。
“我没事……”
林豆蔻坐了起来,可一动,通身便裂开似的发疼。
“没事。”贺卿舟嚼着这两个字,看她的眼神多很是耐人寻味,“没事自然最好,就是不知你中了什么毒,医馆查了快半个时辰,竟怎么也查不出来。”
林豆蔻痛的皱眉,连呼吸也痛,张个口都费劲。
那毒药还是真是霸道。
但她还是忍着疼痛,攥紧手心硬生生将话憋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许是不小心误食了什么毒蘑菇吧。”
“毒蘑菇?那你总还记得是什么样子的毒蘑菇,你画出来,我让人去寻能解毒的药。”
“我…我不记得了。”
听她这样说,贺卿舟似终于有些忍不住,转了头去不再看她。
“山上随意采摘的蘑菇,不同品种的有好多呢,放在一起我也不知究竟哪一颗采食毒蘑菇。”
“这个时候了你还在骗我!”
贺卿舟倏然生怒,音量也是骤然的拔高许多,震的林豆蔻身子一颤。
只见他起了身,回头再次盯着林豆蔻,字字句句郑重再道:“你身上的毒连医官也束手无策,他说这毒极其猛烈,最后会让你肝肠寸断而死,除去克制它的解药,否则无药可解。”
“豆蔻,林豆蔻,你跟我说实话,你会中这个毒是不是与我有关?”
林豆蔻掀开被子,慢慢的下了床。
穿上鞋子站起身那一刻,却见她的左耳正缓缓流下鲜红的血液。
她自己不知道,贺卿舟则是慌了神。
“你……”
他欲向林豆蔻伸手,她却偏身躲了过去。
直至她的鼻下也紧接着流出通红的鼻血来,待她尝到血腥味这才恍若意识过来。
“没…没事。”她抹了一把,却堵不住源源而出的鲜血。
说实话,她自己真实心情也是有些吓到的。
以往不管是自伤或是中药,都是她料定了之后心有定数的结果。
今日这毒确实不在谋算之中。
她恍惚的看着满手的血,没注意到倾身过来捧住她的脸的贺卿舟,他的手很大,双手扣着她的后脑,用温热的拇指擦拭着两只耳朵流出来的血。
擦着擦着,林豆蔻注意到他的眼睛也好似被血染过一样缓缓生了红。
“没事,没事的。”
方才是林豆蔻说着没事安慰着贺卿舟,这会儿却是贺卿舟红着眼睛哄她。
“豆蔻,不会有事的。”
他擦不完她耳下的血,索性又攥起袖子用衣袖去擦拭。
可那流血的速度比他擦拭的速度更快,贺卿舟不免有些急了,眉目也是深锁不展,化不开的慌意在他的脸上盘旋,浓愁不散很是心焦。
“别怕,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这样的话,林豆蔻觉得耳熟,好像从前母亲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母亲也会捧着她的脸抱着她,安慰她说不要害怕,说都会过去,会好起来的。
两个人影在眼前重重交叠起来,不断的转换。
“疼,我好疼。”
贺卿舟立即放轻了擦拭的动作,又瞧连他的双手也已经全是鲜血,他再次捧住她的脸,眼里的心疼已经无法掩藏,揪心再问说:“我知道你疼,所以你告诉我是谁给你下的毒,我才能想办法找解药救你。”
“你没有错,不是你的错。”
贺卿舟扶着林豆蔻坐起来,随后又将她背在了自己身上,她全身无力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软软的没有骨头似的。
“你不要想太多,我先带你回别院。”
“可是殿下,你身上好烫啊……”
贺卿舟跳着眼皮,烫的不是他,是她才对。
她浑身都烫,紧贴着他的胸膛火烧似的灼着他的背部,烹茶似的烧他的心尖滚动不止。
背后,林豆蔻烧红的面色像苹果一样。
放血之后,她的意识虽恢复了许多,但那股燥热仍未停歇。
“殿下,我难受。”
贺卿舟不作回应,但她身上的热浪通过紧密接触传染似的烫的他耳根子都红了。
或许也是因为,林豆蔻的手不太安分。
垂落在他胸前的手,贴着他的身子几乎要拨开衣服探到里头去。
贺卿舟知道,她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药性发作,这不怪她,可已经尽自己的所能控制到最极限了,方才为了克制自己,不惜放血划伤自己,她已经足够坚忍顽强了。
只是药性难除,除非有解药或是男女交……
才能彻底清除。
不是她的错,她是最无辜的。
可,真是只是因为药性吗?
趴在他身上的林豆蔻明明是嘴角带笑的,只有她心里最清楚当然不全是因为药性,还有她刻意放纵自己的缘故,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就白白的浪费。
努力克制自己,是为了让他心疼。
尽力撩拨他,则是为了让他心动。
他若不是心疼她,怎么会任由她对他上下其手,保不齐还会惹他反感。
“殿下。”
她的声音就响在耳边,娇娇细细的,听的贺卿舟面容紧绷。
倏地,他脚下一顿并高高扬起了眉。
因为林豆蔻的右手已经……伸进了衣服里。
“太子殿下。”
娇柔无骨的四个字,吹气一般正对着他的耳后。
他如今已不是太子,可太子这个身份是权力,是荣耀,重回太子之位是他心底不能否认的欲望。
身边的人怕忌讳,从不在他面前这几个字。
眼下却轻飘飘的就被林豆蔻勾了出来,和着她语气里软软的呼吟袭来不可言喻的浓欲。
“……别动。”
他意图制止林豆蔻的动作,制止自己的失控。
可低头看见她左手满手的血时,心却软了下来,想到她对他说的为他着想的话,想到她宁愿自己受难也不愿意连累他,想到她为了不玷污彼此的清白,宁肯自己受伤流血。
她这么善良,这么勇敢坚忍,她又不是故意的。
“豆蔻。”他第一次这样称呼她。
以往不是豆蔻姑娘,便是连名带姓,豆蔻两个字听着确实要亲近许多。
林豆蔻半眯着眼,笑看着贺卿舟红的滴血的耳朵。
想必,之前从未曾有过女子对他做过这样的事吧?
过往以他的身份,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也定有数不清的女人往他面前凑,可他却仍旧这般纯情,不过是被摸了几下,耳朵就红成这样,男人中的尤物指的就是他这样的吧。
有权有势,貌比谪仙,居于上位者却不傲慢,还洁身自好。
便宜了她,会不会太糟蹋了?
林豆蔻唇边浅浅的笑,透着满意的欢欣。
“你再坚持一下,等惊蛰寻来应该也会带着解药,吃了药你就会好的。”
林豆蔻似没听见并不作回应,只收回了探入他衣襟的手。
见状,贺卿舟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不料下一瞬,她的手指便抚上了他的耳廓,指尖依旧带着她惊人的滚烫。
“殿下…殿下的耳朵好红,像熟透的果子,我……”
她圈着贺卿舟的脖子,慢慢前倾身子贴近他的耳朵。
“我好渴。”
说完,她便咬了上去。
咬的倒是不重,更重的,是贺卿舟心跳的声音。
他再次顿住身子,更是险些松了手将林豆蔻从他背上摔下去。
那股子异痒从耳垂蔓延到心头,酥酥麻麻的,像是有羽毛轻拂而过又莫名带着丝丝微妙的振奋,起初,会觉得心惊,可当它褪去,又觉得不舍,一下就起了瘾似的。
背后林豆蔻的嘟哝声,声声透着不满。
“根本就不解渴,殿下,我想喝水。”
“我要喝水。”
“我好渴。”
“我要…殿下……”
“太子殿下。”
“……”
贺卿舟浑身都僵的厉害,脑子也乱了,已经忘了抬脚再继续往前走,那耳上的诱红色也爬上他的面颊,凝脂美男面带桃花红,顷刻间就仿佛将整片林子都染上了春色,树梢枝叶上未干的雨滴落珠一般落在他的鼻尖,为他增上浓郁的独特风情,好看的连空气中的风为他凝固了。
“殿下。”
“别说了,林豆蔻,别说了。”
他闭眼,咬牙,锁眉,强制着自己从那股酥软的异样中抽离出来。
他都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从那个地方离开的,唯一清晰的,只有林豆蔻趴在他肩头软软糯糯不肯罢休的语调,念到最后,她自己都累了便昏沉着睡了过去。
她是哭着过去的。
体内的难受无法排解,让她崩溃嘤咛着哭诉了许久。
她一声接着一声的哭腔也催的他几乎发昏,明明中药的是她,可那药性怎么也好像是在他的体内挥发了一般。
惊蛰寻到他们的时候,已不知是多久之后。
再把林豆蔻放下来,见她面色已经爆红异常,再晚些,气血就要冲体而出似的。
他将林豆蔻轻靠在树干上,喂她吃下了解药。
可她还是睡着,一时半会应该是醒不了。
“殿下,那个什么余员外的,教了解药后就和林姑娘堂舅们一起跑了,属下心急给林姑娘送解药便没有追。可我瞧他们不会罢休,特别是林姑娘的堂舅堂舅母,骂骂咧咧说话很是难听。”
贺卿舟仿佛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注意力全在靠着树的林豆蔻身上。
他撕下自己的衣服,在林豆蔻被划伤的手臂上裹了一圈又一圈,闷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惊蛰不知他在想什么。
他自己自是最清楚自己,这会儿,他的感知还停留在方才被林豆蔻咬了一小口的悸动上。
贺卿舟在床边坐下,将干净的衣服放在一旁并深吸了一气。
虽说是事急从权,但林豆蔻到底是个清清白白的未婚少女,无论怎么去解释,始终都是算他唐突的。
她紧闭着眼睛,他也没有办法征求她的同意。
而她的睡颜并不安宁,俨然已是病气入体浑身难受的样子。
他不再犹豫,抬手便伸去了她的腰腹处扯住腰带,轻轻一拉,腰带便顺利的被整根抽了出来。
继而,他闭上了眼睛。
手指落在方才解腰带的地方,勾住衣角后,轻轻将之拨开。
他的动作非常的小心仔细,极怕碰到不该碰的,撩过肩颈处时更是拧紧眉目提醒自己小心,再小心一些。
裹胸的里衣连着下裙往下一扯时,突然听见林豆蔻出了声带着哭腔道:“不要。”
贺卿舟手一僵,下意识以为是她醒了且以为他在对她不轨。
于是,他也忘了分寸。
眼一睁,急着要解释,“豆蔻姑娘,我……”
不料,林豆蔻压根就没醒。
而贺卿舟的耳朵,正以叫人惊奇的速度倏地发了红。
因为他的视线所及之处,不止林豆蔻的脸庞还有她胸前……
他噌的起身,僵直着背过身去。
心口跳动的声音使他自己都震惊,似密集的鼓点快跳出喉咙。
他记得当时接到被废黜的圣旨时,自己的心跳都未曾这般强烈过,有骇然,却不及此时十分之一的紧张。
瞧他眼后额前凸出的青筋便可知此时他的为难,往后不当,往前丢下她不管更是不妥。
“我不要嫁人,我不要给他做妾。”
林豆蔻呢喃着呓语,声声都催化着贺卿舟心内的惭愧。
“我不要做妾,不要。”
“我不嫁老头……”
是。
贺卿舟沉沉吐着气,为了她不嫁老头,他徒步踩了多少水坑沾了多少污泥才到这里来。
本是好心,眼下却叫他徒增了许多罪恶感。
“林豆蔻,我是真欠了你的。”
一咬牙,他又闭着眼转身折了回去,谨慎摸着床沿坐下,继续方才没做完的事。
等替她换好衣服,他竟起了一身的汗。
雨夜分明是清凉的,可他偏就是觉得这屋里闷热异常,热的他心气儿不顺。
转了头过去,吱呀一声打开门欲去透气,谁知正撞上端着姜汤过来的惊蛰,而惊蛰看他的眼神竟也一点一点的怪异起来,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般。
仔细瞧,其实惊蛰的目光是落在贺卿舟手上的。
贺卿舟低了头,旋即又拧了眉。
换下来的湿衣服还在他的手上?
方才觉得湿衣服一直留在床上或丢地上不太好,所以想着拿远一些,怎么……
气氛在贺卿舟与惊蛰之间诡异了起来。
“看什么?”贺卿舟脸都黑了。
惊蛰着急忙慌的摇头,举高了手中的碗只道:“汤、姜汤煮好了。”
碗被贺卿舟接了过去,动作不大,但汤水摇晃却几乎要荡出来,可见他心里也是极其动荡不宁的。
“殿下也淋了雨,属下给殿下也盛一碗姜汤。”
惊蛰垂着脸,说完便扭头就走。
他回味着方才的场面,嘴角浅浅勾出一抹想笑又不敢笑的弧度。
身后贺卿舟的眼神说不上是生气还是怎么,只知他抓着湿衣服的手越发僵硬起来,回屋后都不知道要怎么把衣服给放下,紧紧被抓在他的手心里团出横七竖八的褶皱来。
末了,他还是强迫着自己冷静地松了手。
端着姜汤去到床前坐下后,他无甚表情的搅动碗里的姜汤,试图让它凉的快一些。
见差不多了,他便舀了一勺送去林豆蔻的唇边。
可她嘴唇紧闭压根喂不进去,那喂去的姜汤只顺着两边流去了脖子后头。
他耐着性子,挥去脑中杂念,放下碗又力度轻轻的掐住林豆蔻的嘴让她张口,接着又再送去了一口姜汤。
汤水倒是入口了,却将她给呛到。
贺卿舟拧眉收回手,一时有些无措。
他从未如此喂过人,半点不熟练不知再如何接着下手不说,林豆蔻还呛的越发厉害,甚至生生被呛醒。
贺卿舟的心跳又开始激烈起来,目光落在她被换过的衣服上,焦灼之意也越来越浓。
床上躺着的林豆蔻呛的脸红,连脖子都红了。
等她平复,只觉天旋地转。
扭过头,看见贺卿舟正以怪异的面色坐在床前。
“殿下?”她呛的嗓子都有些哑。
贺卿舟眼皮一跳,慢慢起来退开一步,镇静道:“我已经着人去给你抓药,你额头有些烫,应是发烧所致。”
不论他的心潮如何翻涌,他的面上永远都是清寂淡然。
“原来竟不是做梦,是真的。”林豆蔻掀过被子坐起来,又惊又喜的神色被她诠释的完美。
她那双秋水盈盈的眼睛还冒着雾气,夹杂着劫后余生般让人心疼的恍惚感。
只是,她很快就瞥到了贺卿舟身后的桌子。
那桌子上,放着她换下来的湿衣服。
她自然本能性的低头去看了自己的身子,身上熟悉但也陌生的衣服让她心慌,于是慢慢的抓起被子抱在身前,然后一点一点的往后挪,害怕却不敢发作的样子让她看起来更加的柔弱可怜。
却不知,她用眼睫掩盖的眸子里藏着的根本全是精心的算计。
她早就醒了,贺卿舟脱她衣服的时候,她就醒了。
当时她就在猜,贺卿舟一定是很君子的闭着眼睛,所以后来她的那些呓语也是故意的。
她虽闭着眼睛却能听到贺卿舟突然起身从床前离开的动静,可见他是惊着了,为他的所见而惊。
其实即便脱去里衣,她还是穿了一件亵衣的,并没有真的让他看见什么,只是向来看了女子的亵衣,也等同看了所有,礼教如此,与贺卿舟而言差的不多。
只不过与林豆蔻而言,她还能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性命,仇恨面前,这算什么!
起码让她与贺卿舟的距离又紧密了些,是有不错的效果的。
“我没对你做什么,你别怕。”
贺卿舟稳定着情绪,平和的安慰她, 也安慰自己。
他没对林豆蔻做什么,他得镇静,不可心虚慌张。
“我…我的衣服,你……”
“……”
“豆蔻,林豆蔻,你听我说,那日你说过若因为你而连累我会让你比死更难受,今日我也一样,若让你因我而死,我的良心又岂能安宁,你愿意让我一辈子都活在愧疚中吗?”
林豆蔻摇着头,泪花闪闪的,身上疼的她发颤。
“那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会救你的。”
“我…我……”
林豆蔻的牙齿都在打颤,结结巴巴连句话也说不全。
“我不知道是谁,那个人…他蒙着面用剑威胁我,还…还给我喂了一颗毒药,说…说是八个时辰后就会毒发身亡,除非我…杀了殿下。”
“还有呢,他还说过什么,他可说了他为何找你来刺杀我?”
“他说…说亲眼看到我被殿下背…背回来,说我可以接近殿下便有机会可以帮他行刺。”
贺卿舟闻言,细细思索起来。
“可是我没有……”
林豆蔻忽而激动的退后一步,急急抓住贺卿舟的手。
“我来找殿下不是为了行刺,他…他给我让我害殿下的毒药已经被我扔了,我根本就没有带在身上,我只是…我就是想最后再来看一看殿下,想在毒发之前再看一眼。”
说话的同时,她的嘴角也开始溢出了血。
贺卿舟发红的眼眶,不知什么时候也蓄起了湿气,俨然就要绷不住。
“为何?”他问。
为何宁愿舍弃自己的性命,也不愿意伤害他。
林豆蔻仰着头,在他话落后扬起了一个笑,虽面上的血还是灼目,但她的笑却在一片血红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好看。
“因为,我喜欢殿下。”
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她忍的极其辛苦,非要把每一个字都说的清清楚楚。
贺卿舟颤着长睫,心也跟着起跳。
“从我第一次见到殿下,从殿下心软让我去处理伤口又怕我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叫我跟你回去的时候起,殿下就住进我心里了。可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殿下就如同天上明月,可望不可及,我也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我从未想过,我仰望的明月会冒着大雨来寻我,来照亮我的黑暗,我心里更是要被这轮圆月装满,丢也丢不出去了。”
她眼泪直流,全身却因疼痛而紧绷着,提起的气始终都不敢放下。
怕泄了气,马上就会撑不住。
“反正我如今也只是孤身一人没什么可留恋的,死了便死了,正好可以下去和母亲团圆。能在死前得一心上人,哪怕是不属于我,我也觉得美好,也觉得……值得。”
说完,她竟呕出一大口血。
随后那身子便如千斤坠,一沉到底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豆蔻!”
贺卿舟抱住她的身子,随他一起落下,单膝跪地托住她的身子。
“太好了。”林豆蔻又再冲着他笑,笑容里尽是满足,“我还怕走不到殿下身边,见不到殿下呢,能死在殿下怀里,我不遗憾了。殿下皎洁明亮,来日光阴也一定都要光明美好,我会用我最诚挚的心意来为殿下祈福,愿……”
林豆蔻艰难咽下口水,用最后的力气说完口中的话。
“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
她欲抬手去摸一摸贺卿舟的脸庞,却实在力气不够,抬手不过一半就要落回去。
贺卿舟手快,接住了她坠下去的手。
应该不是林豆蔻眼花,她是真的看到贺卿舟的脸上挂着泪痕,俨然是掉过泪。
太好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
他动情了!
林豆蔻昏过去之前,满心想的都是出山有望了,她终于有希望离开这里去到上京城了。
“我……”
贺卿舟犹豫了片刻,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怀疑她才跟踪着过来的。
说出口,她会怎么想?
看了她光着肩膀洗澡的样子,又害她受了惊吓从而丢了衣服,再对她说那样的话,她怎么受得了。
“我夜里睡不着出来逛一逛,不小心……我很抱歉。”
不小心三个字听的林豆蔻跳了跳眉心,她当然知道贺卿舟说的是假话,可他为何说谎话,也自是因为怕说出来伤到她,这正她想要达到的目的。
若只是先前在陵墓时对她的那点同情怜悯,算不了什么。
过了明天后天,或许他都不记得她了。
有了现在的愧疚,她才算稍微有了些些分量。
心有愧疚便会觉得欠了什么,会想着要还。
可惜贺卿舟侧着身,所以看不到她眼里那抹得逞的笑意。
“我……”林豆蔻也继续做戏,做着彷徨不知如何回应的模样。
她打量着贺卿舟的侧脸,他清俊的轮廓仿佛是月亮所化,似是坐镇夜空的神明,孤傲中又透着哀怜众生的慈悲,熠熠生辉又带着禁忌不可触碰,他那么美好,美好的让人生怯。
看着看着,林豆蔻的目光逐渐游离开来。
含笑的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冷硬,石头一般。
“我是不是打搅了殿下的雅兴,殿下是否原本也就是想来此处泡温泉,却发现被我占了,我……对不起,我这就上岸给殿下让位。”
闻言,贺卿舟心头的歉意愈发旺盛。
明明是他的到来惊到了她,她却反过来对他道歉,而他方才却将她想的那样不堪。
正内疚,又听林豆蔻那处传来异响。
她说着上岸便立即要动身,可才迈了一步,身子便不受控的踉跄了一下。
他本能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她面色发红很是窘迫难堪的模样,他一拧眉又躲过了目光,再多看一眼都觉得不妥。
她不止脸发红,脖子肩头都是红的。
这不是她能演的出来的,是温泉水汽蒸的,红粉夹杂间更显皮肤透亮。
也,极容易引人遐想。
“我、我刚刚不小心崴了脚,我……殿下可以去远一些吗,我…我自己慢慢上来就好。”
贺卿舟动了动眼皮,余光不由自主的往后转。
她竟没说让他拉她一把。
……
泉里的林豆蔻望着他的背影,眼里藏着心机。
她当然不能说让他拉她一把,好像她假装崴脚想借机接近亲近他似的,她跟贺卿舟今夜才第一回见,信任并不牢固,稍微不谨慎的一句话就能让他怀疑,她明白的,信任这种东西都是要一点一点的积累。
“殿下,求您了。”
她带着哭腔,可怜兮兮的语调听的贺卿舟眉目紧锁。
半晌后,他没离开而是回了身来,只不过是闭着眼睛的。
见状,林豆蔻便知道自己又一次赌赢了。
他稳步前行,慢慢的,鞋子入水没过他的脚腕,接着是小腿,不时便几乎半个身子都湿了。
他起身过来,示意她抓着他。
林豆蔻却只是看着他并不伸手,继而又再感叹他长得好看,若是正常怀春的少女怎么能抗拒得了这样如神明一样出尘的人,即便是闭着眼睛的样子也足以叫人忘生忘死,不怪林葭茹做梦都想嫁给他。
“够不到?”
贺卿舟以为距离不够,于是又朝前近了她几步。
那只手,快要触到她的前胸。
“把手给我。”他道。
林豆蔻却后退了一步,脚一斜差点又摔入水中。
“你……”贺卿舟刚想说什么,却又倏然顿住。
想了想,想她或许是不敢。
她光着身子怎么敢靠近个不过才一面之缘的男子,她一个孤女被困在山里多年,别说男子,平日里连正常的一个人都可能碰不到,如此狼狈窘迫的场面,她恐怕是连做梦都不曾梦到过的,之所以没有大叫出声,兴许也是畏惧他的身份,怕惹怒他会遭报复。
“你别怕,我不对你做什么,若我真想做什么何必多此一举。”
他是说,他是皇子,身边亲卫众多,若真想对她做些什么,直接叫人绑了就是。
“豆蔻姑娘,把手给我。”
豆蔻姑娘。
豆蔻。
豆蔻这样普通的名字,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那么好听呢。
林豆蔻勾唇自嘲一笑后,慢慢将手递了过去。
湿哒哒的水渍滴落在贺卿舟的掌心,只见他手一颤,眼睫也跟着一颤,但他没有非分的念头所以也很坦荡的抓住了她的手,随即又再近了一步,轻声对她说:“小心。”
林豆蔻不着痕迹的将目光从那两人的手上移开,不过说起来,长这么大,还只有母亲曾这样握过她的手呢。
她顺着贺卿舟的牵引往前走,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他的手上。
可他很稳当,一点都没让她晃着,除了手掌也再没别的地方与她有触碰,让人心安的很。
上了岸,他仍是闭着眼背着身,只小声问:“你能否拿到地上的衣服?”
“能。”林豆蔻的声音更是细如蚊蚁。
察觉到她的窘迫羞涩,贺卿舟正了正身子为她做遮挡,但方才他已经示意让暗卫都离开,眼下周围应该是没有别人的。
林豆蔻松了手,俯身去捡衣服。
贺卿舟手心的温热也立时褪了下去,他不自觉的又紧了紧掌心,松开又握紧。
不时,听见林豆蔻说话道:“我已经穿好了。”
贺卿舟松了口气,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石滩上摞着的一堆干柴火。
随即就听已经挪步到他身侧的林豆蔻出了声,又道:“我想着衣服上的血迹过了夜就不好清洗了,所以便想下去沐浴的时候一并洗了衣服,反正夏衣单薄,稍微烘一烘就干了。”
既是做戏,自然做全套才真。
贺卿舟扭过头,看见她那一身宽大不合适衣服时不免多注目了两眼。
她身形娇小,衣服穿在她身上大的不像话,衣摆长,袖子也长,长长的挂下来要将她也给拖到地上去似的。
林豆蔻做着不敢看她的样子,匆匆回过眼后小心的蹲下身准备穿鞋子,但还是因为崴了脚疼的身子不稳而跌了下去,贺卿舟想扶都来不及,伸去的手落在半空,换来她抬头尴尬的一笑。
“我…我没事。”
她拧着眉心,也是真的脚疼。
原本就想着要做戏假装自己在水里崴了脚的,不料水下那块石头太滑,没踩稳竟真的扭到了。
穿鞋的时候露出了脚踝,已出现了皮下出血引起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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