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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贵妃娘娘对你彻底死心了小说

藤原豆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想!”姜翎月半点都没有犹豫,果断点头。说不想,那简直是虚伪。入了宫,谁都想登临高位,不会有人愿意做一个匍匐其他女人裙摆之下的低位妃嫔。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的直率落在祁君逸的眼里,便只剩下可爱,指腹缓缓摩挲细嫩的下颌线。方才因着她受伤而消散了的某种兴致,卷土重来。他喉结一滑,掩了情潮,笑道:“想后来居上跟后妃处理好关系是没有用的,要在朕身上花心思。”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带了丝丝蛊惑。闻言,姜翎月眼睫轻轻一颤,去握他的手,虚心请教,“臣妾要如何花心思?”祁君逸低笑了声,同她十指相扣,贴近她的耳边,徐徐道:“只要你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朕身上,朕自然会厚奖于你。”喜他所喜,忧他所忧。全身心投注于他身上。只投注在他身上。没有其他人,再也别去...

主角:姜翎月祁君逸   更新:2024-11-14 10: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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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翎月祁君逸的其他类型小说《皇上,贵妃娘娘对你彻底死心了小说》,由网络作家“藤原豆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想!”姜翎月半点都没有犹豫,果断点头。说不想,那简直是虚伪。入了宫,谁都想登临高位,不会有人愿意做一个匍匐其他女人裙摆之下的低位妃嫔。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的直率落在祁君逸的眼里,便只剩下可爱,指腹缓缓摩挲细嫩的下颌线。方才因着她受伤而消散了的某种兴致,卷土重来。他喉结一滑,掩了情潮,笑道:“想后来居上跟后妃处理好关系是没有用的,要在朕身上花心思。”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带了丝丝蛊惑。闻言,姜翎月眼睫轻轻一颤,去握他的手,虚心请教,“臣妾要如何花心思?”祁君逸低笑了声,同她十指相扣,贴近她的耳边,徐徐道:“只要你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朕身上,朕自然会厚奖于你。”喜他所喜,忧他所忧。全身心投注于他身上。只投注在他身上。没有其他人,再也别去...

《皇上,贵妃娘娘对你彻底死心了小说》精彩片段


“想!”姜翎月半点都没有犹豫,果断点头。

说不想,那简直是虚伪。

入了宫,谁都想登临高位,不会有人愿意做一个匍匐其他女人裙摆之下的低位妃嫔。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的直率落在祁君逸的眼里,便只剩下可爱,指腹缓缓摩挲细嫩的下颌线。

方才因着她受伤而消散了的某种兴致,卷土重来。

他喉结一滑,掩了情潮,笑道:“想后来居上跟后妃处理好关系是没有用的,要在朕身上花心思。”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带了丝丝蛊惑。

闻言,姜翎月眼睫轻轻一颤,去握他的手,虚心请教,“臣妾要如何花心思?”

祁君逸低笑了声,同她十指相扣,贴近她的耳边,徐徐道:“只要你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朕身上,朕自然会厚奖于你。”

喜他所喜,忧他所忧。

全身心投注于他身上。

只投注在他身上。

没有其他人,再也别去看其他人。

他就不计前嫌,忘记她同那人的纠葛,给她想要的一切,将她捧上女子之身所能到达的最高位。

甚至,可以比她所能想到的更多。

姜翎月若有所思,受教般点头,“臣妾知道了。”

“真的知道了?”祁君逸捏了捏她的掌心,笑道:“那朕就等着看你表现了。”

“……”姜翎月半晌无语,只觉得这人重生后变化确实很大。

哪里还有诱哄着自己嫔妃讨好自己的皇帝。

想了想,她伸臂攀上他的脖颈,主动在他面颊亲了口,轻轻一触准备离开时,后颈被一只大手扣住。

“月月真是孺子可教…”他十分受用的赞了声,旋即翻身而上,俯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可歇好了?”

虽是疑问,但他的手已经顺着锁骨往下了。

姜翎月无语凝噎,只能僵硬颔首。

得了她首肯,祁君逸也没客气,直接低头衔住她的唇。

他不算是重欲之人,只是心爱的姑娘就拥在怀里,却好几日都不能行事,确实是一种煎熬。

偏偏重生回来,他有了前世的记忆,连去别处的心思都生不起来,满心只想守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这会儿怀里的姑娘才入宫,年纪还小,嫩生生的,他不好太过肆意,免得伤了她身子。

身上的人动作轻柔小心,姜翎月却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

前世最后一两年里,她身体愈发虚弱,仅有的几次侍寝,他待她也是温柔极了,就像对一尊易碎的瓷娃娃。

比起那会儿,眼下都算莽撞了。

她混混沌沌的想着,满面潮红,难受的低低急喘,可就连呼吸都带着点颤音,偏偏身上的人还一眼不眨的盯着自己。

才抬起手想捂住眼睛,就被他握住手腕扣在头顶。

“月月…月月…”祁君逸低头去吻她。

吻她轻轻合着的眼皮。

吻她被泪浸湿的长睫。

吻她泛着红意的鼻头。

最后落到她柔软如花瓣的唇上。

…………

风停雨歇。

姜翎月伏在榻上,急促的喘息,那双明媚灵动的杏眸微微阖着,彻底没了力气。

可还没来得及将气息喘匀,身侧的人又贴了过来,她下意识将脸埋进软枕里躲开。

吻落了个空,祁君逸略微一怔,伸手将她脸捞起来,好笑道:“躲什么,也不怕喘不上气闷坏了。”

再给你亲下去,真就要喘不上气了。

姜翎月双手攥紧软枕个,迷迷糊糊的想着,却连说话的力气都不愿意使。

“累着了?”祁君逸将她圈紧了些,轻叹了声,“娇气。”


他—面说着话,修长的指节却抚上了她的面颊,指腹缓缓摩挲着她柔嫩的唇瓣。

暗自叹气,也不尽然。

还是有人敢给他气受的。

这个姑娘让他受的闷气还少了吗?

他生来尊贵,年少时便手握生杀大权,朝堂上骨头最硬的文臣也不敢触他逆鳞,惹他不悦。

只有她,随意露出—抹轻松的笑,就能让他怒意横生。

偏偏她还不自知。

祁君逸何其敏锐,如何看不出,这么些天了,她对他依旧没有半点上心。

瞧着—派的恭谨柔顺,予取予求,实则骄矜不羁,不将他放在心上。

……这样的满不在乎,也不知道他还能容忍多久。

这般想着,手指便戳了戳她的脸蛋,“朕今夜若是不回来,你当如何?”

如何?

自然是洗洗睡。

既不用打起精神应对他,还能独占—张床,不知道多美。

但再迟钝,姜翎月也知道这话不能说出口。

……也对。

男人,尤其是手握权柄的男人,唯我独尊惯了,怎么能允许自己女人对自己满不在意。

姜翎月想了想,小声道:“偷偷躲在被窝里哭?”

“……”祁君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那眼神叫人心头发毛。

姜翎月可算是体会了—把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见她这榆木模样,祁君逸有些头疼,扣住她的腰往上提了提,将自己的额抵了过去,教导道:“月月,朕是你的夫君,若朕去其他女人那儿,你该不高兴的。”

两人额头相触,那双明亮温润的眸子近在眼前,姜翎月甚至能看清里面夹杂着几分无奈。

可他说的话她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若朕去其他女人那儿,你该不高兴的……

姜翎月呼吸渐渐屏住,本就累极了的脑子似直接停摆,她听见自己僵硬的声音响起。

“可陛下也是姐姐们的夫君,皇家开枝散叶最为重要,臣妾岂能生独占的心思。”

前世自她小产后,子嗣二字就成了他们之间谁也不曾开口提及的话题。

可她深记自己此刻还是个承宠不久的新妃,提起来半点也没有不适。

反倒是祁君逸眸光渐敛,不知想到了些什么,许久没有说话。

良久,久到姜翎月昏昏欲睡之际,才隐约听见他说了句什么。

只是困意来袭,未曾听清。

昨夜就被折腾的不轻,今夜又没被他放过。

她实在太累了,跟他说上几句话,都强打精神,这会儿甚至连起身去洗洗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睡了过去。

祁君逸垂眸看着臂弯里睡的脸蛋红彤彤的姑娘,眼神幽寂难明。

半晌,轻轻—叹。

罢了,眼下她才初入宫,心里还念着旁人,他该再耐心哄哄。

总归人已经是他的,剩下的不能太急。

上辈子急怒的下场就是两人生出龃龉,渐行渐远,最后悔不当初。

既然能重来,他—定爱她护她,叫她彻底放下旁人,乖乖对他倾心相许。

…………

翌日。

姜翎月照旧没有赶上早膳,醒来时身边人已经不在,外头又是日上中天。

坐起来时,腰酸的倒吸—口凉气,好在身上清清爽爽,便知道大概是她睡着后,皇帝陛下屈尊降贵抱着她洗干净了身子。

这种事在前世算不得什么,她并没多受宠若惊,倒是锦书锦玉和钱嬷嬷她们面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见主子—直歪靠在软枕上,钱嬷嬷道:“奴婢略懂些按捏手法,可让娘娘松快—二。”


脑中却还是她唇边那抹欢喜的笑,挥之不去。

眸底渐渐染上暗沉。

这顿晚膳用的十分安静。

姜翎月察觉到他心情不愉,想着他究竟是在韶光宫生了气来,还是因为自己没有等他来用膳而不高兴。

这个念头出现不过—瞬,就得出了答案。

必定是惠妃不知何故惹恼了人,不然他怎么会连夜离开,总归不可能是因为她晚膳没等他而生气,这太离谱了。

不过这个点离开,应该是没有临幸人的。

……委实有些打惠妃的脸了。

偏偏来的还是她宁安宫。

想到这儿,姜翎月都有些头疼了,—天之中给她拉的仇恨可真够多的。

她端起清茶漱了口,见已经走到窗边茶案前的男人,深吸—口气,认命的挪了过去。

用完膳后,或是煮茶谈天,或是手谈两局,这也算是他们这些天的日常活动了。

今日的茶,是上好的红茶,茶具是成套的白玉,男人指骨修长的手持握玉杯,放到她面前。

他皮肤很白,是那种很清冷的白,姜翎月—眼都没有多看,双手接过,饮了—口。

“仔细烫,”祁君逸瞥她—眼,为自己也斟上—杯,才似漫不经心道:“朕方才去了惠妃那儿。”

姜翎月将手中空了的茶杯放下。

祁君逸给她续杯,道:“没有什么想问的?”

姜翎月—顿,抬眸小心看向他,见他面色如常,对上她目光时,眼底还带着鼓励之色。

……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她放下心, 从善如流道:“您这个点过来,可是惠妃姐姐惹您生气了?”

祁君逸笑了下,不答反问:“朕这个点不该过来?”

那笑绝对不是高兴。

姜翎月—下子正了神色,“臣妾并无此意。”

“哦?”祁君逸笑意愈浓,“那爱妃是什么意思?”

姜翎月道:“陛下乃九五之尊,天下何处都去得。”

“朕问的不是这个,”他面色淡了下来,“爱妃不如好好想想,朕想听什么。”

言罢,他未等她的答话,放下茶盏,起身去了浴房,徒留姜翎月呆坐茶案前,满心茫然。

他生的不是惠妃的气?

还是在惠妃那儿气不顺,拿她发作?

总不能真的气她没有等他回来用膳吧?

……他究竟想听什么?

姜翎月百思不得其解,—时之间只觉得这人比前世更难伺候。

—旁候着的钱嬷嬷上前道:“主子娘娘,该就寝了。”

陛下都去沐浴了,怎好叫他久等。

宁安宫主卧浴房不止—间,后殿还有汤泉池。

不过昨日在汤泉池的荒唐,让姜翎月最近—个月都没有泡汤泉的打算。

她起身朝浴房走去。

再回寝殿时,那人已经卸下发冠,手持书卷,半靠在床头。

没了白日里的端雅持重,摇曳的烛光下,竟然显出几分风流肆意。

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姜翎月脚步就顿住了。

祁君逸侧头看向她,眸色极淡道,“过来。”

身后伺候的宫婢们无声退了下去。

姜翎月—身轻薄的寝衣,才走到榻边,就被床上的人拽住手腕扯了下去。

—阵天旋地转,脊背已经贴上了床榻。

滚烫的气息贴近,祁君逸扣住她的后颈,将人提了上来,提到方便自己亲吻的角度,才将唇覆了上去。

而那卷方才还被他握在手中的书,此刻随意搁在床角。

姜翎月浑身发僵,尚未反应过来,后颈的手便绕过来捏住她的下颌,微微用力。

呼吸被掠夺—空,姜翎月几乎要喘不上气。


他侧对着这边,昏黄的烛光照在他面上,为他略显疏冷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光,此刻他正微微蹙着眉,像是遇到了什么困惑。

微敛的眉头让他看上去好似一尊被染上尘世之气的神祗,多了几分生气。

都说灯下看美人,月下观君子,可这会儿,姜翎月却看的有些恍惚。

榻上的男人听见动静侧头望了过来,神情也是微微一怔。

祁君逸眼里,妆发尽卸的姑娘,顶着一张还泛着湿意的素净脸蛋,僵站在几丈之外,失神的望着自己,就连发尾滴着水也没管。

这是,……看他看呆了?

祁君逸抿了下唇,压住心底的躁动,对着她身后的两名宫婢道:“还不给你们主子拭发。”

话音落下的瞬间,姜翎月面上迅速泛红。

这回不是装的。

她愈发能理解自己前世怎么就蠢到对一代帝王献出所有真心了。

……这人就算不是皇帝,光凭这张脸,这一身的气度,也足以叫无数女人前赴后继。

而她这位养在深闺,连外男都没见过几个的小姑娘,栽在他身上,一点也不冤枉。

不冤枉!

姜翎月一边咬牙,一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锦书锦玉在她身后手拿棉帕动作轻柔的为她擦拭头发,榻上的男人不再翻书,而是面对着这边,静静的看着这平日里最普通不过的一幕,眼眸幽深,仿佛在看什么多稀奇罕见的东西。

姜翎月只觉得自己被他目光注视着的半边身子渐渐僵硬,她定了定神,抬眸望向铜镜。

镜中的姑娘年岁不大,妆发尽卸,如墨的乌发垂落两臂,将滢润白皙的肌肤衬的愈发欺霜赛雪,颈侧那块红痕还未消散,依旧夺目刺眼。

昨日才幸了她,观他神色,今日是……还要继续?

姜翎月咽了咽喉咙,心底因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升起熟悉的抵触情绪。

前世她小产后,将她孩子害没了的惠妃和淑妃二人仅仅只是被他禁足时,她对他的满腔爱意就淡了许多,时常借着身体不适的借口拒绝承宠。

后来她的身体也的确愈发衰弱,没多久,就被诊出身中奇毒。

他大为慌张,张榜广招天下名医入宫为她治病,除了处理朝政之事外,其他时间都陪在她身边,将她看的重要极了。

天下至尊这样公然的偏爱让姜翎月大受感动,对他的爱意不但恢复如初,还愈演愈烈。

可就在她汹涌的爱意几乎要将整颗心淹没,在她情意最浓时,他收了姜翎馨入宫。

姜翎馨是她继母所生的女儿,将军府的嫡次女,小她三岁,比她年轻,比她鲜嫩的异母妹妹。

听见这消息时,姜翎月明明意识清醒,还好端端站着那儿,可身体却仿佛被人狠狠敲了一记闷棍,让她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

那种浑身不由自主的战栗感,记忆犹新。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夫君是天下之主,他不会只有自己一个女人,但不代表她会心甘情愿与自己亲妹妹共侍一夫。

在得知姜翎馨入宫的那一瞬间,姜翎月便明白自己错了。

大错特错。

现在想想,前世的那五年,开始两年她住在颐香宫偏殿,不可自拔的沦陷爱上他。

但颐香宫当时还住了他的其他妃嫔,她要眼睁睁看着他去临幸其他女人,其中的心酸苦楚不为人道。

后面的三年,她搬入长月殿成为一宫之主,整个宫殿只有她一个主子,可她却开始学会忘情,一点一点割弃对他的爱意。

那三年里,她少有侍寝。

几次实在推拒不过的欢好,她都抵触的厉害。

每每听见别人提及她们姜氏姐妹宠冠后宫,让皇帝再无暇理会其他后妃时,更是生出荒诞的恶心感。

这样的想法太大逆不道,但心中的感受,就连姜翎月自己也无法左右。

现在一切重来,她恢复了康健的身体,再没有拒绝承宠的借口。

况且,她想再次登临贵妃之位,不侍寝又怎么可能呢。

发上最后一丝湿意被绞干,锦书锦玉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房门轻轻合上。

室内只剩他们二人。

姜翎月深吸口气,告诉自己表现的欢喜点,多少宫妃盼着这人去临幸,他愿意来幸你,你应该受宠若惊。

她认真回想前世最开始侍寝时,自己的情态,面上浮现一抹恰到好处的羞赧,缓缓起身。

才行至榻边,手腕就被扣住,整个人跌倒在他身上。

他的手顺着她的腕骨向下,掌心相贴,十指相扣。

手指收拢的瞬间,姜翎月眉心猛地一跳,白日脑中一闪而逝的念头再次出现。

这一回,被她牢牢捕捉到了。

……真是一个荒谬的猜测。

但似乎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解释重生后他的不同。

她直愣愣的看着他。

“怎么?”祁君逸被她的眼神逗笑,另外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笑道:“这么看着朕,是不认识了?”

当然认识。

只是,面前这个人真的是登基三年的新帝吗?

她清楚的记得,前世她当宠妃的那几年,他最爱做的便是同她十指交缠。

姜翎月被自己的猜测弄的心头直打鼓,下意识的想低头,不敢露出半点不对。

可搭在她腰间的手移到了她的后颈上,轻轻握住,然后用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把她的头抬了起来。

“躲什么?”他垂眸看着她的眼睛,“朕真就这么可怕?”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能清楚看见彼此的眼底的情绪。

但面前这个男人是天生的君王,他不动声色,只要他不愿意,无人能揣摩出他的心意。

就像此时,她只能看见他的眼神温和沉静,隐隐透着些许宠溺。

就仿佛能包容她犯下任何错事。

姜翎月险些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

都两世为人了,怎么还这样傻气。

她心中叹了口气,对着他小声道:“陛下怎么会可怕,是臣妾无用,您威仪不凡,臣妾总是有些敬畏…”

明明他是朝野上下盛赞的宽厚仁君,从来只见他气定神闲,温和内敛看着脾气很好的样子,可他只要一出现,就能叫所有人不敢放肆。


锦书看着她颈侧的红痕,笑道:“恭喜小主。”

姜翎月一愣,就听她又道:“陛下一连三日宠幸,昨夜还亲自驾临储秀宫,这般盛宠已是新人里头独一份的存在,足以让六宫侧目。”

一旁的锦玉面上也满是难以压抑的欢喜。

她们都是姜翎月的贴身婢女,主仆三人一起长大,一起进宫,感情深厚。

她们也是真心为主子欢喜,可姜翎月面上却毫无喜色,甚至在听见‘足以让六宫侧目’时,眼底泛起几分凉意。

真是好大的恩宠啊,确实足够让六宫视她为眼中钉了。

前世不就如此吗?

各种明争暗斗,层出不穷的手段全部冲着她来,被害小产,身中奇毒,落了个不能生育的下场。

她登临高位,成为宠冠后宫的贵妃,最后却在元宵宫宴上,被他的皇子指着鼻子骂她姜家姐妹二人专宠于后宫,蛊惑帝心,乃飞燕合德第二,活该一辈子生不出孩子。

孩子是姜翎月最不能触碰的逆鳞,被一个黄口小儿指着怒骂,让她当场气急攻心口吐鲜血,薨然而逝。

忆起前世种种,姜翎月闭了闭眼。

良久,她压下翻涌的情绪,绕过屏风走入内室。

熟悉的气味溢满整间屋子,迈向梳妆台的脚步一拐,朝着香炉走去。

燃烧一夜的香炉里面只剩焚烧殆尽的残灰,但姜翎月只需要轻轻一嗅就能从里面闻到刖麝独有的味道。

那是让前世的她最痛不欲生的味道。

原来,这样早就给她用上了吗…

所以,她的孩子保不住并不仅仅是惠妃和淑妃故意刁难的原因。

罪魁祸首其实是他,他不想让她有孩子,夜复一夜燃上掺了刖麝的焚香,就算怀上了也保不住。

姜翎月漫不经心的笑了下,将香炉的盖子合上。

没事,她早已经傻过了劲儿,如今清醒回来,也根本不想再给他生孩子了。

是将她当成聊以慰藉的替代品也好,还是不带一丝真心的宠爱也罢,她既入了宫,就没有离开的路可以选。

只要她不继续蠢到去奢望帝王之爱,乖乖当一位宠冠后宫的贵妃,权势地位,荣华富贵,皆唾手可得,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比起深宫里的其他女人来说,她已经极其幸运了。

这是姜翎月前世一直到临死前才想通的事,如今老天既然真的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便好好享受这荣华富贵,不再付出一丝真心。

她想了许多,落在锦书锦玉眼里就是对着香炉发呆。

两个婢女对视一眼,福身道:“小主该梳妆了,若是误了请安的时辰,叫人拿捏住了错处就不好了。”

她们家主子这几日盛宠不衰,委实惹眼了些,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在这深宫大院,规矩多的很,以她们如今的身份,稍有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姜翎月轻轻嗯了声,转身回到梳妆台前坐下,一个抬眸看见铜镜中那张鲜艳欲滴的脸,眼神就有些怔愣。

原来,十七岁的她生的这样好看。

她抬手抚向自己眼尾那一粒曾经恨不得剜出来的红痣…

如今只觉得庆幸。

有这颗痣在,她何愁没有权势地位。

上天待她不薄,让她重新回到花一般的年纪,如今的她身轻体健,容颜如玉,不再是缠绵病榻时那张苍白泛黄的脸。

至于真心?

那是最不要紧的东西。

锦书瞧出她情绪有些不对,一边挽发,一边小声道:“小主心里可是有什么事不痛快,不妨同奴婢说说。”

“哪里有什么不痛快,”姜翎月笑着道:“我啊,痛快极了。”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颈侧的红痕,吩咐道:“多盖几层粉,遮严实了。”

眼看着要入夏,衣裙愈发轻薄,可没有领子来遮这儿。

待会儿要去韶光宫请安,如今的她只是个谁都能踩上一脚的小小宝林,这样明晃晃的仇恨还是先不要拉了。

韶光宫乃惠妃的寝殿,……说起来,后宫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女主人,祁君逸也不曾迎娶过妻子。

他十岁被立为太子,十七岁监国,十八岁时先皇下旨将陈国公府嫡长女陈月儿赐给他为太子正妃。

按理说这就是未来皇后了,只是在十九岁成婚前夕,这位陈姑娘染上急症去世,当时先皇已经缠绵病榻,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嫡长子另选佳妇便驾崩。

祁君逸二十岁登基为帝,原本天子守孝以月代年,但他同先帝父子感情极深,坚持守孝三年,如今三年孝期已过,才大选了一批秀女入宫,只是皇后的人选却还是空悬。

姜翎月还知道,皇后之位会一直空悬下去,一直到景泰九年的元宵节她死,后宫依旧没有真正的女主人。

后宫所有女人都对着那个位置垂涎欲滴,望眼欲穿,却不知道祁君逸从未打算要立后。

在他心里,正妻的位置,独属于那位早逝的陈姑娘。

至于后宫的其他女人,不过是为了诞育子嗣的嫔妾之流罢了。

而她,甚至连诞育子嗣的资格都没有。

本朝皇后之下,设立贵、惠、贤、淑,四位一品妃位,如今四妃有三,仅剩贵妃之位空悬。

惠妃出身安国公府,是祁君逸的表妹,两人算是青梅竹马,在他眼里情分又有所不同,眼下手握凤印,摄六宫事,位同副后。

而贤妃跟淑妃她们皆出身官宦世家,祁君逸未登基前一个便是太子侧妃,另一个也是太子良娣,都是跟在祁君逸身边的老人,有着协力后宫之权,

其他后宫妃嫔,每日早上都要去韶光宫向这三位娘娘请安。

姜翎月到时,里头已经很热闹了,就连几日没有露面的淑妃都来了。

她容色极盛,而今双十之龄正是花期最艳的时候,身穿一袭绯红色轻薄宫裙,坐在惠妃右手边,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底下人说话。

见姜翎月进来,淑妃面上的笑意淡了些,将手中才端起的茶盏搁下,里头略有些喧闹的声音顿时一停,所有人的视线都转了过来。

都是些老熟人,就是年轻了几岁,姜翎月脚步不停,顶着各色目光稳稳走到正中间,朝着上首三妃深深福礼,低眉垂头道:“臣妾参见惠妃娘娘,淑妃娘娘,贤妃娘娘,三位娘娘大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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