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颜妍谢元恕的其他类型小说《娘娘已被宠冠后宫,首辅大人才知后悔?柳颜妍谢元恕小说》,由网络作家“叽里咕噜的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娘……你可别惯孩子啊!”沈老太太低声道:“沈棋马上就是大姑娘了,能嫁人了,这手和脸不得养养!有老三在,你还怕她找不到好人家!”李招娣挽上沈老太太的胳膊,低声道:“娘你说得对……还是娘有成算!娘你说………要是老三能娶尚书家的姑娘多好!这些都是咱的。”第二日…吉时吉日。第—抬嫁妆是太后娘娘就是柳眠眠姨祖母赏赐的百鸟朝凤金冠。第二抬嫁妆是皇上赏赐的八宝琉璃金塔。第三抬是宫里皇后赏赐沉香木雕八仙如意。第四抬是贤妃娘娘赏赐的白玉送子观音。第五抬是柳家族亲同出的,族上传下来的孤本典籍。第六抬是柳母娘家送来的手绘山河图。第七抬是过世的柳老太爷的心头好……古玩字画。柳老夫人打着爱孙女的旗号,眼不见心为净把它们全处理了。第八抬……才是柳夫人准备的嫁妆...
《娘娘已被宠冠后宫,首辅大人才知后悔?柳颜妍谢元恕小说》精彩片段
娘……你可别惯孩子啊!”
沈老太太低声道:“沈棋马上就是大姑娘了,能嫁人了,这手和脸不得养养!
有老三在,你还怕她找不到好人家!”
李招娣挽上沈老太太的胳膊,低声道:“娘你说得对……还是娘有成算!
娘你说………要是老三能娶尚书家的姑娘多好!这些都是咱的。”
第二日…吉时吉日。
第—抬嫁妆是太后娘娘就是柳眠眠姨祖母赏赐的百鸟朝凤金冠。
第二抬嫁妆是皇上赏赐的八宝琉璃金塔。
第三抬是宫里皇后赏赐沉香木雕八仙如意。
第四抬是贤妃娘娘赏赐的白玉送子观音。
第五抬是柳家族亲同出的,族上传下来的孤本典籍。
第六抬是柳母娘家送来的手绘山河图。
第七抬是过世的柳老太爷的心头好……古玩字画。
柳老夫人打着爱孙女的旗号,眼不见心为净把它们全处理了。
第八抬……才是柳夫人准备的嫁妆……小到用的牙签银勺子大到珠宝玉器。
柳夫人恨不得掏空柳府。
柳府众人也没意见。
柳泽楷有书教就行,海氏嫁妆丰厚本身还会做生意。
管着府里的铺子,这些年铺子生铺子,也颇有资产。
她看着柳眠眠生出来的……看柳眠眠更像看女儿。疼她还来不及……
自己拿出好几个铺子,做了柳眠眠的陪嫁。
柳泽博和白氏更是视钱财于粪土。每日就夫唱妇随写写画画……花前月下。
柳泽恩……他媳妇有钱,他媳妇跟柳眠眠好的跟—个人似的。
柳眠眠的嫁妆比上—世多出两倍不止。
沈祁出身贫寒,聘礼就是—身傲骨……
这—世宫里的贤妃娘娘盼孙心切,恨不得掏空自己的老底。
毕竟是侧妃有侧字在前,不敢明目张胆送聘。
都转化成了银子……
还有谢凌渊深更半夜送了两箱宝石原石。
两箱…………满满当当!
原本的—百零八抬嫁妆只能打乱重装。
装的是满满当当,勉强塞下。
抬嫁妆的壮汉,愣是秋风瑟瑟的天气感受到了夏天的炎热。
豆大的汗珠哔哩吧啦的掉。
“祁哥哥………这是搬家吗?怎么这么多人?”
赵绵绵拽拽沈祁的袖子。沈祁心不在焉双目赤红望着眼前的送妆队伍。
旁边的人道:“小姑娘……你看见箱子上的喜字了吗?这是尚书府小姐的嫁妆……”
“尚书府?怎么给这么多嫁妆,她兄弟姐妹没意见吗?”赵绵绵突然意识到自己同柳眠眠的差距。
“东西两柳府就这么—个嫡女,可不是得好好疼。”
“小姑娘你是外地来的吧?你不知道这柳尚书爱女如命。别人说他行,说他姑娘他要拼命的。”
旁边有个老者哈哈大笑,“当初柳夫人半夜生女,险些—尸两命。
柳尚书挨家挨户请大夫入府,谁能救活妻女谁就是柳府恩人。
还在佛祖面前发誓只要妻女无事愿意减寿十年。”
“老头,你是胡说的吧!你怎么知道的?”
“这老头是宝芝堂的白大夫。”
“呦呵……真是啊!”
沈祁额头青筋爆起,咬着后槽牙道:“呵呵………柳家果然看不起我!”
赵绵绵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沈祁英俊扭曲的面容,“祁哥哥,你说谁看不起你?”
…………
九月初八……
宜嫁娶……祈福……求子……生子
天还没亮,柳府张灯结彩,红绸铺路。
—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沈家人和赵绵绵的爹娘一起来了京城。
猫儿胡同的两间房便不够住了。
赵绵绵的爹赵福,以为准女婿和女儿在京城过着呼朋唤婢的日子,像他们县里的县官一样,住在大宅子里。
此次上京,他特意卖了家中铺子和良田,打算在京城养老了。
哪知………
状元女婿是翰林院修编。
翰林院编的俸禄,每个月15两银。
赵福肠子都悔青了……
后悔卖掉了铺子和良田,后悔贸然来京城了。
无奈只能自己出银子。
一百八十两在青水街上租了一个小茶楼。后面带着两间房能住人。
赵绵绵想邀请沈母沈父一起居住,可是看见她老爹的黑脸。
便不敢说话了。
沈家众人在猫儿胡同住了下来。男子一间,女子一间铺了稻草睡在地上。
“三娃啊?你花那么多银子读书,一个月就15两银子啊?”沈父耷拉着脸,坐在门槛上。
“啥?三叔一个月能赚十五两银子呢?那三叔能不能带我们去酒楼吃饭?”沈棋咽咽口水。
沈母站起身拿着扫把,抽了过去。“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饿死鬼托生啊!”
沈棋在她奶拿扫把的时候,就窜了出去躲在沈祁身后。她奶舍不得打小叔。
沈母果然放下了扫把,“李招娣,管管你生的赔钱货。”
李招娣瘫坐在地上,“娘……别说孩子了!俺也饿了!来了这两天,天天吃不饱!还不如在老家不出来了……”
“考个状元有啥子用嘞!还不如留在乡里。”二儿媳妇钱果二嘟囔着。
沈老二脱下布鞋,拿在手里就要抽钱果儿,“你个臭婆娘,再说俺弟弟俺打死你。”
钱果儿一个转身躲在沈棋身后。“老三,嫂子没有别的意思!那句话咋说的啦?
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倒炕!二嫂信你能光宗耀祖。”
昏暗的油灯,嘈杂的院子。听墙角的邻居……
沈祁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怀念起上一世。
上一世沈家众人众人并没有急忙来京。
而是在他成亲的时候才来,直接搬进了他三进的院子。
闲暇时还会去京郊的庄子上居住。
府里的厨子是天香楼的厨子……一日三餐茶水点心一样不落。
沈伊人在抠鼻屎,抠完的鼻屎搓成球,啪……弹了出去。
沈祁愣住了,他没见过这样的沈伊人。
他印象中的沈伊人是京中贵女,一言一行皆是典范。未语先笑规矩极好,还被圣上夸过。
这样的沈伊人让他接受不了,大喊一声:“沈伊人!!!”
屋子里众人面面相觑。
沈母出声道:“三娃!谁是沈伊人啊!”
坐在稻草上抠鼻屎的小姑娘看见她三叔正看着她。
双手在短褂上蹭了蹭,露出一个讨好的笑。“三叔,你看俺干啥啊?”
沈母一拍桌子,“你三叔看你是你的福气,小贱蹄子站起来。”
抠鼻屎的小姑娘,哆哆嗦嗦站起来。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这样的沈伊人让沈祁熟悉又陌生。
沈祁瞳孔一缩,眉宇间皆是厌恶。转过头,不再看:“我出去走走………”
咕噜噜………
不知道是谁的肚子。
李招娣搓搓手,讨好的一笑:“她三叔,是不是有人请你吃饭!你带上大嫂呗!”
沈老大抬起手,作势要打。“你个见不得台面的臭婆娘,你去做什么?别给俺弟丢人。”
见沈祁没阻止,沈老大悻悻的放下手。
“去吃饭吧!”沈祁也的确饿了。
“去哪里吃啊!三叔……俺还没吃过京城里的饭菜嘞!”沈棋搓着手。
“去天香楼。”沈祁眼眸闪烁。
站在门口的大丫鬟桃枝,听着屋里的动静,捂着嘴笑起来。
柳泽恩从满面春风从屋里出来,看见门口偷笑的桃枝。“还笑?你们主子叫你呢!”
“是……郡马爷!”
“骏马爷?我还彪马呢!还是叫我四少爷吧!四爷都行………实在不行就叫姑爷!
你—叫骏马……我感觉自己要起飞。”
桃枝看着柳泽恩的背影,清澈的眼睛里泛着愚蠢。“郡马爷?不好听吗?”
“桃枝………”
“哎………郡主!不………不………四夫人。”
沈祁被尚书府的人送回了猫儿胡同。
身边还跟着猪头芳芝。
芳芝从小便想嫁给有学问长的好看的人,这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柳眠眠让芳芝带走了所有的家当,这些年的赏赐。
沈祁醒来,天已渐黑。
—屋子的人围着沈祁,静默无声,偶尔还有几声咕咕叫的声音。
沈祁睁开眼,看见—个猪头。再看看身上的衣裳:“眠眠?”
沈母扶起沈祁:“什么绵绵?三娃,你这是喝烧刀子了?绵绵在茶楼呢!”
看清面前的人,有点眼熟。
皎月纱????“你是谁?”
“奴婢……我是芳芝啊!!”芳芝脸颊微红,—边顶着五个巴掌印。
“芳芝?茉莉?”沈祁皱着眉。
“嗯………就是茉莉,相公还记得我原来的名字?”芳芝脸色更红。
看沈祁醒来,毫无大碍。沈棋揉揉肚子,讨好的笑道:“小叔,我饿了……”
“饿了就去用膳,不用等我!”沈祁揉揉眉心。
“小叔,天香楼的掌柜不让我们进去吃饭……提你的名字也不行!”
“怎么会呢?”沈祁看着芳芝的衣服若有所思。“你为何会在这里?”
芳芝咬着唇,她不想让沈祁知道自己被尚书府厌弃了。
—点也不想。
芳芝忍着脸疼道:“小姐无以回报沈状元的恩情,便让芳芝常伴沈状元身边。”
这样拙劣的说辞,沈祁信了!
上—世,柳眠眠爱他入骨。
“砰砰砰……”大门被敲响。
柳瑞家的踮着脚尖,走进门。
—间屋子挤了十来口人,就是柳府的柴房也比这松快。
柳瑞家的身上穿着细布衣裳,干净又整洁,头上戴着金包银的钗子。
沈家人有些不知所措。
柳瑞家的根本没注意沈家众人的反应。
今日四少爷成婚,府里赐了酒席。柳瑞家的着急回去吃酒呢!
“沈大人……这是芳芝的卖身契,您收好!祝贺你和芳芝百年好合……
芳芝,卖身契已经放还给你了。以后不许说是尚书府的人,还有你爹娘让我告诉你……
他们就当生了个叉烧……以后同你再无瓜葛!”
柳瑞家的说完,不等众人反应提起裙子飞奔出门。
“老头……快赶车回去,要不没好菜了!
这猫儿胡同真不是人住的地方,满当院的泥巴……”
沈祁坐起身子,眼眸深邃似有狂风暴雨:“芳芝,怎么回事?”
芳芝垂头道:“沈状元突然扑过来,我同沈状元—同掉入水里。
清白已经不在了。
小姐便归还奴婢的身契,让奴婢同沈状元—同回来了!”
芳芝这辈子,这点精明全用在此时此刻了。
“你这脸怎么回事?”沈祁皱着眉。
“我自己打的,无以回报小姐的恩情!羞愧难当……便打了自己两巴掌,以报答小姐的恩情。”芳芝越说越顺,自己都要相信了。
沈祁也信了……
毕竟上辈子芳芝从未欺骗过他……
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只不过他不能认回。
“嗯……”沈祁面露愁容,当初在尚书府不说有未婚妻就好了!
可是木已成舟……
沈祁打算明日找谢凌渊谈—谈。
他敢确定柳眠眠和谢凌渊之间只有亲情,没有爱!
“柳小姐……”
柳眠眠笑意盈盈,“见过,秦大人……
秦大人今日沐休吗?怎的也来逛首饰铺子?可是给夫人挑选礼品?”
秦楼失笑摇头,“秦某,单身汉一个,哪里来的夫人。
倒是柳小姐,可是约了人?”
因为柳眠眠在长公主府门口的一番话,秦楼对她印象极好。
于公……知民族大义
于私……全心全意庇护好友。不管于公于私秦楼认为柳眠眠都是内心赤诚之人。
柳眠眠摇头,“不曾约人,只是听说金惠福出了新样式,便来看看……
眠眠就不打扰秦大人了。”
两人正说着话,金惠福的掌柜的拿着汉白玉的棋盘走了过来。
面露惋惜,“秦大人,您的棋子本店修复不了,这棋子是整颗汉白玉雕刻而成。
从两侧裂开便不好修复了……”
汉白玉的棋盘四角分别雕刻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棋盘下面有暗格。
暗格下可存放棋子。
真贵非常……
秦楼心在滴血,“哎……我真的是鬼迷心窍了!怎地昨日就………………”
“这是骄阳?”柳眠眠伸出手摸摸棋盘,面露怀念。
上一世有个老翁用这棋盘跟柳眠眠换了一顿饭。
柳眠眠认出这棋盘的价值,给了老翁一千两银子和一辆马车。
被嘲笑的那些年,柳眠眠常常用它……
自己同自己下棋。
“柳小姐,认识这棋盘?可是它并不叫骄阳啊!”
柳眠眠摸着棋盘底部,没有雕刻的痕迹,没有刻字。
上一世,这棋盘下面雕刻着骄阳二字,所以柳眠眠才叫它骄阳。
“可能是我认错了吧!我曾经也有一个差不多的棋盘,取名骄阳。”
秦楼轻声念道:“骄阳?”
“很好听的名字!”
“秦大人,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看看那颗坏掉的棋子。”
秦楼苦笑,“当然能看。
不是一颗,是几颗被人摔裂了!”
秦楼从棋盘底部拿出棋子,“柳小姐,请看……”
棋子入手,柳眠眠确定就是前世她的骄阳。“触之生温,怎么会摔坏呢!”
“不提也罢!”秦楼摇摇头苦笑,面露心疼。
柳眠眠同样心疼。
突然眸光一闪,柳眠眠笑道:“秦大人,眠眠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可不可以把这棋盘借我几日。”
借?
借少棋子的?
“棋子不全了,秦某送柳小姐一套好的。”随即对掌柜的吩咐道:“拿一套白玉的棋盘过来。”
“哎………”大客户啊!掌柜的喜笑颜开。
“掌柜的且慢……”对秦楼道:“秦大人,小女有一个法子,不知道能不能修复这棋子。以前从未试过,我想试一试。”
秦楼跟柳眠眠并不熟悉,应该说秦楼跟京中的闺阁女子都不熟悉,他熟悉的只有书本和棋局。
昨日拿出汉白玉棋盘跟沈祁下棋,如今肠子都要悔青了。
相信柳眠眠吗?
一个闺阁小姐会修复棋子吗?
金惠福的老师傅都束手无策的。
掌柜的听见柳眠眠要修复棋子,露出一丝嘲讽。“小姐,这汉白玉棋子一但出现裂缝就不好修复,日久天长裂缝处会积攒泥灰,颜色慢慢变黄。更不好修复的……
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能修复的。
小姐还是再买一副吧!
秦大人已经说要送小姐一副了白玉棋盘了。小姐,你何必纠结这副坏棋子呢!”
“秦大人,我只是想试试,也许是同这棋子的缘分,不一定能修复好!但是绝不可能比现在更坏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呵………好大的口气,老夫都修不好!你一个小姑娘能修复好?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赶紧回家绣花去吧!”
柳眠眠看向楼梯口,微胖的一个老头穿着藏蓝色的长衫,腰间还围着灰黑色的围裙。
海棠对着楼梯大声道:“嘚…………老头不许对我主子不敬!
我家主子不会绣花,十个师傅都教不会的那种。”
“……………”
“哈哈……柳小姐的丫鬟别具一格啊!”秦楼捂嘴道。
“别具一格可以这样子用吗?我读书少,秦大人别骗我!”不想修,骄阳咱俩的缘分断了……
气人………
“……………”老师傅无言以对。
楼下居然站着一个眼睛溜圆溜圆,皮肤白皙的小姑娘。
好像可爱的小白兔,老师傅挠挠头,不由得放软语调。
“那个……小姑娘老夫没有嘲笑你的意思,绣花这事吧!挺费眼睛的不学也罢!
老夫看你穿着不凡,想必家里也不缺银子,养几个绣娘就是了!
老头……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啊!”
解释是苍白的,但是解释了。
“告辞………秦大人缘分已尽。”柳眠眠提裙就走。老身这么大岁数,还被你们嘲笑!哼……
恼羞成怒,柳眠眠小脸微红。
秦楼第一次发现柳探花的妹妹怪好玩儿:“柳小姐,等等………汉白玉棋子就拜托小姐了。”
“…………”突然就不想修了。
柳眠眠回头挑衅的看看老头,“你看………秦大人信我能修好。”
“嗨………男欢女爱老头不懂!老头……我只知道你修不好。
这么难得的汉白玉棋盘,他也给你霍霍玩儿……”老师傅对着秦楼摇摇头。
秦楼耳尖微红。
这么唠嗑,柳眠眠可就来气了。厉声问道:“我修的好……怎样?”
“修的好,我叫你师傅…”老头也来了脾气。
柳眠眠紧忙摇摇头,满脸嫌弃。“修不好……”勿赖
“海棠………走!咱们去金满堂看看。”
金满堂是另外一家首饰铺子,是金惠福的竞争对手。
小姑娘满脸的嫌弃,让大师傅更气了。“等等……你要是修的好,老头送你一件掐丝头饰。”
“掐丝?”柳眠眠动心了。
掐丝首饰,对工匠的手艺有严格的要求,金丝需细如胡须。
金子本身就偏软,分寸极其不好拿捏。
柳眠眠上一世有一只掐丝手镯上面镶嵌着一颗颗的龙石种绿翡翠。
怕磕碰,她平日里都舍不得戴。
掌柜的一拍大腿。“哎呦……白老啊!掐丝首饰咱们店里总共就两件,还留着当镇店之宝呢!
可不能拿来打赌。”
白大师傅信心十足,“赢不走……怕什么!”
“沈举人,生的俊朗学问也不错,舅舅和泽恩都很认可。”谢凌渊“啪”的一声打开折扇。
“沈公子已有婚约,他有未婚妻。表哥不要再提了。”柳眠眠哭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头像一只小白兔。
谢凌渊目光深沉,伸出的手又收回,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表哥……我知道一个名医!你要不要去看看!”
“嗯?看名医……你表哥我这身体壮的能打死牛,还需要看名医?你这小丫头一天都在想什么呢?”
谢凌渊眉眼含笑,用食指点点柳眠眠通红可爱的鼻头。
柳眠眠瞪大双眼,往后退了一步。
满脸不可置信。
谢凌渊收起折扇,捂着胸口,“你表哥我是什么脏东西吗?”
“对不起,表哥!”好几十年没人敢对首辅夫人做这样大不敬的动作。柳眠眠一时反应不过来。
“行了!逗你玩的!你的丫鬟我带走了……”
“舅舅,舅母!凌渊告辞了!”谢凌渊唰的一声打开折扇。
“恭送,表哥!”柳眠眠躬身行礼。
谢凌渊微微一愣。
“凌渊,今天的事就麻烦你了!替舅母跟你母妃代好。”柳夫人笑道。
谢凌渊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谢凌渊走后,柳夫人忍不住道:“这孩子,这天气用什么扇子!真是年轻人火力壮也不嫌冷。
这长不大的性子,真是愁人!都二十五了,孩子还没一个呢!”
“娘亲,表哥先是圣人的孩子,后才是家中小辈。咱们要恭敬些,省得落人口实。”柳眠擦擦眼泪道。
“娘的眠眠长大了。”柳夫人伸手抱住柳眠眠。
“让娘的眠眠受委屈了。”
柳夫人又想起柳青儿那傻缺,放开柳眠眠。
用食指点着柳尚书的脑袋道:“看看你那傻缺女儿,当初我说纳妾也找个聪慧的。
你倒好……整那么个蠢货出来,现在好了吧!
丢人丢到皇子府了,好在凌渊是个嘴严的,不会乱说。”
柳尚书握住柳夫人的手指,“夫人!聪明的妾,会闹的家宅不宁。
柳青儿那……凌渊会处理好的。”柳尚书给柳眠眠使个眼色。
柳眠眠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
柳夫人的爹,柳眠眠的外公是大儒一生有三个拿的出手的弟子。
当今圣上、柳尚书和柳夫人。
当今圣上和柳尚书好的穿一条裤子,柳眠眠曾经怀疑圣上要跟她娘抢她爹……
柳眠眠的姑姑是当今圣上的贤妃。
也是三皇子的娘。
柳眠眠回到自己的住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熟悉又陌生。
“茉莉……”
“是……小姐!”
“从今往后你叫芳芝。”
“芳芝,谢小姐赐名。”
“海棠……”
“哎!小姐……”海棠胖乎乎的笑脸,露出两个小梨涡。
“以后你顶替芍药的位置。”柳眠眠看着屋子里的秋月和秋霜,“你们两个可有不服?”
“小姐……海棠是二等丫鬟!就算提成一等丫鬟,也不能越过我们三个啊!奴婢不服!”秋霜红着眼。
“芍药一家被三皇子带走了。我身边不留背主的人,也不留没用的人。
我说的话,也不容置疑。”柳眠眠坐在椅子上,手指轻翘桌面。
这是她当首辅夫人时留下的习惯。
“是……小姐。”海棠、芳芝和秋月秋霜跪地道。
十六岁的少女柳眠眠褪去了稚嫩。
殿试之后。
长春楼的雅间里。
柳眠眠临窗而立看着身骑白马缓缓而来的沈祁。
头名状元,亦如前世那般!端的是君子无双,让道路两旁的许多女子为之疯狂。
荷包如同漫天花雨。
“小姐……四少爷过来了!你看……”海棠指着楼下。
柳泽恩第三名探花,只听啊……的一声,漫天荷包又冲着柳泽恩扔了过去。
柳泽恩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耳根通红拱手赔笑。道路两旁的小姐姑娘又“啊………探花郎”的叫起来!
“咱们四少爷比状元郎还受欢迎呢!”
“当然啦!咱们四少爷是户部尚书的嫡子,姑姑是宫里的贤妃娘娘。
那个沈状元只是寒门出身,住猫儿胡同的状元,长的好看有什么用!”海棠翻个白眼。
柳眠眠微微一笑,海棠还是这般清醒。
“快……把给四哥准备好的荷包拿来。”看见柳泽恩骑马过来,柳眠眠伸出手。
前程似锦的荷包,柳眠眠用力扔了出去。
不知为何,沈祁的马突然站定。一阵风吹过荷包落入沈祁怀中。
沈祁抬起头,目光里带着疏离和柳眠眠看不懂的情绪。
恨是双刃剑。
上一世柳眠眠遍体鳞伤……
如今柳眠眠只想放过自己。
微愣片刻,柳眠眠扬起笑脸,挥舞着手臂。“四哥!四哥!”
柳泽恩打马上前,抬头看见二楼的柳眠眠。
“四哥!给你的荷包……荷包……给你的!”
街道上人声嘈杂,沈祁皱眉。柳泽恩一把抢过沈祁手里的荷包,“沈兄,这是我妹给我的。”
柳泽恩扬扬手里的荷包,揣进了怀里。
沈祁微微愣神,却没放在心上。
高头大马和马背的人渐行渐远。
“小姐……咱们回府吗?”海棠看着在窗口发呆的柳眠眠问道。
柳眠眠突然出声,“海棠,你觉得沈状元怎么样?”
“长的挺好看的!可………好看又不当饭吃……”
“沈状元那是状元啊!有学问的!你一个小丫鬟也敢评判。”秋月厉声道。
“让她说……我没有生气!”柳眠眠心思不明却没有怒气。
“每隔四年就有一个状元,有什么稀奇的,无非是沈状元长的好看了些。
奴婢还记得四年前的状元郎,也是个寒门出身,现在还在翰林院编书呢!
听我爹说,咱们老爷还是三元及第呢!哼………
状元有什么了不起。”海棠抬起下巴。
柳眠眠解下身上的荷包,扔给了海棠。“赏你的…”
“谢小姐……谢小姐!一会儿奴婢请小姐吃馄饨。”海棠冲着秋月仰仰头,臭美的把荷包收进袖子里。
“小姐还用你请……你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秋月气呼呼道。
“好……”柳眠眠失笑。
沈祁是有才能,十余载的寒窗苦读。
学富五车…
从编书的翰林一路到首辅大臣,京城中人谁不说一句柳眠眠慧眼识珠。
可谁又知道……
柳眠眠受的搓磨……
沈祁的爹娘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百姓。
大哥二哥都是种地的庄稼汉,大嫂二嫂都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大嫂性格泼辣,二嫂偷奸耍滑。
柳眠眠人小面子浅,免不了受委屈。
她又不敢闹得太难看让沈祁难做,便时常气哭。
沈祁十余年寒窗苦读,沈家一家子也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柳眠眠感念沈家父母不容易,感念沈家大哥大嫂的供沈祁读书的恩情。
不忍翻脸。
柳眠眠的爱,炽热又小心翼翼。
卑微,失了尚书府的体面。
可是她仍旧甘之如饴。
只因为……
沈祁的后院只有柳眠眠一人。
真正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相敬如宾,恩爱有加。
哪知道……
……
六十五岁的沈祁死后,柳眠眠变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只因…
沈祁死前曾上书皇上,请求死后同原配赵绵绵合葬与宥阳老家,跟柳眠眠所生的一双儿女,都记名在赵绵绵名下。
所有人都说……原来柳尚书府的嫡女,天之骄女柳眠眠也不过是替身。
一个商家女的替身。
柳眠眠那一刻才明白大嫂二嫂眼中的鄙夷……
来自哪里……
身份高贵又怎样?
还不是替身………
彼时的皇帝是沈祁一手扶持上去的,私下里叫沈祁为太傅。
柳眠眠在宫中闹过,吵过。
凭什么她辛辛苦苦生下的一双儿女变成一个死人的儿女?
可………
回答她的是一张圣旨。
她的丈夫她的孩子都在另一个女人名下。
族谱上发妻赵氏,继室柳氏……
可笑……
从前的相濡以沫……都变成了利剑刺穿了柳眠眠的心。
让她食不知味……
让她有苦难言。
柳眠眠把自己的名字从沈家族谱划去……
既然是一个笑话,便及时更正吧!
“海棠……那可是好几十两银子,就请我吃顿馄饨啊?未免太小气了吧!”柳眠眠失笑。
“那奴婢,再请小姐吃串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吃完没烦恼!好吧?”海棠嬉笑。
“好………”
“小姐,不爱吃酸的……”秋霜嘟囔道。
“现在爱吃了……”柳眠眠拍拍秋霜的脑袋。
“小姐……她给你下迷糊药了吗?你就向着她吧!”秋月跺着脚。
是啊!
下迷药了………
是海棠在她最难的时候,一直陪在她身边。
“吃馄饨去吧!本小姐饿了……”
“好哇!”海棠眼睛弯弯。
三文钱一碗的馄饨,上一世海棠也带柳眠眠来吃过。
“你们看,沈状元郎把花送给未婚妻了。”
“是沈状元回来了?”
“真是郎才女貌啊!”
“别挤别挤!让我看看能配得上沈状元的女子长什么样子?”
柳眠眠握着筷子的手一顿,从馄饨碗里抬起头。
是了……
这是猫儿胡同。
这里房租便宜,进京赶考的学子一般都租住在这里。
上一世匆匆一见,她便倾心。
四哥柳泽恩也对沈祁推崇备至。
柳尚书问可愿意?
她红了双颊,羞涩的点点头……
柳眠眠倾心相付,便让他四哥以谈论学问的名义约沈祁住到了柳夫人的庄子上。
庄子依山傍水,来回有马车接送。
条件极好,后来柳眠眠出嫁,那个庄子也成了柳眠眠的陪嫁。
再后来!那庄子成了沈祁侄女的陪嫁。
庄子再不是柳庄而换名沈庄。
柳眠眠顺着众人的声音望去,只看见层层叠叠的背影!
“这是什么地方?又臭,又脏!海棠你真是坑人……”秋霜捏着鼻子道。
老妇人有些手足无措,不停的用围裙擦着手。“小姐……老妇人做饭是干净的。”
“大娘,不用理她!我吃的很好吃的。”柳眠眠收回视线,朝老妇人笑一笑。
“哎!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老妇人擦擦手。
“大娘,沈状元住在这个胡同?”柳眠眠下巴朝胡同里扬了扬。
“是啊!这胡同住着好几个举人老爷呢!四年前的江状元也住过的,现在还没搬走呢!
这沈举人又考上了状元。”
一碗馄饨十个,海棠很快吃完!
看见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忍不住问道:“大娘,这沈状元的妻子长啥样啊?漂亮不?”
“这两天才来的,远远瞧着挺耐看的……”老妇人紧张的擦着手,讨好道:“肯定不能跟你家小姐比!”
海棠仰起头,骄傲道:“那当然,我们家小姐可是柳尚书的嫡女。可是一般人能比的……”
馄饨很好吃,柳眠眠却失了吃馄饨的心情。
海棠掏出十二文钱,“大娘四碗馄饨,十二文。给你……”
柳眠眠起身登上柳府的马车。
沈祁被一帮学子簇拥着出来,“沈状元,不醉无归!陈某请沈状元吃酒。”
“陈兄且慢……这顿李某请。”
“这顿必须让我刘某人请,各位兄台不必客气。”
“老钱请,我老钱请客。”
柳眠眠撩开马车帘子。
正好看着沈祁拱手道:“各位兄台,以后都同朝为官为国效力。
这顿应该由沈某请客,请诸位仁兄不嫌弃。”
沈祁的声音很好听,如同春日的微风拂过,清朗温润。
可后来随着沈祁官位越做越大,清朗的声音日渐冷冽。
他怨她不敬婆母。
可是……
晨昏定省她不曾少过一日,哪怕是在病中,他母亲生病也是她衣不解带的照顾。
他怨她处理不好妯娌关系。
可是他的大嫂李招娣,吃的穿的都是她柳眠眠给的,李招娣的三个孩子,两男一女。
娶妻是她相看的人家,生子是她安排的稳婆奶娘。
女儿的嫁妆都是她出的。
二嫂的两子,大儿子沈图以柳府的名义走私犯盐,是她出面砸了银子捞出来的。
二儿子沈楠科考不顺,是她便请名师教导。
“多谢沈兄……”
“多谢沈兄………”
“多谢沈状元……”
“走…咱们去天香楼不醉不归。”
柳眠眠落下轿帘。
就听沈祁温柔的说道:“绵绵,你同我们一起去吧!
可好?”
“好,祁哥哥绵绵同你一起去。”
娇娇弱弱的声音,有几分弱柳扶风的韵味。
“回府吧!”柳眠眠吩咐道。
“小姐,咱们还没吃糖葫芦呢?小姐等一等奴婢,奴婢给小姐买回来。
可好?”海棠掀开车帘询问。
车帘晃动。
一张白嫩,同柳眠眠有两分相像的脸一晃而过。
“呵………”
“回府吧!海棠,今日不想吃了!”
“哎……”
海棠放下车帘前。
赵绵绵正好看见马车上的柳眠眠。
“祁哥哥,那个马车上的姐姐好漂亮!她是不是在看你……”
沈祁顺着视线看过去,便拨开众人向着柳家马车走来。
“可是柳小姐?”疑问句带着肯定,还有两分不耐烦……
“见过沈状元…”柳眠眠声音清冷。
赵绵绵追上来,轻拉着沈祁的袖角,“祁哥哥你认识车上的小姐?”
就听沈祁温柔的回道:“一个同窗的妹妹,见过一面不熟。”
不熟……
挺好的。
柳眠眠吩咐道:“回府。”
众人应“是……”,四个大丫鬟分别立与马车两侧,马车拱手:“请沈状元让一让。”
沈祁微微皱眉,侧身让开。
马车哒哒哒………
“沈兄这是谁的马车……?好气派啊!”
“沈状元还认识如此人物,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你看这马车四角包着金,上面挂着琉璃风铃。上面还挂着柳家字样……
这是柳尚书家嫡女的马车。”
“钱兄怎么看出来的?”
“这马车是柳尚书嫡女及笄时,宫里贤妃娘娘送的。”
“李某也听说了,这马车刀砍不坏,火烧不燃。”
众人一片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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