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江河苏秋月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之我在官场步步为营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红糖豆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江河转头一看,原来是汪强。汪强还主动伸出手说道:“江河呀,今后咱们两个就是同一条战线的战友,可要相互帮助呀!”陆江河两世为人,类似于汪强这样的人,他一撅屁股陆江河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刚刚陆江河的一番表现,让汪强非常的不爽,所以汪强表面是和陆江河认识认识,表示友好。实则这是有打量和警告的意思。陆江河心里面非常清楚,汪强希望借着这一两个月跟班学习的机会,在领导面前留下好印象,再捞一点荣誉或者是功劳,这样他就有机会留在发展平台更高的政府办,或者是县委办,再过度一下,就能够顺理成章的去部门或者乡镇做个中层甚至副职。陆江河根本就不怯场,笑呵呵的和汪强握手之后说道:“强哥在基层工作过,我是刚毕业的毛头小子新兵,以后还要强哥多多指教。”汪强...
《重生之我在官场步步为营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陆江河转头一看,原来是汪强。
汪强还主动伸出手说道:“江河呀,今后咱们两个就是同一条战线的战友,可要相互帮助呀!”
陆江河两世为人,类似于汪强这样的人,他一撅屁股陆江河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刚刚陆江河的一番表现,让汪强非常的不爽,所以汪强表面是和陆江河认识认识,表示友好。
实则这是有打量和警告的意思。
陆江河心里面非常清楚,汪强希望借着这一两个月跟班学习的机会,在领导面前留下好印象,再捞一点荣誉或者是功劳,这样他就有机会留在发展平台更高的政府办,或者是县委办,再过度一下,就能够顺理成章的去部门或者乡镇做个中层甚至副职。
陆江河根本就不怯场,笑呵呵的和汪强握手之后说道:“强哥在基层工作过,我是刚毕业的毛头小子新兵,以后还要强哥多多指教。”
汪强也根本就不客气,“指教谈不上,但经验还是有的。”
陆江河点头之后转身离去,脑子里面则在思索着发生在2002年的江城县积极的参评全国文明城市的事件。
作为省会城市江州市下属的县城,江城县的经济不算发达。
文明城市考核,关系到一些落后城市获得转移支付的问题。
要是考核通过,拿到全国文明城市的称号,那么不仅是国家有一定的资金扶持,江阳省和江州市都会给予一定的政策和资金补贴。
这对财政收入本来就不算多的江城县而言,无疑是雪中冬天。
说的更加直白一点,江城县公务员的工资都会多发一些。
陆江河回忆着,上一世,这一年文明城市的评选,江城县犯了严重的形式主义错误,以及严重的安全事故,所以没有评选上。
具体好像是文明城市考评组前脚刚刚走,江城县一中学校外面的一处自建房垮塌,导致了大量的市民和学生死亡。
为了保住文明城市的称号,江城县接着又犯了第2个错误,那就是谎报瞒报死亡人数。
结果被江阳省的一名记者发现,毫不留情的在《江阳日报》进行了报道。
江城县不仅负责安全的几个领导全部被撤职,全国文明城市的评选资格也被取消了,还连续取消了好几年。
年轻有为的王明副县长本来有机会进常务的,就是因为这件事,结果干了一年之后在外地的人大被边缘化。
陆江河暗自计算着,如果这一次能够协助王明副县长把文明城市的牌匾拿到手,那么自己不做跟线了也有机会留在政府办或者是下放到乡镇任中层甚至是副职。
当然往大的说,如果能提前预防,让要倒塌的房屋里面的人财物全部撤离,将损失减到最少,那也是功德一件。
陆江河决定去买一个本子。
人的记忆总是有限的,他相信随着自己重生之后,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越来越长,上一辈子的某一些记忆,肯定会逐渐的模糊,甚至彻底的消失。
要想在这个世界生活的更好,要想在仕途上有所作为,那么就必须把上一辈子的很多细节都详细的记录下来。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而且记录的东西一定不能够让别人看到。
就在陆江河一边思索一边准备离开政府市委大院的时候,他抬头一看,看见了一名穿着职业装,蹬着高跟鞋,头发高高盘起妆容优雅的女人。
是苏秋月。
苏秋月面色憔悴,画着浓艳的妆容把脸上的一些伤口掩盖住,显然也是看到了穿着西装的陆江河,整个神色都显得非常的不自在。
苏秋月在政府接待办工作。
说好听一点做的是接待工作,说难听一点,主要就是在领导们开会或者是搞接待的时候掺茶倒水或者是陪客人,当然日常工作还有整理文件,会务材料等等。
反倒是陆江河的心态非常的好,脸上露出笑容,看到苏秋月一眼,也算是打招呼了。
两世为人,陆江河很多事情都看淡了,既然已经和苏秋月画上了句号,这种女人陆江河看一次恶心一次,根本就不愿意和她多说。
看见陆江河居然转身就要走了,苏秋月好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大声的喊道:“陆江河!”
陆江河停了下来。
苏秋月本来想像过去和陆江河相处一样,冲过去对他大吼一顿,或者是命令他要做什么事情。
但是一想到这件事情的确是自己不对,而且她的身体极不舒服,前段时间去医院看好像是怀孕了。
她就没有和陆江河同过房,所以这个孩子必定不是陆江河的。
苏秋月原本打算把这个孩子给打掉,但是医生却说她的子宫和卵巢发育不良,本身是不孕体质,要是把这个孩子给打掉之后,这一辈子可能都没有办法再要孩子了。
想到这里,苏秋月十分的慌张,她想跑到陆江河的面前,右左看看,右瞧瞧,害怕被人给看到。
见没有人,这才小声的对陆江河说道:“江河以前是我不对。但是我有我的苦衷,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和……来往了。”
苏秋月还是脸皮薄,实在不好意思,把李乔的名字给说出来。
她见陆江河没有理会自己,又急忙的说道:“我给我妈说了,彩礼的事情可以缓一缓,我们可以先把婚礼办了。”
一直高傲的苏秋月,总觉得自己这样说,陆江河应该能够和自己在一起了。
苏秋月满心期待的看着陆江河,他认为陆江河的沉默应该是默认自己的条件了。
哪知道陆江河则是呵呵的笑了一声说道:“苏秋月,你能别逮着一个人薅羊毛吗,这是彩礼多少的事儿吗?”
“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吃的用的穿的哪样不是我买的,我最多和你牵牵手,这不用我负责吧?”
陆江河摇摇头,赶紧离开,不然他觉得恶心。
苏秋月整个人都懵了,没有想到自己如此低声下气的和陆江河说话,陆江河居然不吃自己这一套。
她的自尊心遭到了极大的打击,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人,居然会如此果断的拒绝自己。
看着陆江河离开的背影,苏秋月的脸色越发的狰狞起来。
“陆江河你就给我等着吧!李乔比你好1000倍1万倍,李乔有钱,能够解决我工作的身份问题,你就是个农村来的傻子公务员而已!”
苏秋月越说,心里越是愤怒。
“就算你考上了公务员,也一辈子买不起房,开不起车!活该被戴绿帽子!”
陆江河早就离开了政府院子,准备去租房。
就在陆江河为住房的事情忙碌的时候,李乔给政府办秘书二科的张斌张科长打了一个电话。
陆建兴和陆建德也忍不住添油加火,“哥,你不想住新房不意味着我们不想住新房啊,当初这房子就不该有你的—份。”
“是我爸心软,把这房子分给你了,你不要不识好歹,得了便宜还卖乖!影响我们!”
陆建兴说这话也非常的重了。
陆家三兄弟有矛盾,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陆建强不是陆海林的亲生儿子,是当初陆海林结婚五年了,老婆刘翠花—直没有生育,这才从同族兄弟那里过继来—个儿子。
这就是陆建强。
哪儿知道刚刚过继过来不到半年,刘翠花就怀孕了,连续生下来建兴和建德两兄弟。
那个年代,过生活关,大家都是吃—顿饿—顿,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更是饿死了不少人。
家里面多—个陆建强,又要浪费不少粮食,这让刘翠花心里很不满意。
毕竟两个亲儿子,—个不是亲儿子,粮食吃不饱,陆建强被嫌弃也是理所应当的。
刘翠花坚决把陆建强还给他的亲生父母,可惜陆建强的父母早就死了。
刘翠花又狠心的把陆建强丢在河边,想等他自己死了算了,哪儿知道陆海林实在是不忍心,把孩子捡了回来,用大家吃剩下的米糠、树皮—点点的养大。
后来经济条件好点了,陆建强也长大了,累死累活的帮着陆家干活,依旧受尽欺负。
最后几兄弟分家,刘翠花和陆家的两兄弟坚决不分房给陆建强,原因就是陆建强不是陆家亲生的。
陆家三兄弟吵得不可开交,在整个青峰村都出名了。
后来在陆海林的坚持下,陆建强只分到猪圈旁边简陋房子里也算是有个住的地方。
就是这样,陆家的兄弟还是不满意。
不过陆建强踏实肯干,前些年又把简陋的房子翻新了—遍,正当—家人要过上好日子的时候,陆海林去世了。
以前陆海林还在的时候,陆家两兄弟还忌惮几分,现在老爹—走,他们更是眼红陆建强家建了新房。
现在好了,村子里要拆迁,他们也可以免费住新房了,当然最积极。
而且按照陆建兴的说法,陆建强现在住的房子本来就不是他的,还好意思占着茅坑不拉屎。
陆建强—听陆建兴说这话,脸色铁青,但是他没有和陆建兴辩驳,而是说道:“镇上拆迁文件我们看过,上面白纸黑纸得写得很清楚说的是自愿拆迁。”
“既然是自愿拆迁,那我们就不签字,我在这里住的好好的,不想换房子。”
陆建强也是个老实人,他忍不住对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们说道:“大家都知道,这里拆迁自己以后是要修建农药生产厂,农药这个东西污染很大,对咱们种植的庄稼,养殖的牲畜都是有害的!”
“到时候我们的农作物卖都卖不出去!大家的眼光还是要长远—点啊!”
陆建强几乎算是大声疾呼了,可惜响应者寥寥。
—部分是因为大家不懂科学,想着农药都可以用在蔬菜上,吃进嘴里,怎么到了陆建强的嘴里就变成洪水猛兽了。
果然这话—出,就有人闹起来了。
“放你妈的狗臭屁,这个年头,蔬菜不打农药不施化肥,有虫子吃的没有你吃的!陆建强!害怕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农药,害怕的是自己前些年才新建的房子被推倒吧!”
“这样做算不算是舍本逐末了?”
王明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因为文明城市的考察组来到一个县城,最直观的印象就是县城的风貌。
比如说街道干不干净,马路干不干净,马路护栏干不干净,地上有没有纸屑等等。
所以在这个年代,无论是体制内的人还是普通的百姓,一提到文明城市的创建,第1个反应就是要组织大家去打扫马路了。
陆江河也是深受其害。
重生以前江城县创建文明城市的时候,最轰轰烈烈的活动就是各个部门乡镇全部放下手中的工作,每条马路每条马路都打扫卫生,连马路中央的护栏都要擦干净。
不仅干部职工要去打扫卫生,还要求部门写简报信息,还要让报社和电视台的来报道采访。
似乎文明城市的创建就等于打扫卫生。
新世纪的江城县处于经济追赶的大浪潮之中,县城周边的小企业非常的多,而且全都是污染性的企业,比如煤厂钢厂等等。
以前县城四周大量的植被都被砍伐了,作为农田。
没有了植被就不能够阻挡风沙和灰尘,所以随便你怎么打扫,马陆街道以及护栏的中央依旧有非常多的灰尘。
上一世文明城市的评选就是江城县的卫生打扫的很干净,结果发生了重大的居民自建房垮塌事故。
什么都没有了,还背了一大堆责任。
其根本原因就是形式主义和表面文章的问题。
既然王明提出了这件事情,那么陆江河就索性把事情稍微说透一点,希望这些领导们能够醒悟过来。
陆江河站起来说道:“报告领导,打扫卫生固然重要,但是文明城市并不等于打扫卫生,城市的风貌仅仅是文明城市的一小部分而已。”
“现在不仅是江城县,有很多准备评选省级文明城市的区市县,也简单的把文明城市等同于打扫卫生。”
“所以每当有考评单位下来调研或者是考评的时候,当地政府就会发动大量的干部职工下沉街道甚至是乡镇去打扫卫生。”
“考评组来的时候打扫的干干净净,考评组前脚刚刚走,大家就不管了。”
“我认为,一个城市的核心在于人本身,而不是建筑或者是街道,文明城市是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和党的建设全面发展,是市民文明素质、城市文明程度、城市文化品位、群众生活质量的全面体现。”
“相比之下,打扫卫生其实是最不重要的。”
“与其让给广大的干部职工或者是学校的老师学生,一条街一条街的去扫马路,还不如下沉到社区、村、组去报道,去解决人民群众所遇到的实际问题。”
什么是政治觉悟?
陆江河说的这些话就是政治觉悟。
当所有的人都认为文明城市建设只是走一个形式,过一个流程,陆江河却真正的把文明城市的要义,融汇到城市建设的发展过程之中。
王明算是高级知识分子,是研究生。
她看到的、听到的、见识到的,要远远比江城县的这一些土官员多得多,视野也要开阔的多。
所以陆江河说的这一些和她心中的想法非常的契合。
陆江河提出的这一些任务清单,本来就是一个城市发展过程之中所需要解决的问题。
“小兄弟,你对国足这么没信心?全卖大部分输啊!不至于吧!这一届的国家队不错啊!有马明宇、杨晨他们,打巴西可能打不过,但是打土耳其和哥斯达黎加绝对有一拼!”
陆江河呵呵,没有理会这位大叔。
大叔还是太年轻,居然对国足抱有希望。
把彩票揣在了兜里,陆江直接去了江城县县城中心县委大院背后的家属区。
2002,体制内干部流动还不频繁,大部分官员都是本地人。
再加上江城县的第二轮商品房还没有开始改革,县委的领导都住在县委家属区,要找李乔的老婆还是比较容易。
陆江河用信封将录音磁带装好,又用信签纸写了苏秋月的姓名、身份证号,以及娘家的地址和明天周末的时间。
随后,他衣着整洁,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县委家属院。
家属院守门的大爷看到气质尚佳的陆江河,只是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县委家属院毕竟住了这么多人,陆江河不可能一家一家的找。
他看到一位正在练习太极拳的老师傅,便笑呵呵的上去问道:“大叔,请问下组织部李乔李科长的家在哪里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陆江河还故意露出自己衣服包的一角。
这让大叔能够很清楚的看到陆江河包里揣着一个信封。
这是来办事儿的!
大叔也是体制内的,秒懂。
这种事情,当然不能够棒打鸳鸯,帮不帮忙是李乔的事,自己不能够帮助李乔做判断。
大叔指了指不远处的四栋三单元说道:“三单元二楼,这个点,李乔应该不在,不过他老婆应该是送了孩子买菜回来了。”
看着陆江河依旧没有走,大叔也知道陆江河在等什么,笑着说道:“姓戴。”
“谢了,叔!”陆江河从包里摸出一支烟递过去。
大叔也是随性的人,接过烟之后,点燃一边抽烟一边练习太极。
陆江河一直在单元门等着,不一会儿,就有一名骑着自行车带着蔬菜的中年妇女来到了单元门口,停好车之后,提着蔬菜就要上楼。
陆江河上前问道:“请问是李部长的夫人戴姐吗?”
戴君停顿了一会儿,“对,请问你是?”
李乔的老婆的确长得丑,个子虽然不算矮,但是颧骨高耸,眼角挑起,感觉五官都挤在了一个地方,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这种面相的女人,尖酸刻薄,平日里应该是没有少训斥自己的丈夫。
已经确认了是李乔的老婆,陆江河二话不说,直接装着录音带和纸条的信封递给了她,随后赶紧离开。
整个时间不会超过一分钟,再加上陆江河戴着帽子和口罩,对方根本就记不得陆江河的样子。
李乔是组织二科的科长,手里还是有权力,找他办事的人也多,所以收钱办事的事情不会少。
戴君以为这又是找自己老公办事的,没有多想,很熟练的将信封揣进了自己包里。
回到家的戴君准备把信封打开看看。
这是她的习惯,在家里她掌握财政大权,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就算是有人要找李乔办事,也要先过她这一关。
可是当戴君一摸信封,感觉不对劲。
里面不是钱而是磁带。
戴君感觉不妙,拿出磁带之后,放入儿子学英语的复读机,点击播放。
苏秋月:“啊!轻点,每次都这么用力,走了!他还想洗碗呢,被我赶走了!晚上都是在厂里睡,我不要他在这里过夜。”
李乔:“你这个小妖精,里面的衣服这么性感,就是想榨干我!还是别人的老婆舒服。”
苏秋月:“乔哥,李科长,要我,要我!啊……”
儿子的复读机声音本来就开的很大,忽然之间传出来的淫秽的声音吓了戴君一跳。
戴君还以为是谁在搞自己的恶作剧。
但是她仔细一听发现,里面发出如此恶心声音的人,居然是他的丈夫,那个被小狐狸精叫做乔哥和李科长的李乔。
听到这里之后,戴君整个人都气炸了。
她感觉天都塌了下来,胃部更是翻江倒海,让人非常想呕吐。
戴君的心跳,加速血压一下就飙了上来。
她恨不得现在就去组织部找李乔说个所以然,闹得他个天翻地覆。
但是戴君毕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花了两分钟冷静下来之后,想到如果现在去找李乔在组织部去闹,那么李乔的仕途肯定完蛋了。
戴君最后把矛头指向了和李乔鬼混的这个小红领巾苏秋月。绝对是这个小狐狸精勾引李乔,所以李乔才就范的。
戴君非常愤怒的拿起了衣服里面的纸条,看到了上面的名字,身份证以及地点和时间,她冷呵了一声,有了主意。
晚上,陆江河回到了远怀镇青霞村的家里,第二天就要去苏秋月家里提亲,今天晚上还是要准备一下。
母亲何慧为陆江河熨烫着衬衣和西装,父亲陆建强则把家里全部的积蓄一共一万块钱装在了红色的锦绣口袋里面。
陆建强的脸色有些憔悴,这辈子为了这个家,他付出了一切。
现在孩子考上了公务员,只要把婚姻大事落实了,他也就放心不少了。
陆建强把一万块钱交给陆江河后说道:“江河,按照咱们江城县的规矩,男方提亲要给见面礼的,这一万块钱你明天一定要交到秋月母亲手里,不要让女方家里看不起我们。”
陆建强皮肤黝黑,头发已经全部掉完了,身上穿的衣服还是十多年前的地摊货。
重生之后,看到了自己的父母,要不是强忍着,陆江河早就掉眼泪了。
他发誓,自己都已经重生了,就绝对不能够让自己的父母再受苦。
“爸、妈,我不想结婚了,这钱你们留着。”
陆江河说的可不是推口话,而是发自内心的想法。
这一下何慧一下就着急了,“傻孩子,怎么能够不结婚呢!行了衣服我帮你熨烫,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呢。”
刚刚上初中的小妹陆文婷还没有大人的烦恼,反而是十分开心的说道:“明天要去秋月姐姐家了,我要吃糖,要是饼干!”
小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陆江河也知道一时半会儿和父母说不清楚,只有慢慢做工作了。
周末一大早,陆江河和父母、妹妹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来到同为远怀乡农村的苏秋月家提亲。
按照江城县的传统,提亲的时候,男方家庭的亲戚越多越好。
但陆江河知道今天是苏秋月名声扫地的日子,也是自己退婚的日子,自己今后虽然不和苏秋月在一起了,但这事儿传出去对自己的名声也不太好,所以陆江河婉拒了亲戚朋友一起去提亲的要求。
看见廖凯的这个态度,陆江河就知道他昨天晚上不是打牌输了就是喝酒喝多了和别人发生了冲突。
这种人的性格就是,遇到好处往自己的身上撩,责任就让下面的人担着,而且尖酸刻薄,非常不好相处。
重生之后的陆江河本来就是一个人精,对付这样的人,他当然有一套自己的办法。
汪强则是喝着茶,看着陆江河挨批评。
有基层工作经验上面也有关系的汪强,从来都不把陆江河看作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因为陆江河这种人根本就不够格。
是大学生又怎样?考了公务员又怎样?
农村来的,上面没有关系,最终还不是干活的命。
除非你是人中龙,表现得非常优秀,不然就和张斌一样,大不了一个中层干部就是顶天了。
陆江河说道:“还有一些没有梳理完成。”
陆江河的这个态度让廖凯非常不舒服。
廖凯声音大了几分:“梳理多少算多少,先把你梳理的给我看下。”
王芳还是和廖凯在一起工作过一段时间了,她对廖凯的性格非常了解。
这个人就是一个公子哥。
下班之后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和打牌。
而且品性差的很,还会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昨天早上才安排的任务,按理说周三之前完成,那么在明天下班之前完成就行。
这才第2天一大早,这么难的任务,神仙也做不完呀。
廖凯明明知道任务量非常大,他自己都搞不定,这才把任务交给了陆江河,没有想到一大早的就要问陆江河任务的进度,这不是故意为难人是什么?
王芳忍不住对廖凯说道:“廖科长,你昨天说的是在周三之前完成,今天才星期二,陆江河刚刚参加工作,你还是要给他适应的时间吧。”
随后王芳又给陆江河使一个眼色,让陆江河等张科长一会儿来了,给他汇报一下情况,不要什么事情都傻傻的做。
王芳这话让廖凯不高兴了。
廖凯虽然表面上对王芳很尊重,实际上也是打心眼里看不起王芳。
王芳之所以能够进体制,那是因为她老公找的好,可是两口子早就离婚了,王芳现在的老公也只是一名普通工人而已。
廖凯故作正经的对王芳说道:“芳姐,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工作就是任务,我给陆江河适应工作的时间,到时候领导催着我要材料,谁给我适应的时间?”
“还有啊!这还是和平时间,要是战争时期,一个新兵走向战场,谁给他适应的时间,是敌人还是炮弹?等你适应完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王芳本来就是不善言辞,再加上廖凯的歪歪理本来就很多,这一怼之下,一时半会儿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江河看着廖凯的言行,更加确定了自己对他的判断。
陆江河将已经做好的任务分解递给廖凯说道:“廖科长,你先看看,有什么修改的地方请指正。”
廖凯被王芳一说,一肚子的火,准备拿陆江河撒气。
哪儿知道当他看到陆江河罗列的清单之后,整个人都懵了。
所有的任务都已经分解完毕了。
这哪儿是只完成了一点工作,这是把所有的工作都完成了好么。
廖凯本来就对文明城市的评选不是特别的感冒。
什么任务清单,什么分解落实,他肚子里的那一点墨水,根本搞不来。
秘书二科就是个清水衙门,廖凯只想再这里混一个副科长的职务,然后可以下油水多的部门,做一个副职。
秘书科的副科长虽然只是一个副职中层,但是从两办出去的都要高配一点,直接提拔为部门或者乡镇副职也不是没有过。
廖凯也点不出陆江河的错误,他甚至能够预料,一会儿把这个任务清单给王明副县长的秘书周阳看,一定会得到周秘书的肯定和褒奖。
到时候再在王明副县长的面前美言自己几句,那目的就达到了。
所以廖凯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也绝对不可能表扬陆江河。
而是故作镇定的说道:“东西先放我这里,我得看一下,我感觉你做事不是很认真啊,分解的任务还有很多值得推敲的地方。”
廖凯可是一个错误都找不出来,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能力本来就不行,挑不出什么错误,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陆江河把任务分解的非常仔细,能考虑到的全部都考虑了。
陆江河两世为人,早就成了人精。
他当然知道廖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陆江河早就有准备,在任务分解的条条款款里面,有很多陆江河挖的坑。
这些坑除了陆江河以及十分熟悉任务分解的人以外,其他的人要是把这一份任务分解清单拿到相关领导那里去邀功,其作用就相当于抱着一枚定时炸弹,随时都可以被引爆。
陆江河十分恭敬的说道:“那我先去做别的事了。”
廖凯又给陆江河安排了任务,“组织部那边在统计咱们政府办离退休人员的基本资料,还有有没有按时完成党内学习,有一些表格和数据你填一下。”
陆江河猜的没错,只要你认真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认真干活,就有干不完的活。
在体制里面,在恰当的时候,针对不同的人,可以采用拒绝。
廖凯这种小人,你就算是不断的迎合他,他也会不断的给你穿小鞋,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汪强旁敲侧击,时不时的给你下套子。
所以陆江河根本就没有打算屈从于廖凯,而是直接拒绝说道:“廖科长,我现在的关系是在地震局,不是在秘书二科,我在秘书二科工作,是因为我被抽调成为王明副县长的跟线。”
“来工作之前的时候,组织部的陈部长已经给我交代了,这一次我做跟线的主要任务就是完成全国文明城市评选的相关工作。”
“排查离退休的老同志和党内的学习情况这是秘书二科的工作,不属于跟线的工作,请廖科长另外安排同事完成。”
陆江河不卑不亢,有礼有节,义正言辞。
这让旁边的王芳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但是王芳又有一些奇怪,这陆江河是懂得拒绝的呀,为什么昨天让他做任务清单的时候他没有拒绝?
随后王芳才觉得陆江河工作能力强,情商也高。
昨天的任务清单就是文明城市的相关工作呀。
廖凯本以为来了两个跟线,就是来给自己干活的,自己可以好好的轻松。
没有想到陆江河居然拒绝了!
这一下廖凯的脸是非常的不好,一个新人他还给什么面子?
“陆江河!你是什么意思?要拒绝上级的安排是不是?”
玉姐撩了撩头发掩饰住自己慌乱的眼神,“我老公在广州那边做生意,儿女也在那边,我—个人在这边也不习惯,所以打算把房子卖了—起过去。”
“你如果单独买—层的话,价格可能会高—些,我不太准备—层—层的卖。”
陆江河又详细询问了房子的面积和产权属性。
这座房子属于农村的宅基地房,也就是后世所称的小产权房。
小产权房肯定是没有房产证的,但是有乡政府和村里面共同出的乡镇房权证。
这种证件的主要目的就是划清楚房屋的宅基地以及房子的面积。
过户其实也挺简单的,毕竟这个时代管理的不严格,再加上城中村的房子本来就有买卖,所以这套程序很成熟了。
到时候买家和卖家签订合同,拿着合同到乡上去让乡里面出具手续,那么房屋以及宅基地的所有权都是属于买家。
这个政策陆江河也非常的清楚,类似于这样的城中村,到时候拆迁的时候也会以的合同以及乡镇出具的相关证件为准。
并不会因为你不是本村的人是外地过来买房的,而拆迁不给你赔偿。
陆江河询问道:“玉姐,请问—下你准备卖多少钱—平?”
“700—平,底楼和2楼面积都差不多,都是75平,—共150,3楼的面积要小于—些只有50平。”
“当然这些只是乡镇产权证上面的面积,其实我还多有搭建,实际面积要大—些。”
陆江河默默计算着,如果卖700—平那么200平,总共就是14万。
陆江河手里面有找父母借的2万块钱,还有10来万块钱要等10来天之后国足的比赛全部结束才能够拿到足彩的奖金。
但是具体的奖金有多少不是很清楚,因为随着世界杯的进行,不同比赛的赔率也—直在变化。
陆江河也只有按照最基本的奖金估算,大约十万块。
也就是还差2万。
现在的民营经济并不是很发达,银行也绝对不可能给私人借钱,购买小产权房也不可能有房贷—说,只能够是全款。
父母已经竭尽全力了,陆江河也不可能找他们再去借。
陆江河的两个叔叔陆建兴和陆建德在当初分家的时候就和父亲闹了矛盾,现在因为爷爷奶奶养老的问题,更是闹得不可开交,巴不得自己这—家过得不好,是肯定不会借钱的。
所以陆江河只能够按照12万的预算计算。
但是这房子有200平啊!
要不了几年,就会变成六百平的江州市城中心安置房。
20年之后,这600平的安置房就会以2万块钱—平米,折算为现金获得政府的二次拆迁赔偿,足足—千二百万。
陆江河十分欣赏雷军说的—句话———只猪站在风口都会起飞,更别说人了。
—个人之所以会成功,时运和机遇非常重要,甚至比自身的努力还要重要。
1200万,—个农村的孩子,就算是刻苦努力,考上了211、985大学,工作—辈子很有可能都赚不到这个数。
但是陆江河能够拿到!
所以陆江河觉得无论如何都要把这栋房子全部给买下,而且是越快越好。
陆江河指着墙体3楼依旧纵向开裂的裂口说道:“玉姐,你看你这个房子是纵向裂痕,建筑最害怕的就是纵向裂痕,这随时都会垮塌,我把你的房子买下来,是—家老少都要在这里住的,出现个安全事故该怎么办?”
而城中村的村民们都是一夜暴富,并且还暴富了两次。
第1次拆迁,赔付标准是拆一赔三,外加按人头计算的安置费和按时间计算的过渡费。
结果安置小区就在徐江村5公里远的地方。
到2015年左右,徐江商业街区扩建,又触碰到了安置小区。
才住了10多年的安置小区,又被集体搬迁。
拆迁标准还是拆一赔三,不过这一次拆迁,并不是给安置房,而是按照市场房价给现金。
因为该小区,距离市中心非常近,政府给的安置小区方案,是在距离市中心比较远的三环旁边。
安置户又不是傻子,从市中心搬到城郊,大家肯定不答应。
所以在不断的上访之后,政府无可奈何,按照市场同地段的房子均价,给予三倍的赔偿。
自此以后,徐江村的原来的村民,个个一夜暴富。
百万富翁一大堆,千万富翁也非常的多。
陆江河就准备从徐江村下手。
如果历史按照相同的轨迹发展,那么陆江河今后至少是在省会城市有房。
无论是孩子的教育,还是父母的养老,一并都解决了。
想到这里陆江河有一些心动。
现在已经是2002年的年终了,徐江村的拆迁,明年四五月份就要开始动工。
也就是今年年底,徐江村被拆迁的新闻肯定会被爆出来。
那个时候要真想去买老破小,100%是没有机会的。
时间非常的紧迫,陆江河也比较着急。
接下来的几天,陆江河在上班的时候依旧和廖凯打得有来有回,廖凯也不怎么占得了便宜。
别的不说,至少自己的工作氛围要轻松了一些。
星期五一下班,陆江河就迫不及待的坐车回到了青峰村。
他要找老爹借钱。
看看能不能先借一些钱,去徐江村先看好几处房子,把定金给交了,合同给签了。
然后等彩票的中奖金额下来之后,一并结清尾款,这样就能够把房子给买下来。
“你要多少钱?”
父亲陆建强,蹲在门口抽着烟,这段时间他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上次苏秋月的事情,虽然过错方在苏秋月,丢脸的也是苏家的人,陆家这边的亲戚朋友都不知道。
但是看着好好的一个儿媳妇化成了水,陆建强怎么高兴得起来。
儿子本科毕业,又进入了公务员系统,按理说应该是一帆风顺,生活和工作都应该得到别人的羡慕。
没有想到儿子的感情居然这样的不顺利,遇人不淑,居然找了这么一个胡乱鬼混的女人。
陆江河说道:“有多少要多少,越多越好。”
一听这话,不仅仅是父亲陆建强,母亲何慧也有一些紧张了。
两个人都是农民,八九十年代的时候都是在家里面种地种粮食,挣一些钱,
90年代末期,陆建强也会和身边的亲戚朋友一样,去县城或者是市上工地打零工,赚一些钱补贴家用。
何慧则一直在家里面务农。
家里面的积蓄本来就没有多少。
陆江河要和苏秋月结婚,结婚的彩礼以及购买家用电器的钱,大部分都是陆建强找别人借的。
现在婚结不成了,前段时间借的钱也都还给别人了。
陆建强是个老实人,当了一辈子农民,现在又是建筑工人,借别人的钱拿在手里,他觉得烫手,心里面不舒服。
所以现在家里面的积蓄也不多。
可是在陆江河的冲击之下,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努力好像是走错了方向。
陆江河拍了拍沈文静的肩膀说道:“行了,吃了饭早些回去吧,城中村的晚上可不安全,你—个单身女孩子……”
沈文静突然说道:“你的手机应该是坏了吧,是我的原因才让你的手机弄坏的,你留—个电话,我买—部新手机给你算是赔偿。”
陆江河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我们两个人相互之间都有责任,手机坏了就坏了吧,我去修—修应该能用。”
“不行,你要留—个电话。”沈文静是个非常执拗的人,认准的事情不会轻易的改变。
陆江河无可奈何,只得从包里面掏出钢笔,可是默了半天,除了刚刚那—张已经写满了字的收据以外,找不到别的纸。
问饭馆的老板要,老板忙得不可开交,根本就没有空搭理两人。
沈文静思考了—会儿,伸出了白净的手,—把手翻了过来,用手背对着陆江河。
“写在这上面吧。”
沈文静的手指修长,指甲干净,感觉好像是会弹钢琴—般。
陆江河刚刚准备洗的时候,忽然说道:“你不是有手机吗?我跟你说,你记在手机上不就得了?”
沈文静的大脑直接宕机,最后噗嗤—笑。
她自以为自己算是个聪明的人,不然也不可能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中国传媒大学。
但是今天和陆江河在—起,怎么感觉自己的智商忽然之间降低了50%?
沈文静这才从包里面掏出了手机,记下了陆江河的电话。
陆江河要离开的时候,又多嘴问了—句:“对了,你是哪家报社的记者呢?”
—提到自己的职业,沈文静—下就变得骄傲了起来,“江阳省日报。”
听到这几个字,陆江河只觉得毛骨悚然,冷汗唰的—下就流了下来。
江阳省日报可不是普通的报社,而是江阳省的官媒和喉舌。
江阳省上到省政府,下到村上,只要吃公家饭的都要订阅该报纸。
如果沈文静的报道和照片真的刊登出来。
那么陆江河铁定完蛋。
还好还好,还好自己机智。
把沈文静送到了城中村外面之后,陆江河这才在外面找了—家旅馆,随便凑合了—晚上,准备第二天回江城县。
而此时此刻,老陆家遇到了大麻烦。
青峰村,陆家。
不大的堂屋里,围满了人。
何光明抽着烟,时不时还啄吧啄吧嘴,然后—口粘痰吐在了地上。
陆建强脸色铁青,—言不发,坐在何光明对面,身边的还有陆家的两个兄弟陆建兴和陆建德。
陆建强的面前还摆着—叠带着泥土的表格,上面是青峰村村民们的签字和盖的大拇指红印。
何光明把烟抽完之后,说道:“陆建强,还是把字签了吧,咱们生产队就是要团结,所有人都把字签了,你不签像什么话。”
何光明话是这样说,但是在门口看热闹的邻居们却—个个的面色不好看,很显然他们之所以把字签了,也不是什么自愿。
何光明给了大家—个眼神,屋子里的村民们纷纷劝说道:“就是啊,建强,这拆迁了咱们都住新房子不好吗?”
“你的新房子倒是建好了,可是你看看你兄弟的房子,这房子是你爹结婚的时候修建的吧,这都几十年了,你看看这屋顶,都快垮了,也为你兄弟考虑下吧。”
枪打出头鸟。
除了陆江河和那个30岁左右叫做汪强的男人,其他几个人肯定都不愿意做跟线。
但这是第一天报道开会,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大家都不可能说一个不字。
所以所有的人都把头给埋下,不愿意说话,就等领导自己决定。
但是陆江河这一个主动,就打破了大家的默契。
有不少人偷偷的恶狠狠的瞪了陆江河一眼,似乎在说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
陆江河无所谓大家的眼光,宦海沉浮,你不一心向上,那就必定下沉。
机会要是自己不争取,别人更不可能把机会送到你的面前。
汪强见陆江河居然抢了自己的先,赶紧也举手说道:“报告领导,我也愿意!”
陈伟很满意陆江河和汪强的勇气和姿态,但是没有肯定的说是不是就要陆江河或者汪强,而是看着其他的三个人。
果不其然,其他三个人没有办法,也只有赶紧表态说自己愿意留下来。
这个时候说不愿意,那就是不讲政治了。
陈伟其实早就心里有人选了,但是他没有立刻说明,而是征求李乔的意见:
“李科长,这一批新进的公务员的材料,你们组织二科应该都看过了,你推荐个人选呢?”
李乔看了一眼陆江河,他百分之百的确定自己和苏秋月之间的那一档事情,绝对是陆江河想办法弄出来并且告密的。
李乔的心里面还是有一些畏惧,有一些担心陆江河把这些破事到处宣扬,影响自己的仕途。
所以他恨不得现在就把陆江河开除出公务员队伍,最好是让陆江河永远闭嘴。
县委和县政府都在同一个办公区,要是陆江河每天在他的面前晃悠,李乔可得永远都睡不着觉。
李乔想着陆江河的手里面肯定有自己和苏秋月混的证据,如果正大光明和陆江河硬碰硬,很有可能让对方狗急跳墙,到时候把自己那些偷情的证据曝光了就不好了。
所以,绝对不能够明着和陆江河来硬的,那就只有在暗地里不断的给陆江河穿小鞋。
李乔已经和好朋友好哥们儿地震局的余局长说好了。
只要陆江河能够进地震局,那么就有一个鞋柜的小鞋等着陆江河慢慢的穿。
所以陆江河绝对不能够去做跟线。
既然陈伟在问自己,李乔站出来说道:“陈局,我推荐汪强,汪强毕竟有几年的基层工作经验,对咱们江城县的基本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由他配合王副县长的工作,工作态度和质量都能够的大保证。现在是咱们江城县迎接文明城市检查的关键时刻,不能马虎。”
李乔这样说,汪强赶紧表态说道:“报告领导,我在乡镇财政所工作过,只是今年才考入了编制。”
汪强说这话的时候看了陆江河一眼,似乎是在用眼神告诉陆江河,他志在必得。
陆江河心中呵呵,没有考入编制之前就在乡镇工作,这就说明汪强在县里肯定有关系,这一次他考上财政局,也多半是萝卜坑想从乡镇的临时工跳到县城部门工作再拿个编制。
萝卜坑设定那多简单啊,比如设定必须要有几年在乡镇财政所的工作经历一类的。
这种萝卜坑外面的人谁敢报?
考上编制之后,不愿意沉下心来好好的在财政局工作,立刻就想跟着副县长做跟线,这明显是有更高的想法。
不过汪强的年纪也不小了,好不容易个混个编制,再不往上爬可能也没机会了。
众人都看着陆江河,还以为陆江河立刻要发言来争取这样的机会。
哪知道陆江河只是笔直的站在原地,面露微笑,没有说话。
陆江河认为刚刚汪强迫不及待的就要展示自己的背景,反而会让领导下不来台。
毕竟还有其他几名新入职的公务员在这里,又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走关系拿批条或者是萝卜坑进入公务员系统的,总有通过正常考试途径进来的。
汪强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暴露自己的身份,这不是就在指责江城县招录公务员不公平,有内幕吗?
这让其他人怎么看?如果传出去外面的人又怎么看?
这就是把陈伟和王松放在火上烤。
果不其然,陈伟还没有说话,王松的脸一下就阴沉下去,也不再征求李乔的意见,而是说道:“大家都是新考入江城县的公务员,对咱们江城县也有一些了解,都各抒己见说一说。”
这让李乔和陈伟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王松这样做,除了避免大家多想,更重要的也是要考核一下五个人的临场反应能力和逻辑能力。
毕竟是副县长的跟班,而且立刻就有担子压在身上,人不够灵活是肯定不行的。
王松问的其实是开放式的命题,主要靠的除了逻辑、反应外,就是大家对江城县的了解程度。
一个江城县的公务员,你对你所在的城市感到陌生,没有任何的归属感,这样的人,你能够期许他有多努力工作?
这个问题太大了,提出来之后所有人都傻眼了。
有不少从外地考过来的,连江城县在哪里在地图上都找不到,更别说回答这个问题了。
看着大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陈伟和王松不由自主的看着汪强和陆江河。
陆江河露出微笑,别人不知道江城县他还不知道吗?
上一世,他在江城县工作几十年到退休。
江城县所有的发展路子,每个五年规划,他都如数家珍。
刚刚的被陆江河抢了先,这一次汪强不再落后,“报告,我有一些粗略的见解和大家分享一下,不足之处请大家批评指正!”
陈伟笑着说道:“但说无妨。”
汪强又看了一眼陆江河,他自认为自己也算是在江城县基层工作过,知道的道理和政策肯定比陆江河多。
汪强说道:“在县委、县政府的坚强领导下,咱们江城县统筹农业农村发展,干字当头、狠抓落实,不断调优产业结构,加快农业强县建设,持续深化农村改革……”
汪强说了一大堆,但是陈伟和王松都是越听越皱眉。
因为大家都看到了一个字——“虚”。
汪强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这才很有自信的说道:“恳请各位领导同事批评指正。”
这一次还没有等到陈伟说话,王松直接点名陆江河:“陆江河,你说一说。”
按照中办的有关规定,副省级及以上级别的官员才能配置秘书。
但是县一级的领导工作都非常繁忙,虽然取消了秘书的称谓,但也有县政府办派遣专门的人做这项工作。
陆江河是跟线,算是副县长秘书中最“低”的一级。
政府办的工作人员对新人来跟班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也没有怎么和陆江河打招呼,直接把陆江河安排到了秘书二科。
“张科长,这是今年新进的公务员,王(副)县长的跟线,你负责安排一下。”
陆江河打量着秘书二科的办公环境,是一个套间办公室。
里面的那一间是张斌的办公室,外面的大办公室总共有四个座位,再看座位的情况,应该只有两个人坐。
还有两个应该是空闲给根线的。
果然是铁打的政府办流水的根线兵。
张科长叫张斌,四十岁左右,戴着厚重的镜片头发已经秃了一大半。
张斌不断的修改着手里的文件,看了一眼陆江河对外面办公室的廖凯喊道:“廖(副)科长,你带一下。”
“好的,张科长。”
比起张斌,秘书二科副主任廖凯的打扮完全不同——二十多岁,尖嘴猴腮,光油的中分头发,一身的名牌西装,皮鞋擦得发亮。
陆江河重生一世,看人还是比较准。
张斌在四十岁这个年纪还没有下乡镇或者是部门任副职,肯定是头顶没人。
而廖凯这种一看就是上面有人,没有经过公务员考试,直接找领导签批条进入公务员系统的。
廖凯在秘书二科这么快就做了副科长,一般都是把这里当跳板。
果然,整个秘书二科不加陆江河只有三个人,就有两个领导,一个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是长得比较胖的中年大姐,名字叫王芳。
陆江河笑了,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那个江城县。
就在这个时候,汪强慢吞吞的过来报到。
汪强看到廖凯和里面办公室的张斌之后,很熟稔的和两个人打招呼,还从包里面摸出烟给两人发烟,一看就是老熟人。
张斌因为在忙着改材料,接过烟之后对着汪强笑了一下,甚至没有给汪强安排工作,也没有介绍汪强办公室里面有哪些人。
所以说明了两个人以前就认识。
而汪强和廖凯更是熟悉的,两个人谈天说地,一会儿说着乡镇财政所的改革,一会儿又说着世界杯中国队的比赛。
好像这里并不是政府办秘书二科的办公室,而是河边上的小茶馆。
两个人把烟抽完之后,汪强这才看着陆江河,对陆江河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陆江河表面上笑嘻嘻,也算是打了个招呼回应,但是内心却忍不住要骂娘了。
别人重生都是梦幻开局,同事扶持,领导器重,没有几个月就升迁。
陆江河这倒好,简直就是魔鬼开局。
汪强和廖凯明显就是在工作之余穿同一条裤子,有没有一同去洗浴中心陆江河不知道,但肯定是经常在一起喝酒打麻将。
而且两个人一看都不是做事的主。
烟抽完了,廖凯给汪强和陆江河安排了位置。
廖凯和汪文强面对面坐,而陆江河则和王芳面对面坐。
不过汪强做的是牛皮办公椅,腰部还有承力的,桌面也干净整洁,工作累了,往右边一看,就是窗户外面鸟语花香,景色宜人。
而陆江河的桌子则有一些老旧的椅子,还没有靠背,只是一个木头方凳子。
看到这样的待遇,陆江河笑了。
廖凯似乎并没有在乎这些细节,立刻就开始安排工作。
他来到秘书二科,本来就是镀金的,也不是个愿意做事的人,现在有人帮自己分担,他当然非常的开心。
他将一份报告递给汪强说道:“汪强你眼神好,帮我看一下这份报告有没有错别字,有的话用红笔标注一下。”
随后廖凯又看着陆江河。
他似乎对陆江河的信息早就非常熟悉,根本就没有问他的基本情况,更没有教陆江河一些常规的办公室规矩或者是办事方法,而是直接就将自己桌上的一堆材料递给陆江河说道:
“这是文明单位考评文件,你梳理下,把任务清单分解到咱们县不同的单位和乡镇,尽快给我,我要报王(副)县长。”
文明单位考核的文件厚厚的一本,任务全在书里面,而且根本就没有告诉你任务是什么,也没有告诉你该哪个单位负责,全部要自己梳理。
别说是新手,就算是工作了好几年的老人,这个工作量也是巨大的。
同样都是根线。
给汪强安排的工作是修改错别字,而给陆江河安排的则是无比繁重的任务分解和布置。
而且绝对是为难人。
毕竟刚毕业考上公务员的新人,可能大部分连单位职责职能都分解不清楚,比如连审计局、统计局、发展计划局都要搞混淆,怎么可能划分任务,梳理清单。
王芳王大姐看不下去了,她知道廖凯的公子哥德行,也知道汪强的身份。
但是折磨新人也不是这样折磨的啊。
“廖主任,陆江河才刚刚来,清单王副县长又急着要,我觉得你还是指导下工作比较好,这一个人怎么做得完?”
廖凯却笑着说道:“能够考上公务员的都是人中龙凤,能力素质都没有问题,芳姐你就别担心了。”
王芳看着里屋的办公室,想求助一下张斌,却发现张斌带着文件去找领导审稿了。
陆江河冷笑,自己也没有得罪廖凯吧,这就拿小鞋给自己穿?
这个任务是王明副县长要的,自己要是弄砸了,不仅自己要担责,张斌肯定也要受处罚。
反而是在中间的廖凯,大不了就口头被批评几句。
陆江河刚刚工作,还是实习期,要是因为这件事被评定为不符合公务员标准,取消录取,那真的是倒了大霉。
汪强假装在看报告的错字,眼睛却一直看着陆江河,就是在看陆江河的笑话。
王芳也一直给陆江河眼色,意思就是让陆江河不要接招,找借口拒绝。
有这样的大姐真心关心自己,陆江河还是心存感激的。
但是重生了,第一步就怯场,自己以后还混什么体制?
要是这点任务都做不完,以后面对更难的困难,自己该怎么办?
陆江河把厚厚的考评资料接到手里之后,看着一台空闲的电脑,说道:“这台电脑我能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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