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景稚傅京辞的其他类型小说《当红女星上了财阀的车后,热搜炸了全文》,由网络作家“白玉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景稚指着自己,眼里满是不知所措。“对,就是你。”沈砚知重复道。包厢内安静得尴尬,景稚向阮凌曦投出求救的眼神。阮凌曦微微一笑,拿起醒酒器,“我陪你。”闻言,景稚感激地看着阮凌曦,有了阮凌曦陪她,景稚就没有那么慌了。她和阮凌曦一人拿了一个醒酒器。阮凌曦从副主位开始倒酒,景稚则从主宾开始。景稚拿过商时序的红酒杯,小心翼翼斟酒。远处的沈砚知忽然问:“你是新来的?”景稚差点手抖倒出去,有些尴尬地点点头。“对......”沈砚知这时忽然笑了出来,声色温和,“你别害怕,我就是纯粹看你长得好看。”更尴尬了。景稚面上保持微笑,实际上心里求着这位公子千万别再说这个话了。“你继续夸下去,恐怕会吓到她。”景稚没想到,说出这话的竟然是看起来薄凉淡漠的...
《当红女星上了财阀的车后,热搜炸了全文》精彩片段
“我?”
景稚指着自己,眼里满是不知所措。
“对,就是你。”沈砚知重复道。
包厢内安静得尴尬,景稚向阮凌曦投出求救的眼神。
阮凌曦微微一笑,拿起醒酒器,“我陪你。”
闻言,景稚感激地看着阮凌曦,
有了阮凌曦陪她,景稚就没有那么慌了。
她和阮凌曦一人拿了一个醒酒器。
阮凌曦从副主位开始倒酒,景稚则从主宾开始。
景稚拿过商时序的红酒杯,小心翼翼斟酒。
远处的沈砚知忽然问:“你是新来的?”
景稚差点手抖倒出去,有些尴尬地点点头。
“对......”
沈砚知这时忽然笑了出来,声色温和,“你别害怕,我就是纯粹看你长得好看。”
更尴尬了。
景稚面上保持微笑,实际上心里求着这位公子千万别再说这个话了。
“你继续夸下去,恐怕会吓到她。”
景稚没想到,说出这话的竟然是看起来薄凉淡漠的商时序。
商时序说完,淡淡地看了一眼景稚,虽面上没什么笑意,但却安慰似地说了一句:“不用理他。”
景稚回以一个客气的微笑,她的手心发凉,冒出了一些冷汗。
沈砚知摊了摊手,扶额苦笑道:“夸她漂亮怎么就吓到她了?别人我还不这样夸呢。”
景稚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走到主座与副主宾中间。
主座上,傅京辞眼风扫过景稚微蹙的远山眉,喉咙滚动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的烟在烟灰缸中捻灭了。
景稚伸手拿过他的红酒杯。
忽然,左边周淙也搭在椅子上的手肘动了一下。
恰好碰到了景稚手臂。
景稚原本就紧张,这一下,手里的红酒杯一个没拿稳,直接泼了半杯酒出去。
霎时间,傅京辞的真丝黑衬衫上沾染了一大片污渍。
景稚心说,完了。
***
夜空中众星攒月,古镇万家灯火亮着,偶有知了叫传到度假区里。
景稚躲在包厢内的洗手间哭得泪如泉滴,阮凌曦轻抚她的背,又劝又哄:“应该没什么事,我看傅公子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景稚不听,因为她刚刚查了一下自己银行卡的余额,又查了一下那件衬衫的总价,这之间的相差够她哭个一阵子的了。
睫羽被眼泪打湿变成一撮一撮的,那双灵狐眼生来水灵中透着媚态,一哭惹的眼圈微红,碎发凌柔的散在鬓边,给人一种破碎感。
恰巧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洗手间的门并未关,景稚抬眸从洗手镜中看到沈砚知朝她走来。
沈砚知停下步伐,从镜中看到景稚哭红的眼,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你怎么哭了?”
景稚立刻将眼泪擦掉,转身敛着下巴摇了摇头,声中还带着哭腔,“没事......”
沈砚知靠在洗手间门边,打量着景稚,忽然,实现落在她的胸针上。
“景稚?人如其名。”
景稚扯出一个勉强地微笑,轻声问道:“沈先生是有什么事吗?”
沈砚知摊了摊手。
景稚注意到他左边胳膊上搭着的黑衬衫。
“我来就是看看你有没有被吓到。”
沈砚知说着,温柔地看着景稚的眼睛,“顺便和你说一声,京辞没有怪你。”
傅先生,没有怪她?
景稚抬眸对上沈砚知的眼睛,墨色的眼珠泛着一种明媚的漂亮。
随即,她又解释了一句:“沈先生,我确实不是故意的。”
沈砚知点下头:“我知道。”
景稚垂眸,眼神黯然下去。
沈砚知捕捉到这一丝的变化后,脸上浮现淡淡的笑,耐心解释道:“淙也说了是他不小心碰到了你。他和你的上司嘱咐过了,让她们不要误会你。”
景稚垂眸,安静乖巧,“谢谢。”
沈砚知没看到景稚在眼底藏匿了什么情绪,他将手里的衬衫拿到她面前,笑着问道:“景小姐愿意帮忙把这件衬衫的污渍清洗干净吗?”
景稚抬起眼帘,有些意外。
“我......万一洗坏了呢?”
“没关系。”沈砚知声色平和,“京辞说这衬衫不值钱,洗坏了也不用你赔的。”
说着,沈砚知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黑金色的卡片。
“这是他的名片,还劳烦景小姐洗好了按照这个电话打给他。”
“好......”景稚接过衬衫和名片,虽有不解,但也没多问。
临走前,沈砚知忽然对景稚微微一笑,“景小姐无需多想。”
***
酒店到别墅区很近,对于沈砚知这样长腿的人来说很快可以走到。
出酒店时有酒店的高层遇见了他,恭敬地朝他弯身打招呼。
“沈董。”
沈砚知朝声音方向惯性地给出一个商业性微笑。
但他收回眼神时,眼中却丝毫没有笑意,仿佛一位面慈心狠的阎罗。
“给傅九爷打个电话。”
跟随在他身后的小官儿立刻应道:“好的。”
拨通电话后,沈砚知一手拿着手机接电话,一手插在西装兜中,从容不迫地走出了酒店的旋转门。
“你三妹妹是个厉害的人,要送惊喜只送能击中人心的惊喜。”
沈砚知说这句话时,言语里透着赞赏之意。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后传来傅京辞淡淡的讥诮之声,似乎是不肯承认的一句反问:“击中人心?”
“没有吗?”沈砚知也反问了一句,十分淡然。
微醺后被夏夜的风轻抚会感到舒爽,别墅内的小官儿给公子们准备了些酒后水果端上楼。
倚靠在沙发上的周淙也淡瞥了一眼站在窗边的傅京辞,眉心轻拧,问道:“你讽笑什么?难道你没有吗?”
“没有。”傅京辞回答得不容置否。
周淙也一脸不信地摇了摇头,他拿起一颗青提送入口中,但眼底却浮着一层烦躁。
商时序交叠着双腿靠坐在沙发上,头也不抬地看着手中的那份资料,“他三妹妹不仅厉害,还是个驯龙高手。”
“你说是吗?霸王龙先生。”
“呵。”周淙也冷笑了一声,并不想说话。
谁不知道人称京圈霸王龙的周淙也少爷桀骜不驯了快三十年,偏偏突如其来一个家族联姻,让他和端庄大方的傅家十千金去相了个亲。
要他和这样无趣的女人结婚生子?干脆让他去死吧。
巧就巧在这十千金是他好兄弟的三妹妹,常来常往的,他竟然把傅十给看顺眼了,圈里人都嘲他这是碰见了驯龙高手。
他心里烦着,烦到不想待在这了,想回京洛。
左右不对劲,一个起身,干脆跑到另一个阳台也打起了电话。
傅京辞挂电话时恰巧周淙也经过他身旁。
他听到周淙也拿起电话不羁地说了一句:“我打扰你?傅纠思,你很忙吗?”
傅京辞没管周淙也打给自己三妹妹是干什么,只是坐到沙发上,点了一支烟,将茶几上另一份资料拿在手中翻阅。
商时序侧首看向傅京辞,“《如意》金九开封晚宴在京洛,沈七姑娘是主理人,你去?”
傅京辞吁了一口烟,一片青白烟雾中垂眸压唇,寻常回应:“让纠思去就好。”
商时序俊眉微挑,有意补充:“我的意思是,沈七操办,有些你不想见的人,不会到场。”
傅京辞将手中资料放下,夹着烟点了点烟灰,语气矜然:“即便不是沈六,没有我的允许,没人敢邀请她到场。”
内娱众所周知,当红女星慕颜每年必登国际水准的东方美学杂志《如意》的金九刊,每次的晚宴也必然会有她的惊艳到场。
但京圈资本层也人尽皆知,傅九爷一句话能让内娱任何一个明星随时销声匿迹,没他允许,哪怕慕颜再红也没资格踏入晚宴的大门。
况且,她还和傅二爷有一段纠缠难言的往事。
商时序调侃一笑,“你这样说,我还以为你是念在旧情的份上。”
“旧情?她很漂亮……”傅京辞将还有半支的烟捻灭。
“但仅此而已。”
鹿鸣正殿内宴客缤纷而至,古典演奏乐队进行着自己的演奏,宴席上美酒佳肴玲珑可口。
景稚遇见了沈砚知以外,还遇见了商时序和周淙也,打过招呼后她坐在蒲团上品尝茶点美食。
宴会上还有宋代点茶,她围观了会儿后手机响了。
她看了下来电显示是父亲,便走到正殿的游玩长廊上接电话。
刚才上来时候她已经被下面的景色震撼了一次。
这会儿从这个角度俯瞰下去,能看到古镇万家灯火与园区内的景观。
往远处看,还能看见月光照耀下如古画江南一般的山。
园区内有许多游客驻足在璚楼不远处,他们在好奇一场有钱都不一定能进得来的中式宴会。
景稚接通电话后,轻声道:“怎么了爸爸?”
“姐姐……”电话那头传来景家小妹的泣声。
“怎么了?你先别哭,是不是爸爸出什么事了?”景稚急切地问道。
“爸爸刚才腿又痛了,他痛起来的时候好像要离开我们一样,我害怕……”景家小妹哭着说。
“有没有叫医生?”
“叫了,现在没事了,可是我好心疼爸爸……”
“乖啊不哭,姐姐很快可以拿到钱了,那样爸爸就不用那么痛苦了,你不要害怕,姐姐在呢~”
景稚的声音很轻柔,电话挂断后她将手机塞回包里,虽表面上镇定,可垂眸时掉下来的泪珠却是无法掩饰的。
尽管她已经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就是忍不住抽泣着。
“这位小姐?”
一道陌生的男声传来,景稚慌忙擦掉眼泪,缓缓转身看了过去。
“你……哭了?”男人轻声问。
眼前的公子对于景稚来说很陌生,样貌倒也出众,但却比傅京辞要差些。
“没有。”景稚冷声道。
男人拿着手帕的手僵在原地。
这时,少爷千金们忽然在议论声中缓缓走向游玩长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长廊外的天空。
景稚随着她们的目光看过去,下一刻,不知是哪儿传来了阵阵鼓声,循序渐进一般逐渐猛烈急促起来。
十几秒后,安排在璚楼前的烟火齐齐绽放,烟火将夜空笼罩,富人们的娱乐才刚刚开始。
……
景稚的心脏跟随着烟火声紧张起来,她后退了一步,转身准备离开游玩长廊。
但下一刻,她看到人群之中,大家似乎是有意避让某位大佬一般自觉让出了一个主位,而傅京辞就站在那儿。
再一次的对视,让景稚的心猛得一颤。
傅京辞站在人群中,出挑的身高与优异的五官让将他的矜贵烘托得淋漓尽致。
墨色的西装向来是他的统治区,温雅绅士中透着对权力的随意支配感。
但他没有看烟火,而是看着景稚。
景稚不动声色地转头,看着面前的陌生男人,男人预将自己的手帕收起。
但下一刻景稚却对他道:
“先生,我以为您是来嘲笑我的,所以没敢承认。”
闻言,男人的手一顿,他看向景稚,一秒后他微微一笑,再次向景稚递出自己的手帕。
景稚温柔地接过手帕,露出一个微笑,她这副我见犹怜的破碎感只是稍微用一用就能让人上勾。
“谢谢~”
“我叫商言霈,是非遗龚扇技艺的传承人,你呢?”商言霈面带微笑问道。
龚扇,买不起的中式奢品之一,被誉为“天下第一扇”,一把带画的龚扇至少上千根毫米大小的竹丝制编织而成,能做到真正的薄如蝉翼。
景稚眼底划过一丝惊讶,道:“我叫景稚,不过……我就是个普通人。”
景稚原以为自己这样说对方会不理解,哪想商言霈听后依然微笑地看着景稚,明亮的眼将夜空中的烟火映照出来。
景稚第一次看见这样纯澈的一双眼。
商言霈没再问什么,而是转身去看漫天烟火。
景稚收回眼,不动声色地去看站在人群中的傅京辞,她以为傅京辞会佯装不在意地去看烟火,却没想到傅京辞依旧在盯着她。
那种眼神,晦暗到令人看不透。
景稚缓缓对身边的商言霈开口,“听说龚扇只传龚家人,你却姓商……”
商言霈微微一笑,坦诚道:“这只是我在外的名字,我父亲是商家的,在龚家我还有一个名字。”
“原来如此~”景稚收回目光,“商公子,我朋友来找我了,我先失陪。”
“没关系。”商言霈微微一笑。
景稚说完那句话后将手帕塞入包中,然后朝傅京辞走去。
“傅先生在等我?”景稚打趣地问。
她看着比她依旧高一个头的男人,淡然自若的盯着那双眼,好似想揪出什么隐藏信息。
“景小姐人缘不错。”傅京辞语气没什么温度,他伸手矜贵地示意了下。
“和我走走?”
“好吖~”
景稚轻声道,尾音像是涟漪。
不知经过了多少位千金公子与小官儿,灯烛辉煌的鹿鸣殿内开始响起了吴侬软语的苏州评弹《秦淮景》。
位高权重的太子爷身旁跟了个妲己一样勾人的女人,这一幕自然是要惹眼夺目。
可偏偏这件事又让人看起来十分顺其自然,叫人又不敢过多猜忌。
景稚跟随着傅京辞,进了鹿鸣殿外从不进外人的寝殿……
比小官儿的厢房足足大两倍还多的寝殿,典雅的布置与暗藏其中的权贵感都在吸引着景稚。
她将手里的包放在一旁的古董桌上。
“傅先生太高看我了,这样的诱惑,我很难不动心。”
傅京辞坐在床沿上,从容不迫地松了松自己的领带。
“动心之后怎么做?”
怎么做?这个词真的很有驱动力。
灯光下再清纯的美人也被晕染得媚眼如丝,高跟鞋踏地声如水滴倾心。
天生好命的美人哪怕是穿件普通的旗袍,也能让人在曲线与那张脸上看到难以禁欲的媚。
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景稚的细腰,景稚顺势坐在傅京辞的腿上,白皙的手勾住他的脖子。
她盈盈一笑,玩味地问:“傅先生没有动心吗?”
也就是有这一句话地耐力,傅京辞等景稚说完,在她的细腰上轻轻捏了一下,然后吻上了她的娇唇。
大概走了十分钟,景稚终于到了璚楼下面,璚楼外有三处聚水池,由于下窄上宽的设计,聚水池中的水是由二楼坠下来的,形成了三道水帘。
现在是夏日,聚水池中栽种了许多莲花,荷叶与莲花形成景色,许多游客在一旁的石桥上拿出手机拍照。
平常这会儿璚楼外会围上一圈禁止前进的标志,这会儿却是打开的,而璚楼正前方的一道石桥也是可以通行的,但却守了许多身着禅衣的男小官儿。
景稚走了过去,正准备给傅京辞发消息,璚楼的正门却被打开了,灯火的照耀下,让游客们看到璚楼大门打开后里面的装置,她们纷纷惊讶并拿出手机来拍摄。
这时,一位男小官儿从中走出来,快步地走到人群中,一路过来,乌泱泱的游客们用手机对着他拍。那小官儿走到守在石桥边的其中一位小官儿身侧,悄声说了一句什么。
随后,景稚走了过去。
“你好,我是来找傅先生的......”
“景小姐?”
“是的。”
“请和我来。”
那小官儿说着,将景稚带了进去。
一路的古典宫灯在石路两旁,铁链围在侧作为护栏。
进去后,有一些穿着战国袍的小官儿在一楼忙碌着,景稚隐隐感觉到璚楼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一楼看上去更像是将一座中式古宅,她经过时候看见了标有书房字样的房间,还有一个茶室,更多的她没来及看,便跟着上了二楼。
这时她才发现古典装饰的屏风、字画、古董、雕梁画栋都是这座阁楼不值一提的地方,抬眼看去的样式雷建造才是令她最想不到的,一座不开放的阁楼内竟然别有洞天。
也难怪大家说璚楼是“纣王的摘星阁”,景稚觉得纣王给妲己的摘星楼恐怕都不及这。
到了二楼,小官儿开了一个侧门通向阁楼外的游玩长廊,景稚从游玩长廊走过,只见边上都是封窗,烛火从封窗中透出来,可惜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建造。
游玩长廊通向另一端侧门,侧门进去后则又到了阁楼内,然后是一个到三楼的楼梯,上了楼梯后,带路的小官儿停了下来,对景稚颔首后便里下去了。
景稚站在楼梯口,整饬了一下旗袍,刚要去敲三楼的门,门自己开了。
她往内深处看了一眼,正巧看见傅京辞穿着浴袍往客厅的沙发走。
三楼是寝殿,却十分宽阔,似是将别墅的一层给搬了上去。
可让景稚惊叹的是,傅京辞竟然住在璚楼内,还真是过着和纣王一样奢靡的日子。
那身浴袍并不是度假区内酒店通用的,墨色的浴袍衬得人沉稳内敛,但因领口显露出的几分线条感,内敛倒是减少了,却有一种性的张力感。
景稚垂下眼帘,将这一幕收于眼底。
脚步声传出来,景稚对着里面礼貌性道:“傅先生。”
“进。”
“好~”
她轻巧地走进去,眼前虽充斥着典雅奢华,但她并没有到处看,反倒是直奔主题似的看向了傅京辞。
傅京辞正坐在沙发上,似乎正在看什么文件,碎发有些湿,倒是给他身上的矜贵感增加了几分禁欲。
景稚走到他身前。
“让您久等了。”
“坐下说。”
傅京辞语调温和,没有白日里的疏离。
景稚抚平旗袍,坐在傅京辞的侧对面。
不知为什么,景稚并没有从傅京辞身上感受到阮凌曦说的可怕,反而觉得这个男人倒是挺绅士有礼的。
这时傅京辞忽然问道:“为什么不乘电梯上来?”
“电梯?”景稚短短惊讶了两秒,随后笑了笑,“我并不知道有电梯。”
闻言,傅京辞眉心微蹙,眼底浮现一丝不悦,“这是我的问题,我想我该换人了。”
这么大的璚楼,景稚上来少说也花了将近十分钟,倘若没有电梯,傅京辞这种矜贵的人怎么可能会愿意?
景稚垂眸浅笑了一下,伸手示意手里的盒袋,“您的衬衫,我洗好了。”
傅京辞放下手里的文件,盯着景稚的眼睛,有些玩味地问:“在干洗店洗好的?”
景稚盯着傅京辞的眼睛愣住了。
他怎么知道的?
她回想自己来去干洗店的路上并没有碰到傅京辞,怎么他就知道了?
难不成是路过看到的?
路过.....
景稚心里猛地惊醒,她突然想起来会不会是那辆劳斯莱斯?他们不会在她照镜子的时候就看见她了吧?
这真是太尴尬了!简直是社会性死亡。
霎时间,她的脸颊发热直至耳朵。
“想起来了?”
景稚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白嫩纤细的手指抚了一下碎发,脸颊是绯红的。
她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
“花了多少钱?”
“二百。”
“支付宝账号也是这个?”
“嗯,嗯?”
还没等景稚反应过来,她的手机就是一个震动。
她迟疑的看了眼包里的手机,屏幕上弹出消息提示:支付宝到账两万。
那是两万,对于她现在的情况来说,这足以让她内心小小吃惊一下。
“傅先生出手阔绰,但您不用这样的。”
“理所当然地收下就好。”
“理所当然么?”景稚微微偏头,夜有些深她的眼睛很迷人,“恐怕很难呢~”
“意思是......”傅京辞的声色是带有蛊惑力的,这点景稚从始至终都这样认为,“你还想为我做点什么?”
傅京辞目光锁着景稚,似乎是在等一个回答。
景稚的睫羽微微颤动,她抬起眼帘,原本就透着生命力旺盛的眼睛此刻明媚得能让猎物上钩。
“傅先生的话,很容易让我多想。”
成年人,尤其是和大自己十岁的男人相处,倘若只会装乖装傻那也就太没意思了。
傅京辞看着景稚的眼深邃得像是深渊,忌惮又诱人。
“我以为你今天依旧不敢直视我。”他淡淡说着。
沐浴时饮的红酒与清洗后身上的淡香会相融合,这种淡香能让人心神安宁。
傅京辞向来不喜欢张扬的气味,所以很不喜有女人喷着浓烈的香水来找他。
“人总是要学着大胆一些的。”景稚酥甜又气若游丝的声音与她的气质很贴合,淡淡的但又勾着人。
“就像是从来不碰香水的我,也会为了见您,有野心地喷一点暖香。”
许久没有过触动的傅京辞听到这句话后,也不禁长眉微挑,虽面不改色,可喉结的滚动到底还是出卖了他的心。
也许是景稚在勾人方面有着天赋异禀,即便是他,也很难不被这一颦一蹙带动心绪。
说到底,还是她漂亮又有着不符年龄的风情,这种欲感是最勾人的。
加上这女孩很聪明,甚至不仅是聪明,还年轻、坦诚、野心、生命力、欲望、纯粹、城府......
好的坏的她都有,这种矛盾感也很勾人。
傅京辞淡笑了一下,他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着,修长的手指在膝上轻轻敲着,眼底浮现几分漫不经心。
其实从她进来时,他就已经闻到了那一抹缱绻勾人的玉兰香......
傅京辞腿长,几步便走到了她跟前,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后,就将西装外套脱了。
景稚顺其自然地接过外套,见拙言来了便把外套递给了他。
在澄溪的最后一日,她了解到傅京辞的衣物脱下后一般会由小官儿拿着或好好放置,为的是不让外人接触到他的衣物,恐生对他不利之事。
拙言接过外套后,站在沙发一旁。
门外有几个保镖和跟随来的小官儿,都是景稚在澄溪最后一日见到过的。
傅京辞坐到沙发上后,大手揽过景稚的细腰。
景稚顺势坐到了他的腿上。
“早到了多久?”
“唔……也就比您早到了一个热吻的时间而已。”
“你这么说,我还是不知道是多久。”
“那您可以实践得出结论~”
景稚娇声说完,也不等傅京辞回应,收回了目光便准备起身离开。
哪想,下一刻,傅京辞就将她禁锢在了怀中。
暗示才给出了一秒,傅京辞便回应了一个又深又长的热吻。
吻么……情欲到了深处自然就会了。
热吻是在景稚喘不过气后才停止的。
景稚克制地沉喘了几下,胸口微微起伏不定。
傅京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扶着细腰的手也不禁加重了力气。
“说点正事。”傅京辞看了一下拙言。
景稚以为拙言是有重要东西要拿出来,却没想到拙言从身上拿出了傅京辞的烟。
“什么正事啊?”景稚轻声问道。
傅京辞擒着景稚的腰,将她从腿上挪开了些,拙言将烟递到他唇前,点着。
他夹着烟吸了一下,侧首轻轻地“吁”了一下,烟圈缱绻。
但仅是这一下之后,他就将烟在茶几上的净化烟灰缸里捻灭了。
“年前我需常留于京洛,珅城这边我安排人找了新的小官儿来照顾你。”
景稚感觉到坐着的身下,傅京辞胯间的大突兀似乎消下去了些。
热吻时景稚就发现了不一样的变化,吻结束后,傅京辞的声色中带了些沙哑,眼底也缠着些许情丝。
但在那一支烟后,这些都消退了些。
“小官儿?照顾我?”景稚有些不解。
傅京辞微抬下颌,示意景稚看向门外。
门外进来一些穿着统一褂子的女孩,衣服都是淡粉色为主,看上去让人心情极好。
但仔细留意,就会发现她们的上衣都有一个像花朵一样的胸针,上面都带有名字。
其中一个用簪子盘发的女小官儿估计也就比景稚大几岁,她带着边上的小官儿,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先生、小姐。”
景稚不明所以地看向傅京辞。
傅京辞虽未言语,但握着景稚细腰的手,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
边上拙言上前一步,解释道:
“景小姐,这些是先生给您准备的小官儿,以后她们都留下听您吩咐。”
站在最左边的那个小官儿面上带着温和的浅笑,她站出来,道:
“小姐,我叫檀竹,以后您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我会去吩咐下去,都给您安排好~”
檀竹说话时随和温柔,景稚很喜欢,便莞尔一笑回应了下。
檀竹接着又介绍了其他几个小官儿。
负责别墅内衣物浣洗的小官儿叫霖月。
庖厨的小官儿三名洛酥、融洚、和辛。
负责布置陈设事宜的帐设小官儿悦木。
负责茶酒出食小官儿渚羡。
果子蜜饯甜点小官儿香橼和唐雎。
妆造的小官儿云姬、摇月。
采办的小官儿谨珂。
回到厢房后,楚遥和洛柔正提议要去泡温泉。
景稚从自己行李箱里找出了泳衣,来之前她就听说每位小官儿都有一次去泡温泉的福利,所以她提前准备了一件泳衣。
温泉区在酒店区隔壁,温泉区走进去是一个中式庭院。
大堂就坐落在庭院之后,白日里庭院石窗雕花光影婆娑,暮色降临后在灯光的包围下显得华贵典雅。
景稚刚踏入就感觉到了这是一个风水极佳的构造。
西式有钱中式有权,中式与西式的结合让整个大堂充斥着一种震撼感。
这会儿的气温不比白天那样热,来泡温泉的游客也十分多,四个人排了一会儿队才进去。
进了换衣室,景稚将盘起来的长发松散下来,如砚台里的墨水一般而下。
墨发与她白皙的肤色形成高对比度,光是这点都能让她人群中美得如一只鹤。
她从包里拿出泳衣,一件并不算贵所以质量也好不到哪里去的纱制衣裳,是她在回澄溪那天在市里顺手买的。
因为价格不贵所以拿了个适合自己尺码的就买下了,她想着穿一次就直接扔了。
衣裳被理开后,她的蛾眉微微地蹙起......
这件衣.....不对,是这件纱......是交领的,而且没有扣子只有绑带!
她的身材起伏度很明显,平日里不太爱穿过于紧身的衣裳,勒在胸口她会感觉难受,所以并没有买常规的泳衣,而是挑了这件松垮的衣衫,想着穿一次就扔了的。
又因为太便宜,她要店家找出适合尺码时根本没打开看,所以店家给她拿错了款她也没发现!
景稚有些无奈。
她忽然有一些后悔,后悔自己还不如挑个正常的泳衣。
当她犹犹豫豫地穿上了这件纱之后,她的后悔无以言表……
交叉裹在胸前的纱欲遮欲掩,好在长度是可以的,丝丝片片垂落到脚踝处,可回看上面就了不得了。
她的身子很丰腴,胸丰臀满但肩细背薄,适合她胸部大小的衣衫总是会让她在背部与肩部有些松垮,这会儿锁骨与香肩都被裸露在外。
她摇头叹了口气,将换好的衣服装在包里,然后拿着包走了出去。
阮凌曦恰巧在外面等她,一见她这一身,捂着嘴惊叹道:“天呐!美死了!”
景稚并不是畏手畏脚的人,她已经习惯了走到哪儿都有人投来艳羡的目光。
哪怕现在是因为意外而穿得露骨勾人,她也不会缩着脖子畏手畏脚走出去。
“我们先把包存放起来吧。”景稚说着,走到存放区,打开柜子将包放了进去。
阮凌曦一边惊叹一边将包放进自己的储物柜,随后楚遥和洛柔也来了,她们看到景稚也露出惊叹的神情。
“我都没自信走在你身边了~”楚遥惊叹道。
“说什么呢~”景稚捏了一下楚遥的脸蛋。
“我也想买这件泳衣……”洛柔渴望地看着景稚。
景稚啊了一声,正想说这是在某个实体店买的,阮凌曦就戳了一下洛柔的腰,道:“有没有可能是她身材惹火穿什么都像尤物?”
***
换衣室出去之后对着的左边是一个游泳区,正对着的是一个超大型的雪山池。
上面有人造雪山,踏进去后雪山恰巧释放出大片雪花涌下。
“好壮观的一幕!”
“好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
和景稚搭话的是阮凌曦,她说着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
景稚也拿出手机,阮凌曦注意到她的手机没套防水袋,便拉着她去一旁防水袋区拿了一个防水袋给她。
“把手机装这里面,别掉池子里了。”
“好,谢谢~”
就在景稚试了第一个雪山温泉后,楚遥提议要去游泳池玩一玩。
阮凌曦问景稚:“你会游泳吗?”
景稚摇摇头。
“我也不会。”阮凌曦微微一笑,转头对楚遥和洛柔道:“你们去吧,我们去试试别的池子,还有很多池子没去呢。”
“那好吧,我们走了~”
“嗯嗯。”
两人走后,景稚和阮凌曦起身去了别的池子,整个温泉区很大,温泉池种类也很多。
两人先到的是一个山洞里面的十二药池,但听游客说有牛奶池,两人又转去找牛奶池了。
牛奶池是在室内,刚下去阮凌曦就找了两个能坐人的台阶,拉着景稚就往下坐。
温度一下提升,景稚觉得有些舒爽。
没坐下多久,景稚就看阮凌曦起身去边上浴巾提供区拿了浴巾裹在身上。
阮凌曦顺便让景稚也学着她裹:
“这种牛奶池就要这样泡才舒服,等会你上去了,就赶紧去拿新的浴巾披在身上,现在虽然天不冷,但还是要注意。”
“好吖~”景稚乖乖照做。
两个人安静坐着泡了一会儿,景稚的脸绯红,她脸上胶原不多不少显得很嫩。
而发丝一半用簪子盘起一半松散下来,浮在池子里像水墨画里的落笔。
阮凌曦看着景稚良久,忽然认真道:
“老实说,我不是第一次做小官儿,这么久以来也见过很多公子身边的女人。但……你是最让我震撼的,我用震撼来形容你,你能懂吗?”
景稚觉得浴巾裹得有点闷,她一边松浴巾一边平静地回应道:
“能懂,你在夸我漂亮嘛。”
“这种漂亮是会让身边人想要哭泣的。”
阮凌曦垂下眼帘,情绪似乎有一些低落。
景稚转头看着阮凌曦,眼底是一种藏有心事的复杂。
“我都知道,这也是我没什么真心朋友的原因。”
景稚说的很释然,美貌对她而言是最不值一提的优势。
阮凌曦抬眸静静地看着景稚,她伸手抚摸着景稚的脸蛋。
“任何女生站在你身边都会黯淡无光,谁有自信靠近你呢?”
景稚云淡风轻地笑了一下,她无话可说。
“以前我觉得我这张脸没有得到心仪公子的留意,是因为我其他方面不够有趣,所以我学了很多让男人们感兴趣的才艺。”
“而且每次我都能在待用名单中选定,就像这次这样。”
景稚没说话,静静听着阮凌曦说。
“我和你说过我全网有两百多万粉丝,我的漂亮不需要我千方百计去证明,我可以靠这张脸在网络上吃饭。
“但我不甘心,我想高嫁。我对所有公子都有了解,也和好几位公子有过暧昧,但依然没能飞上枝头,我以为这是我还做的不够。”
阮凌曦说着,收回了手,静静地看着池水。
“但是在我遇见你之后,我看到高层给你开了后门,位高权重的公子们对你尊重有礼,甚至对你多有照顾。”
“那时候我就知道,我没成功只是因为还入不了公子们的眼罢了。”
天然的山泉水很轻柔,打湿身子后也会感觉到一种舒服,景稚将领口拉紧了一些。
阮凌曦注意到这个动作,她莞尔一笑道:
“如果我有你这张脸和身材,我一定会想法设法勾引傅公子。”
“虽然他是个危险人物,但在泼天的富贵前,哪怕我只是做个情妇也行,毕竟他稍微慷慨一点,我这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他么......我不敢妄想,招惹可以,但不敢动歪心思。”
景稚起身走出牛奶池,拿起一条新的浴巾披在身上。
哥伦比亚无油顶级祖母绿嵌揽尖形钻石项链,1.3亿。
天然珍珠钻石镶红宝石水滴吊坠款满钻项链,7000万。
盛世玲珑珍珠紫色翡翠耳坠,1800万。
古董金镶玉珐琅项链,1.2亿。
.....
加起来—共6.2亿。
很有意义的成交价。
去掉—个亿,就是……
景稚微挑细眉,嘴角微微上扬。
不过嘛……这些她努力—辈子可能都买不到的贵重物品,她真的能心安理得收下?
景稚坐在沙发上沉思了会儿,开心是开心的,但又有些许不安与焦虑。
她原本以为自己看见这些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激动到大哭,事实上并没有。
反倒是心里的自卑加上了—道城防。
人人都说傅京辞可怕,多少美人的尊严被他用上位者的姿态践踏到碎了—地。
他是资本圈最可怕的恶魔。
唯独,景稚不是这样认为的。
即便她与他耳鬓厮磨时用来催动情欲的—个游戏,他看似不会在乎,实则已经记在了心里。
而景稚,—个生长在泥泽里的妖精,遇见过许多糟糕的人和事,人类最恶劣的脾性她也见过。
欺辱她的,谩骂她的,瞧不起她的,想要将她毁了的,这些恶人她都见过。
可是……
自从遇见傅京辞后……
这个生在资本圈顶端的男人。
不仅没有伤害过她,还给了她许多她从未享有过的。
她忽然理解了当初在澄溪时阮凌曦说的话了。
阮凌曦说:“哪怕是做傅先生的情妇也行。”
是啊,哪怕是做傅先生的情妇,都能受到人上人的待遇。
“先生真的很宠小姐呢~”
檀竹坐在景稚身旁,满脸笑意地看着景稚。
“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景稚往后靠在沙发上,“在京洛,有关他的传闻,是怎样的?”
檀竹:“先生啊~听说先生以前不近女色,年仅三十便成了傅家的掌权者,被称为财阀中的财阀,不少千金贵女为之着迷。”
“这么厉害?”
“不仅如此,先生也是出了名的对外人狠戾冷漠,也很少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没谁敢得罪他。”
“那……还有呢?”
“还有……他很可怕。”
“可怕?”
“是的,得罪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最近,就连闻声资本都快要被他搞死了。”
景稚听到闻声资本,忽然想起来了这个集团。
闻声资本可以说是互联网行业的先锋级别资本,只是近两年忽然开始没落。
外界都说闻声资本不行了,却没想到……这是傅京辞所为。
“檀竹,你知道先生喜欢什么吗?对什么感兴趣吗?”景稚忽然问。
“啊?这个……”檀竹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姐,不是我寡知,整个北城恐怕也没人知道先生喜欢什么。”
“为什么?”景稚不解。
“嗯……我猜应该是,他们这样的人物倘若让人知晓了喜好,也就多了—分被人拿捏的可能。”檀竹认真分析道。
“先生这样的上位者……恐怕也会千方百计藏匿自己的喜好。”
“藏匿喜好吗?”景稚眼中浮现几分失落,“我还想着,他送我这么好的礼物,我也送个礼物给他呢~”
“既然这样……小姐为何不直接问先生喜欢什么?”檀竹道,“旁人他未必会说,但先生宠小姐,或许就说了。”
“他很宠我吗?”
景稚看向檀竹,眼里的笑意很淡。
“至少在我看来真的很宠呢~”
“那只能说明—件事了。”
“什么事啊?”
景稚将电脑合上,不疾不徐地道:
“傅先生的蛊……真的很厉害。”
***
戏台子上,昆曲名旦董正娴正唱着那句“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几许……”
翌日一早景稚回了家,仿佛完全没将昨晚那件事放在心上。
早上高层发来通知,说今日中午全体小休,少爷千金们统一不来酒店用餐。
有的小官儿在度假区内游玩,景稚则穿了个白T恤就准备回家。
刚到园区门口,一辆劳斯莱斯从她身边缓缓驶过,然后停下了。
景稚看到车窗降下来后,沈砚知朝她温风和煦的笑了一下。
“景小姐,要出去吗?”
景稚回了一个淡淡地微笑,道:“是的,沈先生是要出去忙吗?”
沈砚知坐在后座,他微微朝后偏了一下头,道:“陪一个傲慢的朋友出去一趟,我想你知道是谁。”
景稚失笑地点点头,“知道的。”
说完这句话,景稚垂眸时忽然想起一件事,再抬眸时试探性地道:
“对了,沈先生,您给我的邀请函......我恐怕要拒绝了。”
“为什么?因为我不是京辞吗?”沈砚知玩笑道。
“昂?怎么会?”
景稚眼底浮现几丝歉意,解释道:
“沈先生,我是个普通人,和你们有差距,您邀请我去,我可能会给您丢脸。”
沈砚知听到后没急着回复,而是垂眸看向了景稚手上的包。
那是一个让人过目难忘但看不出牌子的包。
沈砚知收回目光,温和地笑了一下。
“我有一个女性朋友,她年轻漂亮,喜欢追逐潮流,喜欢众人追捧的感觉,所以热衷于成为网红。”
“有一次我去她家中做客,满柜子的大牌包但角落却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牌包。我问她为什么要买这些?她说她在做网红包开箱测评,”
“我好奇便留意了下,发现那些包虽然火但细看却看不出有什么让人有特别印象的设计。”
他说着,又看向了景稚的包。
“景小姐的包看起来虽并不是大牌包,但却富有设计感。”
“你的审美与品味都不错,想必也是有思想的人,又怎会让我感到丢脸?”
景稚蛾眉微挑,眼中露出几分钦佩。
她认为沈砚知心思缜密,说话与做事都是滴水不漏的,有狠的一面,但总体来说是温润的。
“沈先生这么说,我要不好意思了。”
“那就来参加吧,有你的朋友陪着你,应该可以减少你的害羞?”
景稚抬眸对上沈砚知的眼睛,沈砚知的眼中始终保持着一抹和煦。
“您是个周到的人。”景稚说着,眼里露出几分感谢。
“这是应该的。”沈砚知淡淡一笑,“我还有事,先告辞。”
“好~”
劳斯莱斯尾影消失后,景稚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
时候还早,她快点回家还有大把时间和家人相聚。
***
家中景平正一瘸一拐的走向洗菜池,准备洗洗从镇上菜场买回来的菜。
一旁的少女已经拿着洗菜盆在厨房门口洗菜了,还有一位与其长得极其相似的少女,正提着一个装满衣服的塑料桶准备上楼。
夏日阳光是偏爱树木花草的,屋子后面那棵老槐树生得茂绿,为屋子遮挡烈阳,阳光透过树叶枝桠洒在那一小片水泥地上。
“今天天气真好,大姐姐真幸运,每次回家都天清气朗的。”景家小妹笑着对景平道。
景平长了许多些许皱纹的脸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开了水龙头洗着菜,说:
“你大姐姐和你们俩一样,又乖又孝顺,去哪儿都幸运。”
“妈妈今天中午会回来吧?”景家小妹笑眯眯问。
“回,她听说你大姐姐要回家,开心的很。”景平认真洗着菜,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景稚在镇上小卖铺买了一袋子零食,出来的时候遇见了一个身材敦实的大叔,笑着打了声招呼:
“杨叔叔,来买东西吗?”
杨老六笑得敦厚,道:“买条烟,你今天怎么回家啦?”
景稚示意了下自己的包,道:“休假呢~我先走了,杨叔。”
杨老六笑着点点头,挥了挥手:“快回去吧,你爸肯定开心得不行。”
景稚莞尔一笑,朝家的方向奔了过去。
刚到家门口,景稚就朝里叫了一声:“妈——”
最先出来的是一条黑狗,看见景稚后兴高采烈的叫嚷起来,围着景稚身边嗅。
景稚伸手摸了摸黑狗的头,“大白,好久不见。”
接着出来的是景稚的一对双胞胎妹妹们,一看见景稚都奔了过来。
“姐姐!”
一个给景稚拿手里的包,一个拉着景稚进堂屋。
景平一手扶着腿,一瘸一拐的从厨房出来,笑得合不拢嘴:“回来啦?”
景稚将堂屋木桌下的凳子搬出来放到父亲腿边:
“爸爸,你快坐下。妈妈呢?不会又去给人做茶农了吧?”
景平坐下后揉了揉腿,道:“上午去了,马上就回来了。”
“好吧~”景稚笑了笑,“我去厨房看看都给我准备了什么菜。”
晌午将至,景家小妹在厨房和父亲一起做饭,景家老二在桌子上写试卷。
景稚在一边看着,眉心紧蹙,似乎在研究这道题的解法。
“你哪里来的高中试卷?”景稚问。
景家老二抬眼看着景稚,道:“杨叔家的姐姐给我的。”
景稚看着上面已经写完并做了许多笔记的试卷,唯独没见有姓名填在上面,她看了一眼,说:
“不对,这不是她的试卷,她的字不长这样。你到底从哪儿弄来的?”
景家老二笑了笑,说:“你别管,你快教我这题怎么写。”
景稚指了一下那道历史题,道:“这不是有笔记吗?你自己看看。”
景家老二撒娇道:“不,我想听你给我讲这段历史。”
景稚无奈地瞥了一眼,妥协道:“那我从......”
“爸!爸你怎么了?”
景家小妹担忧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堂屋,景稚和景家老二听到后立刻跑进了厨房。
厨房内,景平摔倒在地上蜷缩着,捂着腿似乎在隐忍什么,脸上的汗水一颗接一颗的滴在地上,脸上布满了痛苦。
景家小妹跪在一旁一脸担忧与惊恐,看到景稚后,哭着道:“姐姐,快救救爸爸......”
景稚冲到景平身边,一脸惊慌,她想扶起景平,但景平疼得丝毫没力气起来。
“爸,我们去医院,我带你去医院......”景稚再次尝试去扶景平。
景家老二也上去和两个姐妹一起搀扶父亲,急切道:“镇上的医院不行,不行......”
“不行?”景稚眼中满是慌乱。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人,她拉着老二的手道:“你去找杨叔,让他开车带爸爸去市里的医院,快去!”
“好,我现在去!”
景家老二说着跑出了家门,到了杨家后,她满脸都是着急流下的眼泪。
杨老六正抽着烟,见状一下子扔了烟头,急切地问:
“孩子你怎么了?是不是你爸有事?”
景家老二连忙点头,擦了擦眼泪。
杨老六深知景家情况,二话不说就拉着景家老二出了门。
但走了两步他又折了回来,将放在桌上的车钥匙拿起后,快步走了出去。
***
医院里各种嘈杂的声音都有,似乎空气都变了味,景稚跑到过道喘了口气后,回到了病房。
“刚才妈妈打电话来了,我跟她照实说了。”
景家小妹看着景稚,示意了手里景平的手机。
景稚有些劳累地点了点头,坐在景平床位边,道:
“和妈妈说了,她起码不会那么担心。”
景平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无气的对景稚道:
“等下我们回家,你妈妈还在家里等着我们一起吃饭。”
景稚一脸担忧,祈求道:
“爸爸,您能不能安心在这里待着?医生说您的髋骨坏死越来越严重了。”
您好好在这里等几天,过几天我有钱了,就能给您做手术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没事的,医院一天太贵了,先回家,省点钱。”景平劝说着。
景稚叹了一口气,道:“那您要我怎么安心上学呢?”
景平没说话,看着景稚脸上的笑很为难。
下午一点,景稚感谢了杨老六的相助后,一个人走出了医院,又给母亲打了一通电话报了个平安。
她坐在公交车站眼里的光很黯淡,她还要回度假区。
家里的人按照她的安排来了,她总归是放心了一些,但她忽然哭了出来。
眼泪滴在白体恤上出现痕迹,她擦了擦眼泪。
下午这会儿的公交车很多,过了一辆不是她要上的公交,她有些无神地看着来往车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辆法拉利在公交车旁的路口临时停下。
一个喇叭声传来,景稚看了过去。周淙也坐在车上,而边上的小官儿朝她招了一下手。
景稚拿起包疑惑地走了过去。
“景小姐,方便上车吗?我有事和你说。”周淙也对景稚笑了笑。
景稚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一下头。
车上的小官儿很自觉的下了车,然后坐到了副驾驶位,景稚上了车。
法拉利在路上跑起来很惹眼,景稚坐在车上,朝边上的周淙也礼貌一笑。
“周先生找我是要说什么事呢?”
景稚闻到周淙也的西装有着淡淡的花香,很微弱,似乎还是好几种的香气。
“也没什么事,就是看见你坐在那儿哭,想问问你怎么了。”
周淙也说的很自然,似乎这就是他最直接的原因。
景稚微微偏头,看到他对自己浅笑了一下,身上的不羁感冲撞着一种明朗率性。
“你是要回度假区吧?”周淙也问。
“是的。”景稚道。
“那就好。”周淙也看着前面的路,似乎并没有将自己这次的援助当回事。
景稚忽然觉得他们这些富人很奇怪,傅京辞明明是看起来是最温雅绅士的男人。
实际上傲慢薄情还狠戾,漫不经心的眼神下满是运筹帷幄。
沈砚知看起来温风和煦实则滴水不漏果断决绝;
商时序表面上淡漠疏离实则很温柔细腻;
周淙也看起来桀骜不驯多情种似的,实际上景稚这样的美人坐在他身边,他连头都不偏一下。
“也没什么事,就是家人生病了,有些无助。”景稚挽了一下耳边长发,发丝的香气丝丝缕缕,“周先生呢?我闻到您身上有花香。”
周淙也单挑长眉,有些没想到,“景小姐很敏锐。我有一个朋友在私人医院,送了点花给他。”
“原来是这样。”景稚淡淡道。
“你说你家人生病了,有些无助,是关于哪方面?”周淙也闲聊般问道。
景稚悲凉地笑了一下,道:“说出来可能会惹您发笑,还能什么呢?无非是钱了。”
“钱?”周淙也语气透着好奇,“京辞没有给你钱吗?”
“什么?”景稚有些不解,“傅先生为什么要无端给我钱?”
“啊......”周淙也摸了摸下巴,“原来你还没有将他搞定?”
景稚依旧不解地笑了笑,“您的话很奇怪。”
周淙也微挑长眉,道:“不奇怪,我和你直说好了。”
景稚偏头看向周淙也。
周淙也不紧不慢道:
“傅家九爷是个矜贵的人,旁的子弟或多或少身边会伴随着女人,但他这么些年别提女人了,就连情妇都没包养一个。”
他说着顿了一下,“我这么直白,景小姐别介意。”
景稚扯出一个尽量自然的微笑,道:“不会,您继续。”
“他不是不喜欢女人,而是没有女人入得了他的眼,但最近好像有些不一样,你出现了。”
周淙也说到这时,忽然侧首盯着景稚,景稚和他对视了一眼,然后垂下眸。
周淙也松散地笑了一下,直言道:
“你很漂亮,是我和我的朋友们都认可的漂亮。”
“谢谢。”景稚道。
周淙也收回眼神,继续道:
“我有一个朋友,几年前包养了一个样貌身段都绝佳的情妇,起初他还瞧不上这情妇,每个月给点钱需要的时候用一用,后来时日长了,竟对那情妇有了感情。”
“但情妇却心里没他,攀附上了我的另一个朋友后就把我那朋友甩了,直到现在我夹在两人中间都很为难。”
景稚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
“我本以为我那两个朋友都不像是会对女人真的动情的浪子,但现在看来,那女人虽然是情妇但厉害程度并不低。”
“有一次我开玩笑问她,是怎么做到的?她竟然说因为她只喜欢钱,泼天的富贵在她面前,她不会对任何男人动情。”
“人嘛,总是会对得不到的东西有执念,自然会有男人对她的野心视而不见,只知道自己想得到这女人的真心。你说可笑不可笑,玩起了纯爱了。”
“周先生不是说要和直说吗?可我却听不懂。”景稚偏头看向窗外,眼里十分淡漠。
“看来我还不够直接。”周淙也笑了一下。
“倘若京辞看上了你,你又缺钱,为什么不各取所需?”
景稚质疑地看向周淙也,“您不是他的朋友么?给他找一个情妇对他难道是很好的事吗?”
“就因为是朋友,我才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周淙也说的很坦然。
景稚失笑地摇了摇头,“他看起来不像是需要情妇的人。”
周淙也不可否认地点点头,但却道:“他确实不需要情妇。”
“但如果有你这样的女人在他身边,他未必会拒绝。”
八月份的风是夹带一些湿热的,吹来时能缓解人内心的焦躁,天空中又划过一道航迹云。
帐设司小官儿在布置好每个包厢后便出去了,抬盘司和茶酒司的小官儿在包厢边上的隔间等候着。
安静舒适的包厢内,阮凌曦趁着没别人,和景稚聊了起来。
“你是不是都不明白她们为什么针对你?”
景稚垂下眼帘,睫羽再次掀起时,眼底浮现几分惭愧,“确实不明白。”
阮凌曦笑了笑,语气温和:“可能是因为你太特殊了。”
“我?特殊?”景稚指了指自己,忽闪的大眼充满了讶异。
阮凌曦淡淡地点头,好奇问道:“话说,你知道我们这支队伍里的小官儿都是什么身份么?”
景稚实诚地摇了摇头。
阮凌曦笑了一下,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先说我们进到这里有多不容易吧。”
“这次来的小官儿茶酒司小官儿有四十多名,大家都是经过比选空姐还要严格的海选才进到待用名单的。”
“1000多个待用小官儿中,挑出了我们这四十多个跟随着来了这里,又从四十多名里挑出了六个最好的到咱们这一组来。”
“因为我们要服务的是这次来的四大家族子弟中最位高权重的几位。”
景稚听得有些愣住了。
阮凌曦淡定地继续道:“而且,这些小官儿中有的是南城世家的小姐,有的是北城豪门的千金。”
“有的即便家中非富即贵但自身条件却很优异,比如跳舞好看、唱歌好听、身段妙曼,漂亮也只是这里最基本的要求。”
景稚听到这里,满眼震惊与不解。
“她们这么厉害,为什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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