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海东陆一伟的女频言情小说《官途逍遥李海东陆一伟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万路之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转念一想,郭金柱居然把枪击案这么重大的案件轻描淡写成一件小事,难道这就是他对这案件的定性或表态?如果确实如此,那我该如何回答呢?一句很普通的问话,却大有学问,暗藏杀机,既在考验刘克成的政治觉悟,又是在试探他对这件事的看法和处理意见,回答稍有不慎,极有可能让整个事件大逆转,把矛头转向了自己。刘克成停留了两秒思考时间,马上回答道:“谢谢关心,今天上午确实出现了件比较棘手的事,矿上俩人因发生口角,导致发生枪击案,这案件我们正在立案侦查,还没来得及汇报,一旦有了结果,我保证第一时间向您,向进行汇报。”一口气说完,刘克成已经是大汗淋漓。“哦,凡是站在人民群众对立面的我们必须坚决打击,绝不手软,对破坏社会稳定,扰乱正常生产生活秩序的犯罪分子更...
《官途逍遥李海东陆一伟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可转念一想,郭金柱居然把枪击案这么重大的案件轻描淡写成一件小事,难道这就是他对这案件的定性或表态?如果确实如此,那我该如何回答呢?
一句很普通的问话,却大有学问,暗藏杀机,既在考验刘克成的政治觉悟,又是在试探他对这件事的看法和处理意见,回答稍有不慎,极有可能让整个事件大逆转,把矛头转向了自己。
刘克成停留了两秒思考时间,马上回答道:“谢谢关心,今天上午确实出现了件比较棘手的事,矿上俩人因发生口角,导致发生枪击案,这案件我们正在立案侦查,还没来得及汇报,一旦有了结果,我保证第一时间向您,向进行汇报。”一口气说完,刘克成已经是大汗淋漓。
“哦,凡是站在人民群众对立面的我们必须坚决打击,绝不手软,对破坏社会稳定,扰乱正常生产生活秩序的犯罪分子更是如此。可是我怎么听说你把一个与此案毫无关联的人也一起抓了呢?”郭金柱尽量把后一句的音调拖长了些。
刘克成再次惊诧,看来郭金柱不单单是知道了这一事件,而且知道了事件的整个过程,同时他是在有意为牛福勇开脱,如果真是这样,原定的计划就全部打乱了。心里暗道:“这个牛福勇还真是神通广大,居然搭上了这条线。”
郭金柱这个人可真是得罪不起,人送外号“笑面虎”。表面上永远嘻嘻哈哈,给人感觉始终没有架子,十分亲民,但实则此人心狠手辣,手段变幻多端,尤其是在整人上,就算他刘克成自以为自己手段高明,但在这个干了一辈子的“老组工”面前还是敬让三分。何况郭金柱的领导,分管组织人事,对他刘克成的升迁虽没有拍板权,但绝对有话语权的。如果得罪了这尊“菩萨”,自己的好日子可就要到头了。
现在郭金柱需要的就是表态!刘克成想到这,立马道:“另外一个人我们并没有抓他,而是让他配合调查,调查一结束,我们立马就把他完好无缺的送他回家。”
郭金柱听到这个答案还算满意,又道:“对待犯罪分子,我们要严肃处理,决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错过一个好人。我们民警同志在开展工作中也要注意一些方式和方法,我听说怎么能私闯民宅进行搜查呢?更让人遗憾的是,因为我们的工作方式不恰当,导致无辜受害者的老母亲住进了医院,对于这种不负责任的工作态度,一定要坚决纠正和摒弃。好了,这件事你要妥善处置,不能因为处理不当,激起民怨而越级上访。我看就内部处理好了,完事后给我秘书小川汇报下即可,不必闹的满城风雨的。”
陆一伟在边上听着,郭金柱居然如此给牛福勇面子,把刘克成不温不火地训斥了一通,让他都有些十分解恨,总算出了口恶气。暗暗道:“看来,郭金柱这条线既然搭上了就不能断,以后对自己的仕途必会有巨大帮助。”
苏蒙就喜欢这样即成熟又有风度的男人,她如脱缰的马一般,甩动着马尾辫奔到陆一伟面前,从后面一下子揽住了陆一伟的腰,头紧紧地贴在后背上,用力用鼻尖感触着心爱男人身上的淡淡烟草味。
陆一伟转过身握住苏蒙像绸缎一样光滑的手,脸上露出了平时难得一见的笑容。他仔细端看着苏蒙貌美的容姿,白皙的皮肤胜似冬雪,明亮的双眸宛如一泓清水,泛动着晶莹光亮,修眉端鼻,唇若点樱,洁白整齐的牙齿笑起来颊边还微现梨涡,尤其是脸颊上有一颗小小的黑痣,犹如画龙点睛般,甚是娇美迷人。
苏蒙踮起脚尖在陆一伟脸颊亲吻了一下道:“你多久都没来看我了。”
陆一伟抱紧苏蒙,略显歉意地道:“这段时间果园忙,这不今天都卖出去了,剩下的时间就交给你啦。”
苏蒙美滋滋地一乐,钻进了陆一伟的怀里。当她看到旁边铮亮的新车时,惊讶地望着陆一伟道:“你买新车了?”
陆一伟拍拍车顶,笑着道:“嗯,前段时间买的,以后我来看你就更方便了。好了,我快饿晕了,走,我们去吃饭去,顺便让你感受下我的新车。”
苏蒙快乐的像一只小兔子一般,蹦蹦跳跳地绕过车后,钻进副驾驶室。上车后,她来回摸了一遍,又往后靠了靠,然后冲着陆一伟一笑,道:“这车不错啊,我觉得比我爸的车还要舒服。”
陆一伟驾着车来到了他俩经常吃饭的地方——“东湖游廊”。这名字乍一听就好像旅游景点的名称,这也正是这家酒楼的卖点。就餐的地方位于游船上,游船仿古代宫廷楼阁建筑风格,以红色和金色为主色调,门柱窗花都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四周挂满了大红灯笼,更为神奇的是,在夏季夜晚时游船两侧会如同喷泉一般喷出水柱,置身于此,流连忘返。
陆一伟和苏蒙经常到这里用餐,一来这里的饭菜可口,二来这里就餐的环境十分清雅。当菜上齐后,二人四目相对,吃着佳肴美味,品着醇香茗茶,荡漾在偌大的东湖上,凭栏眺远,万家灯火起伏错落,银霞明灭,与波光粼粼的涟漪、满天闪烁的星斗交相辉映,其景奇丽醉人。
吃饭中间,陆一伟不自觉地掏出烟要点上,苏蒙见后眉头一蹙,道:“你少抽点烟,对你身体不好,再说这么美好的景色,你要是抽烟,简直大煞风景。”
听到苏蒙奉劝,陆一伟有些难舍地把烟装起来,道:“这些年里,除了你,只有烟陪伴我度过漫漫长夜。每当孤独无眠时,我总会点上一支,以聊慰我空寂的心灵。它如同我一个不会说话的老友,总能为我排忧解难,把它丢掉,实在难舍。”
苏蒙看着略显忧郁沧桑的陆一伟,抓住他的手,心疼地道:“一伟,你要实在坚持不下去就别硬撑了,我去找找我爸,给你动一动位置,或者干脆把你直接调到江东来,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陆一伟无奈地摇了摇头,以示回绝。
陆一伟下车后,径直往二楼小会议室走去,刚到门口就听到张龙飞在大声斥骂。
陆一伟知道时间不等人,能早一秒就早一秒,于是他推门而入,会场的人齐刷刷向他看来。
陆一伟也不管别人怪异的眼神,找了个空座位坐了下来。只见张龙飞停止了讲话,若有所思地盯着陆一伟,旁边的公安局长则抽着烟,充满复杂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再看魏国强,黑着脸瞪了陆一伟一眼,又转向张龙飞。徐青山不在场,估计在现场指挥调度。剩余的人有些熟悉的面孔,都是一脸惊诧和疑惑。
沉静片刻,张龙飞问旁边的公安局长萧鼎元:“我刚才讲到哪儿了?”
萧鼎元在耳边提醒了下,张龙飞立马说道:“对,对于黑势力我们要坚决铲除,决不允许在朗朗乾坤有如此祸害群众的乌合之众存在。现在是法制社会,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谁也不能搞特殊,有人胆敢公然藐视法律,凌驾于法律之上,肆意践踏法律的尊严,我们就要让他绳之以法,我到要看看是法律厉害,还是你们厉害……”
张龙飞俨然把这里当成了大会场,滔滔不绝,唾沫星子飞溅,罗里吧嗦讲了一大通,从国家利益出发,又联系到实际,足足讲了半个多小时。陆一伟急的就想起身打断,但张龙飞毕竟是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握了下拳头作罢。而一旁的魏国强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终于讲话结束散会,会场内就剩下魏国强,张龙飞,还有萧鼎元。
陆一伟起身走到张龙飞身边,伸出手恭敬地叫了一声“张书记”。
而张龙飞转过头,略微一笑,道:“是陆一伟同志啊。”却并没有与陆一伟握手。
陆一伟尴尬地把手收回去,又叫了声“萧局长”,萧鼎元还不错,与他打了声招呼。
张龙飞严肃地问道:“有事吗?”
陆一伟看出来了,张龙飞一副公事公办的脸已经表明了态度,也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让他不禁心寒。陆一伟忸怩道:“听说张书记和萧局长来了,我作为下属又是小辈过来看一看您们。”
“哦。”张龙飞一边坐在那里点烟,并没有看陆一伟。点完烟后,转身对着萧鼎元道:“这事你要盯着点,要深挖,不能错过一个好人,但绝不能放过一个坏人。”然后又对魏国强道:“咱去你办公室详谈。”
张龙飞完全忽略了陆一伟的存在,起身后道:“公务繁忙,我就不奉陪了。”说完,甩着膀子大摇大摆出了会议室。
萧鼎元临走时拍了拍陆一伟的肩膀,叹了口气也跟着出去了。
而魏国强伸过脸来,狰狞的表情有些恐怖,对陆一伟道:“做人,有时候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好。”说完,摇了摇头出去了。
陆一伟愣在那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居然笑出了眼泪。而那眼泪,更多的是苦涩。
看来张龙飞这边是行不通了,陆一伟顾不了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匆忙跑下楼。走到院子里,接到李海东电话:“陆哥,在牛哥家的地窖里找出三把枪和一些子弹,我已经放到安全的位置,绝对没人能查到。另外,牛哥的小弟我已经通知下去了,有一部分已经逃走了,还有一部分知道消息准备逃。”
听到牛福勇家确实有枪支,陆一伟惊出了一身冷汗,暗自庆幸自己还算冷静。又问道:“那边什么情况?”
“据我了解,开枪的那个人和牛哥被警察带走了,徐青山在现场。”李海东尽量客观描述,而且特意强调了下徐青山。
果然牛福勇被抓走了,陆一伟心跳的厉害,捂着心口平静了一会道:“你现在赶紧去取钱,另外想办法给我调查下牛福勇的关系网。”
挂掉电话,陆一伟的心还是慌乱不止,钻进车里赶紧点燃一支烟,考虑下一步该如何做。这时候,一辆警车拉着警报往牛福勇家驶去。
徐青山那边一直在通话中,他又不能直接打给牛福勇,于是让李海东侧面打听一下。
李海东下车,陆一伟则紧张地抽着烟替牛福勇捏一把汗。
不一会儿,山的那一边警报声穿刺天空,直达云霄。陆一伟急忙下车问李海东情况,李海东则满头大汗地一个一个在拨打电话。
山谷风大,陆一伟打了个哆嗦,本能地裹紧外套。李海东那边终于有消息了:“早上时候,牛福勇一个小弟与矿工发生口角,居然拿枪打死了对方。”
陆一伟一阵眩晕,差点倒地。要知道光持枪这一条就足够枪毙牛福勇两回了。冷静过后,陆一伟仔细考虑着如何处理这事,心里有了主意后,让李海东上车,亲自驾车往北河镇赶去。
车上,陆一伟尽量冷静地安排李海东:“你现在立马去牛福勇家,就是把他家翻个底朝天也要找一找还没有没枪械或管制刀具,不要放过任何地方。如果找到,你务必藏到安全地方,到时候给我电话。”
李海东也知道事态严重,一改往日嬉皮笑脸风格,严肃地点了点头。
“还有,你赶紧通知牛福勇的其他小弟,能有多远躲多远,先出去避避风头,没有接到电话之前绝不能回来。”陆一伟脑子里想着每一个细节,此刻不容发生一点失误。
“还有,你把我卡里的钱全部提出来,再去小卖部买几个大号信封,给我准备好,到时候我联系你。”
车子快速驶到牛福勇家门口,陆一伟又嘱咐道:“千万不能让牛老太太知道此事。”
李海东下车后,陆一伟把车开到镇政府附近,此刻院子里已经是人头攒动,与刚才空寂的场景完全不同。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爬到方向盘上,静下心来,考虑如何帮助牛福勇度过这一难关。
要知道这件事最关键的两个人物就是政法委书记张龙飞和公安局长萧鼎元。如果他们俩个能松一松手,牛福勇估计问题不大,毕竟不是他杀的人。此刻最怕别有用心的人在这里面大做文章,牵扯出其他事情,那牛福勇就怕很难度过此劫了。
镇党委书记魏国强肯定不会给牛福勇说好话,俩人因为利益问题产生分歧,不欢而散。镇长徐青山也难说,别看平时与牛福勇关系很好,那是因为牛福勇手中有钱,一旦出了事,比兔子跑的还快。
陆一伟将牛福勇以前和自己说过的关系一条一条理,据他说他与政法委书记和公安局长平时关系不错,不知道会不会出面帮忙,如果帮,需要多少钱。陆一伟越想越乱,决定先下去会会二位。
在以前,陆一伟与此二人关系相当不错,尤其是政法委书记张龙飞,隔三差五还叫他吃饭喝酒,甚至每年过节都安排下属到他家送一些特产。可楚县长一走,张龙飞立马变了个人,虽然见面还打打招呼,但明显没有那么热情了。
还有一点,陆一伟帮过张龙飞一个大忙。张龙飞女儿高考失利,没有考上大学,得知陆一伟毕业于西江大学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找了上他。陆一伟虽左右为难,但还是试着给自己恩师蔡润年打了个电话。没想到恩师手里有一个指标,满口答应下来。这样,张龙飞的女儿顺理成章上了西江大学。
后来,张龙飞悄悄送给他一笔钱,陆一伟坚决不要。张龙飞见陆一伟态度坚决,就答应道:“如果老弟将来有困难,我张某义不容辞帮你。”时隔多年,据说张龙飞的女儿大学毕业留在省城找了份稳定工作,不知道这个天大的人情张龙飞会不会还呢?
陆一伟本想给她一笔钱或重新找一份工作,但想了想没有这样做。如果真的这样做,会伤及她的自尊心。于是道:“有没有纸和笔?”
申蓉疑惑地从茶几抽屉里拿出纸和笔放到陆一伟跟前。陆一伟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写在纸上,递给申蓉道:“小妹妹,什么都不要说了,如果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打电话给我,这是我的电话。”
申蓉接过写有电话的纸条,一滴眼泪滴落到纸上,泪水顺着纸张的纹理慢慢扩散,如甘泉般渗透在自己脆弱的心灵。申蓉连忙鞠躬道:“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我叫陆一伟,你叫我陆哥就成,可别叫我伟哥。”陆一伟一句玩笑话,申蓉扑哧笑出了声。浅浅的笑容,让人怜惜。
陆一伟看了看表,又指着楼上道:“还在睡觉?”
申蓉忙道:“还没醒来。”
“哦。”陆一伟不想打扰他,于是拿起桌子上的内部电话号码,找到洗浴部打了过去:“喂!洗浴部吗?我找杜姗姗。”
“什么?杜姗姗辞职了?什么时候的事?”陆一伟惊站起来道。
“那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陆一伟继续问道。
“哦。”挂掉电话,陆一伟失神似的呆坐在那里。
原来,杜姗姗半年前就辞职不干了,服务台说并没有她的联系方式。陆一伟猜想,肯定是与自己见面后,杜姗姗才离职的。
陆一伟虽有些懊悔,但也比较踏实,杜姗姗离开此地或许比较合适,他当然不希望她继续从事按摩这种服务。
杜姗姗的离去,陆一伟更加没有心思再去考虑女色,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发呆。
这时,申蓉怯怯靠近,试探地问道:“先生,请问您是要找洗浴部的那个杜姗姗吗?”
陆一伟腾地一下起身问道:“你认识她?”
申蓉道:“我们在过一个宿舍,也去过她家一次。”
陆一伟浇灭的希望又熊熊燃起,急忙道:“那你赶紧告诉我地址。”
申蓉把地址写下来递给陆一伟,猜到俩人关系不一般,但没有多问。
陆一伟正打算去东州市区找杜姗姗去,牛福勇摇摇晃晃地从楼上走了下来。申蓉见状,急忙上楼扶着他下楼。
牛福勇脸色依然涨红,眼球上布满红色血丝,感觉随时要破裂,只见他揉着眼睛道:“徐青山跑哪去了?”
“他要开会就回去了。”陆一伟解释道。
“屁话,他是跑到江东市见他的小情人去了,我还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牛福勇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关于徐青山的私生活,陆一伟知道的甚少,听到他也有情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陆哥,走,陪我去泡会温泉,我正好有几句话想和你说。”牛福勇扶头起身道。
听到牛福勇如是说,陆一伟打消了去找杜姗姗的念头,也起身道:“走,我也有话对你说。”
申蓉提前已经预定好VIP包厢,带着俩人走到了山脚下一处环境宜人的温泉池。
听到牛福勇没事了,赵桂华立马站起来,用袖口擦掉眼泪,抓住陆一伟的衣襟道:“大兄弟,是真的吗?你不是哄我开心吧?”
陆一伟被赵桂华抓得有些喘不气来,后退一步道:“弟妹,你要冷静,我陆一伟什么时候骗过你,福勇兄弟很快就要出来了。”
“好好,这就好!”赵桂华显然受了很大精神刺激,精神恍惚,双手不停颤抖。
陆一伟把赵桂华扶坐到椅子上,又左右手抱起牛福勇一双可爱的儿女。只见8岁的女儿牛萌萌用肥嘟嘟地双手摸着陆一伟的脸,眼眶里的眼泪在打转,稚嫩地道:“伯伯,我爸爸去哪了?奶奶躺在里面了,我要奶奶,我要奶奶……”说完,紧紧地抱住陆一伟的头放声大哭起来。
此刻,陆一伟已经满面泪水,克制着情绪安慰着牛萌萌:“爸爸去给萌萌买好吃的了,很快就会回来了,萌萌要乖,奶奶也会好起来的。”
牛萌萌显然不相信陆一伟的话,依然痛哭流涕。而右手边6岁的儿子牛奔奔则拍着自己的肚子,对陆一伟道:“伯伯,伯伯,我饿!”
陆一伟听到牛奔奔肚子饿,急忙问道:“奔奔还没有吃饭?”
牛奔奔低头抠着指甲偷瞟了一眼母亲赵桂华,不敢吭声。
陆一伟把两个孩子放到座椅上,蹲在地上道:“萌萌和奔奔要乖乖的,伯伯这就给你们去买好吃的,好吗?”
牛奔奔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顿时高兴地拍着手,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看到这两个孩子,陆一伟想到了自己的7岁女儿陆菲雨,五年未见,如今应该长高了吧,已经上幼儿园了吧。想到女儿,陆一伟的泪水如决堤的海,瞬间倾泻,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硬派,倒像是一个大男孩。
陆一伟收起眼泪,往医院外面走,拿出电话打给了李海东:“你在哪?两个孩子没吃饭你不知道?”陆一伟显然有些生气,语气十分强硬。
李海东此刻正在医生房间交谈牛福勇母亲的病情,听到陆一伟抱怨,也没计较,道:“我给她们买饭了,但那赵桂华不让孩子吃,都倒掉了,你说天底下哪有怎么狠心的妈……”
陆一伟打断道:“别扯这些没用的,和我说说情况。”
“情况十分不好,这不医生让我准备后事,能不能挺过今晚,很难说了。”李海东道。
没想到事态如此严重,陆一伟冷静地道:“你告诉医生,要想尽一切办法让老太太能维持多久就维持多久,钱不是问题,务必让福勇见他母亲最后一面。”
挂掉电话,陆一伟站在医院大门口,失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不一会儿,天上零零落落下起了下雨,打到陆一伟那张冷峻的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面临生离死别,尽管不是自己的亲人,但出于人性的本能,陆一伟震撼了,实实在在触动了最为敏感的神经。
要按说都放话了,要求放人,但县里怎么还没有动静,让陆一伟颇感意外。殊不知,张龙飞用自己熟练的法律知识给县委书记刘克成送上一条建议:“根据《刑法》规定,刑事拘传的时限为12小时,特殊情况下可延长至24小时。”刘克成听后,立马采用了这个建议。就算要释放你牛福勇,也得让你尝尝牢狱之苦,要不然不知道牛王爷头上长着几只眼。
郭金柱挂掉电话,双手一摊,笑着对陆一伟道:“都是一点小误会,现在误会解决了,你和福勇就放心吧。”
陆一伟连忙起身端着茶水道:“谢谢郭书记,请允许我以茶代酒,为这个小误会给你赔罪,叨扰你的午休不说,还让你生这么大的气,这些都是我们这些基层干部工作作风不实,给您带来这么大麻烦,我保证以后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为您分担忧愁。”
陆一伟很会说话,不愧为在县长跟前干过的人,一席话把郭金柱说的满面春风,本来是求他,反而成了叨扰,这种话也只有久居官场之人,深谙官晦之道才能讲得恰到好处。因为这种大段大段的拍马屁稍有不慎,就会引起领导反感,起到反作用。陆一伟查看郭金柱的表情还算沉稳,便猜到这个马屁拍的恰到好处,顿时松了一口气。
要按说事已办完,客套几句就结束今天的谈话,毕竟市领导事情多,但郭金柱并没有按时结束,反而饶有兴趣地多问了几句陆一伟的情况。陆一伟每讲一点,郭金柱都微微点头表示认可或赞同。
茶干话完,秘书李小川把握的时分非常精确,不适事宜地敲门而入,陆一伟连忙将两纸包“龙井茶”递到李小川手里,略表歉意地道:“郭书记,是我的工作方式不好,打扰您午休,我在此店为你准备了些龙井茶,以表歉意,礼物虽轻,情谊浓厚,今日听郭书记一番教诲,在下终身受益,我必会与实际工作结合起来,把您的精神不折不扣落实下去。”
李小川假装看了郭金柱一眼,见表情依然洋溢笑意,便顺手接了过来。李小川因常年跟在郭金柱左右,对他的脾性十分清楚。如果郭金柱表情带有笑意,说明接受对方馈赠,如果脸色有所变化,就算对方送得是一座金山也绝不会接受。
陆一伟把郭金柱送到楼下,临出门时,李小川使了个眼色,陆一伟立刻心领意会,急忙停止了脚步,站到茶社店内目送郭金柱离开。郭金柱开门的瞬间,转身与陆一伟欲语,但没有开口,拍了拍肩膀后径直离去了。
郭金柱离去后,茶社的老板凑了过来也张望着外面,对陆一伟道:“你小子要走运了,我在这里三年了,还是第一次见郭书记对求他办事的人如此留情,就凭出门回头的那个动作,郭书记是不会轻易做出的。”
陆一伟已经决定要傍上郭金柱这条线,而这位茶社老板也绝对是郭金柱信任之人,能与他结交,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反正牛福勇的事情解决了,车子也被李海东开回去了,陆一伟倒有心思与茶社老板交个朋友,对着老板道:“小弟南阳县陆一伟,不知如此尊称大哥大名?”
陆一伟他们要去的别墅位于温泉脚下,还有一段路程,于是几个人闲聊着打发时间。
走到一处山坳处,一条小路通往山上,但入口处安装了大铁门。徐青山见此,饶有兴趣地道:“你们看到那个大铁门了没?此通道通往另一处风景,能在那里入住的只有。据说每年夏天都要来这里小住一段时间,我虽然没进去过,但听人说里面简直是世外桃源啊。你说是不是,这位美女?”
那位服务员听到问她,紧张地挪了挪身子,害羞地道:“对不起,先生,我刚来,对这里的情况不是很熟悉。”
没有人呼应,徐青山自个儿说单口相声也没什么意思,于是耸了耸肩,倍感失望地观望着窗外的秋景。
过了一会儿,徐青山终于忍不住又开始爆料了,这次他选择的对象是陆一伟,只见他碰了碰陆一伟道:“你知道咱北州市北沛山度假风景区吗?那里简直就是这里的一个翻版。我听说省里的朋友说,在东州市选了此地疗养地,不甘心,就要在北州市新建一个疗养地,好家伙,俩人就好像在抢棒棒糖的孩子,你有,我也要有。”
陆一伟淡然一笑,道:“徐镇长,这些你都是从哪听来的?我怎么觉得有些荒唐呢?”
徐青山表情严肃地道:“这些消息我一般不和别人说,说了也没什么用。你觉得荒唐,我倒觉得一点都不荒唐。你想啊,谁是西江了。可你仰仗手里有财权,肆意挥霍,建起了什么度假山庄,不乐意了,也提出新建一处,看似很简单,实则大有学问。俩人这是在角逐,在对抗,在权力的漩涡里争得主动权。”
都说徐青山头脑灵活,看问题准,陆一伟如此一听,确实对他敬佩有加。不管这些小道消息、趣闻轶事到底是真是假,但到了徐青山嘴里,假的也成了真的。徐青山看着一群人一脸茫然,竟然得意地唱起了京剧《红灯记》:“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
到了别墅门口,一行人已经是轻车熟路,没等服务员开门,就着急忙慌地推门而入,赶紧躺在沙发上先抽上一根烟。
李海东算是精虫上脑,从上车到现在眼神就没离开过那位服务员。别人在那里谈天说地,他则屁颠屁颠跟在服务员后面,露着大黄牙忙里忙外。
别墅是一个独立体,像牛福勇这种持钻石卡的高级会员自然会享受到不同待遇,专职司机,专职服务员,甚至还有专职厨师。不一会儿,饭菜上桌。一群人似饿狼般扑向餐桌,像流民一样喘着粗气大口吃了起来。
一旁的服务员厌恶地看着这群衣着土气,举止怪异,行为粗鲁,吃相不雅的人,尤其是那个长相猥琐,一嘴大黄牙的老农民,看着都想吐。心里愤愤地骂道:“一群土包子”。
倒是那个“陆哥”比较鹤立鸡群,高大魁梧的身材,理着精干的短发,洁白的衬衣外面套一件淡蓝色夹克衫,裤缝笔直,皮鞋光亮,尤其是笑得时候洁白的牙齿甚是迷人。且举手投足间优雅而有风度,身上透着一丝文人气质,让人痴迷。
第二天送走苏蒙,陆一伟绕到“天韵阁”接上李海东,一路狂奔回到了北河镇。
到了镇政府门口,陆一伟对李海东道:“你先去牛福勇那里等我,我去镇里办点事,去去就来。”
李海东下车后,开着车进了镇政府大院。下车关门的时候,故意弄得动静很大,然后仰着头挺着胸往机关大楼走去。
陆一伟的这一举动,立刻招来了机关干部的侧目。对于地理位置偏远且贫穷落后的北河镇来说,除了党委书记魏国强的桑塔纳外,很少有车出出进进,除非县领导下来检查,除此之外能够拥有小轿车的,也只有北河镇的“首富”牛福勇了。可如今陆一伟居然也买了车,这让机关人员心里是五味杂陈。
当年,陆一伟背着罪名被贬到北河镇,党委书记魏国强积极与县委县政府保持高度一致,对陆一伟进行了“冷处理”,先是架空权力,然后踢出镇政府,而机关干部抱着“痛打落水狗,破鼓万人擂”的心态一边倒排斥这个被人遗弃的棋子,就连食堂做饭的大师傅都是冷眼相待。
中国官场,没有在野与不在野一说,只有成功与失败两条极端的路。一旦进入官场,想要有所作为,就要面临着“站队”押宝,选择阵营,押对了前途一片光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押错了仕途就此终结,要想东山再起,如无过人的本领和上层的提携,很难再次进入权力中心。
当然,在这两条路中间还有一种人,就是所谓的“中立派”、“骑墙派”,“墙头草”,这种人往往到最后基本上都得不到好的结局。要不一辈子碌碌无为,苟且偷生,要不成为政治牺牲品,抓做“典型”,成为反面教材。这两路对于从政之人来说,可谓是望穿秋水,可悲可叹。
对陆一伟来说,选择阵营并不是由他说了算的,而是从给县长楚云池当秘书的那一天起,就打上了“楚派”标签。在“刘楚”之争上,尽管他的作用很小,但心胸狭隘的县委书记刘克成将“楚派”一网打尽,以泄私愤。
陆一伟在北河镇遭到不公正待遇,远在北州市坐“冷板凳”的楚云池想都能想到,但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对陆一伟的遭遇只能闭目痛心,扼腕叹息。
而如今陆一伟另辟途径,坐山当起了“山大王”,摇身一变成了“富翁”,这让曾经踩在他头上拉屎撒尿的北河镇机关人员懊悔不已。一群人端着水杯,围站在窗户跟前,羡慕地看着陆一伟的新车,心里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先说牛福勇与县委书记刘克成的关系。要说县领导里面只有刘克成没有接受过牛福勇的贿赂,可刘克成为什么要致牛福勇于死地呢?这还得从五年前的一件小事说起。
五年前,南阳县刚刚调整了领导班子,刘克成从外县县长升迁,出任南阳县委书记,而楚云池则由原来的南阳县县委副书记出任县长。
楚云池上台后,在第一次就提出打击私挖滥采的事情,然而没有通过。没有通过的原因是因为刘克成不同意。要说这是件好事,为什么刘克成不同意呢?这就源于刘克成的性格。前面提到,刘克成是“干部领导”,最擅长权术,而不擅长搞经济。按照刘克成的想法,两人同为新人,这第一把火给谁烧,怎么说也轮不上你县长楚云池吧,于是就把楚云池撅了回去。
而楚云池也是直性子人,不管不顾地就跳过县委,轰轰烈烈地展开了私挖滥采行动。这一触碰不要紧,得罪了一大把人,最主要的是得罪了刘克成。
而此时,牛福勇还是个愣头青,在北河镇搞私挖滥采,在整个南阳县都有名气,于是楚云池就把目标对准了他。
然而刘克成偏偏不信这个邪,在一次大会上公然把牛福勇抬上了桌面,夸他是全县杰出的民营企业家。这下,楚云池你有再大的胆子,也不能把一个县委书记刚刚捧起来的人抓起来说他是私挖滥采吧。
也就是说,牛福勇充其量就是个权力平衡点,刚好撞到了枪口上,一褒一贬,成为了全县的名人。那时,秘书陆一伟对牛福勇很是鄙夷。
牛福勇也会顺势爬杆,得知新来县委书记没有住房,还是住宿舍,就大笔一挥就刚刚修建完成的单元楼给刘克成买了下来送给他。刘克成见牛福勇很上道,欣然接受了。
可牛福勇做了件愚蠢的事,他居然把刘克成楼上的一套房子也买了下来,送给了县长楚云池。农民牛福勇当然不知道官场上的弯弯绕,小肚鸡肠的刘克成当时就决定把房子推给牛福勇,就此结怨。
这仅仅是个导火索,最要命的是牛福勇在后来的行径里,竟然打着刘克成的旗号公然私挖滥采,并在不同场合说与刘克成是兄弟,拜把子,这下彻底激怒了刘克成,准备收拾他,但楚云池又不干了。
牛福勇的侥幸得益于“刘楚之争”,还有一个关键的人,就是记张龙飞。
牛福勇得知刘克成要动他的时候,他就在张龙飞身上花了大笔钱,让他力保。张龙飞倒也爽快,拿到钱后就给牛福勇办事,总算保住了小命。
就在刘克成与楚云池争得不可开交时,一些、各局局长、乡镇书记镇长,甚至一些企业家都左右摇摆,隔岸观火,举棋不定。这时候北河村的民营企业家郭凯盛突然站了出来,公开支持县委书记刘克成。也正是因为他的加入,事态有了一定扭转。
在郭凯盛的策划下,人为制造因楚云池打击私挖滥采导致群众失去经济来源,激起民愤,并组织大批民众到市里、省里甚至。随着事态越来越严重,引起省领导的高度重视,责成相关部门组成调查小组下到南阳县进行调查,这一查不要紧,居然牵扯出楚云池在任南阳县委副书记时期的腐败案。就此,北州领导作出决定,免去楚云池南阳县委副书记、县长一职,调往市档案局任副局长。
楚云池的倒台,刘克成完胜,因此把郭凯盛归为功臣,成为他阵营里的一名得力干将。在郭凯盛的唆使下,刘克成对牛福勇的所作所为更是深恶痛绝,务必要铲除这颗毒瘤。但每次行动,牛福勇都能侥幸逃脱,让刘克成对公安局长萧鼎元产生了看法。在今后的行动中,刘克成直接把命令下给书记张龙飞,由他来代自己行使权力。在楚云池被免半年后,牛福勇也被抓进了大牢。
有点讽刺意味的是,刘克成标榜的民营企业家成为了阶下囚,楚云池没办成的事居然他办成了。
然而刘克成高兴的太早,牛福勇在监狱里待了不到两年时间就提前释放了。让他不得不感叹这个混混“牛大胆”的能耐之大。此后的时间里,刘克成一直紧紧地盯着牛福勇的一举一动,直到这次事件的发生。
现在再回头去看刚才的几个设问,一些问题可以给出合理的解释。然而,这里面至始至终没有出现镇党委书记魏国强,我们后面会继续讲到。
整个事件因为金柱的一个电话尘埃落定,无论是实施者刘克成一边,还是受害者牛福勇一边,双方都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反而节外生枝,冒出个意外事件,导致牛福勇母亲死亡。
牛福勇母亲的死虽与刘克成没有直接关系,但在牛福勇心中已经埋下仇恨的种子,疯狂的报复即将席卷而来。
要说真正的受益者,应当属陆一伟。整个事件能扭转乾坤,陆一伟功不可没,让牛福勇对他更加信任,此外,还搭上了郭金柱这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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