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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森琛没死没残。毕竟,不是自己儿子,不可能真下死手。
我们曲家还因此得了任家很多补偿,在业内知名度更高了,还是受害者形象,也不算太亏。
而林念,犯了故意伤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我没再管他们,拿着钱出国潇洒玩去了。
半年后,我在巴黎街头看见了任森琛。
他憔悴至极,眼底乌青,再不复往日温润清朗的模样。
他朝我一步一步走来。
「茵茵。」
我当做没看见他,往回走。
他拽住我:「茵茵,我没有跟她上床!」
「我知道。」
他乞求:「那你能不能原谅我?」
我转过头冷漠地看他:「难道你没跟她上床,这是很值得炫耀的事吗,就有资格求我原谅吗?」
他十分不解:「可我只是稍微分神了一下,我看她可怜,想帮助她一下。」
「对,这就是原因。」
「就因为这?」
「就因为这。」
他伤心地闭了闭眼睛:「你知道这半年我怎么过的吗?他们所有人都不告诉我你的下落,都不让我查你!我只要闭上眼睛就是你最后看我的那个眼神,真的很恐怖……」
我甩开他手:「不用怀疑,就是我设的局。」
「为什么,为什么!」他抓狂地眸子猩红,「你不是爱我的吗,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明明我都说了我一定会娶你,我只是暂时将目光放在了别人身上,为什么你就要给我宣判死刑!」
我盯着他:「因为我见过你以前真正爱过我的样子,任森琛。」
「什么?」他愣了愣。
「这段感情再也不同以往,才是我决定放手的原因。」
他像是苦笑一般:「可是,茵茵,没有人永远会爱着你,大家或多或少会出现一丝异样的情绪。」
「不,有的。」
「谁?」
我定定地道:「我自己。我会永远爱我自己,我不会再让自己受伤。」
他紧咬着下唇,眼神充满可怜又倔强,
「茵茵,我们这么多年,就差临门一脚了,你真的甘心舍弃吗?」
「会有不舍,但不后悔。」
见我太过无情,他声音不自觉颤抖:「你太理想主义了,茵茵,你永远找不到永恒的爱。」
我冷笑:「谁告诉你,爱情就是必需品了?」
「我自己一个人也很好,如果有另一个爱我的人,那也好,但这只是锦上添花。」
我这辈子本来就什么都不缺了,一路风调雨顺。
除了遇见任森琛,是我人生中的一场劫。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去追求令我痛苦的东西?
爱本该是让我开心的事。
如果爱让我痛苦了。
我会毫不犹豫舍弃。
「茵茵。」
任森琛泪水划过脸颊,喉咙干涩:「我还是爱着你的……」
我眼神冰冷:「你自己不都说没有永恒的爱吗?」
「滚吧,任森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