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轻言周二丫的其他类型小说《汴京小厨娘周轻言周二丫小说》,由网络作家“木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去的时候周轻言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看自己。她特意绕了道,七拐八绕的差点把自己绕晕才回了院子。锁上院子门后她自然没看到巷子拐角处的一道身影很快消失不见。正午做了狮子头,清蒸鲈鱼,还有莲子羹,两个崽崽吃得肚皮浑圆,脸上好不容易长了肉,比之前周轻言第一次见到的那两个骨瘦如柴的小可怜,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她午憩时把所有银钱数了数,除了之前存的三两银子之外,还有零散的三百多文。昨日离开酒楼时她拿了二两银子,除了这六日的工钱一两银子外剩下都算是对她的赔偿。至此周轻言手头的所有财产有五两又三百二十文钱。当天下午她又跑到了县城里到处找工,却没之前的运气那么容易找到了。在外奔波了两三日,三百多个铜板用了一百文,家里购置了一些鸡蛋面粉和油盐大米,在灶房里堆...
《汴京小厨娘周轻言周二丫小说》精彩片段
回去的时候周轻言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看自己。
她特意绕了道,七拐八绕的差点把自己绕晕才回了院子。
锁上院子门后她自然没看到巷子拐角处的一道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正午做了狮子头,清蒸鲈鱼,还有莲子羹,两个崽崽吃得肚皮浑圆,脸上好不容易长了肉,比之前周轻言第一次见到的那两个骨瘦如柴的小可怜,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午憩时把所有银钱数了数,除了之前存的三两银子之外,还有零散的三百多文。昨日离开酒楼时她拿了二两银子,除了这六日的工钱一两银子外剩下都算是对她的赔偿。
至此周轻言手头的所有财产有五两又三百二十文钱。
当天下午她又跑到了县城里到处找工,却没之前的运气那么容易找到了。
在外奔波了两三日,三百多个铜板用了一百文,家里购置了一些鸡蛋面粉和油盐大米,在灶房里堆得整整齐齐。
猪板油在锅里滋滋作响,越来越多的清亮油水化出,香味也积聚得更浓郁。
周轻言站在灶台前时不时翻一下,把猪油渣压扁然后捞出来,蘸上糖后递给一旁的两个小崽崽。
来宝和五丫吃得满口喷香,还不忘喂她几块。周轻言毫不掩饰对他们一顿夸奖,让两个小家伙生出一种自豪感,感觉自己也能反过来照顾关心姐姐了,更加懂事乖巧的投喂给周轻言。
周轻言全都接入口中,又支使他们添把柴。
她上辈子可没养过小孩,唯一知道的就是教育要趁早趁小。
按照父母对自己的教育,不能一味的宠溺孩子,要适度的“示弱”,让小孩有存在感和自豪感,才会培养孩子自主动手的想法。
周轻言嚼着脆脆香香的猪油渣,目光落在来宝和五丫身上。
他们两都有六岁,能去私塾了。最迟明年,她就要存钱把孩子送进去。
听闻一年需要八两银子,还没包含笔墨纸砚和书在内,两个崽崽光是入私塾就需十六两银子,其他的也需要准备二三两银子吧,全部加在一起一年得至少准备二十两银子。
若是她还在酒楼做厨子,一年存二十两不是难事,可现在没了!她这几日银子只出不入可算是见识到了生活的艰难,再不想办法找工这五两银子很快就会用光,更别说让崽崽去入学。
周轻言心里着急,面上却不显。她日日往外跑,到时辰再回来做饭,从没打算在吃食上苛待自己和崽崽。
又问完了两家酒楼和茶馆,掌柜的瞧她可怜,还给她免了茶水钱,“姑娘可以去香满楼看看,那里的东家可不吝啬,或许要招人。”
周轻言道谢后有些丧气的走出了茶馆。
她目前为止能做的也只是当个厨子。最开始还想着若是没酒楼要厨子也可以当个传菜的小二或是备菜的,可人家都不要女子。
日头高升,快要到正午,周轻言从街头最后一家酒楼被拒绝后垂头丧气的回住处。
这几日几乎是跑遍了城中各地,县城比她想象的还要大,从城东到城西光是凭双脚走都要走上两个时辰。
她走了半个时辰,满头大汗站在树荫下歇凉,余光瞥到路边的一家书肆,心思一转走了进去。
昏昏欲睡的东家听闻脚步声从书页抬起头,对上了周轻言清泠泠的目光。
他打了个哈欠站起来,书册倒扣在桌案上,周轻言看了眼,只看到几个繁体大字,什么什么记,她不认得,许是人物传记吧。
“姑娘想要些什么?”
年轻的东家是周轻言印象里那种瘦弱书生的模样,温和文雅,带着浓厚书卷气。
书肆里横七竖八的木架上放着层层叠叠的书,被窗台照进来的光笼罩,泛着晕黄。
一股笔墨香扑面而来,周轻言吸了吸鼻子,环顾一周问道:“东家,我想看看启蒙书册,还有笔墨纸,我家弟弟妹妹到了岁数我准备送他们去学堂。”
东家仔细打量了眼她,朝着里面走去,很快拿了两本书册出来,“《三字经》和《千字文》是去私塾入学必需的启蒙书册,其他的等入学后夫子说过再来买。”
周轻言接过来看了看,书册里的字体说实话她也看不怎么懂,好在这两本内容都是耳熟能详的,光是靠猜她也知道这个字念什么。
“这两本需要多少银子?”
“两本需六两。若是再买些纸墨,给你算少点。”
周轻言轻轻吸了口气。
这么贵!
怪不得穷苦人家都不会送孩子入学,实在是供不起啊!之前在石沟村她就瞧见村里那些小孩整日到处乱窜,去这家偷个鸡蛋,又去那家踩死地里的种子,招人嫌得很。
读个私塾启蒙一年就要花几十两银子,都足够地里刨食的村民一家五口人活一辈子了。
若是供出一个读书人,怕是要倾家荡产了。
所以才会有那句耳熟能详的话——寒门难出贵子。
然而最后能考取功名,哪怕是区区一个秀才,也能跨越阶层作为读书人堂堂正正的受人尊敬。
这阶级身份落差之大,的确容易让人畏惧,同时又心生渴望。
“书我买不起。”周轻言格外坦然,“我家不太富裕,等我有钱再来吧。能看看纸和笔墨吗?”
东家点头,“当然可以。有两种纸,白麻纸和黄麻纸,白麻纸洁白光滑,背面稍显粗糙;黄麻纸淡黄,比白麻纸略厚,更能浸墨,当然白麻纸稍贵一些。白麻纸一刀二两银子,黄麻纸一刀一两,笔和墨可以用这种......”
拿出最便宜的笔墨,“一支毫笔二十文,墨也是一两银子。”
“若是你要纸和笔墨,给你少二十文。”
周轻言:“......”
真的好贵。
她从书肆离开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支东家送的毫笔。
东家依旧是之前那副温和淡然的态度目送她离开。
等到人走后脸上流露出一丝悲天悯人之色,很快敛去,又悠哉地躺在了椅子上假寐起来。
有道是寻常人家多悲苦,朱门大宅多奢靡啊......
周轻言回到住处时,来宝和五丫竟然都还没歇下。
两小只困得直打哈欠,迎着她进了屋子后,来宝又颠颠跑去灶台拿着两个肉包子,“姐姐,肚子饿饿,吃包子!”
周轻言心里好似淌过一股暖流,揉了揉他细软的发顶,“姐姐吃过了。你们吃了吗?要吃饱哦,否则长不高。”
五丫扑在她怀里,软糯的喊着姐姐,两只胳膊还紧紧搂着她的脖子无意识说:“我们不饿,姐姐饿。”
一人亲了一口,周轻言毫不吝啬自己对弟弟妹妹的夸赞和喜爱,“来宝和五丫都是乖宝宝,姐姐也很想你们。太晚啦,早点去歇息,明日姐姐给你们做好吃的好吗?”
来宝和五丫抱着她连连点头。
把他们送回隔壁厢房后,周轻言脚步虚浮地关好门走出来。
院子顶上一轮弯月高悬,月色如水,清辉满地。
周轻言满身的疲倦似乎也消散了大半。
她烧了水洗了个澡,很快上榻睡死了过去。
第二日又是重复昨日的一切。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不过今日午时金掌柜没在,周轻言也根本没空多想。
倒是午时过后她准备离开,在外面墙角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正在等人。
周轻言头皮紧绷了一瞬,呼吸微窒。
怎么会是薛二?
这么多日她完全把这人忘记了,可现在他突然出现,周轻言很想掉头就跑,偏偏对方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侧头看来。
四目相对,凝滞的气氛让周轻言眼皮狠狠跳了跳,她深吸口气走过去,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
实在是回家的路也得经过薛二。
“周姑娘,好久不见。”
男子人高马大的把她拦了下来。
这下周轻言想装作不认识也没办法。
她迟疑着挤出一个讪笑:“好巧。”
支摊的最后一日她察觉到薛二的欲言又止,为了避免某些还没发生的矛盾,她躲开了人。
几日之后没想到还会再遇见他。
说实话周轻言决定不再摆摊虽然和薛二有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关联,但更多的原因是卖串赚不到前几日的银钱,也不是稳定的法子。
她需得为日后做准备,银子是必不可少的。
至于薛二......
周轻言仔细打量了他一眼,完全看不出他的想法。
她能隐隐感觉到薛二对自己的不同寻常。
或许就如卖菜大姐所说,这人看上她了。
可周轻言从未想过要和人成亲。
至少成亲这件事情在她看来挺严肃认真的。成亲双方必须得互相有感情,有一定的物质基础,还需要专一有责任感才能走下去。
无论从哪条看来,薛二都不符合她理想中的结婚人选。
“我赶着回家,那就再会?”
看男子没说话,周轻言脚底抹油溜走了,好在他也没叫住自己。
等她走后,薛二才渐渐沉了脸。
猴子从街角拐出来,一脸的着急:“哥你怎么不叫住她?好不容易等到人,你可在这儿等了一早上了!”
他其实想说你这样怎么可能得到周姑娘的青睐。
周姑娘一看就是心中有大主意的人,可不像其他女子娇柔羞涩。
薛二暴躁地踹了踹墙角,沉着嗓:“她瞧不上我。”
猴子难得见他这样肃着脸,心头一跳,急忙安抚地拍了拍他肩膀,“慢慢来,慢慢来,别急啊,我帮你想法子,这人迟早是你的......这样吧,我们晚上再来酒楼吃顿饭,到时候可以这样做......”
两人嘀咕商量的时候,周轻言一口气跑回了院子。锁上门后拍着心口直喘气。
“姐姐,怎么了?”
“没事儿。”周轻言牵着他们进去:“今晚想吃什么?姐姐给你们做。昨天买的菜还没吃完......”
同一时辰。
县城外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晃晃悠悠地驶来,被城门守卫拦下后,车夫面无表情地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举起,“我家公子进城,尔敢阻拦?!”
侍卫瞧见玉佩上的字后急忙退开:“公子请!”
马车驶进了城,慢了下来。
城内热闹,人声鼎沸。
车帘被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挑起,从后露出一张俊俏的小公子,嗓音清朗带着几分跃跃欲试,“总算来了,这两日腿都给我坐麻了。快,去给我买两张烙饼,要猪肉馅的。”
车夫迟疑:“公子,还未到,属下离开这马车......”
“我赶回去就是了。”俊俏公子说完反应过来自己并不会赶马车,搔了搔头,一撩衣袍跳下了马车,“罢了,还是本公子自行买去吧。你负责把车赶回去。”
说完拍了拍马腹,马儿往前走了,那属下连唤了两声最后碍于主子吩咐消失在了眼前。
......
日头渐渐西沉,天边红霞漫天,璀璨壮观。
晚风拂面,吹散了夏日的几分燥热。
周轻言趁着李哥炒菜的空闲歇息了一会儿,注视着天边最后一点霞光消失,转身回了灶房接手。
这样的日子重复做下去,她可能会对下厨失去喜爱。
每日的菜单都是那些,点得多的也就那几样,给她自由发挥的空间都没有。
周轻言喜欢美食做出来的自豪满足感,也喜欢看见自己炒出来的菜被人夸赞吃得空盘,更喜欢做菜期间能自己按照想法炒出各种菜系,而不是按部就班的就做那几样菜。
她长叹的声音被李哥捕捉到,好奇了一句:“周姑娘,我哪里做错了?”
周轻言回过神,看他有模有样地炒出来,摇头:“我就是累的,你炒得很好,以后这道菜都交给你了,多炒炒,越来越好。”
李哥笑咧了嘴,“都是周姑娘不藏私,又费心指点,我才能学这么快!周姑娘明日可否教我姜汁鱼片那道菜?我很想学!”
周轻言一口答应下来。
旁边的郑哥也期待又激动地看着她。
然而谁也没想到,意外总是先一步而来。
晚上应付完最后一波人,金掌柜竟然拿出一些食材让他们一起吃。
周轻言虽然不知道他搞什么鬼,秉持着有便宜不占是蠢蛋的想法,她把金掌柜留下来的肉做了个红烧肉,又煮了盆鱼,甚至还有一只烧鸡和半盅冬瓜煲,摆在院子里满满当当的一桌。
周轻言做菜的时候,郑哥和李哥还有卓子陪在金掌柜身边倒酒喝,等到菜全部弄完摆上桌,周轻言才松了口气。
“来,先喝一杯。”金掌柜每人倒了杯酒,“小周来了我们酒楼这么多日,给我们招来多少人!全都多亏了她,酒楼生意才越来越好。”
周轻言看了眼酒水,摇头:“我沾杯就醉,喝不惯酒。以茶代水敬大家一杯。”
金掌柜刚才喝了两碗,皱巴巴的脸上浮现几丝红意,闻言“哎”了一声,去端她面前的碗。
“小周这就是不给我面子了。大家今日都在喝,你也喝一碗,这酒根本就不醉人!喝!”
周轻言笑了笑,“我还是不喝了。掌柜多喝点,我一喝就醉,还要发酒疯,到时候可就扰了今日的气氛。”
金掌柜不满,脸沉了下去:“小周这般不给面子是不是瞧不起我?我们这是高兴你的到来,快点,都等着你呢。”
周轻言脸上那点稀薄的笑慢慢消失,看了一圈其他人,竟然发现他们都迷迷糊糊栽倒在桌子上了。
唯一一个还在硬撑着的郑哥晃了晃脑袋,笑呵呵地劝道:“掌柜别、为难小姑娘......”
说话间舌头都捋不直了,话还没说完就倒了下去。
气氛变得有几分诡异的安静。
周轻言抬眼,目光清亮的刺向对方。
“金掌柜,你这是要做什么?”
她还是小瞧这人了,竟然敢在酒里下药。
“他们中的什么药?会死人吗?”
周轻言话一出口,金掌柜霎时不敢置信地瞪着她。
她不是该哭着害怕地求饶?
瞬间变了脸的金川阴森的看着她:“你不怕?”
“周姑娘,我瞧你长得这般合我心意,若是你跟了我,日后不用时刻待在那灶台前香汗淋漓地炒菜做汤了。如何?”
金掌柜一口闷了剩下的半碗酒,站起来朝着周轻言伸手。
这酒都是从金掌柜带来的坛子里倒出来的,恐怕也只是一般的迷药,周轻言瞬间不担心其他人的性命安危了。
她侧身躲开,怒目而视:“怪不得我总觉着有人在背地里打量,原来是你!”
这几日炒菜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最开始周轻言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然而那道视线总是让她不可忽视,如芒在背,可每次观察也没发现到底是谁在看她。
原来是金掌柜。
正如此刻,这人撕破脸后恶心的眼神更加肆无忌惮的落在了自己身上。
“怎么样小美人?跟了我,除了不用再在灶台前受苦受累,我每月再给你十两银子,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听说你还有两个弟弟妹妹?他们也可以搬来这里,还给他们管三顿饭。”
周轻言皱紧眉头,嫌恶地瞪了他一眼,“我呸!你做什么梦呢?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长得像坨屎。眼睛那么小,鼻孔还朝天,说你是头猪都侮辱了猪!”
她转身就要走,金掌柜气得脸都黑了,急忙追上来抱她,“你敢跑!今日你敢跑明日就不用来了!我看离了我这儿你还能去哪里做工!我告诉你,这县城能给你开五两银子的酒楼根本就没有,人家不会要你!”
“谁家正经女子会出来当厨子?这世上就没当厨子的女子!你若是不从了我,就等着带你弟妹一起饿死吧!”
他朝着周轻言腰间抓来,先把人拦住,谁知道周轻言身形轻快的一扭腰躲了过去。
金掌柜骂得格外难听,污言秽语简直火上浇油,让周轻言本就强压着的怒火瞬间沸腾了起来。
“好你个完蛋玩意儿,连你姑奶奶都敢惦记,还想强迫我?你哪儿来的自信!见着你就恶心!”
周轻言骂得超大声,直接盖过了金掌柜的声音。
她就说这人态度诡异,搞半天还真不怕死的惦记上了她!
周轻言可不是这个时代遇到危险和强迫不敢吱声的女子,她把人骂得狗血淋头,一拳朝着金掌柜面门用了五六成力气狠狠砸下去,霎时把人砸得哀嚎出声,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让你惦记姑奶奶!我打死你!”
这衰样,可真敢想。
金掌柜被骂又被打,面容狰狞地朝着周轻言再次扑了过来,势必要把人办了。
周轻言仗着自己会功夫没把人放在眼里,一时大意,还真制住了两条胳膊,压在了桌上。
盘子碗筷硌得她后背剧痛,身上压了个人,还在疯狂地撕扯她的衣裳,浓郁的口臭扑面而来,熏得她几欲作呕。
周轻言是真的慌了一瞬。
巨大的恐慌让她脑子空白,女子对上男子在体型以及力气上本就不占优势,如今她被大力压制,一股惊颤从脚底窜上心头。
暴露的颈子青筋勃起,浓烈的恶心气味让她头皮发麻。
周轻言倏地清醒过来。
她知道无论何时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没有任何后路。
她自己便是自己的依靠和退路。
周轻言脑子清醒后,膝盖狠狠往上一顶,直奔着人最脆弱的地方而去。
金掌柜痛得什么都顾不上了,松开之后捂着裆连连后退,哀嚎声再次响起。
周轻言没给他喘息的机会,拳头一下下落在他身上。
前手挑肘袭击下颌,右手抱拳猛击对方腹部,紧接着周轻言不停歇地用左臂屈肘下落,以肘尖为力点奋力砸击金掌柜的肩胛穴道。
她疯狂地挥拳,专门找那些最能让人痛的穴道部位,直打得人哀嚎声一声比一声响,最后砸地不起,状若游魂。
“来啊,继续啊。金掌柜你也太弱了,我还没打过瘾!”
周轻言一脚踢到他腿上,不顾额头留下来的汗,居高临下的威胁:“敢强迫我,你还没这个本事。”
金掌柜痛得昏死过去,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周轻言恶鬼般扭曲的脸,整个人一个哆嗦,再没动静了。
“嗤。”
周轻言冷笑一声,气喘如牛的坐在位置上歇息。
转过头却对上了目瞪口呆的薛二和猴子二人。
周轻言:??
这俩怎么会在这里?
气氛安静到只剩夜风声。
周轻言带着弟弟妹妹离开没多久,周家人回来了,接着石家人也就是村长一家也来了。
等他们发现周老太太和周大丫,了解事情经过,周轻言也带着弟弟妹妹到了里正家。
“你们是?”
“石沟村周家三郎之女。”周轻言表明身份和来意,“还请郑里正为我们姐弟三人主持公道,我们要分家。”
“分家?”
郑里正惊,“我若没记错,你父兄和娘都死了。”
周三郎家的事儿,郑里正晓得,先是周三郎和周来银死在徭役中,接着周三郎娘子徐氏气急攻心,也死了。
“你们姐弟三个要分家?”郑里正重复了遍,三个小孩儿要从周家分出去单独过?“你今年多大?”郑里正问周轻言。
“十五岁。”
“你可知分家意味着什么?”
周轻言点头,“郑里正,若不分家我们姐弟三个被折磨死都是好的。”她把周来宝和周五丫从她身后拽出,“郑里正好好看看我们姐弟三人。”
她也只手脸比周来宝和周五丫干净些。
衣服上沾染着猪臭味儿。
郑里正皱眉,他家里也养猪狗,闻得出周轻言身上的味儿是什么味儿,认得出周来宝和周五丫身上的毛是什么毛。
“周家老太让你们喂猪养狗?”
这并不算过,村里谁家孩子不喂猪?不养鸡养狗?不下地种田。
周家三姐弟未免被周三郎宠得过头了,自家奶奶让他们做些活,就找上他要分家?
再看向三个孩子,郑里正面上多了些厌烦,转念又是叹了口气,说到底不过是三个可怜孩子,他教育教育就是,和他们一般见识做什么?
“二丫,你爹娘走了,兄长也走了,你有没有想过,分家了,你们姐弟三个怎么过?你们现在只是帮着干些活,分家了,不说别的,只说吃饭,你觉得你能养得起你弟弟妹妹吗?”
郑里正耐着性子劝说周轻言姐弟三个。
等他说完了,周轻言才道:“郑里正但凡他们给我们姐弟一条生路,我都不会提分家的事儿。”
“婶婶,可以帮我照顾下弟弟妹妹吗?”后面的话,周轻言不想让周来宝和周五丫听到,她拜托郑里正站在外的妻子。
见郑里正点头,她带着两个孩子离开。
“你说吧。”
“我......爹爹和大哥是上个月走的。我娘,外人只知道她是悲痛过度,却不知道她久病在榻,无人医治。”周三郎和周来银身亡的消息传来当天,徐氏昏厥。
周家姐弟要救徐氏。
周老太太攥着钱不肯,原主偷拿周老太太钱找大夫,为时已晚,徐氏药石无医。
“还有这回事?”郑里正坐着的身子直起,“二丫你能保证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双眸盯着周轻言,“不是为了分家特意同我说的吧?”
“郑里正觉得分家对我们姐弟三人有利吗?”
郑里正沉默。
“我今儿是带着来宝和五丫从家里逃出来的,奶奶要把我嫁给村长家的大儿子,我如果不依她就要卖掉我弟弟妹妹。”周轻言把周家让他们住猪棚、狗窝的事儿,也讲给郑里正。
“周家敢这样对你们?!”
周轻言点头。
“走,爷爷给你们做主,我倒要看看他们夫妻俩,敢不敢当着我的面,把你嫁给村长儿子,把两个孩子卖给别人。”
郑里正是真的气。
周三郎夫妻还没走多久,就这么对待他们孩子?
一家子豺狼虎豹。
要吃绝户也不是这么个吃法,银钱占了,还不放过人家女儿儿子。
住猪棚、住狗窝,真亏这家人想得出来。
彼时,周家。
“找到二丫了吗?”
周老爷子问两个儿子。
周大郎和周二郎摇头,周二郎烦闷,“这丫头不会找里正去了吧?”
“爹你有没有让人去拦着?”
“村长家派人去了。”
周老爷子心里不安,他看向老妻和大孙女,“你们两个看个人都看不住?”
“还能怪我?”周老太太和周老爷子瞪眼,“谁知那丫头哪儿来的劲儿,一脚踹飞一个,我这把老骨头险些都要散架。”
说不过老妻,周老爷子蹲地上抽烟。
“行了,着什么急,左右不过是一桩婚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丫爹娘死了,你们是她爷爷奶奶,做主把她嫁给我家大郎,里正也说不得什么。”
石村长这话说得周家人心虚,见没人附和,石村长也察觉出了些旁的,他目光在周老太太和周老爷子身上徘徊,“还是说,除了这些,你们还对几个孩子做了什么?”
“我们能对几个孩子做什么,村长说得什么话。”周老太太撇了撇嘴,依她看,谁家养闺女孙女不是那样养的?也就她仁慈,爹娘都死了,她还给他们一口饭吃。
“叩叩叩。”
有人敲响周家的门。
周老爷子让周大郎去开门。
“里......里正?您怎么来我们家了,二丫?”
听了外面的话,屋里的人俱是坐不住,一窝蜂的出门,村长走在周家人前,“郑老。”他同郑里正问好。
“石村长也在这里?”
郑老打量石村长和周家人,路上他让周轻言把全过程讲给他,听了周三郎、周来银和徐氏死后,他们的遭遇,郑老答应周轻言,帮她分家,并尽可能争取家产。
正如周轻言说的。
他们姐弟三个留在周家没有一丁点活路!
“我家大郎和周家定亲。”瞧了眼郑里正身后的周轻言,石村长一思忖,把自个大儿子和周轻言定亲的消息告诉郑里正。
石村长的想法很简单,这事是他们和周家的私事,周家长辈都同意,郑老即便是里正,也说不得什么吧?
没想到,他这话才说完。
郑里正便道:“这门亲事做不得数。”
“郑老这话......?”
“你好好问问周家人,他们是怎么劝周二丫同意这门婚事的。”郑里正给石村长留面子,没直白说出周轻言姐弟的遭遇,“周二丫爹娘兄长死了,按理是要听她爷爷奶奶的,但今儿这门婚事,我替她做主,他们不合适。”
“里正,这二丫是我们的孙女,不是里正您的。”
石村长没和郑里正争执,周老太太忍不住,十两银子呢!她怎么能让十两银子打水漂?少了这钱,怎么给大孙子置办聘礼?
“这婚事我和她爷爷都同意了,二丫过来!”
郑里正瞥了周老太太一眼。
“今天我来主要是为了一件事,帮你们分家。”
“分家?分什么家?”
“里正您是不是说错话了?我家哪里需要分家?村里比我家人还多的,都还没分家呢,我们这十来个人分什么家。”
“是不是二丫和里正说了什么?这丫头自小嘴里没实话。”
周家人你一言我一语,瞧着没一个愿意分的,周轻言却是清楚,她大伯二伯早巴不得分家了,周老太太疼他们是疼他们,银钱攥得紧,成亲一二十年,他们手里连个私房钱都没。
媳妇想喝个红糖水都要找周老太太要钱。
“不是里正要我们分家,是我求里正帮我分出周家,我爹娘死了,大哥也死了,三房我年龄最长,我要分出周家。”周轻言一言一语有力,音不大,刚好被众人听到。
“你个小丫头,分出周家,你能活得下去?”说话的是周轻言二伯。
“不分出去,才是死路一条。”周轻言冷声,“你们如果不想做的丑事闹得全村皆知,就同意分家,不然甭说大哥,三哥、大姐、三姐都别想娶妻嫁人。
谁家会愿意把女儿嫁进豺狼窝?谁家又会愿意娶从豺狼窝出来的女儿?”
不是只有周家会威胁人。
“你——”周老太太作势就要上前打周轻言,周轻言抬脚的功夫,又悻悻站回原位,“二丫,你二伯说得对,分家了,你们三个孩子怎么过得下去?”
“不劳烦您老担心。”周轻言道:“你如果不想你孙子孙女娶不了妻,嫁不出去,就答应我分家,我周......二丫说到做到。”
“奶。”
周信拽了拽周老太太,他是周家长孙,原名周来金,念书后取了字,嫌周来金太俗,便一直让家里人喊他字,“玉娆爹是教书先生,最看重名声,若听说了这事儿,绝不会把玉娆嫁给我。”
周大郎夫妻也极为看重这门亲事。
他们是村里的普通农户,教书先生的女儿,先前想都不敢想,也就他们儿子读书争气,得了对方赏识,这才把女儿许给他们。
无论如何,这门亲事都不能泡汤!
“娘。”周大郎被媳妇推着上前,“信儿说得对,他和玉娆的婚事最重要,少这三个孩子,还少三张嘴呢,他们要分家,让他们分。”
“你们懂什么!”周老太太瞪了大儿子大儿媳一眼。
奈何周老爷子站起身,趁着他教训大儿子大儿媳的功夫,和郑里正谈妥,“分!”
“你个糟老头子。”周老太太骂,她恨恨瞪着周轻言,周轻言毫不怵老太太,周老太太瞪她几眼,她回瞪几眼,“我不多要,只要我们家原来的东西。”
周轻言第二日找到酒楼的时候,迎她的又是昨晚那小二。
“哎哟,姑娘又是你!快请进,今儿要吃点什么?”
面对热情的小二,周轻言开门见山:“我不是来吃饭的。听说你们酒楼缺个厨子?我来自荐,当厨子。”
临近午时,小二闻言懵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说啥?”
“我来自荐当厨子。”周轻言重复了一遍,知道他一个跑腿的小二无法做决定,直白问道:“你们掌柜的在吗?”
有人进来吃饭喊了声,小二总算回过神,跑过去之前还不忘对着周轻言说:“你在这儿等着,掌柜的去后院了,等会儿就出来。”
说完急匆匆跑走。
周轻言站在柜台前等着。
没一会儿从后院出来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面容严肃,眉心褶皱深刻,眼尾纹路清晰,察觉到她的视线后看过来,眼神闪了闪。
“姑娘这是?”
周轻言上前半步:“掌柜的,听闻酒楼缺厨子,您看我可以当厨子吗?”
掌柜的惊讶,目光在周轻言脸上看了看,又移到她的手上。
“姑娘莫要开玩笑了,这厨子从古至今哪有女子胜任的,更何况你这手掂得起大铁锅?”
周轻言闻言眉心皱了皱,“掌柜的不信我能理解。我听闻你们厨子很快就要离开,届时便无大厨可用,不如让我试试,若是我能炒好菜,掌柜的亲眼瞧着再尝尝也该信了。”
小二点完一桌菜,看到这里急忙跑过来,然而还没跑几步就看见自家掌柜的带着那姑娘去了后院,霎时瞪大了眼睛。
真要把人留下来?那可是个小姑娘,瞧着比他岁数还小。
酒楼后院很大,正对着的屋子紧闭,似是卧房,旁边两间屋子是专门炒菜的灶房,走进去周轻言发现两间屋子打通了,全部作为灶房用。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站在灶台前吭哧吭哧炒菜,还有两个帮厨在切菜备菜。
“王师傅,这姑娘说会炒菜,你帮忙瞧瞧,等会儿也尝尝。”
大厨转身看了眼周轻言,抹了把汗。这灶房实在太热,他穿着的布衣前襟后背全打湿了,能拧出水来。
灶台上一个大锅炒菜,一个炉子炖汤,左右有两扇大开的窗户,窗户边的烟囱直通屋顶,油盐酱醋全部放在旁边单独的备菜台上。
把灶房布局纳入眼底,她跨步进去,笑着说:“我来试试吧。王大厨,叫我小周就好。接下来要做什么?您可以支使我,我平日最喜爱的就是做饭做菜。”
王大厨看到掌柜点了点头,这才退开灶台站在一旁擦汗。
“小丫头这么小的岁数会炒菜,跟着家里人学的?”
周轻言笑着答道:“是呀。我娘做的菜可好吃了,我学了七八成还算过得去。等会儿王师傅您给我瞧瞧,看能不能做千味楼的厨子。”
周轻言问了接下来的点菜,是一道硬菜红烧肘子,有好几桌都点了。
掌柜看了眼周轻言,朝着王大厨使眼色,王大厨立刻说道:“肘子还在腌制,小丫头做姜汁鱼片吧。”
周轻言从善如流的答应:“好。”
知道这是不信任她的厨艺,怕她毁了食材。
周轻言拿过腌制好的黑鱼,随口问道:“用什么腌制的?”
备菜的小哥得到大厨的应允回道:“盐。腌制了半盏茶了。”
周轻言找到醋加进去继续腌制,旁边的大厨皱着眉头看她举动。
以往腌制鱼肉他只加盐和葱姜,这小丫头年岁不大胆子倒是大,竟然加了醋。
周轻言在做饭的时候全身心沉浸其中,没怎么注意其他人。
在腌制的这段时间里她又调了佐料,盐,米醋,酱油和香油调好,把生姜粒倒进去。
黑鱼冲洗干净后加入少许盐,胡椒粉,打了个蛋清,倒了点黄酒,然后不断的抓揉鱼肉,数十下后感觉起黏了再加入生粉抓匀,最后淋了一点油封住鱼肉。
这一番操作行云流水,除了在找调料的时候花费了一点功夫,周轻言几乎是完全出乎王大厨意料的加了许多东西。
比如蛋清和黄酒。
他眼底的怀疑不屑渐渐消失,认真看着周轻言动作。
其实要看一个人会不会做菜,光是从他的动作就能看出来。
显而易见,周轻言的确是会做菜的,甚至经常下厨。否则她怎么会这么熟练的做姜汁鱼片?
鱼片飞水,水再次沸腾就被周轻言捞了起来,迅速的在凉开水下过一遍,鱼肉摆盘,淋上调味姜汁,大功告成。
周轻言看了眼盘内的鱼肉,如果条件允许摆盘之前其实还可以把水分擦干再淋汁,口感味道更好。
不过这样也算不错了。
她把没摆盘的几块鱼肉淋了汁递给王大厨。
“王师傅尝尝。”
接过碗筷的王川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周轻言,试探着咬一口下去,眼里瞬间冒出亮光。
味道好极了。
鱼肉又脆又白,吃起来紧实有弹性,汁水溢满嘴巴爽滑脆弹,实属极品美味。
王师傅吃完一块又夹了一块,三两下就把鱼肉吃完了,尤有些不满足的看向那盘菜。
掌柜的在一边着急,光是从王师傅的动作就看出他对周轻言的厨艺似乎是很惊讶的。
“到底怎么样?她能做酒楼厨子吗?”
王大厨沉吟了一下,没回答掌柜反而问周轻言:“丫头你除了会做这个,还会其他的菜?酒楼的菜你会做吗?”
周轻言想到昨晚小二报的那些菜,有些都没听说过,保守的说道:“全部会肯定不可能,但是大菜都会。我在做菜这方面还算不错,只要是认真学一次就大致不会错。”
王川惊异地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最后朝着掌柜说:“就她了。趁着今明两日我掌眼教教她,等我走后她就能自己做。”
掌柜的没有再说什么。
毕竟王师傅在酒楼里做了近二十年的厨子,他都这样说了,自己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你今日能来吧?我给你开工钱,这两日就跟着王师傅好好学学。等学会了正式掌厨,再来找我商量工钱。”
周轻言忍着内心的激动一口答应下来。
她当上厨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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