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慕长欢萧赫的其他类型小说《折腰令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苏囧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赫想起两人在一起用膳时,她的确是不沾荤腥的,怪不得身量那般纤弱,细细的腰,仿佛一折就要断掉。“还有别的吗?”青桐想了想,道,“对了,小姐还怕火,以往在慕家,天一黑,小姐就绝不会出门了,老爷为了迁就小姐,我们长欢阁一向都是用夜明珠照明的。”“本王知道了,”萧赫点了点头,“你退下吧。”“是,王爷。”青桐又拜了一下,起身退了下去。萧赫在她走后,将褚章唤了进来,“本王记得,私库里有一斛夜明珠,命人找出来,送去王妃院子。”“是,王爷,”褚章领命,准备退下。萧赫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开口,又拦住了他,“不必了,本王亲自送过去。”“是!”褚章应了一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再者,明日原是王妃回门的日子,她如今的情形只怕无力,你去衙门走一趟,将慕老爷接...
《折腰令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萧赫想起两人在一起用膳时,她的确是不沾荤腥的,怪不得身量那般纤弱,细细的腰,仿佛一折就要断掉。
“还有别的吗?”
青桐想了想,道,“对了,小姐还怕火,以往在慕家,天一黑,小姐就绝不会出门了,老爷为了迁就小姐,我们长欢阁一向都是用夜明珠照明的。”
“本王知道了,”萧赫点了点头,“你退下吧。”
“是,王爷。”青桐又拜了一下,起身退了下去。
萧赫在她走后,将褚章唤了进来,“本王记得,私库里有一斛夜明珠,命人找出来,送去王妃院子。”
“是,王爷,”褚章领命,准备退下。
萧赫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开口,又拦住了他,“不必了,本王亲自送过去。”
“是!”褚章应了一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再者,明日原是王妃回门的日子,她如今的情形只怕无力,你去衙门走一趟,将慕老爷接进王府罢。”
褚章拱手称是。
末了,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确定萧赫没有别的吩咐,才朝外退去。
萧赫去私库亲自找了夜明珠出来,往正院走去。
正院寝房,慕长欢正倚在榻上看书,紫槿和青桐陪坐在她身边做绣活。
骤然听到脚步声,三人同时抬起头,紫槿和青桐对视了一眼,识相地朝外退去。
慕长欢细长的眼睫轻轻地颤了颤,放下书,欲起身行礼,还未起身,就被萧赫按住了,他冷着脸道,“你身子不适,不必多礼。”
慕长欢抽回被他握住的胳膊,没再动,停了片刻,有些冷淡地问,“不知王爷过来,是有何事?”
萧赫在罗汉床对面坐下,自宽袖中取出一只锦盒,递给她,“听青桐说,你怕火。”
慕长欢狐疑地接过锦盒,打开一看,就变了脸色,她紧紧地攥着锦盒,眼神忽闪着,这几日与萧赫相处的点点滴滴缓缓地从她脑中流过。
她心里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莫非,没碰过女人的萧赫,因为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就对她动了真情?
想到这里,她遍体生寒,抬起头,试探着问他,“王爷对我这般上心,是想诚心诚意地与我过一辈子?”
萧赫听她这么说,脸上浮起一抹可疑的红来。
但嘴上却冷漠僵硬道,“你是本王的王妃,又是本王的药引,本王自然要与你过一辈子的。”
“……那,王爷先前的承诺又算什么?”
慕长欢将他的变化看在眼中,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忍不住赌气道,“您一代战神,威名赫赫,妾身不信您是个信口开河的人。”
“你就这么想离开本王?”萧赫收在袖中的手狠狠攥起,他紧紧地盯着他,压抑着怒气问道。
慕长欢抬眸,凝视了他很久,苍白的唇抿住,轻柔却掷地有声道,“是。”
“就为了沈瑜生?”提到这三个字,萧赫的眼睛都红了。
慕长欢感觉到他就像一头濒临疯狂的雄狮,心狠狠地揪起,却还是强撑着一口气,重复道,“是!”
“你——”萧赫满眼通红,拳头攥得咯嘣作响,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可到最后,竟是笑了,眼底尽是寒意,冷森森地看着她道,“你就不怕本王答应你的事情不作数?慕敬辞再也没有翻身之日?慕家被满门抄斩?”
慕长欢听到他一句比一句重的威胁,单薄的身子颤了一下,含着泪,忍不住悲愤道,“这明明是两桩事,王爷为何非混为一谈!”
“我嫁你,与你做了药引,你放了我爹,这是一桩事;你允诺我,什么都给我,我求和离,又是另一桩事!”
事实确实是这样。
萧赫也知道自己理亏。
但是要他放过慕长欢,却是绝不可能的。
……
“你已经是本王的人,就算与本王和离了,沈瑜生也不会娶你的。”沉默很久后,他尽力压下怒气,试着与她讲道理。
慕长欢却固执得很,咬着唇犟道,“我不在乎。”
萧赫听她这么说,好不容易压下来的怒气顿时又升腾而起,舌尖用力地抵了下后槽牙,发狠道,“慕长欢,你、你真是好得很!竟宁可给沈瑜生作妾,也不肯做本王的王妃!”
慕长欢懵了一瞬,带着鼻音反问,“谁说我要给沈大哥作妾?”
“不然呢?”萧赫冷笑。
慕长欢红着眼圈,诚恳地看着他道,认真道,“王爷的恩情我铭记在心,所以,您大可安心,我便是与您和离了,也不会再蘸做他人妇,令您蒙羞的。”
“……”萧赫错愕,“你不是为了沈瑜生才与本王和离?”
慕长欢摇头,带着哭腔解释,“我只是不想违背自己的心,不想与一个人同食同寝,心里却藏着另一个人。”
她将话说得如此清楚,这一刻,萧赫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的心里连愤怒都没有了,有的只是苍凉。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舍不下她。
“慕长欢,”很久后,他再次开口,目光幽邃,沉沉地望着她,问,“本王与沈瑜生,你觉得谁生得俊朗?”
这个问题太过突然。
慕长欢根本没想到萧赫会突然问起这种问题,她停了一瞬,实话实说道,“自然是王爷……沈大哥虽然也算得上芝兰玉树,相貌堂堂,却远不如王爷丰神俊逸,肃肃清举,气势卓然,当世无双。”
萧赫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接着又问,“那谁的地位更加尊崇?”
“自然还是王爷,您乃当朝皇叔,莫说在容州城,便是在上京,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谁的家财更多?”
“王爷坐拥容州城,沈大哥远远不如您。”
“咳,体力呢?”
听到这个问题,慕长欢骤然红了脸,撇过头去,呐呐道,“沈大哥虽是文武状元,身手矫健,却从未领过兵,想来是不如王爷您这位战神厉害的。”
“既然本王有这般多的优点,那你为何不弃暗投明,给本王一个机会?”铺垫够了以后,萧赫话题一转,瞳仁幽黑,认真地看着慕长欢问道。
慕长欢愣住,她怔怔地看着给她挖了个大坑的萧赫,“王爷……”
“本王会比他对你更好的。”萧赫打断了她,一双蕴满星海的深眸定定看着她,嗓音沉哑,认真道,“便给本王一个机会,好吗?”
慕长欢与他对视着,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拒绝他。
萧赫将她的犹疑看在眼中,他的眼神顺势下移,最后落在她的小腹上,“何况,你与本王身子皆尚可,这里,说不定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
听到孩子两个字,慕长欢心弦一震。
她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地抚上自己的小腹。
思量很久后,道,“那便将一切交给上天吧。”
“两个月后,若是你我有缘,我便留下来,从此再无二心;若是无缘,那便请王爷依言,许我放妻书。”
“王、王爷,”慕长欢惊慌失措地坐起身,局促地叫了一声。
萧赫笑了笑,在她身边落座,挨着她,问道,“到底哪里疼?”
慕长欢脸红得仿佛煮熟的虾子,别过头去,瓮声瓮气道,“王爷听错了,妾身哪里都不疼。”
“是吗?”萧赫挑了挑眉,“本王是金疮药?看见本王就不疼了。”
慕长欢:“……”
她说不过他,只能僵硬地转移话题,“王爷,今日伏嬷嬷来过了,是您的意思吗?”
萧赫看出她的小把戏,没搭理,直接抬手按上她的腰,问,“是这里疼吗?”
慕长欢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登时瑟缩了一下,脸颊爆红道,“王爷别……”
“别什么?”萧赫贴近了她,两人之间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呼吸间,尽是彼此身上的味道。
慕长欢下意识地想逃,萧赫一抬手,死死按住了她,眼神灼热,嗓音里带着几分暗哑,道,“跑什么,本王还能吃了你不成?”
慕长欢闻言,抿紧了唇,控诉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婉转又勾人,萧赫忍不住低下头,舔唇笑了一声,“这下还真有些想吃了你。”
慕长欢听不得这些“意味深长”的话,又羞又慌,耳垂鲜红如血,整个人都快熟了。
萧赫呼吸加重,再也忍不住,咬上了她发烫的耳垂……
寝房里,温度节节攀升。
慕长欢毫无反抗之力,被萧赫抱向了千工拔步床……
另一边,朝晖阁外。
青窈娘养尊处优多年,先前已生扛了三十下掌掴,如今娇贵的身子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就晕过去,伏在了地上。
看守她的骠骑卫见状,急忙去了万胜楼,将消息禀报给褚章。
褚章想到萧赫的吩咐,嘴角勾起一丝冷意,“去提冰水,将人泼醒。”
这个天气……
骠骑卫生生地打了个寒战,领命退下。
青窈娘被冰水泼醒时,尚有几分懵然,她紧紧地抱着玲珑有致的身子,根本没想到萧赫会对她如此绝情。
毕竟,这几年来,她掌管的朝晖阁也算为他赚了不少军饷。
她以为,他会领她的情,给她留些余地。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般绝情。
只为了一个慕长欢,就这样对她。
若说,两个时辰前,青窈娘只是想让慕长欢身败名裂,那现在,她就是铁了心的想要她的命了!
否则,实在难消她心头的屈辱和怨恨。
当然,慕长欢并不知道这些。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接近黄昏。
柔光暧昧的床笫之间,她一睁眼,就对上萧赫含着温柔的眼。
他正撑着额角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王爷……”慕长欢哑着嗓子,勾头低低地叫了一声。
萧赫幽邃的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捏住她的下巴,哑声问,“还好吗?要不要再睡会儿?”
慕长欢与他四目相对,只觉得羞愤极了,恨不得就地埋了自己。
“嗯?”萧赫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压低声音,又问了一句。
慕长欢试着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却怎么也挣不脱,末了,只得看着他的眼睛,小声道,“回王爷的话,妾身还想再睡会儿。”
“本王陪你!”萧赫说着,伸手一捞,慕长欢整个人就落在了他的怀中。
背光处,慕长欢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她说她想再睡会儿,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是要羞死她吗?
沈瑜生站在那里,唇色发青,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将萧赫掀翻在地,剥皮拆骨,但仅存理智却提醒着他,他不能!
阿欢已经是北静王妃,他一时冲动倒是解气,可阿欢以后该怎么办!北静王失掉的颜面一定会变本加厉地从她身上找补回来。
这般想着,他拳头攥得越发紧,生生地满腔的怒火和愤懑压了下去,一甩袍摆,身姿如松柏一般挺拔地朝两人走去,到近前后,轻咳了一声。
慕长欢听到咳嗽声,终于回过神来,她用力地推开萧赫,羞恼地道了句,“王爷,有人。”说着,满面通红地朝萧赫身后望去。
结果,却在看到沈瑜生后,倏地变了脸色,她羞愤又难堪地怔在那里,满脸不可置信,过了好一会儿,才哽咽着叫了声,“沈大哥。”
沈瑜生拼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眼珠子都染红了,才朝她轻轻颔首,跟着又移开目光,转向萧赫,飒然拱手道,“大理寺少卿沈瑜生见过王爷。”
分明是再恭敬不过的话,却被他说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
萧赫不动声色地将慕长欢揽进怀中,一面抬手,温柔地帮她拭去她眼角的水光,一面状似不经意道,“原来是沈大人,你不在上京大理寺当差,怎会在此处?本王记得,距离腊月底还有多半个月,陛下这几日还未封笔罢?”
沈瑜生垂眸,再次拱手,“回王爷的话,下官此番是告假回容州,打算将家父、家母接去上京,一家团聚。”
“原是如此,”萧赫收回手,轻轻地笑了一声,“你怎不早说,本王还以为你是为了王妃回来的。毕竟,你们曾经有过十年的婚约。”
沈瑜生听萧赫这般说,宽袖下的拳头攥得又紧了几分,但嘴上却没说什么。
“外面冷,我们回去吧,”萧赫也没指望他回答,宣示完主权,他微微低头,跟慕长欢说话。
慕长欢的眼神还落在沈瑜生的身上,她看出他在极力撇清和她的关系,她也知道他是怕她在萧赫面前难做,可偏偏这样,她心里才更难过。
“欢欢!”见慕长欢一瞬不瞬,神情哀戚地直望着沈瑜生,萧赫低低地又叫了一声,眼底阴翳,语气却越发温柔。
慕长欢终于反应过来,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冲着沈瑜生道,“沈大哥,你保重,我先回去了。”
话落,她便被萧赫牵着,从他身边擦过,离开了梅园……
“公子,我们也回去吧,”沈府的小厮牧离从远处走近了沈瑜生,低低地说道。
沈瑜生却未理会牧离,他如玉的面庞浮起一抹绝望而又讽刺的笑,接着,完全没有任何预兆,猛地扑向前,一口鲜血,淋淋漓漓地喷洒在了慕长欢靠过的梅树上。
登时,雪白的梅花化作朱砂色。
沈瑜生也单膝跪倒在了地上……
另一边,萧赫一到广元寺的客院,就冷下脸,松开了慕长欢的手。
慕长欢此时正心乱如麻,也不惯着他,扭身就往外走。
萧赫察觉到她的动作,更气了,猝然转身,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厉声质问道,“你想去哪里?去梅林找沈瑜生?!”
慕长欢眼里含着淡淡的水雾,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嘲讽,看着仿佛妒夫一般的他,悲戚反问,“在王爷心里,我就是这般水性杨花的女子?”
萧赫被她脸上的表情震到,心口一紧,忙缓和道,“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那王爷是什么意思?”慕长欢步步紧逼,眼神如刀。
萧赫不自在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别处,哼道,“他是你沈大哥,我只是王爷。”语气里,竟是带了几分酸涩的委屈。
慕长欢听他这么说,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又恼得很,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冷声道,“我先回城了,王爷自便。”
萧赫怎么可能放她一个人走。
他的脸色虽然还是不善,但脚下步伐却不慢,追上了她,僵硬道,“本王跟你一起回城。”
慕长欢没搭理他,连一寸余光都没分给他,脚下步子又快了几分。
慕长欢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不动声色地稳了稳心神,抬头直视萧赫,道,“王爷误会了,妾身是您的王妃,为您育养子嗣,是妾身的本分。”
萧赫听她这么说,脸色微微好转。
屋里再次沉默下来。
慕长欢神思不属地用着粥,一碗吃罢,她刚放下青瓷碗,一抬头,就见萧赫如狼一般,眼神过分敏锐明亮的望着她。
“王爷?”她微微一怔,疑声反问。
萧赫仍是专注地看着她,古井一般深邃的眼里深藏着期待,“该就寝了。”
慕长欢:“……”
想到昨夜的羞赧和折磨,她蠕动着唇转过头去,小声拒绝,“我……妾身今日睡了一整日,刚才起身,眼下还不乏。王爷若是倦了,不如先去寝房歇会儿。”
萧赫听她这般说,黑曜石般的眸子微微黯了黯。
“也好,”过了片刻,他起身朝寝房走去……
慕长欢看着他离开,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随后,吩咐人将膳桌撤了下去,又让青桐备了笔墨,强打精神,默了一遍《金匮医方》。
医方默完,已经将近亥时。
青桐担忧主子,心疼地劝道,“小姐,您身上还有伤,早些歇着吧。反正这些医书又不会跑,您什么时候背都是一样的!”
“不必。”慕长欢摆了摆手,又换了支笔,在先前的医方上写起批注来……
一直到子时前后,估摸着萧赫睡熟了,她才停笔,吩咐青桐、紫槿伺候她更衣。
两个婢女伺候她都是伺候惯了的。
很快,就服侍她换好了寝衣。
一切收拾妥当,慕长欢让两人先出去,她独自进了寝房,轻声熄灭烛火,蹑手蹑脚地朝床榻走去。
神不知鬼不觉地爬上了床,又偷偷掖好了被角,她长舒了口气,正要阖眼睡去,下一刻,整个人却被捞进一个坚硬而滚烫的怀抱。
“啊——”慕长欢没忍住,尖叫出了声。
萧赫的唇贴着她的耳畔,冷冽地嗤笑了一声,“原来是王妃,本王还当是哪个胆大包天的蟊贼!”
知道他意有所指。
黑暗里,缓过神的慕长欢涨红了脸,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嗫嚅着道,“是我,王爷能否先放开我?”
“不能,”萧赫果断地拒绝,说着,低头在她颈上咬了一口。
带着几分警示和惩罚的意味。
慕长欢一阵哆嗦,肩头微微发抖,像落入虎口的羔羊,可怜又无助。
萧赫感受着她的恐惧,心狠狠地被揪起。
“你还是不想给本王生孩子。”
良久后,他贴着她的耳畔,低声叹道,语气悲凉而又隐忍。
慕长欢用力咬紧了唇,想反驳,但又觉得违心。
……
“慕长欢!”面对着她的沉默,萧赫语气越发冰冷。
黑暗中,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忍不住发狠,“别忘了我们的交易,你是药引,这一辈子,你都得留在本王的身边。”
听他这般说着,慕长欢哪怕已经认命,可此时还是忍不住后脊发凉。
她这辈子,就只能跟萧赫捆在一起了吗?
就像现在这样,浑身上下,连每一根头发丝绷得紧紧的,稍不留神,就会断掉。
此刻,她陷入深深的迷惘和痛苦。
可萧赫却不给她继续下去的机会,很快,他再次将她裹进怀中,将她吞噬。
青禾听萧赫询问,在朗月院时被扼住喉咙的恐惧再次袭来,她浑身颤抖起来,磕磕绊绊地将慕长欢的异状说了一遍。
萧赫一听慕长欢做了噩梦,立刻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绕过书桌,拔腿就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又停下了脚步,回头吩咐褚章,“将青禾送去庄子上,严加看管。”
“是,王爷,”褚章答应,他跟了萧赫多年,自然不会不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怕青禾带着这一身伤出去胡言乱语,坏了王妃的名声……
萧赫一出书房的门,就运起轻功,掠上屋顶,以最快的速度王朗月院寝房而去。
“王爷?”寝房拔步床边,青桐没想到萧赫会来得这么快,她惊讶地叫了一声。
“你先下去吧,”萧赫铁青着脸上前,冷声吩咐。
青桐担心地看了眼怀中的小姐,见慕长欢没有阻止的意思,才站起身,朝外退去。
青桐离开后,萧赫在她坐过的地方坐下,一把将慕长欢拥进怀中,紧紧地抱着她,沉声道,“欢欢,是本王的错,不该丢下你一个人。”
慕长欢清瘦的身躯在他怀中剧烈地颤抖着,还是怕得厉害。
萧赫心疼极了,他一手继续抱着她,腾出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头,“别怕,本王以后不会再离开你了,别怕……”
慕长欢被他低沉的声音轻柔地安慰着,良久后,总算平静下来,侧脸贴着他发烫的胸膛,小声道歉,“多谢王爷不与我计较,还肯来看我。”
萧赫听她这么说,脸上浮起一抹不自然,轻拍着她的后背,转了个话题,“天色还早,本王陪着你,你再睡会儿吧。”
“不敢睡,”慕长欢摇了摇头,眼底盛着恐惧。
“无妨,有本王陪着你。”萧赫将她抱得更紧,额头贴着她的发心,低声道,“就这样睡,相信本王,不会再做噩梦的。”
慕长欢眉心蹙了蹙。
她感觉他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她竟真的带着突如其来的困倦,闭上眼睛,慢慢睡了过去。
许是有人陪伴,她这次没有再做噩梦,一觉直接睡到次日清晨。
天光大亮时,她才睁开眼睛。
“醒了?”迷蒙中,萧赫朝她挑了挑眉。
慕长欢坐直身子,昨夜的记忆瞬间回笼,她张了张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萧赫却先一步开口,打断了她的思路,“抱着你睡了一整夜,整个右肩都麻了,王妃不帮本王按按?”
“……哦,”慕长欢是个讲理又负责的人,她听话地跪在他身侧,挽起衣袖,露出一截凝白皓腕,在他肩颈处的穴位按了起来。
她的手法极其娴熟,不过片刻,萧赫肩部的麻木和身上的疲乏就一扫而空。
他眯了眯眼,侧头疑惑,“王妃的医术是从小学的?”
慕长欢呆了一下,闷闷道,“十四岁那年学的。”
“师从何人?”
听到这个问题,慕长欢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过了会儿,才道,“就……自己看了些医书,平日里也会替家里的下人开药、针灸。”
“倒是有天分。”萧赫点了点头,顿顿,又补充,“你若真爱这个,回头本王给你请个师傅进府,也算打发时间。”
慕长欢听他这么说,眸光登时一亮,激动道,“多谢王爷!”
萧赫未再言语。
转眼,便是三日后。
一大早,慕长欢便被青桐伺候着起了身。
菱花镜前,青桐一面帮主子绾发,一面笑着说些家常话,“……小姐,伏嬷嬷看着严肃得很,没想到,她身边的澹素和俭素两人倒是有意思。”
“怎么了?”慕长欢问。
青桐合不拢嘴道,“是这样的,昨夜奴婢让小厨房煮了宵夜,看见她们房里还亮着灯,就去给她们也送了一份,没想到两人吃着吃着竟然哭了起来……说她们这么多年来从未吃过宵夜,更从未尝过如此香甜的味道。”
“却原来在伏嬷嬷身边时,她们一日仅吃两餐,还尽是些寡淡的粥饭薯饼,竟从未尝过蔗糖蜂蜜的味道。”
“您说她们两个妙不妙!”
慕长欢没忍住,抿嘴微微笑了笑,“听着倒是两个简单质朴的女孩子,你以后可要对她们好一些。”
“奴婢知道了,”青桐点头。
见主子脸上终于露出笑模样来,她微微松了口气。
一切收拾妥当,外面宾客也已进了园子。
慕长欢是最后一个到的。
她方一入园,满园的女眷就瞧见了她,纷纷上前行礼道,“妾身见过北静王妃,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诸位不必多礼。”慕长欢抬了抬手,客气道,“本王妃今日设宴,便是请各位赏梅,还请各位自便就好。”
“是,王妃!”众人齐声答应,很快三三两两地散开。
最后只余慕长欢和一个身穿银红色披风,头戴七宝攒珠冠的女子还在原地。
女子瞧着年岁不大,约莫和慕长欢相仿,五官明艳,英气逼人。
伏嬷嬷在慕长欢身后,小声地提醒,“王妃,这位是宁远侯夫人顾氏。”
慕长欢听了伏嬷嬷的提醒,稍一回忆,心里便有了底,朝女子微微一笑,道,“夫人不去赏梅?”
女子闻言,扬唇爽朗一笑,上前了几步,眼眸灿烂如星,道,“梅花年年都看,有什么稀罕,在妾身心里,倒是王妃更有意思些。”
“我哪里有意思?”慕长欢明知故问。
整个容州城谁不知道,宁远侯夫人顾氏乃将门凤女,最爱舞刀弄枪,打从嫁进宁远侯府第一日,就和宁远侯不合,只因宁远侯生平最爱艳乍妖媚的女子。比如说,窑姐儿那一款,或者青窈娘那一款。大婚第二日,他更是为了青窈娘一句戏言,不惜休了顾氏。
最后,虽然因为两家长辈的插手,没休成,但顾氏到底还是成了整个容州城的笑话。
也因此,顾氏成了容州城里最恨青窈娘的人。
如今,青窈娘被慕长欢按在地上摩擦,她怎能不痛快,又怎能不对慕长欢青眼相加,感激不尽。
“我知道,王妃出手整治青窈娘与我无关,但王妃这个人情我记下了,以后但凡您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顾婴月绝无二话。”
顾婴月,正是宁远侯夫人的闺名。
慕长欢听她这般许诺,微微笑了笑,没答应,也没拒绝,只认真道,“夫人快人快语,爽朗天真,以后自有造化。”
顾婴月扬了扬下巴,樱红的唇瓣开合,笑眯眯道,“那就承王妃吉言了。”
……
其后,又有人过来跟慕长欢攀谈致谢,感激她为整个容州城“除害”,但到底再没如顾婴月那般简单质朴的小娘子,慕长欢虽然心烦,但也都应付了过去。
宴席到了中午才开始,席间,又有不少人给慕长欢敬酒。
慕长欢素来不会饮酒,可初次宴客,也不好不喝,便稍稍饮了两杯。
到第三杯时,她强撑着还想再喝,这时,萧赫却突然驾临,他径直拿过慕长欢手中的酒杯,冲着众人一饮而尽,冷声道,“王妃不胜酒力,这杯,本王替她喝,你们还有人要敬酒吗?”
女眷们纷纷低下头,哪里敢应声。
萧赫满意地放下酒杯,不顾慕长欢脸上飞起的红霞,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宴席结束,女眷们三三两两地离开,到最后只剩下同样脸颊绯红的顾婴月,她一点都不怕生,就像跟慕长欢相识了许多年一般,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扯着她的袖子,道,“王妃,我真的好佩服你,连北静王这尊杀人如麻的煞神都能调教得服服帖帖,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厉害……”
慕长欢:“……”
一阵风过,她脸上的酒气非但没有发散出去,反而更加酡红。
顾婴月完全没有察觉,她将慕长欢拽得更紧了几分,忽然,嗓音里带了哭腔,伏在她腿上,哀求道,“慕姐姐,你、你能不能教我几招,我也想将桓玉那个狗东西哄得服服帖帖,哄得他对我情根深种,情深似海……我说一他不敢说二,我叫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然后我再一脚踹了他,羞辱死他!”
说到最后,她忽然一歪头,竟是睡了过去。
慕长欢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她滚烫的脸,原想吩咐人将顾婴月扶去客房,结果一抬头,却发现不远处,萧赫正一脸复杂地看着他身边身着白袍脸色青紫的男子。
那位,约莫就是顾婴月恨得要死的宁远侯桓玉了。
慕长欢轻咳了一声,叫了声“王爷”,又看向宁远侯,尴尬地征求他的意见,“侯爷,嗯……尊夫人酒吃得多了一些,您看您是直接将人带回去,还是等她酒醒了我再派人送她回去?”
桓玉眼底一片暗沉,“都不好。”
“嗯?”慕长欢挑眉。
桓玉冷笑着,咬了牙道,“一桶冷水下去,她便能自己走回去了,方便又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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