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森森森的其他类型小说《逃离缅北后成为疯批小叔的金丝雀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未名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给我反应的机会,我已经被他抱上了二楼,扔在了床上。他看着我的眼神是在警告我,这一次,要乖乖听话,如果在床上不听话,要遭受的惩罚是什么,我很清楚。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扶着腰下床,顿感锁骨处一阵疼痛,去了洗手间对着镜子一看,昨天晚上的意识才逐渐回笼。情到深处时,他狠狠地咬了我一口,“婉婉,你是我的。”我才不属于任何人!有些气恼得,我将衣服拉好,开始洗漱。李妈来敲门,喊我下去吃早饭。“封奕森呢?”我拉开椅子坐下,却看到桌上只放了我的一副餐具。“少爷一早就去上班了,他最近刚从国外回来,听说那些老头子都不服他,少爷这几天一直都很忙。”忙?我看不见得。天天都有时间在各种地方堵我,怎么看都不像是忙的人。更何况,居然好有人敢不服封奕...
《逃离缅北后成为疯批小叔的金丝雀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没给我反应的机会,我已经被他抱上了二楼,扔在了床上。
他看着我的眼神是在警告我,这一次,要乖乖听话,如果在床上不听话,要遭受的惩罚是什么,我很清楚。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扶着腰下床,顿感锁骨处一阵疼痛,去了洗手间对着镜子一看,昨天晚上的意识才逐渐回笼。
情到深处时,他狠狠地咬了我一口,“婉婉,你是我的。”
我才不属于任何人!
有些气恼得,我将衣服拉好,开始洗漱。
李妈来敲门,喊我下去吃早饭。
“封奕森呢?”
我拉开椅子坐下,却看到桌上只放了我的一副餐具。
“少爷一早就去上班了,他最近刚从国外回来,听说那些老头子都不服他,少爷这几天一直都很忙。”
忙?
我看不见得。
天天都有时间在各种地方堵我,怎么看都不像是忙的人。
更何况,居然好有人敢不服封奕森?
想想曾经的他,在缅北的那些手段。
李妈一定是被他被骗了。
他不回来也好,只要等到三个月之后,就能跟他谈条件让他把我的孩子交出来。
从那天之后,连着一个星期,我都没有再见到封奕森。
直到第七天晚上,我已经洗完澡准备睡觉,却听见玻璃窗外发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我大着胆子过去看,结果窗帘一拉开,就看见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啊——”
我的尖叫才刚出口不到半秒,就被他捂住了嘴。
下一秒,房间里的灯也被他关掉。
黑暗里,感官的作用被放大了无数倍。
因为闻到了熟悉的古龙水气息,我终于放下心来,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有如擂鼓。
我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开我。
他搂着我的腰,又往边上挪了挪,小心翼翼得借着窗外的月光看了眼外头的情况,这才松开我。
“嘶——”
我想要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臂,竟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怎么了?”
我压低了声音,赶忙在他的身侧蹲下来。
月光照射进来,我清楚得看到了他满身是血。
“到底伤哪儿了?”
我第一次感觉到有一只大手攫住了我的心脏。
即便是在缅北受尽他的折磨,我也从未有过一丝一毫这样的恐惧。
一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飞速闪过。
我不想他死。
这个念头让我深切得认识到。
完蛋了。
这可能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不!不可能!
我怎么可能会爱上这样的恶魔!
我一把推开他,颤抖着站起来,摇着头,转身就想跑。
“南清婉,去拿医药箱,敢跑,我弄死你。”
他对我的威胁,一直如此。
没错,我就是被他威胁的,才不是因为什么爱情。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他能活着,至少得活到我问出孩子的下落。
李妈被我翻箱倒柜找医药箱的声音吵醒,她把位置指给了我,却并没有细问。
后来我才反应过来,其实李妈什么都知道,甚至那时候的她,知道的真相比我更多。
“外面追你的人走了么?可以开灯了么?”
我拎着医药箱回房间,开口问,结果这人迟迟都没有回应,我从灯的开关那边走到他身边去,才注意到他居然已经靠着墙睡着了。
以前在缅北夜夜是枕着枪入睡,即便是势力庞大如他,也要防着半夜有人刺杀,所以从来都睡不了一个安稳觉,没想到回了国,睡得倒是安稳了许多。
“喂——”
我轻轻晃了他两下,他还是没有回应。
开灯我肯定是不敢的,只能勉强借着月光,用剪刀剪开了他身上的衬衣。
他穿着黑色的衣服,乍看之下还不觉得,但当我剪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染了一手的血。
他的腹部有好几处刀的划伤,还有被匕首捅过的痕迹,手臂上也有无数的血痕和淤痕。
想必是回来的路上也在一直被人伏击和追击,这是新伤叠着旧伤,难怪看着几乎是一身的血。
我尽量不去吵醒他,替他处理完伤口,一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实在是困死了,就把医药箱放在一旁,选择先去和周公相会。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感觉到背后传来了一个热源,正好能够捂捂在秋季到来时我逐渐凉下来的身体。
人在极累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得往舒服的地方钻。
于是等到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整个人都被封奕森抱在怀里,吓得我一个抬头,差点撞到他的下巴。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下意识得低头看身上的衣服,还好都好好穿在身上。
而封奕森这个男人,明显已经给自己换了衣服,结果衬衫的扣子也不系好,露出精壮的胸膛来,上面还缠着绷带,贴着几个纱布。
他打量着我。
“昨天,为什么要帮我处理伤口?”他单手撑着床面,“我可记得,南大小姐想要自由,甚至不惜牺牲主人的性命。”
“我……”我尝试开口,看见了他眼底热切的希望。
他希望我给他一个什么答案。
“我这次救了你,也算是一个人情,你把孩子的下落告诉我,我们两清。”
我的目光灼灼。
我以为他会答应。
很快我就发现我想错了,这种地狱修罗一般的存在,是根本不可能讲得了条件的。
他瞬间掐住了我的脖子。
肺里的氧气在急剧得消失,我却放弃了挣扎。
“两清?”他冷声质问,后又一把放开了我,将我整个人甩回了床上,“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从来不可能两清!你欠我的,太多了!”
这样大幅度的动作,又一次撕裂了他腹部的伤口,鲜血渗出来,染红了绷带和纱布,形状可怖。
说完,他便仰着头长笑起来。
笑声在卧室里回荡,听着令人心里生寒。
我捂着喉咙咳嗽。
疯子。
是个完完全全的疯子。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有人敲门,是李妈。
“少爷,康铭少爷来了。”
封康铭?
“让他滚。”
封奕森怒骂。
“真的特别好吃,姐姐你快试试看。”南清悠眨着杏眸,微微笑着,甜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面前的芒果蛋糕看起来真的很有食欲,整体呈现一个黄色,金灿灿的芒果铺满蛋糕的表面,白色的奶油做成小花的形状点缀在芒果中间,就算不用吃,光看着就是一场视觉盛宴。
我坐在桌前没动,就定定看着眼前的蛋糕。其实我就是想再看看到底谁会是第一个想起我对芒果过敏。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妈显然有些更生气了,一双美目死死的盯着我。
“不吃就走,别在这给你妈耍大小姐脾气。”我爸一改刚才冷淡的态度,冲着我怒吼道。他似乎是真的气急了,额头上的皱纹都多了几个。
我没说话,低头笑了笑,然后慢慢拿起放在我面前的银色小叉子,插了一大块芒果放到嘴里。
芒果真的很好吃,咬一口就在嘴里爆汁,酸酸甜甜的,奶油绵密的口感和精品芒果的细腻相交融。
我迫使自己也忘记过敏这个事情,麻木着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芒果蛋糕,我感觉我吃的腮帮子都有些酸了。
脸上开始有些发痒,我依旧机械的重复着咀嚼的动作。
偶然抬头想让空气治疗一下我这痒到发烫的脸颊。无意间瞥见了南清悠眼里的轻蔑与玩味。
原来第一个想起来我芒果过敏的是南清悠。
我面上不显,心里泛着苦水。
“姐姐你怎么了?”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南清悠一改刚才的态度,精致的脸上憋的通红,眼角微微有眼泪溢出,一副焦急的样子。
经她这一声,所有人的注意都放在了我的脸上。
我妈和我爸对视了一眼,脸上浮现出红晕。
“赵妈,快去喊司机过来开车,送小姐去医院。”我妈刚才愤怒的样子看不见丝毫,厚厚粉底液也没遮盖住脸上的红晕。
但我觉得她也不是很急,只是吩咐完之后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其实很多人都盯着我看,如果眼神可以化作利刃,恐怕我的脸早就千疮百孔了吧。
我觉得有些不自在,悄悄的低了头。
“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你会对芒果过敏...”南清悠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捂着嘴,刚才眼角欲掉未掉的泪也全都夺眶而出了。
她看起来是在场最伤心的人。
我还是继续低着头没说话,只觉得脸上越来越痒了,心里祈祷着司机快点把车开过来。
“悠悠已经道歉了,你还要怎么不依不饶?”一直未开口的家里最大权威的男人出声。
我终于抬起来头,摇了摇头。
就在我爸还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
司机终于把车开回来了。我松了一口气。
最后和我来医院的只有司机。
“过敏有点严重,这几天住个院挂几天点滴吧。”医生看了我满脸的红疹下了结论,然后大手一挥,处方条上出现了几行抽象的字体。
司机再给我办完住院手续之后又被南清悠一个电话叫走了。
换好病号服出来,桌子上放着司机刚买的清粥小菜。我打开食盒盖子,煮烂的圆滚滚的白米混着清新的小菜,卖相看起来不错,我却没什么胃口,只觉得太累了。
重新把盖子盖好,刚躺上床的瞬间,困意就袭来了,我想可能是这些天烦心事太耗费心神,再加上生病身体很虚弱才这般容易困的。
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间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我脸上来回动来动去的。我觉得很不舒服,慌忙睁开眼睛。
封奕森的俊脸猝不及防的出现在我眼前,我们离得很近,我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变丑了。”我的醒来并没有让他的行为有什么变化,他依旧我行我素,手放在我脸上不离开,从眼睛描摹到嘴唇,最后是下巴。
我闭上眼不准备理他。
他讪笑了声,我觉得他笑声不怀好意。
“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吗?”
他不准备放过我,突然在我耳边说到。
虽然他的声音并没有很大,主要是我没想到他能离我这么近,没准备好,他声音一出吓了我一跳。
我终于如他所愿睁开了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是不是最近对你太好了,你才总能这么肆无忌惮。”
好看的唇总能吐出很难听的话。
他起身离我远些,掏出手机说了几句。几乎他刚把手机放下的瞬间,一个穿着黑西服,戴着黑墨镜的壮汉敲门进来了。
壮汉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电脑,他准备将电脑给封奕森,封奕森没接,头往我的方向偏了偏,示意他把电脑交给我。
我坐起来,不好让别人等太久,快速的双手接过电脑。
是一种图片,封康铭和南清悠的图片。
准确来说应该是他俩的订婚照。
照片上的一对新人看起来似乎很幸福。封康铭一只手插兜,一只手环着南清悠的腰,脸上的笑容很灿烂,牙齿白的亮眼。南清悠在他的衬托下显得更小只了,她双手抱着他的腰,脸上是青涩的笑容。俩人穿着同色系的暖色调的衣服,看起来哪里都很配。
“然后呢?”
“怕我去打扰他们的订婚典礼吗?”
“我其实也没有那么闲。”
我看完这张图片就将电脑推到了保镖手里。
保镖没封奕森的命令也不敢出去,就一直这么拿着电脑呆呆的站在病房里。
封奕森示意保镖出去。
“怎么这么可怜呢?要不要来你的主人这里休息一下。”不知什么时候,封奕森已经坐到了我的病床上了。
封奕森又笑了起来。我以前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也没发现他这么爱笑。
“你又想干嘛?”
“让我回到你身边?”
看着他的笑容,我又不知道他要干嘛了。他总有这样的本事,让我想要掐死他的本事。
“我这么惨,你就这么开心吗。”我用的的是陈述句。无论是我父母,南清悠还是封奕森,现在都不值得我留恋了。
封奕森总说我欠他许多,我其实不太明白,明明过去三年备受折磨的一直是我。我有时候能感受到他的爱意,但更多的时候是在承受他的恨意。
我疑惑的还有一个一点,楚森到底是怎么变成封奕森的?
“想知道孩子的下落吗?”
“他可能已经找到了,说不定就在这个医院。”
听到关于孩子的消息,我真的不能在忍了。这个禽兽,居然拿孩子威胁我,真是个畜生。
“你要是拿孩子威胁我,我就算si也要和你一起。”
“殉葬么?听起来不错。”封奕森居然笑着说出来这句话,他看起来有些兴奋,眼里居然有光。
其实这个医院真正需要住院的应该是他吧。人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呢。
他站起身了,我以为他要走,结果只是把西装外套脱了挂在架子上。
走到病床前,他突然掀开被子挤了进去。我不想看到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他双手环着腰放在我的肚子上。我有些震惊和气恼,使劲的推开他的手,他手劲真大,我怎么也挣开,他突然嘿嘿的笑了,还恶趣味的拍了拍我的肚子。
我更生气了,不再执意的拿开他的手,而是狠狠的在他手上掐了几下。
他笑容应该更盛了,因为我听见他的笑声更大了。
“好了好了,睡吧。”他把自己的手从我的肚子上拿开,安抚的捏了捏我的肩膀,然后又重新搂着我。
我其实一直都很无语,就是一直不出声。
没想到不一会儿,背后传来封奕森平稳的呼吸声。
听着他的呼吸声,我想了好一会儿。翻过身,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脸,他真的睡着了,看起来这几天似乎很忙,长长睫毛的阴影都遮不住他眼下的乌青,我伸手抚上他的眼睛,轻轻描摹着他的眼型,是很标准的桃花眼。
接着到了鼻子,鼻梁高挺。小时候听乡下迷信的阿婆说鼻梁代表一个人的财运,他鼻梁这么高挺,以后肯定不会因为钱财到处奔忙了。
到了嘴唇哪里我停下来了,很好看的唇形老是爱说些不好听的话,什么威胁我的,辱骂我的话,我通通都记得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困了还是药效太强,我居然就这么和封奕森面对面的睡着了。
阳光一会儿好一会儿差的,不知道是窗帘没拉好还是风太大了。周围仿佛在闹事,我身边仿佛围了很多人,让我在这本就狭小的屋子里呼吸更困难了。
我努力的睁开眼睛,还真是好多人呀!
我妈,我爸,我的好妹妹南清悠以及他的未婚夫封康铭。
意识回笼,想起我昨天是和封奕森一起睡的觉,我下意识看了看旁边的位置,人早就走了,摸了摸他躺的被子连温度都没有了。
“姐姐,你好些了吗?”南清悠率先开口,她今天心情很好,笑的眼都亮了,我想可能是昨天刚和封康铭订完婚的原因。
“没事。”一发声,才发现我的声音这么沙哑难听,像是石粒相互摩擦,十分刺耳。
“昨天悠悠已经和康铭订过婚了。”我妈把南清悠从我病床拉远,想是怕我的病气过度给他一样。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图片我都看过了。看着南清悠眼里的精光,我觉得她可能已经知道我早就看过照片了。
为了不让我去他的订婚典礼害我过敏。其实真的不用这么做,只要知会我一声,我就会识相的滚的很远。
“叔叔阿姨,悠悠你们先回避一下可以吗?”
“我有些话想和婉婉说。”
他话音刚落,我爸看了我一眼,最先出去。我妈则是一听到这句话就盯着南清婉看。
南清婉反应最大了,她立刻紧紧抓住封康铭的手臂,抿嘴,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是在祈求。
封康铭拍了拍南晴婉的手臂,然后瞥了一眼门口,示意她出去。
看着祈求无果,南清婉转身握着我妈的手,娘俩一起出去了。
等他们都走了,封康铭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不开口,我也没出声。
“婉婉,对不起!我和悠悠订婚了,我必须要对她负责。”
“我们以后还是保持距离吧。”
“真的对不起,但是我真的没办法了......”
封康铭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些话。因为他知道,当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就意味着他和自己朝思暮想十几年的人没办法在一起了,他是真心的。
“但婉婉你别怕,我依旧会保护你的...你以后有什么困难都要来找我呀......”
封康铭尽最大的努力和南清婉扯上关系。
这也是很多年以后,别人告诉我的。当时的我从没意识到他对我感情这样深,我以为只有我自己守着这年少的那份情意。
“你不用这样,你只要对南清悠负责就好,不用管我。我盯着封康铭的眼睛。
我看见他好像入迷了,突然想起来南清悠和我有一双相似的眼睛。透过我的眼睛,你是在想我们过去的美好时光还是自己未来的妻子呢?
“既然说完了就出去吧,我想睡觉了。”
说着我已经躺下拉上被子蒙住头了。
封康铭应该是等了好一会儿才走,因为我很久才听到门的动静。
刚看到照片的时候,我是没什么反应的。可能因为封奕森在我身边,这个男人总能左右我的情绪。今天一看到封康铭的瞬间,我心里突然酸酸胀胀的,到底是以前有过真情的人,在缅北的那几年,我想过所有人可能背叛我,就是一直没想过他,就算都这样了对他还是会有不舍,不甘。
我果然永远被旧情裹挟。
正一心往前走的冷凌冉感觉到来自身后的阻力,一回头就看见了封奕森抓在我手腕上的手。
“阿森,你这是做什么?”她皱眉,神情不解。
“南清婉,你自己说,你要坐哪里?”
他又在威胁我。
偏生还真就拿捏了我的七寸。
“凌冉阿姨,我坐在这里就好了。”
我拉开了封奕森身边的椅子,乖巧坐下。
冷凌冉的眼神在我和封奕森之间来回转悠了两圈,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沉沉得叹了口气。
又过了两分钟,门被推开,进来的就是在服务生的引领下姗姗来迟的任安迪。
“哟,任安迪,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毕竟你的搭档如今今非昔比,早就不是那个还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小助理了。”
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是朝暮集团的另一个设计师。
任安迪这时候终于也看见了我,看见了坐在封奕森身边的我,她却丝毫都不惊讶。
她早就知道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
既然知道,又为什么没有跟我挑明?
种种问题萦绕在我的心间,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答案来。
第二次比稿在冷凌冉的亲自主持下顺利进行,即便是相互之间看不顺眼一直在阴阳怪气,但是至少朝暮集团的设计师能够拿出来的作品都还是十分优秀的。
大家都是在第一次比稿的设计稿基础上进行了进一步的优化,再前两位讲述完毕之后,就来到了南清悠的作品。
当设计稿纸展现在众人眼前的那一刻,我明显听到了周围其他同行们传来的轻笑,显然,是南清悠想要调整一下原稿里以树脂作为核心的这一个挂件的尺寸和细节,可这种东西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就算是让外行人来看,也还是会认为第一版更好。
“悠悠小姐怎么好像从来都不知道珠宝设计不能贪多贪足?”
是另一个设计师忍不住发问。
第一稿被树脂包裹起来都那一轮月亮,形状大小刚刚好,被包裹在树脂里也做了足够的留白,十分有中国画里讲究的“意境”两个字,由此也会更加符合冷凌冉这个画家的身份。
可南清悠交出来的这一份,则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凌冉阿姨,我听康铭哥哥说,您喜欢玫瑰花和月亮,所以我就想着,这树脂里的月亮还是越大越好看,所以做了一下调整。“
话音刚落,几乎所有人的嘴角都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
包括冷凌冉。
南清悠见她笑了,当即以为胜券在握,于是神情更加得嚣张。
”好,我知道了,下一个吧。“
冷凌冉摆了摆手。
下一个,就轮到了任安迪。
画面上所展示出来的,依旧是我们先前设计的那一条蝴蝶项链。
碎钻所折射的璀璨光芒,除了让这一只蝴蝶更加璀璨动人之外,也符合冷凌冉这么多年一直在国外提倡号召的环保事业。
”其实今天除了设计稿,我还带来了一件东西。“
在展示完毕之后,任安迪从随身携带的包包中,翻出了一个盒子。
那个盒子递到了冷凌冉的手里。
当盒子打开的那一刹那,我明显得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艳。
我忽然意识到了盒子里的是什么东西。
其余几个设计师显然也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
我在医院只住了两天,便自己一个人出院了。
打开家门的那一刻,我在爸妈的脸上清晰得看到了惊讶与不满,客厅里,还有封康铭。
他看向我的时候,眼底带着些微的尴尬与迟疑。
“姐姐,你怎么自己出院了?你跟家里说一声,我们好去接你啊!”
南清悠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那是一个身穿白色礼服的身影,那礼服,一看就知道是做什么的。
她和封康铭订完婚,原来这么快,就要准备结婚了。
真可笑。
“我很累,我先去休息了。”
我已经无力再去看父母对我不满的眼神,拎着从医院带回来的衣服和药转身就想要上楼,却被南清悠拽住了手腕。
“姐姐,我和康铭的幸福,我也想要分享给你,你帮我参谋参谋,这件婚纱好不好看?”
那件婚纱,几乎全身都钉着钻石。
外间的阳光照进来,在钻石的折射作用下,显得整件婚纱都流光溢彩的,一看即知价格不菲。
“南清悠。”我直接叫她的全名,没有忽略她眼底一闪即逝的厌恶,“我真诚的建议你,换一件。”
这婚纱华丽是华丽,可人的视线都在钻石上了,哪里还注意得到婚礼的主人公?
不过说白了,也就是南清悠撑不起这件衣服罢了。
“南清婉,这件婚纱我们陪着悠悠挑了大半年,你说换一件就换一件?你这么见不得悠悠好么?我怎么养出了你这样一个女儿?”
这样声色俱厉的斥责,是来自我的母亲。
果然,不管听过多少次,我都还是没有办法习惯来自血亲的斥责。
可我又有什么错呢?
我咬着下唇,摇头,“你们开心就好。”
身心都太累了,我只想躺下来好好休息。
上楼的时候,我和南清悠交错而过,我忽然有一种错觉,如果现在我是在准备下楼而南清悠是在准备上楼,下一秒她就会伸手过来,把我狠狠地推下去,再佯装是不小心才会发生的意外。
我默默往上走,还能听见一楼我父母依旧在小声得咒骂我的行为失当。
封康铭似乎说了什么,但我已经听不清了,因为在我打开我那一间卧室的那一刻,就浑身如堕冰窖。
这哪里还是我可以住的卧室?
分明就成了杂物间。
里头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什么婚礼时候要用的各式礼服,以及喜宴上要分发的红包、喜糖、伴手礼……
还有些其他的杂物。
我“砰——”得一下将门关上。
冲到二楼的走廊扶梯边,对着底下的人吼。
“你们对我的房间做了什么!”
在缅北的三年,我以为我已经在情绪管理上修炼得如鱼得水,毕竟每天面对的都是那个疯子。
没想到,在我回到了心心念念的家里之后,这些曾经支撑我在黑暗之中活下来的所谓家人,却更容易把我逼疯。
“南清悠,谁教你的这样大吼大叫!婉婉要准备结婚,东西太多了,往你房间里放放怎么了?”
“怎么了?”我突然歇斯底里得大叫,“半个小时,如果不给我清理干净,我就放火烧了这里。”
说完这句话,我看到楼下的人都愣住了。
看我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不屑和不满,有了改变。
那是看疯子的眼神。
却又与曾经我看封奕森的眼神不同。
我怕他。
而这些人,觉得我是个神经病。
长久的寂静之中,封康铭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走到阳台去接,回来的时候神情似乎是有些为难。
他走向我的父亲,“爸爸有些婚礼上的事情要和我们商量,不知伯父伯母现在是否方便走一趟?”
“方便方便,当然方便。”
我的母亲,飞速得点头应下。
“只是——”封康铭微微迟疑,又将目光转向二楼的我,“父亲特地提起,要请悠悠一起去。”
“铭哥哥,姐姐才刚从医院回来,你看她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要不还是……”
南清悠下意识得阻拦。
我自然不会让她如愿。
“我也已经很久没有去拜访封伯父了。”
我飞快地跑下楼,在我亲爱的父母以及南清悠不耐的眼神注视下,一起上了封康铭的车。
彼时的我,完全没有想到。
此行全然不是为了商量南清悠和封康铭的婚事。
特地点明了要带上我,那是因为,那边的目标就是我。
是封奕森。
我一进封家门,便见到了正坐在客厅里的男人。
他单手搭在沙发背上,一条腿搁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
雪茄就夹在他的指尖,他永远都有办法将动作做得如此优雅和完美。
所以我常常觉得,封奕森生来就是个完美的疯子。
“小叔?”
封康铭显然有些意外。
“封……封爷。”
我的父母一见着封奕森,便战战兢兢得打招呼。
“你父亲临时有个会,招呼客人坐,我还有事,先回房间。”
封奕森站起来,临走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他那带着威压的视线在我的身上停留,甚至不是一会会儿的时间,连封康铭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刻意得往我身前走了一步,想要挡住封奕森的视线。
“小叔,这是南清婉,之前您应该在晚宴上见过。”封康铭的声音似乎都在颤抖。
果不其然,人人都怕封奕森这个疯子。
“我也听说了南清婉小姐失踪过一段时间,不久前才寻回,恐怕是没想过回家了之后,家里已经大变样了吧……”
他句句暗含讽刺。
我咬着下唇,垂眸,不接话。
尽管我的母亲在边上急切得撞着我的手臂,提醒我不要惹恼封奕森。
我是怎么想的呢?
好像已经可以接受破罐子破摔了。
封奕森说完那句话之后就走了。
封家的女佣来上了几杯水,后来就连封康铭都被叫走,也说是因为家族生意。
于是,偌大的客厅,就只剩下了南家的这几个人。
人都走了,我的父母反倒自在了一些,开始拉着南清悠热火朝天得讨论婚礼的事项,而我与他们之间,就像凭空划下了一道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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