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谏金吾卫的其他类型小说《九州风云志刘谏金吾卫全文》,由网络作家“风雨长安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帐外的风雪很大,刘罡纯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帐篷里,蔡今正在喂蔡司和蔡冇喝药。此时的蔡司左臂打着石膏,右腿也包扎了起来,无力的裹在棉被里。而蔡冇就更惨了,脊梁受伤,浑身瘫软着不能动弹,口角时不时的流出鲜血,性命垂危。见喂给蔡冇的药在蔡冇嘴里打了个圈又从嘴角流了出来,不由得急得蔡今手无足措,见到刘罡纯进来,刚忙迎上前。“这该怎么办啊,我大哥他……”“没郎中吗?”刘罡纯问道。“这冰天雪地,哪里能找郎中啊,郎中都在城里。”见刘罡纯面露难色,蔡今试探的问道:“刘兄……如果有合适的武器,你能不能闯过天关。”“能。”蔡今深息一口气:“我给。”咳咳……咳……蔡冇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只能无力的呻吟着。蔡今见大哥这样,鼻子一阵酸楚,不由得...
《九州风云志刘谏金吾卫全文》精彩片段
帐外的风雪很大,刘罡纯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帐篷里,蔡今正在喂蔡司和蔡冇喝药。
此时的蔡司左臂打着石膏,右腿也包扎了起来,无力的裹在棉被里。
而蔡冇就更惨了,脊梁受伤,浑身瘫软着不能动弹,口角时不时的流出鲜血,性命垂危。
见喂给蔡冇的药在蔡冇嘴里打了个圈又从嘴角流了出来,不由得急得蔡今手无足措,见到刘罡纯进来,刚忙迎上前。
“这该怎么办啊,我大哥他……”
“没郎中吗?”刘罡纯问道。
“这冰天雪地,哪里能找郎中啊,郎中都在城里。”
见刘罡纯面露难色,蔡今试探的问道:“刘兄……如果有合适的武器,你能不能闯过天关。”
“能。”
蔡今深息一口气:“我给。”
咳咳……咳……
蔡冇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只能无力的呻吟着。
蔡今见大哥这样,鼻子一阵酸楚,不由得哭出了声:“大哥啊,宝贝虽好,但命更重要啊,当下的情况,已经容不得我们再留着那宝贝了。”
说着,不顾蔡冇的反对,推开层层叠叠的货箱,露出了压在最后的一个红木衣柜,蔡今顺手拿起一把铁锤轮断了缠在衣柜上的铁链。
蔡今一把打开衣柜,带着哭腔说道:“刘兄,我们骗了你,我们根本不是来关外做生意的,关外哪有生意可做,那年我们打探到消息,雪原中有一条冰龙渡劫失败死了,为了不被别人分一杯羹,我们兄弟三人偷偷出了关,炼化了冰龙,刘兄你看上什么尽管拿,只是千万要带我们进去啊,再没有郎中,我大哥可就性命不保了。”
刘罡纯看向衣柜,衣柜里摆着一副甲胄,一把宝剑,一把软鞭,一面盾牌,两把小短戬,和零零散散的几个药瓶。
“这是飞霜软甲,外面用的是龙鳞,一条冰龙的龙鳞也就炼了这么点,里面用的是龙皮,穿着非常柔软,防御性也很强。
这是寒霜陌剑,一条冰龙,百米的龙骨,锻造了上百遍才练成的,更珍贵的是里面还留有冰龙的残魂,我们兄弟三人虽不知道怎么用,但还是把他放了进去,剑柄处的那颗明珠就是龙珠,龙魂就温养在里面,将来可以炼成剑灵也未可知。
这是摧岳宝鞭,是抽了那龙的龙筋炼成的,声如雷快如电,威力大的很,炼成的时候蔡司只是轻轻挥了一下,就抽碎了一座雪山。
这是碧炎戍盾,用的是那龙的逆鳞,冰龙属冰,逆鳞却炽热如火,当时我们把他放到冰窟里,用极寒的如意鬼灵火炼了九九八十一天才炼就完成,目前没有遇到挡不住的东西。
这是阴阳双戬,用的是龙的双角打造而成,冰龙的法力源于龙珠,发于龙角,这双龙角长年累月下来已经积攒了很多精纯的灵气结晶,重达千斤,使用者哪怕丹田被毁,也可以通过内部积攒的灵气攻击,普通人都能用。
还有那些瓶瓶罐罐,那是边角料炼成的丹药,具体功效上面贴的红纸头有写。”
听完蔡今的介绍,刘罡纯拿起飞霜软甲,摸了一把里面,果然暖和。
穿上之后,只听见咔咔几身,飞霜软甲居然在根据自己的身材转变大小,甲片也闭合了起来,等变化完成,飞霜软甲已经完全贴身,根本看不出还有甲胄的样子,就像一件普通的白色长袍。
刘罡纯手中凝起灵力,向自己胸口拍去,刘罡纯只感觉胸口微微震了一下,攻击被完全抵挡了下来。
“有这样的神器,你们为何早不用。”刘罡纯问道。
蔡今沉默了许久。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刘罡纯点了点头,拿起了一旁的寒霜陌剑。
好剑。
刘罡纯不由得惊叹,天底下居然还有这般神器。
剑身内部已经形成了条条脉络,就如同人身的筋脉一般,灵力在脉络中往来,生生不息。
这剑已经成灵,形成剑灵是迟早的事,这简直就是一个神器胚子。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刘罡纯点了点头。
“好,好。明天早上,我定为你们,闯开天关。”
第二天一早,蔡今推着轮椅上不能动的蔡冇,蔡司拄着拐杖,和刘罡纯一起走到了关下。
守关的将士将四人带到院子中,就退了出去,常和看着四人,嘲讽的说:“你们,又来了?”
“是的。”刘罡纯向前一步,正面对上了常和。
“他们三个,还能打吗?不怕死在这儿?”常和微微皱起了眉头:“别脏了我的地板。”
看到罪魁祸首常和,蔡今不由得怒火中烧,拿起一杆七星枪就要上前,却被刘罡纯伸手拦了下来。
“击败你,我一个,够了。”
“就你?”常和哈哈大笑,闯关正式开始。
刘罡纯手中寒霜陌剑出鞘,一剑直刺常和而去,常和用手臂挡下,辗转腾挪间常和渐渐反应不过来,空门大开,被刘罡纯抓住空隙,一拳打中胸口。
“崩山。”
刘罡纯一拳打在常和身上,常和面不改色,随后轰的一声,常和背后平地惊雷,围墙都被炸开了一个口子。
这简直刷新了刘罡纯对身体强度的认知。这崩山拳,重在一个崩字,拳并不重,可是内劲却会留在对手体中,然后爆裂开来,直接从内至外摧毁对手,但因为崩山拳打消耗太大,每一下都要竭尽全力,没有余力防守,所以此前刘罡纯一直不敢用,而此时有了软甲护体,也就没有这么多顾虑了。
而此时,崩山拳却在常和身后爆炸,不是因为刘罡纯留了手,也不是因为用力过猛,而是因为常和的身体过于紧致,内劲无法穿过皮肤到达身内,所以饶到了身体后面。
这是什么怪物。
常和抓住刘罡纯的肩膀,猛然发力,把刘罡纯甩向院子中央,在刘罡纯落地的一瞬间,院子周围的石碑突然发出夺目的光芒,八卦不停的衍化,一个奇门阵顿时出现在眼前。
刘罡纯被困在阵中,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
天祭魔火。
常和站在离位,双手掐诀,放出火焰包围了刘罡纯。
刘罡纯心一横。铁牛是吧,你会我也会。
深吸一口气,刘罡纯的身体顿时变得坚硬无比。
这就是死铁牛,虽然不能动弹,但是无视距离,不管铁牛在何处,都可以使用。
铁牛配合软甲,坚固的防御一时间让常和也有些无可奈何,只能通过不停的攻击来限制住刘罡纯的行动。
在此期间,刘罡纯一直在思考对策,猛然间就豁然开朗,明白了一切。
常和并不会奇门布局!
所以才把阵法刻在石碑上,这样才得以正常使用。
所以……破坏掉石碑,就破解了是吧。
刘罡纯顶着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确定了石碑的位置,趁着常和攻击的空隙解开死铁牛,斩出一道寒芒直劈石碑。
突然刘罡纯感觉背后寒气飕飕的,本能的避开,回头一看,地上已经出现一条裂缝,看着裂缝残余的气息,应该就是刚才自己斩出的那一剑。
刘罡纯心里咯噔了一下,实在没有料到常和对奇门的运用已经到了如此程度,可以随意的搬运对手的攻击。
常和的攻击再次袭来,刘罡纯只能无奈的运起铁牛思考对策。
有了。
趁着常和攻击的间隙,刘罡纯轻喝一声。
“流影体术。”
直接分出了七个分身,连同本体在内,朝着八个石碑跑去。
一阵恍惚,刘罡纯突然发现迎面而来就要撞上的,就是自己的分身之一。
又被搬运了。
刘罡纯侧身穿过分身,向着分身来时的路冲去。
都被对掉了方向,那就从分身来的路去,都是冲着石碑去的,既然能撞上就代表对角处一定有一块石碑。
刘罡纯拔出剑,全力向前方挥去,手起刀落,石碑破碎,奇门阵也消失了。
常和不由得惊叹:“还真是后生可畏啊。”
两人又交缠在了一起,拳剑相撞,碰出点点火花。
刘罡纯持剑对峙,你来我往数回合,任然破不了常和的金身。
果然,还是要打破铁牛才行。
刘罡纯向后一跃,拉开距离。
催山碎石。
刘罡纯全力向地面锤去,却只砸出了一个小坑。
“这次可加固了地面,没有这么容易被你打破了。”
常和不紧不慢的说着,眼神中充满了戏谑。
惊涛剑雨。
无数道剑气从刘罡纯手中挥洒出去,常和明显没有要躲的意思,照单全收。
“啊……怎么……怎么会……痛。”
为什么会感觉到痛,这小子在耍什么花招,难道……我铁牛破了?
不可能,不可能。
啊……痛。
常和终于按捺不住,全力向地面锤去,大地破裂,铁牛终于露出了身影。
铁牛安然无恙。
不对,铁牛被破了,那我哪还有力气破开地面。
“你耍诈。”常和终于明白了,自己被刘罡纯利用了。
刘罡纯点了点头,经过这一阵子的磨合,他已经可以初步调用剑中的龙魂,刚才他就是参杂了一丝龙魂在剑中,龙魂的攻击针对魂魄,常和之所以感觉到痛就是因为灵魂受了伤。
可他却天真的以为,是铁牛法被破了,对活铁牛的修行者而言,铁牛就是第二生命,被破定会实力大跌,伤及本源,所以常和定会心急如焚,刘罡纯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得以欺骗了常和,同时找到了铁牛的位置。
既然我找不到铁牛,就让你自己把它送到我面前来。
夜晚如期而至,也似乎根本不存在什么夜晚,天刚暗下来,村子中心的篝火便被点燃,火光又再次让村庄亮了起来,太阳的光芒所不能照射到的地方又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篝火晚会就在这样的氛围中举行了,晚会中,刘罡纯被请到了上席,酒过三巡,万哨凯颤颤巍巍的站起,缓缓得向大家讲述的这个村子的历史。
“今天你们看到的,是北冥城,通往外界的必经之路,也是我们曾经的家。
一千年前,我们还不住在这片平原上,我们住在那广阔的北冥城中。”
大祭司歪着脑袋,努力的回想着祖辈交代给他的故事,然后用自己的方法述说起来。
“那时,我们住在石头所建筑的房屋里,城里有游乐场,有戏台,有会客厅,一切都比现在美好。”
“那后来呢?”有人忍不住发问。
“后来,后来城中有一个叫门波的男孩爱上了一个雪女,雪女的名字叫雪霂。
他爱的很深,可雪女是雪原的孩子,是蛮萨大神的女儿,是雪的精灵,人怎么能与雪女通婚,城中的长老得知此事后当机立断,召集人马把门波抓了回来,临别时,雪霂拉着门波的手,丝毫不肯放松,但无奈,最后还是被派去的侍卫强行分开。
回到城里,长老们轮番劝说,门波还是不为所动,坚持要娶雪霂做妻子,长老没见没有办法,只能忍痛封印了门波的记忆,并为他安排了婚姻。”
“再然后呢?”周围有人发问道。
“然后?然后那天夜里,门波成婚的那天夜里,城门下来了一个人,那人,就是雪霂。
雪霂苦苦哀求守门的士兵,让她进去,她要找门波,她哀求很久,可是死令在此,终究还是没有人敢为她开门。
那天夜里,她冻成了一座冰雕。
就这样,站在城门门口,人来人往,无不惋惜。可七天过后,暴风雪大作,巨大的暴风雪席卷了整座北冥城,有人说,在暴风雪里,看到了雪霂。
暴风雪冰封了北冥城,也困住了赛维人,也许,什么时候门波回来了,什么时候,冰雪也就消融了。”
“那门波什么时候回来?”有人问道。
“回不来了,门波,已经死了。”
……
篝火晚会就在这样的氛围中结束了,每个人轻快的来,又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第二天一早,刘罡纯就找到了大祭司。
“我打算离开了。”刘罡纯小心翼翼的说道。
大祭司倒是显得非常平静,似乎早已预料到了。
“不多留几天吗?”
“不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祭司点了点头,手指着东方,说道:“往南走二十里,那天我们见到的,就是北冥城,是离开无尽冰原的唯一的路。
这些年去了很多人,没一个能回来的。”
刘罡纯别过大祭司,将几斤干粮放进戒子的,就离开了村庄,向着东方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远方隐隐约约的出现了城楼,城门上挂着一个牌匾,依稀能认出是北冥城三字。
刘罡纯使劲推开冰峰的城门,城门嘎吱作响,印入眼帘的,是一片冰雪的国度。
街道的两边,是被冰封的店铺,冰雪很好的保留了店铺的原貌,仿佛上一刻这里还有人居住。
再往前,刘罡纯渐渐的看到了被冰封着的人,七零八落的倒了一地。
顺着尸体的方向看去,刘罡纯看到了一间点着灯的小院,院门外张灯结彩,门上还贴着大大的囍字。
奇怪,怎么还有一间院子没有被冰封。
刘罡纯怀着好奇推开门,门梁上垂下的半透明红纱笼罩了一屋子,红纱尽头,一张婚床若隐若现。
婚床旁似乎有张桌子,桌子前似乎坐着个女子,正在对着镜子擦脂抹粉。
刘罡纯正要拨开了红纱,却摸到了凉凉的东西,抬头一看,是一具骷髅。
吓的刘罡纯连连后退,突然垂下的红纱像活了一样,开始缠绕上了刘罡纯的身体,无法挣脱,不一会儿刘罡纯就被彻底制服。
桌边的女人似乎画好了妆,向刘罡纯这边走了,她走来的一路上,红纱都纷纷避让。
走到面前,刘罡纯才发现,盛妆打扮的居然是一个绝美的女子。
这人应该就是大祭司口中的雪霂。
雪霂细细的打量了刘罡纯一番,失望的开口说:“你不是门波。”
“我不是。”刘罡纯平静的说道。
“不是你为什么要来,不知道这些年里想从这里出去的人都死了吗?”
“我必须出去。”
“那你也将是他们中的一员。”
雪霂抬起手,原本安详暖和的屋子里突然风雪大作,缠着刘罡纯的红纱都纷纷变成了冰凌。风雪之中,一切都凝固了,连灵力的运转都变得迟钝起来。刘罡纯连忙根据师父传授的方法,屏住呼吸鼓风吹火,通过激荡的气血来抵御寒风。
突然,风雪骤停。屋子里又回复到了来时的宁静。
刘罡纯睁开眼睛,雪霂正在注视着他。
“你不是这里的人,你不属于这里。”
刘罡纯惊讶自己的身份不知怎么的就被识破了,只能点了点头。
“你不属于这里,我可以不杀你,但也只有这一次,你回头吧,别被他们当枪使了。”
刘罡纯一脸懵逼,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雪霂便转身,就要重新回到婚房之中。
“你能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刘罡纯鼓起勇气问道,他有太多的疑问急需解答。
雪霂的身影顿了顿,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转过声,轻轻的说道:“我并没有害他,我爱他,可他们却带走了他,只因为我是个雪女。”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刘罡纯问道,现在他感觉,大祭司的话似乎也并不能全信。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听村里老人说,近千年了。”
“千年……千年了么?也许……我已经忘了时间了吧……我要守着他。”
“他会来吗?”
“我不知道。”
“你见到过他吗?”
“我梦到过。”
“梦到过?”
“每天晚上我都会梦到他,他靠在一颗樱桃树下,树上樱桃红彤彤的,像一个个小灯笼。”
“你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那你守着有什么意义?”
“他一定还在这里。”
“这里?”
“村子里。”
“所以你就守着他?”
“从这里出去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他……我不管,从这里出去的每一个人我都不能放过,要不然……他就跑了。”
“他已经死了,也许已经转世到了外面。”
“死……了?”
雪霂的嘴张了张,可半天也没能挤出一滴眼泪,她已经不是人了,已经失去了哭这种最为基本的情绪表达方式。
不会哭,可是心却依旧会痛。
也许就是哭不出来,全塞在心里,所以才疼的厉害吧。
刘罡纯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默默的走到她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哇。”雪霂再也控制不住,一滴滚烫的热泪从眼角流了出来。
眼泪越来越多,聚成汪洋大海,起雾了。渐渐的,雾气把雪霂整个的包裹了起来,在雾气中,雪霂的身影在不断的融化。刘罡纯站在一边,呆呆的看着雪霂。
苦等了千年,到头来却依旧是一场空,希望落空的感觉,换谁都不好受吧。
想起自己的师父,刘罡纯不由得鼻头一酸,都是被人抛弃,再看向雪霂,不由得居然有了几分感同身受。
雾气散去,雪霂露出真身,原本高大的身影已经消散不见,谁也想不到,高大的外表下,居然是一个娇小的女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绝世美女。
“你还等他吗?”
雪霂沉默不语,眼睛里丝毫没有光泽,是的,她这样还怎么去见他,以她现在的身体,一出冰原就会融化。
“我或许可以帮你找他。”刘罡纯于心不忍,说道:“我可以帮你找他,前提是你得放我出去。”
“真的……真的吗。”雪霂瞪大眼看着刘罡纯,乌黑的大眼睛终于在这一刻重新焕发出了光芒,刘罡纯看着雪霂,他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女子,真的不是一般的漂亮。
雪霂纤手一挥,无边的冰原直接被分成两半,中间空出了一条宽广的大路。
“不要食言。”雪霂微微红着脸,剪下一节秀发:“把这个拿给他,他会想起来的。”
刘罡纯接过,点了点头。
“我会的。”
雪霂随手捏了一只雪马,刘罡纯跨上雪马,被雪马驮着,向冰原出口奔去。
此后,给刘罡纯送饭的变成了一个胖胖的衙役,刘罡纯问那个瘦高个哪去了,也只是笑笑不肯说。
几天后,夜里戌时,突然发现牢门没锁,此时其他犯人都已入睡,刘罡纯推开门,走到了出地牢的门边,打量着外面的动静。
呼吸不由得紧促了起来,晚上人少,如果现在出去,是最好的时机。
思考良久,刘罡纯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王牢头已经进京了,看样子不久之后就会回来,自己实在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去冒这个险。
毕竟等他回来,自己被赦免是一定的。
刘罡纯退了回去,外面传来一阵说话声,虽然小,但听的格外清楚。
“晦气晦气,他不上当,都散了吧。”
果然有人在外面,如果刘罡纯没猜错,就是那个瘦高个的衙役,正是他搞的鬼,他想引诱刘罡纯越狱,然后名正言顺的除掉刘罡纯。
这心机深啊。
时间到了夜半子时,刘罡纯似乎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好像是……刀割过人头的声音。
刘罡纯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取出剑以应对不测。
“找世子,快。其他人,不留活口。”
门外进来五个黑衣人,其中一个见刘罡纯牢门没锁,举刀就要砍进来。
刘罡纯一剑逼退黑衣人,同时也引起了其他黑衣人的注意。
“大哥,这里有一个刺头,手里有剑,可能是牢头安插的暗哨,老大,我们怎么办,计划是不是暴露了。”
黑衣人回头喊道,外面的暗影里走出一个戴着斗笠的黑衣人 看样子似乎是他老大。
带着乌纱斗笠的黑衣人看着刘罡纯,打量了良久,缓缓开口说道:“可算我们看走眼了,别说王牢头,就是知府的手下都不可能有你这样的高手,兄弟,这是误会。
现在门口衙役都已经被做掉了,你如果愿意走,现在就出去,到时候我们会弄具尸体装扮成你的样子,只要你不说出去,我们就当无事发生。
你如果不愿意走,我这里有一瓶迷魂散,你服了,好好睡一觉,问起来就说什么都没看见,怎么样?”
刘罡纯挑了挑眉毛,“走?我为什么要走,我还等着姓王的八抬大轿赶过来抬我呢。
今天,你,你,你,还有你,一个都逃不了。”
黑衣人头子眉头紧锁。
“那就是没得谈喽。”
刘罡纯点了点头。
“一起上。”
黑衣人头子一声令下,六个黑衣人顿时四散开来,互相之间保持了一个距离,使刘罡纯无法攻击到多个目标,而他们之间又可以互相支援。
刘罡纯向后一跃,退出大堂,跳入地牢之中,地牢之中只有一条过道,过道两边都是关押犯人的牢房,过道极窄,只能容纳一人,刘罡纯持剑对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黑衣人们在地牢门口聚集了起来,一时间场面陷入僵局。
“是好汉,你出来。”
“你进来啊。”
刘罡纯不紧不慢的回答,眼神里充满着戏弄。
现在急的不是他,是这帮劫狱的,天快亮了,一旦被人发现,他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暂避锋芒。
“强攻。”
黑衣人头子见激将法不起作用,东方天又泛了白,不由得急火攻心,准备孤注一掷。
六个黑衣人鱼贯而入,向着刘罡纯冲来。
刘罡纯一剑挑开第一个冲上来的黑衣人,一掌打在了后面那个黑衣人的腹部,黑衣人倒飞了出去。
感觉后脖颈一阵发凉,刘罡纯侧了一下身体,刀直接劈到了面前那个黑衣人的手上,面前的黑衣人一阵惨叫,手拿不稳,刀掉在了地上。
后面的黑衣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砍错了人,收刀后撤,不敢大意。
刘罡纯轻蔑一笑,这过道狭窄,人多妨碍视线,这几个黑衣人又都是半吊子,再这样打下去,刘罡纯都感觉自己不用出一剑就能将他们团灭了。
“都退后。”
黑衣人头子咬咬牙站了出来。
“都退出去,老四,就留我们两个,一前一后,夹击他。”
刘罡纯耸了耸肩,横剑护在胸前。
“上。”
两边黑衣人同时进攻,刘罡纯架住前面的剑,后面的黑衣人立马跟上,刘罡纯一脚踹开后面的人,前面的黑衣人又向刘罡纯腹部砍来,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流影体术。
刘罡纯分出一道化身,化身挡住后面黑衣人的攻击,放手全力攻击面前的黑衣人头子。
黑衣人头子明显招架不住,被刘罡纯一脚踢中腹部,倒飞了出去。
罡风斩。
刘罡纯随手挥出一道剑气,这罡风斩虽然是剑气功法里的基本功,但在寒霜陌剑的加持下,力量也惊人的可怕。
“啊……”
剑气斩在黑衣人头子的腰上,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黑衣人头子坐在地上捂着腹部,手指着刘罡纯,想说话却又说不出。
刘罡纯回过头,此时分身已经快赢了背后的那个黑衣人,此时黑衣人已经有些手忙脚乱,出剑也失去了章法。
刘罡纯收回分身,一剑贯穿了黑衣人的胸口。
“儿子!”
坐在地上的黑衣人头子爆发出一声怒吼,原来这个他口中的老四,居然是他儿子。
“你伤了我儿,我要叫你偿命!”
黑衣人头子怒目圆睁,从胸口取出了一个药瓶,把药倒入口中,身体一阵抽搐,突然间就变大了。
黑衣人头子的身体越变越大,浑身赤红,膨胀的快要炸裂开。
“血,给我血。”
黑衣人头子猛然掉过头,冲向背后的黑衣人们。
惨叫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儿门外就没了动静,黑衣人头子走了进来,此时的他,身躯大的可怕。
望月穿心。
刘罡纯不敢大意,挥出一道穿透性极强的剑气向黑衣人刺去。
黑衣人仰天长啸,身体周围泛出一层红光,剑光打在红光上,居然被直接弹开了。
怎么办,刘罡纯眉头紧锁,摇了摇手中的剑,希望龙魂能再一次创造奇迹。
遗憾的是,奇迹没有发生,手里的剑没有一点变化。
黑衣人头子向刘罡纯冲过来,狭小的过道无处可躲,刘罡纯被一把抓起,向房梁砸去。
刘罡纯一剑刺进了黑衣人巨大的手指中,可黑衣人却好像疯了一般不管不顾,速度没有半点减慢。
砰。
刘罡纯脑袋结结实实的撞到了房梁上,房梁顿时布满了蛛丝般的裂纹。刘罡纯只觉得眼冒金星,险些失去了知觉。
黑衣人又把刘罡纯往地面上摔去,刘罡纯在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开启了死铁牛,稳如泰山,规避了一切伤害。
黑衣人又去抓,这次有铁牛护身,体有千斤,哪里还抓的动,于是黑衣人改用了砸,狂风暴雨般的拳头砸在了刘罡纯身上,巨大的震动让整栋地牢都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倒塌。
刘罡纯仗着有铁牛护体,有了个喘口气的机会,开始思考起了对策。
眼光飘过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老四,刘罡纯心生一计。
趁着黑衣人攻击的间隙,刘罡纯收回死铁牛,向后窜去,顺手拾起了一边落下的剑。
黑衣人见刘罡纯逃窜,赶忙追了过去。
差不多了。
刘罡纯目测这他和黑衣人老四的位置,纵身一跃,借助房梁巧妙的从黑衣人头顶饶了过去。
就是现在。
望月穿心。
刘罡纯挥出剑气直刺黑衣人老四。
黑衣人见状,收回攻击,赶忙护在自己儿子身前,时间紧迫,没有运用任何护身法。
噗。
剑光把黑衣人刺了个对穿,他就这样抱着自己的儿子,渐渐失去了呼吸。
刘罡纯看着寂静的地牢,长叹一声,收起剑准备将其厚葬,却突然感觉脚下不稳,头顶有尘土掉落,地牢要塌了。
轰的一声,地牢终于承受不住,把里面的所有人都埋在了地下。
常和见铁牛位置已经暴露,懊恼不已。纵身一跃,骑在了铁牛背上,用身体完全覆盖住了铁牛。
现在终于轮到刘罡纯反击了。
飞霜斩。
刘罡纯的速度骤然变快。肉眼已经看不明白出剑的轨迹,空旷的院子里,出现了数个虚影。
大焚金刚。
常和双手合十,全身上下顿时被金光包围,刘罡纯砍在金光上的每一剑都好像砍在了棉花里,全被吸收了。
怎么回事。
刘罡纯拉开距离,警惕的看着常和。
常和伸出左手,全身的金光都在掌中凝聚成了光团,光团里隐隐约约的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这就是刚才刘罡纯发动的攻击,每一次攻击都被金光吸收了起来,叠加在一起,力量非常的可怕。
分神的功夫,常和掷出金光,转眼光团就到了眼前,迸发出的剑光封锁了所有退路,想运死铁牛防御也已经不及了,刘罡纯只能凭借自己的肉身硬扛这一击。
轰。
硝烟散去,刘罡纯剑横在胸,勉强挡住了这一击。
此时的刘罡纯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双脚一软,只能无力的用剑点地支撑住身体。
原本扎着头发的簪子也不知所踪,一头长发随风飘逸,嘴角也溢出了一丝鲜血,整个人狼狈到了极点。
休息片刻,举起剑正要准备反击,突然剑柄处的龙珠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倒灌进了剑中,整把剑都变得重上了几分。
不行,重的快拿不住剑了。
刘罡只能纯全力将剑挥出,一声龙吟响彻云霄,剑光化作一条巨龙,巨龙仰天长啸,随即俯身,一口将常和连并胯下的铁牛吞入腹中。
轰的一声,爆炸产生的气浪波及了整座城池,气浪中心的小院直接被夷为平地,整个小城的大街小巷,都回响着一阵阵龙吟。
多年后,城内的守军回想起这一剑,还都心有余悸,据一位被贬的将军描述,在那一声龙吟中,他无端的,仿佛看见了当今的圣上。
爆炸过后,尘烟散去,常和座下的铁牛表面开始龟裂起来,裂纹在不断扩大,而此时常和的身上也出现了裂纹,裂纹的走势与铁牛表面的龟裂相同。
清脆的破裂声响起,常和座下的铁牛终于承受不住,破裂成了无数碎块,常和身上的裂纹顿时往外飙出鲜血,常和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这就是……龙魂的力量吗。
围上来的士卒一脸愕然,呆愣愣的围了一圈,随机有人先反应过来,抬走了重伤的常和。
这是人群才动了起来,有人欢呼,有人哀叹,有人给四人递上了通关牒文,有人拿着丹青描绘着四人的模样。
有人递上来一个金比犀,刘罡纯接过一看,背面金灿灿的刻着七个大字。
寻道之下第一人。
那人轻轻地凑到刘罡纯耳边。
“打败了第一,你就是第一。”
医馆里安顿好了重伤的蔡氏兄弟,天色已不早,刘罡纯打算先出去透透气,明天再考虑下一步的行程。
夕阳西下,刘罡纯站在城楼上吹着晚风,突然有士卒递来请帖,说是常和设宴,想为刘罡纯践行。
刘罡纯在士卒的带领下走进了城中最高的一座酒楼,顶层的阳台上,身上缠了七八处绷带的常和面前正摆着一桌酒菜。
“刘兄,请。”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借着酒劲,刘罡纯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是辽国寻道之下第一人,为什么会甘愿龟缩在这个小地方?”
常和听完后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远方飘渺的孤烟,山顶的寒风吹落下的积雪,良久,一口饮尽杯中明月,缓缓的,吐露出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因为,这是离我师兄最近的地方。
平常每天的这个时候,我都会坐在这里,看着远处的雪山。
看到那座山脉了吗,那是格颜山,冰原上最宏伟的山脉,我们辽国最坚固的屏障。
我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了,我师兄他的背影。
我师兄原本叫什么我已经忘记了,只记得他和我一样,被赐姓常。
他叫常德。
算起来,他入门应该比我还晚,我们之间,差了一个字辈。”
“那你为什么叫他师兄?”刘罡纯问道。
“我铁牛门不以字辈论高低,所谓道门不论年长,达者为师。”
常和默默的解释,接着说:“他追随我师父时,我已经和我师父学了有十年之久,师父说我天赋非常好,是他所有的门徒里最快掌握铁牛法的。
我也曾引以为豪,直到他来了。
我亲眼目睹他只用了三年便融会贯通了我五年才勉强掌握的铁牛法,接着,就开始追寻,属于自己的道。
他只用了五年,就追寻到了自己的道路,也辞别了师父独自出去闯荡,而我,卡在寻道的门槛上已经有十年之久。
他们给你金犀比了罢。
那原来其实是一个金腰牌,圣上赐的,后来我嫌挂腰上费事,就把他重新雕成了犀比,别在腰间。
寻道之下第一人,哼,对我而言这根本不是什么荣耀,是赤裸裸的讽刺。
我一直以为,道就是把事情做好,我拼了命的学铁牛,炼铁牛,不断的磨合,铁牛简直就是我的第二具身体。
可慢慢的,我发现,我错了,我参悟的再透,那也只是别人的道,道,是要靠自己寻出来的。
而我又迷茫了,离了铁牛,我就根本不知道我该最求什么,我的目标是什么。
师兄他的道,根基于铁牛,又超脱于铁牛,更加接近寄架法的本质。
我只是墨守成规的寄身于铁牛之中,而他托身的,是大千世界,沧海蜉蝣,于天地之中,释怀烦恼,清净六根,了断生死。
而我却怎么也悟不到,对我而言,铁牛就是铁牛。
刘兄,你打碎我的铁牛时,我反而有一些释然,好像多年的枷锁,终于打开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从师兄入门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下,有时我甚至觉得,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应该有任何交集,阴差阳错,铁牛法却把我们联系了起来,我一味的最求铁牛的极致,就是为了证明,我不比他差。我的每一步都追着他的脚步走,我简直就成了他的影子。
看,从泉安到北陵,不知道几万里,我顺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走来的。
现在想想真的好笑啊,我就是我,我不该变成谁或像谁。”
“你师兄的脚步?他也来了这里?他在哪?”
刘罡纯不由得产生了好奇,想见一见他口中的那个师兄。
常和指了指落日照耀着的格颜山。
“在那边。
格颜山的对面,是界桥,链接着西大陆,师兄他,就在那里镇守。
刘兄啊,我天赋也仅限于此了,我看得出来,你并非寻常人,定是人中龙凤,若以后,你有机会去对面,见到了我师兄,记得替我向他问好。”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我觉得,是时候该走了。”常和起身,斟满一杯酒,对着远方的雄山,拜了拜。
“师兄,师弟该走了,该去找寻自己的道了。”
第二天清晨,刘罡纯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昨天和常和一直喝到了后半宿,自认酒量不错的刘罡纯居然就这样醉了。
揉了揉眼睛,身旁已经空无一人,座椅上的那件雪狐袍已经不见踪影,桌子上清理的很干净,常和怕是已经先行一步了。
刘罡纯依稀记得当时酒宴里常和给他指的路。
往东四百里,有座镇远城,是整个北陵郡的中心。
“我不知道回吴国的路,但如果你想离开,就先去镇北城吧,那里是北陵郡的郡城,那里应该可以打听到回去的办法。”
想起常和说的话,刘罡纯披上衣服,推开了大门。
时辰尚早,偌大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几家早餐铺子半开着门,在里面和面。
找到了蔡氏兄弟住的医馆,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向前方,只有一间屋子里亮着灯。
捅破纸窗,蔡氏兄弟睡得真香,刘罡纯没有惊动他们,从破洞里递进去了提前写好的纸条,默默的转身离去。
十两银子向边关的将士买了匹战马,独自走在茫茫的雪地里。
一连走了三天三夜,干粮和水都已经用尽,远方终于看到了城楼。
城门上写着两个大字。
镇远。
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
刘罡纯骑马进了城,正好赶上早市,路边热闹非凡。
可刘罡纯此时才没有心情欣赏这人间烟火气,他太困了,因为没有带够木炭,他从骑上马到现在就没有合过眼,现在刘罡纯只想找家客栈好好休息休息。
又走了许久,终于在路边看到了客栈,客栈的门上悬了块匾,左右贴着对联。
在客栈的马圈里拴好了马,进门抖前了抖衣上的积雪。门里烤着火,非常的暖和。
只见账台上坐了个店小二,耸拉着双眼,见有客人来,勉强打起了点精神,开口询问。
“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住店,要三斤牛肉,一斤白酒,稍后送我厢房去。”
刘罡纯顺手取出一锭银子,递给了店小二。
店小二掂了掂手中的银两,脸色一沉,又把银子翻了个面看了看,非常不自然的笑着问刘罡纯。
“客官从吴国来的?”
“啊……嗯。”
“走的陆路还是水路?”
“陆路。”
“走的官道还是小道啊。”
刘罡纯有些不耐烦了:“住个店也没见有你这号刨根究底的,莫不成你这开的是黑店?”
小二没有再问,顺手递过去了个房牌。
刘罡纯找到房牌上的房间号,洗完澡刚安顿下来没多久,就听到楼下熙熙攘攘的乱成一团。
有人在人群中大喊:“都让让,别挡路军爷的道,抓吴国细作啦。”
刘罡纯吓得一个激灵,翻起身查看,店小二正引着官兵往刘罡纯这边赶来。
刘罡纯趴在窗户往下看,下面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圈,人群里不乏有便衣混在其中。
呶,边上那个挑菜的樵夫,担子里满满当当的都是短刀,就表面用了一层柴火盖住,那个路过的马夫,轿子里起码蹲着八个带刀的护卫。
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
刘罡纯正在犹豫要不要跳下去,门就被一脚踹开,几个身形魁梧的披甲侍卫手就持长矛把刘罡纯包围了起来。
“别,别,别,误会,误会。”
刘罡纯举起手刚想解释,就被人打断,闻声看去,正是那店小二。
“放屁,谁冤枉你了,我辽国已经有百年没有和吴国有来往了,你来路又说的不清不楚,还说自己不是细作。”
店小二身边还跟着一个红衣士兵,看样子应该是个小头目。
小头目明显不想废话,摆了摆手:“带走带走,大牢里慢慢拷问。”
大牢里,刘罡纯被捆在了木桩上,被几个衙役不停的用鞭子抽打着。
“招不招,招不招。”
“我真没什么招的。”刘罡纯苦笑着,衙役的鞭子抽在软甲上不痛不痒,正想着要不要杀人越狱,突然门外就进来了一个人。
一身红衣,就是那个小头目。
小头目见刘罡纯一脸无所谓,不由得心生恼怒。
“去,扒了他的衣服再打。”
几个衙役听言,上前就要上手扒,可是死活扒不下来。
“废物。”
小头目上前就是一刀,内甲毫发无损,倒是把固定外衣的布带砍断了,常和给的金比犀掉了出来。
小头目捡起来,手指摩擦了几下,突然发现了背面的小字,盯着出了神。
“那好像是纯金的。”
“王阎头这回赚大发了。”
周围人议论纷纷,小头目抬起头,举着金比犀,问刘罡纯。
“这个,你怎么来的。”
刘罡纯一五一十说完来历后,怎么入的关,怎么打败的常和,小头目听完眉头紧锁,示意边上的衙役放下刑具。
“此事非同小可,你们照顾好他,我没回来前,谁都不允许动他。”
小头目走后,边上的衙役就纷纷围了上来,一双双眼睛贼眉鼠眼的打量着刘罡纯。
“要按往常惯例,这进了大牢可都得上下打点才能过的舒坦,连比犀都是金的,量你小子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子弟,可有金银孝敬我们几位大爷。”
刘罡纯白了他一眼,转过脸去。
被无视的衙役明显有些恼怒,恶狠狠的抛下一句。
“小子,这大牢里吃食可不便宜,可都是从我们牙缝里抠出来的,你若要,掏钱来买。”
刘罡纯对他竖了一个中指。
“滚。”
几个衙役这才不甘的散去。
反正现在也出不去,刘罡纯反而躺在地上的草席上思考起现在自己的处境。
应该是那金牌被认出来了,常和说过,那块比犀相当于一个状元。
刘罡纯虽然对世俗的事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只有天底下最厉害的读书人才叫状元。
那接下来自己会怎么样?大富大贵?为官?从教?
难不成要进京效力?
刘罡纯不由得心中烦闷,要真被缠住了,那离吴国,可就真的渐行渐远了。
要不就说那比犀……捡的?
正想着怎么赖掉自己寻道之下第一人的名头时,大牢里放饭了。
一个瘦高个的衙役拿着木制的饭盒走了进来,刘罡纯认出他便是上午问他要钱的那个,于是嬉皮笑脸的说道:“衙役大哥,破费了啊。”
衙役也没理会,放下饭盒就锁上了门。
刘罡纯揭开饭盒,里面只有一盒白饭,端起饭吃了一口,嘴里一阵辛辣。
又辣又苦,这是长恨椒的汁,这种辣椒奇辣无比,一般一勺辣椒汁兑七桶水才能用于调味。
看着刘罡纯被辣的面红耳赤,瘦高个的衙役一脸幸灾乐祸的走了过来。
“怎么样,这辣椒拌饭还好不好吃,来这里交不起饭钱就是这个吃食,小爷我肯给你拌点辣椒都是法外开恩。”
一阵笑声传来,整个牢房里的人都拿眼睛盯着刘罡纯看笑话。
“找死。”
刘罡纯不由得怒向胆边生,拿起草席,抽出一根茅草,双手一弹,茅草如同剑一般射了出去,衙役刚好转身,正好刺中了屁股。
一院子的衙役和牢犯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瘦高个的衙役裤裆间流出的血,衙役捂着屁股,找了个借口跑了出去。
跑出去前还不忘放下狠话。
“你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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