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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坡的男人钱家凤杨丽梅完结文

阳光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很幸运,我真的让考察组抽到了。谈话的是一个人事副部长,四十来岁的汉子。只见他面部表情严肃,鹰眼鹞鼻,天生的一副整人像。这种人杨威要是用好了,绝对是一把快刀,叫他搞谁就搞谁。但是这种人的坏处就是居心险恶,见不得人好,翻脸不认人,随时都有反叛之心。我见了这种人有一种天然怕,随时都想敬而远之。我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领导好。副部长让我坐下说话,然后问了我对财务经理姜三保的看法怎么样?我不傻,我知道只要说好话说优点就有酒有肉吃。如果说坏话,转头考察组的人给你传出去了,弄不好就得挨巴掌。据说厂里的老板凳铁哥们冯云山在二十多岁时,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没有说当时副厂长包振东的好话。结果包振东还是升了厂长,大权一握,冯云山就被关到了资料室养老,看这趋势,...

主角:钱家凤杨丽梅   更新:2024-12-03 15: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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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钱家凤杨丽梅的其他类型小说《爬坡的男人钱家凤杨丽梅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阳光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幸运,我真的让考察组抽到了。谈话的是一个人事副部长,四十来岁的汉子。只见他面部表情严肃,鹰眼鹞鼻,天生的一副整人像。这种人杨威要是用好了,绝对是一把快刀,叫他搞谁就搞谁。但是这种人的坏处就是居心险恶,见不得人好,翻脸不认人,随时都有反叛之心。我见了这种人有一种天然怕,随时都想敬而远之。我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领导好。副部长让我坐下说话,然后问了我对财务经理姜三保的看法怎么样?我不傻,我知道只要说好话说优点就有酒有肉吃。如果说坏话,转头考察组的人给你传出去了,弄不好就得挨巴掌。据说厂里的老板凳铁哥们冯云山在二十多岁时,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没有说当时副厂长包振东的好话。结果包振东还是升了厂长,大权一握,冯云山就被关到了资料室养老,看这趋势,...

《爬坡的男人钱家凤杨丽梅完结文》精彩片段


很幸运,我真的让考察组抽到了。

谈话的是一个人事副部长,四十来岁的汉子。只见他面部表情严肃,鹰眼鹞鼻,天生的一副整人像。

这种人杨威要是用好了,绝对是一把快刀,叫他搞谁就搞谁。但是这种人的坏处就是居心险恶,见不得人好,翻脸不认人,随时都有反叛之心。

我见了这种人有一种天然怕,随时都想敬而远之。我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领导好。

副部长让我坐下说话,然后问了我对财务经理姜三保的看法怎么样?

我不傻,我知道只要说好话说优点就有酒有肉吃。

如果说坏话,转头考察组的人给你传出去了,弄不好就得挨巴掌。

据说厂里的老板凳铁哥们冯云山在二十多岁时,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没有说当时副厂长包振东的好话。

结果包振东还是升了厂长,大权一握,冯云山就被关到了资料室养老,看这趋势,包振东只要不倒,他只能在资料室里研究易经和奇门遁甲了。

我诚恳的历数了姜三保的优点,因为之前没打底稿,这瞎话编起来就结结巴巴的,就象便秘一样,挣不出几粒屎来。

要是让姜三保看到我这副惜好话如金的样子,肯定会踹我两脚。

轮到评价江流花时,我就象吃了巴豆拉裤子,一泻千里,好坏连篇。

有考察组在,一整天公司里的工作人员都精神饱满,决不敢溜号。

我回到办公室就给江流花发了一个QQ,“姐,我把你夸得跟一朵花一样。”

江流花心里象吃了蜜蜂屎一样,这话她相信,牛强的员工意见,肯定是杠杠的,看来运气是真的好。于是回了一个拥抱的图案。

正想再说几句,姜三保通知江流花去会议室。这是要考察本人了。

我做了一个握拳加油的手势。江流花心领神会,笑着点了一下头。

这一幕正好被高美兰看见,于是酸溜溜地说道:“瞧她那得意劲,还不是因为她小舅是钱部长,才有这这次升迁。”

“都是我们办公室的人,我巴不得我们办公室的人全都出去独挡一面,到时我这个草根也算有个靠哈。”我知道她吃醋,借这话消解她的怨气。

这话中肯,高美兰也挑不出毛病,于是跑到我的跟前,拖了一把椅子坐到我的旁边。“老公,我们晚上去买衣服,我想给你挑几件衣服。”

这话说的我心里暖暖的,但做人的底线让我接受不了她的好意,既然不爱她,就不能要她的东西,这叫不欺心。

不象现在有些姑娘,和人家结个婚呆个一两年就离婚,害得男方破家负债的,这是缺德冒烟的事情,会遭报应的。

“你嫌弃我穿得差呀。高美兰我和你结婚经济上分开,各管各的。”我有点不高兴了。

“老公,我的不就是你的呀。”高美兰发嗲,摇我的手臂。

“我喜欢AA制,我觉得那是一种文明。”我找不到别的借口,其实我给杨丽梅买的东西多了去了,还不是为了讨女人的欢心。

现在的女孩子,你跟她搞AA,鬼才跟你。也只有高美兰这种处理货听我鬼扯。

“好吧好吧,依你。那晚上吃饭也AA吗?”高美兰现在对我可谓是千依百顺,最好是快点上床,这样孩子就有主了。

“这个不AA,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大男人。”我让她说的都不好意思了,难道吃碗炒粉也AA?那也太搞了吧。

“老公,你真好。”高美兰这时觉得我是个依靠,头就趴在我的肩膀上。

昨天晚上包振东折腾她,让她很伤心,因为医生说三个月以内不能同房。可是包振东还是不放过她。

她知道包振东的意思,能折腾掉孩子更好,他才不管你高美兰能不能再生呢,不能再生更好,玩得更爽。

可高美兰还是有一种母爱的天性,她认为一个女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如果不能做一回母亲,那等于是白来了一趟人间。

做姑娘时可以任性。但现在已经不是任性的年龄了。也没有了任性的资本。

瞬间,我觉得她很可怜,像只小猫小狗一样弱小,出于男人的一种同情心,我本能地想去保护她。不自觉间竟然伸出手去轻抚她的头。

这让高美兰很感动,泪水都溢出来了。说实话,现在这种局面她都不知道怎么处理。

我拿了纸巾轻轻地给她擦眼泪。“不开心?”

“傻瓜,这是幸福的泪水。”高美兰享受着我擦眼泪的幸福。

我们正在咛咛哝哝说着悄悄话,江流花却兴奋地冲了进来,显然谈话情况不错。没想到一冲进来两颗脑袋正凑在一起说情话呢。

“哟,你两口子上班时间也不放过呀。”她说话也不经过大脑。

我肯定不希望这事传出去,这事一传出去,等于是戴着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在公司里招摇。

这跟高美兰的心情不一样,她巴不得传到全天下都知道。和一个没结婚的小青年就算是怀了孕也不是什么丑闻。这样她就不用担心显怀的事情了。

现在关键的是要抓紧和我上床有那事,让我认这个帐。

“江姐,你都要升职了,也不兴我有点好事呀。”高美兰站起来说道。

这等于是正式对外公开我们的恋情了。

我面红耳赤,心里老大不愿意,可是嘴里又说不出来。

“哟,牛强还不好意思呢。”江流花故意调戏我,这会儿她的心情正在放飞。

“江姐,嘿嘿。”我不知该说什么,又在装老实了。

“怎么样,你们俩个该请客吧?哈哈,今天太爽了。我们办公室全是好事。”江流花面对升职也是不能淡定哈。

工厂的财务经理在一个小县城里,也算是体面的工作了。

高美兰一想,还真是哈,姜三保升职、江流花升职、我高美兰和牛强处了对象。皆大欢喜。

“江姐还真是这样哈。”

好事人人有份,两女人也不互相挤兑了。

正在开心时,我的手机铃声,《你到底爱不爱我》又响了起来。

一看显示屏,不得了,赶紧飞速冲出办公室去接电话。


一会儿,杨威精神抖擞地走了出来。

还是那样,眼睛看着别处,却精准地来到了我的面前。这很让我怀疑,他以前是不是一个特种兵。

“牛强,今晚我请客,你说吃什么?”杨威笑着说道。

“还是我请,吃炒粉。”我就觉得陆老伯那里的炒米粉过瘾。上次没请成,今天得补上。

杨威也不跟我争,而是问“你有驾照吗?”

“有驾照,没车开。呵呵。”我挠挠头,是有点寒酸哈。

杨威没有沿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你对你们公司里的情况有多熟悉。”

“我在财务部,所有的经营活动都是经过资金流来体现的,所以公司里的基本情况都熟。”这点倒是真的,平时我事情做得多,那么业务和公司里的情况,自然比一般人了解。

“那你介绍一下你们的管理层情况。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杨威说道。

我觉得自己的好事真的应该来了,这是要动人事啊。于是开始详细地介绍起来,并着重介绍了一些人的背景。

“你小子行啊,居然摸得门儿清。”杨威笑着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

“嘿嘿。”我只能陪以傻笑。

此时杨威的脑袋里却在打转。自己是不可能有时间兼着凯达印染的总经理,按他的想法,应该是从邱兴杨和谢永明两个人当中,选一个懂业务和技术的来当总经理。

于是杨威问我,如果以我对两个副总经理的了解,谁更适合当凯达印染的总经理?

我听了一愣,老大,你怎么可以拿这么大的事情来考我?我一个小兵哪可妄议?

可是话都问到这里了,我也不能不说啊。

我认真地思索了一下说,我认为两个人都不行。选用了这两个人,会打破染色和印花两个副总经理的平衡。用其一,必会伤另一个的积极性。

再说了邱兴杨是包振东的铁杆,于我则其心必异,起不到好的作用。而谢永明则是纯技术型的,人太轴,驾御能力不够。

邱兴杨和谢永明要是听到了我的话,估计煽死我的心都有。

杨威说,嗯,那你觉得谁最好?

我呵呵,不好意思的看了杨威一眼。然后嘣出了一句,总部工会主席郑兵顺最好。

杨威听了一愣,然后吃惊地说道,那老头百事不管,还有几个月就要退休了,我还正觉得他走了,减轻企业的负担呢。

我说,那可不能,这老头脾气虽倔,但是人耿直,早年可是欧洲留学专攻印染的。

只因当初老头不愿意和方剑平合流侵吞集体资产,从凯达厂总经理被调整到了总部当工会主席,挂了起来。

杨威说,那成了民企后,方剑平怎么没有开除他?

我呵呵笑道,郑兵顺被整那是因为寡不敌众。但他也是识时务的人,而且手上也有料,如果别人要硬让他出局,他也是不惧鱼死网破的。当然这些都是江湖传说。

不过,有他这个冷子,往总经理这个位置上一放,邱兴扬和谢永明都翻不起浪。

杨威听了拧眉而思,不再说话了。

我带着杨威七拐八拐的,一会儿就到了陆老伯的炒粉店。

陆桥山没想到我转了个圈圈又回来了,而且还破天荒的带了一个男的,还真是少见多怪哈。

“陆老伯,来两个炒粉,一盘爆炒腰花,一个蒸腊香肠,一个尖椒小炒肉,一碟花生米,一壶酒酿。”我今天请大客,牛鼻拉斯的大声嚷嚷道。

陆桥山看到我跟一年轻人在一起,也没在意。揭短道:“臭小子,日子不过啦?呵呵。”

“你尽管上。”我笑得阳光灿烂。在杨威身上,花多少钱都有回报,一个字,值。

“您吃辣吗?”我问杨威道。

“吃,不吃辣子不革命。我们都是革命的接班人,能不吃吗?”杨威在部队时其实挺幽默的,这些日子在公司里一本正经的,都把他憋坏了。

“老规矩,要辣。”我嚷嚷道。

这酒菜刚上来,何秀儿就走进了炒粉店,和我来了个眼对眼。我微笑着和她点了点头,却不好意思请她坐下来一起吃,我要和杨威谈事情呢。

何秀儿用手挽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当作没看见一样。心高气傲的她,对这种朝三暮四的男人,历来没有好感。

小酒喝着,聊了一些闲话,我见杨威只字不提对我的安排,就开始挟带私货了。

于是借酒掩面地说,杨总你看看能不能把那个高美兰,给换个好一点的工作,今天她帮了我们,如果继续留在凯达,我怕别人报复她。

杨威喝着酒,吃着香喷喷的小店菜,戏谑道,我看那女的挺漂亮的,是不是你的情儿,要不然她怎么会那么听你的。

我赶紧摇着手说,纯属误会,她是我的干姐姐,她跟我前女友是闺蜜。

我信口胡来,杨丽梅跟高美兰根本谈不上是闺蜜。高美兰是杨丽梅嘴里的骚狐狸。

杨威哈哈笑道,既然是前女友的闺蜜,那不是收了更好。现在“干”字头的,可没几个是正常关系。

我红着脸说,我的正常,我的正常。

杨威呵呵,吃着花生米咬得咯咯响说,成,哥们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就帮忙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先调到钱飞那里去,有好位置再安排。

只是你们那个财务部姜三保和江流花都要调走,现在高美兰也要调走,缺人缺得厉害呀。

这样吧,明天你跟冯云山商量一下,去招齐你们财务部的名额,人员由你面试和确定。人招齐了,高美兰才能调走。

我听了心中大悦,靠,我这不是在行使着财务经理的职权吗?难道我真的要当财务经理啦?

我满满的敬了杨威一大杯说,谢谢领导的关心。我明天就着手办这事。

何秀儿本想快点吃完炒粉回去,耳朵尖的她,听到我说什么干姐姐的时候,嘴角还是撇了撇,那就是花心大萝卜一个。

不过当她听到那个领导模样的人,授权我招人时,她的心里倒是一动,我总不能站一辈子柜台吧,要是能利用一下这个憨货,倒是不赖。

听他们的讲话,他们是达富集团的,现在的达富集团可是外资企业,如果能够挤进去,说不定可以搏一个好的前程。总比卖药强,腿都站酸了也挣不了几个钱。


高美兰走下电瓶车,习惯性地往自家阳台上一看,顿时傻眼了。里面灯亮着,这天杀的包振东在上面。

这房子是他买的,她是外室,包振东自然是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高美兰嘴一扁,眼泪就要下来,这还让不让人家谈恋爱结婚啊。

我看到情况不对,忙问怎么啦?

高美兰只好强忍着委屈说,她忘了还要回公司里取车,麻烦我送她过去。

我一路上和她肌肤相亲,这会儿对那事很是期待,反正江流花也说了不玩白不玩。

这会高美兰又说要去公司里,这到底玩的是哪出啊,真让人扫兴。

高美兰看出了我的失落。可是自己是也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

两人又调头去了公司里。在车边高美兰抱着我好好地啃了几口,说今天来大姨妈了,有点不舒服。明天请我去家里玩。

我那个恨啊。心想你都怀孕了,哪来的大姨呀?骗鬼去吧。但嘴里却说你回去喝杯温开水,路上小心哈。

这温柔,把高美兰感动的不要不要的。两人就此别过。

一上班,我只等来了大妖精江流花,俩人做了一个隔空飞吻的动作,算是打了招呼。小妖精迟迟未现身。

我和江流花打了一个招呼,拿着昨天那些装好信封的文件就要去集团总部。

这活是我最愿意干的,因为不用呆在办公室里。平时别人上班都敢开溜,就我不敢。这会可以名正言顺地放飞自我了。

把文件交到总部财务,然后找总会计师聊了聊,了解到了要新增一套财务报表,和外资上市报表合并的。总共用了不到两个小时我就学会了。

剩下大把时间,我不想那么早回办公室去,可我还真想不到该去哪里玩。真是关惯了的金丝鸟,打开笼子还不会飞了。

一想到好久没去丁小根家玩了,中午这顿饭就去他家蹭吧。于是我骑了电驴就上高中同学丁小根家去了。

丁小根家开的是摩托车电瓶车代销店,一到他家门口就看见一列一列的崭新车子。对比自己三手的电驴,让我都觉得有点寒酸。

我也想挣俩钱,年年过好年。可是我就公司一小兵,没钱没资金。别的同事可以上班时间开溜去做生意,偏偏他不行。为啥,没后台。

一到店门口,好家伙。丁小根正和她老婆黄玉珍正打得不亦乐乎。

他俩都是我同班同学,在学校时就经常打架,谁也不怕谁。可狗血的是,他俩一毕业就结了婚,现孩子都两岁了。

这会俩人正在练捽跤呢,明显黄玉珍摔不过丁小根,已呈下风。我赶紧冲了过去,要分开他们。

可俩人谁也不愿意放手,丁小根差一线就可以放倒黄玉珍了。我赶紧去扳丁小根的手。丁小根劲大,位置又不对,很费劲。

黄玉珍这时头被抱着也看不清是谁了。情急之下,手往下一掏,拽住一个总开关,用力一抓。

这是总开关,任你哪个男人也得立即松手。

“噢,松手,松手,这是我的,我的。”我感觉到一股钻心的说不清楚的痛。

黄玉珍一愣,糟糕抓错了,赶紧松手。接着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一笑丁小根愣住了,以为疯婆娘真的疯了。也赶紧撒手。

只见我弓成了一只虾米,弯着腰捧着关键部位,那是真的痛苦。我眼泪都出来了。

“怎么啦,怎么啦。”丁小根赶紧跑过来扶着我。他还以为是自己撞着了我最柔软的部位。

“我,我......”,我有苦说不出啊。

黄玉珍还在那里笑得花枝乱颤,打架时挣掉了一个扣子,两只兔子都要跳出来了。

我终于缓过来了,可是还痛。但是可以骂人了。

“你们两个狗男女,一天到晚就知道狗咬狗,要是害的老子武功废了,我扒了你俩狗皮。”

夫妻俩知道这事闹太过了。赶紧一左一右扶着我进了店里,把我放在沙发上。

这事不是闹着玩的。俩人赶紧道歉,老牛家也单传,真有个好歹谁都陪不起。

一会好烟上来了,一会儿好茶上来。今天这顿好饭看来是有着落了,可这代价也太大了。

连着抽了好几支烟,疼痛是减轻了,但还有点酸酸的。要是前女友还在就好,她抚慰一下,准保没事。

嗨,往事不可追,一追满脸灰。

看人家丁小根这小日子过得多红火,班花,真皮沙发,水晶大吊灯,彩色地砖,红木家俱。这一切都让我怀疑当初上大学,进工厂上班,是不是选错了道。

“我说你俩个狗日的,资产阶级的生活过着,小酒喝着还有啥不知足的?还象上学一样爱打架,晚上你俩打不够还是怎么的?”

我这会得理不饶人,以穷人的身份开始骂起地主老财来了。

“他现在晚上哪里还会和我打架呀,他现在是和狐狸精在打架。你看他的手机微信,一天到晚跟别人聊得挺欢的。我们现在白天是夫妻,晚上是邻居。”

黄玉珍一提这事,漂亮的脸蛋就拉长了,不过拉长了也还是那么漂亮。

“丁小根,这就是你的不对哈。跟你说过多少次,进屋之前手机要消毒,怎么老是不长脑子。”我故意板着个脸。

丁小根这边是笑了,黄玉珍削了一半的一只苹果直接砸了过来。“消你个大头鬼,一丘之貉。”

好在我早有防备,刚好接住,拿着一个阴阳苹果就啃了起来。气得黄玉珍那双桃花眼睁得圆圆的。

“牛大官人,今天怎么舍得到寒舍来瞅瞅。”丁小根赶快借机转移话题,这两天和一小妹打得火热,一不小心让黄玉珍逮住了蛛丝马迹。

“我天天有空,也没见你夫妇俩邀请我呀。”我这是捡着便宜话说。

平时下了班都是和杨丽梅抱窝,现在杨丽梅不在了,只好到这里蹓跶一圈。

可今天看到丁小根有家有业了,忽生感慨,我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干出点名堂来了。

“你是高材生,我们哪请得动你呀。”黄玉珍让我俩一绕也暂时忘记了刚才打得火热的话题。

“说正经的,我想做生意,象你们一样发财。”我羡慕道。

没钱是不行,没车没房就没有女人跟你。谈恋爱可以,结婚免谈。杨丽梅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靠这点工资只能温饱,吃好都不行。

有句光棍话怎么说来着?一身清贫不敢入繁华,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站台,五年的恋情就这样结束了,如空气般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可以感知得到。

现在空气里彻底没有了爱的气息,有的只是弥漫的伤悲,我有种窒息感。

我出了候车大厅,天空已经开始下起了小雨。

不知该去哪里?我就这样盲目地走着、走着。

这事不怪杨丽梅,真的不怪她,清贫的五年相守,够意思了。

她没有说过要荣华,也没有说过要富贵,只为快乐而活,只为中产而战。

可是,就是这样的小规模战役都能够一败涂地,我自己都对自己都无语了。

雨越下越大,风吹雨打已让我没有任何的感觉。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走向了租住的小窝。那个曾经是那么幸福快乐的小窝。

“牛强。你发什么神经?下那么大的雨,走得慢腾腾的,别淋病了。”路过炒粉店的时候,陆老伯吆喝道。

我就象没听见一样,眼睛空洞的看着远方,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吼吧。

陆老伯喃喃地骂道,狗日的,中邪了?还是和小杨吵架了?

走过了炒粉店,走过了小药店,走进了城中村的老柴油机厂宿舍区。

我已经淋得象一只落汤鸡,水淋淋的向三楼宿舍走去。

这一排都是职工夫妻房,两房一厅一厨一卫。只有尽头那一间转侧的,是一房一卫一厨。我和杨丽梅就租住在那里。

路过走廊时,柳颜老师正穿着睡衣睡裤坐在小板凳上摘菜,屋里太小,占着走廊是常有的事。

我就这样满身雨水的,一声不响的走到了柳颜老师跟前。

一路走来,如入无人之境的我不得不停了下来,一大堆芹菜占着过道。吃得东西占着过道,总不能跨过去。

柳颜老师这会正在想着心事,摘芹菜叶子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

自家男人吃不了苦又被辞了,以后的日子到底该怎么过?

我身上的雨水瞬间打湿了地面,柳颜老师这才惊觉怪物一样的我,就站在她的身旁。

“牛强,你这是怎么啦?嫂子占了道你也不啃一声?”柳颜赶紧拔拉开那堆芹菜。

我苦涩地点了一下头,走了过去,掏着钥匙开门。

柳颜觉得今天的我很不对劲,不说话。脸上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牛强,你今儿个是怎么啦?丽梅呢?”柳颜关心地问道。

“没事,她走了。”我说完进了屋,顺手关上了门,砰的一声。

“出事了。”柳颜心里说了一声。

邻居三年了,牛强和杨丽梅小俩口都是客客气气的,见面就打招呼。象今天这种生冷的面孔和语气,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杨丽梅走了是什么意思?昨儿个晚上还惊天动地的,今儿个就走了?难道小俩口吵架啦?

柳颜操着隔壁牛强的闲心,也不知道这愣小子会不会被淋病了。

柳颜理好芹菜就回屋里包饺子去了。今天女儿要回来,她最爱吃芹菜猪肉馅的饺子。

周六,照例是老公回家把六岁的女儿,从婆婆家接回来过周末。

公公婆婆之所以那么主动的带孩子,就是为了哄着柳颜能够再生一个小孙子。所以给他们俩口子腾出空间,腾出时间,抓紧造人。

不过柳颜有自己的想法,就现在这样的家庭情况,靠自己一个人的工资过日子,再生,也养不起,还是免了吧。

我进了屋,把自己扒了个精光,冲了一个热水澡,身上才有点暖意。一时间我有种无限疲惫的感觉,于是钻进了被窝,睡了个晕天黑地的大觉。

中午吃饭的时候,柳颜没有看到牛强出门。

这时老公胡国民已经把女儿慧慧接了回来,看着老公胡国民蔫头耷脑的样子,柳颜心里嗝得慌。

男人失业是件很令人绝望的事情,但是只要家还在,希望就在,这不是还没到断顿的地步吗?你得打起精神来啊?人生哪能没有几个坎?

可是柳颜不敢说老公,这个二世祖在外面不行,回家拿自己出气倒是挺有本事的。都是从小家庭条件不错惯成的窝里横的毛病。

下午,柳颜在家专心的教女儿做作业、做游戏、看动画片。而老公胡国民吃过饭又溜出去打麻将了。

看来,他不把那几千块辞退补偿金玩完,是不会罢休的。

陪女儿吃过晚饭,柳颜带着女儿到楼下转了一圈,买了些零食。

一天了,柳颜一直没有看到牛强开门,她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小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要是来个因情自杀,我这拉饥荒买下来的房改房,今后还敢住人吗?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邻居的安危就是自己的安危。

柳颜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陪女儿也心不在蔫了,心里祈祷着,臭小子,千万别出事。

一直熬到晚上九点钟,女儿睡着了。柳颜再下了一大锅饺子。

煮饺子的时候,柳颜的心象锅里的开水一样翻滚着。这个时候去看一个俊后生,是不是有点不妥?

不过,再想想,赌钱的胡国民没到后半夜是不会回来的。没事!

饺子煮好,柳颜先出门左右看了看,走廊里乌漆玛黑的,没人。这才回身端着饺子来到了牛强的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反应。

柳颜心里愈发紧张,不会真的出事了吧?柳颜想喊,可是不敢!

这一喊,别人是要误会的,所以又敲了几下门。

好事情,里面传来了拖鞋声。这牲口还活着。

我迷迷糊糊灯也没开,穿着个裤衩打开了门。

“嫂子,有事吗?”我揉了揉眼睛,发现是邻居柳颜老师。

“你可把嫂子给吓死了,一天都没出门,嫂子给你送盆饺子,烫着呢,快吃吧。”柳颜关心地说道。

我赶紧从嫂子手上接过饺子,进屋放在桌子上,“谢谢嫂子。”

“你没事吧?是不是和小杨吵架了?一天也没出门,刚回来时,那样子怪吓人的。”柳颜跟了进来,关心地问道。

“我们分手了。”说完,我要去开灯。

“别开灯。”柳颜用手拦住我。“开灯影响不好,我说两句话就走。”

我这才想起自己是穿着个短裤和柳颜在说话,开灯,让人看见了确实是影响不好。

可是黑灯瞎火的,这个样子和一个美少妇在一起,又有点让人说不清。

“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了,是因为什么分手的?真可惜了,我当初还是挺羡慕你们的。能回头吗?”似乎生过孩子的女人都有点八卦。

“回不了啦,她去莞城打工了。都是因为我穷,无能,一点也不怪她。”我的嗓音伤感而沙哑。

这种很男人的伤悲,让柳颜产生一种深深的同情和悸动。

“你吃吧,我看着你吃。一天了,你都饿坏了。”柳颜心疼地说道。

“我不饿。”说完,我的肚了就叽哩咕噜响了起来。

柳颜噗的笑了,双手推着我去吃饺子。那肌肉真结实。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嫂子,我吃了哈。”

柳颜来了一句台词,“开动吧。”说完脸上就火辣辣地烧,这台词好象是外国用语。

我呼噜呼噜的吃起饺子来。

“饺子好吃吗?”看到我的吃相,柳颜很有成就感。

“嫂子好吃。”我嘴里含着饺子回答道。

柳颜听了这憨货的话,心里就有点想笑,同时也荡起了一点点涟漪。

吃了小半碗,我的饥饿感减轻了。柳颜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我的身旁,让我感到有点难为情,于是没话找话地说,嫂子,国民哥呢。

柳颜叹口气说,他还能在哪?肯定是在筑长城了。赢钱了还好,输钱了又是我该死。

邻居三年了,柳颜家的情况我也知道点,经常因为胡国民打麻将的事整得家里鸡飞狗跳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柳颜了。

一声叹息,那就是寡妇死娘说来话长了,女人有时唠叨一点其实也是为了减压。

柳颜说,他失业了。现在天天象个游魂一样,也不去找事做。没有技术摆个地摊也行啊。可是人家放不下那个面子。

正说着,楼下一阵摩托车响起,这声音别说柳颜,就是我都听出来了。这老摩托车只要发动起来,一身没有不响的地方。


上班的路上,我谋划着经商的事情。

可是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没人脉,没资源,更没钱,经个毛线的商啊?想想这事就让人泄气。

我在停车棚里放好三手电驴刚要上楼,只听见财务经理姜三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牛强,你去农行拿一下银行对帐单。”

我转过身,看到了姜三保从车里露出一颗硕大的猪头吩咐着。

我忙答应一声,无奈地又重回了停车棚推出了破电驴。

这本不是我的工作,是属于杨丽梅的,现在好了,这些工作甩也甩不掉了。

等到我从银行回到了办公室,就安静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不能啃声,这两个漂亮的女妖精正没谈资呢。我只要一出声,准保会再问我有关杨丽梅的事,顺便再八卦我一番。

我不能让她们得逞,一副很认真的样子盯着电脑。

这会儿经理不知道去哪儿偷闲打屁去了,只剩下这两个性感的蜘蛛精在那里修炼。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自打杨丽梅走了,这两个女人就剩半台戏了。她们坐在一起,面前的瓜子壳已堆成了一座精致的小山。

我听着她俩正火热地聊着几款直销产品。什么口红、指甲油、护肤霜、洗发露......。

我发现南风县很多人都在搞直销,你的产品卖给我,我的产品卖给你,都说发了大财。可是我没见到发财的,却是从新闻里看到了不少倒霉的。

我毕竟是学财会专业的,和她俩杂途出身不同。我清醒的认识到一切以拉人头为销售的方式,其实质都是传销。

我有意想提醒她们,但是女人们的自以为是,又让我不想多生事端。

这会没事,正好静下心来看看小说。为了考职称我都很久没有看过小说了。

因为杨丽梅是去打工了,我就下意识的找了一部南下打工的小说。

看着书上写的南下打工内容,我觉得杨丽梅这次南下的人生之旅,不一定会是幸福的,因为那个地方的三观和家乡不一样。

想想以往杨丽梅的清丽脱俗,以及可能或者已经产生的变化。我又在替古人担忧了。

嗨,往事不可追,一追满脸灰。

我看得正入迷,忽听外面炸雷般地响起一声,“让牛强那小子滚到我办公室里来。”

靠,这是总经理包振东的破锣声。在凯达印染厂的一亩三分地里,只有他才有这种王霸之气。

我一听,要坏事,飞速最小化浏览器窗口。

这时财务经理姜三保已经走了进来,我仿佛已经看到了他头上隐隐的火光,日,要着火了。

我马上站了起来,微躬着身子,摆出一副等待太君训斥的样子。

我知道领导对你发火,对错先不说,态度要好。

“经理,我......。”

姜三保将一份财务报告扔在我的桌面上,“你干什么吃的,一份财务分析报告都写不好,害得领导都挨批了。包总说了,让你带上新的报告,马上去向新来的总裁杨威汇报。”

“啊,我去汇报?......不行吧?至少要您或者是副总经理去汇报才够级别吧?”

我看着我眼前这份闯祸的大作,惊慌地说道。

“包总说的,就你去,你拿了报告马上去总经理办公室。”说完扫了两妖精一眼便进了里面的独立办公室。

她俩正手脚麻利地处理桌面上的瓜子壳。

我无辜地看着姜三保离开的背影,坐了下来。想着要带哪些资料去?

上周外资正式进入,我按正常流程写了一份半年经营财务分析报告,交给了姜三保。

姜三保立马将报告交给了总经理包振东。包振东浏览了一下,就跟死了爱妃一样地说,客观因素强调的不够,亏损主要是因为市场原因,和经营无关。重写!

我接到重写的命令,就知道又要文过饰非了。这对我来说太小菜一碟了。年年吹月月吹,吹牛逼的资料攒了一大堆,电脑文件夹里调出来重新组合一下就是。

只是原来企业的性质是集体所有转民营,现在又刚被外资收购,还来这一套妥当吗?

不过我只是个打工的机器,领导吩咐怎么做,那就怎么做?现官不如现管,无须咸吃萝卜淡操心。

果然新的财务分析报告交上去以后,总经理包振东扫了一眼,很是满意。

包振东是留任的收购前总经理,同意他继续当总经理,也是收购的前提条件之一。当然也有约束项,可罢免。但必须有显著过错。

包振东一大早便兴冲冲的带了姜三保去了总部大厦汇报工作。

我万万没想到,他们是乘兴而去,却败兴而归。

既然是这份吹牛的汇报材料不行,那么就带最初货真价实的那份去吧。

我将报告放进了包里,匆匆来到了总经理的办公室门口,轻轻地敲了一下敞开的门。

“嗯。”包振东看是我,刚要说滚进来,又可能觉得太失身份了。硬是把话咽了回去,还差点呛了一口口水。

“包总,您找我?”我可不敢说去找总裁汇报工作的事情。小虾米一个,不上斤不上两的,心里得有个鸡毛数。

关于找杨总裁汇报工作这事,我坚信姜三保是听错了的,因为他一向耳背。

包振东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这一眼看得我腿肚子直转筋。

“我不知道我们的阳萎总裁需要什么样的财务分析报告,你去他那里走一趟,你对数据熟悉,不过不要乱讲话。去吧。”包振东说完挥挥手。

我听得一头雾水,想要再问多一句,可一看到那张雷打的脸就打住了。忙说:“好的,我回来再向您汇报。”

出了总经理办公室,我起跌字步地跑到了车棚,从车棚里牵出我那头三手的电驴,向达富集团总部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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