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涛江卫国的其他类型小说《至尊鉴宝狂婿 全集》,由网络作家“渡厄方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病房里,母亲麻药一过,悠悠醒转过来。不过毕竟元气大伤,显得十分虚弱,医生也不给交流太多。手术虽然成功,但术后休养也是重中之重。江涛已经彻底解决,后顾无忧,只等母亲出院便可送回乡下。李重楼等人被赶出病房。本该回病房继续打点滴的李重楼,坚持认为自己手伤背伤都无大碍,换好药水纱布后便让许烈办理出院手续。穷,让他不得不争分夺秒挣钱。打算先回趟东林,然后先去古玩市场找黄永寿,再套点捡漏的线索出来。然后再跟师姐的徒弟小周碰个面,谈谈直播鉴宝平台鉴宝师团队组建的事。刚走到医院门口,便被一个身着汉服佩各种玉饰,表情高傲的青年男子带着几个人拦住去路:“你就是李重楼?”许烈立刻不动声色把李重楼挡在身后。眼神戒备。自从车祸暗杀之后,本打算看护郑秀梅的许烈...
《至尊鉴宝狂婿 全集》精彩片段
病房里,母亲麻药一过,悠悠醒转过来。
不过毕竟元气大伤,显得十分虚弱,医生也不给交流太多。
手术虽然成功,但术后休养也是重中之重。
江涛已经彻底解决,后顾无忧,只等母亲出院便可送回乡下。
李重楼等人被赶出病房。
本该回病房继续打点滴的李重楼,坚持认为自己手伤背伤都无大碍,换好药水纱布后便让许烈办理出院手续。
穷,让他不得不争分夺秒挣钱。
打算先回趟东林,然后先去古玩市场找黄永寿,再套点捡漏的线索出来。
然后再跟师姐的徒弟小周碰个面,谈谈直播鉴宝平台鉴宝师团队组建的事。
刚走到医院门口,便被一个身着汉服佩各种玉饰,表情高傲的青年男子带着几个人拦住去路:“你就是李重楼?”
许烈立刻不动声色把李重楼挡在身后。
眼神戒备。
自从车祸暗杀之后,本打算看护郑秀梅的许烈,执意留在李重楼身边。
为的就是对方再次发难。
“别紧张,我叫林傲,代表古玩协会的鲁未申会长,通知你明天下午五点去风临雪大酒店赴宴。”男子下巴轻扬。
声音不大,却一副颐指气使的语气,高高在上。
像是给手下奴仆下达命令。
“没空!”李重楼淡淡拒绝。
又是古玩协会。
看来上次在琴韵山庄脸打了曹致的脸,把这个鲁会长都引出来了。
这种抱团取暖的利益圈子,是最藏污纳垢的龌龊之处。
至于什么鲁会长,更不值一提。
林傲没想到李重楼竟这么不识趣,脸立刻塌了下来,冷哼道:“李重楼,听说你狂的不可一世。”
“原来不过是个绣花枕头,胆小如鼠。”
“你是不敢去吗?”
能玩得起古玩收藏的,非富即贵,林傲更是个中翘楚。
书香门第,家底殷实。
从小便过手无数传世藏品。
十二岁时被鲁未申看重,收为关门弟子,虽然年不过三十,但却已有了鲁未申四成水平。
公认的接班人。
对鲁未申更是言听计从,钦佩至极。
李重楼这个其貌不扬的屌丝,竟能得师父亲自邀请,本就让他心里极不平衡。
如今竟敢不屑一顾拒绝。
不亚于在他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让他心头无名火大动。
“想请我,让鲁未申亲自来。”
李重楼面不改色,淡淡说道:“你还不配!”
说罢,抬脚便走。
林傲这种年青气盛、表里不一的世家子弟他见多了。
别人怎么看他,跟他有什么关系。
要是这饭局有利可图,有钱可赚,说不定能改变心意去瞧瞧。
否则只是浪费时间。
这句话,让林傲的跟班们,脸色漆黑。
林傲眼中更是戾芒四溢。
他何等高傲,除了师父外,整个古玩圈也没几个人能让他看得上眼。
竟被区区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如此小看。
不禁恼羞成怒,厉声喝道:“站住!”
“李重楼,我师父请你是给你脸,你却给脸不要脸!”
“不知道在哪学了点皮毛,仗着运气好就以为自己鸡毛飞上天。”
“你这种社会底层的屌丝,连最基本的素质跟尊重都不懂,要是你父母没教过,我可以替他们教教你!”
话音刚落,许烈已经面露凶芒,指着他喝道:“闭嘴,再敢放半个屁,打掉你的牙信不信?”
他父母双亡,兄妹相依为命,最恨别人说这种话。
虽然林傲说的是李重楼,但却瞬间代入到处自己身上。
要不是顾忌李重楼,凭他的火爆脾气,早一巴掌扇的林傲找不着北了。
“许哥,跟这种人用不着动手。”
李重楼面色一冷,说道:“你的尊重,就是让别人任由你支配?”
“但凡有不顺你心的,就会被冠以各种罪名。”
“鲁未申的徒弟不过如此,不但鉴宝眼力平平,人品更是一般。”
这个林傲分明就是个被宠大的孩子,唯我独尊惯了,谁都得顺着他。
巧了,李重楼从来就不喜欢顺着别人。
不惹他则罢,惹了便让他知道什么是后果。
林傲被骂的双眼喷火:“你说什么?”
话音刚落,立刻那些跟班便附和嘲讽道:“小子,敢说我们林少眼力平平,你真是不知死活。”
“林少书香门第,十二岁拜鲁会长为师,这些年过手藏品超十万件!”
“你这个屌丝,摸过几件真东西?给我们林少提鞋都不配。”
……
众人的话,让林傲自信十足。
他是圈中公认的天才。
他从来就不信李重楼这种人,能逼秦牧阳退圈,让曹致吐血。
再加上秦牧阳自己守口如瓶,曹致奇耻大辱更不会到处宣扬。
所以他觉得李重楼不过尔尔,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并没有什么真本事。
“听到没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林傲高高在上冷哼道:“要么去赴宴,要么现在承认你自己就是个草包!”
他的任务,就是要让李重楼赴宴。
到了宴上他想怎么玩都行。
到时候,让李重楼跪下道歉!
李重楼面不改色,指向林傲身上的玉饰:“穿汉服,戴汉玉,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自号为藏家,汉服新工摹古也就罢了,连佩玉都是新玉摹古,真是不伦不类。”
“说你眼力一般都是轻的。”
李重楼手指的,正是林傲腰间的和田白玉精雕的鸡心佩。
通体白红交印,色沁自然。
整体呈片状,中间为鸡心状圆孔,带子便系在孔上。
两侧分别琢曲体龙凤,图案优美,工艺高超,线条流畅。
一眼看去就知不是俗物。
闻言,林傲脸色微变,伸手拿起佩玉,冷笑道:“你是我打了眼?笑话!”
“我林傲是什么人,家中珍藏逾千,我会打眼?”
“也只有你这种半吊子,才会这么想当然吧。”
“看来你不去赴宴确实是明智之举,不然凭你的本事,到我师父他老人家面前马上就原形毕露,无地自容!”
轰……
跟在他身后的众人,放声大笑。
无不面带嘲讽。
看的许烈脸色发紧,眼皮直跳。
李重楼却不慌不忙,缓缓说道:“藏而不真,是为鬼。”
“藏而不精,是为烂。”
“藏而不究,是为愚!”
“你竟把这个玉韘当成开门件,已经不是眼力一般,而是瞎!”
陈老板神情疑惑不定。
李重楼报出十万的刹那,他真以为自己走宝了。
所谓走宝,就是把宝贝低价卖给了别人。
但是又立刻发现,李重楼似乎是为了激将周亚诚,才漫天要价。
跟他上来要两万,也没什么区别。
“你……”周亚诚气的脸色青白交加。
他再有钱,也不会明知道只值一千的东西,花十万去买。
传出去他还不成笑话?
他平常在文庙耀武扬威惯了。
不管是买家还是卖家,多少都要给他点面子。
实在没想到其貌不扬,衣着普通的李重楼竟然这么难搞,软硬不吃。
现在已经不是一支发簪的事了。
而是关系到面子。
拿不下这支簪子,他周亚诚以后在整个文庙都没法抬头做人。
“你什么你?”
李重楼眼神竖扫而过,面容冷厉训斥道:“有几个钱就狂妄自大。”
“看你这身行头,穿金戴银,不伦不类,恨不得把全部家当都搬在身上显摆炫耀。”
“不学无术,活脱脱就是个二世祖!”
“你爸恐怕没教过你什么叫财不外露。”
“那我就替他教教,否则你早晚横死街头,无人收尸!”
声音不大,但却振聋发聩。
仿佛一只无形巴掌,狠狠扇在周亚诚脸上。
嘶……
众人目瞪口呆,集体倒吸冷气。
明知道人这是文庙太子爷,还用这种长辈教训晚辈的语气训话。
这……
这人什么来头?
难道是脑子坏了?
周亚诚彻底被骂蒙了。
他正思索着是硬抢还是软磨,结果李重楼突然态度大变,骂的他体无完肤,心里如似火烧。
这一刻,好像围观的人都在嘲笑自己似的。
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一直以来他在文庙,高高在上,哪个商贩老板不恭维伺候着。
如今却被一个不知来历的无名之辈,骂成了狗。
比打他几巴掌还难受。
这口气,怎么可能有咽得下去。
“你!”
周亚诚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脖颈都涨成紫色,厉声吼道:“你敢跟老子这么说话,给老子干死这个小杂种!”
身后的几名壮汉,早已按捺不住。
立涌朝李重楼涌去。
许烈把簪子朝李重楼一递,上前一步准备动手。
就在这时。
一个人影,快速冲进店里,走到周亚诚背后。
啪!
狠狠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
“我……”周亚诚正怒火冲天,被人一下扇懵圈了,回头就要骂。
但看清来人的脸后,硬生生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双眼圆瞪叫道:“爸?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表情肃穆,眼神深遂。
面无表情,不怒自威。
正是文庙古玩市场董事长周三平。
周三平身后,还跟着一脸懵圈的黄永寿。
刹那间,周亚诚呼吸变的急促起来,脸上的紫色急速褪却,眼中闪过一丝惶恐。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父亲怎么会出现在这?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不顾规矩,强行逼人买卖,非打死自己不可。
周三平目光一扫正准备动手的壮汉,怒喝道:“你们想干什么?”
没有一人敢不听话,纷纷退到一旁。
说完,怒视周亚诚:“你还知道我是你爸?”
“要不是我亲眼看见,亲耳听见,恐怕永远都不知道你竟敢背着我欺行霸市。”
“你真是好大的脸呐!”
这一声,吓的周亚诚浑身猛地一哆嗦,低着头不敢直视,手脚发颤。
指向李重楼,狡辩道:“冤枉啊爸……是他,这个土包子要跟我抢……”
“住口!”
话没说完,便被周三平厉声打断:“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你林颖师爷的小师弟,我的师叔,你师叔祖。”
“你个小畜牲,竟敢欺师灭祖。”
“还不赶最给我跪下道歉!”
哗……
此话一出,顿时整个古玩店都炸了。
堂堂文庙董事长,整个文庙最的主人,最有钱也是眼力最高的大老板。
更是古玩世家的传承人周三平周董。
竟然叫这个貌不惊人的年青人师叔?
这……
这年青人才多大啊!
二十几岁,怎么会厉害到这种程度!
众人一脸震惊打量着李重楼,目光中尽是羡慕嫉妒。
就连许烈,此时都愣了。
李重楼吃完饭派黄永寿去找人,找的就是这个周三平。
他本以为是有生意要谈。
没想到竟然是这层关系!
周亚诚更是像见鬼一般,双眼暴突,难以置信看着李重楼,嘴巴能塞下一个鸭蛋。
他似乎明白了,为何李重楼会用一副长辈训斥晚辈的语气骂他。
“三平拜见师叔,师父走之前交待过我,说你这几天估计会来文庙。”周三平走到李重楼面前,恭恭敬敬抱拳弯腰说道:“逆子冲撞师叔,是我管教不严。”
“言重了。”
李重楼笑道:“你年纪比我大不少,又是我师姐徒弟,以后就是一家人。”
前世他混迹文庙练手,跟周三平就打过无数次交道。
师姐林颖的徒弟,世家传承,为人忠厚。
极重规矩。
所以两人关系极好。
前几天先是在德胜大酒店偶遇,然后又帮自己摆平了武志杰的事。
本来今天到古玩城,也是为了找他。
没想到竟提前碰到了周亚诚这小子。
还要对他强买强卖,李重楼便借着簪子敲打他一番。
让他好好学学。
“我……”周亚诚脸似火烧,支吾了半天却说不出口。
让他当众下跪道歉,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周三平刚想责骂,李重楼及时制止了尴尬:“人前不教子,带我去你办公室。”
说完付了发簪的钱,径直离开古玩店。
来到周三平办公室。
李重楼把发簪朝桌上一丢,看向周亚诚,淡淡笑道:“发簪还想要么?”
“你以为我讹你,殊不知这是支簪子是货真价实的唐鎏金凤头簪,市场价七万。”
“你不惜坏了规矩都要跟我抢,应该是送给哪个女人吧?”
“我收你三万学费不贵。”
周亚诚都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这个突然出现,还跟自己结了梁子的师叔祖。
这突如其来的话,瞬间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脸委屈看向自己父亲:“爸,这……”
他的眼力也算是不错了,但比父亲周三平还差的太远。
毕竟林颖徒弟,稍一端详便眼角微张,瞳孔大开:“确实是唐朝的东西……”
“小兔崽子,说你不学无术都是轻的,还敢狂么?”
“李师叔这是在教你怎么做人。”
“给我跪下!”
江玉心眼里满是失望跟愤怒。
冷冷说道:“李重楼,我妈说的没错,我确实瞎了眼,看错了你。”
“你没本事、不求上进我无所谓。”
“但你竟然连一点男人的志气都没有。”
“我早该想到,当初你为了钱跟我结婚,现在一样会为了钱离婚!”
“但你错了,这次你一毛钱都不会拿到!”
结婚三年。
虽然没发生过任何实质性关系,但哪怕养条狗都有感情了,何况是人。
李重楼说等母亲病好离婚,这意思已经显然易见。
为了钱,他什么都能干。
下贱!
“随你怎么想,我还要回医院照顾我妈。”李重楼没有解释,转身就走。
他相当了解江玉心的性格,孤傲倔强,不然也不可能跟自己结婚。
就算解释也是白废口舌。
既然如此,还不如强硬一点。
江家,他还不放在眼里,总有一天要让那些把他当废物的人高攀不起。
让江玉心明白,她当初的选择,是何等正确。
至于江涛,任他再蹦跶一段时间又如何。
秦州市第一人民医院。
心内科住院部。
李重楼迫不及待推门而入,看着依偎在床头,脸色苍白神情憔悴的母亲郑秀梅。
虎目含泪,声音哽咽沙哑:“妈……”
疾步冲到床前,跪倒在地。
这一声,包含着几十年来日日夜夜所有的思念和愧悔,让人骨头发颤。
前世今生,他最对不起的就是母亲。
父亲小从失踪,杳无音讯,母亲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
他却胆小无能,只能靠着入赘江家挣得医药费。
更是在母亲病重时,被构谄入狱,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成为一生遗憾。
“儿子,你不是在江家吃席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郑秀梅从来没见过儿子这个样子,眼眶一下就红了。
扶着李重楼肩膀问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是妈没用,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上门女婿不好当,在江家这种大门大户里就更难过。
三年前李重楼不声不响入赘江家,知道时已经晚了。
现在又老病重犯,肯定会连累到儿子。
“没事妈,我是高兴的……”
李重楼连忙压住心底情绪,挤出笑容安慰道:“你别担心,江家人没欺负我。”
“手术费的事,江玉心已经答应帮忙。”
“您一定要安心养病,准备手术。”
“等病好了,我带您去全国各地旅游,吃好吃的。”
母亲一生节俭,据说年少时差点饿死,所以对吃的看的比天还大。
却偏偏什么都舍不得吃,省着给他。
前世懵懂混沌,不知反哺,今生绝不能再等遗憾来临才知悔恨。
闻言,郑秀梅故意板起脸,嗔道:“到处跑多浪费钱,妈哪也不去。”
“你呀,对玉心多上点心。她是个好女孩,脾气冷了点,但心却是热的。”
“人心不是石头,时间长了,总能焐得热。”
李重楼点着头,认真答道:“知道了妈,钱的事你别担心,儿子不会让你失望。”
指望江家掏钱根本不可能。
但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只好先撒个谎。
至于挣钱,李重楼信心十足,前世他乃鉴宝大师,随便一个鉴定费都是几十上百万。
难就难在母亲需要尽快做心脏支架手术,一个星期之内,三个支架跟后续费用至少要准备三十万。
现在他名声不显,更没有地位。
没人会买他的账。
必须另辟蹊径,想别的办法。
去古玩市场捡漏?
不行。
这个年代资讯发达,假货充斥,地摊上小漏是有。
但通天大漏那是小说情节,可遇而不可求。
费时费力,徒劳无功。
况且他现在也没本钱干这个事。
“本市知名企业家吕成功先生,将在下周举行慈善拍卖会……”
就在这时,病房的电视传来一则新闻。
李重楼眼睛顿时大亮。
秦州首富吕成功!
前世他在狱中看到过一则新闻。
吕成功被人做局用一批假的出土文物骗的倾家荡产,在慈善拍卖会被人当众揭穿,跳楼自杀。
他还记得,记者采访其女儿吕云絮时说,他们父女就是在今天下午五点第一次跟那帮诈骗团伙碰面。
要是能找到他们父女所在,扭转乾坤。
这笔钱不就解决了?
李重楼看了下时间,才上午十一点半,还早。
陪着母亲聊了半天家常,提前两个小时离开了医院。
招了辆出租车直奔风临雪大酒店。
走到前台打听道:“你好,吕成功先生预定的哪个包间?我是来吃饭的。”
“五楼帝王厅。”
“谢谢。”
李重楼上了五楼,谢绝服务员指引,坐在休息区静静等着。
服务员见他穿着虽然普通,但坐姿笔挺,气质沉稳,也不敢打扰。
终于,快到五点时。
一名油光满面,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出电梯。
后面跟着一名身材高挑,气质华贵的美女。
蛾眉淡染,明亮大眼顾盼生辉。
一颦一笑让人如沐春风。
单论长相跟妻子江玉心不相上下,气质各有千秋。
这两个正是吕成功父女。
接着又陆续走出七八个人,有身穿唐装的老者,也有尖嘴猴腮的年青人。
李重楼认出其中一个倒生三角眼,提着挎包的中年人,正是诈骗团伙成员。
几人走进包厢,三角眼立刻从包里掏出一个白釉小碗。
看上去晶莹剔透,像极了和田羊脂玉做的。
“吕总,这宝贝我可从没当众展示过。”
三角眼挑着眉,脸上露出高傲的表情说道:“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我破例一次。”
说着,把碗小心翼翼递给吕成功。
吕成功看了眼穿唐装的老者,老者心领神会,半路把碗截在手里。
仔细端详了近一分钟,淡淡点头,然后把碗传给了别人。
一圈下来,几人纷纷眼睛放光。
“不可多得,不可多得啊,这永乐窑的葱根白,果然名不虚传,莹润如玉,光影照人。”
“白如凝脂,犹素积雪,最难得的是品相竟然保存的这么好……”
“这……这难道是坑里的东西吗?”
三角眼面露得意,眼中阴诡之色一闪而逝道:“如假包换。”
“梁庄王朱瞻垍,各位想必都知道!”
“这只是其中一件,吕总要是感兴趣,我们接着往下谈。”
闻言,吕成功父女皆掩不住眼中的震惊和心动。
李重楼闻声抬头,看向女孩。
二十岁左右,脸上的妆哭成了熊猫。
身材娇小玲珑,样子倒是不难看,衣着也挺时尚。
大眼里透着惊恐绝望,眼泡都肿了。
“老板,看看这玉佩值多少钱?”寸头大汉走到茶台边,亮出手里攥着的一块晶莹剔透,通体飘绿的心形玉佩。
顺势坐在李重楼对面。
李重楼瞟了一眼,手都没伸,问道:“东西谁的?”
“我……我的,前男友送我的……”女孩战战兢兢答道。
“你欠他们钱?”李重楼点头问道。
不等女孩答话,寸头脸色微变,厉声骂道:“要你看块玉佩,哪这么多废话?怎么着你是打算替她还钱?”
“来历不明的东西我不收。”李重楼看都不看寸头,冷哼道。
这女孩看上去一脸懵懂,眼神虽然惊恐,但眼底还算清彻,不谙世事。
却惹上了这帮社会人。
以至于逼的不得不当自己身上的物件。
以李重楼的眼力,轻轻一瞥便足以断定这东西不是什么玉,纯粹就是个工业染色玻璃,没价值。
要不是壮汉进门那句“还不上钱就去陪酒”。
他甚至连问的兴趣都没有。
“行你问,赶紧问。”壮汉强压怒意。
李重楼继续盘问女孩:“他送你的时候,怎么说的?”
“他说是翡翠,值好几十万。”
女孩低着头,不断抽泣:“后来他做生意亏了钱,让我帮着担保跟他们借了十万块钱……”
“然后人跑了,现在人家来找你要钱?”不等说完,李重楼便替她补充道。
女孩拼命点头,眼泪瞬间决堤。
至此,李重楼终于明白,女孩眼中的绝望是怎么来的。
被骗财骗色,现在还被高利贷追上门要债,心理承受能力低的,自杀都不新鲜。
这女孩已经算坚强了。
“哼,现在连本带利十二万五,一分别都想少。”寸头嘴一歪提醒道。
“我建议你报警!”李重楼没理寸头,语气加重。
“什么意思?玉值不值钱你给个信,到底收不收?”听到报警两个字,寸头脸色一僵,茶台敲的咚咚响逼问道。
“不收。”
李重楼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一句话便让女孩面如死灰,无力瘫倒在地。
这世上骗财骗色的事太多了,随处可见。
不少女孩听信毒鸡汤,憧憬爱情,需要人疼,人渣骗子最喜欢这种猎物。
但这跟他无关。
成年人就该承担因为自己选择,带来的一切后果。
这世上永远不会只有甜蜜,没有苦涩的爱情。
劝她报警已是仁至义尽,自己老娘还躺在床上,他哪有心情管这种闲事。
“浪费老子感情。”
寸头一把抓回玉佩,狞声叫道:“听到没有许千千,这破坠子人家不收。”
“马上给你哥打电话,今天看不到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求求你们…不能告诉我哥,他要知道会杀人的…”瘫坐在地的许千千,泪流满面哀求着。
“去你的,没钱就跟乖乖跟老子回去陪酒,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算!”寸头没有半点同情,眼里凶芒毕露。
吩咐两名小弟把人带走。
“慢着。”
就在两人将要搀起女孩的瞬间,李重楼皱眉问道:“你哥是不是叫许烈?”
“嗯……你认识我哥?”许千千绝望的双眸又升起一丝希冀。
“算认识吧。”李重楼眼神微黯,幕幕往事涌上心头。
许烈是他前世狱友,人如其名。
武校出身,打黑拳的,话不多但很仗义。
故意伤人被判七年,比他晚进去一个月。
其原因就是妹妹许千千被高利贷逼迫陪酒卖淫不从,跳楼自杀。
愤怒之下,单枪匹马闯进放贷公司,一人干倒十二个,废了老板一手一腿。
要不是正好有巡警路过,恐怕就是故意杀人。
出狱后,给他当过几年保镖,那次车祸时为了救他身受重伤。
伤愈后便辞了工作,去追查当年害许千千的人渣,从此沓无音讯。
可谓一饮一啄自有天定。
他本不想多管闲事。
但许烈救过自己一命,如今遇到他妹妹,又怎能见死不救。
李重楼看向寸头,冷声道:“当铺不收,我收!”
“你收?我看你是想自己贪了这块玉佩吧,说不定还真是价值几十万。”寸头满脸疑色,贪婪毕露:“你多少钱要?”
什么认不认识的。
在他眼里,李重楼分明就是借机压价,好占为己有。
“拿来我看看。”李重楼伸手要过玉佩。
啪!
下一秒,玉佩被重重掼在地上,碎片炸裂。
“你想干嘛?”寸头脸庞变形。
两名手下也都露出一脸凶相。
女孩更是被吓的脸色煞白,呆若木鸡。
“玻璃制品,一文不值。”
李重楼眼中寒芒微裂,瞪向寸头:“借条拿来,她的钱我还。”
“收了钱,滚!”
这一眼瞪的寸头遍体生寒,头皮发麻。
这是什么眼神?
没有半点感情,却像是能看穿他的灵魂。
仿佛赤身裸体站在李重楼面前,连快遮羞布都没有,
心底一阵战栗,竟不由自主生起惧意。
艰难咽着吐沫,掏出借条跟手机,看到十二万五到账,屁都不敢放一个,招呼小弟离开东林。
“谢谢你大哥哥…谢谢……”许千千声音颤抖,泣不成声。
“不用谢我,就当我还你哥一个人情。”
李重楼眼里升起一抹怅然:“留下你哥电话,然后去派出所报警。”
“你的事我会保密。”
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许千千离开不久,下午只来了一个客人,典当金银首饰。
直到正儿八经交易后,李重楼才发现,东林的账上竟然有足足七百多万。
才第一天来上班,就让他随意支配。
这已经不是信任了。
结合之前的拜师,再到羊皮卷心法。
他可以肯定颖姐绝对知道些什么。
只是时机未到,不愿告诉他。
这事,急不得。
眼下更重要的是怎么挣钱。
有钱男子汉,无钱汉子难。
亘古不变的硬道理。
卡里的十五万本想给吴浩用来打造直播鉴宝团队,现在只剩下两万五。
单是母亲术后花费,就远不止这点。
更何况还有江涛步步紧逼,江玉心母女虽然还没做什么,但以他对邓之如的了解,很快便会出招。
钱虽不是万能,但绝对起着关键作用。
叮铃铃……
就在他思索间,电话响了起来。
“李哥,有个朋友想让我约你参加一个圈内的私人鉴赏会,出场费不菲,你晚上有空吗?”
吕云絮的声音,犹如天籁。
“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我妈还在休息,不劳你探望。”李重楼不卑不亢拒绝道。
“呵,你可真是个大孝子。”闻言,刘之如身边的美妇,阴阳怪气嘲讽道:“她倒是休息的好。”
“你丈母娘两天都没合眼!”
“三从四德,看来你得好好学学。”
“你嫁到江家,命就是江家的,见到之如连妈都不喊一声,只知道心心念念自己妈,就是缺德!”
“难怪玉心看不上你这种人!”
说话的,是刘之如的闺蜜季姗。
在一家房产公司当销售经理,出了名的刻薄尖酸。
上来就站在道德至高点,先声夺人。
这副嘴脸,让人作呕。
这种人,李重楼见过不少,有自己的一套道理,还非要强加于别人头上。
跟她们讲道理就像对牛弹琴。
所以压根就不想理她,看着刘之如面不改色道:“该说的我已经跟玉心说过。”
“这个婚我不会离。”
“请回吧。”
李重楼风轻云淡的样子,顿时让刘之如脸色漆黑,斥骂道:“玉心已经给了你十五万,你凭什么不离?”
“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心心念念从我女儿身上捞钱,不劳而获你算什么男人?”
丈夫人在拘留所,也不给去看,随时都有可能坐牢。
她只能拜托江涛帮忙打点,请关系网深厚的徐天厚出面。
但徐天厚却借机开出条件。
只要江玉心离婚嫁给他,就能解决这件事。
明知道这是要挟,但又能怎样?
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
再说了,他从来都看不上李重楼,徐天厚是大老板,跟他一比李重楼就是个毫无作用的累赘。
只要让女儿离婚改嫁,不但丈夫能脱险,她们一家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怎么看都划算。
可恨的是李重楼这个屌丝,竟然变卦。
还好江涛提醒,她便找来季姗,打算大闹一场。
“玉心如果执意要离,大可以去起诉两次,不需要我同意。”李重楼不想多说,打了个太极。
起诉离婚,中间要隔六个月。
他便能有足够的时间解决麻烦。
“六个月!你等得起,玉心跟她爸等不起!”
刘之如见李重楼油盐不进,眼里闪着怒火:“你这个不讲理的刁民!”
“不签离婚协议,你一分钱都别想拿。”
“包括玉心偷偷给你的那十五万,全都给我还回来。”
“我不然我现在就找你妈评理去!”
季姗教她拿郑秀梅的生命,当成逼李重楼的筹码。
李重楼不是孝顺么,看他是顾自己,还是顾老娘。
但医院人来人往,不少人顿时被她的叫声吸引。
站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看在玉心的面子上,我叫你一声妈。”李重楼脸色微变,眼中寒意乍起:“但你不该威胁我。”
刘之如怎么骂他都不要紧,毕竟是江玉心母亲,自己岳母。
但扬言拿母亲要威胁他。
不管是不是江涛撺掇,都已经触及他的底线。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
季姗面露冷笑:“没谁威胁你,你妈跟之如是亲家吧?”
“亲家生病,之如来探望总是没错吧?”
“我们是讲道理的。”
“但你要是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们不仁义!”
有季姗撑腰,刘之如有恃无恐,故意放大声音骂道:“没错,大家给评评理。”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入赘到我家吃了三年软饭,拿了我女儿几十万。”
“现在我女儿想离婚,他却故意为了拿更多好处,故意拖着。”
“想要活生生把我们一家逼死啊……”
看热闹的就喜欢听这种家长里短。
“真不是个人,丈母娘找上门,不知道要脸么。”
“现在离婚率这么高,就是因为这些心怀不轨的人渣,钻到钱眼里去了!”
“哪个女的摊上这种人,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
众人冷嘲热讽。
刘之如跟季姗,暗暗得意。
只要李重楼有软肋,这事就不难办。
不离婚?
那就闹的整个医院人尽皆知。
“妈,这是我跟他两个人的事!”
这时,不远响起一个焦急的声音:“你这么闹,只会让别人看笑话!”
江玉心黑发披肩,发丝凌乱,脚上穿着拖鞋。
显然是来不及换鞋就追了出来。
“看谁的笑话?”
刘之如见女儿都这到这份上了,还帮着李重楼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是不是我女儿,胳膊拐就知道往外拐。”
“结婚三年,他挣过一分钱吗?”
“给我跟你爸买过哪怕一样东西吗?”
“我忍了他整整三年,开始答应离婚,你一给钱现在又反悔,分明就是为了多拿好处。”
“他才是那个笑话!”
她不怕闹,最好闹的李重楼生不如死,最好连她妈都给闹走。
“玉心,你年纪还小,难免被人蒙骗。”
季姗一把拉住江玉心,装作语重心长劝道:“阿姨知道你心善下不了狠心,所以我才跟你妈来帮你主持公道!”
整件事,都是她一手策划。
江涛许诺,只要搞定李重楼,奉上五十万。
最近房市萧条,这钱不赚白不赚!
至于刘之如,不过是个被她利用的工具。
什么闺蜜,没脑子的蠢蛋而已。
江玉心挣扎了几下没挣开,无可奈何道:“妈,算我求你了。”
“等李重楼妈妈做完手术,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行不行?”
“我自己的事,自己能作主。”
“傻孩子。”不等刘之如答话,季姗已冷笑道:“这种人你跟他有什么好谈的。”
“说不定手术做完,又要提别的条件。”
“对他来说,钱才是最重要的。”
“他不是不离么,那就让他还钱。”
刘之如连忙点头:“没错,李重楼你要么签协议,要么还钱!”
“入赘时的彩礼二十万,加上玉心偷偷给你的十五万。”
“这三年你吃喝拉撒往家拿的钱,我大方不跟你算。”
“总共三十五万,你还得起吗?”
“妈,你非要把他往绝路上逼吗?”江玉心美目闪着愧疚。
她虽然气李重楼拖着不离婚,但却从未想过要这么逼他。
更不会跑来医院大闹。
不管怎么说,夫妻一场,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她也知道,李重楼根本没有经济来源,要不是她垫的十五万,连手术都做不了。
母亲不知轻重,听季姗挑唆。
她明知道不对,却无可奈何。
“钱我会还,但我也有条件!”
三女的神情,李重楼尽收眼底,冷冷说道:“三天后你来拿钱,在此期间不许再来医院。”
闻言,江玉心满脸惊讶。
她没想到李重楼答应的这么爽快。
此前,她确实也以为李重楼不离婚是为了钱。
可现在……
不止是她,就连刘之如都明显一愣。
李重楼的选择,实在出乎她意料之外。
“你们不会真信他的话吧?”
这时季姗冷笑出声:“来之前我找人查过他银行账户,只有两万五,零头都不够。”
“凭他一个吃软饭的,三天能弄到三十五万?”
“分明就是在拖着你们!”
“等手术一完,你还能拿他怎么样?”
被她这么一点,刘之如恍然大悟:“你把我当傻子呢?”
“光凭一张嘴。”
“我告诉你,今天不签字就得拿钱,不然你哪都别想去!”
说完,不禁暗暗庆幸,有季姗帮忙。
不然她一个人,还真有可能被李重楼糊弄过去。
这等事结束,请闺蜜吃顿大餐,好好感谢感谢她。
“明天来拿钱!”李重楼拳头握的发白,恨不得给季姗那副刻薄的嘴脸一拳。
这个女人,一直在挑拨教唆。
刘之如的性格他了解,虽然急躁,但心机却没那么深。
不是季姗,她恐怕都想不到来医院。
但武志杰那件事的后果,让他不得不强忍怒火。
眼下是关键时刻,不能再出任何意外。
俗话说的好,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昨晚刚到手的一百万,不但赔的精光,还倒欠林颖一百万。
现在他就是大罗神仙,也变不出三十五万来。
“不行,就今天!”季姗不依不饶。
“狗眼看人低的臭婆娘,区区三十五万算个毛!”
就在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在人群中炸响:“我兄弟说了明天还就明天还。”
“再敢无理取闹,别怪我不客气!”
王德海西装革履,带着一名纹着花臂的年青壮汉,扒开围观众人。
走到李重楼身边。
毕竟混了十几年,气势逼人,顿时让不少看热闹的人退开几米。
他紧跟着江玉心到场,忍着没露面。
毕竟家务事,他也不能贸然插手。
直到季姗三番五次挑唆,逼的李重楼脸色发寒,才忍不住开骂。
见这架势,刘之如眼里闪过一丝怯意。
普通妇女对这种流氓,天然就有一种惧怕心理。
江玉心美眸生疑。
李重楼在家三年,除了买菜几乎足不出户,哪来这种纹龙画虎的兄弟?
“你谁啊?”
季姗打量着王德海跟他手下,那大花臂,明显是流氓专属。
她什么人没见过,根本不忤。
冷哼道:“装模作样,流氓了不起啊!”
“你们这种社会人渣,除了装腔作势,还有什么本事?”
“来不客气试试,有本事来打……”
啪!
话音未落,花臂青年狠狠甩出一巴掌,扇在季姗脸上。
清脆如爆竹炸响,丝毫没有留手。
直接把季姗扇翻在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哗……
全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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