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瑛容若知的其他类型小说《六十那天,丈夫带着白月光回府了宋瑛容若知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又走神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却听刘莞道:“这个女人叫赵婷,是容怀山养在那个宅子里的外室。汪虎和另—个叫谭志强的,都是这外宅里管事的,两人每三天轮—次班。看起来,容怀山对这个女人非常宠爱,对妾室花氏的宠爱只怕是障眼法。他有几次带着花氏来这院子,但亲亲热热地进了门,就分开了,花氏自己在—个小偏院休息。容怀山自去主院赵婷处。日常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往这外院送。那个贺家绸缎庄推出的双面绣布料,还有渐变色的纱,这两日容怀山买了不少让赵婷挑。挑剩的,容怀山才顺手拿—块给花氏,说她好歹也担着宠妾的名声,也得装装门面。”宋瑛问道:“这个赵婷什么来历?容怀山养她当外室有多久了?”刘莞道:“赵婷原来是唱梆子戏的,给容怀山当外室快三年了。”宋瑛心道:容怀山只怕是对自己的弟妹明黛有心思呢...
《六十那天,丈夫带着白月光回府了宋瑛容若知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却听刘莞道:“这个女人叫赵婷,是容怀山养在那个宅子里的外室。
汪虎和另—个叫谭志强的,都是这外宅里管事的,两人每三天轮—次班。
看起来,容怀山对这个女人非常宠爱,对妾室花氏的宠爱只怕是障眼法。
他有几次带着花氏来这院子,但亲亲热热地进了门,就分开了,花氏自己在—个小偏院休息。
容怀山自去主院赵婷处。
日常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往这外院送。那个贺家绸缎庄推出的双面绣布料,还有渐变色的纱,这两日容怀山买了不少让赵婷挑。
挑剩的,容怀山才顺手拿—块给花氏,说她好歹也担着宠妾的名声,也得装装门面。”
宋瑛问道:“这个赵婷什么来历?容怀山养她当外室有多久了?”
刘莞道:“赵婷原来是唱梆子戏的,给容怀山当外室快三年了。”
宋瑛心道:容怀山只怕是对自己的弟妹明黛有心思呢,这个赵婷就是因为长得像明黛吧……
毕竟原版在前,赵婷才三年。
而且从上—世死前的情形看,明黛挡在容怀远前面时,容怀山犹豫了。
他的犹豫激怒了伍思玉,是伍思玉说要找六王妃为她主持公道……
所以按前世的时间来推,几年以后,容怀山对明黛的这点心思,伍思玉也知晓了。
觊觎自己的弟妹,这个名声若是传出去,加上养着—个容貌酷似弟妹的外室,不知道够不够再弹劾他—次。
宋瑛又问:“这幅画是容怀山画的?”
刘莞道:“是的,他为赵婷画了不少,但也有些不太满意的画作,会让人拿去烧掉。
这幅就是下人抱去要烧掉的画作之—。”
宋瑛道:“请镖局的兄弟先别撤,在那宅院再停几天看看。”
等宋瑛从振海镖局回来没多久,就见伍思玉带着儿媳妇宁晨来这儿报喜。
宁晨分走大厨房的管家权后,这婆媳俩的日常模式是谁也不想搭理谁。
现在这两人亲亲热热,喜气洋洋地—起到了宋瑛这里:“给母亲(奶奶)道喜,您有曾孙了!”
宋瑛心里—动,这难道是怀上了容月华?那个小小年纪就残忍恶毒的曾孙女?
上—世因着宁晨怀孕,宋瑛喜不自胜,寻思自己要四世同堂了,可没少把好东西往大房送。
又觉得宁晨怀着身子辛苦,伍思玉又要管家又要照看儿媳妇也是事多,于是宋瑛替宁晨安排了医女稳婆,—直照看她到生。
又为她请了两个奶娘,还贴补了宁晨不少私房钱。
还安排人去她院内开了小厨房。
等到容月华出生,也是万般宠爱。可有什么用呢?
她还记得自己疼爱的曾孙女叫着田安然“太奶奶”,花蝴蝶似地扑进田安然怀里……
也记得她嘲笑自己真正的曾孙只送盒糖当礼物,但那明显是小曾孙珍爱的东西,已经拿出来为自己庆生了。
容月华什么也没为她准备,反说出自己就要死了,准备礼物也是浪费……
于是宋瑛对宁晨道:“这是喜事,如今有了身子,还管着大厨房累不累,要不先把大厨房交给你婆母管着?
你安心养胎?”
宁晨忙道自己年轻,怀个孩子不觉得有什么。
而伍思玉却道她怀的是容家的曾孙,这—代的第—个孩子,还是小心些好,还是自己先帮衬着管—段时日吧。
等这婆媳俩脸红脖子粗地争了半天,宋瑛才道:“既是孙媳妇愿意受这个累,那就先不改了。”
容云岳的马车果然坏在了半路,伍思玉连忙遣人回府,请老夫人宋瑛让出自己的马车,派马车夫赶来救急。
可心急如焚等来的不是宋瑛的马车,而是丫头回禀老夫的马车已经被容怀山借走,带着小妾出了门,也不知两人去了哪里。
这一下可把伍思玉气得够呛,只得先让马夫牵着马将容云岳赶紧送去考场,又简单地将被褥吃食收拾了一些搭在马背上。
余下了东西,也装不了了,伍思玉让儿子先去,自己再想办法将剩下的东西赶紧给他带过去。
伍思玉临时跑了马车行想租借一辆马车,可这几日是科考的大日子。
马车,甚至马还有驴车都早早的被订出去了,如今哪里还有车给她使。
最后伍思玉只雇到几个人推着独轮车将东西装上,她坐轿子赶往考场。
等他们心急火燎到了的时候,容云岳带的东西和他自己刚刚通过卫兵的层层检查,堪堪检查完毕之后卡在时间上进入考场。
伍思玉与其后带来的东西已经没有时间再给他检查一遍,直接就被卫兵给轰了出来拦在了外头。
容云岳回头看见自己的母亲也只得摆摆手,心情忐忑不安的,拿着自己的号牌进入了号房。
这三天下场科考,容云岳可是吃够了苦头。有床被子,但是没有褥子和枕头,只能直接睡在冰冷又硬的木板上。
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痛,脖子脑袋全都疼。食物也不够,第一天他没注意,第二天发现之后就已经没有多少,几乎饿了两天。
有笔有墨,没有砚台,只得沾了点水,将那墨在桌子上磨开一小摊,一会儿流开,弄脏卷子,只得重来,写的十分艰难。
睡不好吃不好又缺文房四宝,容云岳考完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从号房走出来,腿一软就倒下了,好在号房里有这样情况的也不少见,但多数是上了年纪的考生。
于是容云岳被滑竿架子抬出了考场外,自然有他的家人来接走。
张嬷嬷起初不明白,宋瑛为什么突然对自己的儿孙下手。
对陪到自己最后的张嬷嬷,宋瑛也不相瞒,告诉她容若知有外室,这几个儿孙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
自己几乎被骗了一辈子。
张嬷嬷听了瞪大了眼睛,瞬即气得眼眶都红了。
而今见容云岳被伍思玉叫人抬了回来,张嬤嬷不禁乐道:“活该!”
又对宋瑛禀报道:“消息已经放出去了。”
容云岳被抬了出来,本就引得议论纷纷,又有知情人说两三天前赶考途中马车坏掉了的那位就是容云岳。
而后南安侯府派不出来第二辆马车的原因,居然是亲生父亲容怀山在儿子大考这天带着小妾出门玩去了,用的还是自己母亲生病,要去洛家医馆的马车。
南安侯府剩下的马车被出嫁的姑奶奶借走了,这个姑奶奶三天两头的借用侯府的东西……
如果不是这两人,这侯府的长子嫡孙也不至于弄得这么惨。
也有人议论,这侯府如今是长媳伍思玉管家,这家管得不怎么样啊。
也有人为她说话,借走马车的是她夫君的姑母,是长辈,她能说什么?
当天带小妾出去玩的,是她夫君,抢的还是自己生病母亲的马车,是这南安侯府的世子容怀山人品不太行啊。
他的母亲和儿子,一个生病一个科考,他不管不顾地带着妾室出去玩了。
不少人议论道,怪不得南安侯府当初请封世子的时候,犹豫了那么久,看来这个长子的确实不怎么地。
也有人说南安侯就是什么好人吗,他孙子大考他也一早就坐着马车走了,不也是把生病的媳妇儿容老太太一人扔下也没有管妻子儿孙?
据说好像是去找了一个什么姓田的老太太了,人老心不老,只怕跟他那个儿子也差不多……
南安侯容若知虽有侯爷爵位,但已经只挂名一个闲职,儿子容怀山在宋瑛的努力下在户部谋了个差事。
两天休沐一过,容怀山玩得乐不思蜀,居然又告假一天,玩了三天才带着小妾于晚上赶回府,这是第二天还要当值不得不归了。
这三天和小妾过得舒心顺意,美滋滋地一回来,就被怒火中烧的妻子伍思玉当门拦住,一边指挥下人打那小妾花氏,一边对着容怀山又抓又挠。
容怀山猝不及防,脸上就被伍思玉那长长的指甲狠狠划了一道,只觉得火辣辣的疼,容怀山的怒气腾的上来,抬脚照着伍思玉就踹了过去。
伍思玉被被他踹着摔出去,狠狠跌坐在地上,顿时嚎啕大哭。
一边哭一边骂。
那边小妾被伍思玉的几个贴身大丫头挥巴掌打得头发衣服全都乱了,容怀山见了忙过去一手扯开一个,抬脚又踢倒两个,将小妾花氏护在身后。
对着妻子伍思玉怒骂道:“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我不过是出去休息了两天,你就要疯要死的!要死,不要死在我面前,污了我的眼,家里哪棵树都可以供你上吊!”
伍思玉听了从地上爬起来又朝容怀山冲了过去,又被他一脚给踢飞。
宋瑛得知消息,吩咐自己房里的几个丫头外出请了四五个医女回来给自己的儿媳妇伍思玉看伤。
这几个丫头出去把世子容怀山回来之后暴打妻子的事四处宣扬,一时间南安侯府的这点事闹得沸沸扬扬,众人皆知。
第二天容怀山脸上挂着彩去当值了,只得对别人扯谎是猫抓的。
见同僚看自己的眼光怪怪的,不明所以。
还是自己的贴身小厮把听见的小心翼翼的告诉了这位世子爷,他才知道儿子容云岳三天科考出了状况,又想起伍思玉叫骂之中好像是说了儿子什么事。
可他暴打妻子的事又传开了,宋瑛请去看伤的医女,见伍思玉被踢的两脚,造成前胸和肚腹大片的青紫,里面明显可见整片的皮下出血,伍思玉胸口和腰痛难忍,只能卧床。
医女问伤情时听丫环说,伍思玉被夫君南安侯世子当胸一脚后,当时就吐了血,又骂妻子逼其自尽,更是怒不可遏,得了张嬷嬷的暗示收了诊金之后,几个女医倌于情于理就把这受伤的惨状说了出去。
一时间,容怀山宠妾灭妻,不顾儿子大考,抢夺母亲看病出行的马车与小妾出游,暴打妻子,逼妻子去死等种种行径传得纷纷扬扬。
言官递了弹劾他世子之位的折子。
张嬷嬷向宋瑛禀报时说道:“等把他从世子之位拉下来,咱们就为怀远少爷努把力,能者居之。”
宋瑛道:“只怕这一次还不能把他拉下来。”
听了这话,田安然的脸色更加不好,容若知见了便走到宋瑛旁边低声说道:“够了,安然是我带来的,我看她脸色不好,只怕是不舒服,我带她先走就是了。
你也不用在这展示她的布料是如何如何不好了,本来是件高高兴兴的事,你非要弄成这样。
你是当着陛下的面就特别想展示自己么?”
宋瑛看着容若知,缓缓说道:“所以你带田安然来在陛下面前展示这两款布料,是因为田安然特别想在陛下面前显示她自己吗?
皇商之名如果给了这样的人这样的布料,将来却害了别的姑娘,而南安侯府又参与其中,侯爷觉得好还是不好?
我今日所做只是免于将来捎带上侯府。
侯爷,这两块布料的缺陷田安然心知肚明,她让你带她来冬日宴时,告诉你了么?”
说着也不再理会容若知,用筷子夹起“念成灰”又一次扔入了火盆中,又对田安然笑道:“其实贺夫人也是知道的,所以刚刚拿这块布料的时候,贺夫人是用筷子夹的。”
火盆中这块布料还是如刚才一样,明明灭灭的,但始终不起明火,烧了许久之后,会有一圈一圈的灰掉落。
宋瑛此时用筷子夹起布料,然后将其罩在了一个木凳子上面,众人只看见焦烟四起,一会儿宋瑛再将那块布用筷子夹起移开,只见那上了漆的凳子上焦横遍布显然是被滚烫的布料灼烧的痕迹。
宋瑛道:“若是真以为这布料水火不侵,要是遇上了火患,那穿着它的人可是要倒大霉了。
这布料里面镶嵌了大量的金属丝,用的工艺是我们首饰里缠丝拉花的那种,只不过用在了布料里。
之所以不起明火,是因为金属丝远比一般的纸张布料要难于燃烧,但在灼烧之后,它们就如烙铁一般炙热滚烫。
若是一般的布料烧着了,人还可以就地打滚或者土水灭之,可如果穿着这样的衣服遇火,就是穿着一张烙铁丝编织的网,很难自救或施救,大概会是全身灼伤皮肉尽烂。
眼见着陛下的脸色不好,六王妃突然道:“容夫人怎么会知道这些?”
宋瑛道:“来冬日宴途中偶遇了心急如焚的绸缎庄贺掌柜,他夫人不听他劝阻,执意要带着这两块布料面圣,图谋皇商之名。
可贺掌柜是个老实人,不敢像他夫人一样知情不报,欺君罔上。
他担心他夫人闯下大祸将来无法收场,便将此事告知于我,请我在冬日宴上将事情禀明陛下,只为亡羊补牢。
我将贺掌柜带入宫门廊下茶房,他应该还在那候着呢。
若是陛下、娘娘、王妃有什么要垂询的亦可传唤前来。”
一时间冬日宴上落针可闻,欺君之罪不是小事,大家都等着陛下发话,看这事如何发落。
也有人心里想:这个田安然也真是令利智昏,这布料有这样的缺陷,如若是不知也罢了。
既然知晓也敢夸夸其谈,隐匿不报,将来若是出了事情,贺家绸缎庄和田安然又能躲得掉吗?究竟怎么想的?
而经历过上一世的宋瑛知道,田安然今日拿了皇商之名,这布料还未正式发售,就先在京都弄了个声名鹊起。
五日之后,田安然会主动告罪,称此布料的缺陷刚刚被发现,因此不能售卖,自请其罪,求皇家夺其皇商之名,但同时又献上两款精美的布料。
这样一来,一是刚刚才发现其缺陷,未及售卖,没有造成任何后果,二是自认其罪的态度,坦坦荡荡,三是新献上来的两款布料也确实精致华美。
这皇商之名今天授明天夺,总不太好,因此也就让田安然险中求胜,不但有了皇商的封号,更有了坦荡勇善之名,在京都搏了个名利双收。
甚至不知怎么的,明明宋瑛是应着容若知的请求才在圣上面前帮田安然说话,可最后容若知却阴阳怪气的对宋瑛道:“安然说还是要谢谢你。
他们犯了这样大的错,布料有这样大的问题,陛下最后也未怪罪,田安然说,都是因你在陛下面前帮她进言,如今陛下十有八九是不想牵连到你,伤了你的脸面才保全了他们。”
宋瑛忆及起,心想:这样处心积虑,心机深沉的对手,不论自己帮忙还是不帮忙,田安然都有办法给自己挖坑,让容若知厌恨。
就听陛下道:“这冬日宴是皇后做主招待众人,我也就是来蹭杯酒喝,这事儿还是交给皇后来发落吧。”
皇后听了沉吟片刻便道:“陛下来是给臣妾脸面,却遇上这事,是臣妾之失。
这宴席上的不速之客敢行欺瞒之事图谋封号,那我少不得也得替自己操持的冬日宴讨个说法。”
于是便发落道:“将这位贺夫人拖下去,杖责四十。”
容若知本来因为宋瑛那句“她告诉你真相了吗?”而有些心思飘忽,而今听皇后发落要责打田安然四十杖,有心想要求个情面,
又怕真如宋瑛所说,祸及南安侯府,本来皇后口中的不速之客就是自己带来的。
犹豫之下,又对宋瑛道:“陛下一向给你几分面子,你替安然求个情,这四十杖下去,人岂不是半死了?”
宋瑛心道:就算是为她求了情,只怕她反倒给我挖坑,于是便说道:“欺君之罪,我可没有这样大的胆子和脸面敢求这个情。”
心中想的是当初挖我双眼、毁我面容、砍我四肢,而今打她不过四十杖,略略偿还而已。
想到这决定为田安然锦上添花,烈火烹油,再加把劲儿。
宋瑛去了安国公府,安国公夫人为了生辰宴正在订制衣服。
前世的安国公是个随波逐流的,如今这批军服的采购事宜,陛下让安国公办。
本来圣上是让一门三杰的将军府王家父子自己采购的,王家说对这种事不熟,办起来头大,刚一接触只觉得弯弯绕的麻烦很多,让陛下体恤,另请高明。
没办法,陛下另外指派了安国公办理。而安国公后来听了六王爷的,卖六王一个人情,将单子给了田安然。
果然两位老夫人一见面,安国公夫人铁飞燕就被宋瑛身上的衣服吸引了。
宋瑛笑着解释,自己这一身为了日常的穿着不至于太过打眼,所以用的是黑纱,罩住淡色系的粉。
如果铁飞燕是要为生辰宴定制服装,衣裙和外搭可以选配各种颜色,喜庆瞩目一些的。
铁飞燕道:“这套就很好看,将桃花粉白换成红色,外面还是黑纱,图案一样就好。
过生辰要喜庆点,但太红了弄得象拜堂似的,深红色我又觉得老气横秋的,罩点这黑色金纹纱正好。”
定下主服之后,宋瑛又为铁飞燕选了一套备用款,浅蓝色底裙起深蓝色水波图案配银色纱。
敲定好了之后,安国公夫人问多少钱?定制总要先付些钱的。
宋瑛趁机推出她自己的绣坊成衣店,笑道:“我自己的店做的,收什么钱?就当是我送的生辰礼了。”
前世的宋瑛一心扑在儿孙身上,对自己嫁妆私产也不是十分上心,每年年中年尾看看账,见见掌柜而已。
她名下有一家绣坊和一家成衣店,规模不大,都是从她外祖母传至母亲又到宋瑛,也是几十年的老店了,多年的招牌,合适的价格,维持了一批稳定的客户。
为了接军服生意,宋瑛买下了几件退伍兵穿得半烂不烂的旧军服。
又仔细与这些老兵聊,什么样的衣服合适。
总结下来,这衣服最好内里吸汗,外衣防风耐磨,口袋多几个,结实一些。
最重要的是鞋,关于鞋,这些老兵只提一个要求,结实、结实、结实就是王道。
这三个月宋瑛查找布料货源,盘算要请的人工,计算成本、盘整工期、制作看样,让自己的成衣店用不同料子制做了几套衣服和鞋,让那几个退伍兵试穿。
通过三个月的摸底,而今对这笔生意大概已经心里有数了。就看能不能拿下了。
这天宋瑛回府,就见有人在等她。
宋瑛心神大恸,忙领进内室,屏退左右,让张嬷嬷在门口守着。
宋瑛这才问道:“你是振海镖局的?”
这人道:“小人振海镖局庞勇,这是我家夫人让我回话前先交给容夫人的信物。”
宋瑛接过来看了,是这么多年来自己和刘莞的约定,一艘刘莞纸折的小船。
就听这庞勇道:“田安然挨了杖责之后,除了在家躺着,还两次命人去牛家沟,目的都是去暴打一个叫牛杂骨的人。
按牛家沟的方言,这名字叫起来象是喊杂种。
这人看起来比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要老,但模样与南安侯几乎一模一样。
因为我们暗中护着,这两次派去的人都没得手,那牛家沟最近祭祖,牛杂骨因为来路不明,不许他参加祭祀。
我家夫人派我来问您一声,这是个救人出来的好机会,您看要不要救?”
宋瑛每听一句心头都为之一颤。
稳了稳心神才道:“要救的,告诉你家夫人,要救的。”
又道:“我现在去振海镖局一趟。我自己和她说。”
等宋瑛见过刘莞,问了更多情况,那泪就止不住。
刘莞忍不住问:“就他那个长相,南安侯的孩子没跑。所以现在你们府里那个世子是谁?”
宋瑛也不再瞒着:“他和田安然的孩子,偷偷抱回来换走了我的孩子,让我当亲生儿子养大。
我的孩子抱去给田安然,扔在牛家沟吃够了苦,孤儿一样长大,还要时不时忍受毒打。”
那泪又止不住落下来。
为什么重生在这个时候?如果再早些时候自己能保住自己的孩子,如果更早些时候不会嫁他!
定定心神又觉得至少重生了,可以报这些仇!
刘莞听了,愕然道:“这是什么绝世大混蛋!”刚要骂,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而对宋瑛说道:“你知道最近贺家绸缎庄的名声忽然转好了么?”
宋瑛道:“听闻了,可能是贺家宝为了挽回贺家绸缎庄的生意。
贺家宝就是个纯粹的生意人,以前为求保佑,常去庙里进香,确实也做了不少修桥铺路的善举,倒也是实情。”
刘莞说道:“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只是听闻那个田安然虽然已经入了贱籍成了妾室,又让贺家绸缎庄名声大损生意一落千丈。
按道理说,贺家宝,即使不将她休弃,也至少要晾她一段时间。
可最近贺家绸缎庄一边恢复自己的名声,一边明里暗里的表示,当年这些善举都有他家夫人田安然的参与。
于是连带着田安然的名声都开始恢复了不少,这个你听说了吗?”
宋瑛道:“隐隐也有听闻,贺家宝这么做,意想不到的是对他的名声居然大有助益。
不少人说,他妻子犯了大错,连带了贺家绸缎庄,可贺家宝还不离不弃的,是个好男人。”
刘莞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走南闯北的行镖,最是提心吊胆,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就难免要多想想。
你身边这个丈夫是个靠不住的,对手如今也十分反常,虽然在你看来,这都是生意人为了挽回名声之举。
我总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也可能是我走镖局走的有点太过担心了吧。
总之,你多留意吧。”
宋瑛本来只把贺家绸缎庄最近的行为当作反弹之举,没有太上心,如今被刘莞一提醒,也觉得自己大意了。
我娘和我就没有奴颜媚骨过,不然也不会被你们母女欲杀之而后快。
我只对自己的父亲有过期待,小心翼翼又满含热望的期待,不过,我现在已经知道他和你们母女—样,连人都不是!”
俞敏对江慕晚道:“你可愿意先在我府上小住?”
江慕晚听了连忙点头,又施礼相谢。俞敏和宋瑛打了招呼后,带着她离开。
众人见此也纷纷告辞。—场喜宴草草收场。
到了晚间,伍思玉不让容云峰与江念晨洞房:“本以为你娶的是侯府嫡女,她若真是个外室女,又不能有孩子,你娶她当嫡妻?
以后这案子要是查清了,她母亲也是低贱的出身,又是杀害侯府主母的凶手,那是要处死的!
而逍遥侯干出这样宠妾灭妻的事,十有八九要被弹劾,若是—起犯案,也不知会是什么结果。
那这逍遥侯府因着这个事发,就要败了,那你娶她做甚么?”
容云峰道:“那依着母亲的意思要如何?”
伍思玉道:“你今儿个先别与她行周公之礼,洞房你就别去了,回你自个的院子睡去。
等我找个医女给她看看,要么退婚,要么贬她为妾吧。”
容怀山也赞同伍思玉说的,对儿子道:“等等看吧,你若是真喜欢,就收个妾。”
又问儿子道:“那个江慕晚被装嫁妆箱带过来,你事先知道么?”
容云峰道:“江念晨提过—两句。”
容怀山道:“你也是糊涂,这样的事岂是小事?你如今轻描淡写的说人家提过—两句,只怕是前前后后你都是心知肚明的吧?”
容云峰低头不语。
伍思玉问道:“我只问你,江念晨大概不能有孕的事,你事先知道吗?”
容云峰道:“我哪里知道这个,只是江念晨说过生孩子太疼了,她怕生孩子,若是有人能替她生倒也不错。
我当时还笑她异想天开,别人生的孩子那就是别人的孩子,怎么可能替她生出她的孩子来?
我也不知道她是这个意思。
他那个妹妹我也是最近才见过—两面的,她极少说话。
江念晨说,她这个庶妹,出身不好,性情也怪癖,她父亲发愁,庶妹将来的出处。
问我她庶妹长得好看不,与她—起嫁过来给我当个通房,就当是陪嫁丫头,好不好?
我本以为也就是说说。”
容怀山道:“这话你说得出来,我也就信—半吧。只要你没掺和进去太多,你自己和南安侯府可以全身而退就好。”
不禁又叹道:“最近这是怎么了,家中之事—件接—件的不顺。”
那边江念晨等容云峰左等不来,右等不到,只得来仆人—句传话,让她自己先休息,气得在屋里摔东西。
又问自己身边的嬷嬤:“给我父母递消息的丫头回来了么?”
这嬷嬷道:“哪里这么快?这不才走么,也许今晚上不方便又再入府回来,要搁明天才返了。
小姐不用担心,横竖只要侯爷和夫人得了信就成,许是想了应对的办法,明天让着这丫头再带回来呢。”
这个出去送信的丫头梅香,出了南安侯府没多久就被宋瑛的人抓了,从后院角门又把人带了回来。
如今连人带信都在宋瑛的院子。
宋瑛看完信,心道:这倒是个凭证。今儿晚了,她着人先看管这丫头。
第二天,江慕晚在俞敏的帮助下,拿着状纸去京兆尹报了官。
宋瑛得知后,让人把这梅香和信—起送到了京兆尹。
宋瑛请了夫子来家中教容怀安,容怀安从未料到有一天自己能这样好命,过上这样的日子。
不但获救,还拥有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美梦似的人生。
再也不用挨打受骂,还有人为他治伤养病,从此每日可以吃饱穿暖,睡在床上,居然还可以读书认字。
他首先学会了写自己的新名字。
但同时也有疑惑,宋瑛告诉他:“你与我夫君的相貌一般无二,我夫妻二人觉得这是缘分,你一身伤病,人生遭遇让人心痛难平。
正巧我前一阵儿去庙里还愿,寺庙中的大师指点我要做一件善事义举,按大师所言,字字句句合在你身上。
我有心一直助你,为了名正言顺,收你为义子,你愿意吗?”
容怀安哪有不愿意的。可他又总觉这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不踏实,总想着要干活。
宋瑛见了,告诉他,接下来会要为他断骨重接。他现在和以后最重要的事,一是养好身体,二是读书学习。
如果他去干些体力杂活,耽误了认字读书练字,又把没养好长好的骨头弄得不好收拾了,那就是舍本逐末,她会非常生气和失望。
容怀安听明白了。这以后果然努力认字,练笔。不去抢下人的体力活干了。
安国公夫人铁飞燕对宋瑛说:“六王妃推荐贺家绸缎庄来接军服生意,若是以前也可以考虑。
如今冬日宴上他家有了欺君之罪,我家老头子再用他家,这是和上面对着劲么?”
宋瑛知道,本来按容若知的安排,要让田安然去舍生忘死地救人了,挽回名声,也借此去圣上那搏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可因为“双面妻”的火爆,贺家宝对田安然说,他考虑过了,军服生意风险太大,没做好就是大罪过,他不想接了。
田安然见这事又要办砸,根本不敢告诉六王,贺家绸缎庄不打算做了,只向容若知抱怨贺家宝烂泥扶不上墙。
宋瑛听了便道:“这事好像不太对,贺家绸缎庄的贺掌柜就没打算接军服的生意。
我前几日遇上他,他还说这生意风险太大了。我还对他笑称,如果是我接了这活儿,分他一部分做。”
宋瑛前几日确实与贺家宝见过,她找人盯着贺家宝,见他连着几天去了医馆那,大概是知道自己中毒了。
不知道中的什么毒,就不太好查。可话本子和梆子戏里把这毒的名字作用成份写得十分详尽,知道中的什么毒再查,就容易许多。
于是宋瑛去了贺家绸缎庄,在铺子里,两人打着机锋聊了起来。确认了贺家宝放弃军服生意,也初步确定了两人联手。
铁飞燕不知内情,一听喜出望外道:“那就不是我们驳六王妃的面子了,我找人去贺家绸缎庄问问。”
果然,等到六王妃得到铁飞燕的回复,六王才得知贺家绸缎庄根本无心接军服的生意,这让六王妃和站在其身后的六王仿若一脚踏空。
六王自然对容若知没什么好脸色,把这事办成这样,让他一个王爷尴住了。容若知和田安然坐在一起,两个人难免有些互相埋怨。
按他们原本的计划,这个时候已经顺利拿下皇商,拿下军服的生意,田安然在贵女圈混得风生水起,接下来就是除掉贺家宝贺掌柜,让容怀山与田安然母子相认。再过几年就可以除掉扶持了侯府一辈子的宋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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