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杭润杭灼的其他类型小说《怪恋:我被困在男友家杭润杭灼全局》,由网络作家“面热心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在我有两个可以提供信息的人了,一个武叔,一个翁熙。虽然翁熙说话里时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但她肯定也是知道什么秘密的人。至于武叔能给我带来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能拭目以待了。总算我在这个山庄能够有所作为了。虽然我做不成这里的女主人,我也要把它埋起来的秘密连根拔起!终于,今晚我睡了一个安稳觉。早上我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吵醒。我正想抱怨,看到墙上的钟,竟然九点半了!我也太能睡了。我换好衣服开门,红姐慢条斯理地道了早安:“何小姐,我们太太在客厅等你。”什么风把杭太太给刮来了?“太太找我有什么事吗?”“不大清楚。我们也不好多问。”难道他们已经连夜修好了铁索,准备送我下山?不可能啊!昨天去悬崖边,修铁索的人还抱怨有人破坏他们的工程。还是先见了再说吧!进...
《怪恋:我被困在男友家杭润杭灼全局》精彩片段
现在我有两个可以提供信息的人了,一个武叔,一个翁熙。虽然翁熙说话里时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但她肯定也是知道什么秘密的人。至于武叔能给我带来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能拭目以待了。
总算我在这个山庄能够有所作为了。虽然我做不成这里的女主人,我也要把它埋起来的秘密连根拔起!
终于,今晚我睡了一个安稳觉。
早上我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吵醒。我正想抱怨,看到墙上的钟,竟然九点半了!我也太能睡了。
我换好衣服开门,红姐慢条斯理地道了早安:“何小姐,我们太太在客厅等你。”
什么风把杭太太给刮来了?
“太太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大清楚。我们也不好多问。”
难道他们已经连夜修好了铁索,准备送我下山?不可能啊!昨天去悬崖边,修铁索的人还抱怨有人破坏他们的工程。还是先见了再说吧!
进到客厅,还没等我问候,杭太太就先站起来,把我拉到她身边坐下:“还没吃早餐吧,我给你带了一些糕点,你不嫌弃就将就着吃点。”
联想到我刚来山庄时杭太太对我表现出来的不屑,她现在的热情让我十分局促不安。看着食盒里精致的糕点,我动也不敢动,只说自己不饿。
杭太太疑惑地看着我:“你是真的不饿吗?”
我哪敢告诉她我的肚子一直咕咕叫,我佯笑:“太太,我是真的不饿。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杭太太浅浅笑着:“我找你能有什么事情。我也知道,我们这些老古董说话你们年轻人嫌烦,所以也没敢来看你。实际上我心里一直牵挂着你。”
杭太太的话简直让我受宠若惊。这跟我想象中的她怎么不一样?我急忙止住她:“太太,你可千万别这样说!我们这些做小辈的没有时常到您的跟前问好已经是礼数不周了,您还要这样说自己,不是让我们羞愧难当吗?”
杭太太拽着我的手:“你也别说这些了。咱们又不是外人,你也不嫌弃我,我也不怪罪你,咱们就敞开心胸好好相处吧!”
如果杭润还在,听到杭太太这样说,我肯定感到十分欣慰。可惜杭润已经不在了,这些话只会叫人徒增伤感。
“你最近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月事还正常吗?”
我有点哭笑不得,杭太太的对话怎么那么像我和病人的对话?
“托您的福,一切都好。”
杭太太笑着看着,朝我点点头:“生活上要是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告诉我,那些下人该使唤的就使唤,别和他们没规没矩地混在一起。你是润儿千挑万选的人,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们的脸面,你可不能由着那些下人把你给带歪路了。”
一开始我还猛地点头,后来觉得不太对劲,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太太,我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杭太太叹气:“我们山庄人多嘴杂,个个都爱搬弄是非,造谣生事。你作为我们的贵客,要懂得明辨是非,不要糊里糊涂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
你说的话才叫我糊里糊涂呢!
“太太,没有人在我面前搬弄是非过。”
杭太太顿时面无表情:“记住,言多必失,谨言慎行才是女人的天性。”
我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杭太太站起身:“这些糕点你拿去吃吧。”
“太太,真的不用了。”
杭太太早就带着人走了,哪里还听我说话。我无奈地看着五颜六色的糕点,抓起一个来吃,除了味道甜了一点,其它还好,主要是我快饿坏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杭太太的意思。什么造谣,什么言多必失,谁在我面前说过什么了?我又说了什么?难道她是怪我不该到处找人闲聊?我也没听到什么对山庄不利的事情啊?
真是伤脑筋!要是每个人说话都像杭太太这样含糊不清,我觉得我肯定活不过三十岁,因为脑细胞大量死亡而英年早逝。
我把红姐叫过来一起吃糕点,红姐欣然坐下。
“红姐,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为什么太太叫我不要在山庄乱讲话?”
红姐边嚼边想:“我也不清楚。据我看你是没有问题的。”
“就是,真不知道她老人家在想什么。”
“不过昨天我听说楠楠小姐被你骂哭了。我也是听人家说的。别人看到她眼睛肿得像灯泡一样趴在太太身上哭。”
“难道是应小姐在太太面前告我状了?”
“不知道。但是楠楠小姐从小就这样,动不动就告状,我们都习惯了。”
看来以后我在山庄的日子不好过了。
“应小姐也在山庄长大吗?她的父母又在哪里?”
“应老爷应太太二十年前就带着大儿子搬出去了。那时候刚好应小姐生了病,他们怕带出去养不活,就把她留在山庄。这么多年也没回来看过,也没寄回一点消息。杭老爷一直在找他们。”
“他们为什么要搬出去?”
“不清楚。他们是连夜消失的,连杭老爷都不知道他们走了。”
“会不会因为山庄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听到我这样问,红姐明显怔了一下,估计她也没想到我竟然知道这些。
“你都听说了?”
我赶紧点点头,但是并不解释,免得她发现其实我什么都没打听到。
红姐压低嗓子:“唉。这里就像一座坟墓一样,只有进没有出的。我们老了,死在哪里都无所谓,只是可惜了你们这些年轻人。”
我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红姐,你别吓我啊!我还不想死呢!等外面的铁索桥修好了,我们不就可以出去了吗?”
红姐咂咂嘴:“你觉得那座桥什么时候能修好?我告诉你,永远都修不好了!”
“为什么?”
“他想拉着我们一起陪葬!”
“谁?”
红姐却又沉默了。
我等得不耐烦,催促红姐:“红姐,你说到底是谁想让我们死?”
“我也不知道。”
我觉得很生气:“ 红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都这个时候了还要瞒着我。”
“我是真的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有人要让我们死?”
红姐的眼神闪烁不定:“我也是听说的。”
“听谁说的?”
“我忘记了。”
我简直要被红姐逼疯了。这不是成心让人心里不踏实吗?真不懂她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装的。
这样看来,杭灼的嫌疑最大。第一,他有动机——争夺家产。第二,他有机会——他是少数几个知道药的人,也许他调换了也不一定。
我决定先去找应楠楠,跟他打听一下杭灼的底细。
要找到她一点也不难。哪里最吵闹,她就在哪里。佣人这样告诉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正站在一座桥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一个男人端着照像机为她拍照。一群小朋友在他们周围叽叽喳喳的围观着,学着她的动作神态,有模有样。
“应小姐,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上镜的人。有你的加入,我们杂志一定会大卖。”摄影师恭维她。
“你别忘了一定要把我的照片拿给姜导演看。我要是当了明星,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
“你要是登上我们杂志,别人肯定都抢着来找你合作,还用得着我多此一举吗?”
我是那种不爱巴结奉承的人,所以听到摄影师的话感觉有些不自在。不过应楠楠确实很会照相。她天生就是为镜头而生的人,那种自信而放松的状态,我们这种普通人望尘莫及。
应楠楠休息的时间,我赶紧凑上前,客气地跟她打了声招呼。她却看也不看我一眼,好像没有听见我说话似的,只顾着跟摄影师讲话。摄影师回过头,好奇地看了我一眼。
我又叫了一声:“应小姐,下午好。”
应楠楠没好气的瞟了我一眼:“你是看不见我在忙吗?”
她似乎对我有一肚子怨气,但我却不知道这股怨气是从哪里来的。我仔细想了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正好撞破了她和杭灼的关系。可能她为此而生气。但是据我观察,山庄大多数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了。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她单单对我生气。不过我既然来了就不能被这么一点困难打倒。
旁边的摄影师看出我的尴尬,知趣地走开了:“应小姐有客,我们晚点再约,反正来日方长。”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应小姐似乎对我有什么误会。我来这个山庄不久,对这里的人情还不熟悉,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希望应小姐多多担待。”
应楠楠听到我这样说,这才正眼看着我:“哎,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好像是我故意针对你似的。不过你要想在这里好好的呆下去,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不该说的事情不要说,不该招惹的人不要招惹。”
我一头雾水,她为什么这样子说我:“不知道我招惹了什么人?应小姐,你说的不会是杭润的大哥杭灼吧?我要是跟他有一点什么,那就让我不得好死!”
应楠楠的脸色却变得煞白:“你这丫头好没教养,平白无故提我表哥做什么?我只是叫你安分守己,你又何必‘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知道我又触痛了她哪根神经,惹得她这么大发雷霆。这个女人的心理我可真是琢磨不透。不过我跟她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早知道结果是这样,一开始我就不该那么低声下气的。
我也不想再跟她废话 ,索性豁出去:“应小姐,我看就算我把口水都说干了你也未必会相信我。一句话,清者自清。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喜欢杭灼那样的男人。你要是把我当成一个假想敌,只是给自己找不愉快而已!”
若是一般人听到我这样说,大概是要感到羞愧。可惜应楠楠不是一般人。她瞪圆了她的眼珠子,像是要吃人似的望着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天了才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你等着,有你好果子吃的时候!”
我心里一怵,但是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觉得这只不过是她的一句气而已。再说我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要研究。应楠楠这条路堵死了,我还可以开其它的路。这时我想到了一个人——武叔。就是从他嘴里吐出了雁小姐这个名字,我早就想听他好好讲讲其中的故事了。何况他是山庄的老一辈,对山庄又颇有怨言,只要他想说,我想听,我就一定能得到很多信息。
当天晚饭前,我就去山庄里的药铺买了化瘀止血和消炎止痛的药,又带了半只鸡,两样小菜去找武叔。武叔是文叔的哥哥,两人都有一些武功。文叔负责山庄外的安全,武叔则一直跟在杭老爷身边。前面二十年,武叔在山庄很受器重,颇有话语权,时常在文叔面前炫耀。如今杭老爷不大招见武叔,山庄的许多新人也不拿他当回事,他渐渐地失了地位,总是郁郁寡欢。
当我走进武叔的屋子,心里不免有些难过。一个人风光了前半世,后半世却在凄凉孤独中度过,着实是一种悲哀。这个屋子里凉嗖嗖的,好像连墙壁都透着风。冷风中夹杂着一股厚重的酒味和酸臭味。一只暗黄的钨丝灯挂在发黑的墙上,照得武叔的脸色更加蜡黄。
武叔蜷缩在床上,身上盖了一堆破烂棉袄,嘴里还止不住地哎哟叫着。
我喊他:“武叔,吃饭了!”说着在桌上哐当哐当地摆起了碗碟。
武叔惊慌地坐起来,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桌上的菜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扑到桌上,一手抓起鸡肉,一手拿筷子夹菜,嘴里嗯嗯呀呀地问我:“酒呢?”
这人还真不客气!
我吓唬他:“如果你不想要你这双腿了,我现在就去给你买酒!”
武叔看着自己的腿愣了一下,随即不说话,埋头狼吞虎咽。我就这么吃惊地看着他,但他好像并不关心我的存在。
等他终于把我带来的食物一扫而光了,靠在椅子上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半眯着眼睛盯着我:“说吧,什么事?”
我倒有些糊涂了:“你知道我是谁?”
武叔哼了一声:“我还没老到耳聋眼瞎的地步!你就是那个少爷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每天在山庄鬼鬼祟祟地到处探听。你想打探什么?你问那些不相干的人,还不如问我!”
我的举动这么明显了吗?连武叔知道了。
“那你告诉我雁小姐的事。”
“明天带半只猪蹄,半斤烧酒!现在我困了,你请回吧!”说着就倒床上去了。
我嘴角不由得浮起一丝笑容。他这样子说,证明我没找错人。
当我转身时,从身后突然传来武叔声音:“有句话别说我没提醒你:天黑了少在山庄瞎逛!”
怎么每个人都喜欢说这句话?
我刚回到谈仙楼,昭姐就捧着一碗散发出熟悉的中药味的汤到我面前:“何小姐,太太知道今晚你受到惊吓,特意叫我煮了这碗安神汤给你喝。”
“杭太太来过吗?”
“嗯。”昭姐点点头,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似乎在等着我喝汤。
我对她笑笑:“我等下再喝吧,刚才在生日会上吃了点东西,现在肚子还是饱的,等一下再喝汤。”
昭姐不罢休:“太太说了,这汤趁热喝了效果最好。她叮嘱我一定要亲眼看着你喝下去的。”
听到昭姐的话,我心里犯起了嘀咕。杭太太无事不登三宝殿,最近却三番两次向我献殷勤,其中的猫腻实在让人琢摸不透。这碗汤真的是安神汤吗?无缘无故地,要我喝什么安神汤?我又没生什么病。
我的手指一遍遍地在碗边抚过,心里不断闪现着喝了这碗汤的下场,最多是倒在地上七窍流血吧!我不由得想起了可怜的杭润。他们给他灌下的那碗药,也是打着为他治病的幌子吧!
罢了罢了!我倒要亲自感受一下杭润所经历的痛苦!
我拿起碗,毫不犹豫地将里面的汤一口气灌下去。丢了碗,我静静等待着身体的变化。
昭姐如释重负地笑着。
趁着自己还有意识的时候,赶忙问出了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昭姐,你知道雁小姐的全名吗?”
哪知昭姐一听到雁小姐三个字,顿时慌了手脚,将碗摔在桌上,咕噜咕噜地打着转。昭姐说:“何小姐,你可千万不能提这个名字!”她又附到我耳边,悄声说:“沾到这个名字的人会受到诅咒!”
我向她笑起来:“没关系。我不怕诅咒!”反正我在这里遇到的惨事已经够多了不是吗?
昭姐端着碗想要走,被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刚才逼我喝汤,现在想轻易逃走,没这么好的事!
感觉到胸口喘气有些费劲,似乎药效开始发挥作用了。我不甘心地握紧昭姐的手喊:“我都已经要死了,你就不能告诉我吗?”
昭姐担忧地看着我:“何小姐,你怎么了?”
我的心情烦躁起来:“你别管我,告诉我雁小姐的全名!”
“好吧。”昭姐转头四下里打量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地低声说:“杭香雁。”
“杭香雁?”我觉得奇怪:“她跟杭香赐的关系是?”
“他们是兄妹。”昭姐也不再遮遮掩掩了。
“不对!”我摇摇头:“他们不像!”看杭老爷盯着雁小姐的样子,分明是爱人才有的眼神。
昭姐露出疑惑的神情:“何小姐,你见过她?”
“我当然见过,还不止一次。”
昭姐顿时同情地看着我:“你还这么年轻,真是可惜了!”
“你刚才说跟雁小姐有关会受到诅咒是怎么回事?”
昭姐见我将雁小姐的名字随意挂在嘴里,似乎有些害怕,好像这个名字是一个可怕的病毒,一提起就会被感染。但是我才不管它呢!既然我在这里不好过,我也不打算让别人好过了。
昭姐叹了口气:“何小姐,这些事情我们私下说说就好了,可千万不要到处讲,会招来祸患的!”
我拼命点头,好像我还能活很久似的。我的手脚渐渐感觉有些软绵绵的使不上劲,真希望昭姐赶紧讲完!
“我也是来到这里才知道这个地方有多可怕!当初看到他们的招聘广告,上面的报酬十分丰厚,一时动了心才跟着来了。谁知道这一来就回不去了!我实在是想回家得紧!”昭姐轻轻地抹泪。
“为什么回不去?你签了多久的合同?”
“我没有签合同。但是我欠了山庄很多钱,恐怕这辈子都要在这里打工了!”
“原来是这样。那你来到山庄都发现了什么?”我的舌头好像也有些转不灵活了,没想到我就这样把自己给害死了。
“进来以后,管事只让我们在固定的区域走动,再三警告我们不要好奇其它地方。我一直严格遵守自己本分,从来没有越界。但是有一次跟一个老员工一起办事,她拉着我走了一条近路。那条近路就藏在那些不能走动的区域。我这才知道原来山庄里还有那么多荒废的地方。那些地方就算是白天走过,也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这跟雁小姐有什么关系?”因为知道已经快没知觉了,我几乎是咬着舌头说出这句话的。
“你别急,我正在说呢!”昭姐安慰我。
你当然不急,又不是你喝汤了!
昭姐再次讲起来:“我就问老员工,‘我们走走里不会有事吗’。老员工说‘只要我们不说那个人我们就不会有事’。那时我对这个地方也是非常好奇,一再央求老员工告诉我实情,威胁她不告诉我我就跟管事告状,说她带我走近路的事情。她被我缠得没法,才跟我说了。原来杭老爷的妹妹死了以后,一直在山庄里阴魂不散,残害众人。”
昭姐见我不说话,好奇地看了我一眼。她哪知道,我的舌头已经动不了了。
昭姐又继续说:“她死了没多久,就经常有人在夜里见到她。之后,山庄便遭遇了重创,那些主人和佣人们接二连三地遭遇灭门。能逃的主人都逃走了,只有这些佣人被困死在这里,出也出不去。我听到这种可怕的事情以后,立马想要辞职走人。说也奇怪,我刚跟管事提出来,我的家人就来了信,说需要一大笔钱。无奈之下,我只能跟管事借钱。管事去帮我借了钱,但是他也提了一个要求,不能再想出去的事情……”
我觉得头有些晕乎乎的,后面昭姐讲了什么我也听不太清楚。
昭姐看我摇头晃脑,说:“何小姐,你困了吧?我扶你去床上睡觉吧!”
昭姐把手架在我胳膊下面,想要把我搀扶起来。我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觉得脑子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我一头往地上栽去,昏迷之前好像身体哪里被撞到了,疼得很。
下午三四点钟,我提着猪蹄和烧酒去找武叔。今天他把屋里都打扫了一下,不过在我看来仍然有些乱糟糟的。他也没躺在床上呻吟,而是走到门口来迎接我,穿着干净老式的衣服,可能是他年轻时候穿过的,颜色有些鲜艳。
看到他这种变化,我觉得有些诧异:“武叔,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今天?”武叔也疑惑:“今天怎么了?”
“你打扫了房间,还打扮得焕然一新。”
武叔红了脸:“好久没有接待过客人了,又是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姐,我不能太失礼了。”
我恍然大悟,于是笑了:“武叔,你的腿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也许武叔担心我为难,又说了句:“不过用了你的药,好像没那么痛了。”
“你怎么不去找医生看一下?”
武叔满不在乎:“我连老虎都打死过,我还怕这么一点小伤?”
能打死老虎就不用看病了吗?我笑而不语,不想和他争辩。
屋里的窗户都打开了,再没有那么浓的酸臭味。桌上摆着一套发黄的茶壶茶杯。武叔抱起断了柄的茶壶给我倒茶,但是我并没有打算用他那个缺了几个口的杯子喝水,说了一声谢谢就把茶杯放在桌上。
“来,你也一起吃!”
武叔用手抓起一块油腻的猪蹄肉递过来,我连忙上身向后倒着拒绝,告诉他我吃过了。
武叔再三确认我是真的不吃后,才敢敞开怀抱大吃起来。昨天的他和今天的他就像两个人一样,今天的他多了一些礼数和讲究。不过这些跟我都没有关系,我就是来跟他打探一些事情,仅此而已。
“你昨天是想跟我问什么来着?”
“你先告诉我雁小姐的事情。”
听到雁小姐的名字,武叔低下头,默默地嚼着,似乎陷入了深思。
我也不催他,耐心地等待着。
我看着武叔嘴里的一块肉嚼了整整一分钟才咽下去。他的手伸向盘子,抓起一块肉,又立马丢回盘子,抬头看着我:“你相信报应吗?”
这倒把我问住了,我回答得模棱两可:“也许有吧。”
武叔哼地冷笑一声:“没有人能逃过因果报应。不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山中恶霸,只要你做了亏心事,你和你的子孙就一定会遭到报应!”
武叔冰冷的眼神让我的心头一惊,虽然我知道他不是指我。
武叔继续:“我就是一个例子。”
我讶然:“难道你也做过坏事?”
武叔却没有讲自己的故事,他又拿起猪蹄啃起来,语气也不像刚才那样严肃:“我只是一人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无关紧要。但是我的那些老爷们,他们的报应才叫惨!”
“你的老爷,他们都是谁?和雁小姐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武叔一激动,嘴里的肉渣子都喷到了桌子上。他用手背抹了一把嘴上的油,两只眼睛睁得圆圆的:“如果不出意外,雁小姐在这里的话,根本轮不到杭香赐来当家做主!我也不可能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竟然直呼杭老爷的名字!看来这其中真的藏了不少故事。我紧盯着武叔,生怕听漏了哪一个字。偶尔向武叔发出一两个问题,免得他觉得我这个听众反应太冷淡,没有兴趣讲下去。
“雁小姐怎么了?”
“哼,我告诉你,我的好日子又要来了!”
武叔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我真想揪着他的耳朵问他能不能好好地讲故事。
“为什么?”
这句话自然也被武叔忽略了。
“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是我知道那就是她。我绝对不会错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现在我一点也不想当个只会配合的听众了,我就冷冷地盯着武叔,我看他还要讲些什么出来。
“一切都是报应,是他们活该!”
你为什么一定要东一句西一句呢?我把左手支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脑袋。
“雁小姐是我见过的,最勇猛,最伶俐,最动人的女子。”
终于回到了主题,我连忙正襟危坐。
“我们八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联手对付她一个都打不过,实在惭愧。不过输给雁小姐,我们心服口服。她对我们所有人一视同仁,从不会偏允哪一个。我们有什么解不开的结都去找她商量,没有哪一次让我们失望过。”
“但是有一天,雁小姐突然从外面捡了一个男人。不知道那个男人施了什么妖术,自从他来山庄以后,雁小姐就变了一个人似的。武功也不练了,活动也不参加了。以前的她,可是半夜三更还在勤修苦练,不管哪次活动,她都是冲在最前面。”
“可是她救了那个男人以后,她就整天粘着他,开始像个小女子一样,整天在脸上涂涂抹抹,走路扭扭捏捏,说话嗯嗯呀呀的,我们看着就来气,巴不得那个男人快点走。”
“谁知雁小姐着了魔似的,兄弟不要了,主子也不当了,钱财也看不入眼,竟然一门心思要嫁给那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我们谁劝都不管用!”
“不过也不怨我们拦着她,连老天爷都不帮她!在他们结婚的那天,那个小白脸竟然染上了瘟疫,活不了多久了!”
“我们想着,这下雁小姐总该回头了吧?哼,没有!她说死也要和小白脸一起!”
“唉,雁小姐也真是倒霉,碰上这么一个害人精,害得她六亲不认不说,还怂恿她私奔。他们两个人竟然趁我们外出的时机偷偷溜走。”
“但是我们那次因为出了意外,提前折返,正好在半路上撞见了他们。”
“老爷们都十分生气,追着他们两人到了山顶上。当时山上下着大雪,他们就躲在山上。我们守住所有的出口,不许他们下山。”
“等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山上冻死了。”
真是一个凄惨的故事。雁小姐也太可怜了,只不过遇到一个自己爱的人,为什么偏偏不能遂愿?
不过,“这都已经过去很久了吧,为什么现在又有人提起来?”我忍不住开口。
“你以为雁小姐会甘心死得这么凄惨吗?”武叔似乎质问我的无知:“雁小姐死后,山庄一天天大堕落,再也没有从前的繁荣。”
你不会觉得,这跟雁小姐有关吧?拜托,不要这么迷信好吗?
“那也只能怪那些老爷自己管理不善,跟雁小姐没有关系吧?”
“如果不是雁小姐的鬼魂来报仇,老爷们又怎么会死的死,散的散,没有一个善终的?”
“杭老爷不是还好好的吗?”
“你忘了,杭少爷,你的爱人,是什么下场吗?”
武叔的话像一把刀一样生生扎在我心上。我不开口,生怕眼泪掉出来。
在我以为自己死亡的这些日子里,我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混乱。有时候,我感觉有个陌生人贴心地照料我。但是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四周的光线太暗了。有时候,我又觉得杭润坐在我旁边跟我讲话。但当我睁开眼睛,却又什么都看不见。
我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被烟薰瞎了。不然,为什么我看到的总是一片漆黑,从来没有见过白天?还是说,我现在呆在另一个时空,看到的听到的都是我的幻觉?
终于有一天,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又找回了曾经的力量。我可以灵活控制自己的四肢了,只有眼睛还是一样,除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其它什么看不见。
我急忙从我躺的地方爬起来。我用脚小心翼翼地在地上试探,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我的双手顺势在周遭摸索着。我摸到了石头桌椅,摸到了石头墙壁,只是有点湿湿滑滑的。我赶紧抽回自己的手。我感觉到虫子飞过我耳边的声音。
我不知道这个房间有多大,但我的确花了很长时间去探索。也许只是因为我过于小心了。
为什么这么安静?房间的主人去哪了?
我可以确定自己还活着,并且我没有在做梦。至于谁救了我,我一点头绪也没有。在那么大的一场火里呆了那么久,我一定伤得挺严重的吧!所以才会一直昏迷到现在,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也不知道我毁容没有。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身上的皮肤,还是光滑的,是哪种光滑我就不确定。
管它呢!反正我自己看不见,毁容就毁容吧!
眼睛看不见的话,我该怎么生活?以前的工作肯定是做不了了。我可以找什么样的工作呢?
是不是只能去帮人按摩?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对盲人的世界一无所知。
我沿着湿漉漉的墙壁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我一直在房间绕圈子一样。因为我好像有两次摸到我躺的那张床。除非他们在房间摆了两张床。
这个房间的门究竟安在什么地方?
“别找了!这个房间没有门。”
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我一大跳。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身处黑暗让我变得异常警惕,我紧紧地抓着墙,问:“你是谁?”
“你不会想要认识我的。”
那个男人的声音有些粗哑,听起来像是有某种疾病。
“为什么?难道不是你救了我吗?”
男人有些急躁不安,配上他特殊的嗓音 ,让他听上去凶巴巴的:“我救你只是出于偶然!”
“至少我知道,你是冒着很大的危险把我救出来的。不是谁都能做得到。就凭这一点,我都应该好好报答你!”
男人的喉咙里咕噜一声,像是嘲讽:“你又能怎么报答我?以身相许?”
我心中有些吃惊,仍然佯装镇定:“我可以用别的方式。”
“如果我非要你以身相许呢?”
我突然对他厌恶起来,刚才的感激之情荡然无存。原来他不过是个猥琐无耻之徒!
看不到他在哪个角落,我只能生气地对着空气喊:“我以为你是一个大英雄,没想到你思想这么龌龊!”
“你说要报答我,你可没说我不能提要求!”
我着急了,他不会真的这样想吧?我想了想,说:“我是医生,我可以治病,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什么?”
“我实话告诉你,希望你不要生气!我听你的声音,发现你说话有些费力,好像有什么压着你的嗓子一样。你让我好好诊断一下,也许我能治好呢?”
男人沉默着,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只希望他能打消之前的念头。
我继续劝说男人:“这位先生,我可是很有经验的医生……”
“住嘴!”男人突然哑着嗓子咆哮起来,声音让人胆战心惊:“你知道什么!我没有病,我不需要你治!”
男人似乎打烂了什么东西,只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在我附近响起。我吓得不敢动弹,生怕他迁怒于我。
看来我扎中了他的心病,才让他这么恼羞成怒。
面对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变态,我要赶紧找到出口逃走才行。
我悄悄地挪动脚步,却不小心踩到地上什么东西。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我紧张极了。我的脚再往前一点,终于踩在了门槛似的横栏上。
这时,我的手突然被人一把抓住。我吓得尖叫出声。
“你想去哪里?”
男人粗哑的声音离我近在咫尺,给我带来的压迫感更加强烈了。他的手粗糙得像锐利的沙子一样,都刺进我的肉里面去了。我没想到他的手掌这么宽大,他轻而易举就把我死死拽住。就他这种力量,我怎么可能反抗得过?
我执意往门外踏去。也许我走到门外,外面就会出现其他人帮助我。
我一脚踏过去。没想到踏了空,我一下子往外摔去。可是我并没有摔在地上,而是,我竟然悬在空中!我的双腿在空中无力地划动着,找不到着力点。唯一支撑我的是那只粗糙的手!幸亏他牢牢抓住我的手,我才没有掉下去。
所以,他抓住我,并不是阻止我逃跑,而是防止我掉下去?
这么看来,他的确是个好人啊!
也许是我自己太过敏感了。
不过他的手抓得我的手好疼。也不知道他的指甲和皮肤怎么那么多刺。
男人把我拽上去以后,直接把我丢在床上。我蹲在床的一角瑟瑟发抖,我不敢去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男人突然开口:“我带你出去。”
我感到十分不解,但我不敢问,我担心他会反悔。
“你先把眼睛蒙起来。”
好奇怪的要求!我都已经瞎了,他还让我蒙眼睛干什么?
我接过他递来的布条,随便地往眼睛上面绑着。他伸手扯了扯我眼睛上的布,一种不舒服的感觉瞬间传来,我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男人再次叮嘱:“等一下你出去以后,不可以回头。”
我轻轻点头。我出去了跑都来不及,怎么会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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