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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谢迟的小说疯批太子又犯病了小说阅读

九方千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派胡言!子虚乌有!”常百年到底是个莽夫,大怒:“江疏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谢迟的脚步忽然停住了,“若江少卿所言捕风捉影,常将军何不自证清白?”常百年瞪眼:“这……,末将本就忠心耿耿,—身清白,要如何自证?”谢迟瞟了他—眼,不再说话。江疏上前,乐呵呵道:“常将军居然也知道,既是清白,无需自证?那请问,你—门心思咬定世子夫人杀人,是不是欲加之罪?又请问,你想要世子夫人,—介女流,本就是此案苦主之—,又该如何自证清白?”“你……!”常百年总算明白了,自己这是被他们给套进去了。谢迟踱到常百年身边,—只手,重重压在他肩头,“常将军这么多年,统领北衙龙武左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父皇与孤,都看得见,听说,你儿子前阵子武举考试,不尽如人意,...

主角:阮清谢迟   更新:2024-12-07 18: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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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清谢迟的其他类型小说《阮清谢迟的小说疯批太子又犯病了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派胡言!子虚乌有!”常百年到底是个莽夫,大怒:“江疏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谢迟的脚步忽然停住了,“若江少卿所言捕风捉影,常将军何不自证清白?”常百年瞪眼:“这……,末将本就忠心耿耿,—身清白,要如何自证?”谢迟瞟了他—眼,不再说话。江疏上前,乐呵呵道:“常将军居然也知道,既是清白,无需自证?那请问,你—门心思咬定世子夫人杀人,是不是欲加之罪?又请问,你想要世子夫人,—介女流,本就是此案苦主之—,又该如何自证清白?”“你……!”常百年总算明白了,自己这是被他们给套进去了。谢迟踱到常百年身边,—只手,重重压在他肩头,“常将军这么多年,统领北衙龙武左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父皇与孤,都看得见,听说,你儿子前阵子武举考试,不尽如人意,...

《阮清谢迟的小说疯批太子又犯病了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派胡言!子虚乌有!”常百年到底是个莽夫,大怒:“江疏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谢迟的脚步忽然停住了,“若江少卿所言捕风捉影,常将军何不自证清白?”

常百年瞪眼:“这……,末将本就忠心耿耿,—身清白,要如何自证?”

谢迟瞟了他—眼,不再说话。

江疏上前,乐呵呵道:“常将军居然也知道,既是清白,无需自证?那请问,你—门心思咬定世子夫人杀人,是不是欲加之罪?又请问,你想要世子夫人,—介女流,本就是此案苦主之—,又该如何自证清白?”

“你……!”常百年总算明白了,自己这是被他们给套进去了。

谢迟踱到常百年身边,—只手,重重压在他肩头,“常将军这么多年,统领北衙龙武左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父皇与孤,都看得见,听说,你儿子前阵子武举考试,不尽如人意,嗯?”

提到儿子,常百年浑身—紧。

他已经失去了—个蠢货女儿,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唯—的宝贝儿子,也是个蠢货,并且不能失去。

谢迟淡淡—笑,“让他来东宫当差吧,正好,东宫十率里面,还有些职位空着。”

东宫诸率,乃太子亲兵。

常百年也不傻,脑子转的飞快。

儿子若是进了东宫,就是被谢迟捏在了手里。

从今以后,他们常家,就跟东宫是—根绳上的蚂蚱。

可眼下,谢迟已然示好,自己若不立刻从了,不光今日这—事,往后的日子也不定不会好过。

谢迟少年时,上京城五虎的名头,不是白来的。

他有多难答对,满朝文武,心知肚明。

真的作起妖来,皇上都拿他没办法。

倘若他朝谢迟登基,这南北衙的禁军,定是全都要换成他自己的人,到时候,常百年若不归顺,是否还有命在都不—定。

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

常百年当即咕咚—声,单膝撞地跪下,“谢太子殿下赏识,臣感激涕零,日后臣与犬子,定当肝脑涂地,报效皇上与殿下的知遇之恩。”

他跪下的空档,谢迟回头看了—眼阮清:阿阮,孤的本事大不大?

阮清淡淡白了他—眼,依旧不理他。

谢迟背着手,大步从常百年身边经过,“行了,孤不喜欢话多的人。”

江疏亦步亦趋,紧着给他撑伞。

阮清挪着小步,跟在他们后面,经过常百年面前,还在揉着她软嫩嫩的腮。

搞定!

……

—行下山,孟如晦已经与两个刑部侍郎等了许久。

他们也—夜没敢合眼,虽然坐了轿来,却也淋了暴雨,全身湿透,哆哆嗦嗦,眼巴巴等着常百年将太子殿下寻回来。

“殿下受惊了,是臣等失职。”

孟如晦小心抬眼,见谢迟和江疏、阮清三人—身干爽,便知道自己被玩了。

顿时恨得牙根子痒痒,却半点不敢发作。

“殿下昨夜在山中,可寻到什么凶手的蛛丝马迹?”

谢迟的马车,适时地来了。

孟如晦送谢迟上车。

“孤疲了,你问常百年。”谢迟上车,转手将球踢给了常百年。

孟如晦沉冷回头,阴着眸子,看向常百年。

常百年为了儿子的将来,只能道:

“殿下已经查明,阮氏确属清白,并无罪证,亦无杀人动机,更不具备杀人的条件与能力。至于杀人凶手……,极有可能,就是汪祖德。”

孟如晦冷哼—声,“这岂不是死无对证?”

常百年痛心道:“汪祖德意图不轨,却不料小女性子烈,宁可自裁也不愿受辱于人。汪祖德见出了人命,自知法网难逃,惊慌之中,跌入淤泥,也不足为怪。至于令爱被毒蛇所咬,实在是……唉……!”


“去看看怎么回事。”谢迟低声吩咐。

“是。”赤练转身去了。

谢迟干了杯中的酒,在口中转了两圈儿,才吞下去。

她没来!

她为什么不来?

昨晚都没见面了,今天还不来?

说好了要来的!

是衣裳不喜欢,头面不好看,还是胭脂味道不对?

她不来,他在这儿干什么?

生气!

谢迟重重将酒杯撂在桌上,起身,走出亭子。

外面的人不知太子殿下忽然要干什么,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

于是,便见谢迟迈着大步,沿着长长蜿蜒的曲水流觞,用气场分开御花园中乌泱乌泱的人群,众目睽睽之下,直奔文昌侯府的老侯夫人和侯夫人去了。

顾老夫人和秦氏不明所以,眼见着太子殿下冲自己这边角落过来,匆忙起身迎驾。

谢迟走近,一身的戾气也忽然变淡,脸上浮起浓烈的笑意。

“顾奶奶好,姨母好。”

他小时候,常去侯府蹭饭,长大后,那些胡闹的年纪里,也经常酒后留宿过夜,便是将他们当成自己家人一般,称呼也甚是随意亲切。

若非他们当他死了,强抢了阮清。

他也不会下得去手,屠他满门男丁。

顾家两个寡妇见太子还像以前那么亲近,刚刚远远地就被他一身气势吓得突突乱跳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了。

秦氏深深一福,道:“文定已经不在了,殿下如今身份贵重,却还记着当年的情分,臣妾代文昌侯府上下,感激涕零。”

谢迟抿唇一笑:“顾姨母节哀。文定死得惨,孤当时见了他没了头的尸体,也险些认不出来。那脖子上的伤口,也不似一刀剁下,该是挨了好几下儿。想必他临死之时,是极其惨烈的,唉,真是不知道,他当时该有多恐惧,多无助,多疼……”

他这话说的,仿佛将当时的惨状再次一一重现,活活揭人心上疮疤,拿刀往两个寡妇心里剜。

莫要说顾老夫人,连秦氏都身子一晃。

谢迟却亲手上前相扶,“姨母必定伤心过度了,唉,这才几个月,满门男丁皆死于非命,换了谁,都不可能这么快走出来的。”

再这么一说,秦氏就更受不了了。

本以为,出来换换心情,结果,却是悲伤重提,差点晕过去。

顾老太太干脆已经老泪纵横,人都站不稳了。

谢迟却仿佛不懂人间的伤心事,偏要强行关心:“既然二位不适,便莫要在此强撑了。”

说着,眸子朝一旁候着的太监阴冷看了一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送两位侯夫人回府?”

小太监麻利上前送人。

顾老夫人和秦氏,没想到自己兴冲冲来了一趟,居然就这么被划拉划拉送走了。

“可是……,殿下……,皇贵妃娘娘厚爱,我们就这么走了……,只怕娘娘怪罪下来……”

谢迟:“无妨,找你们侯府最年轻最机灵的过来,哄哄母妃就好了。以孤之见,就……那个谁吧,文定兄的娘子,叫什么来着?”

顾老太太:“是阮清啊。”

“对,阮清。”谢迟的唇角,这一次是真心诚意的向上开心勾起。

-

阮清到底被从床上给拽了起来。

赤练抱着刀,在门外等着,大有今日人不带到,她就会人头落地的架势。

屋里,翠巧儿担心,小声儿问:“姑娘,要不咱们跟她说,您病了,殿下那么疼你,必不会舍得让你折腾的。”

“不必了,我刚刚又睡了一会儿,已经好多了。把我的药粉拿来,再用一副。”

她不想求谢迟怜惜。

越是不欠他,将来越是走得利落。

阮清撑着滚烫酸痛的身子起来,又吩咐香果儿,“去把殿下送的东西拿来,帮我换上。”

两个丫鬟都甚是心疼,“姑娘,这是何必?”

阮清就着烧得绯红的脸,唇上沾了玫瑰香味的胭脂,简单上了个妆,“没办法,死不了。”

半个时辰之后,阮清留了马车和丫鬟在宫门外,一个人出现在御花园。

守门的太监见她容貌与行头绝非凡品,猜测是京中不得了的高门千金,便要先确认身份,再行通传。

然而,阮清却笑着递上文昌侯府的帖子,道:“不必劳烦公公了,我只是临时来帮忙的,你就算通传了,也没人认得。”

说着,随手塞了一锭银子在太监手中,便进去了。

她现在烧得有些晕,每走一步路,都如踩在棉花上一般,只能强撑。

行经一群一群的花团锦簇,皆是三五成群的千金小姐在娇俏笑着议论,猜测今晚,到底谁能赢得太子殿下青眼,被选为未来的太子妃。

三朝元老,十大世家,家家都有天命之女等着谢迟挑选。

阮清低头看着脚下,默不作声,极力降低存在感。

可依然有眼尖的王孙公子,大老远就认出了她!

“哎?你们看!那不是阮清吗?”

一时之间,几乎大半个京城的年轻男人,都刷的看向她这边。

她当初上了文昌侯府的花轿,不知有多少人彻夜饮酒伤透了心。

三年来,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没想到,直到现在,这些人都还没忘了她。

而如今,三年后的阮清,已经渐渐长开,愈发出落得动人心魄了。

那绯红的脸蛋儿,那纤细的细腰,那婷婷袅袅的步子,有点病态的娇软。

让人一眼看去,魂儿都跟着飘了。

莫要说一亲芳泽,哪怕得到她一根头发丝儿,都要天天抱着在床上滚,乐得睡都睡不着。

这会儿,皇贵妃还没来,阮清一来,就有赤练引着,沿着曲水流觞,去了御花园高处八角亭中。

谢迟已经等了她许久了。

可是,这会儿人来了,他却不能立刻回头。

直到亭子外,阮清盈盈下拜,“臣妾阮清,代文昌侯府老夫人,夫人,奉太子旨意,入宫陪伴皇贵妃娘娘凤驾。”

谢迟也不回头,长腿交叠搭着,“母妃还在午睡,你先进来吧。”

说着,仿佛没她这个人一般,对旁边那三个道:“玩叶子牌。”

这话,不是商量,是命令。

宇文洪烈、江疏和余少川面面相觑。

我们并没有说要玩叶子牌啊。

我们一群老爷们,玩什么娘们爱玩的叶子牌?

阮清进了亭子,低头站在一旁听候吩咐。

谢迟依然不理她,却道:“孤听说,叶子牌很好玩,能玩一宿。”

阮清:……

谢迟说着,拍了下他身边空着的石凳,回眸对阮清道:“嫂子既然来了,就代孤那死去的兄长,来玩几局。”


那一套,虽然已经不时兴了,可在去年,也算是好东西,不算掉脸面。

况且,去年这会儿,她太瘦,穿着并不好看。

今年没有顾文定凌虐,日子过得好了一些,身上稍微有了点肉儿,倒是应该能撑得起来了。

香果儿舍不得地将谢迟送来的绞花罗收起来,又看着那套玫瑰胭脂水粉,“姑娘这个也不用了?”

“玫瑰花香,不适合寡妇。”

阮清指尖拨弄了一下谢迟送的头面,忽然心念一动,“换茉莉香。”

说着,从里面挑了支最雅致的钗,递给翠巧儿,“就戴这一支好了。”

翠巧儿一阵高兴,“姑娘这么想就对了,殿下给的,您若是半点都不用,他又要不高兴了,到最后,受罪的还是姑娘,何况这身上还病着呢。”

阮清没说话。

她坐一会儿都头晕骨头痛,还得撑着,早一步去老妇人房中候着。

侯府遭逢浩劫,虽然可恨,却也可怜。

一家子寡妇,全仗着皇上还记着,尚存半点荣光。

这日子,只会一年不如一年。

如今难得皇贵妃娘娘差人来送了帖子,邀老夫人和大夫人去赏花,这是天大的福分。

所以,老太太和秦氏,一大早就开始收拾,翘首期待这一刻。

阮清比秦氏早一步过来,撑着身子,帮老太太好好梳了头。

等秦氏过来请时,皆都已经打点好了。

一行簇拥着顾老夫人出门,谁知到了门口,秦氏却道:“清儿,你留下吧。”

阮清低着头,唇微微一抿,小心地看向老太太。

顾老夫人却是希望带她去的,道:“清儿到底年轻,这样的场面难得,让她去看看热闹也好。”

秦氏却不容置疑地严厉道:“就因为她还年轻,所以不能去。况且,皇贵妃的帖子上,没有她的名字,她又身无诰命,非招不得入宫,这是规矩。”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七夕节上,那么多京城贵胄,风流公子,皇上、太子、皇子都在,她一个年轻漂亮的寡妇,抛头露面,实在是容易惹来是非。

秦氏本来是不太在意阮清到底去不去的,毕竟阮清去了,她就省得服侍老太太了。

可刚才第一眼,见她虽然穿得素净,却绝对刻意精心修饰了一番。

所谓,要想俏,一身孝。

她刻意穿了一身梨花白,不但凸显身段婀娜,两颊绯红,且一身淡淡的茉莉香,娇嫩得就差一身雨露了,简直是想迷死所有男人!

秦氏想到惨死的儿子,可这媳妇却才十七,正是春光盛放的好年龄,便不由得恶从胆边生。

今日,是绝对不会给阮清机会出去勾引男人的。

阮清乖顺福了一福:“母亲说的极是,媳妇定会规规矩矩地在家,恭送老祖宗和母亲。”

等目送着侯府马车远去,她才站直身子。

总算不用去了。

若是皇贵妃和太子问起,这锅,秦氏背。

阮清转身,回房去睡觉养病。

-

御花园里,七夕节会从晌午一直持续到深夜。

白日里,满城的王孙公子、高门千金,会陪着宫中的后妃公主、天潢贵胄们玩些曲水流觞、吟诗作对、赏花投壶。

到了晚上,皇上驾到,除了赏月观花,欣赏歌舞,便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选定太子妃的时刻。

而这白日间的诸多节目,正是给所有人一个表现的机会。

诸位后妃也会趁机观察,提前为其他皇子、公主挑选良配。

所以,这次七夕节,简直就是一场超级花孔雀开屏比赛。

整个京城高门大族、王公贵族的适婚男女,全都挤了来,场面甚是欢腾,到处都是年轻人的身影和笑语。

顾老夫人和秦氏一来,就顿时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除了个别懂事的,与她们俩安慰两句,旁人,简直如不认识一般。

顾老夫人也是老侯夫人了,脸面上甚是尴尬。

秦氏更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婆媳俩,寻了个僻静角落,等着见过皇贵妃娘娘,就准备离开。

可是,皇贵妃没等来,太子殿下居然先来了。

整个御花园顿时如有满天的花蝴蝶在飞舞。

就连那些花儿,仿佛也要站起来跑过去给他欣赏一番。

所有千金贵女,即便是如何故作矜持,也要忍不住争先恐后往谢迟面前凑,希望能露个脸,留个印象。

然而,谢迟只是穿过花园,去了男宾聚集的曲水流觞那边,坐在高处的亭子里。

亭子两边入口,有太监和近卫守着,不是什么人都能近身。

亭子外,被争着前来拜见新晋太子爷的世家公子,达官显贵,围了个水泄不通。

亭子里,除了谢迟,还坐着三个人。

当年的“京城五虎”,除了一个死了的文昌侯世子顾文定,还有骠骑大将军之子、烈火少将军宇文洪烈;江太师长孙、大理寺少卿江疏;以及勋国公次子,余少川。

他们几个,是光屁股时就在一起摸爬滚打,算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比亲兄弟还要亲的兄弟。

但是在谢迟眼里,谁敢碰阮清,都必须死!

顾文定就是个榜样。

余少川是四人之中,唯一的富贵闲人。

“我猜啊,殿下今日是不敢出这个亭子了。”

宇文洪烈笑,故意问:“为何?这世上,还有殿下干不了的事?”

江疏年方二十二,已任大理寺少卿,最是慧黠,摇着扇子笑道:“因为啊,他怕一旦出了这个亭子,就被下面的胭脂海给淹死了,哈哈哈哈……”

几个人哄堂大笑,余少川却又不合时宜地道:“不过,我猜殿下是在等人。”

等谁?

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提起阮清,谁都不乱笑了。

各自尴尬。

谢迟死讯传来时,哥儿几个都想过要替他好好照顾阮清一辈子,只不过阮清避他们,如避瘟神一般,便谁都不好勉强。

唯有顾文定心黑手狠,抢先了一步。

等旁人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人已经上了花轿了。

为了这事儿,每个人都挨了谢迟一顿狠揍,到现在还浑身疼呢。

虽然揍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也好像十分活该。

所以,现在,只要提起阮清,都个个小心为妙。

保不齐太子殿下此时一笑而过,回头半夜寻到他们家里去,又被摁在地上一顿胖揍。

这时,赤练穿过人群,进了亭子,附在谢迟耳畔低声禀报了两句。

谢迟拈着酒杯的修长手指,忽地一拧。

他脸色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可另外三人,已经敏锐观察到他指尖的细微动作。

气氛一阵紧张。


宫门外,阮清坐在马车里,甚是疲惫。

九精丸的药力快要过去了。

身下的血却多的吓人。

她疲惫枕在翠巧儿腿上,闭上眼。

原本也没什么好的法子完成皇贵妃的任务。

最后那一段,不过是机缘巧合,顺势而为。

若不是在衣柜里偷听过,也不知道孟贵卿是何品行。

还好,谢迟反应快,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意。

眼下,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若是这样都改变不了圣意,也实在没办法。

她豁出了这张脸皮,又拖着病体熬了一大天,真的已经尽力了。

……

阮清回了侯府,还要禀过老夫人和夫人,将今日七夕节上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她披着太子的蟒袍,顾老夫人和秦氏,还要起身对着那衣裳行礼,又要感慨太子殿下顾及文昌侯府的脸面,感激涕零了好一会儿。

如此,又折腾了半个时辰,才能回房。

两个丫鬟匆忙打了热水,替她用温水擦了身子,换了衣裳,便草草睡下了。

之后,翠巧儿守着,香果儿去按照刘太医给的方子煎药。

中间,阮清醒了一回,两个丫鬟便服侍着她把药先喝了。

床单透了月事,脏了,便又换了一床,倒头继续睡。

如此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好像总算把魂儿给睡了回来。

阮清睁眼,还懒着。

帐外,翠巧儿道:“姑娘,刘太医来了,已经等了许久了。”

阮清眨巴眨巴眼,回过神来,才一阵紧张:“他怎么会来府里?”

“说是皇贵妃娘娘知道你昨晚身子不适,又在宫里受了委屈,特意遣过来瞧瞧的。”

阮清松了口气,“快请进来。”

她披衣坐起身,隔着纱帐,见刘太医被请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个高高的学徒。

刘太医入内诊脉,那学徒就背着手,在屏风外东张西望,还摆弄一下这个,碰碰那个,把她的寝卧,好好溜达了一遍。

阮清:……

香果儿见了,生气,出去呵斥:“喂!你能不能手脚老实点?”

学徒一回头,香果儿立马闭嘴,扑通一声跪下了。

“太太太太……”

“好了。太什么太,太医在里面。”谢迟过去,把门关了,免得被侯府里旁的人瞧见。

刘太医看过阮清的病情,“风寒倒是好了许多,但这身子,也亏了不少,九精丸药力太猛,姑娘本就身子弱,实在是精元损耗极大。”

“那该如何补养?”谢迟在屏风外面溜达,不由分说地插话道。

刘太医一大早,已经因为擅自给阮清用九精丸,被谢迟狠狠骂了一顿,肋骨上还挨了一脚,这会儿已经不敢随便乱回话了。

世子夫人是个寡妇,脉象却看起来像是房事过度。

太子殿下如此关切,甚至不惜假借皇贵妃的名头,易装亲自来探,两人的关系,用脚趾也想到了。

“这……,除了按方补养,还需多加休息,尤其是,夜里要睡好。”

阮清一阵大红脸,“知道了,多谢刘大人。”

刘太医到了该走的时候,谢迟却不走。

“这侯府里,有许多孤与少时故友的回忆,音容笑貌,如在眼前。孤暂且留下,追思故人,刘大人先回。若是门房问起,就说,你那学徒,留下来指导丫鬟煎药了。”

刘太医也不敢多问,提着药箱告退,走了。

他刚一走,谢迟就摘了头顶药童的头巾,一头扑到阮清床上,将她抱住:

“阿阮,想死我了!”

翠巧儿和香果儿赶紧出去,带了门,一个站在房门口,一个去了院门口,守着。

阮清大着胆子,软软推了谢迟一下,“殿下,臣妾都病了,身子还不方便,太医都不好意思说你,你就饶了臣妾一回吧。”

谢迟却抱着她不放,“饶你什么?孤就贴着你,又没说要你。”

“你今日不用上朝吗?”

“今天休沐。”

“那……,东宫就没什么事吗?”

“有事,处理不完的事,但是,还是要先看过你没事,孤才放心。”

静了一会儿,阮清终于还是没忍住问:“所以昨晚,太子妃到底定了哪家的姑娘?”

谢迟抱着她,轻轻笑了一声,拉过她的手,“你抓住孤,孤就告诉你。”

阮清脸唰地就红了,转过身去,背对他,“那臣妾不要知道了。”

他与谁订婚,都能成了拿捏她的理由,也太过分了。

谢迟贴在她身后,低声哄她,“都说了不会要你的,只是贴一会儿,阿阮,孤也是很辛苦的啊。”

他捉回她刚才逃走的小手,“就放这儿,不折腾你,它都想你好几天了…,你不可怜可怜它?”

阮清:……

“刘太医刚刚说了,让臣妾好好休息,尤其要睡好。”

“你睡你的。”他的鼻尖贴到她后颈,一面蹭她,一面嗅她。

阮清被嗅的整个脊背都簌簌的。

她努力毫无反应,专心睡觉。

谁知,他又用手指,摩挲她的唇,反反复复,甚至还撬开唇瓣儿,探进去,摸她的牙,戏弄她的小舌头。

阮清心里恨死了,也不敢使劲儿,只能轻轻咬了他手指一下。

结果,换来谢迟咬她的耳垂,

他低声狠狠道:“孤想把你身上的每个小窟窿眼儿,都狠狠收拾一遍。”

阮清忽然想到,那天看到东宫梁上的避火图,有一幕情景是女子跪在男子身前。

她跟了他几个月了,一直都很抗拒奇奇怪怪的事情,他倒也不强迫她做不愿意做的。

可是……,好像有些事,早晚都逃不掉。

阮清闭上眼,一阵绝望。

对于进嘴的东西,她多少是有点小洁癖的。

男人是不是都这么变态?

这可怎么办?

昨天服九精丸,也是打算着月事久一点,能歇几天。

可却把他憋出别的想法来了。


到底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两个刑部侍郎相视一眼,便一声沉喝:“来人啊,用刑!”

阮清顿时全身绷紧,咬紧了唇,瞪大了熬红的眼睛。

江疏也腾地站了起来,手里扇子唰地一收。

他们要是真的用刑,他就必须动手了。

说什么都不能让阿阮在这儿受活罪。

可就在这时,刑堂外,长长走廊的那一头,传来沉喝一声:

“谁给你们的权力滥用大刑?”

是谢迟的声音。

阮清眼帘突地一跳,重重闭上眼,喘了口气。

江疏也顿时巴登一屁股重新坐回椅子上。

我艹,总算来了。

谢迟不紧不慢,背着手,从走廊那一头,带人直入刑堂。

孟如晦知道他是来救人的。

“太子殿下怎么这么快就从禁苑回来了?”

他从听说那日七夕节,太子给侯府的寡妇披衣,而自家女儿因此错失太子妃之位,就认定这俩人有私情。

“孟叔叔的动作,不是比孤更快?”谢迟不看阮清,仿佛她根本就是个普通受审的嫌犯。

两个刑部尚书,慌忙起身,拜见太子。

孟如晦到底是皇帝御前第一重臣,被谢迟抢白,甚是不悦。

毕竟,他跟随谢肃安已近三十年。

而谢迟这个太子,才入主东宫几日。

“殿下不在东宫,却来这刑部大牢,是来与两位侍郎大人学习如何断案的吗?”

谢迟背着一只手,看着他,笑容有些危险,“孤刚进门,就听见孟叔叔在指挥倜傥,孟叔叔,你是在这儿教刑部怎么审案吗?”

孟如晦阴沉着脸,与他对峙,“殿下,老臣是此案的苦主!”

谢迟一笑,“巧了,孤刚好是此案的主审。”

他一直背在身后的手,唰地一亮,一卷圣旨。

“圣旨到。”

所有人俱是震惊。

连阮清都没想到,谢迟会来这一手。

她随众人,一道俯首听旨。

“刑部尚书宋凯不幸暴毙,朕钦命太子谢迟暂代刑部尚书一职,限时审理孟贵卿、常欢命案。钦此。”

谢迟宣读完,也不客气,径直坐在了中间位置。

这才看了一眼跪伏在下面的阮清。

阮清低着头。

他这是从禁苑赶回来,杀了宋凯,又连夜回到禁苑,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跟皇帝要到了代掌刑部的实权,之后,又转了回来。

她这两日一夜,被折腾地甚是狼狈,跪在下面,宽大的囚服下,身子骨显得愈发柔软脆弱,仿佛被人就要碎了。

谢迟全都看在眼里。

坐在谢迟旁边的江疏,几乎听见了他牙根子在响,觉得好害怕,往旁边挪了挪,使劲儿给自己扇风,想把谢迟身上的杀气扇走。

情势,忽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逆转。

宋凯一死,太子就雷厉风行,拿到了刑部的实权!

孟如晦和常百年都没想到会这样,但也只能各自坐下。

“堂下所跪何人?”谢迟声线冷漠,按程序问话。

“臣妾,阮清。”

阮清又将与沈娇说过的那些,重新说了一遍。

依旧一字不差。

她垂着眼眸,娓娓道来,略带些许麻木和后怕,演得入木三分。

谢迟一只手撑着额角,目光沉冷,一直盯着她,毫无情绪。

直到听她说完。

堂上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在等着太子殿下开口。

谢迟:“现场,可有查验过了?”

谢迟在此,常百年言语不敢太过放肆,起身道:

“殿下放心,事发当晚,臣已与中书令大人,亲自带人将整座山密不透风地搜索了一遍。”

谢迟放开撑着额角的手,靠向椅背,看废物一样看着他,鼻息间重重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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