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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短命?换亲后我旺他百年前文+后续

不知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府也同样有人睡不着。春杏来找楚氏传完话后,姜令鸢就一直扑在床上哭。姜令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母亲,这可如何是好啊?姜令芷她搬了嫁妆,萧夫人就不让我进门了,我活不成了。”楚氏沉着一张脸:“别胡说。你怀着萧宴的孩子呢,她们大房盼子嗣盼多久了,能不要你?我告诉你,萧夫人那意思,不过是让咱们找姜令芷把嫁妆要回去。”“可是她都把嫁妆搬进自己院子里了,怎么还?”姜令鸢一脸绝望。“让她离开国公府不就好了?令鸢,那个贱人她换亲嫁一个昏迷不醒的瘫子,指不定心里多后悔呢!咱们姜家难道不能出面做做好人,劝她和离?”楚氏安慰道:“你放心,只要和离了,嫁妆她就还得带回来!”姜令鸢眼睛一亮:“那明日她回门,阿娘你可要好好劝住她,让她立刻跟萧将军和离!”“多大...

主角:姜令芷萧景弋   更新:2024-12-08 09: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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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令芷萧景弋的其他类型小说《将军短命?换亲后我旺他百年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不知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府也同样有人睡不着。春杏来找楚氏传完话后,姜令鸢就一直扑在床上哭。姜令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母亲,这可如何是好啊?姜令芷她搬了嫁妆,萧夫人就不让我进门了,我活不成了。”楚氏沉着一张脸:“别胡说。你怀着萧宴的孩子呢,她们大房盼子嗣盼多久了,能不要你?我告诉你,萧夫人那意思,不过是让咱们找姜令芷把嫁妆要回去。”“可是她都把嫁妆搬进自己院子里了,怎么还?”姜令鸢一脸绝望。“让她离开国公府不就好了?令鸢,那个贱人她换亲嫁一个昏迷不醒的瘫子,指不定心里多后悔呢!咱们姜家难道不能出面做做好人,劝她和离?”楚氏安慰道:“你放心,只要和离了,嫁妆她就还得带回来!”姜令鸢眼睛一亮:“那明日她回门,阿娘你可要好好劝住她,让她立刻跟萧将军和离!”“多大...

《将军短命?换亲后我旺他百年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姜府也同样有人睡不着。
春杏来找楚氏传完话后,姜令鸢就一直扑在床上哭。
姜令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母亲,这可如何是好啊?姜令芷她搬了嫁妆,萧夫人就不让我进门了,我活不成了。”
楚氏沉着一张脸:“别胡说。你怀着萧宴的孩子呢,她们大房盼子嗣盼多久了,能不要你?我告诉你,萧夫人那意思,不过是让咱们找姜令芷把嫁妆要回去。”
“可是她都把嫁妆搬进自己院子里了,怎么还?”姜令鸢一脸绝望。
“让她离开国公府不就好了?令鸢,那个贱人她换亲嫁一个昏迷不醒的瘫子,指不定心里多后悔呢!咱们姜家难道不能出面做做好人,劝她和离?”楚氏安慰道:“你放心,只要和离了,嫁妆她就还得带回来!”
姜令鸢眼睛一亮:“那明日她回门,阿娘你可要好好劝住她,让她立刻跟萧将军和离!”
“多大点事。”楚氏无奈地笑笑:“好了,别哭了,你还怀着孩子呢,要多注意着些。”
姜令鸢听话地点点头:“阿娘,我就知道,你最有办法了!”
“傻孩子,阿娘不疼你疼谁。”楚氏笑着,眼底一片慈爱:“我是不会让她比你风光的。”
她曾为了做正妻吃的苦,今日绝不会让令鸢再受!
姜令芷这种害人精生得贱人,就应该一辈子待在烂泥里和蛆虫为伍!
......
一大早,姜令芷被丫鬟们叫起来梳妆打扮。
雪莺去替她挑衣裳,云柔则将她按在妆台前,一副雄心勃勃的模样:“今日是回门,奴婢给您打扮得贵气些,好让家里人知道您在国公府日子过得还不错。”
姜令芷欲言又止,她实在不想拂了丫鬟的一片好心,就干脆任由她们去了。
当年姜尚书的原配生下两个儿子后,身子一直病弱,但为了长辈们定下的这门婚约,她执意要生个女儿。
十月怀胎,终于诞下一女,她却血崩撒手人寰。
姜尚书痛失爱妻,连带着厌恶极了这个女儿,看都没看一眼,就让奶娘抱去乡下养。
后来他为了两个年幼的儿子,便又续弦娶了姜老夫人的侄女楚氏,楚氏一直无所出,就又从宗亲中过继了姜令鸢。
为的也是和萧家这门亲事。
姜令鸢才貌双全,聪明乖巧,是姜家众人捧在手心的千金大小姐。
若不是萧国公执意要姜令芷这个原配嫡长女,姜家估摸着早把她给忘在乡下了。
姜令芷回到尚书府一年,她亲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曾施舍过。
她那两位兄长更是连家都不曾回,至今,她都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
而姜令鸢自觉被抢了婚约,暗中没少给她使绊子,继母楚氏也因为盼头落空,不停地想出各种花样罚她,姜老夫人更是不待见她这个粗俗的乡下丫头,从来对她没有好脸色。
甚至于,姜令芷觉得她对姜家最美好的回忆,就是被罚跪在祠堂时,能与母亲魏岚的牌位日夜相对。
所以对于回门这件事,她十分漠然。
若不是想回去给母亲的牌位磕个头,她甚至都不想回。
打扮妥当,姜令芷只吩咐了下人好好侍奉将军,就带着丫鬟俩出了门。
马车在姜府门口停下。
姜令芷万万没想到,继母楚氏竟然笑盈盈地站在门口迎她。
楚氏三十来岁,保养得当,穿着打扮也十分艳丽,只是眉宇间总是带着些许仇怨,拧成了一个川字。
见她下车,楚氏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她身上脸上扫视了几眼,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姜令芷今日穿着件云锦满绣对襟大袖衫,下身配了条月白的石榴裙,喜庆的桃心髻上插着点翠步摇,瞧着十分贵气典雅。
眉眼更是和魏岚有五分相似。
楚氏很快收拾好思绪,迎上来笑眯眯道:“令芷可算是回来了,怎么独自一人?”
她眼底带着些幸灾乐祸,面上却做出一副怜惜的表情,拉着她往里走:“你这孩子,有什么委屈回家来说呀,非要自己闹着换亲,如今,那萧将军瘫在床上不省人事,你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我这做母亲的......”
姜令芷漠然地抽回自己的手:“你不是我母亲。”
楚氏顿时变了脸色,笑容僵在脸上,她最厌恶的,就是姜令芷这副高傲的样子,跟当初魏岚拒绝抬她做妾,一模一样!
“你是个有主意的,我说不得你了。”楚氏勉强做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担忧模样:“你在前厅坐一会儿,我去叫你二哥来见见你。”
说着,叫府里的管家过来,姜令芷迎进了前厅。
姜令芷自打回来上京,还未曾见过她两位哥哥,对这位据说一直在外游学的二哥,不免有些期待,虽是便坐下了。
府里的丫鬟过来送上茶盏,然后就退到门口,用正好能让她听见的声音说笑着。
“哎,还得是咱们大小姐有本事哈,放着好好的长孙媳妇不当,非要灵堂换亲嫁小叔。”
“她那就是不要脸!没听二小姐说吗?大小姐下了轿子,就直奔灵堂,抱着萧将军的牌位不撒手,哭着喊着要嫁,二小姐上去拦她,还被她甩了两巴掌!”
姜令芷换亲嫁给萧景弋的事,已经满城皆知了。
萧老夫人手眼通天,为了国公府的面子,放出消息,说是姜令芷进门当日,萧景弋死而复生,钦天监批命,说二人乃是命定姻缘。
这样一来,议论姜令鸢和萧宴的人才少了些。
原本,这事就这么翻篇过去就算了。
但如今楚氏有意要逼姜令芷跟国公府和离,于是便特意安排了这两个丫鬟在这说些难听话。
打算好好将她羞辱一通后,再出面做好人,劝着她和离。
“四夫人,她们......”
雪莺听不下去了,做奴婢的,怎么能这般以下犯上折辱主子?
只要夫人一句话,她现在就去把她们嘴撕烂!
“我听到了。”姜令芷放下手中的茶水,站起身往外走。
外头那丫鬟越发高声:
“我还听说,大小姐为了让这门亲事坐实,当天夜里就自己主动圆的房,那萧将军还昏迷着呢,她就跟那青楼里的窑姐似的......啊!”
姜令芷一脚将人踹了出去,丫鬟惨叫着咕噜咕噜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萧景弋被安置在府里的顺园,那是他从前住的院子。
姜令芷硬着头皮跟在萧老夫人身后进了正屋,瞧见床榻上躺着的男子一身白衣,双眼紧闭,仍能看出五官深邃,英挺,锐不可当。
他是大雍人尽皆知的战神将军,傲然冷厉,杀伐决断,在战场上更是叫敌军闻风丧胆。
如今连昏迷中都令人不敢直视。
姜令芷心情十分复杂,正努力接受着自己的死人夫君突然活过来的现实。
屋里响起一道虚浮而又激动的声音:“不是说景弋回来了吗?怎么还在床上躺着?”
竟是那重病在床的萧国公,他拖着病体躺在软轿上,硬是叫人把他给抬了过来。
“是,”药王谷的牧大夫声音沉重,“实在是将军伤势太重,药王谷已经尽力将他全身断骨续上,只是将军头部受到重创,只怕是脑中有瘀血,才一直昏迷不醒。”
萧老夫人顿时眼泪就掉下来了:“我儿怎么伤得这般重?牧大夫,您可一定要救救景弋,让他彻底好起来啊!”
牧大夫一脸伤感地摇摇头:“药王谷敬重将军,能用的法子都已经用过了,始终没有起色,故而才想着,把人送回来,国公府到底门路多些,能再请旁的大夫瞧瞧。”
药王谷乃是医术传家,出过好几位医术国手,能说出这种话,只怕是实在无能为力了。
萧国公远远地看着床榻上的儿子,就如同一株植物一般,纹丝不动,只觉得胸口的钝痛更甚了几分。
他艰难地开口问:“景弋他...他还有多少时日?”
“若是三个月内彻底醒不过来,那就......”牧大夫叹息一声,只道了句:“不过将军到底是福泽深厚之人。”
他没直说,屋里每个人却又都听明白,三个月内醒不过来,人就真没了。
屋里一时间静默。
失而复得后却要再次失去,就像是用同一把刀将人在尚未痊愈的伤口又捅了一遍。
到底还是萧老夫人忍下了悲痛,让府里管家带着牧大夫先去安置。
屋里人人神色哀伤沉重,萧宴却眼珠子一转,不死心地提议道:
“祖父,祖母,既然......既然小叔回来了,那就说明,令芷她和小叔是姻缘天定呀!不如咱们就对外说,今日是小叔娶令芷,我娶令鸢,如此一来,今日之事就没有那么多人议论了......”
萧国公登时气得急喘,萧老夫人忙上前去替他顺气,一边怒斥道:“国公府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你不要脸,我都替你臊得慌!滚,滚去祠堂跪着!”
“是......”萧宴讪讪的,也不敢再说什么,垂着脑袋离开了。
不过他这话虽然说得混账,却让萧老夫人起了心思。
说起来,令芷这丫头,的确是有些旺夫的。
她换亲嫁给景弋,景弋就死而复生......那若是她能和景弋圆房怀个孩子,景弋说不定就能彻底醒过来了。
或许这只是不切实际的假设。
但父母之爱子,就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也不肯放过一丝可能。
就算是万一景弋最后醒不过来,说不好,也能给他留个后。
萧老夫人越想越觉得可行,不顾屋里人众,双眼含泪拉着姜令芷就要给她跪下:“令芷,我这做母亲求你......”
姜令芷惊慌之下赶紧扶她:“老夫人,万万不可,您有话直说便是!”
事已至此,萧老夫人也豁出一张老脸,哀求道:
“令芷,方才大夫的话你也听到了,景弋他若是醒不来,那可就......我知道此事有些难为你,却也不得不开口,令芷,你既然已经是他的新妇,能否为他留种延嗣?”
姜令芷顿时脸颊爆红。
她方才是说过,愿意替他收养子嗣,但那也是从族中过继收养的意思。
现在却要让她一个黄花大姑娘,主动去跟一个昏迷中的男人圆房......光是想想,她就觉得羞耻至极,难以接受。
可老夫人说的也没错。
她如今已是他的妻,服侍他,为他延续血脉,这本就是她无法拒绝的本分和责任。
一时间叫她很是为难。
萧老夫人知道这对一个小姑娘来说,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于是又直截了当地拿出好处来:“令芷,你若是愿和景弋圆房,我明日便进宫去向皇上求旨,封你为一品诰命夫人。”
“若你为景弋生下子嗣,不论男女,公中家产有你一份,”萧国公也缓缓开口道,“若能一举得男,老夫再从私库出二十万银子,商铺百间,良田千亩,给你们母子傍身。”
屋里众人顿时变了脸色,但到底没人敢开口反对。
而这些许诺,让姜令芷十分心动。
她自小在乡下胡乱养着,连吃顿饱饭都是奢望,所以这衣食无忧,舒舒服服过日子的诱惑,立刻就战胜了那点可怜的羞耻心。
只需要圆房生个孩子,就能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
她再不犹豫,痛快答应下来:“好。”

大房,雅园。
“什么?姜令芷她让你来搬嫁妆?”
陆氏瞪大眼珠子,脸都绿了。
这吃进肚子里的东西,现在让她吐出去?
况且,大老爷急等着用银子,她正打算把这份嫁妆变卖成银子呢。
管家小心翼翼道:“是,四夫人的意思,她既然嫁了四爷,她的嫁妆,该放在顺园才是。”
陆氏冷笑一声:“你回去告诉她,这嫁妆是姜夫人替令鸢准备的,不过是提前搬来我们大房院里,与她姜令芷可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叫她心里有个数。”
管家听得一阵心惊,大夫人行事也太过霸道了,可他一个奴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应了声是,又去将这话说给姜令芷。
彼时,姜令芷正在院里劈竹子。
见管家一脸为难地站在院门口,身后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她略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怎么,难道大夫人不肯把嫁妆还给我?”
她记得清楚,大雍的律法记录,女子的嫁妆都是自己的私产,夫家是无权处置的。
说破天去,陆氏都是无权扣押这份嫁妆的。
管家有些难以启齿,最终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将陆氏的话,原原本本重复了一遍。
姜令芷心中冷笑,顿时恍然大悟。
怪不得楚氏要替她备下那么丰厚的嫁妆呢,只怕是早就盘算好了,让姜令鸢洞房抢婚,好嫁给萧宴做正妻呢。
可偏偏还要以善待原配嫡女的名义来给她陪送这份嫁妆,面子里子都要赚了个精光。
至于陆氏,想来也是看在这嫁妆的份上,打算让姜令鸢顺顺当当的进门吧?
可,凭什么让她们如愿?
姜令芷一把扔下竹子,拎起手中的砍刀就要往外走:“是吗?我去瞧瞧呢。”
管家登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唉哟,四夫人,可不敢这样......”
云柔也吓得脸色煞白,四夫人怎么一言不合就要动刀子啊!
怔愣间,姜令芷已经一阵风般地出了院门,迈步上了白玉石桥,连裙摆都惊涛骇浪般地充满了杀气。
管家急得一边追,一边慌道:“这可,这可如何是好?国公爷病着,老夫人又进了宫......谁能管管咱们四夫人呀?”
云柔都要哭了:“谁能管得了呀,四夫人她会杀猪!”
到底是雪莺冷静:“我去找人......”
说话间,姜令芷已经冲到了大夫人住的雅园。
院门口的丫鬟本想拦人,瞧见她杀气腾腾的样子,顿时吓得腿都软了:“不好了,四夫人来了,四夫人她......她......”
王嬷嬷从屋里走出来一巴掌扇在小丫鬟的脸上:“号丧呢?四夫人她是阎王爷啊,能把你吓成这样?”
姜令芷迈进院门,刚好听到王嬷嬷这话,手中的砍刀在手中抛了抛,一脚踩在院里的石凳上。
她笑眯眯地说道:“还是王嬷嬷会说话,去,你把大嫂叫出来,叫她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听听?”
这副土匪头子一般粗野行径,登时把王嬷嬷也吓住了。
她干瞪着姜令芷,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萧国公府到底是百年世家,后院的女人们哪怕再互相瞧不上,也顶多是嘴上刺几句,哪见过像她这样真刀真枪的来的?
怪不得是在乡下长大的泼妇!
王嬷嬷也知道姜令芷来这是为了何事,她不敢放她去见陆氏,只好硬着头皮,想着拖一拖:“您来得不巧了,我们夫人她......”
姜令芷手起刀落,王嬷嬷那挽好的发髻就被完完整整地削掉了,顿时头发散开像是刺猬一样。
她又问:“现在巧了吗?”
“啊......”
王嬷嬷吓得瘫软在地,哆哆嗦嗦地抱着自己的脑袋。
她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就没见过这样泼辣蛮横的女人!
她丝毫不怀疑,自己若是再敢惹怒这位四夫人,她真的会砍了自己的脑袋。
王嬷嬷再不敢糊弄:“我们夫人就在屋里,她在屋里。”
“大嫂。你出来呀,咱们妯娌说说话。”姜令芷当真是很不高兴。
她不高兴的时候说话就难听:
“你别在屋里装聋作哑地当那缩头乌龟!
你有本事敢扣我的嫁妆,不敢出来跟我说清楚?
你非要说那嫁妆是我继母给姜令鸢准备的,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说,萧宴和姜令鸢昨日在我婚房苟且这事,也是你默许的?
国公府的门楣,就是任由你这般羞辱的吗?
大老爷在朝中做官,到底也是要名声要体面的,大嫂,是一点也不怕这嫁妆拿着烫手啊?”
屋里,陆氏终于坐不住了,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
她原本以为,姜令芷知道实情后,只会在心里埋怨姜夫人偏心,继而吃了那个哑巴亏。
万万没想到姜令芷是这么一个疯癫的泼妇。
为了要嫁妆,言行举止丝毫没有顾忌,嘴里的话是越说越蛮横,越说越戳人肺管子!
还拿国公府的门楣和萧景平的前程威胁起来了。
陆氏就不由得忌讳起来了。
若是真让姜令芷把这事给闹大了,惹恼了国公爷,那请封世子的事,说不好还得再起波折。
可她又实在是急等着银子要用,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嫁妆这事儿还是让他们姜家人自己狗咬狗吧。
“四弟妹误会了。”
陆氏一脸讪笑地走出来,瞧见她手里拎着刀,吓了一跳,就远远地站着说话:
“我是说,宴儿那个混账,昨日把库房钥匙拿给令鸢了,非说是姜家给令鸢的嫁妆。
我也实在是没法,令鸢也回你们姜家去了,故而才叫管家跟你说,等明日你回门了,去找令鸢拿钥匙搬嫁妆。
哎呀,定然是管家传错了话,惹得咱们妯娌起了龌龊。”
说话间,雪莺带着二夫人顾氏也赶了过来。
二夫人顾氏气都还没喘匀,听见顾氏这话就激动起来:
“唉哟,大嫂你这说的什么话,这没钥匙是什么难事吗?四弟妹要搬嫁妆,你就把库房的锁给砸了呀!
大嫂,你莫不是病着没好还糊涂了,若不然,这家我再替你管两天?”
陆氏这两年一到冬日就生病,顾氏就替她掌家办年节。
顾氏处事大方,给的赏钱多,府里上上下下都十分高兴,就连国公爷夸赞她贤德。
顾氏尝到了掌家的滋味,也是有心想争上一争,正等着抓陆氏的把柄呢。
陆氏听到顾氏提管家权这事儿就生气,又生怕她抓着今日的事做把柄,去老夫人那兴风作浪。
她左右为难了一会儿,觉得还是管家权更要紧。
咬着牙,硬是挤出一脸笑容:“二弟妹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还能想不到这法子?我正要吩咐管家,砸了库房的门锁呢!”
姜令芷听她终于说了句人话,这才笑了,回头看着紧赶慢赶追过来的管家,吩咐道:“砸!”
管家哪敢有二话,忙带着人进来:“是!是!”
二夫人顾氏见着陆氏铁青的脸色,脸都要笑烂了。
她越看姜令芷越觉得顺眼:“好弟妹,你别怕,以后在府里有什么事,就找二嫂,二嫂给你撑腰。”
姜令芷瞧得出陆氏和顾氏不对付,也没拒绝这份半真半假的示好:“那可就多谢二嫂了。”
陆氏看着管家带人手脚麻利的砸了库房的锁,如蝗虫过境一般搬空了库房,脚下还不长眼的还踢倒踩烂院里的珍贵花草。
她只觉得自己心都在滴血。
她看过嫁妆单子,这份嫁妆,姜夫人当真是用心了,至少值个十万两啊!
王嬷嬷头发乱糟糟的匍匐在地,她跟在陆氏风光了大半辈子,却没想到今日把脸给都丢尽了!
她老泪纵横:“夫人,四夫人这都要骑到咱们大房头上了,您可不能放过她!”
可陆氏见识过姜令芷的泼辣蛮横之后,当是真不愿跟此人正面硬碰硬。
“她和疯狗一样,用不着脏了咱们的手。”陆氏也是气恨了,说话时,嘴唇都在哆嗦,“她姜家的女儿教不好,自有她姜家人关起门来处置。”
王嬷嬷一时没明白过来。
陆氏眼底一片阴戾:“你立刻就去姜家,告诉姜夫人,叫她们想法子把嫁妆要回来!要么,就让她姜令鸢另攀高枝,别再念想着进国公府的门!”

屋里的人都尽数散去。
小厮已经给萧景弋擦洗过身子,新换了身柔软的白色丝质寝衣。
姜令芷就这么坐在床前,视线一直停留在他俊美英挺的脸上,想要与他先熟悉几分。
他十五岁便入伍,征战多年,威名赫赫,如今归来,也不过二十三岁。
瞧着是凶了点,可这样才能在战场上威慑住敌人呀!
更何况,再凶又如何?
还不是要乖乖躺在这里,等着一会被她......
“四夫人,这是老夫人送来的合卺酒,请药王谷的牧大夫调的。”
“放下吧。”
来送酒的是老夫人身边柳嬷嬷,送的自然是暖情的酒。
她放下托盘后,还细心地将一本小册子也搁在桌案上:
“四夫人,老奴已经吩咐院里不相干的下人都退下了,只留了两个丫鬟在外头候着,一个叫雪莺,一个叫云柔,您只管吩咐。”
姜令芷陪嫁来的丫鬟和嬷嬷,都一股脑地跑去大房院里伺候姜令鸢了,柳嬷嬷没办法,只好从老夫人院里拨了两个稳重的丫鬟过来。
姜令芷应了声:“知道了。”
她起身走到桌案边,好奇地拿起那小册子,翻开一看,男女交缠的画面顿时映入眼帘,不由红了脸。
再回头瞧了瞧那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她忍下羞涩又往后翻了几页,尤其是瞧着女子如何主动的那些,认真地看。
发觉全程是要自己出力后,她让雪莺和云柔送了些吃食进来,用过后,才去沐浴更衣。
两个丫鬟皆是一副同情的表情,姜令芷也不欲多说什么。
或许在旁人看来,她答应这些事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可对她来讲,却是最好的出路了。
出浴后,她只穿了件肚兜和亵裤,罩着件水红色的长袍,又回到正屋。
镇定自若地给斟了两杯酒。
一杯自己仰头喝下,又拿起另一杯走到床前,低头看了他一眼,抬手将这一杯也灌进自己嘴里。
随即扔下酒杯倾身而下,一手轻轻抬着他的下巴,一手捏住他的鼻翼,待他憋不住气张嘴之际,将口中的酒水一点一点渡了下去。
谁也不知道他昏迷那么久到底还行不行,所以得给他喝点暖情酒,至少能人道。
渡完酒水,姜令芷抬手解下自己外袍,爬上床榻,又将两侧床帘放了下去,在这一方密闭的小天地里,她又多出了几分安全感。
威名赫赫的萧将军,此刻就躺在这里,等着她这个乡野村妇来与他洞房。
姜令芷清楚得很,如果他清醒着,一定看不上自己这般粗俗放浪又不知廉耻的女子,但好在,圆房也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良久,姜令芷深吸一口气......
雪莺和云柔两个丫鬟一直默默等在浴房门口,隐约听到屋里的暧昧声,听得她们面红耳赤的。
又过了好一会儿,二人终于听到屋里传来一道娇弱的女声:“来人。”
沐浴过后,想着也不好让两个丫鬟去服侍他,便亲自拿了湿布替他细细擦拭一番,而后才在他身侧躺下。
迷迷糊糊正要入睡之际,似乎感觉胳膊上似有些许痒意,像是有人轻轻碰了她一下。
她猛地惊醒,怎么回事?
莫非真像老夫人所说,她旺他,所以圆个房真把他给圆醒了?
姜令芷睁开眼,偏头看向萧景弋。
烛火映照下,照得他俊美的面庞如金似玉,只是双眸仍旧紧闭。
她小心翼翼地唤了声:“将军?”
自然是没有人回应她的。
顿了顿,她又大着胆子唤了声:“夫君?”
他依旧纹丝不动。
仿佛方才那触碰,只是她的错觉一般。
姜令芷自嘲一笑,又默默地躺了回去,自己这是幻想什么呢?
连药王谷的大夫都没有法子治好他,自己还真指望圆个房就能把人圆醒吗?
......
翌日。
柳嬷嬷在外头轻声唤着:“四夫人,已经辰时了,该起了。”
姜令芷霎时睁开眼,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神清气爽。
其实平日里,她天不亮就醒了,因为在乡下时,她每日都要早起劈柴挑水喂鸡喂猪,回到姜家后,又要天天学规矩,每日也是顶多睡到四更天。
人生前十七年,她都像只被人随意抽打的陀螺,反倒是到了这国公府,让她觉得自己像个人。
很好,她很喜欢。
只是想起昨夜,还是不免羞赧,扭头一瞧,萧景弋仍是那副双眸紧闭的模样,她便又坦然几分。
“进来吧。”她应了一声。
雪莺和云柔手脚麻利地服侍她起床洗漱更衣。
柳嬷嬷则去收拾床榻。
她毕竟是过来人,一看那些痕迹就知道圆房了,再看到元帕上的落红,更是满意得不行,忙仔细收了。
随即又恭恭敬敬地向姜令芷请安:“辛苦四夫人了,老奴这便去回禀老夫人。”

萧宴还想再说些什么,姜令鸢看着陆氏那张刻薄又愤怒的脸,赶紧拦住他,生怕再激怒陆氏。
想着母亲交代自己的话,赶紧说道:“夫人别气恼,我母亲说,先前送进国公府那一百多抬嫁妆,都是母亲借着姐姐的名义替我准备的,我愿将它送给夫人,只盼着夫人消气。”
母亲说打听过了,陆氏贪财,冲着这份丰厚的嫁妆,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太为难她的。
果不其然,陆氏听了这话,又骂了几句,到底压下自己的怒火:“算你懂事。”
姜令鸢赶紧笑着讨好道:“夫人高兴就好。”
陆氏没好气道:“姜二小姐,嫁妆我可以先替你收着。不过无媒无聘的,你在宴儿的院子里住着也不合规矩,我叫人先送你回姜家,待过些时日,再上门提亲。”
嫁妆是一方面,这到底是自己亲儿子,她再怨恨,也不能放任着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啊。
姜令鸢顿时欣喜。
她和萧宴互相对视一眼,彼此眼中满是情意,马上,她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了。
等人走了,陆氏看着自己儿子,这才勉强顺过了一口气。
脸上也渐渐带了笑意:“宴儿,昨日的事老夫人已经压下了,外头日后不会有传言,你就安心吧。你祖父安排你去领的差使,你先去领着,等他气消了,这事也就彻底过去了。”
萧宴满脸郁闷:“娘!我堂堂国公府嫡长孙,真让我去巡街守城门啊?我不想去!老话说得好,先成家再立业,等我娶了令鸢,我再开始上进不行吗?”
陆氏顿时气得眼前一黑,掰开揉碎了给儿子讲道理:
“宴儿,娘可提醒你,你爹还没封世子呢,你四叔活不了几天也就罢了,你二叔三叔可都虎视眈眈地瞧着呢,你还在这个节骨眼上任性,以后还想不想袭爵了?”
萧宴倒是把这话给听进去了。
相比娶姜令鸢,那当然还是袭爵更重要些啊,那样他就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遂点了头:“阿娘说的有理,我都听你的。”
陆氏这才高兴起来:“好儿子,娘就知道,你最懂事了。”
......
姜令芷回到顺园时,云柔已经给她准备好了早膳。
燕窝粥、鸭肉粥、金丝银卷、水晶虾饺、茄鳌、菱粉糕、鸡髓笋、糟鹅掌、酸笋鸡皮汤......摆了满满一桌子。
每一样,都是她从前没有吃过甚至没有见过的东西。
云柔恭敬道:“四夫人,这都是老夫人的意思,让厨房将准备的早膳每样都送过来了一份,说是不知道您喜欢什么,请您都先尝尝。”
姜令芷点点头,也顾不上说话,在桌案前坐下,拿起筷子将每一样都细细尝过一遍。
鲜得她都要把舌头吞下去。
而这些,往后都会是饭桌上最常见的膳食。
才用罢早膳,府里的绣娘也过来,说照府里的规矩,要给新夫人量体裁衣。
姜令芷看着送来的那些绸缎,都是上京最流行的云锦,柔软华丽,颜色鲜亮,她瞧着实在喜欢,便挑了几块,跟绣娘说好了样式,里里外外做了四身衣裳。
她自然没忘,这样的好日子是仰仗着萧景弋才得来的,便让绣娘给他也做了好几身舒服的寝衣。
绣娘才走,府里的管家也过来了:“四夫人,老奴来给顺园送些下人。”
姜令芷了然。
从前萧景弋常年待在战场上,故而顺园里只有几个护院和洒扫的仆妇。
而他如今昏迷不醒,整日躺在床上,自然需要更多贴身伺候的下人,来每日为他擦洗,换衣,翻身,喂饭。
牧大夫已经交代过,将军要每隔两个时辰翻身,不然会长褥疮,喂饭也只能喂些软质流食,这样才好消化,还有时时查看有没有便溺,要及时擦身,换衣。
这些都是极其繁琐劳累的活计。
姜令芷问了几句话,从中挑了四个丫鬟四个小厮,瞧着都是稳重踏实手脚麻利的,将那些差使细细分配了。
还有萧景弋的亲随侍卫狄青和狄红,她也一并安顿下来了,反正顺园足够大。
管家瞧她一心为了将军,心中佩服,态度越发恭敬:“四夫人,您别只顾着将军呀,照国公府的规矩,除了雪莺和云柔,您还能再挑两个大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八个三等丫鬟.”
姜令芷笑了笑,她以前土里刨食惯了,哪用得着那么多的丫鬟呀,有雪莺和云柔两个,已经足够了。
“就先这样吧,我瞧着是够了,若是我往后还要用人,再去寻你。”
管家丝毫没有驳她的意思:“是。”
院里下人刚来,又是领地这样的差使,她这个做主子的,无论如何是该给些赏银笼络安抚一番的。
姜令芷这才想起来,先前姜家给她的嫁妆,都还在大房的院里呢。
“管家,有桩事得麻烦你,我那一百多抬嫁妆还在大房院里呢。得劳烦你派人帮我搬过来。唔,嫁妆单子,早先给府里送过一份吧?”
说来奇怪,打从她去年被接回姜家以来,她的继母就十分不待见她,恼恨她抢了姜令鸢的婚事。
可偏偏在替她准备嫁妆这事上,又十分积极,足足一百零八台嫁妆,在她上花轿前,就抬进了萧国公府。
她既然换了亲,嫁了萧景弋,没道理还把自己的嫁妆,放在大房的库房里。
“有的,有的。”
管家觉得此事合情合理,当即一口应下:“四夫人放心,老奴这便去叫人去搬嫁妆。”
姜令芷点点头,待管家走了,便叫雪莺带着下人去熟悉差事。
她现在心里就像是被点起了一团火。
这样好的日子,既然过上了,就要一直过下去才是啊。
所以她打心眼里希望,他真的能醒来。
毕竟,延嗣这事,七分靠努力,三分也得看天意。
而他只要活着,自己在国公府的就能衣食无忧!
屋里。
萧景弋在一片混沌中,听到院里有女子说笑的声音。
他觉得自己的意识好像循着那叽叽喳喳如同百灵鸟一样的声音,一点一点宁静下来。
他的五感一点一点清明,努力想睁开眼看看,或是开口问问她是谁,可最终,却发现自己浑身都动弹不得,自己根本无力控制自己的身体。
是了,他想起来,自己坠崖了,如今应该是伤得太重了。
浑身动弹不得,他只能听着。
“如此春景,合该让将军也能出来晒晒太阳,”
姜令芷正在吩咐云柔:“去找个会竹编的匠人,给将军编一个素舆,我在乡下见过一种用竹子编的躺椅,很是轻便柔软......算了,找些斑竹来,我来编。”
雪莺又是惊讶又是敬佩地问道:“四夫人,您怎么连这个都会呀?”
姜令芷语气轻快:“这算什么?我还会杀猪呢。”
雪莺也十分配合的啧啧称奇。
萧景弋自然没错过那一句四夫人。
他诧异,自己是萧国公府的四爷,那这个四夫人,自然就是,他的妻?!
他现在昏迷着,难道这姑娘是父亲和母亲做主给他娶回来冲喜的?
萧景弋不免有些抗拒。
他堂堂镇北将军,在战场上令敌军闻风丧胆,如今居然沦落到要靠一个女人来救命?
还有,听那姑娘所说的话,她似乎是从府上找来的乡野村妇。
这样的女子,定然是贪图钱财,才会答应嫁给自己这个昏迷不醒的病人。
萧景弋这样想着,心生鄙夷,自然也就没把这“冲喜夫人”当一回事。
他想起来自己还有更要紧的事。
他在班师回朝的路上遇到伏击,眼睁睁看着二百先行军将士惨死,一片尸山血海,而他也被数十人围杀,重伤坠崖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此仇不报,他誓不为人!
他一定要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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