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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嫡女重生,将军沦为裙下臣凌语嫣张曼敏

酒醉蝴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很快这件事情就闹到了老夫人那里。张老太太看着眼前乱作一团的局面,叹了一口气,随后揉了揉眉心。白聘婷哭得泣不成声:“我确实是被墨哥哥带了回来,但怎么能生出这样的谣言?这可让我怎么活啊!”张老太太本就看不惯白聘婷,此时便更加头疼。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或许能打动萧衍墨,但是对于人精似的张老太太,只会让她更加心烦。“住嘴!动不动的就要死要活,你当伯爵府是什么?”眼看张老太太动了真怒,白聘婷这才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稍微收敛了一些。她低声呜咽:“这次是墨哥哥带我回来的,不知为何,底下的丫头竟然这样议论我!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张老太太本来不想搭理白聘婷这些事情,但是碍于白聘婷一直哭哭啼啼诉说委屈的话,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管了下去。“你说吧,这到底是怎么...

主角:凌语嫣张曼敏   更新:2024-12-08 18: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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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凌语嫣张曼敏的其他类型小说《热门小说嫡女重生,将军沦为裙下臣凌语嫣张曼敏》,由网络作家“酒醉蝴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快这件事情就闹到了老夫人那里。张老太太看着眼前乱作一团的局面,叹了一口气,随后揉了揉眉心。白聘婷哭得泣不成声:“我确实是被墨哥哥带了回来,但怎么能生出这样的谣言?这可让我怎么活啊!”张老太太本就看不惯白聘婷,此时便更加头疼。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或许能打动萧衍墨,但是对于人精似的张老太太,只会让她更加心烦。“住嘴!动不动的就要死要活,你当伯爵府是什么?”眼看张老太太动了真怒,白聘婷这才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稍微收敛了一些。她低声呜咽:“这次是墨哥哥带我回来的,不知为何,底下的丫头竟然这样议论我!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张老太太本来不想搭理白聘婷这些事情,但是碍于白聘婷一直哭哭啼啼诉说委屈的话,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管了下去。“你说吧,这到底是怎么...

《热门小说嫡女重生,将军沦为裙下臣凌语嫣张曼敏》精彩片段

很快这件事情就闹到了老夫人那里。
张老太太看着眼前乱作一团的局面,叹了一口气,随后揉了揉眉心。
白聘婷哭得泣不成声:“我确实是被墨哥哥带了回来,但怎么能生出这样的谣言?这可让我怎么活啊!”
张老太太本就看不惯白聘婷,此时便更加头疼。
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或许能打动萧衍墨,但是对于人精似的张老太太,只会让她更加心烦。
“住嘴!动不动的就要死要活,你当伯爵府是什么?”
眼看张老太太动了真怒,白聘婷这才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稍微收敛了一些。
她低声呜咽:“这次是墨哥哥带我回来的,不知为何,底下的丫头竟然这样议论我!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张老太太本来不想搭理白聘婷这些事情,但是碍于白聘婷一直哭哭啼啼诉说委屈的话,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管了下去。
“你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聘婷哽咽道:“不知为何,这帮女使一直在说我像狐狸精,若是伯爵府容不下我,我离开就是何苦要让这些女使如此侮辱我!”
事情已经发生了,总得解决。
张老太太叹了一口气,随后便吩咐旁边的丫头把那嚼舌根的女使带了过来。
女使畏畏缩缩的来到了大厅,一见到张老太太就连忙跪下磕头。
“老太太,我们也只不过是听信府里的谣言,并不是有意说白小姐的!”
老太太撑起眼皮,随后随手指了其中一个女使:“你说说你们都说了什么?”
女使抬头看了一眼此时的白聘婷,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老太太身边的丫头见状立刻怒斥:“蠢材,老太太让你说你说就是了,在这里支支吾吾的,是不会说话吗!”
女使听了这话之后,只能跪下继续磕头。
“奴婢......奴婢也只是听府里的下人们说!”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什么?”
“嫣姐儿现在已经不喜欢大公子了,正是因为大公子把白小姐带了过来,所以两人之间生分了!”
老太太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还有吗?”
“他们都说......他们都说白小姐就是个狐狸精,生生的把大公子给勾引坏了!”
此言一出,一旁的白聘婷彻底坐不住了,他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随后就冲向刚才说话的那个女使。
“我撕了你这张嘴!”
张老太太使了一个眼色,周围的下人便立刻拉住了白聘婷。
“够了,你这算是什么样子?”张老太太上下打量了白聘婷一眼,满脸都写着看不起她!
白聘婷自知受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张老太太面前,想让她给自己一个公道。
“老太太,我并非是主动想要来这伯爵府的,是墨哥哥带着我回来的,你们看不起我,就连府中的下人都看不起我,早知如此,我又何必来呢?”
身旁的丫头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嘲讽:“那你就走啊!留在这个府里白吃白喝,又当又立!”
好处都让白聘婷占了。
丫头这话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之能让白聘婷听个清楚。
白聘婷脸色大变,指着那丫头:“你......”
这话把她气的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身旁的老太太自然也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虽然她心里非常的认可这些话,但是表面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老太太象征性的斥责了一下那丫头:“胡言乱语!”
丫头连忙低头:“奴婢知罪!”
张老太太没再搭理丫头,而是转头看向白聘婷。
“你想怎么办?”
事情已经发生了,白聘婷都把事情告到了自己这儿,自己也不能坐视不管。
总要象征性的处罚一下。
白聘婷满眼泪痕,跌坐在地上,手帕轻轻擦过眼角的泪。
“全凭老太太做主!”
老太太点了点头,随后用手指指刚才说话那些女使。
“这伯爵府当然是不能容忍乱嚼舌根的下人,这帮人自己去领罚吧,板子肯定是少不了的!”
为了公平起见,张老太太还是打了这些嚼舌根的女使。
但是白聘婷还是有些不满意:“老太太,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了吗?”
老太太皱着眉头看了白聘婷一眼:“要不然呢,你还想怎么办?”
白聘婷连忙摇头:“全凭老太太做主。”
老太太轻咳两声,随后说道:“这伯爵府越来越不安生了,现在竟敢如此肆无忌惮的乱交社论,实在是不将我放在眼里!”
“眼下嫣姐儿身体还没有养好,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那些伺候不尽心的下人通通发卖了出去!”
此言一出,周围大惊,完全没有想到老夫人竟然会打卖下人。
说到这儿,张老太太又眯了眯眼睛,接着便盯上了彩云。
“你!”老太太指了指彩云。
彩云大惊失色,连忙跪倒在了老太太的面前。
“你这小丫头,一肚子的心眼子,我记得之前你也跟凌语嫣做对过吧!”
彩云连忙磕头:“奴婢哪敢!老太太一定是记错了!”
张老太太听了之后冷笑两声:“记没记错我当然知道!你这丫头心思不正,伺候主子伺候的不够尽心,倒不如直接卖出去!”
说完这句话之后,张老太太身旁的丫头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随后便把彩云拉了出去。
彩云被人拖着一边哭一边求饶:“老太太,您不能发卖我......”
身旁的白聘婷见了眼前的这个情况之后,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她怎么能看不出来张老夫人这是在给凌语嫣立威。
而张老夫人借着这件事情,以凌语嫣正在病中为理由,料理了府中不明的人。
那些身契不在当家人手中的奴婢或者不听话,乱嚼舌根的,全部都被发卖了出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老夫人在给凌语嫣铺路,为凌语嫣树立威信。
很快凌语嫣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她倒有些意外。
没有想到这老太太竟然下了大手笔。
随后凌语嫣把自己身边的春华给招呼了过来:“我听说老太太正在发卖丫头,我这段时间养病,也帮不了老太太什么忙,你就帮我去处理一下吧!”

苏妈妈自小跟在张老夫人身边,张家落魄时,她见识过张老夫人的坚韧隐忍,荣耀时,她也深知张老夫人的狠戾手段。
张老夫人这辈子只为儿子而活,凡是阻了凌志峰仕途的人,绝不会心慈手软。
谁知,张曼敏趁着老夫人去庄子静养时,在后院中拿乔托大,将伯爵府弄得乌烟瘴气,张老夫人岂能容忍,自然是逮着机会就发作。
今日哪怕是小事,也能捅破天。
她训斥道,“张小娘你身为妾侍,本没有资格掌管伯爵府,凭着爵爷偏爱,一时得了管家权,你应当安守本分,谨小慎微,将府中事物料理好,不给爵爷平添烦恼。”
“你不该拿乔托大,任由府中贱奴乱来,罚你可有怨言?”
“不敢。”张曼敏害怕极了,捂着脸,哭泣着摇了摇头。
“那张小娘你且站一旁听训。”苏妈妈不屑道。
王婆子迈步欲上前搀扶张曼敏,被苏妈妈瞪了回去,乖巧站在一旁,以免惹祸上身。
瞧着敲打的差不多,张老夫人道,“何管家,为何顶级金丝燕会变成次等燕窝?”
“你只管老实交代,若是有隐瞒,别怪老婆子我不念及旧情。”
赤裸裸的威胁。
吓得欲起身的张曼敏立刻跪了下去,不敢动弹。
何管家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别看老夫人平时慈眉善目,和蔼可亲,手段狠毒着呢。
可他也不是泥人,断不能任人拿捏。
他忙赔着笑,“老夫人明鉴,老奴一直忠心耿耿,采买任何物品都有账本,伯爵府岂是我能随意觊觎的。”
“那次等燕窝是给昌哥儿的乳娘们补身体的,每日晚餐都会做,恐是今日厨房繁忙,这才给拿错了。”
“若老夫人还不信,那老奴自愿请辞。”
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让张老夫人眉头舒展不少。
“何光,你个无耻下流之辈,竟如此坑骗主家,真该将你捆绑起来,送官府处置。”
说话间,一道人影快速奔向何光,双手死死掐住何光脖子,双眼因发狠而泛红,“掐死你,让你狗东西冤枉我。”
“救命......救......命”
眼瞅着何光气息越来越弱,凌语嫣有些急了。
正事还没办,主要的人不能死。
顾不得其他,她快步上前欲拉开老刘头。
哪知老刘头下了死手,根本不是她个姑娘家能拉动的。
许是被凌语嫣拉扯的烦了,老刘头猛然用力扬起胳膊,凌语嫣来不及反应,身子不稳,摇晃着朝地上跌路。
她认命的闭上双眼。
许久,没有等到疼痛袭来,熟悉的清香薄荷味袭来。
她猛然睁开眼,正对上萧衍墨审视的目光。
“多谢大哥哥。”她稳了稳身形,退出萧衍墨怀抱。
疏离的态度明显,萧衍墨不悦眉头。
怀中那一抹柔软猛然离开,萧衍墨心中陡然间失落了一下,好似失了珍宝一般。
“离远些,别伤着你。”他盯着凌语嫣,确定她抵达安全区域,才大步上前将老刘头揪了起来。
老刘头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老夫人,爵爷,请为老头子做主,老头子我实在是活得憋屈,被人冤枉死了,也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
“老刘头,任何冤屈尽管说来,我忠义伯爵府门楣不高,为你做主,还是绰绰有余的。”
到底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妇人,张老夫人最先反应过来。
“老夫人,老奴在伯爵府勤恳工作几十载,偶犯小错,但从未闯出滔天大祸来,可偏何光这个贱种,往老奴身上泼脏水,说我偷换了昌哥儿的吃食,还说我......”
剩下的话,纵使受了一遭罪的老刘头也是难以启齿。
“母亲,当初昌哥儿乳娘说因换吃食之事找老刘头理论,被老刘头轻薄,我也在老刘头房中找到昌哥儿被替换下来的食物,人证,物证俱在,儿子便将老刘头赶出了府。”
凌志峰解释道,看向老刘头的眼神充满厌恶。
“这种手贱不干净,腌臜之人,没送官府查办已是仁慈,老刘头你不仅不知感恩,竟还私闯伯爵府,无痛伸冤,真是不知死活。”
“老夫人明查,老奴做事无不尽心,昌哥儿的吃食乃是何管家栽赃陷害。”
老刘头痛哭流涕,恨不能一头撞死,以证清白。
可他不能这么做,哪怕为着凌三姑娘,他也得扳倒何光。
他目光坚定,拿出一封信和账本交到苏妈妈手上。
“老奴被赶出府,心有不甘,日夜跟踪何光,他做事滴水不漏,可也被我找出漏洞。”
“那是何光私账,克扣府中下人银钱,吃食以好充次,甚至变卖府中珠宝,所剩钱财尽数落入他的口袋,那信中便是何光变卖的物件。”
“昌哥儿的乳娘是何光的老相好,二人经常将上好的金丝燕换成次等燕窝,因着张小娘一直被欺瞒其中,多年来也未曾尝出不同。”
“这使得这对奸夫淫妇愈发猖狂,出事就栽赃给我们这些下人,这些年,因偷盗死去的奴仆没有五十,也有四十,那都是一条条鲜红的生命。”
“老奴侥幸得了条命,哪怕苟且,也要揭穿这杂种的真面目,为那些死去的冤魂报仇。”
张老夫人隐约察觉事情和何光有关,恐怕张曼敏也脱离不了关系,但没想到竟如此黑暗。
这等栽赃陷害和草菅人命有何区别!
此事也无法上纲上线,若是严查,牵连张曼敏无所谓,可牵扯到伯爵府的名声,那就是两码事了。
她大怒,“来人,将何光关起来,严加看守,若是他跑了,你们统统跟着掉脑袋。”
“即日起,管家权交给嫣儿,府中事务全权交给嫣儿。”
张老夫人冲着凌语嫣招了招手,“嫣儿今后身上担子重了,恐怕会辛苦些,告诉祖母你怕吗?”
凌志峰抢先开口,“母亲,让嫣儿管家恐怕不妥,嫣儿年幼不说,将来要结婚嫁人的......”
“不让嫣儿管家,难不成还让张小娘继续祸害伯爵府不成?”张老夫人呵斥道,“张小娘无法掌管下人,账本查看不清,无法胜任管家,交出管家权也是情理之中。”
“嫣儿日后到了夫家,若是不会管账理财,也是要遭人笑话的,事关伯爵府脸面,不可小觑。”
凌志峰被怼得哑口无言,只得恭敬道,“一切全听母亲的。”
他看得出母亲是打定主意要削了张曼敏的管家之位,若是他在横加阻拦,恐怕会惹怒母亲对张曼敏下手。
如今他加官进爵,地位尊崇,母亲拼死也不会让人阻碍了他的前程,毁了伯爵府的名声。

她抬眸冷眼环视着面前一众女使。
女使们吓得不敢动弹。
她们怕白聘婷,更怕凌语嫣,说到底,凌语嫣才是伯爵府正儿八经的嫡女,如今掌了家,身份地位更加不一样。
“混蛋,你们在不将这贱婢给我抓起来,我就让墨哥哥把你们卖到勾栏院去。”
白聘婷失了面子,怒吼道。
凌语嫣悠闲站起身,连个眼神都没给白聘婷,独自走了。
春华不屑道,“白姑娘,这是忠义伯爵府的内院。”
她故意咬重内院二字,不仅是敲打白娉婷,更是让其他人也看清楚局面。
“莫说墨哥儿是府中公子,就是爵爷,这府中的主君,也不大过问内宅之事,如今我家姑娘掌家,内宅一应事,自然是由我家姑娘做主。”
“若白姑娘不服,咱可到老夫人处争论个一二,若让老夫人知晓你如此侮辱姑娘,看墨哥儿还能护住你不!”
春华骂得痛快了,不管白聘婷惨白的脸,转身追上凌语嫣。
......
清凝阁
“春华,让所有人去屋外干活,没有吩咐,不得靠近主屋。”
凌语嫣径直走向主屋,坐落在书案前。
待春华进来,她将宣纸折叠进信封,交到春华手上。
她紧握住春华的手,“春华,你我情同姐妹,整个伯爵府,唯有你能让全身心托付,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怕是要舍弃性命,你可愿意?”
噗通一声。
春华跪了下来,“姑娘尽管嘱咐,奴婢定不负姑娘所望。”
“奴婢的命是姑娘给的,姑娘想要,随时拿去便是,奴婢没有丝毫怨言。”
这番忠心耿耿的话,让凌语嫣热泪盈眶。
上一世,她身体日况愈下,唯有春华和张妈妈陪在身边。
后来,张妈妈被萧衍墨强行去照顾他的爱妾,春华性子烈,不愿离开她,竟一头撞死在暮晨轩院子前。
她宁可辜负所有人,都不能辜负春华。
“你瞧瞧把这封信送到张思诚房中,这串珊瑚珠送进张曼敏的首饰盒里。”
凌语嫣担忧道,“我知晓你能做到,但危险性大,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姑娘,你就瞧好吧。”春华小心将物件放好,低头询问道,“姑娘,可还有别的要交代?”
“没了,你去吧,这些事情不是一时半会能办妥的,切莫心急,等时机最重要。”
凌语嫣的叮嘱,让春华头皮一凉。
“姑娘,没奴婢在身边,一定要保重。”春华郑重道,颇象是在交代遗嘱。
凌语嫣笑了笑,没在言语。
待春华离开后,凌语嫣找来张妈妈。
“张妈妈,让婆子们备好打板子物件,等会听我安排。”
“另外,告诉外头当差婆子,今天就是天塌下来了,也要把春华拦在清凝阁外。”
“姑娘放心,外头婆子都是忠心的。”
张妈妈虽不知出了何事,可还是吩咐了下去。
前脚张妈妈刚叮嘱完,后脚萧衍墨满身戾气冲了进来。
“墨哥儿。”
连同张妈妈行礼,都视若无睹。
萧衍墨直冲进主屋,张妈妈快步拦在他面前。
“墨哥儿,这是姑娘的闺房,墨哥儿不顾及自己名声,难不成连姑娘的名誉也全然不在乎吗?”
“滚。”萧衍墨没好气道,“再敢阻拦我,二十大板伺候。”
“墨哥儿,切记避嫌。”
张妈妈是个死心眼的,跪下来阻拦萧衍墨。
“来人......”
“大哥哥。”凌语嫣打帘出来,“有事就说事,何苦为难我院中的人。”
萧衍墨皱着眉,质问道,“你怎能纵容身边女使打婷儿?”
恶人先告状这一手,真叫白聘婷拿捏稳稳的。
凌语嫣看了萧衍墨身后的女使一眼,笑盈盈道。
“大哥哥来兴师问罪之前,可曾把前因后果都问妥了?”
“自是你身边女使狗仗人势,连这伯爵府二小姐都敢欺凌,如今婷儿的脸都肿胀得不像样子,今日定让这贱婢皮开肉绽,也好杀鸡儆猴,让其他人都长长记性。”
萧衍墨这话,明显是说给她听的。
堂堂伯爵府嫡女,尊贵无比,任由萧衍墨随意欺凌,任谁看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凌语嫣也不恼火,淡淡道,“大哥哥都打探清楚了,那我无话可说,任由大哥哥处置。”
“姑娘,春华向来是个贴心的,万不能......”
张妈妈话未完,便被凌语嫣冷声呵斥。
“住嘴,大哥哥做事,何时轮到你我插嘴。”
生怕萧衍墨将怒火蔓延到张妈妈身上,索性凌语嫣大手一挥。
婆子们利索得把笞杖和板凳放置在院中间。
“既然是我身边的女使犯了错,那便是我管教不严。”凌语嫣弯下身,跪了下去,“大哥哥,嫣儿自请受罚。”
“杖罚二十,不知大哥哥能否消气?”
这是将他架在火上烤。
事到如今,萧衍墨没有选择的余地。
凌语嫣淡定得爬在板凳上,“大哥哥动手吧。”
她闭上双眼,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不是她对他不抱有希望,而是他给的从来不是希望。
萧衍墨一愣,她还真不一样了。
但他并未想动凌语嫣,只想教训下女使,敲打敲打其他人。
他冷着脸问道,“府中下人千千万,总不能犯错了,都怪罪在你身上。”
“就算打板子,也该由你女使来受罚,由你顶替受罚,倒是便宜了那女使,以后府中人有样学样,岂不是都要你来顶替。”
“赶紧将你那女使叫出来,莫要拖延时间。”
“大哥哥莫要劝说,除非我死......哪怕是我死,也不会将春华叫出来。”凌语嫣坚定道,“今日要么我受罚,要么此事作罢,大哥哥看着办吧。”
萧衍墨被她的执拗给气着了,大手一挥,“给我打。”
“不打够二十大板,不得停手。”
末尾,他补充了句。
闻言,婆子们也不敢耽搁。
两个婆子按住凌语嫣,另一个婆子执掌笞杖,双手颤巍巍,根本不敢使劲。
打了几下,凌语嫣愣是一声未吭。
萧衍墨顿时不满道,“若是不会杖行,我倒不介意教你。”
“姑娘,得罪了。”
婆子小声嘟囔了句,手下力道也加重了几分。
凌语嫣额头沁出了汗,仍旧咬紧牙关,不发一言。

前一世,她听过如出一辙的话,那时,她的全部心思都在萧衍墨身上,无心同张曼敏纠缠。
为了打消张曼敏的心思,金银首饰如流水般送往初夏阁。
此事,方才作罢。
如今细细想来,她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钱财,并非她的婚嫁。
一切都是他们的手段罢了。
凌语嫣冷冷打断她,“我的婚事,何时轮到姨娘操心了?”
“若我没记错,祖母曾说过,我的婚事要祖母和我凌氏一族耆老来商定,莫不是姨娘得了他们的许可。”
张曼敏身子僵硬,尴尬一笑,“姑娘如今不得了,内宅家中商定事情,倒是摆足了姑娘款儿,瞧得姨娘我好生难受。”
“不过是提了一嘴姑娘的婚事,何必将老太太和亲家都牵扯出来。”
“谁是你亲家?”凌语嫣呵斥道,眸子染上一丝不悦。
她坚定道,“父亲让姨娘暂掌管内宅事务,姨娘莫不是觉得自己是平远侯夫人,成了这侯府中的当家主母?”
犀利的言语,赤裸的事实。
被啪啪打脸的张曼敏神色一变,强撑着身子,勉力一笑。
“多谢姑娘提醒,妾身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妄想主母之位。
话未完,便被打断。
“姨娘知晓就好。”
凌语嫣丝毫不给面子,起身离开。
前脚凌语嫣刚走,后脚初夏阁里传来劈里啪啦摔砸的声音。
张曼敏气得浑身直打抖,双手紧握成拳,怒骂道。
“一个死了娘的无权无势的姑娘,竟然在我面前撒野,反了她了。”
“夫人莫动怒,咱们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王婆子见她发泄的差不多,拿着参汤走了进来,谄媚道。
“此话怎讲?”怒气直冲张曼敏脑门,根本定不下心来思考。
“如今大姑娘正得爵爷宠爱,就连墨哥儿也多有偏心,婚事闹到主君面前,咱们定是得不了好,倒不如......”
王婆子欠欠身,附耳同张曼敏小声嘀咕。
“此法正合我意。”张曼敏笑得合不拢嘴,“我这就给娘家去封信,让你儿子代我跑一趟。”
说着,张曼敏将手上翡翠镯子取下,递到王婆子手中,“前些日,你娶儿媳,我也忙府中事,忘记贺你一声。”
“夫人,这可使不得。”
“你待我好,处处为我出谋划策,我也不能亏待了你。”
听闻张曼敏如此说,王婆子也不作假,将那镯子收了起,拿起信去了前院。
......
暮晨轩。
凌语嫣悠闲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
脑海中不断闪过上一世种种......宛如梦魇。
春花指使着丫鬟婆子搬东西。
一时间,暮晨轩凌乱不堪。
“咳咳......”
女子拿起手帕遮掩着,可仍旧咳嗽声不断。
身旁男子眉头紧皱,肉眼可见的心疼。
“住手。”
一声怒声,院子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物件,乖巧行礼问好,“大公子。”
闻言,凌语嫣睁眼瞥了眼不远处的二人,还真是郎才女姿,天偶佳成。
女子像是受惊了的兔子,乖巧窝在男子怀中,男子怜爱的将其护在臂弯中。
尽管假装了不在意,可二人恩爱的场景,还是刺痛了她眼眸。
她闭上眼,以防万一,还拿团扇遮挡住目光。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女子拽了拽萧衍墨衣角,怯懦道,“大哥哥,三妹妹好像不欢迎我,我还是回庄子里养着。”
话落,女子竟作势要走,被萧衍墨一把抓住手腕。
“别怕,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他看向凌语嫣的眼神,带着几分厌弃,“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还掀不起风浪。”
萧衍墨将包袱递给身后小厮,“凌安,你带二姑娘去东边厢房,我有事处理。”
凌安领命,带着女子离开了。
不愧是萧衍墨心尖上的人,轻而易举得了她一直肖想的地方。
换做以前,她肯定大闹一场,并让白聘婷滚出伯爵府。
如今......她只想安稳度日。
凌语嫣思衬着,头顶蓦然响起萧衍墨冷漠且不耐烦的声音。
“凌语嫣,赶紧把东西放好,别再胡闹。”
“大哥哥,不日我将及笄,在住暮晨轩于理不合,今日我便搬离,还请大哥哥再给半日时间。”
话毕,凌语嫣冲着春华摆摆手。
得了示意的春华,厉声让大家继续忙活。
“随你。”
萧衍墨挥袖离去,只当她因白聘婷回府不开心,耍小孩子脾气,以前小女人家拈酸吃醋的事情,凌语嫣可没少做。
......
清凝阁。
“大姑娘,这张姨娘真过分,这还不是伯爵夫人呢,当家主母的款儿就摆的十足。”
春华打了帘子进来,就生气的连说带生气,“今日小厨房无人打扫,我找王婆子,那厮竟以管家身份,寻个不中用的理由搪塞我。”
“姑娘,今日就不该应了张姨娘,搬出暮晨轩,今日妥协了,指不定明日她更蹬鼻子上脸。”
凌语嫣噗哧笑出了声,宠溺的看着春华。
“这点小事不值当生气。”她合上书,问道,“事情可都办妥了?”
“姑娘交代的事情,我哪次不办得妥当。”春华一屁股坐在凌语嫣身边,拿起针线,继续未完的女红。
她抵不住心中好奇,问道,“姑娘,让我寻老刘头做什么?还托人给他送被褥钱财,根本是浪费。”
凌语嫣漫不经心道,“当年他偷盗府中财物,既没被打罚,也没被发卖,反而平安出府,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上一世,母亲离世,外祖父母怜惜她,并未将母亲嫁妆系数要回,而是由她继承,待出嫁时带走。
可等她出嫁时,母亲的嫁妆箱子早就被张曼敏变法私吞,外祖父母来讨要时,他们竟连嫁妆单子都拿不出来。
母亲陪嫁金银珠宝众多,想来张曼敏是早就惦记上。
只可惜,她一心全然在萧衍墨身上,周旋于萧衍墨身边的莺莺燕燕,没把外祖父母的叮嘱放在心上。
这才让张曼敏钻了空子,吞了母亲的嫁妆,并为以后萧衍墨灭绝伯爵府提供便利。
“大姑娘,老太太来了,和主君在小餐厅,让姑娘您过去一趟。”
张妈妈打帘走了进来,边说边拿起梳篦,细心的为凌语嫣梳妆打扮。

暮云轩
张老夫人在苏妈妈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冷眼瞧着眼前不争气的儿子。
“短短五年,你竟纵容张小娘败坏伯爵府,当真忘了来时的路了?”
“母亲训斥的是,孩儿无能,眼瞅着倾城留下万贯家财,孩儿只能看不能用,当真是难受。”
“如今孩儿袭了爵位,也入了朝,各方面都需要花钱打点,单凭儿子的俸禄,根本就入不敷出,这才动了歪心思。”
“你糊涂啊,你虽入赘,当初老爵爷为了给你留面子,也是出了嫁妆单的,随意让张小娘糊弄,你觉得凌氏一族会放过你?”
张老夫人作势要打凌志峰,面对独根苗,她哪舍得下狠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罢了。
她叮嘱道,“整个伯爵府都是你的囊中之物,你还惦记着那些不值钱的东西,当务之急是在朝堂上稳住脚跟,教育好子女。”
“等嫣儿出了门子,剩下的家产不全随你所用,别总看眼前这一亩三分地。”
提及凌语嫣的婚事,凌志峰顿时来了兴趣。
“母亲,前些日子,我遇到郭晋安,他想要求娶嫣儿,愿给五十万两黄金,三十间店铺,以及东郊两处温泉庄子和马场为聘。”
“你可真是个混账,嫣儿是正经的伯爵府嫡女,配个商户人家,你不怕满京城人戳你脊梁骨,说你这做父亲的没良心,卖女求荣。”
张老夫人越听越来气,真觉得这儿子被姓张的小贱皮给蒙了心,若不然怎能做出如此糊涂之事。
这府中还是不能没有她执掌中馈。
她无奈摆了摆手,“长途跋涉,眼下我很是疲惫,你且退下吧,既然我回了府,那就多住些时日。”
言下之意,府中事务便由她亲自做主。
“都是孩儿不好,让母亲操心了。”凌志峰恭敬作揖,“儿子就不打扰母亲休息。”
待凌志峰离去,张老夫人叹了口气,“苏妈妈,去把昌哥儿抱来,顺道敲打敲打张小娘,省得她给嫣儿使绊子。”
“老夫人,往常你不是不愿让三姑娘掺和府中事,怎得不亲自管家,还将权利下放给三姑娘?”
苏妈妈的话,倒是给张老夫人平添烦恼。
“我走了五年,她都成三姑娘了,这府中算是无她半分地位了。”
张老夫人叹气,“趁我还活着,就多给她撑腰,管家之事她迟早要精通,不管是嫁给墨哥儿,还是另嫁他人,若没有管家本事,岂不是要受人牵制。”
“说到底,嫣儿是我亲孙女,我岂能偏袒她人。”
“是老奴愚钝了。”苏妈妈附身离开了。
......
清凝阁
凌语嫣前脚刚躺下休息,后脚王婆子就带着数位年轻女使到来。
“三姑娘安好。”王婆子随意福了福身,“如今姑娘管家,这是对牌钥匙,以及小娘掌家时一应账本。”
“张小娘有心了,辛苦王妈妈亲跑一趟。”
凌语嫣看了眼春花,后者快步来到王妈妈面前,收了对牌钥匙,笑道,“多谢王妈妈。”
“三姑娘,这四位女使原是张小娘为墨哥儿挑选的,如今也交由姑娘打发吧。”
顺着王婆子手指的方向,凌语嫣望了过去。
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为了让她吃醋胡闹,张小娘还真费尽心思,个个都是貌美女子。
王婆子挑着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往日但凡墨哥儿身边出个貌美的女使,凌语嫣就像泼妇一般,使劲手段将人赶出。
想来,这次也不会例外。
“张小娘费心了。”凌语嫣柔声道,“春华,再从内院挑选两名女使一同送去,告诉她们,白姑娘体弱多病,须得细心照料,万不可怠慢。”
“是。”春华高兴应下,还别说凌语嫣颇有几分管家样。
这事安排的滴水不漏,哪怕是爵爷前来,也挑不出错来。
她带着女使们离开了清凝阁,朝着暮晨轩而去。
“三姑娘若无事那排,那老奴就先退下。”
王婆子福了福身,让人将账本箱子放在院中便离开了。
......
待春华从暮晨轩回来,便看到满院摆满箱子,询问之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指挥着院中女使将箱子都抬进书房。
“这都是什么?”凌语嫣放下紫毫笔,好奇问道。
“姑娘,王婆子这刁奴,真是欺人太甚。”提起箱子里的东西,春花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上去打王婆子两巴掌出气。
她嘟着小嘴,表达心中不满。
张妈妈打帘走了进来,“姑娘,别听春花的气话,箱子里都是府中账本,张小娘送来让咱们盘查清楚,说是日后再有问题,就怪不得她身上了。”
“这张小娘......摆明就是为难姑娘。”春花颓废坐在蒲团上,“十几箱的账本,咱们就是日夜不睡得。。看,也得半个月能看完,更别说理清账本了。”
“万一她在里面丢了腌臜帐,日后追究起来,可都是姑娘的责任。”
春花小嘴喋喋不休,为凌语嫣鸣不平。
可林语嫣却知这是大好机会。
如何行事,她得好好谋划一番。
院内一阵嘈杂,扰了凌语嫣清净。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道身影打帘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三四个女使。
“嫣姐儿,我的好孩子。”
女子自顾自上前拉扯住凌语嫣双手,温柔道,“婶娘听说你管了家,实在是放不下,你父亲也是个狠心的,家中长辈尽在,那能让你个未及笄的女娃娃管家。”
“快看,这是我精挑细选的女使,都是我屋里得力的,你尽可拿去用。”
“我同你母亲姐妹一场,情同手足,你是她留在世上的唯一念想,你就如同我亲生女儿一样,我怎能不疼着,爱着。”
“是嫣儿的错,竟让婶娘如此费心。”
凌语嫣握紧双手,哪怕指甲陷入肉里,她也丝毫不觉得疼,恨不能立刻掐死她,为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报仇。
上一世,父亲死后,她如愿嫁给萧衍墨,成婚八年才怀了孩子。
原以为杜月是因着母亲的缘故,对她很是亲近,照顾,直到杜月的一碗打胎药,彻底让她看清楚此人面目。
杜月早就被张曼敏收买,刻意接近她,不过是为了更好掌控她。
“嫣姐儿,听说过几日,你要同婷姐儿去儒林学院?”
杜月是个急性子,稍微关心两句,便觉得伪装的天衣无缝。
她摩挲着凌语嫣的双手,亲昵道,“嫣姐儿,可否让琳姐儿一同前去?你们姐妹情深,一同读书也好有个伴,不至于无聊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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