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颜卿陆明轩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当天,我搬空侯府高嫁狠戾大佬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暮朝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是目光触及到颜卿时,稍有一滞。他眉头一皱,转身欲走,正好这个时候颜卿也看了过来。时隔三年,两人第一次对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短暂的对视后,陆明轩先动了。他从颜卿身侧走过,一脸冷漠、目不斜视。仿佛颜卿,只是一个陌生的不能在陌生的人。锦心不满道:“姑娘,姑爷他,他怎么可以这样?”“我与他并未同房,他便不是我的夫君。他是年轻有为的左将军,也是宣武候府的世子爷,锦心,下次可不要叫错了!”颜卿静立片刻,只感觉到讽刺。上一世,她在侯府待了整整十五年,却从未见过陆明轩一面。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她深知自己时日无多,动用自己仅剩的最后一份嫁妆,苦苦哀求陆老夫人换来的!如今想来,陆明洁即将大婚,陆明轩这个兄长怎么可能不在府中?只是有意无意的,...
《重生当天,我搬空侯府高嫁狠戾大佬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只是目光触及到颜卿时,稍有一滞。
他眉头一皱,转身欲走,正好这个时候颜卿也看了过来。
时隔三年,两人第一次对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短暂的对视后,陆明轩先动了。
他从颜卿身侧走过,一脸冷漠、目不斜视。
仿佛颜卿,只是一个陌生的不能在陌生的人。
锦心不满道:“姑娘,姑爷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我与他并未同房,他便不是我的夫君。他是年轻有为的左将军,也是宣武候府的世子爷,锦心,下次可不要叫错了!”
颜卿静立片刻,只感觉到讽刺。
上一世,她在侯府待了整整十五年,却从未见过陆明轩一面。
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她深知自己时日无多,动用自己仅剩的最后一份嫁妆,苦苦哀求陆老夫人换来的!
如今想来,陆明洁即将大婚,陆明轩这个兄长怎么可能不在府中?
只是有意无意的,刻意避着她罢了。
直到颜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冰雪的尽头,已经走远的陆明轩脚步一顿。
他回过头,一双漆黑的眼眸如深潭一般深邃,略显深沉。
楼兰道:“世子爷,夫人她.....”
陆明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走远。
身后跟随的楼兰楼月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不解。
夫人可是京中才貌双全、德艺双馨的绝世美人;
可是,世子爷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呢?
颜卿回到自己的院落,换下被风雪打湿的鞋袜,便端坐在黄花梨圆木椅上,目光注视着前方。
锦心双手奉上一张单子。
“姑娘,这是三十箱金银玉器的嫁妆单子,都是姑娘出嫁前,国公夫人精心准备的。”
颜卿点头,并未接过。
“姑娘这是在等什么人吗?”
看着满屋子琳琅满目的嫁妆,玲珑心中顿感不妙。
她跟锦心一样都是颜卿从公府带过来的贴身丫头,虽然武艺比不上锦心,但心思却比锦心剔透。
玲珑欲言又止,终于小心翼翼的道:“姑娘,奴婢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颜卿道:“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
玲珑心中所想,颜卿又怎会不知?
上一世,玲珑也是多次提醒颜卿,不要轻易交出嫁妆。
可是,颜卿满心满眼都是如何挽回陆明轩,对于玲珑的话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最后,她终于不胜其烦,刻意的疏远了玲珑!
“姑娘心中有所所分寸是好的,但是玲珑还是想多说一言。姑娘用嫁妆贴补了候府三年,如今实在没有必要在为二小姐的嫁妆而烦心。”
颜卿轻笑一声,“我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陆老夫人不是想要她的嫁妆吗?
陆明洁不是想要高调出嫁吗?
那她就在这里等着!
等着他们如同前世一般,还要用多少卑劣的手段来谋求她的嫁妆!
不过这一次,这群人,休想再继续躺在她的身体上啃噬她的血肉。
“我竟不知,你是这样贪敛钱财不择手段的妇人!”
明月轩的大门是被大力推开的,寒风从门外灌入,吹得颜卿浑身一个激灵。
陆明轩静静地站在门槛外,周身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寒气。
他身姿挺拔如松,雪花沾染了眉梢,宛如白梅点点绽放,衬托的他越发清冷。
然而,此刻他的眼底却燃烧着熊熊怒火,直直地刺向屋内。
看来,陆明轩白日里已经去过寿安堂请安了。
锦心无奈,只能继续劝道:“好姑娘,奴婢往你的被子里面再加些暖炉。可是这炭火是断断不能再加了,否则人会闷出病来的!”
颜卿紧了紧被子,只能由着锦心去了。
她脑子里乱成一团糟,直到三更天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思绪如潮水般翻涌,这一夜颜卿睡得极不安稳。
她梦到了自己十五岁那年,被歹徒从府中劫走迷晕。
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郊外的一处废宅中,身边的下人全都不在,只有她一人。
颜卿错愕片刻!
第一件事便是迅速将衣角撕下,死死的遮住大半张脸。
她虽年少,但也深知自己一个闺阁小姐,深更半夜从废弃的老宅中独自醒来,而且身上仅着一件素白的睡衣。
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只怕她这个人也就全毁了。
半夜、凤声、雪声。
破旧的老宅在冬雪的肆虐下摇摇欲坠,寒风从破损的门缝中无孔不入。
“阿嚏!”
颜亲忍不住打个喷,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响亮,引起门前的马蹄声一顿。
她心中暗叫不好!
继而,那破旧的木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向两边轰然倒下。
颜卿早就藏在了书案底下,死死的闭上了双眼。
良久,等她再次睁眼,身边站着一位少年将军。
少年将军身量纤长,目若寒星,抿着唇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是谁家的姑娘,怎么会深更半夜一人在此?”
少年将军眉头一皱,伸出手,“我带你回家!”
颜卿眼中倒映出天神的模样,但低头的瞬间她坚决的摇头。
那时的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若是告诉他自己的身份,自己和安国公府的声誉也就全完了!
她似乎是在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浑身阵阵发寒,脑子也越来越迷惑,眉头紧皱。
直到后背传来滚烫的热意,她才慢慢舒展开眉头。
然而第二日,当她醒来便发现自己身后坚硬的胸膛,她被人牢牢的禁锢在怀中。
颜卿如遭雷击,猛然挣脱!
少年将军也被惊醒,他神色慌张,“姑娘昨夜受了风寒,一直喊冷,所以......”
颜卿脸色一红,露在外面的一双眼越发羞涩。
少年将军心下一动,将身上的配玉取下,放到颜卿面前。
“在下救人心切,无心冒犯。若是姑娘不嫌弃,在下愿意明媒正娶,迎娶姑娘为当家主母,执掌中馈!”
画面突然停止。
短暂的黑幕之后,一点光芒越变越大。
喜庆的房间内,红色的“囍”字高悬。
新婚之夜,颜卿盖上红盖头,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紧张的等着她的少年将军。
可是,直到喜烛燃尽,晨曦微亮,她就这样身穿喜服,盖上红盖头,枯等了一夜。
直到第二日,她连新婚丈夫的面都没有见着,便传来他已经搬出了侯府的消息.......
“夫人,夫人,不好了!”
凌霜阁的婆子一惊一乍的跑进来,一把揭开床幔。
“姑娘怎么还睡得着,外面可是要闹翻天了!”
颜卿猛然从梦中惊醒!
“该死的老东西,谁准许你进来的,就算天塌了下来,你也不该来吵醒姑娘。”
锦心和玲珑连忙赶进来,将婆子往外赶。
颜卿大脑迷糊,头疼的厉害,她揉了揉眉心。
“锦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让她说!”
锦心道:“不是什么好事,姑娘不听也罢,免得污了双耳!”
颜卿态度坚决,“说!”’
婆子挣脱锦心,上前说道:
“少夫人有所不知,昨夜世子爷宠幸了后宅一个浆洗的丫头,闹腾了一夜。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已经惊动了老夫人。王夫人和世子爷已经被请去了寿安堂,姑娘也快去看看吧!”
颜卿,是整个京城的笑话。
可上一世的她,却傻傻的对陆明轩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
“老夫人,孙媳妇是安国公府独女,家中并没有其他的姊妹兄弟!”
再说了,夫君的妹妹,那叫做小姑子!
陆老太诧异的看了过来,脸上的慈爱消失的干干净净。
“你这是什么话,你嫁入侯府三年,却无所出。京中关于你的流言蜚语........哎,不提也罢。如今正是你为侯府出力的时候,你却这般推三阻四,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颜卿:“老夫人,新婚之夜世子并未出现,更是在第二日没有任何一声交代便搬出了侯府,这一去就去了三年!”
说来恐怕没有人会相信。
颜卿嫁入侯府三年,竟然连自己丈夫的面都没有见过一次!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请恕孙媳妇一个人,实在难以为侯府诞下血脉!”
“啪!”
陆老夫人将手中的佛珠重重砸到桌案上,脸上阴沉,显然动了怒。
“你.....你婚前与其他男子暧昧不清,遭遇夫君嫌恶。如今竟然还敢跟我抵嘴,简直反了天了!”
颜卿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的攥紧了双手。
上一世,斩断她最后一丝希望的,莫过于这一句杀人诛心的话!
“颜氏,你不知廉耻与人有染,却霸占着心儿的主母之位十五年,如今也该是时候还回来了!”
颜卿错愕!
她放在心上喜欢了十五年的夫君,如今与另一位女子十指紧扣出现在她的病榻前。
一出口,便断了她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
陆明轩居高临下,神情厌恶的看着她,仿佛她是什么肮脏不堪的怪物。
多看一眼,便都污了他的眼。
“我.......”没有。
颜卿正欲解释的一句话便这样卡在喉咙。
病魔缠绵的身躯已然失去了所有养分,没有人愿意给予她生机,只能逐渐枯死。
终于,一口鲜血再也止不住,喷涌而出。
颜卿瘫软回病榻上,枯木如材的手臂缓缓垂下,露出手腕处那一颗鲜红夺目的守宫砂,异常刺眼.....
她一生为侯府,没想到临死之前,竟然还要背负这样的恶名。
死不瞑目!
心有不甘。
颜卿浑身发寒,如坠冰窖。
她拢了拢衣袍,这才看向陆老夫人。
“老夫人,孙媳妇五岁时,幸得太后姑母垂爱,这才得以进入国子监与众皇子公主一起读书识字。至于老夫人口中所言,孙媳妇就是被打死也绝不敢轻易认下!”
陆老夫人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笑着就拉住了颜卿的手。
“卿卿,你看我这头晕眼花的,一时心急才口不择言,你可不要往心里去!”
颜卿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出来;
陆老太脸上的笑容再次一僵!
“颜卿,你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如今侯府的嫡亲小姐出嫁,这个嫁妆你必须出一份力!”
颜卿:“既然老夫人如此坚持,颜卿也不好推脱。那便写下借条,待到小姑大婚过后,也好一并偿还!”
陆老夫人听到前半句面色缓和了几分,听到后半句差点背过气去。
“你,你怎么能向你的亲妹妹索要借条?”
颜卿道:“孙媳自三年前嫁入侯府,在侯府所有的一切开销,一分一厘,都是娘家所给。就是连平时喝的井水,也是娘家人在后院凿的井。”
就是连整个侯府,如今都是靠她的嫁妆在养着。
“嫁妆,是孙媳妇出嫁时从娘家带来的个人财物,自然是属于孙媳妇的私人所有。大夏朝,向来没有夫家索用妇人嫁妆的道理。”
玲珑只觉得觉得解气。
“看来陆老夫人这次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处罚二小姐,否则也不会把猴三这样的狠角色都叫过来!”
颜卿晦暗不明的看向一旁的周管家,缓缓说道:“毕竟此事关系到整个宣武侯府的生死荣辱,由不得她不上心,也不敢不上心!”
所以,陆明洁此番是要吃点苦头了!
这时,一直默默观察着这边的周管家突然迈步走了过来,并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礼。
只是,颜卿却没想到,陆明洁在短短三年之间,便取走了几十万两的白银。
“陈伯不必担心,这笔银钱我已经全部收了回来!从今以后,除非是我本人亲自前来,否则不管是谁,打着什么样的名义,拿着什么样的信物,陈伯大可不必理会,只将来人打出去便是。”
陈伯应了一声,“老奴明白!”
颜卿终于说到了终点,“陈伯,将铺子上能够周转的银钱全部用来买冰!”
“什么?”陈伯一愣,“姑娘,你要将所有的银钱全部用来买冰?”
“不止如此!”
颜卿示意玲珑将十万两银票取出来,“加上这些,全部用来买冰!””
“什么,囤冰?!”
陈伯一脸古怪的看向颜卿。
“姑娘,如今大雪连绵不断,想来明年夏天也不会太热,京城中勋贵人家买冰的数量只有往年的一半甚至更少。姑娘如此大量购冰,只怕会亏损!”
颜卿道:“我心意已决,陈伯不必多劝。京城所有的冰我全都要了,银钱若是不够的话,你可以亲自来侯府找我拿!”
陈伯叹了叹气。
别看姑娘一脸清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但却是一个有主意的。
她想做的事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否则也不会嫁到宣武侯府来。
陈伯也不再劝。
反正姑娘十里红妆,几十万两银子而已,亏得起!
“老奴醒的了,姑娘尽管放心!”
颜卿满意颔首,“陈伯做事,我一向放心!”
陈伯又带着颜卿去了其他嫁妆单子上的铺子巡视,所有的铺子大大小小加起来共计三十五个。
颜卿巡视一圈之后,颇为满意。
除了期间总是不期而遇到同一个头戴帷幕的奇怪男子,并无异常。
颜卿也并未在意。
之后,三人来到了一座雅致清幽的茶楼,在二楼落座。
颜卿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
“陈伯将所有的铺子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功不可没!这么多年来,真是辛苦你了!”
说话间,颜卿一个眼色,机灵的玲珑立刻会意,迅速取来一叠厚厚的银票。
陈伯见状,起身连连摆手。
“姑娘折煞老奴了,老奴份内之事,怎敢当此厚赏?万万使不得!”
颜卿道:“陈伯认为,我要做的事情,会半途而废吗?”
当然不可能。
陈伯最终还是恭敬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这份沉甸甸的赏赐。
“多谢姑娘,老奴自当竭心竭力!”
颜卿道:“有陈伯管理铺子,我才可高枕无忧!”
话未说完,楼下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将颜卿的最后一个话音淹没。
玲珑顺着窗口向下看了一眼,顿时僵住,露出迷离的神情来。
颜卿心下一紧,“怎么了?”
玲珑脸颊绯红,已然半醉。
颜卿起身,顺着她的视线朝窗外看去。
楼下人满为患,其中九成的人都是女子,正将一辆豪华的车辇团团围住,寸步难行。
车辇一旁,四位身材魁梧的侍从笔直而立。
车辇之上,一锦衣男子端坐其中,长至腰间的帷幕薄纱之下,隐隐约约显露出他坐如尊玉的身姿。
端瞧这身段,便知是美男无疑。
美男一只手修长白皙,犹如羊脂玉,轻轻撩起薄纱,露出真容。
人群之中瞬间鸦雀无声!
片刻之后,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紧接着,鲜花水果如雨点般纷纷抛向车撵。
不一会儿,车撵上的水果便堆积如山。
颜卿微微吃惊!
大夏地大物博,人杰地灵,京城之中,美男子更是数不胜数。
陆明轩颔首退下。
“明月轩”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已经被换下来,整个门匾重新换上三个娟秀的字体:“凌霜阁”。
陆明轩如幽灵般伫立在暗处,远远地投去一瞥,便决然转身离去。
他是承诺过每隔七日便留宿一日,但并没有说是从今日开始!
而且,“凌霜阁”这三个字,就像颜卿本人。
冷若冰霜,毫无无情趣可言。
今日一天下来,他都没有看到颜卿笑过!
凌霜阁。
“姑娘方才在寿安堂拿出和离书,真是吓我一跳!”
锦心手脚麻利地铺好床铺,又将暖炉轻轻放入被褥下,最后捏了捏被角。
“就算我想和离,他们也不会肯!”
颜卿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目光澄澈如水。
“宣武侯府只剩下一个空架子,如今完全依赖于我的嫁妆来维系生计,这些人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已经到了嘴边的肥肉呢?”
锦心听完后气愤不已。
“这,这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只是,颜卿之所以这么做必然有她的道理。
玲珑为颜卿摘下一只玉钗,思虑良久恍然大悟道:“姑娘拿出和离书,是想要乘机威胁侯府,变被动为主动。”
颜卿点头:“没错!”
其实还有一个选择,她丢弃八成的嫁妆不要,侯府定然会欣然同意和离。
只是,她上辈子倾尽心血为了整个侯府,死后还被这些人泼上与人私通的脏水。
死不瞑目!
心有不甘!
凭什么她浑身赤裸被草席丢在乱葬岗,而侯府的这些人却可以拿着她的嫁妆,躺在她未寒的尸骨上载歌载舞。
颜卿攥紧双手,指甲陷入皮肉之中。
深仇大恨,这一次,她定然要让他们加倍偿还.....
一夜无话。
第二日,颜卿还在吃早点,门外便传来啼啼哭哭的吵闹声。
“求玲珑姐姐可怜可怜我吧,若是拿不到二小姐需要的东西,只怕五儿回去之后免不了一顿鞭刑。”
说话的正是陆明洁的贴身丫鬟,五儿。
五儿身形消瘦,一身单薄的衣袍跪在雪地之中。
她双眼红肿,颤抖着手揭开自己的袖口,展现在众人眼前的竟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
那些伤痕纵横交错、密密麻麻。
整只手臂,竟然没有一块好地方。
玲珑心有不忍,却也无可奈何。
原本,五儿每次来要银子,姑娘都是出了钱便打发了人。
可是从昨日起,姑娘一改常态。
先是换下了“明月轩”三个大字,更是拿出和离书威胁陆老夫人还清嫁妆。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两件事的不同寻常。
自从新婚之夜的第二天,世子爷搬出侯府,姑娘与陆老夫人谈过几次话后,性子就变得越发沉默柔和起来。
可是从昨日开始,姑娘一改常态的坚硬,整个人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姑娘,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玲珑不敢轻易答应,只能回屋询问颜卿。
颜卿接过锦心递过来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嘴角,方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去梅香院!”
锦心不解,“主母这是要去看望二小姐?”
骄扬跋扈的陆明洁,有什么好看的!
锦心对陆明洁的印象极差,甚至于到达极端厌恶的程度。
颜卿自然知道素心的不满。
若说陆老夫人还懂得软硬兼施的拿捏着她,这个陆明洁却只知道一味地派遣下人前来向她索要银钱。
若是不给,或者慢上几分,前来讨要银两的下人回到梅香院之后,定会被打的皮开肉绽。
若是落到他手里,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一旁还未晕倒的下人慌忙上前求饶,但是颜卿早已迈步离开。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在心慈手软。
颜卿迈步走进寿安堂门前,便听到里面传来陆老夫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下贱东西,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竟然敢背着主子爬床!来人啊,还不快将这下贱东西拉下去打死!”
陆明轩立即站出来。
“祖母说话何必这么难听,月娘向来乖巧懂事,在府中也是尽职尽责,哪里就像祖母口中这般不堪入目?”
说着,陆明显语气一顿,再而讥笑一声。
“昨夜,若非祖母在孙儿的茶水中加上一点东西,孙儿也不会发现月娘的好!孙儿不仅不会让任何人将月娘赶出去,还要抬她为姨娘,成为侯府的半个主子!”
“你......像我们这样的人家,最怕的不是外面的动荡,而是先从内力就开始败落了。像这样勾...引爷们学坏的狐媚东西,你就是连看都不应该多看一眼,怎么还能将人收入房中?”
陆老夫人,则气得脸色发青,浑身颤抖起来。
“而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侯府,为了你好。我那是为了能让你和颜氏尽早给侯府生下嫡子,延续香火啊!”
颜卿一直静静地站在门边听着。
难怪昨夜她就发现了陆明轩有些异常,原来是陆老夫人从中作梗。
只是,陆明轩在寿安堂内被下了合欢药,转过头却来凌霜阁羞辱她?
颜卿眼神一冷,寒从脚起,一股凉意传遍全身。
王夫人道:“母亲,这件事情嘛,其实也不能完全怪罪于轩儿。依儿媳之见,问题还是出在颜氏身上。在那样的情形之下,她居然连自己的夫君都无法留住。这样没用的人,侯府要她还有何用?”
王夫人平日里总是待在静雅阁悉心照料患病的宣武侯爷,几乎足不出户。
但是,她的亲生女儿因为颜卿一番话而被打了板子。
此事传到静雅阁时,王夫人气的差点跳起来。
如今,洁儿还被关在祠堂罚跪,她这个侯府的夫人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上。
王夫人心中又气又恨。
以前她便看不惯颜卿那副高不可攀的模样,如今更是厌恶至极。
逮着这个机会,她自然要贬低颜卿一番。
“谁家的妇人像她一样,成亲三年了,竟然还是处子之身,真是让人贻笑大方!”
“你闭嘴!”
陆老夫人气的捶胸顿足。
昨夜,陆明轩与阮姨娘在静雅阁偏厅闹腾了一夜。
可是王夫人这个待在静雅阁的主子,竟然不闻不问,事后更是想要将此事掩藏下来。
若不是房妈妈一早出门便看到静雅阁的下人交头接耳,如今只怕连她这个老夫人都还蒙在鼓里呢?
陆老夫人越想越气,“你这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庶女,目光狭隘、见识浅薄!当初,我真是不应该同意让你进我陆家的大门!”
“祖母!”
陆明轩一出声,陆老夫人这才收敛了浑身的气势。
打狗也要看主人面,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宝贝孙子的生母啊!
“老夫人!孙媳妇来给老夫人请安!”
颜卿推门而入,微微屈膝行礼。
正堂之上的陆老夫人身着一袭一袭深色锦缎长袍,手中握着一串从不离身的佛珠,被她死死捏住!
一旁的王夫人则端坐于侧位之上,五官端正,身上穿着一件素雅到极点的服饰,格外低调内敛。
不过,这或许是从颜卿手里套出好处的绝佳机会。
“算了,看在你无知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陆明洁眼珠子转了转,故作大气道:“不过,你现在得拿出八成的嫁妆来。诚意够了,我才肯替你在哥哥面前多说上两句好话!”
“啪!”
颜卿一巴掌便扇了下去。
整个梅香院的空气突然一滞。
颜卿甩了甩微微发麻的手掌,她已经忍了很久了!
陆明洁表情怔怔,整个人都被打懵了。
直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她才捂住脸颊震惊道:“你打我,你怎么敢?”
后知后觉之后,便是滔天的怒火。
“贱人,我要打烂你的脸!”
只是她张牙舞爪的还未扑上来,颜卿回头冷冷的瞪着她。
“你敢吗?”
颜卿一步一步的逼近,陆明洁连连回退。
这种被人压下一头的挫败感,犹如熊熊烈火,让她恼羞成怒。
陆明洁侧过身子,怒视站在一旁低眉顺眼的五儿,手中的鞭子猛地抽了下来!
五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左手捂住脸颊,手指间渗出血迹,死死咬住唇角不敢哭出声。
夜影悄无声息的出现,面无表情,“主上,要杀吗?”
“杀?颜卿,我爹是宣武侯,我哥哥是左将军,你不能杀我!”
陆明洁虽然跋扈,但现在还只是一个尚未出阁的娇小姐。
如今对上满身戾气的夜影,她还是怕了!
只是上辈子的夜影,直到身死最后一刻才敢暴露在颜卿面前。
这一次的他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地出现?
颜卿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我今日前来,目的在于取回自己的东西,不是杀人。”
更何况,陆明洁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她要看着陆明洁嫁入宁国公后,如何作茧自缚,自取毁灭。
“锦心,叫上凌霜阁买来的下人,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搬走!”
“不可以!”
陆明洁刚好上前一步,夜影提着长剑抵在她的胸口。
锦心笑呵呵道:“二小姐可要小心了,刀剑可不长眼呢!”
锦心看向梅香院内的下人,继续道:
“你,你,还有你,所有卖身契还在凌霜阁的下人,全部跟我来!”
整个宣武侯府的下人,一半以上都是颜卿让康妈妈从外面买回来的。
颜卿的手里自然捏着他们的卖身契。
康妈妈向来是个有主见又有脾气的人,对于经手过的下人,每一个的卖身契都被她牢牢地攥在手中。
陆老夫人倒是明敲暗打的要过几次,可是康妈妈连颜卿的话也未必可肯听,更何况只是一个侯府的老夫人。
不过,康妈妈这样做,倒是帮了颜卿一把。
如今,倒是可以就近取人。
锦心安排好了人,整个梅香院顿时乱做一团!
梅香院富丽堂皇,完全不逊色于大夏朝公主的宫殿。
院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精美摆件,每一件都是陆明洁精心挑选之后才留下来的!
有些是从颜卿的嫁妆里面直接取出来的,有些是陆明洁拿着颜卿的银子去买的。
甚至连陆明洁平日里穿的吃穿用度,都是颜卿的嫁妆换来的!
颜卿目光落在陆明洁身上。
上好的蜀绣裁剪的新衣,整个大夏也只有皇宫里的贵人才享用的起。
可笑的是,陆明洁花着她的嫁妆,享受着公主一般的生活,却反过来踩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升米恩斗米仇。
这一次,颜卿锱铢必较。
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她要一丝不漏的全部取回来。
陆明洁心里委屈,就这样披头散发的被房妈妈带了出去。
走到门外,她回头狠狠地瞪着颜卿。
颜卿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连衣角都没有丝毫褶皱!
她刚才所说的话也并非危言耸听!
上一世,新帝登基,第一个拿宣武侯府开刀。
“骄奢糜乐,蔑视皇威”这八个字,宛如一把锋利的宝剑,直直地刺向宣武侯府咽喉。
诚然,在还未能从宣武侯府全身而退之前,颜卿可不想跟着这群人一起倒大霉!
陆老夫人终于缓过神来。
“卿卿啊,还好有你提醒,不然整个宣武侯府就要大难临头了。”
颜卿出奇的附和道:“自从陆老侯府去世之后,整个侯府在不复当年的辉煌。如今,恐怕是再也经不起任何一点波折了!”
陆老夫人古怪的看了颜卿一眼,“难得你还为侯府着想!”
颜卿违心道:“孙媳妇是侯府的人,自然与侯府一条心。”
陆老夫人面色更加古怪了。
“阿弥陀佛,你能如此想,真是菩萨显灵,祖宗保佑!如今你是侯府主母,自然要一心一意为了侯府。只有侯府好了,你身为侯府的主母自然也会好。”
见颜卿垂眉不语,陆老夫人捻起手中的佛珠。
“罢了!轩儿竟为了那烟花之地的女子而冷落了你三年,你心中不畅快也是在所难免。不过,她那卑贱的身份,根本不配进我侯府的大门,你也无需担忧,此事我自有定夺。”
“我已劝过轩儿,让他留宿在你的院中直到你怀上侯府嫡子。如今,你也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有多余的动作,免得伤了夫妻之间的情分。你只管回去,好生准备着便是了!”
颜卿魂不守舍地走出了寿安堂。
“姑娘,世子爷养在外面的外室,竟是那等身份!”
玲珑忧心忡忡,只觉自家姑娘受尽了委屈。
世子爷竟然为了那样的女子,将她们家姑娘冷落了三年!
“青楼女子?”
颜卿上辈子也仅在临死之前见过那女子一面。
她笑靥如花,面若粉霞,恰似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
而自己明明才三十一岁的年纪,却如枯槁的老妪一般,与那女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陆明轩,将她养的很好。
可笑的是,陆明轩养她的银钱,只怕也是从自己的嫁妆里面取来的!
玲珑道:“奴婢听说那个地方的女子个个长的像狐狸一样,是会勾人魂魄的。兴许世子爷只是一时被她迷惑住了双眼!待过些时日,姑娘怀上侯府的嫡子之后,世子爷慢慢的就会把心收回来了。”
颜卿摇头,“回不来了,他心中没我!”
更何况,那个女子可是盼着她命丧黄泉之后,坐上这侯府的当家主母之位!
颜卿和玲珑刚走到门外,耳边便传来陆明洁的惨叫声。
寿安堂外,陆明洁扒去了厚厚的棉服,身着薄衣,在冰天寒天里被几个奴婢死死的按在长凳上。
而在一旁,不过三十的周管家与一名小厮一前一后站立,那小厮的手上还紧紧握着一块厚实的木板。
“啪!”
一板子下去,打的皮开肉绽。
原本还在低声啜泣的陆明洁,此刻连哭声都硬生生地卡在了嗓子眼儿里,紧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惨叫。
“祖母,求您饶了孙女这一次吧,孙女儿保证今后再也不敢犯同样的错误了……啊啊啊!”
然而,求饶之声尚未落下,猴三又一记板子重重的地落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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