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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前夫哥苦等我回头景钰李岩松最新章节

仙女多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景钰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会目睹如此刺目的场景。3岁的女儿从醒来就一直哭闹着要找哥哥,无奈之下,她只好抱起女儿,往婆婆家走去。两个孩子是双胞胎。妹妹一直是景钰自己带,而哥哥从出生起就养在婆婆家。婆婆偏爱宁静,连独栋别墅都嫌嘈杂,只愿守着那城郊的四合院。院子的门半掩着,里面传来阵阵欢笑声。景钰刚想伸手推门,却在刹那间听到丈夫熟悉的声音。“贺东阳,下来,别把琳琳阿姨的裙子弄脏了!”声音带着几分宠溺,那是景钰许久未曾听到过的温柔语调。贺城轩明明去国外出差,这一走,已经有半个月未曾归家。景钰满心疑惑,还未等她回过神,又一个声音传入耳中,“没事的,我喜欢东东。”是白若琳!婆婆的干女儿,小时候在贺家长大,也是丈夫的青梅竹马。三年前,她已经出国,怎...

主角:景钰李岩松   更新:2024-12-17 12: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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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景钰李岩松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后,前夫哥苦等我回头景钰李岩松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仙女多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景钰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会目睹如此刺目的场景。3岁的女儿从醒来就一直哭闹着要找哥哥,无奈之下,她只好抱起女儿,往婆婆家走去。两个孩子是双胞胎。妹妹一直是景钰自己带,而哥哥从出生起就养在婆婆家。婆婆偏爱宁静,连独栋别墅都嫌嘈杂,只愿守着那城郊的四合院。院子的门半掩着,里面传来阵阵欢笑声。景钰刚想伸手推门,却在刹那间听到丈夫熟悉的声音。“贺东阳,下来,别把琳琳阿姨的裙子弄脏了!”声音带着几分宠溺,那是景钰许久未曾听到过的温柔语调。贺城轩明明去国外出差,这一走,已经有半个月未曾归家。景钰满心疑惑,还未等她回过神,又一个声音传入耳中,“没事的,我喜欢东东。”是白若琳!婆婆的干女儿,小时候在贺家长大,也是丈夫的青梅竹马。三年前,她已经出国,怎...

《离婚后,前夫哥苦等我回头景钰李岩松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景钰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会目睹如此刺目的场景。

3 岁的女儿从醒来就一直哭闹着要找哥哥,无奈之下,她只好抱起女儿,往婆婆家走去。

两个孩子是双胞胎。

妹妹一直是景钰自己带,而哥哥从出生起就养在婆婆家。

婆婆偏爱宁静,连独栋别墅都嫌嘈杂,只愿守着那城郊的四合院。

院子的门半掩着,里面传来阵阵欢笑声。景钰刚想伸手推门,却在刹那间听到丈夫熟悉的声音。

“贺东阳,下来,别把琳琳阿姨的裙子弄脏了!” 声音带着几分宠溺,那是景钰许久未曾听到过的温柔语调。

贺城轩明明去国外出差,这一走,已经有半个月未曾归家。景钰满心疑惑,还未等她回过神,又一个声音传入耳中,

“没事的,我喜欢东东。”

是白若琳!

婆婆的干女儿,小时候在贺家长大,也是丈夫的青梅竹马。三年前,她已经出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景钰屏住呼吸,透过敞开的门看去。只见白若琳正抱着自己的儿子,手指捏着孩子的小脸,嘴里不停地说着逗趣的话语,东东被逗得咯咯直笑。

而贺城轩,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温柔如水。

景钰的心猛地一沉。

这时,婆婆端着一大盘香气四溢的炸鸡和冒着冷气的冰可乐,从屋里走了出来。东东一看到,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像只小馋猫一样伸手就抓,然后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景钰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已经多次叮嘱婆婆,不要给儿子吃这些油炸食品,更不能喝碳酸饮料,可婆婆总是不听。如今,东东才这么小,体重就已经超标,圆滚滚的身体像个小皮球,跑起来都有些吃力。

婆婆看着眼前这看似和谐温馨的一幕,突然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爱怜地看着白若琳,缓缓说道:“四年前要不是公司出现危机,嫁给阿轩的应该是你……”

白若琳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她站起来,亲昵地挽起婆婆的胳膊,“妈妈,别这么说,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说着,她又含情脉脉地看向贺城轩,“轩哥,你说是不是?” 贺城轩嘴角含笑,微微点了点头。

景钰只觉得脑子里 “嗡” 的一声。

她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四年前,在她 18 岁的成人礼上,贺城轩身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风度翩翩地走到她面前,邀请她跳了第一支舞。

在悠扬的音乐声中,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子。”

那一刻,景钰的心像小鹿乱撞般怦怦直跳。这句话,她听过无数次,可从贺城轩口中说出,却有一种别样的魔力,让她彻底动了心。

从那以后,两人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没过多久,景钰就怀孕,于是,一场轰动全城的盛大婚礼举行了。

市委书记的女儿和首富的儿子,这段姻缘在所有人眼中就像是天作之合,是这座城市最耀眼的盛事。

也正是因为这场婚姻,贺氏集团当时面临的危机全部化解,而且此后的发展更是蒸蒸日上。

如今想来,这一切似乎都有迹可循,只是当时的她,被爱情蒙蔽了双眼,被贺城轩的甜言蜜语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有察觉到这背后隐藏的阴谋。

贺家看重的,从来都只是她的身份和背景,而贺城轩爱的人,也根本不是她。

景钰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这时,又听到婆婆拉着白若琳的手说道:“阿琳,我一定让阿轩给你个名份,国内不能重婚,你们俩可以去香江或者国外领证……”

白若琳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害羞地低下头。

贺城轩终于忍不住打断婆婆,“妈──”

景钰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在这一刻,任何人看来,院子里的他们才更像是一家人,而自己和女儿,就像两个格格不入的外人。

怀里的女儿睁着那双懵懂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问道:“妈妈,我们为什么不进去?” 这清脆的童声打破了院子里短暂的寂静,院内的几个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了母女俩。

景钰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她牵着女儿,挺直了脊背,一步一步地踏进院门。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看向贺城轩,冷冷地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我现在就把位置让给她。”

在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直视着贺城轩的眼睛,迎上他那惊讶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婆婆,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眼中满是不满和愤怒,她提高了音量,大声叫道: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市长的女儿?”

这尖锐的声音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景钰最脆弱的地方。

一年前,景钰的父亲被纪委带走,没多久就下台。父亲为了不连累家人,选择了自杀,那是一个让整个家庭陷入黑暗深渊的日子。

而她的母亲也不明不白的从楼梯上摔下来,如今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靠着各种仪器维持生命。

而一直以来母亲高昂的医药费,都是贺家在承担。景钰在国外留学的胞弟,也因为家庭资金链的断裂,不得不提前中断学业回国,现在在贺氏集团担任要职。

是啊,如今的她,失去了曾经的光环,没有了家族的庇护,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欺辱她。

贺城轩微微皱了皱眉头,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的表情,他看着景钰,语气有些生硬地说道:

“阿钰,刚才的话我只当没有听见。”

这是要逼她承认白若琳的存在吗?从此以后,他贺城轩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齐人之福?

景钰冷笑一声,她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她咬了咬下嘴唇,直到嘴唇传来一阵刺痛,手指也不自觉地用力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她却感觉不到疼痛,满心只有愤怒和绝望。

白若琳站了出来,脸上一副天真善良的模样,声音轻柔婉转,“轩哥,阿钰妹妹是不是生气了……”


景钰怎么也想不到,一夜之间,就传来妈妈病危的消息。

此前妈妈的主治医生,已经无数次将姐弟俩叫到办公室谈话。

病危通知单一张又一张地递到他们手中,妈妈的状况每况愈下,一次比一次危急。

说是完全用钱在苦苦吊着妈妈的命,也不为过。

此前,妈妈难得有过几次短暂的清醒时刻,她曾对照顾她的护士表达过想要放弃治疗的想法。

可景钰每次听闻都一口拒绝,她不甘心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离自己而去呢?

当景钰心急如焚地赶到医院时,弟弟景城已经再次签下了病危通知书。

姐弟俩的手都在颤抖,他们匆忙换上防护服,走进冰冷的 ICU,刺眼的白色灯光下,妈妈浑身插满了管子和各种复杂的仪器。

哪怕戴着氧气面罩,景钰还是清晰地看到妈妈呼吸时的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用尽全身的力气。

妈妈痛苦的神情,像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地刺进景钰的心,她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

景钰感觉有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她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预感,自己这次真的要永远失去妈妈了。

情绪激动的她,慌乱地找到主治医生。医生无奈地摇摇头,眼中有无力,“病人体内的器官已经完全衰竭,早就没有抢救的必要了,景小姐,有什么想说的话,就和她说吧……”

景钰颤抖着拿出手机,想要给家里的阿姨打电话,可紧张和激动让她的手指变得不听使唤,手机解锁了好几次都无法成功。

好不容易电话接通了,她几乎是用喊的声音要求家里的司机把两个孩子送到医院来。

她想让孩子们见外婆最后一面,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了。

“先生带东东去和老夫人吃饭了。”

她只能让司机先把西西送过来,然后又赶忙给贺城轩打电话,可那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无人接听……

西西很快就被送到了医院门口,景钰急忙迎上去,手忙脚乱地给女儿换防护服。

可是不是拉错拉链,就是穿错袖子,一旁的护士看到这一幕,轻轻地叹了口气,拦住了景钰,

“景小姐,不用换了,快带孩子进去吧……”景钰感激地看了护士一眼。

她蹲下身子,双手握住西西的肩膀,眼中闪着泪花,对女儿说:

“西西,等会儿见到外婆,要大声地叫人,还要告诉外婆你很爱她,这样外婆的病就很快会好起来,知道吗?”

西西乖巧地点点头,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坚定。

虽然她已经快一年没见到外婆了,但是她记得小时候外婆经常抱着她。

她知道外婆生病了,妈妈很担心,只有外婆病好了,妈妈才会开心。

景钰带着西西来到病床前,西西看着眼前插满管子、面容憔悴的人,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但还是甜甜地叫了声:“外婆……”

景钰看到妈妈那紧闭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那双浑浊却依然充满怜爱的眼睛看着西西。西西很懂事地说道:

“外婆,你生病了妈妈总是哭,你快快好起来吧……”说着,她又凑近了一些,“外婆,我爱你……”

这时,一滴眼泪从景母的眼角滑落。

景钰再也忍不住了,她冲上前去,用力握住妈妈的手,那手是如此的冰冷,

“妈妈,我现在过得很好,阿轩对我很好,贺家所有的人都对我很好,没有因为爸爸的事受到影响……”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努力让自己说得清晰,“你生病后,弟弟不放心,所以才没有再出国,但是阿轩帮他安排的很好,你放心吧……”

景钰说完后,看向一旁的景城,景城也红着眼眶,用力地点点头。

景钰继续说道:“我和弟弟都很好,东东和西西都很听话懂事,景城以后的婚事我也会帮他操办好……”

景钰本来以为,妈妈听了这话后会安心,可是她却一直用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

直到景城站出来说:“妈,我会保护好姐姐,不会什么事都让姐姐帮我。”

景母像是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微微点了点头。她的眼睛一直不舍地看着二人,像是要把他们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里。

景钰强忍住眼泪,不想让妈妈看到自己的脆弱,她拼命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景城也背过身去,肩膀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景钰突然感觉到妈妈用力反握住自己的手,她急忙低头看去,妈妈扎着针头的手,食指一直颤抖着指向自己手里戴着的手表。

那是贺城轩之前出国,给自己带回来的一块限量版手表。

景钰连忙取下来,拿到妈妈眼前,“妈妈,你是想要这块表吗?”

妈妈虚弱地摇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一旁的景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妈妈,你是不是指之前爸爸留给姐姐的那块手表?”

妈妈微微点了点头。

景钰急忙解释道:“在的呢妈妈,我一直收着,你是想要那块表吗?”

妈妈再次摇了摇头,突然,她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呼吸了,只有进气,却没有呼气,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撕扯着心肺。

一旁的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那声音在寂静的 ICU 里回荡,像是死神敲响的丧钟。

心电图上的曲线迅速跳动了几下,然后很快便成为了一条冰冷的直线……

姐弟俩大声呼喊妈妈,可是再也没有了回应……

景钰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呆呆地望着心电图上那无情的直线,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她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如决堤般不断涌出。

景城默默地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姐姐的肩膀,他的双眼红肿,却努力不让眼泪再流下来。

贺城轩接到消息赶来时,看着悲痛欲绝的妻子,心中一阵刺痛。他走过去,紧紧地抱住景钰,想给她力量和依靠。

景钰靠在他的怀里,身体不停地颤抖,贺城轩拍着她的背,“阿钰,我来晚了。”


贺城轩的眼眸瞬间变得冰冷,他用力的关上了车门,“砰” 的一声巨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吓人。

他大步的跑上楼,一把拉开了景钰的房门,那扇门撞到墙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景钰还没有睡,正坐在床上看书,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看到贺城轩怒气冲冲的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纸,她还以为是那份离婚协议书。

可是没料到,贺城轩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居然一把掀开她的被子,轻柔的被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掉落在地上。

他的手紧接着伸向景钰,粗暴地把她的睡裙往上拨开,睡裙的布料在他的手中发出撕裂的声音。

又一把脱下她的底裤,景钰根本来不及反应,下身就一片清凉,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景钰的声音带着惊恐和愤怒:

“贺城轩,你疯了!”

而贺城轩已经亲眼看到她身下的血迹,那一抹鲜红就像一把火,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

他双目通红,一把把景钰拉到他面前,下一秒就掐住她的脖子。

他的手像是铁钳一般,紧紧地掐住景钰的咽喉,景钰瞬间就喘不过气来,双手拼命地挣扎,指甲不小心抓伤了他的脸,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几道血痕。

“你背着我去把孩子打掉了?”

贺城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难以置信。

景钰的脸因为缺氧越来越红,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乞求,用那仅存的一丝力气看着贺城轩。

贺城轩终于放开了她,景钰像是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床上,开始剧烈咳嗽。

她身上的丝绸睡衣也七零八落,腰间的带子散了,露出了身上的大片风光,肌肤上因为挣扎而留下的红痕,有一种被欺凌后的美感……

事已至此,她索性不躲不避,坦荡荡地与他对视,反常地牵出一抹讥诮的笑容来。

在这不合时宜的场合,贺城轩发现自己居然有了感觉,他的身体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很快那愤怒又占据了他的整个身心。

景钰还没来得及整理自己,贺城轩又欺上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像是要把景钰吞噬一般。

景钰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她试图用手去推开贺城轩,可她此时已毫无力气,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贺城轩的嘴唇狠狠地压了下来,带着惩罚般的粗暴,在景钰的唇上肆虐,直到一丝血腥的味道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贺城轩!”

景钰趁着他换气的间隙,声嘶力竭地喊道,随即用力打了他一巴掌,她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凌乱的床单上。

贺城轩却置若罔闻,他的双手紧紧地禁锢着景钰的手腕,将她压在身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愤怒与伤痛交织的结果。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是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从你和那个女人纠缠不清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完了。”

景钰用尽全身的力气反驳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憎恨。

贺城轩的动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怒火所掩盖,

“不管怎么样,你都没有权利私自决定孩子的去留。”

他咬着牙说道,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景钰不禁痛呼出声。

这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贺城轩微微一怔,手上的动作松开了一些。

景钰趁机挣脱他的束缚,蜷缩在床角,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过了一会儿,门口缓缓探进来一个小小的脑袋,那是西西。

她毛茸茸的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在床上翻滚了许久。

她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一眨一眨的。

小脸蛋红扑扑的,带着孩子特有的纯真与懵懂。

她奶声奶气地喊道:

“爸爸妈妈,我睡不着,可以给我讲故事吗?”

稚嫩的声音在这充满紧张气氛的屋子里,就像一道温暖的阳光。

贺城轩微微一怔,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角,试图平复那如汹涌海浪般的心情。

他缓缓蹲下身子,朝西西伸出双臂,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西西像是察觉到了爸爸的异样,小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来,迈着她那小短腿,欢快地扑进了贺城轩的怀里。

贺城轩抱起西西,赶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贺城轩的房间里灯光有些昏暗,他轻轻地把西西放在床上,然后坐在床边。西西在床上滚了一圈,滚到贺城轩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撒娇道:

“爸爸,我想听白雪公主的故事。”

贺城轩轻轻地抚摸着西西的头,开始讲述那个熟悉的故事。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思绪时不时地飘走,但他还是努力地讲着,只为了能让西西快点入睡。

终于,西西在故事声中渐渐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均匀而平缓。

贺城轩静静地看着西西那可爱的睡脸,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夜,贺城轩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一夜未眠。

黑暗中,他开始反思自己和景钰的关系,脑海中不断地闪过各种念头。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惯着景钰了,以前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无论是昂贵的珠宝首饰,还是浪漫的旅行,他都毫不犹豫地满足她。

他觉得正是自己这样的纵容,才造成了她现在这个刚烈的性格。

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希望景钰是一个温柔顺从的妻子,能在他的庇护下安心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处处与他作对。

如今,两个人相处起来无疑是不舒服和不自在的。

现在的景钰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她身上的棱角太锋利了,每一次的争吵都像那些尖刺一样,深深地扎进他的心里,让他难受不已。

她三番两次地对自己提离婚,一次又一次地践踏他内心深处那高傲的自尊。

在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被人如此轻视和拒绝过。

也许是时候该给她一个教训了,让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体会一下人间的人情冷暖。

没有了市长千金和首富妻子这两个耀眼的身份,她应该如何自处?


卫学海轻手轻脚地端着托盘走进病房,托盘里放着的是景钰小时候最爱的瑶柱瘦肉粥和虫草花鸡汤。

那粥还氤氲着热气,淡淡的米香和瑶柱的鲜香混合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鸡汤色泽金黄,上面浮着些许油花,虫草花在汤中舒展着。

饥肠辘辘又元气大伤的景钰此时哪还有心思去想别的,她的眼中只有眼前的食物。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吃相全然没了往日的优雅,但此刻她只想尽快填饱自己的肚子,恢复些许力气。

吃完后,她像是耗尽了所有精力,眼皮越来越重,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睡梦中的她眉头微微皱起,似乎仍在被之前的痛苦所困扰。

另一头的李岩松,在医院的检查室里已经完成了所有检查。

回想起自己从一开始对行医的忌讳,到如今每个月按时来检查,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出了极大的让步,可父母却依旧不满意,这让他心中有些烦闷。

男科医生递给他一些工具,他走进一个密闭的空间,坐在椅子上,一部接一部地换着片子,然而每一部都无法在他心中激起生理性的感觉和冲动,那些画面在他眼中就像是毫无意义的光影交织。

直到他换上最后一部,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画面中的女演员从某个角度看去竟与景钰有几分相似。

他的手微微一颤,按下了暂停键,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刚才抱起景钰时的情景,接触她皮肤时滑腻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让他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终于完成,他拿出量杯收集了一点,然后慌乱地擦手,转身走出房间,表情像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慌乱。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主任医师看着片子,表情依然凝重。他斟酌着用词,或许是出于医者仁心,也或许是因为李岩松位高权重,语气格外委婉:

“参数中有活性的依然小于 32%,不过…… 除了怀孕几率低之外,对你的生活几乎没有其他影响……”

李岩松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听着,他本就是为了应付差事才来的,现在所有程序都走完了,他自然可以离开了。

只是,不知为何,此时他的心里多了一份牵挂。

他回到贵宾病房,卫学海看到他,立马恭敬地站起来。李岩松用眼神询问景钰的情况,卫学海压低声音,详细地汇报了一遍,最后用手指向里面,轻声说道:“吃完饭就睡着了……”

李岩松缓缓走到病床前,静静地看着景钰沉睡中的容颜。她的睡颜恬静温柔,就像一个沉睡的天使,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红润的嘴唇微微嘟起……

李岩松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那发丝柔软顺滑,从他的指尖滑过。景钰睡得很沉,一点反应都没有,想来是太累了。

李岩松的手又缓缓向景钰的脸移去,可就在快要触碰到她脸颊的时候,他蓦地想起自己刚才用这只手做过的事,心中涌起一阵羞愧,赶忙收回了手。

随后像是逃离般快步走向卫生间,仔仔细细地洗了好几遍手,直到确定手上没有一丝异味,才回到病床前,小心翼翼地帮景钰捻好被角,眼神中满是温柔。

景钰一觉醒来,发现天都黑了。她有些恍惚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一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

好在门外的卫学海一直留意着病房内的动静,一听到有声音,便立刻敲门进来了,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轻声询问她有什么需要。

看到卫学海,景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自己已经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也想起了遇到的那两个穿军装的好心人……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消失了一整天,东东和西西还在家里,两个孩子找不到自己肯定急坏了。

想到这里,景钰猛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回家。卫学海见状,想要阻止她,却又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

他们是在做好人好事,就算首长似乎对这姑娘有好感,他们也不能强行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啊。

卫学海无奈,只好趁景钰收拾东西的时候,出去给李岩松打电话汇报这个情况。电话那头的李岩松沉默了几秒,才缓缓说道:“确保她安全到家。”

于是,卫学海只能按照李岩松的交代,把自己的名片递给景钰,一脸诚恳地说:“以后遇到麻烦,可以找我。”

景钰接过名片,点点头,随手将名片放在口袋里,心中不禁感叹现在的军人素质真不错,她真诚地向卫学海道了谢,然后便急匆匆地驱车离开了医院。

卫学海则开车跟在后面,一直到景钰的车驶进自家别墅的院子,他才一边打着电话,“首长,任务完成。” 一边掉转车头回去。

景钰到家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推开门,看到一楼的客厅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是玩具和衣服,有的玩具还缺了零件,衣服也被扔得到处都是,就像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争。

餐厅也是一片混乱,餐桌上残留着未收拾的食物,椅子也东倒西歪……她能想象到家里的保姆和家政今天都经历了什么,这会儿估计正在楼上哄两个孩子睡觉,还没来得及收拾一楼呢。

景钰正准备上楼,突然,阳台上传来贺城轩的声音。他站在阳台上抽烟,黑暗中,烟头的火光一明一灭,他并没有开灯,整个阳台都笼罩在黑暗中,所以景钰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他在家。


她那精致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开始趁热打铁地追问:“景书记可是留给你什么东西?” 目光紧紧地锁在景城的脸上,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景城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只给我姐留了一块手表,是块老古董・・・”

贝姗姗听到这个回答,眼底瞬间蒙上了一层寒意,如同冬日里的湖面结上了一层冰冷的薄冰。

但这寒意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她便又恢复了那副温柔和善的模样,等了一晚上,终于得到了这一丝看似有用的信息。

贺城轩心底五味杂陈,可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追了上去。他在内心不断地劝慰自己,不就是挨了那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吗?

景钰纯粹是因为太过于担忧西西的安危,才会这般冲动行事。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一听到西西落水的消息,内心就被无尽的恐慌填满,非得跟着景钰去亲眼瞧瞧女儿才能安心。

贺城轩开着车,缓缓地跟在景钰身后。目光紧紧锁住前方那道身影,只见她走进了一家规模不大的幼儿园,片刻后,便牵着西西的小手走了出来。

西西稚嫩的脸庞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母女二人手牵着手,有说有笑地往回走,温馨的画面竟让贺城轩有一瞬间的恍惚。

西西瞧见爸爸的车,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欢快地跑了过去。贺城轩迅速下车,一把将女儿抱起,他的目光如炬,先是将女儿从上到下仔细地审视了一番,又从前到后认真地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直到确定女儿毫发无损,这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紧接着,他抱着女儿转了一个圈,西西银铃般的笑声瞬间在空气中荡漾开来。

景钰静静地站在一旁,望着这一幕,表情变得极为复杂。她的嘴唇微微抿起,眼神中交织着各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原本想要脱口而出让贺城轩离开的话语,此刻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阿奇在院子里瞧见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立刻警惕地竖起耳朵,大声吼叫起来。西西连忙牵着贺城轩的手,冲着阿奇喊道:“阿奇别叫,这是我爸爸。”

阿奇像是听懂了小主人的话,渐渐地停止了吼叫。

贺城轩蹲下身子,看着女儿,轻声问道:“西西,哪里来的大狗呀?” 西西眨着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一个叔叔送的。”

叔叔?贺城轩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醋意,她们才搬过来短短几天,就已经有人开始向景钰献殷勤了吗?

他缓缓站起身来,在院子里仔细地打量着四周。这里的一切和她们之前居住的奢华环境简直有着天壤之别,破旧的围墙、斑驳的墙壁,还有那略显杂乱的院子,都让他的眉峰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

他再次蹲下身体,看着西西的眼睛,认真地问道:“西西,跟爸爸回家好不好?” 西西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的神情,小声地问道:“妈妈也跟我们一起吗?”

贺城轩的目光越过女儿,望向正在收外面晾着衣服的景钰。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为她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可那道身影却显得如此单薄和孤独。


贺城轩在电梯里呆立了许久,才缓缓回过神来。他摸了摸脸上那还在隐隐作痛的掌印,心中五味杂陈。

内心的高傲和自尊心让他再也做不出继续追下去的动作。

在餐厅内部空间里,景城与贝姗姗的约会正渐入佳境,持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景城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那明亮的双眸中闪烁着兴奋,他兴致勃勃地一直在分享着往昔在国外生活时的诸多趣事。

他眉飞色舞地描述着那些异国他乡的奇闻轶事,手在空中不时地比划着,而贝姗姗则安静地坐在对面,安静的看着他。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托着白皙的腮帮,眼神专注而又温柔,脸上时不时露出那种极为感兴趣的表情,或微微挑眉,或轻轻浅笑,好像真的被景城口中的世界深深吸引。

两人就这般你一言我一语,畅快地聊了许多话题,话题的跨度从繁忙琐碎的工作,到充满烟火气的日常生活;又从各自的过往经历,一路延伸到对未来的美好展望。

景城在这一番畅聊之中,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他感觉自己仿佛在茫茫人海中终于寻觅到了一位真正懂他的知己。

他的声音渐渐带上了一丝颤抖,开始倾诉起那些积压在心底许久的心酸往事。他诉说着自己如何从一个备受瞩目的高干子弟,因家庭的变故一下子跌入凡间,尝尽了世间的冷暖与艰辛。

说到动情之处,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几度哽咽。

贝姗姗在此时就如同解语花一般,适时地展现出她的温柔与善解人意。两人手中的酒杯不时地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在觥筹交错之间,他们所聊起的话题也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私密。

景城像是彻底打开了话匣子,内心的防备渐渐瓦解,将什么事都毫无保留地愿意跟眼前这个令他倍感亲切的女子诉说。

“其实我也不相信,景市长那般高风亮节的人,会参与走私行动,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贝姗姗试探性的将话题引到景城平日里不愿意讲述的禁区。

听到有人为自己父亲鸣不平,景城内心的激动更甚,他一把抓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随后重重地将酒杯放回桌面,

“谁知道呢,他现在人也不在了,说什么都没用了・・・” 话语中满是无奈与失落。

贝姗姗明亮的眼眸中似有所指地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她轻声问道:“他就没给你们姐弟俩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什么的・・・” 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飘落,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急切。

景城先是哈哈一笑,带着几分自嘲与不以为意,“想什么呢,难道还真跟电视剧里放的一样,把证据什么的放在某个地方・・・”

然而,就在他这话音刚落的瞬间,像是有一道电流突然穿过他的大脑,景城的动作猛地停住不动,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捕捉那一闪而过的思绪。

贝姗姗凭借着她那敏锐的洞察力,立刻察觉到了景城的这个细微却极为关键的反应。


景钰现在还在海市。

紧接着,他熟练地截取了照片上景钰身后的建筑物图像,运用他们内部先进且独特的识图技术,迅速判断出她所处的大致方位,确定就在海市的某个特定区域。

此时,照片右上角所露出的一个并不完整的商业广告牌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面仅仅能够清晰辨认出 “琳琅” 两个字。

乔宏亮迅速在地图上精准定位到那个区域,然后输入 “琳琅” 二字,刹那间,页面上便跳出了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招牌图案。原来,那是一家理发店。

“找到了。”

乔宏亮的语气平静而沉稳,却难掩其中的一丝自豪。

李岩松微微点头,一刻也不想耽搁,当即决定出发。“我听说那里有一家粤菜很不错,乔连长想不想去尝尝?”

乔宏亮嘴角上扬,露出笑容,回应道:“吃,自然是要去吃的。”

两人默契地都没有携带警卫员,并肩踏上了行程。很快,他们便抵达了那家 “琳琅理发店”。

坐在车内,李岩松透过车窗望着那醒目的招牌,心中暗自思索着是否要下车去询问周边打听一下。

就在这时,乔宏亮却直接一脚油门,车辆如离弦之箭般向前驶去。李岩松满脸疑惑,乔宏亮见状,笑着耐心解释道:

“照片上显示景钰手中拿着早餐和快递,由此我可以大胆推测这里便是她目前的生活区。我刚刚仔细查过了,她祖父祖母的老宅就在这附近一带。”

李岩松听闻,不禁对乔宏亮竖起了大拇指,眼中满是赞赏之意。

“别!首长莫要谬赞,不过是术业有专攻罢了。” 乔宏亮谦逊地回应道。

李岩松只是微笑着,并未言语。

当二人寻觅至景钰的老宅时,只见院子里晾晒着女人和小孩的衣物,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门外的菜地里,崭新翻松的土壤散发着清新的气息,处处都彰显着有人居住的鲜活痕迹。

不远处,有一方静谧的池塘。西西正蹲在离池塘不远的地方,手中握着一把小铲子,兴致勃勃地挖着沙子玩耍。

对于这个刚搬来此地,从未体验过田园生活的小朋友而言,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新奇与魔力,放学后她全然不顾屋内母亲的呼唤,执意要在外面玩。

景钰无奈,只能独自一人走进屋内准备做饭。临进屋前,她还不忘温柔地叮嘱西西:“不可以乱跑哦,妈妈马上就好。”

西西乖巧地点点头,小脑袋如同捣蒜一般。

白若琳一路寻来,终于找到了这里。她站在原地,目光肆意地四处打量着,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鄙夷之色。

在她看来,如此破旧的房子,这般简陋恶劣的环境,真难以想象景钰竟然愿意居住在这里。

她小心翼翼地迈着步伐,每走一步都极为谨慎,生怕地上的泥土会弄脏自己那精致昂贵的鞋子。

当看到西西独自在一旁玩泥土,而不远处便是那看似平静却暗藏危险的池塘时,白若琳的心中突然涌起一个极其歹毒的念头。

景钰与贺城轩之间的情感牵绊自然是越少越好。东东自小便是由贺母悉心带大,与景钰之间几乎毫无感情可言,她自信能够轻易掌控。

然而西西却全然不同。如果西西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那么景钰是不是就再也没有能够与贺城轩紧密相连的情感纽带了呢?


景钰知道,新的生活篇章正在缓缓开启。

闲下来的时光里,景钰总会想起东东,也会想起贺城轩。她会忍不住猜测,贺城轩现在在做什么呢?他是不是已经和白若琳在一起了?他们是不是正像曾经的自己和他一样,有说有笑,享受着彼此的陪伴?

这些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如同藤蔓般在她心里缠绕,剪不断,理还乱。

毕竟,贺城轩是她第一次全心全意爱过的人啊。

而且,他还是自己孩子的父亲,所以,景钰心里对他始终有一种特殊的情感。

贺城轩就像毒瘤,在她的身体里生长,景钰心里清楚,留着它只会带来无尽的危害。

可当要割掉它的时候,还是会疼,景钰紧咬牙关,独自咽下了痛苦。

贺城轩那边已经有好些天没回家了,每天晚上处理完公司的事务后,他总是独自伫立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一站就是许久。

心里没有一丝想回家的的念头。

他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他微微皱眉,像是陷入了某种纠结的情绪中。

今天,他已经是第二次拨通景城的电话了,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的声音都不自觉地有些急切,迫切地询问景城今天景钰母女俩都做了些什么。

景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询问,他还是像往常一样,不紧不慢、一五一十地向姐夫汇报着。

贺城轩听着听着,眉头越皱越紧,语气也变得有些激动起来,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种变化。

“西西才刚刚过三岁,她居然这么早就送她去幼儿园?”贺城轩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她那么小,能适应吗?”说着,他烦躁地用手捋了捋头发。

“还有,她还会种菜?呵,”贺城轩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她以前可是连蔬菜的种类都分不清楚的人……”他一边说着,一边在窗前缓缓踱步,脑海中浮现出景钰那有些笨拙又可爱的模样。

……

贺城轩沉默了一会儿,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问道:“她有没有提起我?”

电话那头的景城,脸上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心里暗暗叫苦,犹豫了一下,回答道:“算是……有吧……”

他想着,如果姐姐好几次提醒他,让自己别再叫贺城轩姐夫的这种情况也算的话,那确实是“有”。

听到这个回答,贺城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是他一整天最高兴的时刻。

清脆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白若琳推门而入,看得出来她盛装打扮过,妆容精致得无懈可击,双眸明亮而炽热。

“家里的阿姨说你好几天没回家,怎的,员工都下班了,你这个老板还要加班呀・・・”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嗔怪。

贺城轩缓缓转身,目光落在了盛装打扮的白若琳身上。只见她手里拿着一个保温饭盒,袅袅婷婷地走过来,一边打开饭盒,一边伸出手轻轻拉住贺城轩的胳膊,纤细的手指微微用力,带着无尽的眷恋与亲昵,将他拉到桌椅旁坐下。

“吃饭了,轩哥,你总是不照顾好自己・・・”

贺城轩微微低下头,视线落在桌子上的菜品上,海参生蚝汤在精致的汤碗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枸杞羊肾粥呈现出浓郁的色泽,鹿茸炖牛鞭看上去更是滋补无比……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扬了扬嘴角,“你这是觉得我不行?”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景钰自嘲地笑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坚定:”我怎么不知道呢?但那又怎么样?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至少我想象中的婚姻不应该是这样的。”

“先带我和西西去你家住几天,等我置办好了新住处,就搬出去···”

景钰看着弟弟有些犹豫的神色,追问一句,“方便吗?”

她突然想到弟弟有可能交了女朋友,不想给弟弟添麻烦。

景城点点头,只是心里有些忐忑。他知道,当初父亲下台后,家里的所有财产全部被查封,自己刚从国外回来时,工作和住处全部是姐夫贺城轩帮忙安排好的。

现在姐姐从贺家脱离出来,他这个小舅子还能继续在贺氏集团待下去吗?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景钰好像是看穿了弟弟的想法,轻声说道:“你放心吧,你继续做你的事,我的事跟你无关。贺城轩这点风度还是有的。”

她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然而,很快景钰就发现贺城轩也并不是那么有风度。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笼罩了城市。

贺城轩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当他推开家门的那一刻,一股空旷与寂寥扑面而来。原本充满温馨与热闹的大房子,如今却显得如此冷清,仿佛一座被遗弃的宫殿。

他的脚步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回响,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开来。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自己?

贺城轩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愤怒,有疑惑,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

他缓缓推开卧室的门,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所有的布局还和之前一样,床铺依旧整齐,窗帘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只是少了那个熟悉的女主人的身影,整个房间仿佛失去了灵魂,显得毫无生气。

贺城轩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慢慢地走到景钰的梳妆台面前,缓缓坐下。

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放着的婚戒,那枚戒指在灯光的映照下依然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可如今却被孤单地放在那里。

他伸出手,轻轻地拿起婚戒,戒指的金属质感传来一丝凉意,凉意顺着他的指尖,一直蔓延到他的心里。

贺城轩放下婚戒,打开了她的首饰盒。盒子里,那些曾经自己精心挑选送给她的珠宝都静静地摆放在那里,每一颗宝石都闪耀着迷人的光泽,那些项链、手链、耳环,无一不是价值连城,可她一个都没有带走。他的手指轻轻划过那些珠宝,心中五味杂陈。

他起身走向衣柜,打开柜门,里面那些名牌包整齐地排列着它们都被留了下来,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孩子。

她嫁给自己,似乎什么都没带走,只带走一个西西。

贺城轩比想象中的要难受许多,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

她居然就这么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连东东她也不要了?

这个狠心的女人!

他在心中怒吼着,眼中闪烁着怒火。可在那怒火之下,却隐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她离开了自己,还能带着孩子去哪里?

贺城轩在卧室里来回踱步,最终他还是忍不住,拿起手机拨通了景城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景城的声音:“姐夫?”

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和警惕。

贺城轩轻轻答应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无尽的疲惫。

景城心里便有了数,他已经知道贺城轩打电话来的目的。

贺城轩也不再犹豫,直入主题,“景钰和西西在你那里吗?” 他的语速有些快,像是急于知道答案。

景城看了一眼旁边已经睡下的姐姐和外甥女,压低了声音,“是的,她们刚睡下。” 他的声音很轻,生怕吵醒了她们。

贺城轩一时语塞,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顿了好一会儿,他又问道:“她・・・是不是哭的很伤心?你看好她,不要让她做傻事···”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又有些害怕知道答案。

景城想了一会儿,决定如实相告,“我姐···其实没有哭……但状态也一般般吧。”

景城心虚的看着姐姐睡觉房间的房门,姐姐今天的状态其实不算差,陪孩子吃了一大碗,晚上也早早的就睡着了。

贺城轩的眉眼闪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这显然不是他想听的答案。这是他们正式分开的第一天!

自己一整天都心神不宁,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景钰的身影,每一个回忆都像一把刀刺痛他的心。可景钰怎么能像个没事人一样?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和不甘。

他不死心的又问道:“她有没有说以后有什么打算?” 他紧紧地握着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姐姐说明天去看房,等安顿好了就从我这儿搬出去。” 景城回答道。

贺城轩慢慢垂下眼睑,遮住了他眼里的寒意。

她还真打算永远离开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了?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他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挂断电话后,贺城轩立马拨通了银行客户经理的电话。他的声音冰冷而果断,语气不容置疑:“停掉景钰所有的卡。”

第二天,景钰在准备刷卡付款的时候,景钰拿出钱包,一张一张地试着那些卡。然而,试遍了所有的卡,她发现只有一张卡里还有 20 万的额度,其余的都被贺城轩停掉了。

她只留着那张卡,愣了一下,随后,她毫不犹豫地把其他的空卡丢进了垃圾桶,动作干脆利落,就像她离开贺家时一样决绝。

景城见状,从银行取出一万现金交给姐姐,苦笑着问道:“姐夫不会也停掉我的卡吧?”

景钰一字一句的看着弟弟,神色无比认真:

“阿城,我跟贺城轩以后再没有任何关系了,别再叫他姐夫。”

景城只得悻悻,不再多言。


他是在担心,如果白若琳又来对她和西西不利,以她的能力,又该如何应对呢?

景钰微微一怔,眉头轻轻皱起,陷入了沉思。她的脑海中飞速运转,思索着应对之策。

可一想到三岁小孩子的话能否当做证言还是个未知数,而除此之外,又没有其他能证明今天白若琳所作所为的有力证据。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助与迷茫,好像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毕竟,对于一个存了心要伤害她们的人来说,她根本就防不胜防。

李岩松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他微微低下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语气低沉而又充满关切地说道:“我已经让阿亮,就是刚才跟我一起的人,在你家前后装好了摄像头。”

安装监控,至少能为她们母女俩筑起一道最基本的安全防线。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古老的宅院里,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李岩松和景钰带着西西回到了老宅,刚踏入院子,便看到乔宏亮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只见院子里安装着的,都是部队现在最为精密的仪器,那些摄像头闪烁着红色光芒,一般的坏人看到这些设备,恐怕心里都会打起退堂鼓。

让李岩松感到意外的是,乔宏亮居然还自作主张地牵来了部队用的军犬。那是一只威风凛凛的黑色罗威纳犬,它身形矫健,肌肉紧绷,浑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气息。

它一看到李岩松,便欢快地迈着大步跑了过来,粗壮的尾巴左右摇晃,嘴里发出低沉而愉悦的叫声。

李岩松见状,微微蹲下身体,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抚摸着罗威纳犬的头。他的动作轻柔而熟练,眼神中透着对它的喜爱与信任。随后,他提高了音量,声音洪亮而有力地叫道:“阿奇!”

阿奇听到呼唤,立刻乖乖地蹲在李岩松身边,原本欢快的神情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它的眼神凶狠而锐利,耳朵竖起,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很明显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

景钰和西西看到这么大一只军犬出现在院子里,心中不禁有些害怕。西西紧紧地抱住景钰的腿,小脸埋在她的身后,不敢探出头来。景钰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恐与不安,躲在李岩松身后不敢出来。

李岩松感受到她们的恐惧,微微转身,伸出手一手牵住景钰,一手牵住西西,将母女俩缓缓牵到面前来。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安抚与鼓励,然后轻轻将她们衣服的袖子递到阿奇鼻子边,让阿奇仔细闻。阿奇的鼻子不停地耸动着,认真地嗅着她们身上独特的气味。

待阿奇闻够了,李岩松这才缓缓放开景钰的手,然后一脸严肃地对阿奇说道:“阿奇,以后她们就是你的主人,尤其是西西,你要保护好你的小主人。”

阿奇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大声地叫了两声,当做回应。

在即将离开之际,李岩松拿过景钰的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熟练地操作着,将自己的联系方式仔细地存了进去。

存完后,他抬起头,深邃的眼眸中快速地闪过一丝对景钰母女俩的担忧。

他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明白,尽管自己已经竭尽所能,做了当前所有能为她做的事情,比如安排好摄像头,带来军犬守护,但这些也仅仅只能加大防范的力度,却无法彻底杜绝潜在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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