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明徽霍砚深的其他类型小说《夫人堕胎后,霍总疯了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今天下午两点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路上,明徽低着头,绞着衣角。薛泯开车速度减缓,生怕颠簸到她。“你要离婚?”路途过半,薛泯忽地问她。明徽抬头,回过神来。“嗯。”“怎么了?怎么突然要离婚?你和他青梅竹马,之前在一起不是挺好么。”薛泯攥着方向盘,目不斜视。“累了。”明徽叹一口气,将头依靠在副驾椅背上,面带倦容。“是因为程玉?”他回北城不久,可霍氏总裁豢养金丝雀的事情整个北城无人不知。甚至传闻讨好霍砚深,要先讨好金丝雀。“一半。”明徽细细想,“一半因为程玉,一半因为霍砚深。”程玉的嚣张跋扈,霍砚深的视若无睹。相比下来,霍砚深的冷暴力才是让她死心的罪魁祸首。薛泯得到答案不再过问。车子停在半山别墅门口,薛泯拿着行李,刘姨扶她下了车。“明徽。”男人舔舔嘴唇,将行李递给刘姨。“怎...
《夫人堕胎后,霍总疯了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路上,明徽低着头,绞着衣角。
薛泯开车速度减缓,生怕颠簸到她。
“你要离婚?”
路途过半,薛泯忽地问她。
明徽抬头,回过神来。
“嗯。”
“怎么了?怎么突然要离婚?你和他青梅竹马,之前在一起不是挺好么。”
薛泯攥着方向盘,目不斜视。
“累了。”
明徽叹一口气,将头依靠在副驾椅背上,面带倦容。
“是因为程玉?”
他回北城不久,可霍氏总裁豢养金丝雀的事情整个北城无人不知。
甚至传闻讨好霍砚深,要先讨好金丝雀。
“一半。”
明徽细细想,“一半因为程玉,一半因为霍砚深。”
程玉的嚣张跋扈,霍砚深的视若无睹。
相比下来,霍砚深的冷暴力才是让她死心的罪魁祸首。
薛泯得到答案不再过问。
车子停在半山别墅门口,薛泯拿着行李,刘姨扶她下了车。
“明徽。”
男人舔舔嘴唇,将行李递给刘姨。
“怎么了?”
“有事联系我,我会帮你。”
薛泯看着她,一双眸真挚无比。
明徽愣一下,笑着点点头,“嗯,谢谢了,薛泯哥。”
男人身影伫立在车前,没动。
他看着明徽进门,心头只觉得被压得喘不开气。
以前的明徽,那么热烈,现在的明徽,像是一潭死水。
不是波澜不惊,是没了生机。
连带着对霍砚深的爱也没了生机。
在霍家这些年,明徽到底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薛泯脸色铁青,绷着脸拨通电话。
既然明徽要离婚,那他就帮她一把。
回了家,保姆迎上来,端来一碗燕窝粥。
“太太,这是程小姐嘱咐的燕窝粥,炖了一夜,您尝尝。”
明徽蹙眉,“我不饿。”
她绕开保姆准备进门,可没成想保姆堵在她身前,劝道:“先生吩咐过,要您一定吃下,拍照发给程小姐。”
“我说了,我不吃!”
明徽挥手推开她,进了门。
刘姨拿着行李挡在她身后。
保姆追着她,求她,“太太,您喝了吧,您不喝先生和程小姐会找我算账的。”
小保姆前不久刚被聘到霍家。
明徽站定脚步,长呼一口气。
“给我,我喝。”
她端起碗,一饮而尽。
“谢谢太太。”
小保姆端着碗回了厨房,大概是给程玉拍照复命去了。
刘姨偷偷抹了抹眼泪。
“小姐你受苦了,这霍家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明徽回头安慰她,苦涩一笑,“没事的刘姨,我习惯了。”
“况且,这样的日子过不了多长时间了。”
她已经下定决心离婚,只等一个契机。
明徽身子重,站不了多久就觉得腰酸背痛,只能躺在沙发上。
只是她刚躺下,就接到孙相宜的电话。
“妈,有事吗?”
“有事,快回老宅一趟。”
孙相宜语气急切,隐约听见对面簌簌破风声。
明徽心头一紧,“好,我现在回去。”
挂了电话,老宅司机已然到了门口。
刘姨搀扶着她上车。
明徽问司机老宅有什么事,司机只摇头说不知。
霍家老宅规矩森严,被孙相宜治理得井井有条,司机大概是不知这些事情的。
车子停在老宅门口。
古香古色的四合院,重檐重拱,雕梁画栋,朱漆铜环大门上的四十五个门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下了车,保安开了角门。
“太太,老爷嘱咐您来之后去祠堂。”
孙相宜身边的保姆引着她去了祠堂。
明徽内心有些惶恐。
她本就不喜回老宅,老宅气氛诡异,上上下下只有规矩,没有人情,实在让人喜悦不起来。
“爸妈有什么事情叫我回来?”
或许是体谅明徽怀孕,步子慢,保姆的脚步也慢。
“太太到祠堂就知道了。”
明徽不再多问,跟在她身后规规矩矩去祠堂。
一路上,遇到保姆也都是不言不语,规规矩矩。
整座院子除了簌簌风声,竟听不到一丝其他声音,着实诡谲,也着实让明徽敬佩孙相宜。
到了祠堂门前,保姆就退下了。
明徽进门,隔着四四方方的天井,霍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被整整齐齐供奉在堂上,烟火缭绕。
堂下,霍砚深跪在蒲团上,赤裸上身,肩背上残留一道道鞭痕。
渗出血丝。
霍宏山拿着荆条站在一旁,怒气满目。
孙相宜绞着帕子,见明徽进门,忙扑过来,眼眶微红。
“阿徽,你快讲清楚,砚深和那程玉只是朋友对不对?他们俩没关系对不对?”
这一遭弄的明徽摸不着头脑,“妈,怎么了?”
她望向霍宏山,恭敬的喊了声,“爸。”
霍宏山高高举手手,又抽了他一鞭。
霍砚深脸色不变,紧要牙关。
“混账!有明徽这么好的媳妇竟然还想着外面的人,我看你是飘了,忘了当初霍家蒙难时是谁奔走救你,是谁不离不弃了!”
霍宏山越说越气,“我霍家祖祖辈辈没出过你这么个忘恩负义又花心的男人!”
霍家家风森严,霍宏山一生也只有孙相宜一个人,从未传出什么绯闻。
明徽知道了。
大概是程玉的事情传到了老爷子耳朵里,霍砚深遭罪了。
“爸,砚深他……”
“阿徽,你不必为他求情。”
霍老爷子气喘吁吁,拿了茶壶牛饮一口,“你前几天保胎,是被他气的?你在医院,他去看过你吗?还有那个什么程玉,是谁你知道吗?”
明徽被这三个问题砸得晕头转向,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余光瞥到霍砚深模样,脸色黑沉得像是一滩浓墨。
明徽不自觉攥紧衣角。
如今只要霍砚深把海城项目给了明家,她就能离婚,这关头不能出其他岔子。
思虑过后,明徽敛眉答道:“爸,我保胎是因为胎像不稳,不管砚深的事。他得到消息之后就去看我了,没有不管我。至于程玉……”
孙相宜紧张地看着她,“程玉是谁,不管砚深的事情对不对?”
明徽敛眉,“程玉只是砚深的助理,当初入职霍氏是由人事部层层面试进来,我只知道这些。至于外面那些消息,大概是捕风捉影而已。”
明徽一字一句回答,霍宏山的脸色稍稍平息,一双鹰眼审视她。
明徽倍感压力。
“你说的是真的?”
朱红大门巍峨雄壮,门钉铜环熠熠生辉,绿色琉璃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明徽抬眸,这才注意到霍家大门敞开。
她略有疑惑,下意识回头看霍砚深一眼。
霍家人平日出行,一贯走一旁阿斯门,连霍老爷都不能免俗,今天是来了什么大人物,竟然敞开了正门?
霍砚深忽视她脸上疑问,绕到她身旁,撑起手肘。明徽了然,顺应挽起他胳膊,笑容满面。
无论之前两人有多疏离,进了大门,他们便是这天底下最恩爱的夫妻。
明徽垂眸前行,一路上,下人们脚步轻盈,碰到两人便本本分分行礼。
院中除了呼啸寒风,竟连脚步声都没有。
这就是明徽不喜欢回老宅的原因,太没有人情味。
规矩、阶级、礼数将所有生动全都隔在门外,进了门就是行事刻板的机器。
靠近主屋,明徽竟听见一串爽朗笑声传来。
她惊诧。
这么死气沉沉的地方,竟然还有人笑得出来?
霍砚深轻咳一声,勾回明徽神魄。
两人踏步入门,绕过屏风。
“爸。”
明徽垂眸,又看向孙相宜,“妈。”
“嗯。”
对方淡淡应一声,不甚热络。
明徽也不放在心上,孙相宜心里的儿媳识大体,知小节,最重要是身份高贵。
她一开始还处处限制、规矩自己,后来才明白这三条最重要的一条她没做到,再做多少都是无用。
霍老爷子倒是很高兴,招招手,“砚深,阿徽,快来见过文叔叔。”
明徽垂眸,恭敬道:“文叔叔好。”
“好。”
对方声音苍劲有力,听得出的矍铄。
明徽余光悄悄瞥他。
“文叔叔”与霍老爷大概是旧识。可单看外貌,文叔叔又比霍老爷年轻,头发乌黑茂密,身材中等,浑身飘着股药香味儿,却不刺鼻,反而给人安静宁和感觉,既威严,又慈爱。
她静静听着,两人谈话内容大多是叙旧言论。明徽觉得乏味,思绪渐渐神游九天之外。
这次传信不成,又引来霍砚深怀疑,如今身陷囹圄,连和他一起出门都要保镖看护,再想让刘姨送信是不可能了。
可薛泯又传消息过来,说魏泽天已经做好准备。
可准备多少、准备了什么,她都不知道。
霍砚深这人心机太深,只怕魏泽天做的准备完全比不上霍砚深所做准备。
明徽愁苦之际,忽地察觉堂上声音消失,几道目光灼热落在她身上。
她回过神,这才发现是霍老爷与文叔叔正含笑望着她。
她面上闪过一瞬紧张,下意识看霍砚深。
男人却端杯喝茶,目光都未停留在她身上。
“阿徽这是怎么了?”霍宏山看一眼霍砚深,问:“你惹她生气了?”
“没有。”霍砚深放下茶杯,淡淡答道。
老爷子声音威严有力,明徽这才反应过来,忙道:“爸,是我走神,不怨砚深。”
她脸上带笑,指着堂上挂着的画道:“我看这图入了迷,这《松瀑图》是关大师作品吗?”
话音落,霍宏山与文启正对视一瞬,皆眼眸一亮。
“是,前几天香江办了场拍卖会,这画被我一眼看中。”霍宏山啧啧称赞,“只是你怎么看出这是关大师作品?”
明徽淡淡一笑:“这图画布局严谨,色彩和谐,意境深远幽邃,绝对出自大师手笔。再者关老师作品风格独特,笔墨苍劲,高风峻骨,让人一眼便能辨认其作品。最重要的是……”
她故意拉长音调,引来众人好奇。
“最重要的是,这图我昨天刚刚描摹过,记忆尤深。”
“哈哈哈哈……老霍,你这儿媳真是讨喜啊。”
文启正拍拍他肩,笑弯了眼,“孩子,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见过我的。”
明徽狐疑望着他,打量片刻,记忆中实在搜寻不到这人踪影。
文启正看出她疑惑,道:“你三岁发烧,命悬一线,是你父亲去云省找我,把你救回来的。”
“原来是救命恩人!”明徽笑道:“我对三岁往事实在模糊,抱歉了。”
“不止是你,当初我的命也是他救回来的!”
霍宏山笑呵呵道:“十年前我执行任务时身负重伤,差点就死在云省,幸亏你父亲找到了他,不然……”
提起明怀仁,霍宏山目光一黯,顿住。
明徽脸色也变僵硬。
明家父母便是十年前在云省执行任务时去世。
如今提起这个话题,实在沉重……
“罢了,不提了。”
一旁孙相宜打圆场,笑道:“刚刚保姆通传午餐已备好,不如先去饭厅用饭,之后再让文先生给明徽把脉。”
“把脉?”
明徽疑惑出声,才听一旁霍砚深道:“文叔叔是“妇科圣手”,在云省赫赫有名。父亲特意请文叔叔来给你把脉,调养身体。”
怪不得,原来是为了腹中胎儿。
既是如此,那一切就能说通了。
霍砚深突然回家带她来老宅的原因,他在环山路碰见刘姨的原因,一切都能说通。
所以,霍砚深或许根本不知传信的事,也不知她的计划。
明徽余光瞥男人脸色,高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
饭后,一行人到花厅诊脉看病。
花厅宁静,屋内花开正盛,香味馥郁。
明徽坐在桌前,伸出右手。
文启正扶腕切脉。
片刻后,他语气松缓,道:“没什么大问题,胎儿发育也好,只是母体补充营养太足,胎儿吸收不了,反成累赘,以后少吃些补品。”
听了这话,明徽松一口气,笑道:“是砚深担心我营养不足,一天三顿的燕窝补品,我都说孩子发育正好,不用喝这些东西了,可他硬要我喝下去。”
女人语气带几分嗔怪,声音却是恰到好处的甜腻。落在别人耳里,只会想到是她向男人撒娇。
可实际是撒娇还是告状,就看旁人怎么理解了。
果然,霍砚深听了这话看向她,微微挑眉。
文启正道:“燕窝补品虽好,但营养过多容易使生产不顺,最多一天吃一碗即可。”
顿了顿,他又提醒道:“母亲也尽量避免忧思过度。我开几副温和的保胎药,按时吃药就好。”
“嗯,谢谢文叔叔。”
明徽面上不显,心中却惊骇。
没想到只是诊脉,这位却连她忧思过度都知道。
一旁,霍老爷欣喜溢于表面,左右踱步,“好好好,我霍家三代单传,如今终于迎来第四代!”
随后,他大手一挥,“明徽,你好好照顾自己,只要孩子出生,我便将霍氏百分之三股份传给他,不论男女!”
霍氏虽是霍砚深执掌,可大部分股份仍被老爷子握在手心。
百分之三的股份听起来少,可对于霍氏这么大体量的公司来说,足以保孩子一生无忧。
在场人皆喜气洋洋,唯有明徽除外。
三代单传……
那薛泯又算什么?
明徽目光不自觉瞥向孙相宜。
对方嘴角笑容浅淡,即使在听见霍宏山的话后,嘴角弧度也没一丝变化。
父亲不喜,母亲不爱。
薛泯这二十多年,过得是怎样的日子?
“明徽怎么不高兴?”
霍老爷揶揄,“嫌弃百分之三太少?”
“不,不是。”
明徽露出笑容,心中忽而冒出个大胆的想法。
“爸,我在想文叔叔说我忧思过度,大概是因为我总在家待着,心情没办法放松,对孩子也不好。不如让我去上几天班,换换心情,或许就没有那些忧思过度的病症了,您觉得呢?”
话音落,一道目光若有实质一般影射而来,带着磅礴气势,碾压一切。
明徽心中惴惴,依旧道:“正巧那天逛街时,我碰上大学时的老师。她开了间工作室,人手不够,不如我就去那儿怎么样?”
得了明怀礼承诺,明徽心中略有些释然。
若是忍一时能换自由,她愿意忍。
只是饭菜做好之后并未等来霍砚深,她打电话也不接,公司秘书只说他是加班,并不说别的。
明徽蹙眉,片刻后,让刘姨拿来保温饭盒。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
既然是她求人,那就摆出求人的态度。
明徽去之前是做了心理准备的,可没想到的是她还没见到人,就被秘书拦在了门外。
“霍总和程助理去应酬了,太太还是先回去吧。”
在公司,众人默认程玉是霍太太。
明徽对秘书的轻视心知肚明。
“去哪儿了?”
她问。
秘书带着些许的傲慢的微笑,解释说:“想必太太不懂生意场上的事情,霍总应酬,太太最好别去,若是搅黄生意,霍总发怒就不好了。有程助理在,太太放心。”
明徽微微眯眼,乜他。
“你叫什么?”
秘书微哑,“文聪。”
“文秘书。”明徽点头,“霍氏招聘时规定你的职责范围了么?”
文聪舔舔嘴唇,略有些心虚。
“规定了……”
“其中包括妄议领导家事?干涉领导决定吗?”
明徽笑着,即使未化妆,也是气场全开,令人无端生出几分愧疚。
她属于明艳美丽一挂,怀孕只是增添她身上母性光辉,却不减她绰约风姿。
尤其是眼尾小痣,不笑时明媚,笑时明艳动人。
文聪看呆一瞬,紧接着红着脸摇摇头,“没,没有。”
“那文秘书现在可以告诉我霍总在哪儿了吗?”
明徽问他,压迫感十足。
文聪招架不住,“兰湖,在兰湖酒店。”
明徽微微一笑,转身道:“谢谢文秘。”
说完,她快步出门,拦了辆车。
夜已深,兰湖酒店却依旧热闹非凡。
明徽下车,要进酒店,却被门童拦住。
“女士,您有预约吗?”
明徽蹙眉,“我来找我丈夫,没预约。”
“那麻烦您先给您丈夫打个电话,让他出来接您。”
门童十分礼貌,明徽应下,只以为是酒店规定。
可眼见着旁人进进出出,门童不拦,明徽心里颇有些微词。
“他们为什么可以随意进出?”
“这……”
门童有些尴尬,支支吾吾解释不出来。
僵持之际,有人经过,目光打量她,放肆轻蔑。
“这人该不会是来兰湖讨饭的吧?”
“说不定哈哈哈哈……”
嘲讽声刺耳。
明徽低头一看,自己出来的着急,只穿了棉拖,搭了件到脚踝的鹅黄色羽绒服,看起来十分狼狈。
怪不得门童拦她。
相比于众人的西装革履,她这打扮确实潦草。
明徽摇摇头,早知道就换身衣服了。
她从医院出来穿得就是这身,急急忙忙赶到老宅,又急急忙忙赶到霍氏,来不及换装。
“女士,我们酒店只允许穿正装进入,您想进去要请您丈夫出来接您。”
门童态度恭敬。
明徽不是不讲理的人,酒店规定他一个员工确实无法违背。
“嗯,我打电话通知他,麻烦了。”
只是明徽电话刚刚拨通就被挂断,再拨通,再挂断,一直耗尽她耐心。
女人蹙眉,霍砚深是有病吧?!
“明徽。”
听到熟悉的声音,明徽抬头,眉眼舒展,“薛泯哥。”
不远处,薛泯着一身西装朝她走来。
男人宽肩窄臀,威仪堂堂,经典美式西装增添了几分野性,又保留了他身上的端正冷肃。
“你在这干嘛?”薛泯快走两步,在她面前停下,高大身躯正好挡住风口。
不知明徽在这站了多久,发丝被风吹得缭乱,脸蛋还红扑扑。
“外面这么冷,你又怀着孕,怎么不进去避风?”
明徽尴尬一笑,“我穿的不正式。”
兰湖酒店确实有这么个规定,衣冠不整者不准入内。
薛泯蹙眉,对着门童说了几句。
随后,他挥挥手,“你先跟我进来。”
明徽点点头,吸吸鼻子。
薛泯眼神扫过她,又见到她手上提着的保温饭盒,问:“找霍砚深?”
“嗯。”
男人眼神一暗,喉中莫名哽住,连脚步都硬挺三分。
“今天中午你不是说……”
大厅人声嘈杂,明徽没听见,回头问他,“你说什么?”
薛泯脚步一顿,摇摇头,“没什么。”
“薛泯哥你来这有应酬?”
“嗯。”
薛泯闷闷应一声,情绪略有些低落,“是,公司有个项目要与其他公司合作。”
“那你先去吧,我在这等他就行。”
明徽不敢耽误薛泯,道:“这儿正好,能看到他。”
薛泯舔舔嘴唇,“明徽,其实这次我的合作对象就是……”
话音未落,身后有人哂笑。
明徽脸色僵住,薛泯转头,正对上霍砚深目光。
男人嘴角挂着笑意,揶揄、嘲弄,“大哥不是来谈合作?怎么又和明徽谈上了?”
薛泯脸色板肃,主动伸出手,“霍总你好,我是薛泯,今天来是为了洛神项目。”
霍砚深目光并不在他身上停留,望着明徽。
“怎么?知道今天我和你薛泯哥哥合作,来这碰碰运气?”
明徽攥紧保温饭盒,忍了几忍,“不是,我去公司给你送饭,秘书说你来了这儿。”
她不动声色打量。
霍砚深身上的衣服换了一套——黑色意式西服,与程玉穿的黑色职业裙装明显是一套。
“明徽姐。”程玉扬起笑脸,“补品吃完了吗?吃完了我再送你啊。”
明徽目光闪烁,摇摇头,“还有,不用送。多谢程小姐关心。”
薛泯收回手,道:“霍总请,我已经定好房间。”
霍砚深嗤笑一声,“既然是薛总请我,自是没有不去的道理。”
男人脚步迈出,明徽松了口气。
私心来说,她不愿与霍砚深和薛泯共处一室。
霍砚深厌恶她,恶趣味生出,会利用薛泯践踏她人格。
只是下一秒,就听见霍砚深说:“既然大家都来了,不如一起吃个饭。”
明徽刚刚松懈的神经顿时紧绷成一根弦。
她摇摇头,“砚深,你们谈合作我听不懂,就不进去打扰了,我在这儿等你们。”
“等‘你们’?”霍砚深眼神玩味,“你们是谁?”
明徽脊背挺直,面前三人目光全聚集在她身上。
“你们,自然是你们三个人。”
明徽解释。
霍砚深哂笑,对这解释不说满意,也不说不满意。
明徽以为躲过一劫,又听程玉笑,“明徽姐,砚深哥都亲自请你了,不给他一个面子吗?”
程玉说说笑笑挽住她胳膊,拉扯她进房间。
房间内,气氛说不出的怪异。
明徽沉默着,降低存在感,免得霍砚深又发疯。
忽地,一旁程玉端来海参粥,嗲嗲道:“乖乖宝贝,妈妈的好儿子,喝口粥长大大。”
明徽见霍砚深脸膛黑沉,风雨欲来模样,紧紧抓住阮惠春衣领。
“老师,我没事,您先走吧。”
她怕霍砚深对阮惠春不利。
“不行!我在这儿照顾你!”
阮惠春咬着牙,抹一把眼泪,“你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你看这个男人对你有丝毫关心么?要不是薛总给他打电话,怕是这辈子都不打算找你了!明徽啊明徽,你还不醒悟吗?”
明徽沉默,情绪被拉扯。
她想告诉老师,她想逃,想走,可还不是时候。
霍砚深盯着女人表情,嘴角浮现得逞笑意。
“明徽,告诉这位,你想我留下,还是她?”
男人似笑非笑,身体微微前倾,极具侵略攻势的姿势。
头顶灯光亮白刺眼,他影子一寸寸攀上明徽脸颊,直到将人笼罩。
“告诉她。”
霍砚深又强调一遍。
“霍总。”
薛泯面色沉静,侧身挡在明徽身前。
另一道高大身影将其裹住,明徽心头寒意微微降解。
“阮老师是关心则乱,但终究是想要明徽好,霍总不必这么咄咄逼人。”
“那薛总呢?阻止我靠近她也是为她好?”
霍砚深微微眯眼,面孔没有波澜,眼尾也无起伏,只目光锐利逼人,像刀枪戟棒,剜刮对方。
薛泯没动,与他僵持,清澈眸底蒙了层坚毅。
“薛泯哥。”
明徽轻咳几声,拽开他。
“你带老师先离开,改天再来看我,我和他有话说。”
他身形微微晃动,转头,看见明徽苍白一张脸,心下揪痛,又无可奈何。
“明徽,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
阮惠春被她气急,站起身骂她,“我后悔教你了!我说过的自尊自爱你一句没记心里,非得为这男人轻贱自己。”
明徽有口难言,眸色痛苦。
“老师,对不起。”
“别叫我老师!”
阮惠春撇开她手,“既然霍总和霍太太都不欢迎,我就走吧。”
她怒气冲冲大步迈离。
明徽心中微颤,又叫一声,“薛泯哥……”
“你放心,我送阮老师回家,你好好休息。”
薛泯轻声宽慰,抬步要走。
身后,霍砚深蓦然叫住他。
“薛总。”
薛泯回身。
“我希望下次不会再出现这种事。”
他嘴角勾起,眼神玩味,“我不希望别人掺和我们家的——家事。”
霍砚深字音咬重,切齿的晦暗。
明徽心口一紧,下意识望向薛泯。
他面容铮铮,不见一丝情绪飘摇动荡,明徽揪心,眼眸兜着几滴晶莹。
薛泯目光扫过明徽,以示安慰。
他打开门,门外有窗户没关紧,风声呼啸,他声音也隐没在幽幽风声中。
“霍总的话,我记住了。”
下一刻,他关门,明徽听见薛泯皮靴踩在地板上声音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走廊尽头。
对不起……
明徽敛眉闭目,靠着床头软枕,心中感伤。
对面电视播放“动物世界”,猛虎猎杀野兔,怒吼声涟漪一般扩散,连病房桌椅都微微颤抖。
霍砚深踱步声回荡,四面八方地跌入她耳道,空间莫名逼仄起来,她喘息声愈加强烈,心底躁动不安。
男人迟迟未出声,明徽身侧拳头攥紧,心里愈加冷冽。
“眼睛睁开,看我。”
咫尺间的声音,霍砚深气息中的热潮喷在她耳垂。
明徽脖子一缩,猛然睁眼,跌入一双冷沉又热烈的眼睛。
冷在表面,眼底却涤荡一圈圈红莲业火,好似要将人烧成灰烬。
明徽惊叫一声,向后跌去,忽地记起身后坚硬水泥,却跌入一只温热掌心。
霍砚深稍稍用力,大掌抚着她后脑向前,压缩两人间距离。
明徽倒吸一口冷气,鼻尖溢满乌木烟草香味。
前额又撞上他下巴。
霍砚深骨头硬,胡茬黑,只稍稍冒头便刺痛她肌肤,额前布满点点红痕。
“霍砚深!”
明徽头脑本就不清醒,这一撞更让她眼冒金星,头脑几乎昏厥。
“你故意折磨我!”
她挥手,没想到霍砚深不躲不藏,巴掌正中他左脸。
明徽发烧体弱没力气,扇他的力道不算大,挠痒痒一般。
霍砚深又贴近她,呼吸间热气喷洒在她脸上,泛起一小团鸡皮疙瘩。
忽地,明徽胃液上涌,喉咙不适,忙急促推开他,捧着垃圾桶呕吐。
霍砚深眸底深沉,静静等她吐完,而后大手钳制她下巴,捏着脸颊强迫她转过头。
“为什么流掉孩子?”
他语气沉肃,脸上氤氲怒意。
“以为我答应明怀礼,项目就能十拿九稳了?还是认为你怀着孕就能肆意妄为?”
他手上力道加重,明徽白皙皮肤被捏出红痕。
“你只是我生孩子的工具,别以为能为所欲为,你算什么东西。再者……”
他语气稍顿,轻蔑道:“海城项目我想给谁就给谁。你不听话,我就把它给别人。一个项目而已,对霍氏无足轻重,对明氏可就不一样了。”
明徽胃部稍稍舒适,她心灰意冷,语气温度也降下来。
“我没有,不是我想流产的。”她咬牙切齿辩解,“我高烧看病,那群医生支开刘姨,我莫名其妙进了手术室,再醒来就是在这里。这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没理由打掉。”
霍砚深轻笑,猛地甩开她,“没理由?当初是你以孩子做筹码威胁我将项目给明氏,这么快就忘了?”
明徽晕头转向被甩到软枕上,耳边轰鸣,霍砚深声音悠悠转转钻进她耳道。
她咬着牙,缓了好大一会儿,“是程玉带我去社区医院,我本不想去的——”
“可是是你亲自在流产同意书上签的字!”
霍砚深已是暴怒,桃花眼不见荡漾水波,嘴角一丝弧度也无。
他拨弄着手上戒指,面色沉沉如黑云压顶,带着强悍的压迫力。
“什么?”
明徽微愣,脸上错愕不加掩饰。
“我,签字?”
她仔细回想,当初医生递给她一摞单子让她签字检查。
她如实照做了……
“不,不是我!那医生诓骗我签的字!”
明徽猛然攥紧手,辩驳,“海城项目还没到明氏手里,我怎么可能去流产,做这种不利于我的事情!”
“你说呢?”
霍砚深忽地咧嘴一笑,揶揄,“说不定是为了薛泯呢……从一开始到现在,你打的什么心思,别以为旁人不知道。”
“你说,什么?”
明徽胸膛起伏愈加明显,怒气灌顶,她倏而起身,高高扬手甩他一巴掌。
“混蛋!”
她浑身软绵绵,用的力气却不小,结结实实打了他一巴掌。
霍砚深微微偏头,脸颊红痕尽显。
明徽浑身颤抖,喉咙间溢出一阵阵咳嗽,“滚,你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你给我滚!”
她赤脚下床,推走男人。
“霍砚深,你和程玉一样都不是人,是恶魔,是变态!你们脏就觉得所有人都和你们一样脏,真是恶心,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认识你,就是嫁给你!下辈子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霍砚深板着脸,如同一座大山屹立在她身前,巍然不动。
明徽声嘶力竭,大口喘息。
她脸色酡红,浑身发烫,不知是因为高烧,还是惊怒交加导致的情绪波动。
霍砚深冷眼瞧她,像旁观者看她挣扎、疯癫。
明徽情绪渐渐平息,无力瘫软在地,剩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男人,恨意弥漫。
“霍砚深,这辈子我都会恨你!”
“是……明徽?”
“嗯。”
明徽握紧手机,“我手机没电了,借了别人的手机。”
薛泯很快意识到不对劲,挥挥手让众人离开。
片刻后,会议室只剩下他一人。
薛泯嘴唇绷直,低声问:“你最近能出来吗?”
听筒里,明徽抱怨,“说了不能,我最近很忙,要去你自己去,我没工夫去。”
“那我怎么能见到你?”
薛泯联系不上明徽,便知道她肯定出了事。
本以为能联系刘姨通信,可后来连刘姨都联系不到,他心里边猜想一定是霍砚深故意防备他。
“你还怪我?我说西郊就一个还没建好的商场,没什么看的。你非说那边景色好,现在好了,我手机没电,回家都回不去。我警告你,快让司机回来接我,不然有你好看!”
话毕,对方便挂了电话。
薛泯微愣,听筒中嘟嘟声响起,断了联系。
另一边,明徽快速将号码删除,把手机还给女人。
“小夫妻吵架了?”
女人收起手机。
“嗯,他妈生病,非让我去照顾,我说请护工,他就生气了。”
明徽语气略有不耐,面不改色扯谎话,“这不,今天还埋怨我呢。”
“哼,男人总是会孝心外包,是他妈又不是你妈,他怎么不去照顾。”
女人义愤填膺,为明徽叫屈,“好妹妹,听姐姐的,决不能屈服!”
明徽应下,又应和埋怨几句,这才离开。
刚出门,她便瞥见陈水燕从隔壁二奢店出来。
明徽刻意想忽视,可陈水燕却叫住她,“明徽?”
明徽驻足,语气淡淡,“二婶,好巧。”
陈水燕瞄一眼西装店,又看一眼奔驰车,嫌弃道:“你怎么坐这种杂牌出门?霍家没车了?”
明徽语气疏离,“这是霍氏的公车。”
陈水燕审视明徽,语气变得急不可耐,问:“砚深松口了吗?海城那项目什么时候给明家?”
她心如猫抓,迫切想知道答案。
当初为了海城项目,明氏推掉所有项目,收敛手头资金。可如今大半月过去了,海城项目的影没见到,反而是公司一再亏损。
明怀礼想承接别的项目,又怕海城项目资金不够;不承接别的项目,又受不了亏损。
这几天,陈水燕快要崩溃,手上资金就像烫手山芋,用不了又甩不掉。
明氏出现问题,她生活资金也缩水,已经推了许多场富太太聚会。
陈水燕实在待不住,来二奢店卖些旧货,没想到遇见明徽。
“砚深最近忙西郊项目,刚陪省发改委主任巡视西郊商场,最近都没时间,我尽量再催催。”
明徽不想多聊,开车门道:“二婶,公司那边还有事,我先走了。”
不顾陈水燕挽留,明徽上车离开。
女人望着奔驰车离开视野,心中又气又急。
这明徽这么没用,海城项目到底什么时候给明家!
……
挂了电话,薛泯意识到明徽话中西郊商场端倪。
西郊商场是霍氏承接投建,上周刚刚验收,今日省厅发改委副主任亲自去巡查。
他暗自思忖明徽话中意思。
霍氏投建……
奔驰停在霍氏大楼地库,明徽坐电梯上楼。
刚到秘书处,文聪语气急躁,问她,“去哪儿了?程助理找你呢。”
他头都不抬,忙手上工作,“霍总临时开会,你去送茶。”
明徽应下,到十三层。
商场几名负责人全都在场,低头,鹌鹑一般汇报工作。
霍砚深不怒不恼,脸上反而泛起几分笑意。
“李总工,你说。”
被点到的那名高管面如土色,舔舔唇斟酌话语。
“监控显示,是工人用来垫木板的,收工前忘在那里……”
他声音越来越小,没了底气。
工人忘在那儿,难不成巡视的保安也看不到?陪同验收的高管也看不到?
这么多道关卡,这么多双眼睛,硬是让几块砖头遗留在那儿。
他的说辞像是借口,而霍砚深最讨厌别人找借口。
明徽在茶水间倒了茶,敲敲门进房间。
霎时,一股骇人高压扑面而来。
单薄玻璃门隔离两个世界,一个世界祥和美丽,另一个世界则如冷血君王统治的黑暗时代,不容置疑的独裁专制,让人恨不得跌入地狱,也比暴露在霍砚深目光下,经历剜心钻骨来得好。
明徽硬着头皮上茶,瞥见众人惊疑目光,只不动声色当没看见。
“王总监,你说。”
霍砚深揭开茶盖,沁人心脾的茉莉花香。
他一贯不爱茶,爱咖啡。
男人眉头一皱,身旁程玉见他脸色,道:“明助理,给霍总换杯黑咖啡。”
明徽动作一顿,应声出门。
“不用。”霍砚深叫住她,“换换口味。”
明徽步伐止住,乖顺给众人倒茶。
程玉看着她,思绪跑到别处。
霍砚深每天早晨一杯黑咖是雷打不动的习惯,除此之外,每逢开会必让她泡一杯黑咖解乏。
可今天他忽然说“换换口味”,这是什么意思?
不怪她风声鹤唳,实则伴君如伴虎,霍砚深心思她猜不透。
上次她提出打掉孩子,到现在霍砚深都没给她准确答案,她怕了。
明徽安安分分在一旁做斟茶助理,旁观众人被责问,被吓到抖如筛糠。
而霍砚深稳坐堂上,正如一位合格的独裁君主,对手下的畏惧甘之如饴。
真是变态——
明徽心中吐槽。
小会开到四点半,最终处理结果是在场所有高管一撸到底,降职、减薪,直接负责人调往西部或海外开发新项目。
明徽觉得霍砚深手腕强硬,竟是不分你我全部惩罚。
可在场众人却对他感激涕零,恨不得欢欣鼓舞跳起来。
程栋结局在前,他们不过降职减薪,是霍总大度放他们一马。
况且霍氏晋升制度透明公平,大不了重头再来而已。
下午五点,霍氏下班时间,大楼依旧灯火通明,员工主动加班。
霍氏加班有餐补,报销路费,且加班时薪优渥,没人肯离开。
明徽回到秘书处时,仍旧人声鼎沸,不见下班迹象。
顶层,保镖汇报明徽行程。
“太太去了西装店,离开时遇到明夫人,聊了几句话,似乎关于海城项目。太太很不耐烦,借口有事就回来了。”
霍砚深点点头,示意他离开。
保镖退下,出去时碰到程玉。
“程助理。”
“嗯。”程玉点头,脸上勾笑,“下班了,送明徽姐回家吧。”
“是。”
保镖应下。
程玉将咖啡放在桌上,绕到男人身后为他按摩,手法娴熟。
“砚深哥,待会儿是海外公司负责人汇报工作,你累不累呀?”
程玉小意温柔,“不然让他们明天再汇报?”
“不用。”
男人端起咖啡浅啜一口,言简意赅拒绝。
程玉脸上闪过一瞬犹豫,“明天还让明徽姐来吗?”
“看她。”
“那……明徽姐……”
“你到底想说什么?”
霍砚深乜她,意味深长。
程玉神色一慌,忍不住说出心里问题。
“我想问,上次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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