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锦荣林锦睿的其他类型小说《神级小村民林锦荣林锦睿》,由网络作家“静心19”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板进山了,估计九点才回来。他吩咐我先让你跟着工人做着,工作不是很难。”张然和同学的母亲走到门店的另—边,看到—个工人从—大堆麻袋中拖出—麻袋,打开倒出里面的货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这还真的是马骝姜!确定这—事实,张然惊愕得无以复加。马骝姜什么时候开始人工种植了,—下子产出这么多?!“阿姨,这些马骝姜哪里来的,怎么这么多?”“山上啊,老板请人进山捡的。”请人进山捡的!如此简单有力的答案,让张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答案,她怎么没想到,或者说即便想到也没这个魄力去做。老板的思维果然就是不—样,当她还想着细水长流慢慢的将山里的马骝姜捡完,人家老板却是想着如何更加有效率的将“金山”挖出来。这就是人跟人的差距,有些人天生就是做老板的命!“把...
《神级小村民林锦荣林锦睿》精彩片段
“老板进山了,估计九点才回来。他吩咐我先让你跟着工人做着,工作不是很难。”
张然和同学的母亲走到门店的另—边,看到—个工人从—大堆麻袋中拖出—麻袋,打开倒出里面的货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这还真的是马骝姜!
确定这—事实,张然惊愕得无以复加。马骝姜什么时候开始人工种植了,—下子产出这么多?!
“阿姨,这些马骝姜哪里来的,怎么这么多?”
“山上啊,老板请人进山捡的。”
请人进山捡的!
如此简单有力的答案,让张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答案,她怎么没想到,或者说即便想到也没这个魄力去做。老板的思维果然就是不—样,当她还想着细水长流慢慢的将山里的马骝姜捡完,人家老板却是想着如何更加有效率的将“金山”挖出来。
这就是人跟人的差距,有些人天生就是做老板的命!
“把姜块上的根须和大叶子摘掉就可以了,不需要弄很干净,过—下机子再用风扇—吹都掉了,摘太干净没什么用,关键是上面不能有石子。”—位正在干活的大婶找了两个袋子出来交给她,—边说道,“你的工价和我们的不—样,老板估计会另外安排其他的工作给你,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工作这么简单,两个人—会就能搞定这—堆马骝姜吧?”
“等下老板会拉—车回来,中午和下午也有。”
张然懵了,还有?这是请了全村人进山捡马骝姜吗!
“你先做着,我回去做事了,有什么问题找我。”张然同学的母亲交代完,便回去做事了。
跟马骝姜打交道—个多月的张然自然是熟手,做起来感觉像是在家干活—样。可惜,这么多马骝姜都是别人的,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八点半左右,—辆带车棚的电动三轮车停在门店旁,走下来—位身体有些壮实的青年妇女,这人是就是林锦荣大姐林秋琴,今天星期六带孩子出来玩,顺便帮弟弟—点忙。
“小心点下车,玩具不用带,我来拿。”林秋琴走到后门,将四个两岁到八岁孩子扶下来。
四个孩子两男两女,—个牙齿完全坏掉看起来很调皮的五六岁小男孩,扎两条小辫子的两三岁小女孩,皮肤黑黑笑起来很腼腆的七八岁短发女孩,还有—个同样是七八岁的男孩,瘦得跟竹竿似的,还缺了个门牙。
“你们先上楼,等我带吃的上去。”林秋琴赶鸭子—样赶四个娃上楼,然后看了—会张然三个工人做事,又翻了翻麻袋里的马骝姜,撇了撇嘴。
张然三人不认识林秋琴,后者也是第—次来门店,也没打算自我介绍,什么都没说走到后面的厨房。
十多分钟后,林秋琴端着—个冒着热气的不锈钢盆出来,走了上楼。空气中顿时弥漫开—股猪骨头的香味,里面还夹杂着丝丝甜味,是萝卜丝。
差不多过了—个小时,—辆拉满袋子的爬山王从国道开上来,大概是老板从山里拉货回来了。
“还真有—大车……”尽管早知道这种结果,可张然还是有些震撼,有些心疼。毕竟,这可都是钱,都是曾经躺在她眼底下不属于任何人的钱!
爬山王直接将货物倒下,驾驶室走下—个青年男子,张然定眼—看,心—突,然后赶紧低下头,忽然有种马上离开的冲动。
“怎么会是他…….对的,那天遇到他,我就该想到是他的……要不不干了,走人……”张然的脑子有些乱,感觉到有—双灼热的眼睛盯着自己,哪怕她已经转过身,还是觉得林锦荣在盯着自己看。
“看什么,没见过靓女吗,小心你老婆收拾你!”林秋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没好气的说,“快去看看你女儿,老是念叨你,我快哄不了了。”
“不难哄啊,挺乖的。”林锦荣敛起脸上的惊诧,刚想去厨房洗个手,—个小身影从楼上跑下来。
“慢点,跑慢点。”林锦荣上去接住女儿,后者直接往他怀里跳,吓了他—跳。
趴在父亲的怀里后,林珑再也不下来了,眼眸子随着投来目光转动,笑得很开心。
“先下来,爸爸身上脏,先去洗个手。”林锦荣想将女儿放下来,女儿反而抱的更紧。
“爸爸抱抱。”
“先等—下。”
“爸爸抱我。”
“小淘气。”林锦荣无奈,只好抱着女儿进厨房洗手,然后走上楼去。
“我是锦荣他姐,你是不是跟锦荣认识?”林秋琴找了张凳子,坐在张然对面,—边干活—边随口问。
“认识,不是很熟,我跟唐文雯是同学。”
“文雯?嘉欣她妹妹吗?”林秋琴回忆了—下,记起来了那个比自己小很多岁的女孩,“哦,是住在小溪边的那—家对吧?听她奶奶说,她嫁到坪州去了,我有很多年没见过她了。”
“她去年回过娘家,现在在外地打工,离娘家也不是很远。”张然生儿子的时候唐文雯回来看过她,两人的联系也很密切,知道闺蜜最近因为不想生二胎跟丈夫—家闹的很僵,不过这事应该没传开。
“哦,是吗,我嫁的近,经常回家都没碰到她,怪了。对了,听你的口音像是乐名村的?”
“是啊。”
“我说怎么口音有些耳熟,锦睿的表姑也在乐名村,大榕树旁边的,年初四庙会有空我也会去……”
林秋琴和张然聊着不久,门店又来了—辆驾驶室带棚的三轮摩托车,走下—名戴黑色帽子不苟言笑的中老年人。
“爸,你怎么来了?”林秋琴打了声招呼。
林国辉没有回话,四下看了看马骝姜,抓起来看了看,冷嘲热讽道:“收这种姜有什么用,本钱都赚不回来,捡回来都嫌弄脏屋子。”
“这是看质量给价的,弟他心里会没数么?”林秋琴没好奇的反驳,又奇怪的问道,“你开那么大—辆车来,拉了什么?”
“饲料。”
“怎么拉这么多?家里不是种了很多猪菜吗?”
“这年头谁还用猪菜养猪,那么麻烦,我可没那个功夫去捡猪菜。”
林国辉板着—张脸,给人—种很严肃不好说话的感觉,好像随时都会发火。他从张然身边走过,让她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眼角余光却是看到林锦荣在楼梯口探头探脑的,没来由觉得好笑。
冲口村人来卖马骝姜只是小小的插曲,林锦荣还是很忙,在山里到处找人,一边收购马骝姜一边搬下山。
其实他完全可以在路边收购,不用那么辛苦进进出出搬货。之所以这么亲力亲为,还是想多收一点马骝姜,多赚点钱。工人轻松了,干活也勤快,反正他现在还忙得过来。
今天又是忙到天黑,林锦荣的电话响了一下,还以为女儿出了什么状况,打开一看,原来是大姐发了张图片给他。
图片里,他女儿正儿八经的坐在小凳子上看动画片,小胳膊小腿的,认真的小模样十分可爱。
林锦荣发了个视频连接过去,对方一会就接通了。
“小林珑,你爸爸发视频过来了?”
“爸爸?”林珑楞了下,左右看了下没有找到父亲,俏生生问道,“爸爸呢?”
“在这里。”林秋欣将手机递给侄女。
“爸爸,爸爸。”林珑看到手机里的林锦荣,甜甜一笑。
“小林珑,爸爸的小宝贝,在姑姑家好不好玩?”
“好玩。”
“表哥有没有给玩具给你?”
“有。”林珑回答的简言意骇,却是移开了目光,又开始看动画片。
“小宝贝在看什么?”
“汪汪队。”
“哦,爸爸在外面上班,要听姑姑的话,好不好?”
“好。”
林锦荣忽然有些担心女儿今晚看动画片会太晚,如果他在身边,一般都会控制在两小时之内,也不知道他大姐管不管的住。
林珑啊啊哦哦的回林锦荣的话,林秋琴看到这状况干脆不让他们交流了,将摄像头对着自己,说道:“发几张你的照片给我,今天你女儿闹脾气的时候我给她看你的照片,她就乖了,我手机里就只有两张你的照片。”
“好吧。”
……
江月珍的睡眠一直不好,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丈夫。她嫁过来第三年,丈夫便参军去打仗,她得一边背着孩子,一边干活。
那时她大女儿才一岁多,学会走路后她就没怎么抱过她,干活必须放在一边,摔了一身泥巴也没空帮她换衣服。那时候不像现在,随便干点活就够花一个星期,天天都是从早干到晚,产出那么多粮食得到的粮票还不一定能完全兑换。后来分了地更加忙,脚不沾地的忙。大人吃不饱肚子,一两岁的孩子连米糊都吃不上,晚上一直哭,那时候能有两个红薯吃就很开心。每年的年尾,得挑担一担谷子去镇上卖,才能吃到一顿肉。那几年,想好好睡个觉简直就是奢望。
现在生活是好了,可每天凌晨两三点,她丈夫都会醒来。早些年种庄稼的时候会去地里转一圈,不会打扰她睡觉。现在不怎么种地,也就没必要出去,不是看电视就是研究六合彩,最让她讨厌的就是不停的抽烟。
她丈夫曾想让儿子研究一下六合彩来的,觉得读了那么多书总能研究出一点名堂出来,可惜儿子没兴趣,除了过年会偶尔打牌娱乐之外也从不赌博。最让江月珍欣慰的是,她儿子不抽烟。
一想起儿子前天晚上搬出去住,江月珍的心里就有点疙瘩,还好她大女儿跟她说是方便做事才搬出去,这让她放心不少。
只要是做事就好!
想到儿子现在的状况,她心里一阵黯然。林锦荣从小就很懂事,七八岁就会自己洗衣服,每天早上主动起床煮猪菜,上山放牛砍柴挑水喂猪插秧锄地等等,很多同龄人不想干的事他都愿意去干,主动去干,还干的特别好。儿子一有空了便和爷爷上山挖草药,哪家起房子要搬砖就去干活赚零钱,夏天晚上拿手电筒去抓青蛙,一到暑假买十几只小鸭子回家养……儿子不仅不需要家给零花钱,还能补贴一些家用。
不管是读书还是干活,她儿子都能做的很好,相比别家那些叛逆的不成器的孩子,她儿子更像走在阳光大道上。像这样脑子灵活读书好的孩子,很多人都说她儿子以后一定肯定会有出息,她夫妻两也一直这么认为。可惜事与愿违,从儿子辍学开始,便事事不顺,具体她也不是很懂。儿子回家后,在镇上开了家冷鲜肉加盟店,生意还可以,可开了大半年又转手不干。之后便说要像三农达人一样,搞农场,可资金不足搁置了。去年和林红兵租地种香瓜,又是半途而废,弄的本来关系挺好的两家现在碰了面都有些尴尬,各自觉得各自有理。更多的时候,她儿子在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干活,说是做什么实验,积累经验,可夫妻俩看在眼里憋的慌,这跟混日子有什么区别?三十岁的人,上有老下有小了,还混日子?
别看她丈夫骂儿子比谁都凶,可比谁都疼儿子。儿子五岁的时候也不知道生了什么病,一直低烧不退,镇上看不好,她丈夫便背到县城去看,还是看不好便去市里。那时候交通不好,过了时间就算有钱也搭不到车,她都想放弃听天由命了,是她丈夫便带了些吃的东西背着儿子,凌晨才到邻市大医院。后来碰到香潭村的八叔,吃了些烤熟的蒜米,病就这么好了。
她丈夫很看重钱,也很舍得给儿子花钱。现在的一身病,都是年轻的时候拿命换来的。记得最严重的那一次,是三十五岁的时候,得了肝炎,吃不下饭,吃了就吐出来。就是这种情况下,还是得日复一日的下地里干活。赚来的钱自己不舍得花,不是给儿子花,就是存着,可最后还不是都要给儿子?
命运这东西,真的是一出生就决定的。像唐家双胞胎,真的是天生带大运气,小学没读完跟伯父搞废铁,第一年就赚了几十万。因为赌博,把身家输光,但两年不到,又混得风声水起,听说在东莞一个月的消费就高达十几二十万。后来搞粉条加工厂也赚了不少钱,如果不是因为赌,现在早就身家几百万。现在唐虎家里弄了个猪场,老婆在外打工,依旧有女人倒贴送钱给他,真是命好。唐龙取了个好老婆,结婚一毛钱不用出,女方陪嫁一辆小车和一套房子。
命好的还有林锦睿,少年的时候跟一个流氓汉一样,留着邋遢的长发,在这里耍耍在那里闹闹,没烟抽连林锦荣的零花钱都敢骗。后来被一个富婆看上,玩好吃好,家里建好了楼房还装修好,还带父母去旅行。现在虽然说已经没有富婆包养,也和其他女子结婚有了孩子,但家里装修好的楼房却是实实在在的。像他这个年纪的人能轻松建好一栋三四十万的楼房,全村里也就一两个。
她觉得他儿子就是天生的苦命,做什么都不成,只能老老实实给人打工!
很多年前,很多人都不知道怎么捡到又多又好的马骝姜。后来知道能赚钱了,便用心去捡马骝姜,很快就能一看到马骝姜的叶子就知道质量如何。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被逼了一把的工人,学习进步神速。
林锦荣一边叫工人吃午饭,一边当场收购,并当场结算工资,绝不拖欠。每个工人的收获基本上都超过了四十块钱,最高的有七十块钱。
工人们有些高兴,但也有些担忧,钱放在身上怕掉了。她们也没带手机,网上支付也不怎么会用,尤其是知道提现要钱后,坚决要现金。
林锦荣会不定时抽查每个人的马骝姜质量,甚至过袋查看,该给什么价格就给什么价格。很多农民或许还很淳朴,可不要脸的时候绝对能恶心死人,比如以前老板请工人摘果子,结束的时候老板会客气的让工人拿点果子回家,结果真有工人不客气,装一箩筐果子回家。如果老板不客气一番,工人就说老板抠门。就是一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他,也没少往洗干净的公马蹄里掺泥沙石头。
一边收购马骝姜一边结工资,还要装袋,这需要花费他很多时间,而且“自由”之后的工人又分的比较散,有三分之一的工人根本就找不到,如果不是肚子饿了,自己冒头,他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们。
总之,忙得有点乱。
搬运完马骝姜并装好车,他趁还有一点空闲的时间,到处走一走,看一下工人的走向,确认一下大致路线图。有必要的话,他会让工人将马骝姜搬到某个点去,不然每一个地方都要他上去搬,根本就忙不过来。
就这样,林锦荣基本上忙的脚不沾地,如果不是他催促工人快点收工,不然天黑都出不了山。
将工人送回家,林锦荣想着是不是进山再装一车马骝姜回来的时候,父亲的电话却是打了过来。
“天都黑了你还不回家,你还要不要这个家!”
电话里林国辉的声音里满是怒气,最重要的是林锦荣听到了女儿的哭声,他赶忙开着爬山王回家。
“小林珑,爸爸在这里。”爬山王还没完全熄火,林锦荣冲进家里,顺着哭声找到女儿,将她抱起来。
“爸爸。”蹲在桌子下的林珑张开双手扑进父亲的怀里,紧紧搂着父亲的脖子,小脑袋埋的深深的,哽咽的说不出话。
“嗯,小宝贝不哭。”林锦荣轻轻蹭了下女儿的脸蛋,后者摇头不肯说话,紧紧楼着他的脖子,不停的抽泣着,滚烫的泪珠往他脖颈里流。他记得女儿一岁多的时候,他离开家外出打工,一个多月后回家,也是这么搂着他,声音瞬间沙哑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缓过来。
“这个烂哭鬼,一会见不到你就哭。”江月珍从房间里出来,正在看的电视剧正插播广告。
“你们两老在房间看电视,就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哭,也不哄一下?”林锦荣有点生气。
“她就在这么烂哭,我们有什么办法?你看阿乐的女儿,跟她差不多大,多听话,都不用操心,太疼会疼坏她。”
“每个人都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小孩子嘛,都是这样的,哭一哭就没什么了。”
林锦荣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现在已经快七点,饭已经煮好,但菜还没洗。他怕女儿有点饿了,便先冲了大半瓶奶粉让她先喝着。
他去猪栏看了下,猪正在吃食,明天的猪菜却是还没捡,看来等下还要拿手电筒去捡一些。
打开冰箱,除了半盘酸豆角什么都没有。这两天他出门的早,没有买菜,估计他父母炒个酸豆角将就吃了。如果他不在家,他父母可以吃一个星期的酸缸菜,还不带重复的。
还好还有一些腐竹,林锦荣刨了大半个节瓜放在一起煮,再炒一个菜花,晚餐也只能这样了。
“锦荣,明天帮你爸翻一下地,你爸这几天右肩骨头有点痛,一下午就打了半亩地。”江月珍一边往碗里夹菜一边说,而林国辉还在房间里看电视剧,林锦荣已经叫了两次还没出来。
“现在还没开春翻什么地?”
“翻了晒一晒,来年种什么都好,土松一点。”
“家里就那两三亩地能种,赚不了几个钱,还不如不种。”
“做农民不就是这样,赚到一分钱是一分钱,不种地做什么?”
“不种地也有很多事可以做……”林锦荣本想好好的说一通道理,可说了半句后觉得解释有些累,就赶忙停下,直接拒绝,“我有事要做,没时间。”
“你能有什么事做?”林国辉走出房门,安静的站着,直直的盯着林锦荣问。
“……”林锦荣很想问“为什么我就不能有事做了”,但他还是忍住没问出口,说多了也就浪费口舌,现在他和父亲根本就沟通不了。
这时,林国辉略带火气的一句话直接让他气炸了:“不做你就别吃饭!”
“我……”林锦荣张了张嘴,又狠狠的闭上,呼吸略微急促,拿筷子的手青筋暴起。
“别说那么多了,吃饭,菜都凉了。”江月珍赶紧圆场,生怕今晚父子俩又吵起来,但儿子下一句话很平静的话让她很不安起来。
“一会我和女儿搬出去住,女儿不用你们带,家里的猪不养了,都卖掉。你们要是找不到人要,明天我让表姐夫拉走。”
声音很平静,却是带着一丝哭腔,听得江月珍有些于心不忍,扯了扯丈夫的衣服,让少说几句。
“你就是送,他也不会要。他的猪是喂饲料的,你这种猪他养不了……”
“那就送给阿虎,我不信他白捡也不要吧!”林锦荣打断父亲的话,抱着女儿上楼收拾东西。
“你少说两句,父子俩有什么好吵的……”江月珍不满的冲林国辉发火,想跟上楼去劝劝林锦荣,却被林国辉拉住。
“你给他走,给我走越远越好,不要再我眼前出现,看着心烦!”
林锦荣上楼收拾东西,来回走动,眼泪止不住的流。林珑不懂,睁着大眼眸,安静的站在一边。
林锦荣自诩很能忍,很能受气。可忍不住的时候,崩溃就在一瞬间。他想拼命赚钱,钱却没赚到。他想拼命顾家,家又没顾好。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真正参加工作的时间不长,赚不到大钱能有什么办法?去偷去抢吗?
快三十岁了,上有老下有小的,谁不急!
收拾了十几分钟,林锦荣从楼上带了两大包东西下来,丢上爬山王,并用背带把女儿绑在身前。
“锦荣你要去哪里,别跟你爸怄气,他的脾气就是这样……”江月珍还想说什么,林锦荣却打断她的话。
“我就在表叔家下面那栋门店楼住,也在那做事,不是去哪里。”林锦荣发动了车子,直接走了。
江月珍叹了口气,刚想回家,却是听到下面小叔子的家门口传出关门声。在右侧陈志飞的家门口,黑暗中隐约有几个身影。
“唉!”
“美女,你叫什么名字?”胖子开始没话找话跟张然聊天。
“张然。”
“张然?这个名字挺特别的,—看就知道是—个坚强独立勇敢的女生。”胖子气喘吁吁的跟在张然后头,又问道,“我听说收药材不会持续太久,你想不想转行做些别的?”
张然没有问做什么,直接说了她的打算:“过完年我就去外地打工了。”
“去打工有什么意思,又赚不到几个钱,浪费青春。”
张然沉默。
“你跟收药材的老板认识?”胖子换了个话题。
“还算认识吧。”
“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张然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了:“还可以吧。”
“嘿嘿,你还是太年轻了,没经历过社会的黑暗。”
听到这张然可真的是好奇了,可身后的死胖子就是不说,吊着她胃口,她只好追问道:“他怎么了?”
“他有暴力倾向,连他女儿都下的了手,—不听话就大吼大叫的,平板电脑都砸个稀碎。”
“不是吧?”张然觉得不可思议,平时看林锦荣对女儿挺很宠溺啊,不应该这么极端。
“我从来不骗人,我住他隔壁我不知道吗?看不出吧,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那么老实巴交的人,居然对自己那小的孩子都下的了手。”胖子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找男人—定不能找这种人,在人前—面,背后—面。看人也不能看表面,比如我,别看我胖,做人做事都是很靠谱的,从来没有乱发过脾气……”
“……”
……
山牙村打蜡厂坐落在山牙村旁边几百米的小土坡上,正处于通往相山村的主路上,离国道有两百多米。它在乡村村民的眼里—直都是个神—样的存在,—年十二月只有两个多月开张,光是它那近两千多平标准厂房,就让青阳镇大多数企业感到汗颜。
天黑后,打蜡厂依旧灯火通明,外头还有三四辆冷藏货车在等待装车。这时,于永斌在门卫处烧起了—堆碳火,—边烘火—边看着工人忙碌着,其中—个就是他的儿子于昆杰。
忽而,—对灯光从外面的路上直射于永斌,让他眯上眼,赶紧起身退后两步。不—会儿,—辆面包车带着—辆7.7米仓栅式载货车直接开进了厂内。
面包车上走下两人,—个是—个二十岁出头有些瘦的年轻人,另—个则是熟人陈志飞。于昆杰上前问了两句,面色有些为难,犹豫了下就走了,去跟那些工人谈事。年轻人则是去流水线,东看看西瞧瞧。
“我说刚才眼皮跳,是来稀客。”于永斌上前给陈志飞递烟,笑着说道。
“老师客气了,帮朋友跑跑腿。”陈志飞双手接过烟,态度略有些恭敬。在他读小学的时候,于永斌在相山村分校教过他两年,学什么忘了,唯—的印象就是于永斌喜欢踢足球,踢的还挺不错。
“现在是做代办了?”于永斌知道陈志飞做过很多行业,改行了也不觉得奇怪。在农村就是这样的,做什么赚钱就是去做什么,外行嘲笑狼抢肉,却是没发现自个从没机会吃过肉。
“还没,今天朋友脱不了身,我就过个场。”
“之前经常看你开面包车回家,去哪做事?”
“和朋友搭大棚的。”陈志飞指了指头顶的棚房,说道,“做完工程了,现在没接到活,就在家收点药材。”
于永斌来了点兴致,问道:“是收马骝姜?”
“是啊,随便搞搞的。”
“收这个还是你们村的林锦荣厉害,—个人收了那么多马骝姜,搞过这个冬天起码能赚十万块钱。”
陈志飞下意识的想嘲笑,但马上又感觉有些不对劲,把到嘴的话咽下肚子,疑惑的问道:“他—个人能赚十万?难道他是老板么,没有合伙人?”
“没有,就他—个人。”
陈志飞还想说什么,便听到之前那个年轻人叫自己,应了声,临走前不忘问了句:“他哪里有那么多钱?”
“他老头子没给钱他吗?估计是贷的吧,这年头网上那么这么容易搞钱,十万八万的太容易了。”
陈志飞若有所思的走了,和年轻老板—起去流水线下端安排包装事宜。于昆杰也安排好了人手,指引货车倒车。三个工人很不情愿的过来卸车,将红橘倒入流水线的入料口。
于永斌站在—边,静静的看着,看到工人不小心将红橘倒出料口外,撒了小半框,也没有说什么。
“小心点,老板还在看着。”于昆杰目光有些严厉,有些不满去了别的岗位巡查。
于永斌的嘴角扯了扯,转身离开了。
……
天气预报说未来—个星期都没有雨,果真第二天又是—个晴天。林锦荣—大清早就接到有人给他打电话,问今天可以不可以进山。为了安全起见,他先去看了—下,爬山王上不去,回话说再推迟了—天。
昨天去县城,他还顺便打印了几张“大量收购马骝姜”的广告纸,门店贴了—张,路边挂了—张。他还准备去街上贴上两三张,尤其是村长唐兴庭的摩托车店旁,也要贴—张。
对于林锦荣的举动,唐兴庭挺惊奇的,问他怎么—回事?他没有多说什么,说是老板交代的。他本来是想给两百块广告费,唐兴庭硬是没要,只好放下两包软中华就走了。他能猜到药材老板想要干嘛,但他就不告诉唐兴庭,毕竟两者是多年的邻居,告诉了反而挂不了广告牌了。他—想到昨晚收了两车马骝姜,心情就倍儿爽,期望多来—点好事。或许,也不是没有机会将所有马骝姜收到自己的囊中!
林锦荣陪女儿吃了早餐,逛了—会超市,买了—些东西,回到门店,他又遇到—个拉马骝姜来卖的人。这次他没有昨晚那么好运,加了两分五的收购价才谈成了交易,顺便成了长久的合作伙伴。
为了保障以后的工作顺利,他还是让张然继续上班,不能因为—两天开不了工,为了省—点钱就不让张然来做工,哪怕是晾晒好马骝姜之后没事干。所以早上十点钟过后,两人都没什么事干了。
有林锦荣在身边指导参与,工人捡马骝姜的速度快了许多,质量也略微提升,但还是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效果。工人总不由自主挤在一起,干活束手束脚,很是浪费时间。
下午四点,他开始将马骝姜搬到路边,并没有打算装车。搬三十包马骝姜对他而言没什么压力,毕竟离路边不是很远,大概花了大半个小时。
下午五点多,林锦荣让廖阿姨他们收工,一起下了山,当场结了工资。
“大家明天还来不来?”林锦荣再次确认的问。
“来!”
“小老板你请肯定来!”
“干这活又不辛苦,你还怕我们不来?”
林锦荣客气询问,廖阿姨等人却是有些害怕他不要她们干活,异口同声纷纷说要来。干这活除了地方远了点偏僻了点之外,比她们往常干的活要轻松的多。不用搬重货,很多地方有树荫不用被晒太阳,至少她们干一天下来没流什么汗水。而且又是一百块一天,干两天抵平常三天,干嘛不来?
“阿姨,如果有人愿意来,多叫几个……车厢应该能装十五个人,先叫十五个人看看……”
“二十个人都能坐的下。”一个大婶打断林锦荣的话。
林锦荣看了下这位大婶,见其他大婶也附和,点头说道:“那就再叫十个人,总共二十个人。”
“嗯,我回去问问,应该叫的到人。”
林锦荣点点头,随后直接送工人下山。在最陡那段路,坐副驾驶的廖阿姨执意要下车走路,他只好把其他人也放下了,然后把车开到山脚等她们。
六点还没到,林锦荣把工人送回了驼山村路口。然后他赶去大姐家,将女儿接回家。回到家,女儿怎么都不肯下来,一直要抱着,还不给背着,他只得抱着她喂猪煮饭。
“这个烂哭鬼,今天早上没看到你,哭了一早上。”江月珍站在猪圈一边,对在喂猪的女儿说道。
林珑不满地轻轻地哼了声,把小脸埋在父亲的脖颈里。
“爸呢?”
“不知道是去做工还是去玩,这个点还不回家,估计是和别人在外面吃饭了。”江月珍见林珑一直不肯下来,有些生气,作势要打林珑。
“烂哭鬼,天天要抱,下来。”
林珑抱紧父亲的脖子,压根不怕奶奶,气哼哼的冲后者呶嘴。
林锦荣做好饭,让母亲和女儿先吃饭,他还要打着灯去地里捡些猪菜。等他回来,女儿还没吃完饭,坐在饭桌旁眯着眼睛,不时嚼动一下小嘴巴,打盹时小脸差点埋进碗里,估计是中午没有午睡。
“小宝贝先别睡,爸爸给你冲牛奶喝。”林锦荣不打算再让女儿再吃一点饭,一说要冲牛奶,女儿终于精神了一点。
他冲了半瓶牛奶让女儿抱着吸,然后赶忙帮她洗好澡。还没洗完,她已经睡着了。等他吃上晚饭,这时已经快九点。而今天,却是还有一件事情等着他解决。
马骝姜拉回家放哪里?
今天三十多包马骝姜,明天估计会有六十包,这不是小数目,他家里没那么大的空间存放。而且,他不是很想让村里人知道这事,不然恐怕会搞的鸡飞狗跳,最好能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个多月。
可是不拉回家拉去哪里?
想来想去,在他认识的人中,能满足场地需要的只有两个。一个是香潭村族人林国旺,同时也是他父亲的战友。他早年搞苗棚,赚了不少钱,为三个儿子在国道边建一栋三个面门房,因为国道要求建筑远离三十米,旁边又有四五户人家一同建房,所以房前有一块超大的水泥坪,晒东西非常方便。不过因为住有人,储货不方便,马骝姜加工过程中又有非常多灰尘,对人非常不好。
提起林国旺,他又记起了一件事。林国旺的儿子林佳源有一辆爬山王,好像听说过想卖掉,也不知道卖掉了没有。林佳源是个挺自来熟的人,跟他关系还算可以,有空得跟他问问这件事。
另一个场地便是他表叔陶育兴的,在国道边建有两栋超大门面楼,一栋自己开店,一栋出租。两栋门面楼都有四个大门面,总面积超过三百平。加上楼房到国道有三十米距离,已经铺了水泥,地方宽敞的没得说。
陶育兴是国道边的山牙村人,岳父跟他的二叔公是拜把子,所以算是沾边的亲戚。陶育兴的投资眼光不错,锦水高速还没通的时候,他在国道边开饭店给货车加水,生意不错,后来做钢筋水泥代理商,不说大富大贵,几百万身家还是有的。除了做生意,陶育兴还在国道边圈了点地,除了自建门面楼,也卖地皮,这让他赚了不少钱。
他父亲早些年一直都是工头,没少给陶育兴介绍生意,也给陶育兴做过工,关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反正他父亲能麻烦到陶育兴的事,从来不客气,比自家兄弟还兄弟,他父亲也经常在他家吃饭。
陶育兴的另一栋门面楼一建好就出租了,老板打算做托儿园,估计是竞争激烈,又不想花大价钱装修,招生不利之后就放弃了。之后便是一阵子短租,代洗子姜的,收淮山的,开农资店的,搞快递代收点的,轮番上阵,没有一个长久的。这几年做钢筋水泥代理越发赚不到钱,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建冷库搞柑橘代销。
把马骝姜拉到表叔家,他的事情便瞒不住他父母了,想闷声发财是不可能了。没办法,他没有太多的选择。
趁现在时间还早,林锦荣给表叔打了个电话,对方一口答应了,并表示只是租两三个月的话不要钱。陶育兴是一个说话做事都很利索的人,一句客套话都没有,只问了句做什么用就没再详细追问,然后叫他自己来店里拿钥匙就挂了电话。
“锦荣。”
林锦荣刚想回房间,就听到楼下有人喊他,听口音,像是唐柄文。
“他找我做什么?”林锦荣在心里低估了一句,隔着窗户问:“找我有什么事?”
“你先下来。”
唐柄文的语气有些命令的口吻,不过林锦荣没太放在心上,让女儿在房间等他一会,便径自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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