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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我姐亲手送进夜总会王奎王大力

打错了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阿强比俩女孩镇定,不过心里也有些发怵,毕竟对方人多,也不知王大力能打几个,他自己最多能打两个,而且胜算也不高。王大力一句话没说,伸手近裤兜,把保时捷的钥匙拿出来递给阿强。“阿强,带她们先走!”阿强接过车钥匙,迅速打开遥控车锁。“想走?没那么容易!两个美女要是愿意跟我们哥儿几个玩玩,咱们就和和气气的,要不然......哼!”为首的阴笑道。“我玩你妹!”王大力还是那种作风,一言不合就开打,而且他习惯语言和拳脚一起出,话没说完,拳脚已经飞出去了。为首的还没听明白他说什么,额头上就挨了一脚。这一脚把他踢飞出去几米远,摔了个四脚朝天。妈隔壁的,这家伙这么厉害!先前为首的并没有把王大力看在眼里,因为他们人多,而王大力他们就两个男的,七八个对付两...

主角:王奎王大力   更新:2024-12-23 18: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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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奎王大力的女频言情小说《我被我姐亲手送进夜总会王奎王大力》,由网络作家“打错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强比俩女孩镇定,不过心里也有些发怵,毕竟对方人多,也不知王大力能打几个,他自己最多能打两个,而且胜算也不高。王大力一句话没说,伸手近裤兜,把保时捷的钥匙拿出来递给阿强。“阿强,带她们先走!”阿强接过车钥匙,迅速打开遥控车锁。“想走?没那么容易!两个美女要是愿意跟我们哥儿几个玩玩,咱们就和和气气的,要不然......哼!”为首的阴笑道。“我玩你妹!”王大力还是那种作风,一言不合就开打,而且他习惯语言和拳脚一起出,话没说完,拳脚已经飞出去了。为首的还没听明白他说什么,额头上就挨了一脚。这一脚把他踢飞出去几米远,摔了个四脚朝天。妈隔壁的,这家伙这么厉害!先前为首的并没有把王大力看在眼里,因为他们人多,而王大力他们就两个男的,七八个对付两...

《我被我姐亲手送进夜总会王奎王大力》精彩片段


阿强比俩女孩镇定,不过心里也有些发怵,毕竟对方人多,也不知王大力能打几个,他自己最多能打两个,而且胜算也不高。

王大力一句话没说,伸手近裤兜,把保时捷的钥匙拿出来递给阿强。

“阿强,带她们先走!”

阿强接过车钥匙,迅速打开遥控车锁。

“想走?没那么容易!两个美女要是愿意跟我们哥儿几个玩玩,咱们就和和气气的,要不然......哼!”为首的阴笑道。

“我玩你妹!”

王大力还是那种作风,一言不合就开打,而且他习惯语言和拳脚一起出,话没说完,拳脚已经飞出去了。

为首的还没听明白他说什么,额头上就挨了一脚。

这一脚把他踢飞出去几米远,摔了个四脚朝天。

妈隔壁的,这家伙这么厉害!

先前为首的并没有把王大力看在眼里,因为他们人多,而王大力他们就两个男的,七八个对付两个,简直不要太容易。

况且,人多势众,一般人哪敢跟社会混子作对,别说只有两个男的,就是有十个八个,都不敢动手。

要不怎么能叫黑社会?

没想到这家伙一出手就把自己踢成这样,泥马这得多高的功夫啊?

为首的立即在小弟们的搀扶下爬起来,大喊道:“兄弟们,给老子干死他!!”

七八个混子全部围上来,一起对着王大力拳脚相加。

只可惜他们看似高大威猛,一个个跟黑煞神似的,却都是些肾虚体质,哪是王大力的对手。

手是两扇门,全靠脚打人。这话在武术里面不一定全对,但对于王大力来说却非常实用。

他最厉害的就是那一双长腿,比手灵活又比手长,下盘又稳,运用起来又厉害又潇洒。

只见他背对着俩女孩,双手握拳在胸,相当于一副盾牌,脚踢的呼呼响,三下五除二就把围上来的几个混子踢翻在地上。

阿强见王大力这么厉害,心生欢喜的同时,也像王大力那样背靠着俩女孩,双手展开,保护着她们。

见包围圈被打开了,阿强赶紧拉开保时捷副驾位置的车门。

由于保时捷911是双门四座车,阿强用最快的速度把副驾座椅往前调,先把秋唯塞进后排,又把金莎塞了进去。

他在做这些的时候,王大力就站在他旁边,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踢一双,掩护阿强将俩女孩塞进车里。

待俩女孩都进入车内后,阿强赶紧绕到驾驶位置上了车,并对王大力喊道:“大力,快上车!”

这个时候,王大力要是上车的话太容易了,他离副驾位置很近,打开车门就坐上去了。

但他没有这么做。

对方既然在停车场等他们,肯定是有车的,他们一走,对方肯定要开车追击,难免又要上演一场追逐大戏。

他不想这么干,才刚出手打了几下,还没过瘾呢。

他打算让阿强带俩女孩先走,自己留下来把几个混子干趴下,打得他们开不了车了再走。

“快走,不要管我!”

见王大力不走,阿强明白他的意思,也没有磨叽,发动保时捷,嗡的一下像箭一样窜了出去,驶入正路,瞬间不见了踪影。

这回王大力放心了,像李小龙那样用大拇指抹了一下鼻头,“来呀,都过来,老子陪你们好好玩玩!”

混子们有的躺在地上,有的站立着,有的斜靠着汽车,气势已经弱掉了大半。

为首的毕竟是大哥,虽然刚才挨了王大力一脚,此时还感觉晕头转向,但心里的气势还在。


秋国荣再次把欣赏的目光投向王大力,关切的问道:“大力,手上的伤怎么样?”

王大力摇头,“应该没事。”

保安队长上前恭维道:“王经理,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手上有伤还能打败两个这么厉害的高手,以后我们整个保安部的人都服你了!”

这时,秋唯跑了进来,看看王大力,又看看他手臂的伤,心疼的说道:“大力,咱们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真没事。”

秋唯想给他拆开纱布看看,又怕感染,于是又要求他—定要去医院看看。

王大力拗不过,只好说要看也得去石头那儿,毕竟伤口是他缝的。

秋唯答应,开车带着他去了石头的诊所。

石头拆开纱布—看,伤口虽然裂开了,但并不严重,重新给他上了药,又包扎好,同样—分钱没收。

......

下午下班后,王大力又和秋国荣父女两个回到秋家别墅。

秋唯的妈妈周真兰已经从广州回来了,听到汽车进入别墅大院,她快步走了出来。

王大力先从车上下来,周真兰看了他—眼,没说什么,赶紧问秋国荣父女两个有没有打听到阿玲的消息。

秋国荣摇头,说这—天他们都在打听,也叫张华带人到处去找,都没有—丁点消息。

大家—起走进—楼客厅,秋唯介绍道:“妈,这就是昨天晚上救了我的大力,王大力!”

周真兰还算礼貌的对大力点了—下头。

“阿姨好!”王大力说道。

秋唯挽着妈妈的手臂,又说:“大力,你看,我跟我妈妈长得很像吧?”

王大力向母女俩看去,秋唯和阿玲长得确实像周真兰比较多—些,周真兰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个美女。

不过,从周真兰投射过来的眼神里,王大力看到了几分轻蔑。

据此,他感觉周真兰的性格跟秋唯不—样,倒是跟阿玲有几分相似。

大家坐下来,秋唯叫大力也坐,大力也没客气,就在秋唯身边坐下了。

这下周真兰的脸色更难看了,说道:“老秋,我觉得应该让大力去找找阿玲!”

秋国荣说:“不用,有华仔他们找就够了,大力必须留在我们身边,昨晚上要不是有大力在,唯唯就被老基他们欺负了。”

“可现在唯唯在家里,谁再厉害也不可能冲到家里来吧?大力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到处找找,多—个人多份力量嘛!”周真兰越说越来劲了。

王大力心里正不爽,秋国荣发脾气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当初要不是因为你,莹莹(阿玲)会丢吗?现在你还指手画脚的!”

周真兰并没有因为秋国荣发火而罢休,“好,我去找行了吧?等会儿吃完饭,我去每个夜场里打听!”

秋唯赶紧劝住妈妈:“妈,你别这样,爸的心里也不舒服,你就别跟他添堵了。发现了姐姐是好事,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找到她的。”

周真兰这才没有说话,可沉默—下之后就哭了起来。

“我可怜的莹莹,这么多年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居然做小姐,到底是被逼的还是自愿的也不知道,呜呜!”

见自己老婆哭了,秋国荣的心也软了下来,“好了好了,阿兰,不要哭了,我—定会尽快找到莹莹,只要她在,不管是在任何地方,我都会把她找到!”

不—会儿,佣人走过来说晚餐准备好了,请大家吃饭。

王大力知道周真兰不待见自己,就知趣的要去司机保姆房跟下人们—起吃饭。


王大力愕然,他没想到因为这事,老爸会赶自己出家门。

关于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了,而且每次都出自老爸王德发的口中。

老妈还在世的时候,有一次自己在外面跟人打架,对方伤的太重,老爸老妈被迫赔了人家不少钱。

老爸气愤,喝了不少酒,说他不是亲生的,是他们夫妻两个当年在东莞打工时捡来的。

王大力以为是气话,可后来每次他给家里闯了祸,老爸都会这么说。

渐渐的,他也发现,自己长的跟老爸老妈确实一点都不像,也不像姐姐,他就有点相信这是事实了。

不过,老爸老妈对自己还不错,跟别的父母没多大区别,他也就没有多想。

后来他看过一些书,书上说长相这个东西虽然会遗传,但也不是绝对的,很多孩子长得不像父母,人家确实也是亲生的。

现在,老爸又说这事,还要撵自己滚蛋,王大力的心里便又难受起来。

“爸,你是想撵我走,然后你好带秦孃来家里睡,是吧?”

王德发听了这话,更加来气了,上前给了王大力的肩膀重重一拳。

但这一拳对于身强力壮的王大力来说,如同挠痒痒。

“都说了,我今天是在酒席上喝多了,是那婆娘她故意勾引我!”

王大力不想再跟老爸说这个,毕竟大家都是男人,有那方面需要是正常的。

但他还是觉得,睡别人的老婆不地道,给别人戴绿帽子,比打人家一顿还残忍。

这么一想,他又有点讨厌老爸了。

“行,你既然赶我走,那我就走噻,明天早上我就走!”

其实,王大力早就想出门了,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去过最远的地方只是一百多公里外的省城。

作为一个武艺高强的男人,他也曾梦想仗剑走天涯,会一会天下武林人士。

哪怕如今这个时代已经不崇尚武术了,但他依然相信高手在民间。

还有就是,作为一个男人,不能长时间窝在家里,得出去闯闯。

其实,之所以二十三岁了还没出过远门,是因为远在东莞的姐姐。

她总是在电话里说,外面的世界很复杂,像他这样爱闯祸的,出去不被人弄死才怪。

还有,自从老妈去世、姐姐出门之后,家里的农活就主要靠他来干。

老爸年纪大了,体力不行了,他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既然老头子还能跟人滚玉米地,那说明身体还是杠杠的嘛。

加上姐姐最近经常大把大把的寄钱回来,家里那些农活就算不干了,也不愁吃喝。

关于姐姐在东莞到底干什么,王大力一直没搞清楚。

刚去的那一年,总是听她在电话里说打工好辛苦,天天加班,钱又挣的不多。

后来这种抱怨没了,说话的语气也硬朗了很多,还大把大把的往家里寄钱。

王大力问其原因,她就说也没啥,慢慢的就找着挣钱的门道了噻。

王大力自然怀疑过姐姐在外面干见不得人的事,但姐姐否认了,说大力你啥子意思哦,老姐我是那样的人吗?

眼下,既然要出门,理所当然要去东莞投靠老姐。

加上老爸说自己是他们二十多年前从东莞捡回来的,他也挺好奇自己的亲生父母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他扔下。

说是捡回来的,其实也不是。

老爸那次喝醉了说过,是一个女的把自己送给了他们夫妻俩。

还说那个女的手背上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痣。

东莞,手背上有豆大的黑痣,这就是王大力掌握自己身世的一丁点线索。

第二天,他简单收拾了一个旅行包,告别了还在郁闷中的老爸,踏上了去往东莞的征程。

......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下来,星星点点的灯火向车后飞驰着。

火车轮子冲击铁轨的声音很有节奏的咔嗒作响。

车厢连接处,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倚靠着车厢,歪头看向车外的世界。

王大力站在她对面,也像她那样倚靠着车厢。

这女孩睡在他的下铺。

女孩是中途上车的,大约在一个小时前,那时候火车已经进入广西。

那一站叫桂林,王大力清楚的记得。

女孩上车后,因为买的是中铺票,所以有些害羞的要跟下铺的他换。

他爽快的答应了。

之后两人就没再说过话。

此时,相对站立在车厢连接处,都有些害羞。

“妹子,在哪里下车?”

女孩温柔的一笑,美丽的容颜更加焕发光彩,“东莞。”

“我也在东莞下车!”王大力有点小激动。

“是吗?”

女孩又是一笑,跟刚才一样笑的很温柔,像是在感谢他慷慨的换了下铺给她。

“是,我是第一次去东莞,你呢?”

“我?我去过很多次了。”

接下来便是沉默,沉默得让气氛有些尴尬。

王大力想问女孩在东莞做什么,但又觉得不好,初次见面就问这问那的,不礼貌。

一想到“初次见面”这个词,王大力又觉得有点好笑。

大家只是同车而行,天下之大,难道还会有再见面的可能性吗?

沉默中,他又端详起女孩来。

车外的光芒不时的映照着女孩的脸庞,影影绰绰中,她显得更加美丽。

她的身材也是很好的,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不像王奎的老婆那样丰腴,但该有的地方都有,该细的地方很细,腿也很长。

因为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题,王大力就掏出香烟点上一支。

烟雾立即弥漫在车厢连接处,女孩有些反感,微微蹙眉,并用手扇了扇。

“不好意思!”

王大力这才意识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当着一个美女的面抽烟很不礼貌。

要知道,大多数女人都不喜欢烟味。

他正准备灭烟,女孩说:“没事,你抽吧,我回去了。”

女孩说完,向车厢里走去。

她走路的样子很优雅,也很有气质,跟电视上的大家闺秀差不多。

王大力再次懊悔,但还是没有舍得灭掉烟,憋半天了,烟瘾正发作呢。

再说女孩已经走了,这下可以恣意的抽了。

抽完烟后,王大力也走进车厢,女孩并没有躺到铺位上去,而是坐在过道边的椅子上。

他索性就在她对面坐下,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坐下来欣赏美女。


第二天,王大力起来之后,打车回到姐姐住的那个小区。

时间还早,他想,姐姐肯定还在睡觉吧,做夜场工作的人,应该都是夜猫子。

敲门的那一刻,他突然想到,夜总会的老板会不会跟姐姐睡在一起呢?

或者,会不会有别的男人跟她睡在一起?

大家都是成年人,现在的成年人,谁的身边都会有伴侣,有感情的,没感情的,人总是需要人陪伴的不是吗?

就连已经快五十岁的老爸,也会偷偷跟女人滚玉米林子,何况是年轻气盛的姐姐。

不过,他还是敲门了。

不管怎样,现在已经八点多了,就是干什么也有一个晚上了,自己这个时候来,不至于打扰他们。

门开了,是姐姐来开的门。

她穿着昨天那套睡衣,睡眼惺忪,打着哈欠,不过那样子有一种朦胧美。

再仔细一看,姐姐虽然漂亮,但还是比不过阿玲。

阿玲那种美,才是真的美啊。

姐姐这种只能算......有魅力,或者妩媚、风骚。

这么说自己的姐姐不好吧?

不过,一想到她并不是自己的亲姐,王大力又觉得没什么。

“你盯着我干嘛?进来呀!”

姐姐说完,转身走向沙发坐下来,拿起茶几上的白杆万宝路点上一支,很享受的吐出一口烟雾。

昨天王大力就看到姐姐抽烟了,所以并没有感到惊奇。

姐姐以前是不抽烟的,看来,来东莞后变坏了。

至于坏到什么程度,王大力不得而知。

总之,能从一个普通打工妹混成一家夜总会的一把手,肯定不简单,中间到底经历了什么,不得而知。

“姐,就你一个人?”王大力往开着门的卧室门口瞅了一眼。

王芹浅笑一下,“不是我一个人,还会有什么人?”

王大力没有回答,也拿起香烟点上一支。

王芹明白了弟弟的意思,“哦,你以为你姐身边随时都有男人啊?”

王大力只顾抽烟,还是没说话。

王芹话锋一转,“我听说,昨晚梅姐给你安排了阿玲?”

王大力点点头,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又想起阿玲那漂亮的样子,以及跟她那样的美妙滋味。

“感觉怎么样?”姐姐坏笑着问。

王大力尬笑一下,姐弟之间谈这种话题,不合适。

“其实,我跟阿玲之前见过。”

王芹微微皱眉,“你们见过?不会吧,在哪儿见过?”

“火车上,我们是坐同一趟车来的,下车后就分开了。”

王芹立即摇头,“不可能,阿玲天天在夜总会里上班,怎么可能跟你坐同一辆火车!”

随即,她问道:“她在哪儿上的车?”

“桂林。”

王大力明白姐姐的意思,如果是短途的话是有可能的。

阿玲虽然天天晚上在夜总会,但白天有可能出去过,坐个短途火车,很正常。

“桂林?不可能,桂林离东莞好几百公里,这几天我几乎每天晚上都看见她,难道她会分身术?你肯定看错人了。”

“不会错,就是她,长得这么漂亮,我怎么可能会记错!”

王芹不屑的笑了,“肯定是你看错了。怎么,阿玲的长相迷倒你了?”

王大力也笑了一下,“怎么可能?她一个做小姐的。”

王芹弹了一下烟灰,“知道就好。我跟你说大力,人在外面,脑子要灵活一点,千万别一根筋,动什么也别动感情,知道吗?”

王大力点点头,他知道,大姐是受过情伤的人。

几年前,姐姐跟邻村的一个男的谈恋爱,一心一意要嫁给那个男的,结果那男的却抛弃了她,跟别的女人结婚了。

姐姐出门打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事。

至于她来东莞后,有没有对别的男人动过心,有没有受过感情的伤害,就不知道了。

不过,听得出来,起码她没有对她背后的那个男人动心。

王大力坚信,姐姐能够成为金色年华夜总会的大管家,背后肯定有一个很有实力的男人。

“大力,我跟你说,这个阿玲可不简单,我虽然跟她接触不多,但我知道她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

“你听谁说的?梅姐?”

“对。别看她跟梅姐关系很好,实际上,两人相互间都在算计。”

“算计什么呀?”

王芹笑了,“你刚来,不懂这些弯弯道道。梅姐能够有今天,也是多年打拼出来的。

“可以这么说吧,凡是当妈咪的,以前都做过小姐,辛苦了多年,凭自己的本事笼络了一批人脉和小妹,然后再利用这些小妹挣钱,说实话,也不容易。

“你想想,哪个女人愿意一辈子做小姐?这个行业吃的是青春饭,阿玲再漂亮,也会有人老色衰的时候,到时候怎么办?”

王大力明白了,“所以,阿玲就想跟梅姐竞争,想当妈咪,是吧?”

“对。梅姐跟我说过,她暗地里讨好身边的那些姐妹,想拉拢大家跟着她干,由她来带领大家挣钱,取代梅姐。”

“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阿玲那样的人,就应该当妈咪。”

王芹听了这话不高兴了,把烟头往烟灰缸里掐灭,“我就知道,你被这个小妖精给迷住了,开始同情她了是吧?瞧你那点出息!”

王大力抬头看向生气的姐姐,“没有,我怎么可能被她迷住?我只是觉得,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就不应该跟那么多男人......”

王芹抬手指着弟弟,“你看看,还说没被她迷上,你既然在同情她,就说明你喜欢上她了。

“我问你,不让漂亮女孩做小姐,难道让丑八怪做小姐吗?

“我跟你说大力,做这个行业的人,都不值得同情,有手有脚的,干嘛不去工厂里上班?不就是因为好吃懒做又贪图富贵吗?”

王大力点点头,赞同姐姐的说法,“对,做这个的,都不值得同情。”

王芹似乎意犹未尽,“我跟你说,她们这些人,有些假装家里老娘有病,要挣钱给老娘治病,有些说自己老爸生意失败,欠了高利贷被人追杀,全都是假话,给自己弄块遮羞布而已!”

末了,她还郑重的教导弟弟:“大力,你记住——婊.子无情,强盗无良心。千万别相信这些人,都不是好东西!”

王大力像被教育了一样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随后,他抬起头,问道:“姐,金色年华的老板是谁呀?你怎么当上经理的?”


秋国荣不说话,两百万肯定是不会给的,既然对方态度强硬,口口声声说要毁王大力的命根子,那就让他们试试呗。

反正自己每个月花那么多钱请个保镖在身边,如果不能为自己做事,那还请他干嘛?

老基也没说话,他昨晚上听兄弟们说秋国荣身边有个功夫了得的人,他也想见识—下。

跟在他身边的这两个人确实是—对亲兄弟,—个叫黄大,—个叫黄二,都是很厉害的练家子,他想看看到底是自己的手下厉害,还是秋国荣身边的这个家伙厉害。

“那好,既然赔钱的事谈不成,那咱们就走第二条路。老秋,把你的人交给我,我来毁他的命根子!”

“要是你们毁不了呢?”秋国荣冷笑着问。

“毁不了我们认输,这事就他妈过了,我不再找你们麻烦!”

“好,我公司二楼有地方,我们去那儿解决吧?”

“行!”

秋国荣说的那个地方,是二楼保安部旁边的—个健身房,场地很宽,平时保安们都在里面健身练功,当然也对其他部门的职员开放。

这是黄大和黄二最想要的结果,兄弟俩对视—眼,露出得意之色。

他们跟在老基身边快—年了,从来没遇到过对手,所以也没把王大力放在眼里。

昨晚听那几个兄弟说秋国荣这边有高手,兄弟两个就来了精神,立志要跟这个—个打八个的人比试—下。

至于刀疤被毁命根子的事,他们才不会关心,像刀疤那样的小头目,在老基的手下有很多个,根本没什么价值。

—伙人走出秋国荣的办公室。

刚才跟王大力打电话的那个保安队长还站在办公室门口,脸上淤青。

办公室里面的谈话他听了个七七八八,知道双方要比武。

黄家兄弟的厉害他刚才和几个保安已经领教过了。

他自己本身也算个练家子,打两三个普通男人没问题,可是刚才他和四五个保安都没打赢黄家兄弟,硬是让他们闯进来了。

而且,黄家两兄弟只有—个人动手,另外—个自始至终都跟老基走在—起,那样子根本就是当他们不存在。

王大力来公司两天半,到底有多厉害他们没见识过,而且今天—大早的看到他带伤来上班,所以都没怎么高看他。

保安队长走在王大力身边,轻声说道:“王经理,小心点,这两个家伙不好对付,刚才我们—共六个人都没打赢他们,而且他们有—个还没动手!”

王大力不屑的笑了—下,没说什么。

虽然他不知道黄家兄弟有多厉害,但这么多年来,他还真没遇到过对手,要说吃过亏,也是因为对方人数实在太多,还有就是像昨天晚上那种,人家—群人都有武器,而他赤手空拳。

到二楼后,—伙人走进健身房,黄家兄弟跟老基站在—边,王大力和保安队长跟秋国荣站在—边。

“基哥,我来就行了,看我怎么收拾他!”黄二向老基请战,—脸傲慢,根本不把王大力放在眼里。

“好!”老基歪头对他说,“给我狠狠打,打死了也没关系,记住,—定要毁了他命根子!”

“没问题,基哥,我—定给刀疤报仇,把他裤裆踩平了!”

“嗯,—定要踩平!”

黄二迈着八字脚,傲慢的走到场地中间,用手勾了—下王大力。

“来吧,小子!老子两分钟内让你变太监!”


秋国荣的座驾是一辆黑色的宾利雅致,价值六百多万。

东莞有钱人多,但能开上宾利雅致的人不多,难怪跟区长也有那么深的交情。

车是由专职司机来开,王大力坐在副驾位置,秋国荣父女两个坐在后排,一路向城郊外的龙湾别墅区开去。

得知王大力要住在自己家后,秋唯挺开心的,时不时的要找话跟他说。

而王大力因为身份问题,也因为秋国荣跟自己打过招呼,叫他不要跟秋唯走的太近,所以对秋唯并不热情,问什么答什么,不多说一句话。

其实,秋唯对自己老爸聘用贴身保镖这事有点不能理解。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要保镖?

她爹不是大官,也算不上顶级富商,要个保镖跟着干嘛?

她哪里知道,她爹在黑道上混了几十年,干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得罪了那么多人,随时都可能会有人要他的脑袋。

秋唯十五岁就去外国读书,记忆中,老爸确实是个混黑道的,那时候经常听到老爸说那些打打杀杀的事,也正是因为这样,父母才把她送到国外上学。

这几年,每次打电话,她都会劝老爸不要再搞那些事了,好好走正道。

对于女儿的劝告,秋国荣是听进心里去了的,他也知道久走黑路要遇鬼,黑道终是不归路。

但要洗脚上岸谈何容易,这么多年来,自己经营的生意,来往的人脉,都跟黄赌毒有关系。

船大了不好掉头,要想改行走正路,必须得有一个过程。

所以,才会有了如今这家文化传媒公司。

汽车离开闹市区后,很快就到了龙湾别墅区,这一带是富人区,有联排别墅也有独栋别墅。

秋家自然是独栋别墅,占地好几百平米,奢华气派自不必说。

汽车进入别墅后,大家下车走进一楼大厅,司机去往楼栋旁边的一套房子,那儿是司机佣人房,秋家的司机、佣人、厨师就住在那里。

王大力是秋国荣的贴身保镖,自然不能跟司机佣人们同住,秋国荣安排他住在别墅的二楼。

二楼有主人房,大小姐秋唯的闺房也在二楼。

王大力的房间自然要小得多,在二楼走廊的尽头。

佣人带王大力去了他的房间,把行李归置一下之后,他来到楼下大厅,秋家父女两个正坐在沙发上聊天。

“大力,来,坐!”秋唯喊道。

王大力走过去,因为有秋国荣在,自然不敢太放肆,只好站着。

“唯唯叫你坐你就坐吧。”秋国荣说。

待王大力坐下之后,秋国荣说:“大力,你虽然是我的保镖,但唯唯有时候出去什么的,你也要跟着她,保证她的安全,知道吗?”

“知道了。”

王大力心想,一边叫我离你女儿远点,一边叫我跟着她做她保镖,什么意思?

说好的给你做保镖,现在又加一个人需要我保护,这不是额外加任务吗?

咋不加钱呢?

“大力,我记得你说过你姐在东莞,你找到她了吗?”秋唯关切的问道。

一说到王芹,秋国荣紧张起来,赶紧跟王大力挤眼睛,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开玩笑,要是让女儿知道了自己跟保镖的姐姐有一腿,好父亲的形象就坍塌了。

王大力自然会意,他也不想让秋唯知道自己的姐姐是他们家夜总会的经理,而且还是他老爸的不知是小三小四还是小五。

“找到了,她在工厂里打工呢。”

“那你怎么会到我们公司来的?还给我爸当保镖。”

秋国荣抢话道:“公司不是招保安部经理吗?大力就来应聘啦!”

“对,就是这样。”王大力附和道。

秋国荣补充道:“他面试的时候刚好我在,看到他那么能打,就让他代管公司保安部经理,然后给我当保镖。”

秋唯凝眉,“爸,我知道你担心自己的安全,也担心我的安全,但这是太平年代,不会有什么事的。

“还有,你那些夜总会啊、洗浴中心什么的,该转让的就转让算了,远离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咱们当务之急是要把唯艺公司做好,这才是一条光明大道!”

被女儿教训几句后的秋国荣有点委屈,“唯唯,这也得慢慢来吧?很多东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再说了,爸爸现在都没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一心经营唯艺公司,你又不是没看到!”

秋唯这才露出了笑容,“确实,你的进步我是看到滴,老爸继续加油!”

随即,秋唯看了一眼王大力,又对他爹说道:“那咱们说好了,你的保镖就是我的保镖,以后我可以随时叫大力跟着我!”

秋国荣有些无奈的说道:“行,我争不过你!”

王大力明白了,原来让自己也成为秋唯保镖的不是秋国荣,是秋唯先提出来的,可能刚才自己在楼上归置物品的时候,秋唯就在跟她爹说这个了。

“家里就你们父女两个吗?”

“不是,”秋唯回答,“还有我妈,她去广州了,到她老闺蜜家去了。”

见王大力不太理解“老闺蜜”这个词,秋唯解释道:“就是我妈交了几十年的朋友,她们关系很好,我就说她们是老闺蜜。”

王大力点头回应,又问:“你没有哥哥或者弟弟吗?”

秋唯摇摇头,似乎明白王大力在想什么,“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会是独生子女吧?

“我妈生了我之后,就再没怀过孕,而我爸爸呢,跟我妈的感情又比较深,没有像别的男人那样在外面搞一堆女人和私生子。”

王大力干笑一下,心说:孩子,你还太年轻啊!

大家又聊了几句,那边佣人就叫吃饭了。

王大力很知趣的往外走,他不属于秋家人,按规矩不能跟他们父女同桌就餐。

司机保姆房那边也安排了吃饭的地方,他觉得自己应该去那儿吃饭比较合适。

可秋唯却叫住了他,“大力,跟我们一起吃吧?”

“不好吧?”

“没关系,别忘了我们还是朋友关系。”

朋友关系?

多好的理由啊,说起来确实也能叫朋友了,两人在火车上认识,现在又遇到一起,不是朋友是什么。

何况还有一层雇佣和同事关系,说是朋友,完全说得上。

但王大力还是犹豫着,一想到秋国荣今天说的那句“离唯唯远点”他心里就有点为难。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秋唯又把王大力的心思猜透了,把目光投向她爸。

秋国荣自然明白女儿的意思,对于女儿要求的事,他几乎都不会反对。

“大力,一起吃吧,就是多副碗筷的事!”秋国荣爽快的说道。

就这样,王大力成了秋家的保镖,跟秋家人同吃同住。

晚上,他躺在床上睡不着。

阿玲在夜总会当小姐的身影和言行举止总是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包括她骑在自己身上的样子,还有被方志和他们逼着跳脱衣舞的情景。

秋唯的一颦一笑,以及像父亲小棉袄一样的幸福状态也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这两个女人怎么会长得这么像?说不是双胞胎都没人会相信。

但实际情况又说明秋家确实只有一个女儿,真是让人费解。

其实,今天跟秋国荣在一起的很多时候,他都想问问他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儿,毕竟这种事情,作为父母的最清楚。

但他心里还是有顾虑,阿玲要真是秋国荣的女儿,自己跟她女儿发生过关系,哪怕她是个小姐也不太好吧?

还有,让一个这么风光的大老板知道自己的女儿沦落风尘,还在自己的店里卖身,那是多么讽刺的事情啊!

所以,最后他还是没问出来。

既然秋家这边没有线索,那不妨从阿玲那儿打听一下,问问她的身世,或许能够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王大力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准备打电话给阿玲。


“他看上我了?什么意思?”

“他听说你很能打,所以才叫我带你去见他。”

“你跟他说的?”

“没有,我只说你打了方志和,还让他跳脱衣舞,没说你一个人打九个。”

见王大力沉默,王芹又说:“估计是张华说的吧,他也认识秋老板的。”

王大力盯着姐姐那双妩媚的眼睛,“姐,这个秋老板到底是个什么人?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王芹吧唧了一下嘴,不高兴起来,“你管那么多干嘛?不该问的别问!”

说完,要往卧室里走去。

随即,她又转过身来,“对了,老爸刚才打我电话了,他说你来东莞,是为了找你的亲生父母?”

王大力听了这话也不高兴了,“是他把我赶出家门的,现在又说这个?哼!估计是现在睡不到秦孃了,又后悔把我赶出家门了。”

王芹上前,把两只手搭在大力的肩膀上,仰视着他,“真不知道爸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个,既然都把你养这么大了,就当自己亲生的不好吗?”

“他那个人一生气,什么都说得出来。或许,他也不想瞒着我,觉得那样对我不公平吧。”

“也是,万一你亲生父母是东莞这边的某个大老板,你就发达了。要真是那样,到时候可别忘了你老姐哦!”

王大力无奈的笑了一下,“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我都没抱希望,你就别幻想了。”

第二天早上十点,张华开车,载着王大力姐弟俩去了郊外的一个山庄。

山庄建在一座大山脚下,依山傍水,非常豪华壮观,集休闲、饮食、娱乐为一体,还有一个地下赌场。

不过,可能是因为现在还早的缘故,山庄里的客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停着几辆豪车。

停好车后,王芹带着王大力和张华上了二楼,又通过一条走廊走到一间房子门口。

王芹小心的敲了一下门,一个男人在里面喊了声“进来”,声音有些苍老。

王芹推开门,带着王大力和张华走了进去,两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正在喝茶聊天,看样子挺开心。

王芹的脸上立即显露出惊讶之色,很显然,她看到了让她意外的人。

这两个男人,比较胖一点的那个是她的老板秋国荣,这个自不必说。

而瘦一点的那个,正是方志和的老爸方振东。

平时,她只在电视上看到过方振东,大会主席台上讲话啊,被记者采访啊什么的,没想到他居然跟自己的老板也有往来,而且看起来关系还不错。

要知道,方振东是仕途上的人,而秋国荣是黑道人物,按理说这两个人不应该有交集。

真是世事难料。

怪不得秋国荣能搞定方志和,原来是跟他爹有这么好的关系。

“秋总!”王芹叫了一声自己的老板,然后又笑容可掬的叫了一声“方区长”。

方振东见一下来了三个他不认识的人,立即起身跟秋国荣告辞,秋国荣就送他出去了。

王大力一屁股坐在身边的一张椅子上,王芹见了,喝道:“起来!没让你坐!”

他只好起身,看到姐姐和张华也没落座,只好老实的跟他们站着。

很快,秋国荣返回房间,走到王芹身边时,一把将她的细腰搂住,坐到一张沙发上去。

而王芹故意装作娇羞的样子,欲拒还迎,扭扭捏捏的。

王大力明白了,姐姐就是秋国荣的相好,或者说是小三、二奶。

怪不得能当金色年华的一把手,原来是靠这个得来的。

不过,秋国荣的形象跟王大力想象中不同。

他想象的秋国荣是个一脸横肉,凶神恶煞,脖子上戴着金链子,手臂上左青龙右白虎的样子。

而眼前的秋国荣不但没有这些特征,长相还比较和善,只是跟很多中年男人一样,头发有点稀疏,身体有点肥胖。

真是人不可貌相。

其实这两天,王大力已经从别人那儿得知,金色年华夜总会的老板秋国荣是个黑道人物,在东莞有好几家夜总会和洗浴中心,就连眼前这个山庄也可能是他的物业。

这么说来,姐姐很有可能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到底排第几可能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怪不得姐姐一个人住着那么大的房子,却没有男人陪伴。

敢情秋老板根本没有精力去陪她,只有突然想起她来了,才会去那儿睡一觉吧。

跟王芹嬉闹了几句后,秋国荣抬眼看向王大力。

“阿芹,这个就是你弟弟?”

“对。”王芹理了一下被秋国荣弄乱了的衣服。

“一点都不像你!”

“这个......”王芹自然不好跟他说自己弟弟是捡来的,“很正常,我随我妈,他随我爸。”

秋老板看了张华一眼,眼神有些复杂,张华回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这一幕被王大力看懂了,秋国荣在怀疑他是王芹养的小白脸,张华用眼神回应他不是这样的。

王芹自然也看懂了秋国荣的心思,主动说道:“他真是我弟弟,亲弟弟!”

秋老板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宝贝儿,你想哪儿去了,我会不相信你吗?”

随即他对王大力说:“听说你一个人打了九个,还很轻松?”

王大力不想谦虚,但也不想骄傲,“是的。”

“嗯,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秋国荣说着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不到一分钟,门口来了四五个壮汉,一个个穿着黑色牛仔裤和黑色紧身T恤,肌肉累累,手臂上基本都有不同大小和形状的纹身。

“走,我们到外面去,看看大力的功夫怎么样。”

秋国荣说着站起身来,搂着王芹往外走,大家紧跟其后。

山庄的后面有个小院,有三个篮球场那么大。

到了之后,秋国荣和王芹在院子边上的一张长椅上坐下来。

“华仔,你先跟大力过几招我看看!”

张华赶紧答应:“好的,秋总!”

王大力看出来了,这个被秋国荣叫做“华仔”的张华,跟秋国荣的关系也比较亲近。

并且,张华虽是金色年华的保安部主管,权力却相当大,其他几个主管都得看他的脸色行事,相当于姐姐的副职。

秋国荣这么安排,其实就是让张华监视姐姐,防止她在夜总会里中饱私囊,也监视着她的私生活,看看她有没有跟别的男人勾搭。

而姐姐自然也是秋国荣安插在张华身边的一双眼睛,张华要是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也会知道。

这叫相互制约。

张华抖擞了一下精神,走到院子中间,摆好架势。

“来吧大力,不要客气,有什么功夫,尽管使出来!”


王大力打开手机短信栏,准备找阿玲的电话号码,才意识到那个号码不是阿玲的,是秋唯的手机号码。

而他,因为阿玲是小姐,就没有问她的电话号码。

也就是说,联系不到阿玲。

其实,要打听阿玲的手机号码也不是太难,自己姐姐就是夜总会经理,就算姐姐没有阿玲的联系方式,她可以问梅姐,一问梅姐就知道了。

但是王大力不想这么做,拐弯抹角的找阿玲,会产生一些小误会。

再说现在正是阿玲陪客的时候,就算问到了,这种时候打电话过去也不合适。

把秋唯的手机号码存入手机通讯录后,王大力准备好好睡觉,改天遇到阿玲再说,或者白天打听也行。

可他还是睡不着,于是就想跟姐姐聊聊这件事。

姐姐是自己在东莞最亲的人,虽然不是亲姐却胜过亲姐。

有心事不跟她倾诉,找谁倾诉去?

王大力又拿起手机,拨打了姐姐王芹的电话号码。

“喂,姐!”

“大力,我正要打电话给你呢。”

“哦?什么事?”

“没事,就问一下你在老秋身边怎么样,干得开不开心。”

老秋?

王大力发现,以前姐姐说到秋国荣,都是说秋老板或者秋总,现在变成老秋了。

一切揭开之后,就变得随意了。

“挺好的,我不光是他的保镖,还是公司保安部经理。”

“哦,那他给你加工资了吗?”

“加什么工资?”

“先前说的是保镖,现在又加了个保安部经理,两个职务,肯定得加钱呀!”

王大力笑了,“姐,两万不少了。老秋有他自己的主意,我作为他的保镖,肯定要调得动公司那几十个保安是吧?”

“确实。不过大力,姐还是那句话,不要太冲动,别因为拿了人家的钱,就把自己的人身安全和小命搭进去,知道吗?”

“知道了,跟老太太似的。姐,我今天发现一个奇怪的事。”

“哦?什么事?”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来东莞的那天,在火车上遇到一个女孩,我一直以为她是阿玲。”

“我都说了,不可能,阿玲天天在夜总会里,怎么可能会跟你一起坐火车。”

“你听我说嘛,我今天在唯艺公司遇到哪个女孩了,她居然是老秋的女儿!”

“哦?这么巧!”王芹在电话里顿了一下,“对,老秋是有个女儿,在国外读书,听说最近回来了,不过我没见过。”

“你是不知道啊姐,老秋的女儿长得跟阿玲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双胞胎,一个模子出来的!”

“不会吧?有那么像?”

“我骗你干嘛,真的是一模一样!”

王芹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你怀疑她们是双胞胎?”

“肯定是!我就想问问你,你跟老秋这么熟,知不知道他孩子方面的情况。”

“这个......”王芹陷入回忆中,“大力,其实吧,我跟他来往也不是特别多,唉,姐在外面混,其实也挺不容易的,你应该理解......”

王大力打断姐姐,“好了,咱们今晚不说这个,我是问你老秋孩子的情况!”

王芹又开始回忆,“哦......对了,有一次,我们在一起,电视上演一对双胞胎,其实就是一个演员演的,我说这太假了,哪怕是双胞胎也不可能这么像,老秋的脸色立马就难看起来......

“我当时还问他怎么了,他又说没什么,反正我当时觉得他心里有事,当然了我也没多问。”

王大力沉吟了一下,“看来,阿玲肯定是他女儿,可能当年走丢了或者被人贩子偷走了,所以一说到双胞胎,就影响了他的情绪。”

“应该是这样的。妈呀,阿玲要真是他女儿的话,就真的是太......太不可思议了!”

“所以,我就想把事情搞清楚。本来我想问问老秋,可又觉得不好问,你知道的,我睡了阿玲......反正就是觉得不妥当!”

“你可以问他女儿呀!”

“问了,她说他们家就她一个女儿,他妈生了她就怀不上了。”

“阿玲呢?问一下阿玲,或许从她那儿可以打听到。”

“我没阿玲电话。你了解阿玲吗?她的身世是怎样的?”

“我不知道,她是梅姐手底下的人,我哪知道!”

“就这样吧,改天我当面问一下阿玲,不早了,睡觉吧。”

王芹这边,挂了电话之后,她愣了一下神,然后拨打了梅姐的电话。

“梅姐,在哪儿呢?”

电话那头的梅姐很开心,“芹姐,我在外面跟朋友吃烧烤呢?你也过来吧?”

“在哪儿?我马上过来!”

其实,梅姐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王芹真的会来。

要知道,王芹这个人很能装逼,总是一副很清高的样子,根本瞧不起她们这些靠身体吃饭的。

她跟秋老板的事,其实谁都知道,大家都在说,拽什么拽,她王芹也是靠身体吃饭的,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在滨江路这边,嗯......食味小吃店。”

“好的,我马上过来。”

很快,王芹开着车来到小吃店。

梅姐的身边男男女女好几个人,女的妖里妖气,男的吊儿郎当,让王芹一看就反感。

平日里,王芹总是把自己当做白领阶层的人,而且是高级白领,一家大型夜总会的一把手,相当于一个中小型公司的总经理,当然算高级白领了。

所以她从来不跟这些下三滥来往,也很少来这种小吃店吃东西,要说跟梅姐有点浅薄的交情,也是因为工作原因。

梅姐见她来了,站起身来,“芹姐,吃点吧?”

王芹露出几分厌恶之色,“不了,我在车上等你。”

梅姐放下手中没吃完的烤串,拿纸擦了嘴跟着王芹走出店外,上了她的车。

“阿玲呢?”王芹直接问道。

“怎么了?”梅姐有些纳闷,一看王芹这样子就知道有事,而且不是小事,“她被方志和带走了。”

王芹皱了一下眉头,看来方志和被他老爸施压,放过了大力,却没有放过阿玲。

想到阿玲被方志和一伙人逼着跳脱衣舞,又发扑牌排队的情景,王芹的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大家都是女人,一个女人被八九个男人排队......

见王芹那副神色,梅姐问道:“怎么了,王总?”

她有时候也会叫王芹王总,毕竟她比王芹大几岁,总是叫芹姐也觉得别扭。

王芹没有再去想阿玲被方志和带出去后会有什么下场,从汽车储物盒里拿出一包女士烟,递了一根给梅姐,自己也点上一根。

“梅姐,跟你说个事,阿玲很有可能是秋总的女儿!”


晚风徐徐,月影绰绰。

一对男女像做贼似的,猫腰走进一人多高的玉米地里,他们的衣服摩挲着玉米叶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这种地方有啥子好的嘛?我家里又没得人,你怕哪样嘛!”

“你懂个锤子,要啷个才刺激,你看人家电视上,都喜欢在外面搞,又刺激又安全!”

“主要是没得垫的,地上硌人得很......哟,你不要急嘛,找个平点的地方噻......”

月光照着茂密的玉米林子,女人的喘哼声渐渐响起,伴着蛐蛐儿的叫声,回响在玉米林中......

与此同时,王大力正在家里看电视。

说来也巧,电视剧中,一对男女也在车上激烈的拥抱、热吻,接着便是车震,银白色的宝马越野车摇晃着。

女主实在太漂亮,虽然此时看不到她的脸,但脑补的画面足以让王大力心猿意马,下面也有了反应。

他们家原本有四口人,他和他爹妈,还有一个姐姐。

两年前,他妈生病去世,姐姐也去东莞打工了。

现在,家里就只剩爷儿俩,一老一少两个光棍汉。

今天村里二娃结婚,晚间父子两个去吃了酒席。

吃完席后,他和几个朋友去闹了一会儿新房,要回家的时候,到处都没找着他爹。

回到家里,老头子也不在。

王大力没有多想,点上一支烟,打开电视独自一人观看起来。

电视上的车震只有那么几秒钟就换了镜头,索然无味。

“嘁!妈的,好看的时候短,不好看的时候又臭又长!”

王大力正抱怨,房门被敲响,他以为是老爹回来了。

开门一看,门外站着的却是村长,还有一个是村长的侄儿。

他还没问啥子事,村长就着急的说:“大力,走,跟我们捉奸去!”

“捉奸?”

“王奎家婆娘被人带进苞谷林子里去了,王奎打电话叫我去捉拿奸夫淫妇!”

王奎是本村村民,常年在外打工,留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婆和两个娃娃在家里。

要说他那个老婆,长的还真是不赖。

虽是农村人,但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身段也不错。

特别是那一对高耸的胸脯和微翘的屁股,肥美多汁,惹的很多男人眼里冒绿光。

就连作为晚辈的王大力,虽然嘴上秦孃秦孃的叫着,但也总会把目光投向那不该看的地方。

而王大力,是村里最威猛的男人——没有之一。

他从小习武,练得一身好武艺,别说这个小小的王家村,就是方圆百里,也没人是他的对手。

所以,每到需要打架闹事的时候,村里人总爱叫上他。

有他在,就没有打不赢的架,没有拿不下的人。

也正因为这样,村长今晚替王奎捉奸,除了叫上自己的侄儿,还前来把他也叫上。

王大力纳闷,“王奎在深圳打工,他咋晓得他婆娘跟人钻苞谷林子呢?”

村长说:“有人看见了打电话给王奎,王奎又跟我打电话噻!大力,赶紧走,去晚了就抓不到了!”

王大力也没多想,把门带上,跟着村长叔侄俩就走。

快步走进那片玉米地之后,王大力傻眼了。

把王奎家婆娘带进玉米地的,居然是他爹王德发!

月光下的玉米地里一片狼藉,十几棵玉米杆子被折断,两人的衣裤铺在地上,旁边还有几个纸巾团子。

他们三人进来得太急,王德发正在慌慌张张穿内裤。

王奎家婆娘未着片缕,埋头蹲在地上,双手严实的捂住脸,秀发散落。

村长的手电筒照在王德发的脸上,使得他的表情更加惊恐。

“德发?是你呀!”

村长很是意外,王德发在村里虽然算不上德高望重,但也不至于干出这样的事来啊。

勾搭人家婆娘,带到玉米地里干事,快五十的人了,也太无耻了吧?

村长原以为是哪个年轻男人,平日里跟王奎家婆娘勾搭,趁着今晚月色正好,就把人带出来搞野战。

毕竟村里馋王奎家婆娘身子的男人不少,但几乎都是二十多到三十多岁的。

完全没想到,居然会是年近五十的王德发。

要不然他也不会把王大力叫上。

儿子把老子捉奸在地,这是多么难堪的事情!

王大力也是一脸惊讶,半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此情此景,他能说什么呢?

王德发也看见自己的儿子了,惊慌、难堪、羞愧全都写在一张老脸上。

“误会,误会!这是误会!”王德发边穿裤子边狡辩。

都这样了,还误会?

随即,他意识到这样的辩解是无力的废话,讪笑道:“今晚在酒席上喝多了,喝多了!”

平日里,村长跟王德发父子俩关系还不错,比跟王奎的关系好多了。

此时,正是拼关系讲人情的时候。

村长不是包青天,在这种情况下,谁跟他关系好,自然就会护着谁。

他带头转过身,背对王德发和王奎家婆娘。

“赶紧把衣服穿好!”

一分钟后,三个捉奸之人转过身,奸夫淫妇已经穿着妥当。

村长看看王德发,又看看王奎家婆娘,无奈的说道:

“你看你们这干的叫啥子卵事嘛!我想了一下,这事不要传出去,就我们几个人晓得就行了,以后不能再这样干了哈!”

王德发和王奎家婆娘忙不迭点头答应,这无疑是他们最想要的结果。

这时,村长的手机响起,他掏出接了电话:

“喂,王奎啊!......没得事没得事!是你家婆娘一个人进苞谷地里撒尿。

“我跟你说,好好在外头打工,不要疑神疑鬼的,也不要听人家胡说八道......”

回到家里,父子两个相对无言。

但是王德发的脸上明显带着怒气。

王大力明白,他爹要拿他撒气了。

想想也是,五十来岁的人了,还被人捉奸在玉米地里。

而且,自己儿子还参与了捉奸,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狼狈相。

虽然事情被村长英明的控制在最小范围内,但也丢人啊!

“你龟儿长本事了,居然跟着村长去捉拿你爹!

“你妈去世两年多了,我一直守身如玉,我容易吗?

“老子到了这个年纪,还能快活几年?好不容易开个洋荤,被你们这些狗日的搅和了!”

王德发咬牙切齿,骂了一通后像想起什么似的,抬手指向王大力:

“我问你,给王奎打电话报信的人是不是你?”

王大力苦着脸,一脸无辜的说道:

“咋会可能嘛!我要晓得是你,咋还会跟着村长去?我脑壳子没那么傻哦!”

王德发想想也是,但他心里依然愤愤不平,外加几分难堪。

有了这事,以后爷儿俩相处就尴尬了。

“你跟老子滚!不要待着家里,反正你也不是老子亲生的,从明天起,跟老子滚远点,去东莞找你亲爹亲妈去!”


秋唯把头转向一边,金莎吐了一下舌头。

阿强掏出钱包,抽出五十块钱递给女人,女人才满意的走了。

诊所不大,五六十平米,一个门面房。

靠门的地方摆了两张床,一张条桌做诊断桌,一张立柜上密密麻麻的堆放了各种药物,空气中弥漫着药水和香烟混合的味道。

立柜后面拉了一张布帘子,里面应该是张做人流的那种小床。

门面的中部有楼梯上楼,楼上估计是住人的地方。

“靠,服了,这么老的他也要!”金莎在阿强耳边说道。

“你们不知道,这家伙就喜欢年纪大的,而且越大越好!夜场里那些年轻的、如花似玉的,他不喜欢!”

金莎撇了一下嘴,“变态!”

精瘦男人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也没往心里去,用手招了一下王大力,“过来!”

王大力走过去,在诊断桌边上坐下。

“把手拿开!”

王大力慢慢把手拿开,一条十厘米左右长的伤口赫然在目,因为长时间的被手捂住,已经不怎么流血了。

但看得出来,伤口很深,一时半会儿处理不好。

“还是去医院吧!”秋唯担心的说道。

精瘦男人一听这话不高兴了,抬眼看向秋唯,“要去医院干嘛来我这儿!”

秋唯只好闭嘴,王大力看了他一眼,感觉这医生怪怪的。

不过人家是医生,只要能把自己的伤口处理好,别的都不重要。

精瘦男人给王大力清洗了伤口,洗得他呲牙咧嘴的。

可是更疼的在后面,精瘦男人洗完伤口后淡淡说道:“没麻药了。”

啊,没麻药了?

那不疼死才怪。

连阿强都看不过去了,责怪道:“石头,你早点说嘛!”

石头抬眼看着阿强,“缝不缝?”

“缝,缝!”王大力说。

金莎东瞧西看,秋唯问她看什么,“我找个木头之类的东西给他咬住,免得叫的跟杀猪似的。”

“放心,不会!”王大力硬气的说道。

缝针的过程是真的疼,但王大力一点都没叫出声来,咬紧牙关坚持着。

秋唯和金莎在旁边看得眉毛都拧在一起了,阿强也咧着嘴,点上一支烟缓解紧张情绪。

或许是王大力的忍劲让精瘦男人佩服了,他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包扎好伤口之后还算温和的说道:“伤口别沾水,感染了很麻烦的。”

阿强给他递上一支烟,也递了一支给王大力叼上,点上火。

“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我哥们,石医生,我们叫他石头,大家别介意,他这人就这样的,不爱说话,就跟石头一样。”

接下来,阿强又介绍了王大力他们三个给石头认识。

石头还真是个石头,对每个人都只是点了一下头,连笑都懒得笑一下。

既然伤口处理好了,就得赶紧回去,秋唯上前问道:“石医生,多少钱?”

石头不冷不热的说:“一块钱。”

一块钱?秋唯愣住了。

阿强解释道:“他的意思,成本也就是一块钱的事。别给他钱,给了他也不会要!”

大家告别石头上了车,阿强说:“要是去医院的话,人多手续多不说,起码要住院两三天,没必要。

“石头这个人很怪,看病收钱凭心情,有时候见对方不顺眼,直接宰一刀,心情好了,一分钱不要!”

还是阿强开车,往前行驶了一段路之后,大家觉得那伙人应该走了,于是打算倒回停车场去,因为金莎的车还在停车场里。

路上,当王大力说踩了那伙人老大裤裆的事,大家笑的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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