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卿落庄魏的女频言情小说《完结版小说蛇蝎心肠李卿落庄魏》,由网络作家“李卿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然而,她还未询问对方是谁,黑暗里却冷不丁突然传来对方的声音。“二姑娘,可还记得两个月前,秦淮河中的救命之恩?”“我们主子说,他想好让二姑娘怎么报答恩情了。还请二姑娘今晚,与我走一趟,请吧?”李卿落额头瞬间冒出颗颗汗珠。是那个人?她想起乌篷船上那把四尺半的长剑。此事,确实是她还欠了那人一个大恩情。不过,若这是那人的手下,那他们的身手也实在太吓人了!她的红枫馆不敢说是铁桶吧,但好歹也不可能半点声响也未惊动。门外每晚值守的嬷嬷有两个,她院子里的雀儿和邓嬷嬷也都是有身手在的。她自己虽然不说厉害,可也不是从前那般眼盲心瞎什么都无所察觉。但这人,还是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她的房间。若是他想杀个人,整个金陵城对他们来说,有墙和没墙又有何区别?“好!”李...
《完结版小说蛇蝎心肠李卿落庄魏》精彩片段
然而,她还未询问对方是谁,黑暗里却冷不丁突然传来对方的声音。
“二姑娘,可还记得两个月前,秦淮河中的救命之恩?”
“我们主子说,他想好让二姑娘怎么报答恩情了。还请二姑娘今晚,与我走一趟,请吧?”
李卿落额头瞬间冒出颗颗汗珠。
是那个人?
她想起乌篷船上那把四尺半的长剑。
此事,确实是她还欠了那人一个大恩情。
不过,若这是那人的手下,那他们的身手也实在太吓人了!
她的红枫馆不敢说是铁桶吧,但好歹也不可能半点声响也未惊动。
门外每晚值守的嬷嬷有两个,她院子里的雀儿和邓嬷嬷也都是有身手在的。
她自己虽然不说厉害,可也不是从前那般眼盲心瞎什么都无所察觉。
但这人,还是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她的房间。
若是他想杀个人,整个金陵城对他们来说,有墙和没墙又有何区别?
“好!”
李卿落很识时务,知道自己不是此人对手。
所以她收了剑,干脆的便答应了。
此事她本就一直挂心,既然躲不掉,干脆就去一趟。
黑暗中的追雨还暗吃了一惊。
这二姑娘,还挺有胆色。
追雨来的悄无声息,走的时候虽然带了个李卿落,仍然也是毫无动静,就如一阵风般刮过。
桂园。
再次回到这个地方,李卿落一点也不觉得紧张,甚至还有几分轻松。
几个哑奴早就等在院子里,看到李卿落,她们都很热情且开心的围上前来。
她们甚至还发现,李卿落的皮肤变白,容貌变美了很多。
她们指了指脸,高兴的比划着眉眼,不知为何,李卿落看到她们,竟也觉得有几分开心。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人将她带到桂园来,竟然只是让她做一顿饭菜!
蒙着面的追雨抱着剑冷冷道:“我们主子不食太大的油荤,饮食较为清淡。二姑娘想做什么,自己瞧着做几样便是了。”
说完,他就闪人了。
李卿落:……
好吧,原来她今晚被捉来是当厨娘的。
不过,一个救命之恩只一顿饭就能相抵的话,是不是她也太占便宜了?
李卿落想,大抵是因为那人什么也不缺,而他身边的能人定然又很多,所以想了几个月,发现根本没有用到她的地方,所以才干脆让她只做一顿饭,就算是打发了结了此事吧?
心中想着,袖子也挽了上来。
李卿落先看了一圈厨房现有的食材,然后很快就上手了。
她先用小砂罐炖了一锅白花花的粥,只放了一点菜叶和几颗盐巴。
接着,便快速和面揉面,调馅,做了一道菌菇酱肉包子。
然后又拌了一道青笋丝。
看见有活蹦乱跳的黄花鱼,还现杀香煎了两条。
最后还炒了一个山药青豆。
三菜,一个点心,一碗粥。
不过大半个时辰,她就全部做好了。
虽然忙的满头大汗,但李卿落确实做的诚心诚意。
她知道,自己上次可不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还有李恪川用棍子狠狠敲过她背,打了一道内伤。
可她事后身体无虞,应该是那人救了自己。
在这桂园养了两日伤,哑奴们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她,这还是前后两世,第一次有外人如此对她。
她虽然不知那人究竟是谁,但其实心里真的感受到了难得的暖意……
哑奴们将菜摆在院子的石桌上,然后还抬过来一扇屏风。
面前就是荷花池,右边还有几颗桂花树。
正是金秋季,桂花的香味,浓的沁人心脾。
李卿落被请坐下,哑奴还竖起手指示意,让她不要说话。
李卿落正在奇怪这是何意时,屏风那边,走来一道高高的身影。
李卿落瞬间浑身僵住。
是那……郎君?
只窥见这郎君腿脚身量,都异常的高长。
好似有一头微微弯曲的长发。
穿着宽敞的大氅,松松的挂在他本就宽厚的身上。
至于那人的相貌,隔着屏风,是看不清的。
李卿落起身,对着屏风欠了欠身。
就当是,感激此人那晚的救命之恩了。
那晚她泡在秦淮河中,现在想来还觉得骨头缝里都在发冷。
不过此人,好像特别喜欢清净?
那晚明明就在那乌篷船上,却不点灯,害她以为那是一艘无人的空船,这才想着摸上去的。
还有这满屋子的哑奴。
今晚亦是,即喜欢清静,却又为何还要她坐在这儿,却又不让她说话?
李卿落也不是那脸皮厚的,既然此人不喜欢,那她就做好本分,当真就只是坐着赏月色下的这片荷塘美景好了。
偶尔偷看一眼屏风上的影子,才发现,原来他已经在用菜了。
他似乎……吃的还挺合胃口?
李卿落缓缓松了口气,抬头看向今晚格外明亮的月亮,脸上露出笑来。
李卿落被送回去后,追雨回到桂园,又送了一小碟切好的月饼到段容时桌前。
“王爷,您一整日,就吃了晚上那些,要不再吃点儿?”
今儿段容时一整日都在牢狱中审人,顾不上吃饭,到了晚些他竟然彻底没了胃口。
是破风大着胆子问,要不要请李府的二姑娘来做点儿合胃口的饭菜。
毕竟上回在青松观,那一桌地瓜菜,王爷还是比较喜欢的。
追雨都吓了一大跳,心想破风这狗胆子也太大了!
他们王爷虽然平日里确实不太怜香惜玉,且几乎不近女色,不然也不会至今王府中连个主母也没有。
但大半夜去把人家姑娘抓来府里做饭,如此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段容时:“去把她带来。”
段容时已经好几日没有正经的吃过一顿饭了,什么珍馐美馔也提不起他的食欲。
所以,他并未拒绝。
追雨:“……”
王爷,果然是您。
看着手边的月饼,还在看卷宗的段容时本只是随口问了句:“何处的?”
追雨:“刚刚属下送二姑娘回将军府,二姑娘给属下手里塞了几个。说是她昨日中秋亲手做的,若不嫌弃,可以尝个味儿,当点心。”
段容时看着这粉的绿的黄的颜色,本来并没什么兴趣。
而且,今晚他难得已经吃的很饱,并不打算再吃什么。
但鬼使神差的,他还是拈起一块放入口中。
口感细腻绵密,不是很甜,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在唇齿间缓缓弥漫开来。
段容时敲了敲桌面:“放在此处,出去吧。”
追雨心中暗惊:这李二姑娘做的东西,当真就如此合王爷口味?
追雨出了书放也忍不住掏出一块咬了一口。
这……确实挺美味的,但也并非无可取代呀!
王爷确实对吃食并不怎么在意,但难得吃到合他胃口的,如此已经够让追雨几人喟叹了。
看来这李二姑娘,从今往后,还很是大有用处呀!
裴老夫人眸光一亮,瞬间来了兴致:“哦?什么三件事?还有,你这么痛快就告诉我了,她难道没有叮嘱过你,不要告诉旁人?”
邓嬷嬷笑了笑:“回老夫人,姑娘聪慧,她早便知道您会好奇的,所以就吩咐过老奴,若是您问起来,让老奴不必为难,就告诉您也无妨的。”
裴老夫人‘哈哈’笑了起来:“她如今倒是真不将我当作外人了。那我到底是秉君子之道,不再问下去,还是当个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多事老太婆?”
邓嬷嬷:“老夫人,您又不是君子,管这些干啥。老奴就告诉您吧!”
邓嬷嬷知道裴老夫人好奇的很,所以也不管她自个儿点头,就叨叨地说起来:“姑娘第一件事,就是让老奴去找了几个人。”
裴老夫人:“谁?”
邓嬷嬷:“是将军之前的两个姨娘。一个姓郑,一个姓娄。”
裴老夫人这些年虽然没在府里。
但其实将军府的许多事,她都是有所耳闻的。
毕竟在青松观整日无所事事,不就靠金陵城里的这些事情打发乐子了?
所以,此刻说起这二人来,裴老夫人也能瞬间就能接上话:“郑姨娘,娄姨娘?我记得,她们二人不是都被赶去什么庄子上了吗?”
邓嬷嬷:“老夫人,您没记错。但是郑姨娘当年在去庄子的途中就失踪了,生死下落不明。娄姨娘倒是好找,她还有个女儿,如今也在庄子上呢。”
裴老夫人虽然不会插手,但她就是好奇极了。
好奇李卿落到底要做什么?
怎么就打听起她父亲的姨娘来了?
“还有呢?还有另外两件事都是什么?”
邓嬷嬷:“这第二件事,就是允王府的那个宅子。姑娘说,有个胖妇人最近常在那里出入来往,姓刘,是个屠户家的娘子。”
“她让老奴派人去接近这个刘娘子,最好是和这刘娘子处成熟人,能随时下手的程度。”
裴老夫人听到这个姓氏,瞬间想到了什么。
“莫不是那个刘家?”
邓嬷嬷:“奴婢还未查清,但过两日就能晓得了。”
“不过老夫人,您说姑娘怎么晓得那允王府的事?这两日出入什么人都知道,她在这金陵城人生地不熟的,除了咱们也没人帮她打听这些事儿,她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裴老夫人瞪了邓嬷嬷一眼,骂她:“你还是太蠢!她失踪这几日,你真当她就只是逃命的?我猜她,一定摸到那个宅子附近去了。因为看到了这个姓刘的妇人,所以才会上心了此事。”
邓嬷嬷想起什么,激动的一合手掌:“哎呀,老奴派的人回来说,那宅子这两日就是在悄摸的好像在找一个逃奴!但又没有大张旗鼓的找!此事,不会和咱们姑娘有关吧?”
裴老夫人听闻此事也很惊诧:“她总不会如此大胆吧?也许只是巧合。”
“不过若是姓刘的人都找到那宅子去了,那宅子里养的又真是李卿珠的话,岂不是说,她和这刘家人早便已经有所来往了?”
邓嬷嬷点点头,望着裴老夫人。
裴老夫人面色一冷:“若真是这般,我那蠢儿子,笨儿媳,还有疯了的孙子,还真是真心错付,且被这小贱人耍得团团转了。”
“张嬷嬷!”
张嬷嬷一直在旁边听着,这会儿掀开帘子过来听话。
裴老夫人:“你去查这李卿珠自焚前,都和哪些人有什么来往?特别是姓刘的,是何时开始来往的?还有,她和允王府,到底有什么关系!”
张嬷嬷迟疑了一下:“老夫人,这珠儿姑娘生前在府中所有伺候的婢女,都在那场大火中丧生了。她的近身之人若是都死了,要查这些消息……怕是不容易查呀。”
裴老夫人:“这些婢女就没有家人了吗?只要还有一个活着,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撬开他们的嘴!”
张嬷嬷:“是。”
等吩咐了此事,裴老夫人又赶紧问第三件事。
邓嬷嬷不敢犹疑继续答道:“回老夫人。这第三件事,是事关大公子的。”
“姑娘让老奴去调查大公子从前身边一个叫梅雪的婢女。”
裴老夫人:“查一个婢女作什么?这婢女有何特别的?”
邓嬷嬷:“老奴查到,这梅雪两年前……便已经死了。”
裴老夫人:“死了?死于非命?”
邓嬷嬷频频点头,“老夫人,这梅雪是被人活活打死的。说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揣了身子呢……”
裴老夫人愕然的半张着嘴。
这件事,她在青松观都没听到过。
可见这府里,当时将此事是瞒得死死的!
活生生的两条命,竟然就被害在了这宅子里。
裴老夫人心里既有几分悲凉,又有些愤怒。
“查到什么没有?”
邓嬷嬷:“这梅雪的事儿,开始老奴私下问的人,那都是把嘴捂得严严实实得,愣是一个人都不敢说。”
“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姑娘给了老奴二十两银子,让老奴去周折,老奴一用,嘿!这哪还能有秘密?”
“关于这梅雪之死,目前最多的说法,便是,她是被大公子……亲自给……”
裴老夫人勃然大怒:“混账!这梅雪,到底是不是他的通房?”
邓嬷嬷:“说只是个暖床丫鬟,连通房都还没名儿呢!”
真是可怜。
裴老夫人气的胸膛快速起伏:“他能如此狠毒!?那梅雪肚子里的怀的,难道并非他的骨血!?”
雀儿扶着李卿落,满脸焦急:“姑娘你忍忍,咱们马上就回红枫馆了。”其实,就连雀儿都不知,李卿落的这回中毒,是她自己故意为之的。
红枫馆里虽然种的是红枫树,但院墙外恰好有一株夹竹桃。
李卿落自幼生长在山里,又怎会不知道夹竹桃的毒性?
她昨日在春在堂外遇到江大夫,心中突然就升起了不妙的预感。
曲氏明明已经对她不耐烦至极,却多日的隐忍未发。
李恪川那边也是风平浪静,这些都让李卿落心生了几分不安。
果然,他在这里等着她。
而她幸好提前对自己做了一点手脚,不然今日这放血割肉的事,怕是不好脱身了。
哼。
就算她给自己下毒,这一世,李恪川也休想在此事上得逞。
李卿落回到红枫馆就躺下了。
她让雀儿不要将此事告诉静慈堂那边,雀儿想了想,终究还是听了她的话。
李卿落不过是觉得,这一件件的小事,祖母若是听多了,定也会觉得心生厌烦,觉得是她自己没用。
不过,李卿落会让祖母知道她的这些亲人到底有多狠心无情,多想置她于死地,并不值得她李卿落付出真心。
不过,并不是现在,而是要寻个合适的时机,一招诛心!
李卿落上吐下泻,头晕脑胀,中毒的迹象越来越明显。
雀儿去请了大夫,回来却还是被邓嬷嬷给发觉了。
知道此事后,有雀儿帮着劝说求情,邓嬷嬷才没有告到裴老夫人那里。
但是今日的事,邓嬷嬷那里是全瞒不住了。
“真是太狠心了!若不是姑娘阴差阳错的中了毒,岂不是还真要放血割肉?姑娘真是受罪,哪里都不好受。”
雀儿也跟着心疼:“是啊。今日真是万分惊险,那一脚我到现在还疼呢。”
邓嬷嬷查看了雀儿的伤势,心里把李恪川自然骂了千百遍。
真他娘的不是个人!
雀儿:“阿奶,这事便听姑娘的,先瞒着老夫人那里吧。我总觉得,姑娘她是个有成算的人,此事,她肯定另有打算。”
邓嬷嬷看着自己的亲孙女,心里为雀儿打算着,便也答应了。
等李卿落好受了一点,邓嬷嬷进来宽慰她:“姑娘想不想知道,那秦淮河边的宅子,到底是谁的?”
李卿落装作不知,“是谁的?”
邓嬷嬷压低了声音俯在她耳边说道:“奴婢亲自查的,是当今皇四子,允王殿下的宅子!”
李卿落装作很惊讶的瞪大了眼,甚至轻掩住唇。
“怎么会……?会是……和皇家……?”
她甚至不敢将话说出口来,那满脸吃惊的样子,邓嬷嬷分毫没有怀疑。
邓嬷嬷:“这件事和皇子有牵连,可是非同小可的。老夫人那里只是让我们继续暗中调查,万不可将此事闹大了,若是稍有不慎怕牵连整个李家!”
李卿落连忙点着头:“是,此事由祖母作主便是。但还请嬷嬷往后,能将这件事的后续消息继续告诉我,毕竟我也姓李。”
邓嬷嬷:“姑娘别怕,老奴以后知道的,都告诉你就是了。”
雀儿如今是李卿落的人,邓嬷嬷的心,自然也会偏着红枫馆一些。
李卿落养了两日后,中毒的症状才逐渐减轻。
只是原本就削尖的一张小脸,如今竟只有一个巴掌大了。
好在,最近她每日在雀儿和翠儿的督促下,口服了祖母给她在芳香斋买的雪肌丸,每日沐浴后也不忘在身上涂抹霜肤膏,这皮肤好似还真得变好了一些。
摸着比从前顺滑,肤色也亮了一点。
只是,养肤似乎是个需要耐心等待的过程,所以一时还不能特别见效。
李卿落望着水面中的自己正在出神,雀儿和翠儿却都垮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
雀儿很愤怒的捏着拳头告道:“姑娘,是忠毅侯庄家那边来人了。”
翠儿轻轻拉了拉雀儿的胳膊,小声:“雀儿,姑娘还未痊愈,咱们还是先别给姑娘增添烦心事了……”
雀儿抿了一下唇,这才没有说下去。
李卿落平静问道:“他们家来退婚的?”
雀儿和翠儿都是一脸吃惊,不明白她怎么知道的?
李卿落当然知道。
上一世也有这一出,而且时间也差不多了。
庄魏亲自上门来退亲,因为听见家中长辈在商讨此事,说既然李卿珠死了,李家不是又寻回来一个女儿吗?
为了两家不毁姻亲关系,所以李朝靖和忠毅侯已经有了默契,要将婚事继续落在李卿落的头上。
庄魏才痛失了所爱,在他心中,李卿落又是逼死李卿珠的毒妇,他怎会愿意妥协?
所以,就私自登门,闹着要退婚。
上一世,虽然庄魏来闹了一场,但结果也是无济于事,并未改变什么。
李卿落还听说,他被捉回去后,关在了祠堂里,被罚跪了好几日。
庄魏甚至用断水绝食来威胁,除了忠毅侯夫人心痛的差点跟着去了,忠毅侯愣是没有改变主意。
庄魏这才突然奋起日以继夜的读起书来,说要参加科考。
结果是,倒还真让他考了出来,甚至中了一甲,进士及第的探花郎。
看到了他的前程,忠毅侯府那边才有了松动的态度,可庄魏却又突然扭头同意了婚事。
他要继续这份姻缘,说要将李卿落娶回忠毅侯府。
就在所有人都大为不解时,李卿落却知道了他的想法。
那次,李卿落高热险些死了,是庄魏给她请了大夫。
可事后他却说,“我救你一命,不过是不想你死的那么痛快。你要活着,长长久久的活着,这样才能受活着的罪!”
庄魏派来教养嬷嬷,以给李卿落教规矩的名义,让那嬷嬷每日将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这一世,李卿落是决然要退婚的。
“他走了吗?”
她准备出去瞧瞧,取过昨日张嬷嬷送过来的新衣裳穿上。
这两日,李卿落没有去给裴老夫人请安,那边也只当她不过是有些头疼脑热罢了。
有邓嬷嬷帮着遮掩,所以裴老夫人也并未起疑,仍不知道李卿落中毒之事。
还让张嬷嬷来看了看,并将给李卿落做的几套新衣裳都送了过来。
快到秋季了,所以就只做了两套夏装,还有三套秋装,说冬装等再过两月看她能否养的胖些再做。
李卿落穿了一身月牙白的银丝暗纹长裙,布料颜色虽然淡雅朴素,但是一摸便知绝对是上佳的好东西。
华贵轻薄,穿在身上如蝉翼一般,清凉舒适,毫无重量。
头发依然只是梳了一个粗粗的辫子,任何头饰也没有佩戴。
虽然有些寒酸,但也实在是因为,曲氏给她的那两样,戴了还不如不戴。
饶是如此质朴的装扮,翠儿见了竟还夸了一句:“姑娘,你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李卿落觉得,她眼神约莫是不太好的。
雀儿先去前院探消息了,李卿落和翠儿刚准备出院子,角落里突然蹿出一只黑猫,直直面向李卿落二人就扑了过来。
“姑娘小心——”
不管此人是谁,也必须将他先给揪出来!
上一世,李卿落在死后,听见李卿珠亲口说,当初大火烧起来时,她就有些后悔了。
本想跑出去,却不料被烟雾呛晕倒在了围墙根下。
等她醒来,才发现整个李家都已经认定自己死了,她心中惭愧内疚,所以就钻洞出了府,本想消失在茫然的天地间,却又因身上的伤势,而恰巧被允王所救。
李卿落冷冷一笑。
这些话哄哄李家这些人就够了。
但凡长了脑子的,谁信?
如今有了祖母这个人证,以后李卿珠再想跳出来用这副说辞,就等着被打脸吧!
不过,这一世李卿落也不会再坐以待毙。
她一定要先一步揭开李卿珠假死的真相!
天色已晚,李卿落今日就住在了祖母的小院里。
与上一世被丢在偏僻湿冷的破屋里不同,这一世,她在回到将军府的这一夜,终于吃了一顿饱饭,也踏踏实实的盖上了柔软的被子,并舒服的睡了一觉。
第二日,李卿落在吵闹中醒来。
李卿珠的死,虽然李家人悲痛欲绝不愿接受,但也不得不面对事实,并且连夜发了丧。
虽然个个都痛彻心扉,但丧事仍赶紧办了起来。
所以,今日家里已经到处都挂了白,包括所有的仆从,都换上了素服,系上了白色腰带。
李卿落也得到了一套素服。
翠儿从外面进来,一脸为难的与李卿落说:“姑娘……是,是大公子,他来了。正在院子里等着,让您赶紧出去呢。
李卿落:“我知道了,你先去外面等我。”
翠儿去门外守着,李卿落这才起来。
她自然不会穿李家给的那套丧服。
李家给的,是一套纯白的麻衣孝服,她李卿珠有什么资格让自己给她披麻戴孝?
上一世,她就给李卿珠守了丧。
跪在灵前,整整七日,除了能喝一些水吊着命之外,粒米未沾。
而她的亲爹亲娘不仅没有觉得此事究竟有何不对,对她更是没有半点心疼。
如今他们一个个因为李卿珠的死,如同失了魂魄一般,李恪川更是大受打击,暴瘦到几乎脱相。
就算李卿珠是戏耍他们,后面突然又死而复生,他们对李卿珠也只有失而复得的狂喜,从未有半点责怪过。
呵,李卿落这一世是不会再期盼什么了。
可想继续以磋磨她,去平衡内心对失去李卿珠的痛苦,他们休想!
别说她李卿珠本就没死,就算真的死了,也绝无可能!
李卿落麻利的换上自己的衣服。
她的衣服都很质朴,衣料简单,颜色朴素,所以就算是穿着自己的衣服,在这丧期也是根本不会被挑出什么毛病的。
李卿落正准备出去,就听见翠儿在门外焦急地喊着:“大公子,我们姑娘还在梳洗,大公子——”
“啊!”
翠儿一声惨叫,李卿落立即将门打开。
李恪川的脚正高高抬起,若不是李卿落自己开了门,想必他已经将门给踹开了。
翠儿脸色惨白的滚在地上,看到李卿落出来,眼里盛着担忧。
李卿落对她点了点头:“我没事,你下去吧。”
翠儿爬起来,本想去喊人,却被李恪川的人给拦住。
“你若是想让这贱婢去给祖母通风报信,我劝你今日,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祖母今日,可不在府中!”
“刘草儿,今日不会有人,再替你撑腰了!”
李恪川眸中写着阴狠,抬脚一步步的朝着李卿落房中走来。
李卿落眉间紧蹙。
难怪他敢一早就来闹事,还在这静慈堂,原来是仗着祖母不在。
李卿落说不怕,也是不可能的。
男女间力量悬殊,李恪川又是习武之人,他一只手就能将她掐死。
而且因为自己,他在祖母跟前也吃了几次瘪了,想必他现在只怕比上一世,更加恨她!
此刻想要关门,必然是来不及了。
李卿落只能反向干脆向门外跑去。
但她才刚刚一只脚出门,就被李恪川一手死死掐住了脖子,然后用力的摔在了门板上。
“砰!”的一声巨响,李卿落的头重重磕在了门上,上一世那些痛苦被折磨的记忆,这一刻尽数涌回脑中。
她痛苦的皱紧了眉宇,嘴唇都在发颤,却硬是一声也未哀嚎。
李恪川低头,一边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让她不能呼吸,一边眼中极尽厌恶的盯着她说道:“我让你穿的麻衣孝服,你为何不穿?”
“你对珠儿,究竟有什么不满?”
“她已经死了,你还想如何?”
“不过给她守个灵堂,跪着给她烧纸念经而已,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珠儿已经死了,你却还好好活着!你想替她在将军府享荣华富贵,康健安乐,掠夺我们对她的呵护珍惜,别做梦了!”
“这一生一世,你都不配!”
“你就该是刘草儿,你就不该回来!”
“是你害死了她。若不是你要回来,她怎么会那么害怕失去我们?是你——”
想到妹妹的惨死,李恪川眸底的杀意涌动,就像是要吞噬黑暗的凶猛野兽,而李卿落此刻不过是他嘴边的一只猎物。
就在他恶念上头,想要干脆将李卿落活活掐死时,他的动作却突然猛地一僵。
李恪川愣住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腰腹间,竟抵着一把剪刀。
裴老夫人:“急什么?我原本确实是有心准备带着她重新出现在这些世家眼前的。但现在,我觉得若是这么着急,反而会坏了落儿的事。
“她自己如今能沉下心来,无论是武功还是读书,都是野心勃勃,信心满满的,你知道这有多难得?”
“我又怎么好去拖她后腿?”
“再说,富贵能迷人眼,权势能折人屈。我怕让她现在去应酬那些妇人后宅的事,会把她心给带走了。”
“再过两个月,忠毅侯老太太不是六十大寿?到时,再领着她去吧。”
张嬷嬷赞同的点着头,“也是。虽说姑娘如今越来越白,这模样也越来越水灵了。但老奴说个老实话,比起那些自小就生长在金陵城的贵女们,到底气势还要差点儿火候。”
“这时候出去,我还怕咱们姑娘被欺负了呢!”
“再过两月也正好,到时姑娘定能惊艳整个金陵城,让他们都瞧瞧那是咱们老夫人养的姑娘!”
对此,裴老夫人也是十分期待。
“对了,已经过了这么久了,那梅雪的事查的如何了?”
“晚点让邓嬷嬷过来给我回话。这老东西,不问她,就不知道主动点儿!”
张嬷嬷笑道:“您老别生气。她如今一心帮姑娘办事,每日忙的脚不沾地的。等有了结果,自己不就来了?”
这边二人正说着此事。
另一边红枫馆,邓嬷嬷还真的正在给李卿落汇报此事。
“姑娘,老奴找了这么久,才终于找到一个名叫梅霜的丫头。她从前是和梅雪同住一房,且都是在大公子跟前伺候的。老奴已经悄悄儿的将人带进府了,姑娘可要亲自问她话?”
李卿落正在喝水擦汗,听到这话未动声色:“麻烦嬷嬷先把她带去雀儿房里等着。我这里和师傅下了课再去。”
看到她如此能沉得住气,教她武功的女师傅沉荷点了点头。
“来,再练一遍!”
沉荷今年也不过二十七八岁,武功不敢说多么绝顶厉害,但在整个金陵城的女娘里面,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而且,若不是老夫人亲自出马,如今也是个中尉亲妹子的她,也不会轻易来给人当师傅。
但看到徒弟如此有天赋时,她还是颇为满意的。
“好,今日就到此为止。落儿,明日还是卯时起来,先扎马半个时辰,然后自己练拳,射箭。知道了吗?”
李卿落抱拳:“是,师傅!”
将沉荷送下去歇息后,李卿落先给自己换了身清爽的衣服,才去雀儿房里。
地上跪着一个女娘,瞧着也不过十七八岁。
自李卿落进来后,就一直埋着头,浑身颤颤巍巍的,看起来害怕极了。
李卿落坐下让她抬起头来。
那女娘却道:“奴、奴婢不敢……”
邓嬷嬷比画了一下脸,“姑娘,她脸上有道疤,许是怕吓着您了。”
李卿落:“我什么没见过?你抬起头来便是。”
那婢女这才缓缓抬起头来,但是目光一直躲闪,不敢与李卿落对视。
李卿落身子向前才仔仔细细看清,这婢女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到脸颊,再到耳根的长疤!
这疤又粗又红,就像一条蜈蚣狰狞的趴在她的脸上。
便是一个男人脸上若有了这样的疤也是寻常不敢见人的,更何况是一个女娘?
只怕走到哪里都是令人厌恶恐惧的对象。
梅霜等了许久,也未在李卿落脸上窥见到令她熟悉的那些表情,譬如恐惧、恶心……
只有寻常的打量,甚至眼底还有一丝怜悯。
听说她才是李家真正的嫡女?
梅霜大着胆子多看了李卿落几眼,发现她不仅态度平易近人,也给人更亲和的感觉。
“姑娘,奴婢不敢吓着您了……”
梅霜捂着那道疤,再次低下头去。
李卿落没有阻拦她,让雀儿给梅霜拿了一个垫子让她坐着。
“谢谢姑娘。”
梅霜有些受宠若惊,眼里犯了红。
自从这张脸毁了后,便再也没有人将她再当作人来看待了。
“姑娘,您想问的是梅雪的事吧?您想知道什么,奴婢都告诉您。”
李卿落:“不急。我先问你,你这疤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明明是死契,如今是怎么得到自由身的?”
梅霜低头擦了擦泪:“不瞒姑娘说,奴婢这疤……是当初,奴婢自己给剌的。”
李卿落:“你自己?为什么这么做?是何时发生的事?”
梅霜叹了口气:“两年前,梅雪死了后。姑娘可是要查梅雪的死因?奴婢就先从梅雪说起吧。”
李卿落静静听着。
梅霜:“奴婢是死契,梅雪是活契。我俩因为样貌好,又都挺老实的,所以进府就被选到大公子院子里伺候了。”
“姑娘不知,梅雪她长得又高又漂亮。就像冬日里的红梅似的,皮肤白里透红,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有些与众不同。”
“她性子静,公子便喜欢让她去书房伺候,一捧茶就是一下午。”
“梅雪还很勤快。什么活儿,她都抢着做,我们整个澜沧院,上到管事嬷嬷,下到小丫头小厮,都很喜欢她。便是公子从前,对梅雪也是有几分看重和不同的。”
“奴婢同她,因为自幼就同房共寝,所以关系也是最好的。”
“两年前的一天早上,梅雪突然哭着回到房里。奴婢见她衣衫不整也吓了一跳,一问才知道,昨儿晚上是她值夜,可一向对院子里的婢女们都不多看一眼的大公子,怎么突然就发了狂,将她拉上了榻……”
“梅雪哭的特别伤心。别的婢女若是这般,奴婢定会怀疑不过是做作矫情罢了,那可是将军府未来的家主,便是做个姨娘,哪有不愿意的?”
“可梅雪她确实自小便常挂在口中说过,她等活契一满,就会出府去与她家中唯一还活着的兄长相聚。”
“梅雪期盼放归的那天,期盼了整整八年了。明明再熬一年就能得到自由和良籍,以她的性子,确实不太像是会愿意做个姨娘的。”
“更何况,大公子连通房的名分都不给她,只让她做了个暖床的丫头。”
“梅雪每日郁郁寡欢,奴婢也替她惋惜。女娘家都破了身子了,她还能想着往外飞吗?奴婢也劝她安心伺候公子,等主母进府了,总会有个名分的。”
“可不久,梅雪身子……便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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