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星于眠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之别惹那个病娇全文》,由网络作家“墙墙爱吃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虞星大概是唯一一个能住单间的低等太监了,她的好朋友小圆子此时正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忍受同屋太监打雷般的鼾声难以入眠。他下午不慎打翻了敬给管事公公的茶,被罚了一顿晚饭。至于太子?以他的品阶一整天了连太子殿下的衣角都没瞧见。相比于第一天就能跟千岁大人“亲密接触”、早早就能躺下睡觉还要抱怨做奴才累得要命的虞星,小圆子过的,才是真正的奴才生活。深夜的皇后寝宫,久绵病榻的皇后今日忽然来了精神,叫贴身宫女唤来太子。“给母后请安。”刚六岁的太子老成地给皇后行礼问安,稚嫩得带着几分婴儿肥的小脸上做出老成的表情显得十分违和。皇后心疼地将他召到手边,“御儿快起来,到母后身边来,让母后好好看看你。”萧御一步一步走近自己的母亲,看着她苍白消瘦的脸颊,心里难过得...
《快穿之别惹那个病娇全文》精彩片段
虞星大概是唯一一个能住单间的低等太监了,她的好朋友小圆子此时正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忍受同屋太监打雷般的鼾声难以入眠。
他下午不慎打翻了敬给管事公公的茶,被罚了一顿晚饭。至于太子?以他的品阶一整天了连太子殿下的衣角都没瞧见。
相比于第一天就能跟千岁大人“亲密接触”、早早就能躺下睡觉还要抱怨做奴才累得要命的虞星,小圆子过的,才是真正的奴才生活。
深夜的皇后寝宫,久绵病榻的皇后今日忽然来了精神,叫贴身宫女唤来太子。
“给母后请安。”
刚六岁的太子老成地给皇后行礼问安,稚嫩得带着几分婴儿肥的小脸上做出老成的表情显得十分违和。
皇后心疼地将他召到手边,“御儿快起来,到母后身边来,让母后好好看看你。”
萧御一步一步走近自己的母亲,看着她苍白消瘦的脸颊,心里难过得很,关切地问道:
“母后近来凤体可好些了?御儿见您消瘦不少,可是太医惫懒,未曾认真给母亲调理?”
皇后的心蓦地软得一塌糊涂,她病了这么多年,怎会不知自己的身体,太医再勤勉又怎样,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被毒药侵蚀了十几年的破败身体啊!
落到如今这番田地,她恨皇帝,恨自己的母族,更恨没有能力护着孩子平安长大的自己。
她也顾不得端着皇家仪态,一把揽住萧御小小的身子,低声地啜泣:
“御儿!”
萧御猝不及防被她揽了个满怀,有些不知所措,自他懂事起,母后便对他不假辞色,甚至连请安都不常见他。
今日这么母子俩这么亲近还是头一回,他小小的头靠在皇后的肩上,伸出白嫩的小手为她顺气。
“母后好端端哭什么?”
“没事,母后只是想看看你。”
皇后有太多的话不能对他道来,一个母亲若不是有天大的难言之隐又怎会不想亲近疼爱自己的孩子呢?只是她不能罢了。
一边从小伺候皇后的大宫女看到这番场景,心疼得别开脸不敢看。
皇后抬手擦掉眼泪,握住他细瘦的肩膀面对着他,看着儿子稚嫩的脸庞,勉强笑道:
“母后时日不多了,临走前有些话要嘱咐你,御儿,你好好听仔细了。”
萧御急道:“母后说什么胡话!您……”
皇后打断他:“御儿!听我说!”
因为说得太急,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空旷的寝殿皇后的咳嗽声不绝于耳,萧御毕竟年幼,吓得说不出话来,手也不知该往哪放。
原来母亲竟病得如此严重了……
一旁的宫女赶紧给她递上帕子,等她咳嗽渐渐平息再拿开帕子时,洁白的手绢上竟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皇后却对此习以为常,在帕子上的血迹被萧御看见之前猛地收紧五指攥紧手帕,悄悄塞给一旁的宫女,苍白的唇扯着笑脸继续道:
“御儿莫怕,仔细听母后讲。”
萧御这次不敢再打断她,红着眼圈点头:“母后请讲。”
皇后咽下喉咙里腥甜的血气,深深地看着这个从出生开始就没怎么照顾疼爱过的孩子,好在母子亲情血浓于水,她的孩子并没有因此怨恨她。
她说:“御儿,母后命不久矣,没办法护着你了。”
“母后……,您在说什么?”
她按住萧御的手,字字泣血:“你记住,在这深宫里,除了你自己,谁也不要相信,尤其是你的外祖,切记!”
萧御用力点头,“母后,儿臣记住了。您快躺下歇息,您额头好多汗。”
皇后摇头,瞳孔开始有些涣散,但她坚持撑着不让自己在萧御面前倒下,摇头道:
“不,母后还没说完。”
萧御隐隐觉得不对劲,他几乎立刻就想出去喊人,但他的手被皇后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皇后贪婪地看着萧御酷似皇帝的脸,恍惚间竟想起了年少的那段欢愉时光。
可她没多少时间留恋了,她必须趁还有一口气在,把所有的底牌和暗线全部留给自己年幼的儿子,多给他留一份保障。
萧御见她脸色煞白,实在不像没有事的样子,他不安地想挣脱她的桎梏出去找太医,“母后,您先放开我,有话明日再说行吗?先让儿臣给您唤太医来。”
他想高声喊候在殿外的侍女,谁料皇后一把捂住他的嘴,对他摇头。
“母后会把芷音留给你,她跟了母后二十几年,是个衷心的,御儿可以信任她。”
“东厂厂公姚承曾受过母后恩惠,皇儿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尽管差使他。”
“容太傅……容太傅的夫人,是母后年轻时的手帕交,皇儿若是有难,她不会坐视不理的。”
“还有……还有……”
“母后别说了……”,萧御看着连话都说不完整的母后,心如刀绞。
骄傲如他母后,可是连缠绵病榻时也要妆发齐整,不肯失一丝皇家气度的啊!
她按住萧御的手不知何时悄然松了,萧御反握住她的手,却被她满手的湿汗吓了一跳,他惶恐地喃喃道:
“母后……您的手怎么这么凉……”
皇后再也没有力气按住他了,可萧御的脚却像被钉子钉住一样定在了原地,好像有个声音告诉他,可以不用去了。
他这一走,怕是连母后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皇后勉强对他扯出一个无力的笑容,声音浅到萧御得贴在她嘴边才能听清她的话:“御儿莫哭,母后劫数到了,往后啊,往后便只有你一个人了。”
“不……”,萧御此刻忘了自己是时刻都要谨言慎行如履薄冰的太子殿下,即将失去母亲的恐惧笼罩在他的心头。
皇后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开萧御,掀开挡在面前的脚凳,从里面拖出一个漆红雕花的木箱,她喘着气从怀里拿出一把铜锁,对他说:
“御儿,这里面,这里面是母后这些年所有的积蓄,包括银票、在宫外的房产田产铺面,母后知你势单力薄必定是需要这些的,便早早备好了。”
萧御不知所措地握着钥匙。
交代完了这些事,皇后跌坐回床上,疲惫的双眼一开一合,很快便永远地合上了……
萧御就这么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在面前没了气息,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最后大颗大颗地砸在皇后身上明黄色的华服上。
无助的呜咽声在寝宫里响起,侍女芷音察觉不妙,立刻冲了进来,她只看见一只无力地垂在床边的苍白手臂,吃惊地捂住嘴。
然后跪倒在地,泪如泉涌。
“娘娘!”
萧御觉得他得重新审视这个小太监了,他或许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蠢笨,能在喜怒无常的九千岁手底下讨生活,定有几分过人之处!
他眼珠子滴溜转了一圈,心下有了主意,抬脚离开。
“如此,你便好好跪着吧!”
几个内侍见他聊完了,一行人呼啦呼啦地跟上,留下虞星一个人楞在原地。
她一屁股坐在腿上,手捶打着酸疼的大腿,嘟囔道:
“什么呀,还以为小孩儿心软能给我求求情呢!”
她试着挪动了一下,膝盖磨蹭到地板,疼得眼泪汪汪,但这里也没有人听她诉苦,只能对系统一阵哀嚎:
“系统爸爸,膝盖要磨烂啦!”
系统冷漠道:“还有半个小时,忍着。”
虞星眼冒泪花,作妖道:
“嘤!爸爸不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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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拂面前单膝跪着一个全身黑衣的暗卫,他负手而立,面皮一如既往地苍白如纸,与开合的艳红薄唇形成刺目的对比。
“去吧,查仔细些……”
暗卫拱手领命,一跃跳上房梁,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就如他来时一样。
直到房里另一个人的气息完全消失,蓝拂始终神色冷淡,冷冰冰的像个精致的假人,一动不动地伫立着。
直到小黄门轻轻叩击门框,恭敬道:
“千岁爷,太子殿下求见。”
他的眼底才有了一丝波动,思绪回笼,他轻咳一声,不紧不慢地抬步出去。
来到正殿,太子已来了有一段时辰了,他却丝毫不慌张,慢条斯理地一撩袍角,躬身向还不到他腰际的萧御行礼:
“未有远迎,殿下莫怪。”
话虽然说得恭顺,可他面上却没有多少对这个年幼太子的恭敬,只做个表面样子给旁人看而已。
阴柔轻慢的嗓音甫一入耳,就让萧御皱起了眉毛。
他得仰着脑袋才能勉强跟弯着腰的蓝拂对视,此刻霍乱朝纲的阉贼就在他眼前,甚至因为他那父皇的缘故,阉贼连大礼面见自己连大礼都不用行。
他看着只象征性弯了弯腰的蓝拂,心里憋闷,又拿他没办法,甚至还得客客气气地请他快起:
“千岁大人免礼,本宫受太傅之托来给您送折子。”
蓝拂从善如流地直起身,淡笑道:
“劳烦太子殿下走一遭了。”
萧御同他互相客气,道:
“千岁大人客气了,父皇命本宫多与千岁大人走动,本宫自不敢违背旨意。”
蓝拂的手缩进袖子里取暖,不在意地回道:“如此,也可。”
往日对这位阴毒的千岁大人的了解俱是来自旁人转述,可萧御今次可是真真切切地直面到了他的傲慢与轻浮,一朝太子屈尊降贵与他走动他竟也能心安理得地受了。
他的嘴惊愕地微微张开,心里直道:开了眼了。
蓝拂抬手唤了人来抬东西,萧御眼里对他的敌视都快要溢出来了,若不是他不屑与稚子动手,这个还不懂得如何掩饰自己的狼崽子早就比他父皇先一步埋到土里了。
现在不算隆冬,但蓝拂天性畏寒,不愿陪他站在风口你来我往地互相打太极,他搓了搓发冷的手指,道:
“东西既已送到了,殿下可还有旁的事?”
听他话里话外有赶客之意,萧御眉毛狠狠一皱,气得攥紧拳头,但很快就松开了。
他现在羽翼未丰,不宜跟此时在宫里地位如日中天的九千岁起冲突,最后他脸色难看道:
“无事……”
蓝拂像就等着他这句话一样,很快回道:
“既无事,趁日头还足太子殿下便早些回宫吧,杂家看殿下身子单薄,晚些要是刮起了风殿下受了风寒奴才们可吃罪不起。”
听他恶语咒自己,萧御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再呆下去他怕是就绷不住脸色的客气要当场跟这阉贼翻脸了!
萧御生硬地丢下一句:
“那本宫便先告退了,千岁大人留步。”
蓝拂本来也没有要送他的意思,待那片明黄色的衣角消失在拐角处便收回了目光,用下巴点了点地上的折子,转身道:
“回书房去。”
内侍沉默地抬起折子跟在他后面。
萧御气鼓鼓地从大殿里出来时虞星的罚跪刚好结束了,只给他留下个一瘸一拐的绿色背影。
他对着虞星的背影若有所思,心里逐渐冒出一个恶毒的想法……
他侧头跟身边的侍从小声道:
“追上去。”
侍从迟疑,“殿下?”
萧御加重语气,道:“把他‘请’来本宫殿里,手脚做干净些。”
侍从回头看了眼千岁殿的牌匾,有些为难,便劝道:
“殿下要绑千岁大人的人?”
萧御不喜底下人忤逆自己,又刚在蓝拂那里受了一肚子气,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到底谁是你主子?”
侍从的的心狠狠抖了两下,惶恐道:
“自然是殿下!奴才这就去。”
萧御冷哼一声,嘱咐道:“动静小些,别让人发现了。”
“是!”
侍从对身后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两人躬身退下,悄无声息地朝虞星消失的地方追了上去。
萧御这才慢慢缓和了脸色,抬脚坐上了步辇,余晖落在他的身上,拖出一条狭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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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桶凉水毫不怜惜地泼在虞星身上,她被凉水一激,猛然睁开眼。
“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循着声转头,屋里光线很暗,只在两侧墙边点了两盏昏黄的宫灯,被从没关紧的窗户缝里吹进来的冷风打得一闪一烁。
屋里只有一把椅子,她很快找到了声音的主人——萧御。
他抱着一个手炉端坐在椅子上,身上裹着狐皮大氅,在这个四处漏风的屋子里也照样面色红润,对虞星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虞星回他一个尴尬的笑:
“太、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窗外的阴风刮进屋子里,刮得虞星瑟瑟发抖,她想伸出双手抱住自己,才发现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已经冻得麻木了。
虞星一忍再忍,忍无可忍了向系统咆哮道:
“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这么爱绑人啊!!!”
虞星石化了,如果系统有实体的话,她真想大力摇晃它的肩膀大喊:“什么鬼!你竟然告诉我这个奶团子是男主!?就算是年下也不能差这么多啊!你让我对一个小屁孩犯罪,我怎么下得去手!”
系统沉默:“我又没叫你犯罪……你的任务是在不破坏男女主感情的情况下获得男女主好感并最终改变女配悲惨结局。”
“这是太子萧御,才六岁,你这个身体今年也就十岁,能差多少。”
虞星:“哦。”
系统怕她乱来,干脆提前给她讲了剧情:“你身负血海深仇入宫,一步步踩着其他人尸体往上爬,太子赏识你的狠厉把你安插在九千岁身边卧底,你助他从把持朝政的九千岁手上夺回王位的过程中爱上了他可他的意中人却不是你,黑化暗杀女主被他得知最终被他五马分尸了。”
虞星:“啊这!”
她看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砌的小娃娃,很难想象到他未来会变成一个连九死一生助他夺得王位的心腹都不留一丝情谊的心狠手辣之辈。
“你是哪个宫的?竟敢擅闯御花园!”
见虞星看见他后一直发呆不理自己,萧御气愤地双手叉腰,奶声奶气地凶道:“为何不回话?!”
虞星才想起来这里是皇宫,即使是个奶团子也是能随时要她命的金贵主子,她忙装作惊醒的样子,惶恐地朝他行礼:
“太子殿下恕罪,奴才刚进宫,名唤小星子,刚才一时迷了路,无意冒犯。”
“哼!”,她这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取悦了萧御,他扬起下巴一脸傲娇:“原来是刚进宫的小太监,难怪如此没规矩。”
虞星低头作谦卑状,不发一言。
“既如此,便不追究你擅闯御花园的罪过了,过来随本宫逛逛。”,萧御见他怕得直哆嗦,暗自犹疑,尚年幼的他心机城府已是不浅,决定试他一试。
若是九千岁派来监视他的人便丢出去喂狗,若不是,便饶他一命,父皇缠绵病榻,还是少造杀孽为好。
萧御心中有了成算,矜持地对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虞星点了点下巴,以为他吓傻了,哼声道:“走吧,还有本宫给你领路不成?”
“不、不敢。”,虞星心里叫苦不迭,她可不会以为萧御只是无聊缺个人陪才叫她一起逛花园的,指不定这小屁孩儿肚子里憋着什么坏主意呢。堂堂皇子,出门连个随从都不带,要是遇到刺客死在她面前她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但在宫里,黄权在上,她不得不从,只好起来走在他前头为他引路,面上还得恭恭敬敬:
“殿下请,刚刚奴才过来看到那边的合欢开得不错,您赏脸一观?”
“嗯,走吧。”,萧御本意不是逛园子,自然对去哪里无所谓,便遂了虞星的意。
虞星领着萧御向合欢花圃里走,小小的奶团子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几步的距离,小小年纪走路就很稳当,颇有皇家风范。
虞星暗暗点头:“不错,长大了定是个枚小帅哥。”
系统警告:“他是女主的!”
虞星:“你紧张什么,我说说还不行吗?我不至于龌龊到连六岁奶娃娃也下手吧。”
系统:“很至于。”
跟系统斗嘴的功夫,合欢花圃就到了,她回头朝萧御躬身道:“殿下,到了。”
“嗯。”,萧御故作冷淡道。
到底是个小孩子,端着走了这么许多路,早已累得不行,可为了维持皇子气度,他还不能大口喘气失了仪态,憋得小脸通红。
虞星叹道:“这做皇子也太累了吧。”
不过显然还轮不到虞星替尊贵的皇子担忧,因为萧御很快就开始折腾她了。
萧御皱眉走到阴凉处躲太阳,不甚客气道:“那个谁?”
虞星主动为记性不好的太子殿下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奴才叫小星子。”
“哦,小星子。”,萧御根本无心赏花,大热的天晒得他粉白的小脸上淌了几颗汗水,热得有些受不了,便指着花圃边上的一口井使唤虞星道:“那儿有口井,为本宫打桶井水上来。”
虞星看了眼那口八角井,边上放的桶快有她半人高了,但还是认命道:“是。”
即使是把没有装水的桶投下井也费了虞星好一番功夫,她想着萧御一个小孩子也用不了多少水,便没等桶全部沉入水中就摇起桅杆想省点力气。
可她实在高估这个严重营养不良的瘦弱身体了,别说半桶水,就是个浸湿的空桶她也摇不起来。
看她涨红了脸,连打桶水都费劲的样子,萧御对她的怀疑打消了大半,以九千岁最见不得废物的性格,不至于派个这么弱的手下来监视他。
废物虞星还在和半桶水较劲,她摇起一半就没有力气了,半桶水挂在空中不上不下。
她现在既没有力气把它全部摇起来,又不敢啪地一下松手怕把拉不住桅杆把自己打飞出去,要是这拳头粗的桅杆在身上打一下,虞星可不敢保证自己这副皮脆血薄的身子骨不会当场殒命。
萧御看不下去了,老成地背着手从阴凉处走出来,“竟连桶水也打不起来,要你何用?”
好汉不吃眼前亏,虞星果断认怂:“殿……殿下,奴才下不来了……”
萧御凉薄地背手离去,“本宫又救不了你,挂着吧。”
随后他熟门熟路地离开了花圃,这御花园他从小就逛,比虞星可熟多了,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风吹过合欢树梢,合欢花瓣扑簌扑簌地砸在虞星目瞪口呆的脸上,她恨道:“小小年纪竟如此阴险!亏我刚刚还心疼过他一秒钟,啐,真心喂了狗!”
系统凉凉道:“你先担心你自己吧……”
虞星的细胳膊使劲控制桅杆,试图慢慢将水桶放下去,由于站得太久,她的腿抖得厉害,脸憋成了猪肝色。
“谁在那儿?”
突然虞星耳边传来一个极其阴柔绮丽的声音,吓得她手一滑,桅杆直接被水桶带得高速转动,虞星极力想躲开,却不成想脚下打滑反而头直直地冲杆子上撞去。
皇帝见状大笑:“看来是郎有情妾有意,二位卿家还争辩什么?”
裘千衍脸上扬起得意的笑,“陛下圣明!”
杨相脸色阴阴的,但赐婚已成了定局,他不敢违逆,只好点头:“陛下圣明。”
“好!”,皇帝捋了把胡须,大手一挥:
“安福海,去拟赐婚诏书。”
老太监应声:“是,陛下。”
一时间台下众人脸色各异,但没有人敢公然违逆,席上的人纷纷起身,齐声道:
“恭贺陛下喜得良媳。”
皇帝得了许多美人,又笼络了大臣,还解决了一桩儿女婚事,心情大好,索性喜上加喜:
“天佑我萧朝,朕心甚悦,朕要大赦天下,与天同庆!”
殿下的人跪了一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虞星跪在其中,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转,最终还是歇了现在就找女主麻烦的心思。
她现在羽翼未丰,又受太子牵制,还有个九千岁日日看着她,又没有得到实权,实在无处施展手脚。
那便待他们长大吧,十年时间,足够她站稳脚跟,与这些人抗衡了!
十年后。
虞星步步为营,仗着蓝拂的宠爱,在宫中各处悄悄埋下自己的人手,养了一批衷心的下属,但她不敢冒尖,因而到如今也只是个不起眼的四品掌事太监。
期间她一直小心翼翼地给太子递了些无关紧要的暗报,但还是日子倒也还过得去。
三年前太子自请去了西北戍边,让她狠狠过了几年舒坦日子。
只是……如果她的千岁大人看她的眼神不要越来越奇怪就好了……
就像现在,他刚批完折子,一双含情眼灼灼地盯着她看,手上摩挲着一块暖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摸她的手呢,一脸的享受表情是怎么回事!
她迅速低头,斟了杯热茶递到他手上,学着太监的腔调细声道:
“大人喝茶。”
蓝拂没接,他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下巴点了点桌面:“放下吧。”
“在杂家面前就不必装了,掐着嗓子说话也不嫌难受。”
虞星:“……”
是的,早在十年前她女人的身份就被拆穿了,她那时正在房里换衣服,费劲裹胸时被他误闯瞧见了。
她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
完了完了,我要死了!我会被乱棍打死的!
但她还没放弃挣扎,一把躲进屏风后面,将那块怎么也裹不上的布劈头盖脸朝他脸上丢去。
想到当时那个场面,虞星就心有余悸,她只是个下意识的动作,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会不会更加激怒他。
谁知他轻巧地侧身躲开了那块布,伸手一捞,将它挂回屏风上,神色淡淡道:
“躲什么,你以为自己瞒得住?”
“穿好衣服就出来,磨磨唧唧杂家还以为你死在里头了。”
虞星至今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那种又惊又怕、又羞又气的感觉一股脑涌上头,差点她就绷不住要提刀砍了这厮!
“在想什么?”
见她又发呆,蓝拂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行为举止间亲密异常。
虞星回神,答道:“在想今日太子归朝,城门口一定十分热闹。”
从她口中听到太子,蓝拂心情就不是很好,他端过桌上的茶杯抿一口,冷冷道:
“你要去?”
“啊?”,虞星头摇得像只拨浪鼓,连连摆手道:
“出入宫禁需得腰牌,奴才可弄不来这玩意儿。”
蓝拂的眉头皱得更紧,手指捏茶杯捏得咯吱作响,话从牙缝里挤出:
“没有腰牌出不去,那杂家给你腰牌,你去不去?”
虞星:“?”
他好像有点怪怪的,但是虞星关键时候却神经大条了起来。
她想着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久,困在宫里快十年了,也没有出宫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既然有机会……
不要白不要?
于是她欢快应道:“谢大人赏赐~”
既然要出宫,必然是要好好准备一番了,虞星喜滋滋地盘算着这回出去了去哪里玩,全然忘记抬头看千岁大人黑如锅底的脸。
“大人,那奴才便先告退了。”
蓝拂面皮抽动,吐出两个字:“滚吧。”
虞星麻溜地滚了。
“啪!”
在她走后,千岁大人一手捏爆了茶杯,浅黄色的茶水顺着修长的手流了一地,眼神阴骛。
“太子……”
马背上凯旋而归的萧御眼皮狠狠跳了几下,“是谁在念叨孤……”
但这种不祥的预感转瞬即逝,很快就被官道上猎猎的风吹散了,他甩甩头,狠狠一抽马背,策马跑在大军最前头。
“快点快点。”
虞星一跃从马车上跳下来,两人循着香味,直奔这京城里最大的酒楼而去。
至于去城门上看萧御凯旋,她吃饱了撑的才去,有那闲工夫她不如多逛逛街。
“哇——这就是斋满楼吗?”
她站在酒楼门口,望着高大巍峨的牌匾不禁惊叹出声。
随后转头道:
“二狗儿你快过来,在里头磨蹭什么呢?”
他们是多年好友,因此哪怕他已经有了大名,虞星还是觉得叫他的本名更亲切些。
二狗儿将马车交给小二,快快地嘱咐了几句,才从马车后面走出来,应道:
“哎!就来了。”
十年过去了,当初的小胖子已经抽条,成了一名身材高大的货真价实的太监了,从背后看他虎背熊腰身形高大唬人得很,可惜一张带点婴儿肥的圆脸破坏了身材带来的压迫感,显得这个人憨憨的。
虽说他现在已经是五品司膳太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满脑子只有吃饱肚子的低等小太监了,但吃这一项还是牢牢地刻在他的脑子里,并且这已经成为了他的毕生追求。
虞星上前拉住他,两人在三楼找了个包厢坐下,点了满满一大桌子菜,一边吃得满嘴流油一边商量着待会儿要去哪里逛。
今日酒楼没什么人,大抵都是去瞧太子归京的风采去了。
虞星一口咬掉半只虾,丰盈的香气在她嘴里弥散开,幸福得她眯起眼睛。
她对着满桌的佳肴两眼放光,宫里可吃不着这种美味啊,她可要一次性吃够了。
蓝拂不悦地看他一眼,“你啊什么?”
“没,奴才这就去!”
大管事额头上的汗很快就下来了,心想自家主子近来行事是越发令人摸不着头脑了。
算了,这不是他一个奴才该管的,他一边想着,一边往后退。
“等等。”
蓝拂见他动作,叫住他,“再去库里取两支人参出来,熬些补药给她灌下去。”
“……”
大管事颔首,笑得有些勉强,“是,奴才这就去办。”
蓝拂嗯了一声,摆摆手:“去吧。”
大管事逃也似的从他的书房出来,一边往外头走,一边自言自语道:
“千岁爷这是鬼上身了?”
他低头走路,冷不丁撞上个人,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师父!”
小印子惊呼一声,伸手拉住他,“师父您没事吧。”
大管事扶正被撞歪的帽子,脸上惊魂未定,骂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小印子低头听训,不敢回嘴。
大管事推开他站定,“出了什么事?你急成这样?”
小印子:“那小……”,奴才二字在他嘴里打了个转,硬生生被他咽下了,换成:“小星子醒了。”
如今他可是千岁爷眼前的红人,刚千岁爷还贵步临贱地亲自去瞧他呢,可不能言语上把人给得罪了。
“醒了?”,大管事轻咳两声,迈出一只脚:“醒了那便去瞧瞧。”
“哎!”,徒弟抬脚跟上。
大管事回头看他,“你跟过来作甚?”
小印子刚抬起的那只脚又放下了,不解地看他:“师父有何吩咐?”
大管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话稀松平常:“去找两个人把偏殿收拾出来,给小星子住下。”
说完他便走了,只有小印子石化般地留在原地。
他瞪着眼睛喃喃道:“这是要入主中宫了吧……”
一阵风吹过来,吹得他一激灵,他抬头一望,大管事已走了多时了。他摇摇头,背起手去安排人手给“娘娘”腾屋子去了。
虞星是在一阵头晕脑涨中醒来的,额头上有什么东西,她伸手想要去拿,但立刻被眼尖的连翘发现了。
“哎,你别动!”
连翘按住他的手,喜道:“你可算是醒了。”
虞星睁开眼睛,她还有些糊涂,“连翘姐姐怎么在我屋子里?”
“你个小没良心的。”,连翘帮他摆好散热用的帕子,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烧得这么厉害,做姐姐的自然要来帮衬着些。”
虞星只是发烧,可没烧坏脑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可不信连翘无缘无故地会来照顾他。况且这里是太监住的地方,她一个宫女怎么敢跑到这里来?
许是虞星的眼神太过露骨,连翘尬笑着帮他掖好被角,说出来实情:
“是大管事命我来照看你的,千岁爷一早也来瞧过你,嘱咐我们好生照顾你。”
九千岁来看过她?
虞星心下一凛,她的第一反应是自己昨天被太子掳走的事情被他发现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慢慢坐起来,试探着问道:“千岁大人可有说什么?”
“我哪儿见得到千岁大人,我来时他早走了。”,连翘摆手道:“倒是大管事多番嘱咐过我要好生照料你。”
虞星皱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连翘见他脸色苍白,双手把他往床里摁,道:“你烧还没退呢,躺下好好休息。”
虞星顺从地躺了回去,在心中呼唤系统:“系统,我是不是被暴露了!”
系统肯定道:“没有。”
“那这些人一个个拿我当祖宗一样供起来做什么?不是养肥了好杀?”
系统:“我也不知道,只能肯定你昨晚外出没有被人发现。”
虞星点点头,稍微放心了些。
突然连翘推了推她的手,她转头过去,疑惑道:
“连翘姐姐?”
连翘脸色绯红,双手在袖子底下来回搅动,一副娇羞女儿家做派。
“阿星,我……”
虞星看了一阵恶寒,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对他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太监露出这种神态是想做什么!
她发着烧,嗓子有些嘶哑,“连翘姐姐有话直说,咱们姐弟之间用不着拐弯抹角的,有事您尽管吩咐我!”
她悲哀地发现,到如今她竟只能拿当初被骗的姐弟关系来提醒她不要对自己有非分之想了。
殊不知,连翘等的就是她这番话。
她喜笑颜开地凑近了,道:“你小子是个好的,不忘本。”
虞星不太适应她这说变脸就变脸的高超社交技巧,只能干笑着附和:“连翘姐姐莫打趣小的。”
“咳——”,连翘清了清嗓子,“那姐姐便不与你客套了。”
虞星点头:“您说。”
“你小子有福让千岁爷瞧上了,虽说这皮肉生意不能长久,可总归享了一时荣华,也算够本了。”
“到时若是心有余力,可莫忘了这浴池里洒扫的姐姐我啊!”
“噗——”
虞星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瞪大眼睛咳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急忙抽出掩在被子底下的手,连连摆手示意。
姐姐我没有啊!
可连翘却会错了意,她以为虞星害羞,掩唇娇笑道:
“好好好,姐姐不对,说得露骨了,竟把你小子羞成这样。”
躲开她要给自己顺气的手,虞星急着辩解,一把掀开被子:“连翘姐姐你不要乱说,我没有……”
“哟!醒了?”
虞星的话被打断,两人齐齐向门口看去。
是大管事。
连翘见他,立刻起身朝他福了福身子。
他一个人来的,推开门看见两个人聊得正欢,走近了伸手探虞星的额头。
虞星僵着不敢躲,等他收回手才想到忘了行礼,急着就要下床。
大管事笑眯眯地按住她,“不必多礼,烧既还没退,便好好躺着,不必拘泥于这些虚礼。”
虞星只好顺着他的力道躺了回去,连翘趁机帮他盖好被子。
虞星对他突如其来的关心有些不太自在,就好像是一个穷了半辈子的人突然被金子砸中了脑袋,摸不着头脑这种好事怎么会落到她头上。
她受宠若惊道:“谢大人体恤。”
大管事满意点头,连翘给他端来一把椅子。
“公公请坐。”
他摇头:“杂家就不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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