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脱脱能算是一个清道夫。
可……
“现在人都走了，再谈这些又有什么用。”说话的人语调阴阳怪气，眼神特指某个穿灰色衣服的中年男人。
当初就是他出个破主意，说是骗月见基地里有火箭炮。
灰衣男脸上挂不住，急的脸红脖子粗。
“当初这个方案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赞同，你们不是都同意了吗？怎么着了？现在还要多数是我一个人的错吗？”
“好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掌握最终决定权的人一旦发话，即使在这种危急的时候，其他人也很快闭口不言。
外面异能者的闹喊声还在继续，整个基地就这栋办公楼最热闹。
“异能者不是嫌保护普通人亏吗，那普通人就同样加入清理丧尸的战斗。”
“可会大量死亡的，到时候谁去维护基地的日常……”
“普通人可以和异能者搭班，或者大量普通人一起利用武器攻击丧尸。基地的琐碎工作下放给异能者，两边儿谁也不欠谁的。”
“……倒也行。”
“长时间这样会出事，短期应付一下还行。目前需要做的是追回月见，可以开出更高的价码，聘请她清理丧尸。”
“……好。”
*——
离萌芽基地很远的月见，早就把这一个中型基地抛在了脑后。
他们基地的事她也懒得管，只当是一个晶核和赚取地。
“你最近还有想起什么吗？”
房车确实比平常的车要舒服许多，丧尸王从车里拿出来个小桌子支着，月见干饭干的不亦乐乎。
“除了生活常识外，没有。”
丧尸王的手艺越发精进了，若说记忆碎片没一点儿恢复，这显然不正常。
不过他还是骗了月见，脑海里纷乱错杂的回忆，几乎时时刻刻在复苏。
儿时念的唐诗宋词，早逝父母的照片模样，和昔日“好友”共同踢球的场景。
这些本属于他，现在的恢复，却只是隔岸观火水中捞月。
总是看不真切。
今天的麻辣香锅很到位，月见良心发作，忍不住多问了他几句。
“你连自己叫什么都没印象吗？”
丧尸王顿了顿，“……没有。”
过去的那些怨恨纠葛，快乐或者痛苦的时光，好像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那名字当然也没关系。
只不过……
“月月能帮我想一个吗？”他脱口而出。
月见险些脱口而出一句“小丧”。
都怪系统荼毒她良久，她心里已经管丧尸王这么叫了。
好耶！起名字诶！系统沾沾自喜，小丧居然是养成系的，宿主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哦！
要是水太深，你把握不住，你就尽情交给我吧！
“做梦。”
真是奇奇怪怪的系统，不知道又给自己加了什么戏。
月见沉吟了一会儿，力求让自己显得有文化一点。
“要不然……就先叫小桑吧，等你以后想起来了再换。”
如果那时候他已经满五级了，那他可能就想不起来了。或者悲催的是她，死在小桑五级的时候。
就这？？？
起名天才.系统表示不服。
丧尸王眼睛清亮亮的，就像一只等待主人抚摸的小狗。
“谢谢月月。”
新鲜出炉的小桑主动收拾了碗筷，还去把房车里好不容易搜出的游戏机，递到了月见的手边。
天气冷了，他刷碗之前想了想，给月见盖了两条厚厚的毛毯。
良心隐隐作痛的月见，发现这装电子的游戏机还挺好玩。
比干坐着好玩儿。
等到外面风更大一些时，一直没闲着的小桑出来收拾东西。
“去里面看漫画吧，我在书店找到的。”
沉浸在游戏里的月见答应的好好的，手和眼却都只盯着小小的游戏屏。
小桑不懂得变通，见她答应了又不动，直接把人平稳的抱起，一路抱到了房车的沙发上。
月见惊了。
看他这么熟练，趁着她睡着的时候，恐怕给她换车这事儿真没少干。
拎着桌凳准备进去，小桑突然听见有人在叫他。
“请问一下，离这儿最近的基地是哪个啊？”
这问话本来没有问题，可小桑听起来却和记忆里重合了。
他缓缓转过身。
“是你！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问路的人大惊失色，他当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你你、你怎么可能……”
他宛如被掐住脖子的鸡，剩下的话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小桑下意识瞥了一眼房车，幸好里面的人没有听见。
“竟然遇见了。”
他五指张开，似乎是隔空抓住问路人的脖子。对方怎么挣扎也无法挣扎出来，只能被隔空拖行着……
远离房车。
小桑有点意外于这次巧合，如果他还是人的话，肯定会喜悦和愤怒夹杂着。
但他没有这种感觉，只是依靠残存记忆里，作为人类最后的愿望行动。
既然遇见了，那当然要付诸行动。
远离房车的角落里，没有人知道正在发生着什么。
坐在沙发上打完游戏的月见，躺平了好久，才看见小桑进来。
她怀疑道：“你干什么去了？”
收拾东西用得着这么久吗？
“车里的水龙头出水太少，我在附近找了条小河洗了洗手。”
小桑低着头，用洁白的纸巾一遍遍擦拭着指缝的污迹。
月见没再详细问，而是想起了其他的事。
“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看见向阳基地的影子。”
按理说该到了，何况中途还换了两三辆车，车里的性能和油都是最好的。
“你如果不认识路的话，我来开也可以，现在我的伤已经彻底好了。”月见有点怀疑他是迷路了，只是不敢说。
“我知道路。”小桑尝试勾起唇角，“之前是有些路走不通，所以绕起了远路。”
根本就不是这样。
他恢复更多记忆就明白更多，如果月见想要在人类基地里生活。
一定会抛下他的。
之前遇见那几只讨厌的小虫子，月见没有去基地生活的意愿很正常。
可她现在是要去找朋友，留在所谓向阳基地的概率很大。
他不想那样。
现在的生活就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