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聂柯马匪的其他类型小说《厄阳山主聂柯马匪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子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行走在路上的聂柯一边走一边考虑接下来的打算,浑县不过是一隅之地,哪怕是发了海捕文书也不会很快就传开。聂家已经没了,自然也就不会有苦主,更何况府衙画师也与他素未谋面,而聂柯正值少年,等到海捕文书广传天下的时候,聂柯面容早已有所改变,想凭一张废纸就拿他归案无异于痴人说梦。话虽如此,但照身帖终归是个麻烦,入城盘查、打尖住店会有些许障碍,只能四下寻访,看看能不能遇见个见钱眼开的主儿,以久居山中为借口,重办一份。聂柯此行的目的,是雍州州府。前身只是偏居一隅的少年,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很匮乏,如果想在这个世界肆意的活着,了解这个世界是一门必要的课程。行走间,聂柯隐约听见前方传来阵阵呼喊,聂柯听见后,加紧了脚步,走到近前,发现是一伙蒙面的马匪在围剿...
《厄阳山主聂柯马匪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行走在路上的聂柯一边走一边考虑接下来的打算,浑县不过是一隅之地,哪怕是发了海捕文书也不会很快就传开。聂家已经没了,自然也就不会有苦主,更何况府衙画师也与他素未谋面,而聂柯正值少年,等到海捕文书广传天下的时候,聂柯面容早已有所改变,想凭一张废纸就拿他归案无异于痴人说梦。
话虽如此,但照身帖终归是个麻烦,入城盘查、打尖住店会有些许障碍,只能四下寻访,看看能不能遇见个见钱眼开的主儿,以久居山中为借口,重办一份。
聂柯此行的目的,是雍州州府。
前身只是偏居一隅的少年,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很匮乏,如果想在这个世界肆意的活着,了解这个世界是一门必要的课程。
行走间,聂柯隐约听见前方传来阵阵呼喊,聂柯听见后,加紧了脚步,走到近前,发现是一伙蒙面的马匪在围剿一伙过客。
过客中,一个中年男子死死的护住身后一名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其周边还有四五个奋力拼杀的护卫,地上还有十来具尸体,都是少年一伙的人,眼见就要被这五个马匪灭口了。
聂柯展开身法,向前飞掠,其中一个马匪见还有人敢上前来,立刻调转马头,手持斩马刀向聂柯袭来。
眼见与马匪相接,聂柯飞身而起,精准的捏住马匪劈来的刀背,脚踏马头,借势坐到马匪身后,双手稍一用力,就扭断了马匪的脖子,而后夺下斩马刀向着马背用力一蹬,掠向其余马匪。
见同伙被杀,剩余马匪纷纷调转矛头,向着聂柯杀来。
聂柯真气灌注兵器,大开大合,一触间人马俱碎,几个呼吸就清理掉了剩余的马匪。
中年男子见聂柯举手间就杀退强敌,连忙带着少年以及剩下的护卫上前拜谢聂柯。
“感谢公子出手搭救,敢问公子大名!”到了近前,中年男子单膝跪地,抱拳问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兄台不必如此,鄙人聂柯。”聂柯右手持刀手于身后,左手轻托中年男子双拳,将其托起。
“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我这一拜公子受之无愧,如有差遣,我周军愿效犬马之劳!”
看着少年衣着华贵,中年男子及一众护卫装备精良,聂柯猜测应该是某处大族中人,进而问道:
“不知兄台何故于此遭逢马匪?”
面对救命恩人问话,中年男子未敢隐瞒。
“公子有所不知,我乃是安阳郡守胡闵胡大人麾下亲卫,这一位是胡闵大人公子,此行乃是由州府学宫接公子回安阳郡,岂料途中几次遭遇截杀,幸得公子仗义出手,才能幸免于难。”
聂柯听见是郡守亲卫着实惊讶了一番,按理说一郡太守已是牧民一方的大吏,再往上就是各州牧,是真真正正的封疆大吏,一怒之下,血流漂杵也不无可能,这群人怎么会这么弱?
中年男子也是老江湖,看着聂柯如此姿态心中也猜想到了一二,随后说道:
“让公子见笑了,我们一干人等,也曾是历经沙场的老兵,但这股马匪不似寻常,归来途中,我们一共经历了三次截杀,第一次是在州府远郊,虽然击退强敌,但我方也折损过半,而后唯恐再生事端,我们打算抄小路回安阳,但在小路又遭遇埋伏,杀退来敌之后,我们的人只剩下这十几个,没有办法,只得折返回官道上,以求可以遇见来往马队,彼此有个照应,但却还是孤军与这股马匪遭遇了,幸好遇见公子仗义出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我看公子年纪轻轻,就有此等修为,实属罕见,想来必是豪门之后抑或仙人高徒吧?”
“兄台客气了,我自幼于山中苦修,师父不久前驾鹤归天,为了生存,我只得独自下山,讨个生活。”
“恕某冒昧,敢问公子是在哪处洞天修行?”
“哈哈,洞天不敢当,离此约莫三四百里,当地人唤做厄阳山。”
“那倒是我孤陋寡闻了,不过这西北之地,群山四起,哪怕是一方游侠也不曾行遍这十万山林,有几处未知仙山实属平常。如若公子不嫌弃,不如与我等一同回到安阳,我必如实禀报郡守大人,郡守大人对我家公子最为珍视,见到恩公定有重酬,而且恩公初入红尘,想来也是没有落脚的地方,一同上路我们也能有个照应。”
“如此甚好,那就叨扰兄台了。”
“公子此言可是羞煞我等了,如果没有公子仗义出手,我等早已命丧黄泉,如此大恩,何谈叨扰,公子请!”
就这样,聂柯搭上了周军一行人的顺风车,向着安阳郡行去,不出意外,自己的照身帖也将在安阳郡有一个着落了。
路上,聂柯被安排与郡守公子坐在马车里,看着这十二三岁的小孩,聂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这小孩套着话。惊魂未定的小孩看着如同天神下凡的救命恩人自然没有防备,将聂柯所问的问题,一五一十的全招了。
此地隶属虞国雍州,小孩所读学宫是雍州官方设立,为的是选拔一州之地优秀人才用作官员储备。
按虞国国制,各州牧、郡守、县令由朝廷指派,而州、郡、县主管从属则有地方选任,但郡、县一级还好,天下九州,有五州之地是异姓王主政,京州牧作为虞国皇族祖地,则是由皇族勋贵担任,余下两州,溟州实属偏远之地,荒无人烟,且与敌国接壤,连年战事,雍州、酆州与十万大山毗邻,当中宗门无数,妖兽横行,真真是极苦的差事。
至于修为境界,小孩年岁尚小,还未过打熬筋骨的年龄,所以了解的并不详细,只是吞吞吐吐的道出了引气、冲脉、周天、凝神几个境界,至于各种神奇,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跟郡守公子了解了个大概之后,聂柯打定主意,自己目前尚无落脚之地,如郡守真如周军所说,那便恳请郡守由聂柯担任郡守公子随从,与郡守公子一同入学,也好借机探听下详细情报,如果有机会,能争取到学子身份也是一件极好的事。
心思大定之后,聂柯用尽浑身解数,逗得郡守公子十分开心,俨然已经将聂柯当做是可以信赖的朋友。
送走聂柯后,胡安叫来了手下的人。
“外边怎么样了?”
“回大人,古道陵现在城外十里坡,洛巫和苟堇的人马在四天前开始分批入了城,一部分住进了客栈,另外一部分分散到各坊的聚点,共计四十二人,共计先天十一人,其他尽是引气水准以上的高手,目前并无异动。”
“聂柯说的话你听到了?”
“听到了,暗桩回复这聂柯下午住进了运来客栈,和洛巫的一股人马的房间相邻,进屋没多久,就翻窗出来了。许是在他们谈话的时候,这聂柯用了什么特别的手法,听到了一些,起先我们的人跟了聂柯一段时间,见是来了府里,只是通报了一声,就回客栈继续盯梢了。”
“十一个先天,这洛巫好大的手笔,只是这手段却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听了墙角。”胡安听见手下禀报之后,开口讥笑道。
“洛巫的人向来横行霸道,此次入城也并未多做遮掩,密探之时可能见聂柯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所以并未上心。”
“他们何时动手?”
“不出意外就在今晚。”
“大人现在何处?”
“都尉大人尚在山中。”
“ 告诉弟兄们打起精神,只要没欺负到咱们头上,就不用理会,如果有人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务求一击必中,不要坠了咱们的威名。”
“属下这就去办。”
就在钦正司紧锣密鼓安排一应事宜的时候,聂柯这边则是眉头紧锁,苦思元神激发之法,按照藏书阁内手札记载,每个人生来就具备元神,只要通过相应方法找到元神并将其唤醒之后,就能重返先天,但聂柯几经尝试,都未在泥丸宫发现元神半点踪迹,让聂柯一度对自己的天份产生质疑。
几次尝试未果之后,聂柯倒是洒脱,躺在床上安然睡去。
聂柯如此行径倒也符合先辈在手札之中留下的劝谏,泥丸宫乃是一处命门,倘若急于求成,很容易造成泥丸宫损伤,而泥丸宫一旦有所损伤,轻则痴呆重则毙命。
睡梦中,聂柯再一次来到了那处小屋,这里一切如旧,只是不再有上次的人,也不再有上次的画。
聂柯循着屋前的路向外走,穿过浓浓的雾霭之后,才发现这小屋是在一座山巅之上,山峰高高耸立,刺破云端,放眼望去所见之处尽是雪白,雪白之中零星点缀着几个被弥漫着神光的山尖。
聂柯站在崖边向下看去,穷极目力,依稀能看见几条河流和点点黑斑,看得久了,心里有一种按捺不住想要跳下去的冲动,吓得聂柯赶紧闭眼,待心境平复之后,转身回了小屋。
小屋旁,聂柯闻到了一股奇异的清香,很是沁人心脾,这是上次没有的,他循着异香向着那棵大树走去,离树越是近,异香越是浓郁。
站在树下的聂柯仔细的嗅了嗅,确定了异香是树叶散发出来的。
鬼使神差间,聂柯想要爬到树上,摘几片叶子泡茶尝尝鲜,刚一准备动手,只见一片树叶就那么晃晃悠悠的飘向了自己,聂柯愣了愣神,下意识的摊开手掌接住了那片落叶,对着大树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多谢树兄成全!”
转身离去时,聂柯却是自嘲般的笑了起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对着一棵树说话,它又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聂柯摇了摇头,嘀嘀咕咕的说道。
突然,山上起风了,大树的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似是在回应着聂柯的话。
听见身后的响动,聂柯回过头望向大树,在炫目的日光下,聂柯恍惚间看见一个甚是伟岸的身影在向自己微笑,那伟岸的身影看上去是那么的亲切,聂柯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倏地,一滴泪水自聂柯的右眼,沿着脸颊滴落在了地上。
小屋内,聂柯本能的走到盛放着清泉的水壶前,打开壶盖,将树叶丢了进去,而后端起茶壶,对着壶嘴开始牛饮起来,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聂柯对于这里的一切,如家一般的熟悉。
清冽的泉水混合着树叶的异香在聂柯的嘴里散播开来,一股异样的感觉自口中传导至泥丸,又从此延展开来,发散的身体的每一处,聂柯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畅饮之后,聂柯如上次一般,盘坐在小屋的蒲团上,缓缓闭上了双眼。
此刻,躺在床上的聂柯自身体的毛孔内缓缓析出浑浊的汁液,一团灵光萦绕在聂柯头顶,而后缓缓蔓延至整个身躯,慢慢的,灵光幻化成人的模样,不见眉目,不着须发,逐渐沉入聂柯体内,光华不再,一律淡香在屋内弥漫开来。
清晨,醒来的聂柯照例来到小院打了几套拳法,但很快就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之前那种支配身体时的晦涩感已经悄然无踪,一套拳法下来,周身血气蒸腾,犹如滚滚狼烟,血气狼烟之中隐有风雷涌动,声势极为骇人。
客栈内、雍州别苑以及学宫内诸多入定的强者都被这股声势惊扰,一时间心境竟是无法平复,纷纷将神识向聂柯处延伸。
他们从未见到过如此骇人的血气,十万大山内的妖族自来以肉体强盛、血气丰盈著称,但哪怕是万年妖王,他们也没有在其身上见识过如此浓郁的血气。武者、妖兽凝练血气,势必会吞服大量天材地宝、生灵血肉以为滋养,长此以往,血气中必然会夹杂着些许凶煞,但这股血气浩然庄重,还散发着些许神圣之意,竟是有一丝祖地古籍之中描绘的远古生灵的韵味。
晨练的聂柯并没有感受到城中强者的注视,还在自顾自的宣泄着体内充沛的力量,一众强者也没有惊扰聂柯,只是用神念静静的注视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
随着聂柯的动作越来越快,他身边的天地元气也越来越躁动,开始疯狂的向聂柯体内涌入,本就被血气充盈的身体随着天地元气的涌入开始从毛孔中透出丝丝血雾,体内穴窍因为元气的涌入而开始疯狂颤动几近崩溃,经脉因元气的冲刷而逐渐破裂,但聂柯此时已经沉溺在无尽的玄奥中难以自拔,根本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异样,这在肉身快要崩溃的边缘,聂柯的泥丸宫内又开始向周身弥漫那种奇异的能量,将经脉、穴窍一一修复,聂柯的身体也在崩溃与修复之间反复。
许久之后,血气和天地元气逐渐趋于平稳,聂柯脑后灵光闪烁,慢慢凝结成了一具人形,并开始随着聂柯的动作而来回舞动。
慢慢的,聂柯停止了动作,伫立在原地,脑后的人形灵光也如老僧入定般盘坐于虚空之中。
骤然间,人形灵光溃散,化作点点星光沉入聂柯脑后,聂柯猛地睁开双目,可怕的威严充斥在天地之间,观望强者的神念顷刻间被这股威严碾得粉碎。
远处,几个窥视的强者被掀翻在地,脸色惨白,嘴里还不住念叨着:“好可怕的威势,好恐怖的才情,一入先天,就几欲成就阳神,真乃天人之姿,我雍州得胜有望啊。”
客栈中的窥视者也在谋算,这个变数会不会对此次的行动产生什么不利的影响。
聂柯看见自己躺在床上,料想是眼前这个陌生人救了自己,连忙开口说道:“多谢阁下相救,敢问阁下名讳?”
“我是高远,救你的是古尊者,不是我。”
“高大先生?”高远这个名字聂柯在齐同那里听说过,同样提及的还有庄旻,他们三个是雍州学宫的三大先生。
“不错。”
“学生聂柯,见过高大先生。”聂柯下床规规矩矩的对高远行了一礼。
“好了,我和齐同不一样,并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所以你不用这么拘束。”高远摆了摆手说道。
“学生谨记先生教诲。”
“你请情况齐同和我说过,我且问你,你师从何处?”高远换了一副极为严肃的表情问道。
“回先生的话,学生自幼在厄阳山中与师父修行,无门无派。”聂柯恭敬的说道。
“那你师父姓甚名谁?”
“家师尊号纯阳子。”自己的身世本就是编造出来的,所以聂柯干脆扯起了吕洞宾的虎皮。
“信口雌黄!你本是浑县聂家人,一日你暴起杀了聂家族长和一名族老后扬长而去,途中救下安阳郡守胡闵的儿子,胡闵感念你的救命之恩,拦住了浑县下发的海捕公文,并且推荐你入了雍州学宫,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说!你究竟是什么来路!”高远厉色道。
本来他和齐同商议,要将聂柯送往庄旻处修行,但庄旻等人所在之处干系重大,高远例行彻查了一番聂柯的身世,这一查不要紧,高远发现聂柯的身世全部都是编撰出来的。一个县城普通人家的孩子,十八年之间并未修行过任何法门,却突然之间拥有了大宗师般的实力,初入先天,就拥有了足以和阳神媲美的元神,这让高远不由的想到聂柯可能已经被大世界某个老鬼夺舍,秘密潜入小世界内欲行不轨。
听了高远的话后,聂柯佯装懵懂回答道:“先生所言,学生听不懂。”
“哼!你分明就是大世界派进来的奸细,意图谋取我九州世界的本源!”
“先生与学生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一再刁难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聂柯佯装镇定的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在此昏迷了四个时辰,若是我存心针对你,你根本活不到现在。”
“先生所言甚是,弟子对先生恩情感念在心……”
聂柯的话刚说了一半,只听得屋外轰然一声巨响,随后一声震耳发聩的呼声响彻黑夜:“敌袭!各方速速就位!”
高远听见呼声之后脸色大变,冷冽的对着聂柯说道:“看我回来再收拾你!”
随后手掐印诀,一道光幕将整个房间笼罩了起来。
“这是我学宫秘传困阵,有本事你就闯闯看,不过依你的手段,如果真能闯出去,就说明你绝对有鬼!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高远径直遁向屋外。
独自留在屋内的聂柯此时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他的借口并不严谨,早晚会有暴露的一天,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被高远抓住把柄。
刚刚在和高远谈话的时候,聂柯凭借卫枭的探查之法看过高远的底,一个半步法相的高手,凭自己现在的手段,硬碰硬肯定讨不到好。而且就像高远说的一样,如果自己选择硬闯就代表自己心里有鬼,但自己的来历又没办法和高远解释。
对这个世界而言,灵魂穿越和夺舍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是一件符合常理的事情,每个修成阳神的人都有这个条件,但自己的来处根本没办法解释清楚,如果和高远说自己是来自一个科技比较发达的星球,高远一定会认为自己在胡说,自己现在能够安然无恙,一是高远念及自己的学生身份,二则是想打听清楚自己的来路,如果自己说不出高远想要的,等他耐性磨尽之后,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
坐以待毙不是聂柯的性格,在探查了一遍高远留下的困阵之后,聂柯席地而坐,开始在卫枭那庞大的记忆中寻找能够帮助自己摆脱目前处境的手段。
归元宗在大世界中,也是一个一流水准线以上的宗门,不满百岁就突破法相境的卫枭在归元宗内也是极为耀眼的天才,所以宗门内种种典籍卫枭都曾涉猎过,毕竟想要在法相境更进一步,闭门苦修已经没什么用处了,涉猎大量典籍以求触类旁通成了法相境修士的常用手段。
随着时间的推移,聂柯的脸色逐渐黑了下来。
卫枭当年并不是没有翻阅过阵法类的书籍,但依照修士年龄来讲,尚且年少轻狂的卫枭在半个多月的学习中苦苦不得要领,就将这门需要长期浸淫的手段给抛诸脑后了。
这倒也符合卫枭当时的心性,一个年纪轻轻的法相境,想的更多的是如何获得上乘的修行法门,根本没办法耐着性子去学习阵法、药石这种需要一定天赋更需要长期积累的东西,君不见世间成名阵法、药石大师各个气定神闲且年事不浅。哪怕是现在的聂柯,如果有机会的话,也大概率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去花费太多的时间。
但是说归说,困难当头,聂柯有种想要恶补阵法知识却无处使力的无奈感,这倒是应了书到用时方恨少的那句老话。
就在聂柯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屋外响起了一阵清朗的笑声,随后有人说道:“怎么了?我们的聂大天才对这屈屈困阵束手无策了?”
“什么人!”
听见外面的说话声后,聂柯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做出了迎战准备。
晋升先天之后,有了元神佐助,聂柯对于方圆之内的一切动向尽皆了如指掌,在他的感知中,他的周围并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哪怕对方已经先行发声,聂柯还是没能发现此人,这种不可控状况的发声让聂柯本能的排斥起来。
聂柯与韦弢的酣战自然引动了京州城内多方势力的关注,不同的是,钦正司内一众差人一边倒的支持聂柯,口中纷纷高喊道:“小子,加油啊,干到司丞大人,我们请你喝酒!”
其他的关注者,则是想要看清楚,近十年没有出手的韦弢究竟成长到了何种地步。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韦弢在钦正司是如何的得人心向。身为钦正司的实际主官,一众下属却纷纷支持一个外人。
眼前的场景,让聂柯不禁心生他想,这钦正司恐怕早已是韦弢的自留地了,无论主官如何更迭,他韦弢,始终是钦正司众人眼中的司丞大人,无可取代,这对你可来讲,不得不说一个下马威,虽然此时的韦弢是无心的。
而怀揣着别样想法的众人注定要失望了,韦弢作为虞国的顶尖战力、浸淫法相境已久的老牌强者,哪怕聂柯身怀卫枭对战经验,但作为正主的卫枭都不敢直面韦弢,更遑论聂柯这个似是而非的继承者,聂柯在此战当中,唯有失败一途,只不过是输的光不光彩罢了。
心中了然的聂柯火力全开,疯狂催动五行神兽,以五行能量为基,幻化出一个身长近十丈的滔天巨人,手持巨兵,以推金山倒玉柱的态势压向韦弢。
也幸得《五行捭阖术》是以识海元丹催动五行元气,若是寻常修士如此施为,恐怕早已经神志不清,昏迷过去。
眼见聂柯竟然使出类似法相显化的神通,韦弢终于认真了起来。
一尊巨像显化而出,用着最原始的方式,与聂柯的巨人扭打在了一处。
巨像之间的碰撞将结界摧残的摇摇欲坠,眼见着竟是要破碎开来。
眼见形势不妙的韦弢调转全部实力,以摧枯拉朽之势击倒了聂柯。
韦弢并不是在意这场战斗的输赢。而是两人若是真的将结界击碎,钦正司怕是又要掏出大把银子去请那群蚂蟥们前来修补结界,他是真的心疼那白花花的银子。
虽然韦弢以碾压之势击倒聂柯,但他还是对聂柯赞叹有加。
“不错,能以先天境界逼迫我倾尽全力,这份实力,已经足以让你横行先天境了。”
虽然韦弢如此说,但聂柯并没有信以为真,恐怕韦弢连三分之一的功力都没有发挥出来。
不过聂柯并不为此感到沮丧,如果韦弢是这么好相与的,他也不配成为令天下人颇为忌惮的钦正司司丞大人了。
“韦弢大人功参造化,聂某佩服之至。”这是聂柯的心里话。
见聂柯二人停手之后,原本只是在周边看热闹的人也纷纷围了上来,他们对聂柯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在这之前,他们从未听说京州城内有这么一位狠角色,年纪轻轻,就可以跟韦弢打的有来有往。
“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一个约莫四十来岁,头上掺杂着些许白发的男子问道。
“在下聂柯,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聂兄弟,幸会幸会!鄙人刘启。”男子拱手说道。
“不得放肆!此乃殿下长公子。”
哗!听到韦弢点破聂柯身份,众人尽皆哗然,赶忙跪倒在地高呼:“拜见长公子!”
按照虞国礼制,除开几个极特殊的场合,其他的时候,并不需要行如此大礼,但并王乃是他们的主官,钦正司的后盾,这是他们首次与聂柯相见,聂柯又凭借自己的实力得到了众人的认可。所以,这一大礼,倒也还说的过去。
况且周围这群官场的老油条们心里清楚的很,现在是什么时候?临渊集会就快要开始了,虞国皇室出了这么一尊青年才俊,自然是要将他遣往临渊岛替虞国皇室长一长脸的,若是眼前这位真的在临渊岛一鸣惊人,回京之后,封候拜将实属应当,哪怕是讨个王爷做做也未可知,早早结下善缘,也好为日后多积累一些政治资本,若真等到眼前这位鱼跃龙门的时候再抱佛脚,怕是门前根本没有他们这种小吏的立锥之地了,虽然在很多人眼中,他已经是跃过了龙门。
“诸位快快请起,聂某当不得诸位如此大礼!”聂柯连忙上前将刘启等一众站位比较靠前的人一一扶起。
此时,城中窥伺聂柯与韦弢打斗的众人尚未退走,眼下这个场景如数被众人看了个真切。
本来这群人还在想钦正司又是从哪里拐骗来的上好苗子,年纪轻轻居然能够和韦弢老魔打的有声有色。
虽然众人都看的出韦弢出手仍旧保留了很大一部分余力,但是拳怕少壮,架不住这人年轻啊,二十郎当岁就已经有如此战力,假以时日,必定又是一尊可以睥睨韦弢的绝顶大能。
直到后面韦弢道破了聂柯的身份,这群人才悻悻退去,既是俞家子嗣,那这天骄怕是与我等无缘了。
若说韦弢安排此次比斗是单纯的为了考量聂柯,着实有些牵强,毕竟两人上次交手也不过是十几个时辰之前的事情,哪怕聂柯继承了卫枭绝大部分的记忆,但哪怕是卫枭本人也迫于韦弢的盛名,从未敢在其身前露面,更遑论聂柯这个似是而非的传承者。
他要做的,不过是给聂柯造势罢了,用他几十年搏杀来的赫赫声名为引,向偌大京州城内的诸多强者发出通告,京中来了一个能和他韦弢互有往来的年轻人,名字叫聂柯!
若说名声可在虞国九州让小儿止啼的韦弢老魔为什么如此煞费苦心的为聂柯搭台子,原因恐怕只有韦弢自己清楚,但多半也不过是看着顺眼罢了。
一个身着青袍,手持纸扇的人在黑暗中缓缓露出了身形。
“年纪不大,戾气倒是不小,但机警有余而沉稳不足,以后还是要多历练。”青袍人说道。
“你是谁!”聂柯并没有放下戒备,虽然从刚才的事情来看两人的水准相差甚远,但情况尚未明朗,聂柯不可能坐以待毙。
“不用这么紧张,你应该认识我,或是听说过我的名字,我对你没有恶意。”青袍人没有回答聂柯的问题,而是打开了纸扇,一边在这清凉的秋夜中自顾自的扇着风,一边向着屋里走来。
“此乃学宫重地,还望阁下自重!”聂柯的目光紧盯着青袍人的脚步,当他极为随意的迈进了阵法边界后,聂柯的瞳孔不受控制的紧紧一缩,心中的底气也不由少了一分,这人恐怕比卫枭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一个小小的学堂而已,哪里称得上什么重地,若真是重地,这群人也不会一股脑的全都跑到武库去了。”青袍人不以为意的说道。
“明人不说暗话,在下聂柯,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啧啧啧,说起话来跟个老学究一样,你才进了学宫几天,还是说你火烧聂家的时候就是这样?”
“我听不懂阁下在说什么。”聂柯的脸色有些阴沉的说道。
“别跟我装了,地底下上来复仇的鬼。你骗人家小姑娘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婆婆妈妈,你那丫鬟在我给了他五百两银之后,就什么都告诉我了。”
听见青袍人提到了当初被自己赶走的那个丫鬟,聂柯的身子猛然绷紧,随后用尽全力,一掌直奔青袍人胸口。
“功夫不错,可是先天境的架不是这么打的!”青袍人见聂柯突然暴起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慌的神色,而是用着满是玩味的口气对着聂柯调笑起来。
说归说,青袍人出手并没有丝毫含糊。
青袍人手中纸扇轻轻一挥,口中说道:“风起!”
一个无形的屏障挡在了聂柯的去路上,随后一股难以言明的巨力将聂柯整个人重重的掀翻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墙上,一时间满屋狼藉。
摔在地上的聂柯狠狠的吐出了一大口血,一时间竟然失去了反击的能力。
“先天境,尤其是像你这种将阴神大成的先天修士,必须要学会将后天境的所有对敌习惯统统忘掉,重新学习先天境种种手段,凌空踱步、神识外放都是小道,你要做的是学会去控制周身的天地元气。后天武者以吐纳为手段,将天地元气转化成真气为己用,先天修士是以元神控制天地元气御敌,你必须要学会接住这股力量,不然你根本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先天修士。”青袍人将聂柯掀翻在地之后,还不忘数落上几句。
聂柯并没有理会青袍人的话,而是直直的盯着青袍人并暗自平复内息,以求后续一击。
看到聂柯的模样,青袍人口中连连说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也不要摆出那副见到仇人的样子,我是韦弢,你应该知道的。”
“韦弢?钦正司司丞韦弢?”听见青袍人自报家门,聂柯明显愣了一下。
“除了我以外,我不认为整个九州还有谁敢叫这个名字。”青袍人骚包的刷开了他的纸扇,又开始扇了起来。
“你不是应该在京州吗?难道雍州的事情已经闹到需要惊动你亲至的地步了?”聂柯气息平稳之后,慢慢站了起来。
聂柯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在卫枭的记忆中,一直将韦弢视为禁忌一般。这是一种从未亲身感受过,却仅凭传说就让卫枭这个近乎百无禁忌的鬼仙唯恐避之不及的恐惧。
因为韦弢的钦正司司丞的身份,因为韦弢独占绿林道六大高阶法相境大能最后两死三重伤一个仓皇奔逃的辉煌战绩,也因为韦弢亲临落日山,压的整个宗门被迫低头,大长老亲自将亲生儿子交给韦弢带回钦正司受审的威势。
“雍州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专程来找你的。”韦弢折起纸扇,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说道。
“你这可不是钦正司司丞该说的话。”
“在你眼里我这个钦正司司丞应该说些什么?天下兴亡系于我身?”韦弢戏谑的说道。
“不提这个了,你千里迢迢的跑过来找我做什么?”聂柯不解的问道。
“看你小子不错,对你有点意思,特意过来带你回去,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学宫容不下你,这不是我危言耸听,高远只是个做小的,但庄旻不一样,他这两百多年里一直守着那个通道,俗话说人越老就越固执,他现在整个人已经疯魔了,眼里根本容不下你这颗沙子,但凡你有一点可疑之处,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把你除掉。”
“我原本也只是想借助学宫增长一下自己的见识而已。”
“学宫那点玩意都是我玩剩下的,你这是守着财神爷找钱。”
“什么意思?”聂柯愣了愣。
“胡安跟我说他想拉你入伙,你拒绝了?”韦弢调侃的说道。
“说到胡安,我有一件事情没想明白,雍州境内高手众多,为什么你们只留了高铎一个先天初阶在这里?”这件事情是最近比较困扰聂柯的问题,在得到了卫枭的记忆之后,聂柯已经对雍州境内各大势力的综合实力有了一个还算是比较深刻的了解,整个雍州摆在明面上的州牧、风雨楼以及绿林道等势力的法相境就有十几位之多,钦正司这个庞然大物却只留了一个初阶先天主事,虽然先天强者在普通人眼中已经是宛如神明的存在,但好像并不足以支撑钦正司的门面。
“怎么?还没进我钦正司的门就开始嫌弃起来了?”听见聂柯的问题,韦弢不禁有些发笑。
“怎么会,只是有些疑惑罢了。”
“只要我韦弢活着,整个天下哪个不开眼的敢打我钦正司的主意?”
饶是以聂柯的心境,听到韦弢的话也不禁嘴角一抽,这位司丞大人倒是不谦虚。
“你没有为难那姑娘吧?”聂柯岔开了话题,再问下去,还不知道韦弢会说出什么虎狼之词来。
“我好歹也是朝中三品大员,好端端的问难那丫鬟干什么,倒是你,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没想到骨子里却是个薄情郎,那小姑娘跟你也算是青梅竹马,你却翻脸不认人,把她打发走了。”韦弢一脸戏谑的说道。
随后,韦弢走到聂柯近前,在聂柯耳边低声说道:“聂柯,我是个过来人,这天下的女人到了晚上其实都一个样,大被一蒙根本分不出丑俊与否,而且那小姑娘屁股又大又翘,一看就是好生养,等你老的那一天,你就明白你曾经放弃的是什么了。”
聂柯黑这个脸,这位钦正司丞未免也太过为老不尊了吧。
“大人,我们还是先离开此地吧,有什么事情,以后慢慢说。”
“你一个年轻人,怎么脸皮这么薄,这男欢女爱天经地义的,你躲个什么劲儿,那丫头你要是看不上眼的话,那魏燊加的姑娘也不错,姿色也属上乘,要不要我帮帮你?等你俩生米煮成熟饭之后,那魏燊也说不出什么,到时候你们一完婚,你就是魏燊的乘龙快婿了,对你将来绝对大有裨益。至于你的安全,你完全不用担心,那魏燊我单手就能将他打的满地找牙,他不能把你怎么样,要不你考虑考虑?”
眼见韦弢越说越说越不靠谱,干脆装起了聋子,任由韦弢自顾自的胡说八道。
韦弢见聂柯不再理会自己,叹气道:“好人难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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