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得去看看凌风哥哥。
进了清月阁的院子,凌月刚刚从凌风的卧房里出来,轻轻关上了门。
见到小菁,凌月行礼:“拜见太女殿下。”
小菁焦急地问:“凌风哥哥,他还好吗?”
凌月的眼眶瞬间红了:“回殿下,他……不太好……”
小菁推开凌月,想要进屋看看,却被凌月拦了下来:“殿下请回吧……兄长他伤在那处,不愿叫外人瞧见。”
小菁急得跺脚:“开什么玩笑!他什么地方我没瞧见过,有什么好害羞的。”
这话倒是让凌月羞红了脸。
凌月依旧阻拦着:“殿下,您有所不知。凌氏虽然没落了,但祖上好歹也是公爵人家,哪里受过这等羞辱。哪怕是后来被贬为奴,跟在二公子和殿下身边,挨得也是刀子。伤不到面子。现在却叫人当众打了屁股,面子总是挂不住的。”
小菁知道,凌月口中的二公子,指的是公主的父上洛楚天。
凌月越哭越凶,看得出来,确实委屈极了。
小菁低头想了想,凌风哥哥是最爱面子的。
以前在普陀寺的时候,每次遇刺受伤,哪怕伤的再重,凌风都是面不改色,佯装什么事都没有。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躲到河边,一人默默包扎伤口。
现在屁股开花了,肯定觉得丢脸极了。
小菁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说:“那好吧。我就不进去了,你告诉我,凌风哥哥伤势如何?”
凌月抹了把泪说:“回殿下,男女有别,具体伤势如何,属下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殿下无需心急,御医来瞧过了,已经上了药。而且兄长身体底子好,想必有个十天半月,就能下床行走了。”
小菁心痛极了:“十天半月?伤的这么严重?”
想想也是,凡胎肉体,三十板子打了下去,换谁也好不到哪去。
小菁越想越气,今日刚刚对南宫烈积累起来的一点好感,瞬间全无了。
区区一把宝剑就想收买我,想都别想!
小菁交代凌月好好照顾凌风,便气呼呼地出了清月阁。
那晚,她居然失眠了!
趴在床板的凌风,也是一夜未眠。
这东宫他是一天也不想住了,还不如在普陀寺自在!
至少在普陀寺,没人把他当成低人一等的奴才。
这才回宫没几日,先是关了天牢,又受了南宫烈几番讽刺,现在还被打了板子!
他很清楚,打板子是陛下的旨意。
在普陀寺,哪次遇刺不是一场恶战!
每次恶战,他都浑身是伤。
但没有哪次,像今日这般令他疼痛。
因为那些刀光剑影,再怎么狠厉,都只是皮外伤。
但这一次,打碎的不只是他的屁股,更打碎了他的心。
凌家被抄家之前,凌风可是宁国公府的小少爷,被多少人捧在手心里疼的。
但离开的话,只是说说罢了。
从前在普陀寺,殿下待他亲如兄弟。
现在殿下还病着,纵使他心里有气,气殿下纳了他,让他做侍君,但总不能在殿下最难的时候舍她而去。
挣扎一番过后,凌风决定遵守初心,留在殿下身边,协助她登上皇位,兴复荣国。
接下来的几天,凌风一直闭门谢客。
小菁每日都来看望,每次都被拒之门外,只能在冷风中说些安慰的话。
小菁从来没有想过,对一个人的偏爱,居然会变成他的负担,让他受伤,让他难过。
等凌风哥哥好了,一定要让小厨房做些好吃的才行。
小菁和南宫烈虽然日日见面,却仿佛冷战一般,谁也不搭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