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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重生,王爷带全府一起火葬场谢令窈江时祁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几乎是一瞬,他就恢复了一惯的清冷肃穆。
“即便你我没了姻缘瓜葛,可谢家对江家的恩情我依旧不会忘,你若遇上什么麻烦,只管寻我。”
谢令窈因为江时祁突然的质问而被提起的心缓缓落了地,理所当然地想,既然江时祁自己都说了要报恩,那她也不用端着,真遇上事,勉为其难请他帮忙也不是不可以。
“那便先行谢过江公子了。”
江时祁见谢令窈松了口气的模样,无端又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来,真的就这样迫不及待要与他撇开关系?
江时祁沉默着转身,继续同谢令窈保持这个微妙的距离朝浩瀚阁走去。
两人一时不再说话,各自专心走自己的路。
如果谢令窈没有踩到自己的披风并在慌乱之中一把揪上江时祁的腰带的话,今晚也就有惊无险地过完了。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谢令窈自己也不明白事情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
越努力避嫌,结果越是心酸。
她一手抓着江时祁的腰带,一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努力让自己柔软的腰身离他远远的。
江时祁不光是文采出众,在武学之上亦有造诣,几乎在感觉到腰身一沉的瞬间就迅速回身去扶,只是到底事发突然,哪怕他的反应已经足够快,还是免不了被谢令窈带着一个趔趄,两人重重砸向一旁的假山石上。
江时祁拿在手上的灯笼摔在地上,噗呲挣扎一声后彻底熄灭。
至于张茂和李嬷嬷他们,早就知趣地退开不知道何处去了。
即便漆黑一团,江时祁还是能感受到谢令窈紊乱的呼吸和死命抵在他胸膛上的那只手,还有她那颗小巧却倔强的头颅正不屈地往后仰去。
满是避让与抗拒的姿态让江时祁喉头有些发涩,可怜男人的手还死死护住她的后脑勺,被重重磕在粗糙的石面上。
江时祁一向波澜无惊的脸色有瞬间的破裂,只是黑夜漆漆,替他隐藏了所有的心绪。
哪怕谢令窈在女子里面已经算是身量修长的,可此刻被江时祁半搂着,她却连丝衣角都没能露出来。
女子特有的幽香无孔不入,紧紧将江时祁缠绕包围起来,又甜又媚,放在谢令窈巴掌宽的细腰上的大手愈发灼烫,若不是刻在骨子里的礼法和谢令窈明显推拒的姿态,江时祁一时竟不想就轻易松手。
片刻后,江时祁若无其事地松开手,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可有哪里受伤?”
谢令窈连忙远远站开,尽量掩饰下自己的慌张和窘迫:“没……没有,多谢江公子。”
江时祁手指微微蜷缩,然后自然地将那只受伤的手背在后背:“无事便好,明日进宫须得早早就起床,走吧,天色已经很晚了。“
谢令窈点了点头,却又恍然天黑他应当瞧不见,忙补了一句:“好,走吧。”
直到进了梧桐居,谢令窈才敢放松下来,暗骂了自己一声,连忙又简单洗漱了躺下睡去。
这边江时祁进了浩瀚阁,张茂已经在门前等着他了。
“公子,这短短几步路,您走了这样久?”
江时祁无视张茂的调侃和揶揄,径直朝房内走去。
“去拿纱布来。”
张茂一惊,定睛一看,果然见江时祁右手的手背上一片血肉模糊。
“您这是怎么了!”
张茂着急忙慌拿了药来,一边小心替他缠纱布,一边唠叨。
谢令窈顺着江倩柔的话就下了,正愁没借口,她倒把梯子递到自己跟前来了。
江秋寒忙让人撤了她身前的酒,换了清茶上来,有些担忧:“要不要吩咐船夫靠岸,咱们下午缓缓?”
江玲珑却道:“我听人说,这晕船呀,也就晕一会儿,习惯了就不晕了,咱们好容易才能聚在一块玩儿,窈窈定也不想败兴而归的吧?”
江倩柔挑了挑眉,和江玲珑对视一眼,二人皆不怀好意。
就是让她晕,最好晕吐了,届时脸色蜡黄,钗环散乱,看她还得意!
江雨霏轻轻拍了拍谢令窈的背脊,柔声安慰:“是我疏忽了,早听说你从简州来病了几日,现在想来应当及时晕船晕狠了,我却还带你来游湖。”
谢令窈自然是不会委屈自己,甭管会不会扫谁的兴,直接道:“是我自己贪杯,怎么能怪你,待会儿船靠岸了,我下去走走就好。”
“好,我陪你一起去。”
船一靠岸,谢令窈率先下了船,江雨霏紧随其后。
踩在坚实的地面上,谢令窈一颗心终于落在了实处。
江倩柔重重放下酒盏,丝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不屑:“坐不了船还答应江雨霏来游船,真是扫兴!”
江玲珑却不以为然:“她不在岂不是更好?咱们玩儿咱们的,反而自在。”
江秋寒只笑了笑,却引来江倩柔夹枪带棒地嘲讽。
“你倒是辛苦陪了她小半天,人家好像也不怎么把你放在心上?”
江秋寒兀自喝了口酒,浅浅笑道:“我不过是应了祖母安排下来的任务,陪陪远客罢了,我要她把我放在心上做什么?”
江秋寒本就没有要真心与谢令窈相交的想法,只要谢令窈不嫁江时祁,那么这个人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又何必费心思去讨好。
江倩柔斜斜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三人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说笑开来。
“好些了么?”
“风一吹,一下就好了。”
江雨霏狐疑地凑近去看她,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窈窈,你莫不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跟她们玩儿?”
谢令窈无奈地揉揉眉心,哭笑不得。
“哪里至于,我是真不大舒服。”
今日游湖的人不少,湖岸边就有一条繁华的街道,形形色色的商铺勾起了谢令窈的兴致,她便干脆拉着江雨霏逛了起来。
谢令窈下船是被江雨霏扣了一顶帷帽,身旁又有好几个身强体壮的小厮护卫着,所以即便这条街的人不少,也没有什么人敢朝她望过来。
“这家铺子生意怎么这样好?”
谢令窈指了指一家人群涌动的铺子,十分好奇地问道。
江雨霏看了一眼便了然道:“只是一家布庄,想来是这个月的天香锦到货了,都抢着呢。”
谢令窈若有所思地问道:“天香锦有固定的铺子卖么?”
“那哪儿能呐,天香锦贵重,不是所有布庄的东家都有那么本事能固定每月都能拿到货的,布商也只是碰运气,遇见了才能有货拿回京都的铺子卖。”
谢令窈凝神思索起来,天香锦难得的原因有三。
其一是因为天香锦的要用到的蚕丝只能是简州天香镇特有的桑蚕所吐,这种蚕就叫天香蚕,比一般蚕吐出来的丝更韧更细,织出来的布匹也就更软更滑。只是小小一个天香镇一年下来又能产多少蚕丝呢?原材料稀缺必然也就导致天香锦稀缺了。
谢令窈躺着没动,骤然被叫醒,她还没缓过神来。
李嬷嬷叹了口气,忙劝道:“此刻已经入了夜,你又是远客,若非情况紧急,轻易不会这个时辰来扰。快快动身吧,若真有什么要紧事耽误了,反而不好。”
谢令窈最是见不得李嬷嬷一脸愁容的样子,长长吐了口气,气恼地扯过碧春递过来的衣裳迅速换上。
既未上妆,也未挽发,任由如墨的长发披在身后,浓密顺滑的发丝泛着柔亮的光泽,让她本就小巧的脸看着只有巴掌大小。
李嬷嬷有些担忧:“就这样过去会不会有些失礼?”
谢令窈低低打了个呵欠,又给自己灌了一杯浓茶才道:“这样不是更显得我马不停蹄就赶了过去?”
李嬷嬷摇了摇头,和碧春一左一右扶着她朝太夫人院里赶过去。
此刻江时祁和周氏正在福寿堂坐着,太夫人坐在上首,还没从刚才的事中回过神来。
刚用过晚饭,宫中太后娘娘竟派了人来。
这原不是什么稀奇事,毕竟是侯府,太后娘娘心血来潮要见哪位女眷也不是没有过,太夫人都已经安排了吴嬷嬷准备好明日进宫要穿的吉服了,可来传话的太监竟说太后明日要见的是谢令窈。
怎么会是谢令窈?
太夫人和周氏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明白太后娘娘是怎么知道谢令窈这号人物的,更想不明白,太后又为什么要见她?
周氏心里很是不安,若谢令窈见了太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这门婚事到底还能不能退成?
“母亲,您看……”
太夫人此刻也懵着,下意识地转头去看一直没说话的江时祁,试探着问:“持谨,莫不是太后知道了你与谢令窈的婚约?”
不等江时祁说话,周氏焦急接过了话头:“就算是知道了,太后娘娘难道会为这个就专门见她?”
太夫人沉默了,这倒是事实。别说江时祁,就是皇子们定了亲,太后也没把他们未来的皇子妃个个儿否都召过去看的,那可是她的亲孙子们。难道在太后心中,江时祁一个臣子,还能越过他们去?
“急什么,我让人去请了谢令窈来,或许她知道,等她来了问一问不就是了?”
正说着,谢令窈就到了。
江时祁不自觉微微侧了侧头,目光落在恹恹进门的谢令窈身上,眸色沉了沉。
谢令窈黑发如瀑,未施粉黛却依旧唇红齿白,清透白嫩的肌肤在烛火的照耀下仿佛蒙上一层朦胧的柔光,水润的眸子似有星光跳动。
“别在意那些虚礼了,窈儿,你先坐下。”
谢令窈也没推辞,依言安然坐好。
江时祁收回落在谢令窈身上的目光,无意识地深深吸了口气。
“窈儿,方才宫中来人了,说是太后娘娘明日要见你。”
谢令窈怔了怔,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
太后怎么会见她?
哪怕是前世,江时祁身居高位,太后也鲜少单独见过她,唯有一次还是因为江时祁行事太过凌厉,太后动不了江时祁,却把她召进宫敲打,意欲让她多加劝导。
那时她既气江时祁连累了她,又笑太后看错了人。
江时祁那样的人,怎么会被她劝解?别说她,就连太夫人都不能改变江时祁的决定,他这个人啊,主意大得很,怎么能因为旁人的劝诫就改变自己的处事方式?
“谢小姐,江某不是死缠烂打之人,若你当真觉得这桩婚事令你十分困扰,我也愿意成人之美,同你解了这婚约。我今早提议也只是希望你多想想,免得辜负了长辈们的好意,并没有要纠缠你的意思,你不必如此避我如蛇蝎。”
谢令窈垂眸不语,却也意识到自己在江时祁面前似乎有些太不能克制情绪了。
可她做不到。
做不到与这个离间她和舟儿母子情分的男人一团和气。
做不到对这个让人打死碧春的男人和颜悦色。
做不到对这个包庇害死李嬷嬷的罪魁祸首的男人笑脸相迎。
做不到就因为重新来过就将前世对他的怨恨一笔勾销!
谢令窈背过身去,闭上眼压抑内心翻腾的情绪,直到一片雪花落在她的眉心,一切不平怨恨归于平静,她才缓缓睁开眼。
“江公子你恐怕是误会了,我对男子皆是如此,并非刻意针对你。不过,还是多谢江公子成全。”
江时祁从大氅里拿出一直握在手里的伞,撑开递给了谢令窈,清冷的声音响起:“既然你已经决定,江某自会成全。”
谢令窈心口一松,接过了伞,朝他福了福身:“多谢,江公子放心,我会尽快促成此事,定不会给江府带来麻烦。”
冰凉的指尖从他指腹划过,江时祁另一只垂下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他不在意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他只知道谢令窈不愿意。
不愿意就算了,她心意已决,自己又何苦纠缠。
既然答应了祖父要拉江家一把,他总会做到,又不是非要谢令窈嫁给他,他才会尽心。
江时祁压下心中不明的情绪,不等谢令窈走回梧桐居就带着张茂往浩瀚阁去了。
张茂一向是个没眼力劲儿的,丝毫没有从江时祁愈发冷了的神色上看出什么不对来,还腆着个脸打听:“公子,您跟那谢小姐说什么,属下方才看她好像还挺开心了。”
江时祁:“……”
“我就说嘛,这天下的女人,没有谁见了您还会不喜欢的,怎么样,谢小姐是不是再没提过退婚的事?”
江时祁:“……”
“对了,公子……”
“闭嘴!”
“哦~”
江时祁松了口,谢令窈心里松了半口气,但还有另外半口气依旧悬着。
太夫人极爱惜江时祁的羽翼名声,但凡外头有什么流言蜚语,虽不会动摇彼此退婚的决心,但总归会耽误些时间。
谢令窈想的是,未免夜长梦多,此事宜早不宜迟。否则等拖到简州那边迟迟等不到他们成亲的消息,亲自来过问时,恐怕再想退婚就麻烦了。
巧在瞌睡来了正好就有人递枕头。
吴嬷嬷带了两封帖子来梧桐居。
“谢小姐,这是徐家和孟家送来的帖子,他们听说您到了京都,想请您去他们府上见见。”
谢令窈接过帖子道了谢,眸光闪了闪。
祖父一生清廉高洁,为人和善亲敬,当年在京都与他交好的可不仅仅只有老侯爷。
这徐、孟两家当年与谢家关系同样颇好,不仅如此,这两家也是当年江家同谢家为定下婚约而找的五个见证人其中之二。
这徐家老太爷如今尚在,他与谢令窈的祖父同样是过命的交情。
有些话,若能得他出面去说,比谢令窈和江时祁空口白牙说上一百句都更管用。
于是下午时候,谢令窈便已带着帖子敲开了徐家的大门。
甭说谢令窈不过是长得像仙女,她就是真的仙女下凡,周氏也瞧不上她!
太夫人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她不喜欢这样颜色好的女人,容易把郎君的心勾得不在正道上,不过好在礼数周全,性格从容。
算不得太差,可也实在算不得好。
“听说,你病了?”
谢令窈含笑道:“回太夫人的话,是病了。大夫说我寒气入体,又一路颠簸,这才犯了病,不过好在身体底子好,养个几日便大好了。”
太夫人点点头,没再过问,看她那气色,也应当是好得差不多了。
她不动声色细细打量谢令窈,势必想找一处不合适的地方来,可偏她身上处处完美无缺,跟画儿里走出来一般。
柳氏向来是个话多的,也最是爱挑事,意味不明道:“窈儿你也是,路上慢慢走,或是等了天气暖和一点儿在上路也好,这样着急忙慌天寒地冻地赶路,怎么这么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
言外之意是,你这个姑娘好不矜持,为了赶紧嫁给江时祁没日没夜地赶路,也忒心急了。
周氏把玩着自己指甲,闻言脸上也闪过一丝鄙夷。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的魅力,天下像谢令窈这样上赶着想要嫁给他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偏这样不自重的女子她最是不喜欢!
这个商户出身的谢令窈尤其让她厌恶!
谢令窈先是一愣然后红了眼眶,沉声道:“五日前,是老太爷的忌日,我以为我能赶上的……”
场面有一瞬间的寂静,太夫人狠狠剜了柳氏一眼,对谢令窈的态度软了几分:“难为你竟还记得。”
谢令窈拭去眼中将落未落的泪珠儿,抿唇道:“父亲在我来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代他上炷香。所以过了初二就让我赶紧上路,谁知有些路段还没化冰,耽误了许久。”
太夫人淡淡道:“有心就好,等你修养好了,我带你去祠堂祭拜也是一样的。”
周氏甚是不满,什么祠堂不祠堂的,谢令窈一日没和她儿子成亲,一日就没资格进祠堂!
见周氏似有不快,赵氏就得意了,故意道:“我早知谢家姑娘是个天仙儿一样的人物,今日见了,跟时祁还真是郎才女貌,大嫂,你好福气啊!”
周氏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下去。
葛氏适时接话:“谁说不是呢,也不知时祁什么时候回来,也好见一见。”
太夫人被这几个不省心的儿媳妇弄得心烦,重重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她们这才纷纷噤声。
见她们几个都吵得差不多了,谢令窈才浅笑道:“虽说来得匆忙,父亲还是让我我给太夫人和各位夫人带了礼来。礼物轻薄,还望各位长辈不要嫌弃才好。”
谢令窈话落,屋内人都只是敷衍地笑了笑,毕竟她们常年在京都这样鼎盛繁华的地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本来都做好了看笑话的准备。
可下一瞬,她们又都睁大了眼睛,那可是京都贵女们争破头都抢不到的天香锦,没想到谢令窈让人抱了一堆,一人可以分得一匹。
天香锦难得,好容易一年出个几百匹,一半进了宫里,一半就被留在市场上疯狂抢购,现下是有钱都买不到的顶级珍品。
他们似乎所有人都忘了,这天香锦的原产地可就在简洲,京都这边稀缺可不代表做布匹生意的谢家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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