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闻如月闻颜的其他类型小说《被逼换亲,我从贫民窟到一品诰命小说》,由网络作家“雾都小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闻颜本想先送慧娘去医馆治伤。但慧娘救女心切,坚持要先救女儿。闻颜便不强求。他们很快到了,此镇唯一的青楼——含珠楼。只见青楼门前,一帮打手拿着棍棒,守在门口,应该是早就得到风声。路边凑热闹的人议论:“敢挑衅含珠,这人外地来的吧!”“上一个来含珠楼找茬的人,坟头草都已经五尺高了。”围观的人议论纷纷。忽地,楼上传来女子娇媚的声音:“公子,天气炎热,来楼上坐坐嘛。”“我们楼里的逍遥酿,最是解暑!”抬头看去,只见含珠楼二层的窗口,挤满了鬓散衣松的女子,正朝楼下挥着香帕。马车内,闻颜对霜姨一阵交代。霜姨点点头:“小姐,我记住了。”说罢,她就打起帘子下了马车。霜姨径直来到楼前:“有请管事出来说话。我有笔买卖,想跟贵楼谈谈。”楼前的护院对视一眼,立...
《被逼换亲,我从贫民窟到一品诰命小说》精彩片段
闻颜本想先送慧娘去医馆治伤。
但慧娘救女心切,坚持要先救女儿。
闻颜便不强求。
他们很快到了,此镇唯一的青楼——含珠楼。
只见青楼门前,一帮打手拿着棍棒,守在门口,应该是早就得到风声。
路边凑热闹的人议论:“敢挑衅含珠,这人外地来的吧!”
“上一个来含珠楼找茬的人,坟头草都已经五尺高了。”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
忽地,楼上传来女子娇媚的声音:“公子,天气炎热,来楼上坐坐嘛。”
“我们楼里的逍遥酿,最是解暑!”
抬头看去,只见含珠楼二层的窗口,挤满了鬓散衣松的女子,正朝楼下挥着香帕。
马车内,闻颜对霜姨一阵交代。
霜姨点点头:“小姐,我记住了。”说罢,她就打起帘子下了马车。
霜姨径直来到楼前:“有请管事出来说话。我有笔买卖,想跟贵楼谈谈。”
楼前的护院对视一眼,立刻有人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一位艳丽至极的中年女人便走了出来,她风韵犹存,随意一站,便身姿婀娜。
她应该就是楼里的老鸨了。
她看着霜姨:“是你要跟我做买卖?”
霜姨脸上露出一抹淡笑:“是。贵楼昨日收了个十来岁的女娃,名叫佩儿,我家主子看她顺眼,想买回去做奴婢,还请妈妈开个价吧。”
老鸨想也不想地回绝:“不卖,要买人去牙行。”
她说完欲走,却被霜姨拦住:“这个人我们要定了。价格至于价格,五倍、十倍、二十倍。随便你开。”
老鸨可耻地心动了。
一个漂亮点的小丫头而已,转手就能卖出二十倍的价格,一夜之间纯赚二百八十五两,无疑是天上掉馅饼。
若是平时,她必定一口答应,只可惜……
昨天那丫头刚入楼,就被上面来的崔总管看中了,说要把她送给京城的贵人。
老鸨在心里暗嘲:什么贵人?不过是喜欢折磨娈童的老东西而已!
“一万两。只要你们拿出一万两。那女娃就卖给你们。”老鸨随便报个价,让他们知难而退。
霜姨愣了一下,没料到老鸨会狮子大开口。
就在她愣怔的瞬间,老鸨就冷嗤一声:“既然给不起,就莫说大话。想在我含珠楼闹事。也不先去打听打听。我们的靠山是谁?”
说罢,她转身就进了楼。
霜姨皱着眉,回到马车边:“小姐,怎么样?”
“暂时看不出深浅,这家青楼很奇怪。”闻颜神情淡淡的。
若只是普通青楼,有这样的价格,肯定就卖了。
他们却死捂着一个小丫头不放手,可见是拿她另有用处!
忽地,闻颜想起几年后,京城告破的一起耸人听闻的惨案。
闻颜不由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她的语气不由严肃:“霜姨,你联系虎叔,让他盯着青楼,那边应该会有动作。对了,先找慧娘问一问,佩儿的特征,别盯错了人。”
霜姨忙去了。
丫鬟青禾问道:“小姐,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已经午时了,先去酒楼休息吃午饭吧。”
马车朝青楼斜对面的酒楼而去。
围观的人面面相觑。
这就结束了?
刚才气势汹汹,不是要硬刚吗?
果然!
也是个欺软怕硬的!
赌鬼好欺负,就重拳出击。
青楼有实力和背景就不敢招惹。
路人鄙夷地摇头而去。
现在刚到午时,酒楼里吃饭的客人不多。
闻颜包下整个二楼。
她正喝着茶,忽听楼下一声鼓响,说书先生抑扬顿挫地开讲:“书接上回。咱们说到富商家的真假千金,同日出嫁,真千金十里红妆嫁高门,假千金破砖烂瓦嫁破落户……”
“咳咳咳——”闻颜被茶水呛住。
才短短几日,她的事就传到这个偏远小镇了!
还被说书改编成了故事。
青禾气恼:“小姐,我这就去把他赶走。”
闻颜拦住她:“不必,他们爱说就说吧。”
不一会儿,掌柜亲自送饭菜上楼。
闻颜向掌柜打听‘含珠楼’的情况。
掌柜的本来不想说,怕惹祸上身。
但闻颜给得实在太多了,而他儿子读书正需要钱。
他一咬牙,便将他知道的事,说了个七七八八。
含珠楼是本地一霸,背后的靠山深不可测。
但凡是镇上的漂亮姑娘,都会被他们买了去。
若是遇上疼女儿的人家不卖,结局便如同慧娘,家破人亡。
曾经有人上告,当时的知县本想拔出这颗毒瘤。
然而,在他接了状纸的当晚,家中失火。
县令一家六口,全部葬身火海。
“好端端,怎么会走水。”青禾愤愤不平,一看就是杀人灭口。
天子脚下,竟有这等冤案,可见那背后的靠山不简单!
午饭后不久,虎叔就翻窗来到雅座,“就在刚才,青楼后门走了一辆骡车,带走了一个女娃,瘦瘦小小,眼睛又大又圆,应该就是佩儿。”
“他们往哪里去了?”
“出城,往京城方向去了。”虎叔回答着,“小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闻颜想了想,和虎叔一阵交流。
虎叔点点头,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酒楼。
没过多久,闻颜这边也驾着那辆华丽的马车,离开了小镇。
**
暮色四合。
一片密林里,一辆骡车正在赶路。
车厢里传出催促声:“把车赶快一点。马上就要天黑了。我们要赶在天黑之前,去前面的驿站投宿。”
车夫一扬马鞭,骡车加速。
忽地。
地面弹出一根儿臂粗的绊马绳。
提速的骡子收不住脚步,嘶鸣着撞在绊马绳上,摔倒在地。
后面连人带车厢也滚了一地。
崔管事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扶着腰,使唤着佩儿收拾行李,扶他去旁边休息。
谁知他一脚踩下去,他们就被一张大网吊到树上。
他的两个护卫前来解救,也双双掉入陷阱。
与此同时。
小镇上的含珠楼照常营业。
老鸨总觉得,闻颜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便打起十二分精神提防着。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楼里如往常一样,客似云来,宾客满座。
正当他们生意最火热时,突然有人嚷嚷出声:“这酒怎么回事?一股骚味。”
“我的也是,感觉……里面掺了尿似的……”
“呸!什么叫掺了,这本根本就是尿!”一个身着绸衣,身体滚圆的中年男子,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直接摔了酒杯。
老鸨起初以为是闻颜派来闹事的,自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噗嗤’一声就吐了出来。
这酒里果真掺了尿!
就在这时。
挑空的房顶上,突然倾倒几只木桶,澄黄的液体泼撒而下。
老鸨拉了一个客人抵挡,才免遭于难。
恶臭扑面而来。
老鸨低头看着衣袖上沾染的秽物:“哕……”
竟是……竟是潲水混合着夜香!
“啊——”老鸨尖叫!
客人也出离了愤怒,嚷嚷着赔钱!
老鸨气疯了,让手下处理客人,她点了一队人,就直奔闻颜投宿的客栈。
最近处的房舍,正是应家。
院墙根有一棵高大的玉兰树,正值花期,开得正盛。
一只圆滚滚的橘猫趴在墙头,四肢伸展,一条长长的尾巴,炸毛成了鸡毛掸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它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大圆脑袋向上扬起,舌头吐得老长。
门前站着几个人,一男一女叉腰伸脖地吵架,旁边几人手忙脚乱地规劝。
夕阳越过山巅,将山野乡间的一切都镀上金辉。
将这一幕衬得越发温馨宁静。
虽然只是草图,却已经能看出它的野趣恬然,生动活泼。
无蕴子擅长画猫,画山水。
而这幅画色彩浓烈,用色大胆,充满生活气息,与无蕴子以往的风格大相径庭。
多亏了闻颜,让他突破了自己。
“畅快!畅快!”无蕴子举着笔,朗声大笑,“明儿我就拿着它去松山书院,气死书院里那些老学究。”
他刚嘚瑟完,就发现自己已经用了许多颜料。
要是将画全部完成,起码还需要两三倍的颜料。
他顿时有些赧颜:“颜料钱我付给你,还有纸扇和芭蕉扇,我都想买下。”
他找出身上所有银票和碎银,也只凑出一百多两。
这些颜料,好多都有价无市,这点钱远远不够。
“我今天出门没带银子,明日我差人送来。”无蕴子眼神又粘到颜料箱子上,“这些颜料,我想要一套,多少银两都行。还有这只纸扇和芭蕉扇,你也一起卖给我吧。”
谁知,闻颜却摇摇头,“芭蕉扇和纸袋都有主了,不能卖给你。至于颜料……这种规格的我不卖,你若是想要,可以看看这种。”
闻颜打开了另一口箱子。
这一箱颜色虽然也很齐全,却明显比前面那一箱差了很多。
稀有色几乎没有,比如那个深紫。
闻颜解释:“你也看到了,我的存货本就不多,卖给你我就没得用了。”
这个理由,无蕴子无法反驳。
但他实在不想错过这些颜料,让闻颜多少匀他一些:“只要你肯分给我,其他的都好说。”
等的就是这句话!
闻颜突然话风一转:“我倒有一个折中的法子,你且听听看。”
无蕴子看着她的笑容,瞬间有种图穷匕见的感觉。
“什么法子!”无蕴子忽略心中的怪异感,期待地看着闻颜。
“你应该知道我家的境况,知林读书,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一个老人要养,坐吃山空不是办法,我想开个纸墨铺子,用以维持生计。”闻颜先示弱。
无蕴子:“所以?”
“新铺子刚开张,肯定会比较艰难。所以,只要你每个季度拿出一幅画,放在我铺子里鉴赏三日,这箱最顶配的颜料,我就卖给你。”
“每个季度?一幅画展览三日?就这?”无蕴子不确定地问,他以为自己耳朵坏了,听错了。
“是。而且以后有了新的颜色,我也会优先送你一份,保证让你物超所值。”
比如,她最近提到的蓝色颜料。
“好!成交!”多犹豫一瞬,都是对颜料的不尊重。
别说只是鉴赏,只要能得到这些颜料,让他每季送她一幅都行!
这下轮到闻颜懵圈了。
无蕴子不是大师吗?
他的画不是千金难求吗?
咋答应得这么爽快?
闻颜不知道的是,无蕴子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从不吝啬。
比如,他爱下棋,又只有应知林能忍受他的臭棋品。
他便答应,每下半日棋,就赠应知林一幅画。
这才让应知林收集了一整箱的猫戏图。
“我不收你钱,不,”无蕴子急得跺脚,“我倒找你钱,画一幅给你五两银子行不行?”
闻颜绷直了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倒也不必给我钱,你要是真想画,就画吧。”
她返回书案前。
从一旁的架子上,搬下一只三尺长,一尺宽的长形木箱。
打开盖子后,按动里面的机括,便拉出三层迷你的置物架。
每层置物架上,都摆了两排女子拳头大小的白瓷瓶。
闻颜将那些瓷瓶的盖子打开,瓶中的颜料就一一展现出来。
颜料按色系深浅摆放,赤橙黄绿青蓝紫,应有尽有。
无蕴子看得张大了嘴:“你……竟收集了如此齐全的颜料!”
他五岁开始学画,至今三十一年,都没她收集得齐全。
作为一个闻名遐迩的画师,无蕴子承认自己眼馋了。
非常非常眼馋。
馋到他想抱起这口箱子就跑的程度。
尤其是那一套紫色。
虽然一共只有五个颜色,却是一份连宫廷画师都没有的深紫色。
浅紫色矿石都极为难得,深紫色的矿石,至今未发现过。
织物染料可以通过不同的颜色调配而成,但是时间一长,颜色就会逐渐退化。
只有矿物颜料,才可千年不退。
“这这这……这个深紫色你从哪儿弄来的。”无蕴子夸张地瞪圆了眼睛。
闻颜:“……从道士的炼丹炉里扒拉出来的。”
闻颜从浅由深指过去,“一号和四号色,是一个深浅的紫翡,二、三号都是紫玛瑙。至于颜色最深的五号……嗯,它就是从道士的炼丹炉里扒拉出来的。”
无蕴子听得瞠目结舌。
“你为了收集颜料,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紫玉、紫玛瑙,都是极为名贵的宝石。
它们的色度并不统一,制作颜料时,需要将其砸碎,把色度相近的挑出来,再制作成颜料。
就眼前这样小小一瓶,恐怕是耗费了十倍、二十倍的原料。
应知林的小娘子,不简单呐!
闻颜要是知道无蕴子心中所想,肯定会让他清醒一点。
即便她还是闻家真千金时,她也是个穷光蛋。
之所以能搞到这么多颜料,全靠迟飞姐姐。
去年她们一起做买卖,开了‘天衣布庄’。
为了自己的商品脱颖而出,她们便自己设计花纹,自己织布染色。
在这期间,疯狂地收集染料和颜料。
这其中大部分名贵的矿石,都是迟飞姐姐找来的。
无蕴子早就心痒难耐,迫不及待拿起了画笔。
闻颜则用鱼胶帮他调墨。
无蕴子双手执笔,左右开弓。
不一会儿,两只猫儿就跃然纸上。
纸袋上,是一只胖乎乎的的胖橘,肥臀上秃了一块。
它浑身炸毛,反身跃起,爪子凌厉地朝喜鹊背上拍去。
喜鹊嘴里叼着一撮黄毛,惊慌失措地逃跑。
到底是偷毛喜鹊溜之大吉,还是胖橘大仇得报?
无人知晓结局。
芭蕉扇上奶乎乎,毛茸茸的狸花猫,憨态可掬地扑蝶。
风格不同,但各有特色。
无蕴子越画越顺手,想要画的东西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画出来:“绢布。”
他头都没抬地吩咐。
闻颜立刻取出最好的绘画绢布铺上。
无蕴子埋头作画。
闻颜顺手帮他斟上茶水,时不时调出一份颜料。
每一次都正中下怀,都是他想要的。
不过一个时辰,一幅画便有了雏形。
仔细看去,竟是一幅乡间晚照图。
山野乡间,草屋瓦舍,袅袅炊烟。
一树玉兰花束开得正盛。
修长的花枝越过墙头,几乎垂到长凳上。
花朵间,一只胖胖的喜鹊,嘴里衔着一撮金黄绒毛,惊惶失措地逃离作案现场。
喜鹊的下方,是大片的留白。
很写实,也很有趣味的一幅画。
无蕴子却对着画端详半晌,问应知林:“你不觉得,这幅画的结构有问题吗?”
“何出此言?”应知林假装不解地问。
“喏,这里,你不觉得留白太多了吗?”无蕴子指着留白处。
“确实有些多。”应知林敷衍地点点头,“我夫人说过,这是一幅半成品,她改天会将它补完的。”
“那她想在这里画什么?”无蕴子急切追问。
应知林摇头:“她并未细说。我看鸟嘴里的黄毛,应该会画只大黄狗吧,我夫人最近在练习画犬。”
无蕴子恨铁不成钢:“画犬哪有画猫好!
这里要画一只金丝虎,胖乎乎肥嘟嘟的那种。
胖橘猫本来好好地盘在长凳上睡觉,谁知此鸟突然偷袭,在它的肥臀上啄了一口,叼去一大撮毛。胖橘很是生气,炸毛反身跃起怒扑。”
无蕴子说到兴奋处,就站起来比划胖虎反扑的姿势。
虽然他体形圆润,身姿却极为柔软灵活,模仿之下,竟然惟妙惟肖。
胖橘扑鸟的画面,跃然眼前。
“猫爪子一定要画在这里,赏画之人,必定会猜测,胖橘是否按下了那只喜鹊,报仇成功。”
听懂了吗?你一定要让尊夫人这样画。”
无蕴子说得口干舌燥,恨不得以身代之。
应知林却很是平淡地摆好棋局:“我会转达您的意思。不过她会画成什么样,我可不敢保证。”
无蕴子一听他这话就急了。
再三叮嘱他,让他一定要劝劝闻颜,千万不要乱来。
“知道了。”应知林催促着无蕴子,该他落子了。
无蕴子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力得很。
他只能坐下下棋。
起初,他心里惦记着那幅画,抓耳挠腮的,不得安定。
渐渐的,随着他输的棋子越来越多,他就把全部心思放在棋盘上。
并且时不时地耍赖、毁棋。
最后被应知林一记绝杀。
无蕴子输得心服口服,开始重摆棋局。
应知林则打开布包,从中拿出一把扇子扇风。
随着阵阵凉意送来,
无蕴子抬头看过去,一眼便注意到他手中的扇子。
随即便移不开目光了。
应知林把扇子递过去,笑道:“这也是我夫人的画作,要不要看看?”
无蕴子接过扇子,细细端详。
这是一柄双面异画的芭蕉扇。
一面是粉墙黛瓦下竹林茂盛;
一面是奇石假山,绣球花争相怒放。
旁边的小径上,还有彩蝶飞舞。
扇面上的画,立意上并无特别之处,但是它胜在画工老练,用色大胆精妙。
不管是竹子,还是绣球花,都活灵活现。
那几只蝴蝶,更是呼之欲出。
颜色更不必说,粉的、白的、蓝的绣球花,以及斑斓的蝴蝶……
色彩杂而不乱,鲜妍夺目。
仿佛从现实中拓印出来的一般!
这幅画,将色彩运用到了极致。
但是,无蕴子却点着扇面:“你夫人是不是故意的?这里怎么又有一大片留白?
她不会又要在这里画一只大黄狗吧!”
“奶狗扑蝶。”应知林忍着笑,吐出四个字。
“什么……这里画一只奶狗!”无蕴子暴躁了。
他急得掐自己人中。
应知林:“我夫人说她不擅长画动物,要再练练,等技术练熟了就画上去。
她本想让我代笔的,不过我在书画一道上造诣平平,怕会毁了原本的意境,便拒绝了。”
乔婆子记得,老头子在世时说过,茶楼酒肆这种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消息最是灵通。
乔婆子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去了一间酒肆。
男人嘛,三杯马尿下肚,该说不该说的,全往外吐露。
她都没舍得买酒,装作寻人在酒肆里转悠了两圈,终于听见有人在议论闻家。
“哎,闻家的事儿你听说了吗?因为养女干出的蠢事,陛下亲口下令,让闻大人停职在家反省三个月。”
“闻大人真是倒了血霉,他那个位置多少人盯着,离开三个月,再回去哪还有他的位置。”
“等风声一过,他肯定会收拾那个养女。恐怕还会连累婆家。”
“别忘了,闻家往上数三代,可是出过帝师的,那根基厚着呢!只要闻大人一句话,那家子倒霉蛋五十年内别想有出头之日。”
“那个穷秀才被连累也就算了,谁让他娶了闻家的养女呢?想攀高枝就得承担风险,可怜的是他的堂兄弟,也被他连累。”
“那家人要是聪明点,现在就赶紧分家,最好是断绝关系。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闻家还敢灭口?就不怕被政敌抓住把柄,事情暴露后影响官声?”
乔婆子早就吓得手脚冰冷,此刻也不由得支棱起耳朵。
就听他们压低了声音:“后宅女人的手段还没见过吗?无声无息把一家人弄死绝,也就是几两银子的事。就算暴露,也可以推两个下人出来顶罪,还能得一个大义灭亲的好名。”
“我现在都开始同情养女的婆家了,原本以为娶了个千金小姐,能跟着鸡犬升天,没想到娶回来的是个丧门星!”
乔婆子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脑瓜子嗡嗡作响。
街对面,茶楼二层的包厢里,闻颜看着乔婆子脸色惨白地走出来。
她就知道事情差不多了。
她出了包厢,就撞见一行公子哥下楼。
最中央被人拱卫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闻家的长子,闻颜曾经的大哥闻择端。
她连忙后缩一步,藏了起来。
接着,她就听见那些人在议论自己:“择端,你家那个假妹妹也太不知轻重了,竟然做出那种事,还累及你父亲!”
“就算不是血脉亲人,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也不该在外面那样抹黑你们。”
同行的公子哥都在替闻家打抱不平。
闻择端微微皱眉,不赞同地道:“你们别这样说二妹妹,她只是刚刚嫁人心里不安,想获得母亲的关注,才会在慌乱之下做出那些事。她并不是故意的。”
“择端,你就是太重感情了,才会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闻择端:“毕竟是我疼了十五年的妹妹,不可能没有一点感情。”
几人说着,就离开了茶楼。
闻择端刚才的话,看似在维护闻颜,实际上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她身上。
想到前世这位好大哥的无度索取,她只剩下冷笑。
闻颜眼神冷漠地看着他们消失在街尾,这才出了酒楼。
她走了没几步,忽然警觉地回头,朝茶楼的二楼看去。
空无一人。
就在她包下的雅间的隔壁。
“闻颜小姐好敏锐。”小厮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他疑惑地问,“主子,既然您这么喜欢她,当初为什么不去提亲?
您可是伯府公子,才学品貌都是一等一的,闻大人肯定会把闻颜小姐许配给您的。”
男子苦笑一声,他何尝没有这样做过。
得到换亲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央求父亲去闻家提亲。
可结果呢?
父亲不但没有应允,反而将他关进密室,直到闻颜三朝回门之后,才将他放出来。
儿女的亲事是最好的联姻工具,他的父亲又怎会看上二流官员家,不受宠的养女?
男子看着闻颜渐渐消失在人群中,眼神无比温柔缱绻。
只可惜,他们此生有缘无份。
闻颜若是在场,就能认出,男子正是前世对自己帮助颇多的伯府世子——庆川。
**
闻颜坐马车回到书院山脚下时,天都擦黑了。
应知林早就守在客栈。
“你一直等在这里?”闻颜扶着他的手,跳下马车。
应知林见她平安无事,暗暗松了口气,递了一杯温水给她:“奔波一天累了吧,坐着歇会儿再回家。”
“没事,我都坐一天了。”闻颜饮尽茶水,应知林又递来一小包绿豆糕给她。
“我们快回去吧,再不走天就要黑了。”闻颜真的有点饿了,抱着点心边走边吃。
他们一路走一路闲聊。
闻颜就详细跟他说了今天的事。
小乞丐和茶楼里的人说的话,都是她提前安排的。
应知林听后,久久没有出声。
闻颜以为他在心疼乔婆子。
就听他低低地叹了口气:“原来,摆脱他们,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如果,母亲和父亲能果决一点,也许就不会撇下他和弟弟妹妹,早早过世。
闻颜见他情绪不佳,便岔开话题,问他书院的工作处理得怎么样了。
应知林今天向书院提了辞职,又去甲字班报了名。
明天就能正式上课学习了。
闻颜宽慰道:“乡试还有四五个月,你不必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今年不行,明年再考就是了。”
闻颜对应知林的才学并不清楚,反正,前世的他并没有考中。
之所以还支持他读书,是不想让他两三年后,带着遗憾离开人世。
应知林不知闻颜心中所想,只在心底暗下决心,此次乡试,一定要拿个好名次,才不会让闻颜的资助打了水漂。
他们一路闲聊着回到家。
刚进村子,就听见乔大双骂人的声音:“呵呵,知道的,那是我们应家买的下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应知林孝敬你个老菜帮子的。
刘寡妇你但凡要点脸面,就该找根绳子挂梁上,早点去见孙家的列祖列宗!
还有慧娘你个下贱娼妇,不过是应家买回来的奴婢,我让你干点活你傲气什么!别说是使唤你,就算是闻颜来了,也得跪着给我洗脚。”
走近了一看。
只见乔大双像只大水桶,杵在刘家门口,咒骂不止。
刘家的院子里,一点反驳的声音都没有。
“哟,大伯母想让谁给你洗脚啊!”
闻颜脸上笑盈盈的,手里抛着一颗石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乔大双。
乔大双看见石子,就想起闻颜用石头砸她嘴巴的事,登时觉得嘴唇隐隐作痛。
“要……要你管!”乔大双色厉内荏地说完,就扭着水桶腰回了应家。
闻颜夫妇也跟着回了院子,并不见乔婆子身影。
闻颜和应知林也没多问,便先回屋歇息。
夜色渐深。
却仍不见乔婆子回来。
闻颜去院子里看了一趟,应知林也在门边看了两回。
“我亲自看着她上了牛车,才回来的。她不会在路上出事了吧。”闻颜忧心忡忡。
若是乔婆子出什么意外,应知林不仅参加不了乡试,连学都上不了。
自己这个孙媳妇也要在家丁忧守孝,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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