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晚上按时喝安神汤药,使用助眠的熏香,入睡时间仍旧一天比一天晚,甚至还会反反复复心悸惊醒。
连梅姨都看出她的脸色变差了不少,劝她多休息。
姜听杳每次都乖乖答应,但其实每天晚上她都睡不安稳,为此,她甚至偷偷换了盛宥礼那侧的枕头枕着睡,可还是没什么用。
直到盛宥礼打了通电话,提醒她:“约了明天上午去医院复查。”
姜听杳迷迷糊糊地应:“哦……”
盛宥礼听着电话那边软绵绵的声音,连带着他的语气都放轻了不少,“困了?”
姜听杳闭着眼睛把手机放在枕头旁,无意识拖着语调说:“刚刚才有点困意,就被你吵醒啦。”
她刚刚在抽屉里翻到了褪黑素,没忍住吃了一颗。
今晚好不容易早睡,此刻那些微弱的困意也随着他的电话消失不见。
姜听杳无奈叹息一声,语调闷闷的:“盛宥礼……”
盛宥礼低声应:“嗯?”
姜听杳眼睫轻垂,不想承认自己有些依赖他,胡乱问了句:“你,晚上用的哪款香水啊?我好像没找到那个味道。”
“什么都没用。”
“真的吗?那为什么感觉很好闻,也挺助眠的。”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钟。
姜听杳睁开眼睛,安静氛围下莫名涌出的紧张情绪,让她无意识放轻自己的呼吸。
片刻后,盛宥礼笑着喊她:“姜听杳。”
她没应声。
盛宥礼知道她在听,刻意放缓语速,逐字说:“你想我了是吗?”
减去失忆两年后的年纪,姜听杳才22岁,只是个有时胆大妄为又爱害羞的小女孩。她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脸颊冒着层层热气。
凌晨两点。
梅姨听到客厅传来动静,有些担心地起身去看,“先生?您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忙完就赶回来了,早点休息吧梅姨。”
“好,如果饿了就跟我说,我去准备宵夜。”
盛宥礼轻嗯一声,而后便去到客房洗漱。
回到主卧时,黑暗阻碍住部分视线,盛宥礼躺下后依然精准地捕捉到女孩纤细的腰间,轻而易举地把人抱了个满怀。
他知道她没睡。
这样大的动静,姜听杳也无法再继续装睡。
鼻翼间充斥着有些湿润的热气,姜听杳靠在他的胸膛处,头顶上响起了男人略显低沉的声音:“飞了一趟M国,有些紧急事情过去处理,没来得及告诉你。”
“噢,没关系。”
“有关系。”
盛宥礼笑了下,呼吸间喷洒出的樱花薄荷气息轻洒在她的面庞,“没及时为陛下解决相思成疾,是我不对。”
“谁有相思病啦,你不要乱说。”被戳破心事的姜听杳语气都有些心虚。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只知道有盛宥礼在的每个晚上,她睡得都特别饱,盛宥礼离开后,她的小睡虫好像也跟着飞走了。
但陛下是不会承认的!
这么黏人真的太丢撵了!
姜听杳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想要离开,正当她曲起腿想要转身时,没注意到两个人距离很近,这么一碰,感觉极为明显。
盛宥礼的呼吸陡然间变得粗重,怀抱着她的力道也越来越紧,缓了一会儿后,才哑着嗓音说:“别乱蹭。”
姜听杳内心是崩溃的,她已经不敢动了,但此刻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
她咬着唇,脸红的快要滴血,“那你松开我。”
即便承受着甜蜜的痛苦,盛宥礼也还是只有一句话,“不松。”他讲话时的热气都溢在她的脖颈处,惹得她心脏和手心都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