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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形见绌嬴政胡亥完结文

嬴政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小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李斯整个人都在抖。其他人也是满脸震惊。一亩八千斤!这是何等惊人的数字啊!只有嬴阴嫚满脸的疑惑:“八千斤是多少呀?一亩又是多大?跟我的寝宫比如何?”从小生活在宫里,锦衣玉食,的确会有何不食肉糜的感觉。“阴嫚姐姐,平时让你读书你偏不。”赢子季无奈,如数家珍道:“一石为一百二十斤,我这后院,大概有一亩半左右。”稚嫩的声音,再次让几人震撼。“此物....真能亩产八千斤?”王翦如获至宝一般,小心翼翼用衣袍将手中的土块擦干净。此时,还没有水稻。大秦种植的作物,主要还是小米,高粱这些。哪怕是精心照顾,一亩也才收获一百五十斤到一百七十斤左右。这还得看老天心情好不好,没灾没病。一旦遇到灾年,便是颗粒无收。塞北的饥荒便是灾...

主角:嬴政胡亥   更新:2024-12-23 10: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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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嬴政胡亥的女频言情小说《相形见绌嬴政胡亥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嬴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李斯整个人都在抖。其他人也是满脸震惊。一亩八千斤!这是何等惊人的数字啊!只有嬴阴嫚满脸的疑惑:“八千斤是多少呀?一亩又是多大?跟我的寝宫比如何?”从小生活在宫里,锦衣玉食,的确会有何不食肉糜的感觉。“阴嫚姐姐,平时让你读书你偏不。”赢子季无奈,如数家珍道:“一石为一百二十斤,我这后院,大概有一亩半左右。”稚嫩的声音,再次让几人震撼。“此物....真能亩产八千斤?”王翦如获至宝一般,小心翼翼用衣袍将手中的土块擦干净。此时,还没有水稻。大秦种植的作物,主要还是小米,高粱这些。哪怕是精心照顾,一亩也才收获一百五十斤到一百七十斤左右。这还得看老天心情好不好,没灾没病。一旦遇到灾年,便是颗粒无收。塞北的饥荒便是灾...

《相形见绌嬴政胡亥完结文》精彩片段


“小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李斯整个人都在抖。

其他人也是满脸震惊。

一亩八千斤!

这是何等惊人的数字啊!

只有嬴阴嫚满脸的疑惑:“八千斤是多少呀?一亩又是多大?跟我的寝宫比如何?”

从小生活在宫里,锦衣玉食,的确会有何不食肉糜的感觉。

“阴嫚姐姐,平时让你读书你偏不。”

赢子季无奈,如数家珍道:“一石为一百二十斤,我这后院,大概有一亩半左右。”

稚嫩的声音,再次让几人震撼。

“此物....真能亩产八千斤?”

王翦如获至宝一般,小心翼翼用衣袍将手中的土块擦干净。

此时,还没有水稻。

大秦种植的作物,主要还是小米,高粱这些。

哪怕是精心照顾,一亩也才收获一百五十斤到一百七十斤左右。

这还得看老天心情好不好,没灾没病。

一旦遇到灾年,便是颗粒无收。

塞北的饥荒便是灾年闹的。

亩产八千斤....

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数字啊。

看几人满脸的不可置信,甚至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带着失望。

赢子季无奈道:

“此事我已经跟父皇提过,不过并没有提具体数字,只说能解决塞北粮荒。”

“再者,此事验证也简单,先种上一亩,等到了收获的季节,父皇也刚好回来,正好能看到成果。”

这些土豆是系统给的基因优良的品种,一亩七八千斤真不是吹的。

扩大面积,种上两轮,饥荒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

不然赢子季怎么敢当众夸下海口。

……

扶苏从赢子季府上离开时,心情颇有些沉重。

今夜的一切,真是颠覆了他这二十几年的见识。

一亩八千斤的食物!

这是何等的惊人。

与小十七相比,他感觉自己就是个笑话。

一路上,他甚至都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宫的。

“长公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难道说服十七公子的事不顺利?”

说话之人穿着儒袍,面上带着关切。

淳于越,原齐国博士,现任大秦仆射一职。

也是儒家登上朝堂的名宿之一,平时都是由他与扶苏接触,一步步引领扶苏。

“淳师,父皇为何最近与我越来越疏远?”

扶苏鬼使神差的问道。

“这.....”

淳于越有些愕然。

犹豫了片刻,面露难色道:“陛下的心思,岂是区区在下能揣摩的。”

“唉。”

扶苏长叹一声。

他突然有种,一直被儒家当傻子耍的感觉。

“扶苏殿下这是怎么了?”

“不是让他去说服小公子吗?回来怎么变得如此陌生?”

淳于越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一道冷淡的声音传来。

“淳大夫,我给你们一个忠告,别去招惹十七弟,他不是你们能招惹的。”

连称呼都变了,淳于越的心情越发沉重起来。

.........

送走几人后,寝宫又安静了下来。

赢子季拍拍小手,洗浴了一番。

今天除了将土豆展示给几个大秦国柱外,也是想借此点醒扶苏。

旁的不说,就单单儒家作死的手段,多的出奇。

过些时日便是嬴政的寿辰,到时淳于越会做大死。

在寿宴之上,请求始皇恢复周礼,施行分封,而且,在民间大事宣扬。

这哪是进言,直接是威逼了!

于是,始皇震怒,发生了被后世骂了几千年的焚书坑儒!

“儒家……真是害人不浅的东西。”

一边想着,赢子季一边坐上了床榻。

你的言行举止影响了扶苏,使其恍然醒悟,国运因此增加,奖励造纸术。

你的土豆震撼李斯、王翦、蒙恬,秦之重臣对你钦佩有加,国运增加,奖励:冶铁之法。

赢子季愣了下。

造纸术?

冶铁之法?

这两个,放在如今的时代可是至宝啊!

大秦的冶炼铁器之法相当的落后,即便偶然能打造出宝剑,也都落在世家贵族的手中,若能将兵器提升一个档次,大秦的军队必定所向彼靡!

征伐塞北匈奴,也会大大减少伤亡!

还有造纸术!

此物若是公诸于世,必定引领狂潮!

如今的文字,大部分都是竹简记载,偶有羊皮卷,但那玩意儿太奢侈。

但有了纸张,那天下的所有贫寒士子,便都能读书了,知识壁垒将不再成为上升通道的拦路虎。

若是假以时日.....甚至可以开创科举,选拔人才!

“印刷术是不难的,只要刻一块模板就行....”

赢子季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

数日后。

一大清早。

“造纸材料……芦苇,竹子....”

赢子季挎着个小包,找人要了一把镰刀。

一蹦一跳的便打算出门。

“小公子,今日要上朝,您这是....”

看着赢子季这番装扮,雨化田出声提醒。

“哎呀不去啦,雨总管你去引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呐。”

赢子季摆了摆小手,登上了马车。

纸张可是文道神器,对知识的传播是有重大意义的。

上朝哪有造纸来得重要?

所以赢子季自然溜了溜了。

“小主,收到消息,张良已经被抓了,今日正好押解到咸阳。”

“嗯,你替我看着,别让他死就行。”

按照历史轨迹,张良行刺过后是能够成功逃脱的,而且一直没被抓。

但这一次,却被一锅端了,着实有点诡异。

当然,这就不是赢子季考虑的了。

不多时,赢子季驾着马车来到了城外的芦苇荡。

正值秋天,高高的芦苇已经全部枯萎了,正是拿来造纸的好材料。

锦衣卫们散入偌大的芦苇荡,各自拿着镰刀开始收割芦苇。

锦衣卫能用来监察百官,同样也能割草嘛。

而河道边,赢子季自己也蹲下小身躯,吭哧吭哧的割了起来。

此时,朝堂之上已经议论纷纷。

因为始皇遇刺之事已经传了回来。

……

咸阳。

麒麟殿正在议事。

得知嬴政遇刺之后,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此刻竟是六国余孽?此人胆大包天,罪应当诛!”

“是啊,六国余孽不死,难保不会有下一次。”

“要我说,将六国贵胄全都抓起来,杀个干净!”

“此事不妥,六国贵胄多不胜数,且还有残兵在,若是将他们都杀了,只怕会引起激变?”

“不管如何,这张良必须死!且夷平三族!”

张良?

百官当中,李斯皱起了眉头。

他昔日在韩国时,与韩非是同门师兄弟。

张良的父亲与祖父都当过韩相,在旧韩那是贵族没错了,他自然也是认识的。

没想到,今日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会是这样的方式。

李斯叹了口气,神情复杂。

秦法严苛,谋逆又是死罪,他们俩虽然认识,但也仅仅只是认识而已。

哪怕是亲儿子谋反,李斯也不敢沾上半点关系。

“右相大人莫非认识这刺客?”

站在李斯身前的冯去疾见他神情怪异,顿时皱眉问道。

“此人我确实认识,乃是前韩贵胄,灭韩之时不知所踪。”

李斯没有隐瞒的点了点头。

“亡国之仇....倒是有行刺的理由,右相大人也是出身于韩,认识此人倒是正常。”

冯去疾没有多言。

虽然素来与李斯不合,但更多是对其贫寒的出身,也知道对方和此事绝无关系,这个事情上没什么好文章能做。

在处置谋逆犯上的六国余孽上,容不得半点其他的心思。

“小公子……怎么还没到”

看着日晷。

蒙恬和王翦心中疑惑。

上朝是很重要的日子,而且还发生了刺客刺杀始皇陛下这样的大事,小公子却迟迟不到?


深夜,芝罘山脚下。

始皇东巡队伍中。

嬴政静静的躺在中军大帐内的床上,睡眼朦胧,整个人再次进入那神秘空间内。

四周依旧很黑暗,前方同样悬挂着两张散发微弱光芒的画布。

右边的画布依旧是秦太宗天可汗高皇帝·赢子季。

但左边却从秦二世·胡亥,变成了秦太宗·扶苏

“扶苏?”

“有意思,朕倒要看看,扶苏的治国之策,与子季比如何!”

一改第一次的惊慌,始皇这次十分淡定。

甚至颇有些看大戏的意味。

只不过,这次率先亮起的,却是右边的画布秦太宗天可汗高皇帝·赢子季。

始皇历三年,公子季监国之际,政令同名,改革法制,百姓拥戴

同年,公子季发明造纸之术,纸张代替竹简,传播知识,普及知识,百家思想再次攀升高峰,百姓人人有数读

……

公子季宣布招贤纳士,选贤举能,开创大秦第一次科举考试,奠定万世根基,为大秦源源不断提供人才,民心归秦

……

……

咸阳。

一车车的竹子,从扶苏的府邸当中运出。

全都搬到了章台宫当中,造纸之术目前还不宜公开,故而嬴子季准备就在宫中修建第一个造纸的工厂。

寝宫中。

许多工匠都聚集在后苑。

萧何站在那,敲了敲那份造纸术的步骤。

“这第一步呢,便是要用蒸煮的方式,让竹子和芦苇分散脱胶,分离出其中的纤维。”

“然后便要繁复的切割捶打,形成纸浆,接下来便要用篾席将其捞上来,然后交织凝固成湿纸……”

“这竹篾,木桶,晾晒的纱网,就拜托大家了。”

……

工匠们都在认真的听着,都觉得无比的神奇。

这样,真的能做出传说中的纸张来么?

按照嬴子季给的办法,他们在后苑开始准备造纸所需要的的工具。

“小公子,工匠都安排妥善了。”

萧何上前拱手说道。

这几日,他的才华已经初步展现了。

虽然此前只是个小官,从没经办过什么大事,但这几日却也将造纸之事安排的面面俱到。

并且府邸中的大小事宜,也都被萧何打理的井井有条。

“您所说的纸张,当真能用来写字?”

此前萧何对于这位小公子更多的是感激。

而现在,却颇有几分刮目相看的意思。

萧何如何会看不出纸张的重要?

此物…居然出自一个稚童之手!

小公子,是一位真正的明主。

此时,又听嬴子季道:

“如果我未记错,萧先生还有位叫刘邦的朋友,在沛县任职,先生为何没把他也带过来?”

“您怎么会知晓刘邦…”

萧何微微一愣。

旋即才反应过来,自己总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被请来咸阳。

在此之前,锦衣卫肯定是调查过他的。

刘邦,虽然沾了些地痞的匪气,但为人还是很讲义气的,而且有许多地方都有过人之处。

“微臣来时,刘邦正好不在沛县,若小公子同意的话,萧某便即刻修书一封,让他也来投奔小公子。”

刘邦投奔我?

嬴子季的小脸蛋上,露出了一丝异色。

招揽项羽,韩信,是因为他们都是出色的将帅。

招揽萧何,是因为其出色的治世才能。

刘邦既不是出色的文臣,也不是出色的武将。

但当皇帝还勉勉强强……

好家伙,给刘邦招回来让他篡了政哥的位吗?

“此人…要不要用再说吧,萧先生可以先将他招来咸阳。”

掌控不了,还是个大麻烦。

若是真来了咸阳,便翻不起什么风浪,倒是省得再去找。

至于能不能留下一命,到时都看嬴子季心情。

“嗯…沛县貌似还有吕公一家吧?萧先生可认识?”

嬴子季拍了拍脑袋瓜。

差点忘了辣个吕人。

吕公倒是不重要,但他的女儿,可是未来会母仪天下,将张良韩信都拿捏死死的那个女人呀。

当然要招揽到府上啦!

“小公子连吕公一家也知道?”

萧何微微一愣。

吕公乃是沛县的名门望族,他自然是知晓的,不仅知晓,还很熟悉呢。

这吕公还曾给他相面,说他气质不似池中之物,日后恐怕会飞黄腾达。

现在果然应验了!

他原本还想想小公子举荐,却不想小公子选贤任能的眼光如此超群。

今日居然主动提起了。

“下官这便去,给吕公和刘邦修书一封。”

萧何对自己这位小公子的认知,又拔高了一层。

忙不迭的去写信了。

“十七弟,如此真的能造出纸张来么?”扶苏忍不住在旁问道。

“当然啦。纸可不止是用来写字。”

嬴子季比谁都更期待着纸张能快点造出来。

不止是因为会增加国运…

“还能做什么?”

扶苏不明所以的问道。

“擦屁屁呀,厕筹用起来,实在是太难受了,纸张柔软轻薄,用来擦屁屁最舒服了。”

嬴子季给扶苏科普道。

厕筹也是用竹子做的。

难免会有没处理好的倒刺…

现在他才八岁,天知道他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纸张可是用来承载圣贤文道的,怎…怎能用来擦污秽之物。”

扶苏还没见过纸张,但仍大为震惊。

“哼哼,有本事长兄你到时别用。”

“不用便不用!”

……

咸阳,黑牙狱中。

来往皆是全副武装的大秦锐士。

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连只苍蝇都极难飞出去。

而有座牢狱面前,却有着十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看守。

这是受了嬴子季的嘱咐,雨化田在锦衣卫中挑的两队精锐,专门看守张良。

雨化田办事滴水不漏,而且作为西厂的厂公,深知这朝堂之上层出不穷的手段。

可是有不少人想要张良的这枚头颅啊。

而且,还保不准有前韩之人会来营救。

锦衣卫,便是最后一道防线。

路过的黑牙狱守卫也议论起来。

“这身衣裳好像比将军们的还精致呢,都是什么人?”

“听说这是小公子身边的锦衣卫,赵高就是被他们的头头一刀就给杀了。”

“那他们押送之人是谁?”

“是行刺陛下的那名刺客,领头的叫什么……张良,啧啧,小公子心狠手辣,不知道会准备对他用什么刑罚。”

“嘘……噤声,不要命了?”

………

昏暗潮湿的牢房当中。

张良和他的追随者们,每个手脚都戴着沉重的枷锁。

追随者们大多是六国的贵族,或者民间的义士,哪见过这种场面。

感受着牢房中令人窒息的气氛。

还有时不时传来的喊冤声,惨叫声,脸色都是雪白。

“到今天这步田地,是张良连累了大家。”

张良艰难的抬起双手,向众人致歉。

他到现在,仍是没搞懂自己是如何被抓的。

只能感叹始皇之智,远非他能企及,这看似天衣无缝的刺杀,还是太过草率了。

“唉,大家一同举事之时,便也想过会有今日,此事怨不得张良公子。”

“呜呜呜,我家中还有妻儿老小,她们该如何是好啊。”

“哭甚么,大不了是个死,二十年后又是条好汉。”

……

追随者当中有慷慨赴死的,有悔不当初的。

此时,守在门口的锦衣卫,耳朵忽然动了动,通道中,忽然传来了密集的脚步。

他第一时间,便发现了来人。

“我是胡亥,来杀张良以正国威,你等快快让路。”

胡亥身边跟着数位勋贵子弟,还有上百私兵,直接将牢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他看着挡在前面的锦衣卫,目中露出一丝不耐。

擅闯黑牙狱,也是不小的罪责了,他不想节外生枝。

此次是师出有名,否则他未必有这个胆子。


“陛下息怒,小公子未必是从宫中偷运的海青盐,这……万一是用别的渠道弄来的呢?”

顿若见状,连忙在旁边劝道。

陛下平时最宠爱十九公子。

别看现在气成这样,但肯定不会真的下狠心去惩罚。

在大秦,偷盗之罪轻则砍手,重则流放,甚至是死罪,要看偷盗财物的价值而定。

那七八车盐价值不菲,难道还真把小公子流放了不成?

所以顿若识趣的给了始皇一个台阶下。

闻言,赢政面色阴晴不定。

过了半天,才哼声道:

“也罢,你现在传令蒙毅,让他去国库中查看,若是海清盐确实少了一部分,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

“朕非得先打肿他的屁股,再狠狠罚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诺!”

顿若这才松了口气。

吩咐完,赢政怒气冲冲的出了门。

顿时周围看不见的地方,冒出了数十个黑冰台的暗卫,将准备出门打赢子季屁股的政哥,护持在中间。

王宛:“!!!”

哪怕有点娇憨的王宛,也认出来了。

喊了几天的赵叔,原来是始皇陛下?

想不到第一次见到始皇陛下,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完了,怎么办呀,我刚刚在陛下面前说漏嘴了。”

王宛刚刚还说赢政死要面子又好忽悠。

这下完了!

子季真的要挨揍了。

“你真是的,子季都让你别乱说啦。”

公输幽兰抿着嘴唇。

很快冷静下来,道:“陛下之所以会生气,并不是因为子季说了他坏话,而是因为那些盐。”

“盐?不是子季从白昆山开采的吗?”

王宛擦了下泛泪的眼角。

“对呀,只要陛下知道这件事,说不定就不会生气了,还会转怒为喜呢。”

“真的吗?”

暗卫们到了街道上,立马化整为零,藏在了始皇周遭。

而顿若则是警惕的跟在附近。

街上人来人往十分拥挤,保不准会出什么乱子。

而前方,一群盐商都围在摊位前,争抢那最后一车盐。

“哼哼,兄台既然在咸阳卖盐,那应当听过我们亨通盐行的名字,这最后一车盐,我给你这个数。”

一个盐商伸出五根胖胖的手指。

顿时,遭到了周围盐商鄙夷的眼神。

这可是堪比皇家贡品的海青盐,就出这么点钱,当人家是个雏?

若是到了他们的手中,都能卖出金子的价格来!

“我出他的一倍!”

“哼,我们百汇盐行出三倍!”

看着争抢的盐商们。

赢政的额头上青筋直条。

那可都是寡人宫中的贡品!

现在居然拿出来,被这些行商竞价,若是此事被查出来,到时皇家的脸面都要丢光了!

“那个卖盐的便是韩信?”

“回禀陛下,此人是小公子请回来的,被王翦将军盛赞过,说是将帅之才。”

顿若捡着好听的话说出来。

此事他心中也是一万头不可名状的生物奔腾而过。

小公子胆子真大啊。

居然敢拿着宫中的东西出来卖。

“大家不要抢!这最后一车海青盐,已经被一位老爷用五百金的价格给定了啊!”

韩信见喊价的趋势有所下降。

还给他们加了把火。

充当商人算什么,他在市井之中生活多年,深深知道这些商人的尿性。

没点猛料,是不可能再加价了。

那个享通商行的胖掌柜闻言,一跺脚,一咬牙,便将带了的全部钱都拿了出来。

这边还在如火如荼的竞价。

人群中的政哥,已经火冒三丈了。

就在他刚准备让顿若上前喝退商人之时。

道路的尽头传来了马蹄声。

“老爷,是小公子,好像还有李斯大人。”

顿若附耳低语道。

“我不瞎。”

政哥现在心情很差,谁点都炸。

转头看去。

一队锦衣卫,还有大秦的精锐从道路尽头整齐的走来,而且队伍中还有几十驾马车。

车辙印很深,看起来装得满满当当。

坐在最前方小马驹上,笑容满面的,就是赢子季那个小混蛋。

来的时候,只想把赢子季提溜过来,狠狠的抽屁股。

现在看到正主了,忽然又有点心软。

“李斯也跟着子季胡闹什么?”

“这倒是奇事,毕竟李斯大人稳重老成,不应该啊…”

顿若也觉得奇怪。

赢政见状,也就没有发作。

静静的看着,这小混蛋究竟是在闹哪一出。

“来人呐,把卖盐的给本公子抓起来,连官家的盐都敢偷,好大的胆子!”

顿时,锦衣卫呼啦啦的围了上来。

“嗯?发生什么了?”

“小公子怎么会来天街上,刚刚说什么?这些盐是从官家偷的?”

“恐怕这是皇家的贡盐啊,我就说,这么稀罕的东西,怎么可能在商人手里。”

“嘶…那岂不是脏物!”

“到底怎么回事啊?”

顿时原本在天街上的百姓们,全都聚集过来看热闹。

人群中,乔装打扮的韩信,被锦衣卫按倒。

而且还十分“惧怕”似的,嘴里连珠炮似的全招了。

“小公子恕罪啊,小人也是一时糊涂。”

“那些盐堆在白昆山,我寻思没人要呢,就叫上同乡运走啦,真不知道这是官盐啊!”

突如起来的变故。

顿若愣了下,自顾自道:

“微臣看到这韩信乔庄打扮之时,便觉得有点不对…”

赢政也看懵了。

韩信不是子季的人吗?怎么抓起来了?

而且,这韩信为何要乔庄打扮?

他眯起了眼睛。

看着赢子季赢子季蹦鞑到了台上。

轻轻咳嗽一声,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大家不要误会,这些并不是皇宫中的贡盐,而是官盐!是最近才在白昆山开采出来的白昆矿盐!”

“这些盐不仅好,而且产量非常之高,所以为了造福大家,便准备在天街上开一间官盐行,由咱们大秦向大家出售盐巴。”

赢政:“???”

白昆矿盐?

官盐行?

他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回咸阳之时,在道路上遇到的张耳父子。

不仅带着辎重,还带了许多劳工。

还没反应过来。

赢子季便又道:

“像刚刚那样的盐,以后会源源不断的送入咸阳,而且价格很便宜,只需要粗盐两成。”

哗!

人群当中一片哗然。

当然,还有不少换了衣衫的锦衣卫在起哄带节奏。

“小公子您说的是真的么?”

“那种皇家贡品似的盐,比粗盐还便宜那么多?”

“想不到俺有一天,还能吃上和始皇陛下一样的盐巴啊,如果是真的,那咱可得多买些来。”

“小公子您不是骗咱们吧?”

“李斯丞相也来了,他便是来牵头官盐行开门的,怎么会是骗大家的呢?”

“大家请往那边看。”

赢子季弯腰向行了个礼。

锦衣卫们将灰布都掀了下来。

顿时,一大片白花花的矿盐,都反射出了耀眼的光芒。

直接将围观的百姓们都亮瞎了。

“是真的啊!”

“这些盐真的要卖给咱们?”

“以后谁在说小公子的不是,我张三第一个不服!”

“官盐行在哪呢?咱们要去哪才能买到这么好的官盐啊?”

之前百姓们吃的都是什么?

搀着沙子,泥土,黄不拉几的粗盐。

而且在盐商的控制下,比粮食还贵!

白花花的官盐放在眼前,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而一众盐行的商人们,脸色都变得惨白下来。

这..这是要了老命了啊。

而蒙毅也从国库回来。

直接到了赢政身边,附耳低语。

蒙毅带回的消息。

国库内琅琊郡上贡来的海青盐,一点儿也没有少!而且哪怕是全部都拿出来,也绝对没有如此大的数量。

“这小混蛋真是会闹腾。”

“先让自己人将第一批盐运到咸阳,高价卖出,让达官显贵们趋之若鹜。”

“坑完他们,再当着所有人的面,开放官盐行。”

赢政面色之中,哪还看得到半点震怒。

眉角都翘起来了。

看着不断将一车车矿盐运输到天街中心的车队。

“走吧,随朕去看看,这盐行到底是什么模样。”

赢政心中,是越发好奇了。

蒙毅本想劝说。

毕竟这官盐行的动静太大。

恐怕要不了多久,这官盐行前便要聚集起整个咸阳的百姓。

没看光是现在,维持秩序便需要上千兵甲,还有数百锦衣卫么?

但看着跃跃欲试的赢政,便识趣的闭上了嘴。

陛下现在正在兴头上,他可不敢阻拦。

只能和顿若两人,紧紧的跟在后面,朝着官盐行去了。

蒙毅没猜错。

官盐行的开张,经过许多混入百姓中的锦衣卫传播之后,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火爆起来。

整个咸阳,都是闻风而动。

天街中心的官盐行,被围堵的水泄不通的同时。

刚花高价卖盐的达官显贵们,都傻眼了。

本来还在沾沾自喜。

结果现在告诉他们,当冤大头啦?

左相府。

砰!

精致的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散纷飞。

可以想到,扔出杯子的人发了多大的火。

“让你平时不要去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求上进,否则怎么会吃这种亏!”

冯去疾沉着脸,对着站在面前的儿子恨铁不成钢说道。

“爹……儿知错了,也是一片孝心啊..”

锦衣青年张了张嘴。

老爹你这不地道啊,之前还满口夸赞。

现在又大发雷霆。

谁能想得到啊,之前还珍惜如黄金的精盐,隔天就烂大街了。

但冯去疾明显在气头上,他哪敢触霉头。

“哼,滚出去吧!”

冯去疾哼了一声,挥了挥手。

不然还能怎么样?

小公子说那批盐是偷来的,犯人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当场抓了,现在想找人都找不到,他还能怎么办?

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窝火的很。

不过用脚都能猜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哪有这么巧的事,刚把人抓了,回头就在隔壁开了官盐行……”

冯去疾眼神闪烁着。

磨好墨,便开始练字。

纸上写下的,正是“白昆矿盐”四个字,笔墨极重。

他卖出去的那座山,不就叫白昆山么?

作为当朝宰相,养气功夫自然是相当过关的。

心里在想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徐福半点不慌,还胸有成竹的解释道:

“这延寿丹吃下去,会有飘飘欲仙之感,陛下服用之后立马便能知道真假。”

“仙丹珍贵,是集天地之灵而成,毫无灵性的牲畜自然是无福消受的,恐怕会爆体而亡。”

“不若陛下找一位将军试药?”

徐福连珠炮似的说着。

而且听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但赢子季的小脸蛋上却满是不屑。

好家伙,说辞准备得挺全呐。

砸吧砸吧了嘴、贏子季又道:

“方才看这什么徐仙师炼丹,我感觉很是一般呀,就跟集市中变戏法的差不多。”

群臣:“……”

好家伙。

小公子犯起熊来的胆子,今天再次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这岂不是把徐仙师得罪死了么?若是这长生丹药是真的该怎么办?

“陛下,小公子太过分了。”

冯去疾见状,也是忍无可忍的样子。

听赢子季的意思,便是说这徐福在招摇撞骗。

这岂不是等于说他们愚蠢,被人忽悠的团团转?

甘老可还等着延寿仙丹吊命呢。

“小十七,你再这样,父皇可是要生气了。”

看着赢子季叉腰振振有词的小模样。

赢政也只是嘴上呵斥他不懂礼数,做做样子。

对此。

赢子季小嘴一瘪,指着已经起身的老甘泰。

“为何要找将军试药呢?”

“找个年事已高的老者服药,不是更能看出效果么?”

“既然大家觉得仙丹珍贵,那给人服用,总没有问题了吧。”

“若是此丹真能延寿,功效和徐仙师说得一样,那子季愿意斟茶认错。”

老甘泰闻言面色一顿。

他方才刚想据理力争,却没想到赢子季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还有这种好事?

甘家献上那块极品紫英,可不就是为了一枚延寿丹药吗。

“嗯………此言倒也有些道理,老臣愿意一试。”

赢政看着挺身而出,满脸大义凛然的甘泰。

又看了眼小脸上满是笃定的赢子季,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若要试出效果,最少要吃三颗。甘老可得想清楚了,您年事已高,若是这仙丹真的……”

见暗卫将丹药送过去,赢子季终究还是出言提醒了两句。

然而话都没等他说完,便被打断。

“老朽这幅残躯能帮陛下试药,怎能贪生怕死?”

老甘泰早顾不上那么多了,拿起两枚丹药,囫囵吞枣似的咽下去。

片刻后,他眼中居然出现了丝丝享受的神情。

“感觉如何?”

赢政也关切的问道。

老甘泰的面色红润了起来,他也有些拿捏不准。

难道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征兆?

“陛……陛下,老臣感觉仿佛踩在……云朵上,飘然若仙啊……”

“这是仙境么?”

甘泰老脸上满是陶醉,拄着拐杖都有些站不稳了。

徐福面上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他也没想到吃下丹药的会是甘泰。

但赢子季说得很有道理,他根本无法反驳,方才心中确实有些失去方寸了。

还好………

正在此时,异变陡生。

噗!

一口泛黑的老血,被甘泰仰天喷出。

他红润的脸庞也飞快失去了血色,简直就是回光返照。

身躯随之失去了所有力气,重重的砸倒在地。

“传御医!”

赢政见状,立马站了起来。

他的脸色骤然间就阴沉了下来。

甘泰仰天栽倒后,躺在地上气若游丝。

世家的人手忙脚乱的,很快便都围了上去。

口鼻之中都渗出了丝丝鲜血。

而见到甘泰这幅惨状,徐福心中骤然一紧。

原本的道骨仙风不复存在,背后渗出了岑岑冷汗。

“这不是延寿的仙丹么?为何甘老吃了之后会口鼻流血?”

“嘶,小公子歪打正着真说对了,这仙丹里头好像真有毒啊,如此说来这徐福也是个骗子了?”

“搞不好还是反秦谋逆之人,来谋害陛下的。”

群臣们原本对长生的趋之若鹜,瞬间被一盆凉水浇下。

再看那被剩下的几颗所谓仙丹,眼中升起弄弄的后怕。

他们刚才还捶胸顿足,恨不得替代甘老吃下这仙丹呢。

御医本来就在殿外待命,很快就赶到了。

然而给气若游丝,已经昏迷过去的甘泰诊脉后。

却叹了口气摇摇头。

“陛下,甘老年事已高,体内的气理平衡十分脆弱,一旦被打破便是积重难返。”

“现在药石无医了。”

言下之意,这丹药中有毒,而且寻常人吃下并不会立刻发作。

但甘泰本就如同风中残烛,所以才见效如此之快。

话音落下,大殿中寂静了片刻。

殿内的气氛瞬间就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徐福和那群方士身上,然后文武百官都默契的低下了头。

森严的目光扫过文武百官,令人不敢直视。

“若非小十七提醒,刚刚吃下毒丹的,便是寡人了。”

“陛下,还请明鉴啊,这…这只是意外,或许是甘老虚不受……”

徐福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头皮发麻。

还想着妖言惑众留下一条命。

然而不论他如何狡辩。

已经陷入昏迷的甘泰,都是铁一般的事实。

群臣感受到那股夹杂着杀意的话语,也不禁浑身打了个激灵。

“陛下,这徐福妖言惑众,意图谋害陛下龙体,该处以极刑!”

“幸好小公子提醒,还有甘老挺身而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此人居然骗到我大秦的朝堂上来了,绝不能姑息!”

“陛下,徐福当杀!”

文武百官其他的方面还不好说,但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却都是一流。

若是现在谁敢帮这群方士说话,被打成了同党。

甚至被怀疑相互勾结……

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啊!

此刻,冯去疾也是脚步虚浮,强撑着躬身。

根本不敢抬头去直视始皇的眼神。

这几日,世家们可是不遗余力的讨好徐福啊,但凡陛下心中有丝毫怀疑……

“来人,将徐福拖下去,七日后腰斩示众!”

帝王一怒,血流成河。

行刺圣驾也是谋逆,但赢政远远没有今日的如此盛怒。

因为这群以徐福为首的方士,不仅谋逆,还欺君!

赢政数次东巡,为的就是寻找传说中的不死药,幻想延寿长生。

现在,有人告诉他这是假的,不死药根本就是虚妄,无疑让这份渴望彻底破灭。

而在此之前,赢政已经三次东巡,耗费了无数财力物力!

给他希望,再令希望破灭,他如何不怒?

“陛下,冤枉啊陛下!请饶我一命,鄙人还要为陛下寻找仙山的啊,您也见过仙山的啊……”

徐福听到腰斩,顿时脸色雪白。

被暗卫拖出去的时候目中带着无尽的不甘,看向赢子季的背影,还夹杂着浓浓的仇恨。

本要一步登天。

谁承想居然半路杀出个黄口小儿,让他彻底功亏一篑。

声音渐渐远去。

群臣都战战兢兢之时。

唯有赢子季堂而皇之的站在那。

仿佛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小小的身躯站在文武百官当中,居然显得鹤立鸡群。

“呼,好险,父皇差点就上当了。”

“到时要是真再去找什么海外仙山,父皇就成笑话了。”

童言无忌,还透着些幸灾乐祸。

群臣:“……”

小公子,您一直是这么勇……不,一直是这么熊。

陛下这明显还在气头上呢。

虽然你有功劳,却也不是高兴的时候啊!这不是在嘲笑陛下吗?

果然。

此话一出,赢政本来就黑的脸,现在快成锅底了。

他心中不禁设想,若不是那封举报信…

徐福可能还真把他蒙骗了!

到时不仅没延寿,还花费无数财力换了几颗毒药,他这个君主,会彻底沦为一个笑柄!

赢政嘴角抽搐,又不好训斥赢子季。

只能将目光看向一旁,那群抖如筛糠的倒霉方士们身上。

“这些人协助徐福行骗,视若同谋,一律在咸阳外坑杀,他们的书籍,也统统焚烧,以免荼毒愚昧之人。”

“还有小十七,你是怎么知道这丹药有毒的?”

赢政看着下方,捂起小肚腩窃笑的赢子季,顿时脸颊抽搐。

险些,就破防了。

“这个……我不能说哒,否则梦里的老爷爷会生气的。”

面对询问。

赢子季小脸蛋上浮现警惕,晃了晃脑瓜表示拒绝。

说完,又好像犹豫了片刻。

仿佛欲言又止。

“不过……若是父皇你能暂时不杀这些方士,我就悄悄告诉父皇。”

“这些方士都是些招摇撞骗之人,留着作甚?”

看着赢政额头之上浮现密集的黑线。

群臣也不禁冷汗直流。

小公子真的是年幼无知,说风就是雨。

刚刚经历了这样的事,现在陛下对什么方士,道士之流,肯定是没有任何好感的。

而且这些人刚刚才和徐福一起骗了陛下,怎么可能说不杀就不杀了?

不久前才揭穿了徐福,现在怎么又开始为方士说话了?

出乎意料的是。

赢政却没有一口回绝。

现在他心中的好奇上升到了极点。

老爷爷?

托梦?

这……不是跟他一样么?


淳于越今日听闻扶苏来了竹林居,才赶来与其见面的。

但刚来就看见一个小孩在竹林间侃侃而谈。

越看…越觉得那个身影那么眼熟…

“十七公子?”

淳于越走进了些,认出了那个小孩是谁。

那个小暴君怎么来了?

而且看其行事的章法,对儒家的态度不用猜都知道。

现在找到竹林居来…

恐怕来者不善啊。

他刚想出声,却被扶苏用眼神制止了。

淳于越忍住没说话,侧耳在旁听着,听听嬴子季会说些什么。

场中,局势已经颠倒。

开始是陆贾想教嬴子季儒家学说。

现在却变成嬴子季单方面给他们灌输思想…

“这并非是说,不能以道德治国,而是要将律法作为道德的底线,这便是为何要有秦法。”

“而儒家要做的,便是不断提高道德准则,推动法的进步。”

在两千多年之后,这番言论连小孩都知道。

但放到现在,却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因为,这番话,无疑是将儒法的两家之言,完美的结合了起来。

儒家弟子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儒与法的争端,在战国时期就开始了。

两家基本上处于谁也无法说服谁的境地。

在朝堂之上,也经常因为理念不同而产生争端。

而今,居然从一个八岁的孩童口中,听到了将两者相融的方法。

有种拨云见日之感。

“十七弟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扶苏在旁轻叹道。

“律法?道德?子季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嬴阴嫚擦了下红润的嘴角,满脸疑惑。

“你好好吃柿子吧。”

扶苏无语的看了她一眼。

“律法…便是道德的底线?那岂不是说,儒家之学是为法家的引路者?”

陆贾站在原地,揪着自己的胡须。

嘴中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

“正是如此,否则为何制定秦法的会是李斯丞相呢?”

嬴子季笑着说道。

李斯是荀子的学生,说是儒家出身并没有问题。

也正因如此,他制定出来的秦法,用来治世才合理。

文化和思想,从来都不是哪一家便绝对正确。

而是要通过碰撞,思考,融合,才能不断进步。

在他看来,法家就是儒家的一种方法论罢了,两者本就是同源而生。

礼制定义了君臣,父子,忠孝礼义,这不就是另一种形式的法吗?

此时,淳于越绷不住了。

“十七殿下之言,振聋发聩。”

他满是感慨的从后面走了出来。

躬身朝着嬴子季行了个礼。

众士子:“???”

十七殿下?

现在监国的不就是十七殿下么?

嬴子季何许人也?

那可是朝堂之上杀了赵高,还抄了赵高的家,除了妇孺之外,连其几个子侄都没放过,夷了赵高三族的小魔头。

他们刚刚还在谈论之人,现在就站在眼前。

瞬间,竹林中的气氛就紧张了起来。

“诸位无须担心,十七弟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想要我的这片竹林,所以我才带着他过来了。”

察觉到众人幽怨的眼神,扶苏顿时苦笑。

不是他有意隐瞒,是十七弟不让说啊。

“小公子…还真是与我等预想得天差地别啊。”

陆贾满脸尴尬。

“见过十七殿下。”

儒家众人行了礼,眼中多了些意外和惊奇。

嬴子季说话条理清晰,而且长得又可可爱爱。

跟他们想象中的小暴君印象天差地别。

若是淳于越不说,他们还以为是书香门第的孩子呢。

难道世人对嬴子季有所误解?

“对了,小公子想要做什么?”

陆贾闻言愣了下。

“诺,就是这片竹林。”

嬴子季伸出手一指,还加了句:“全部都要砍掉,然后打碎,我拿去是要做一样很好玩的东西。”

好玩的东西?

所有人的注视着嬴子季。

眼神之中,透着不解。

因为你要做一件好玩的东西,就把竹子全砍了?

“这…小殿下说笑了,此处耗费了太子殿下许多心血,怎能说砍就砍了。”

“若是把竹林砍了,我们又该上哪去讲学呢?”

“绝对不行,此乃焚琴煮鹤之事!”

……

听到嬴子季的过分要求,儒家众人又是一阵摇头。

“小公子,您是要做玩具么?砍个几根回去倒是可以…”

陆贾挂上了一副笑脸。

对付熊孩子,只有两种办法,要么胖揍一顿,要么放下身段好好哄。

他果断选择了后者。

“并不是做玩具,而是做一件大事,所以必须是整片竹林。”

嬴子季寸步不让的摇摇头,道:“你们知道,这竹子最大的用处是什么嘛?是用来承载知识呀。”

“小公子的意思是,您准备用这些竹子做竹简?”

陆贾愣了下。

“小殿下,虽然咸阳不长竹子,但竹简各地都是有供应的,若您实在需要大量竹简,可以命供应之处的城池赶制。”

淳于越显然也误会了。

还以为嬴子季是要纪录某些东西,故而才急着来砍竹子。

“并非如此,竹简太麻烦了,三千斤竹简,能纪录多少知识?”

听到他的话,嬴子季却摇了摇头。

不做竹简?

竹简太麻烦了?

淳于越这下真弄不懂嬴子季的意图了。

但他还是如实陈述道:“三千斤竹简,大概能纪录七八万个字吧,若是将字写得小一点,十万个字也勉强能做到。”

“若是将这片竹林全砍了,约莫也就三千斤竹子吧……”

换算下来,一斤竹简也就只能写几十个字。

一斤纸呢?

嬴子季认真道:

“淳大夫可知,这三千斤竹子,我可以让他纪录超过竹简百倍,千倍的字,足够整个咸阳用数年之久。”

“而且此物薄如蝉翼,比绢布还要轻,此物的名字叫做纸张。”

这番匪夷所思的话,让竹林瞬间陷入了寂静。

每个人都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纸张?

嬴子季所说的东西,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

绢布是能拿来换粮食的,用其写字是十分奢侈的事情,许多老百姓更是数年都没有新衣服穿。

比绢布还要好,用竹子便能造出来?

“纸张是何物?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这,绝对不可能!”

………

“而且,纸张的意义还不止与此。”

嬴子季继续说道:“此物造价低廉,而且轻薄无比,价格更是十分便宜,老百姓也能负担得起。”

“若是能得到此物,儒家教化天下的理想,岂不是容易了十倍?”

扶苏,淳于越,陆贾,三人身形如遭雷击。

“是啊,若真有此物,那便无须再带着数百斤的书简了。”

“寻常百姓都买得起,也读得起书了!”

他们心中,已然掀起惊涛骇浪。

“小公子,你真的能造出纸张么?”陆贾深深吸了口气。

如果这纸张真的存在,别说砍竹林,砍他脑袋都没问题。

这可是功在千秋万代,利国利民的神器啊。

“自然,只需要找些工匠,造出纸张,最多只需一月的时间。”

“既然这是你们讲学的地方,我也不占你们便宜,到时再给你们安排一个地方,保管让你们满意。”

“正好,遂了诸位教化万民的理想。”

嬴子季早就把算盘都打好了。

说完这些后。

众人也再也没有阻拦。

任由锦衣卫们进来,开始砍伐竹林。

儒家士子们咽了口唾沫。

小公子的侍卫们,都有点吓人呐,要是他们刚刚不同意,现在恐怕就不是砍竹子了,而是砍人。

“诸位,我方才说的提议,希望你们好好考虑,大秦和天下百姓,都是需要你们的。”

“这…我们会去别处讲学,就不麻烦小公子了。”

对于嬴子季的提议,无论是陆贾还是淳于越,都没有立马答应。

入了小公子的麾下,可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嬴子季不过八岁,只要始皇东巡归来,便失去了监国权柄。

再者,嬴子季刚刚虽然说话很有道理,但毕竟在外面的名声不太好。

他们让出竹林,也不完全是因为相信纸张的存在…

“那诸位保重。”

嬴子季也不多劝,直接和嬴阴嫚上了马车。

哼哼。

到时候科举制一出,天下士子怕是削尖脑袋都得往里钻。

到时候看你们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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