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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祧两房,侯爷和我儿孙满堂了穆明歌盛嘉德结局+番外

青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翌日晨起,按规矩,盛离渊应该去太傅的府邸,听他传授课业。可行至府门外,他便看到盛玉珠蹲在地上哭哭啼啼,抹着眼泪。自幼被教导尊师爱幼,祸不及亲眷的盛离渊虽然不喜徐盈儿,可对同姓妹妹依然做到不到视而不见,跨步到她面前问,“你怎么了?可遇到什么难事?”“哥哥,我、我的东西被抢了。”盛玉珠抹着眼泪,抽噎着说不出清楚,“夫......夫人不喜欢我和娘亲,我就想买点好吃......送给夫人,可这里卖东西的好......坏,他说......他说我野种......后来跑过来几个长得很凶的小哥哥......把我的银钱都夺......夺走......呜呜呜......”“京城之中,怎还有如此狂妄胆大之辈?”盛离渊负手而立,“你带我去,我替你讨回来。”盛...

主角:穆明歌盛嘉德   更新:2024-12-23 13: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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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穆明歌盛嘉德的其他类型小说《兼祧两房,侯爷和我儿孙满堂了穆明歌盛嘉德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青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翌日晨起,按规矩,盛离渊应该去太傅的府邸,听他传授课业。可行至府门外,他便看到盛玉珠蹲在地上哭哭啼啼,抹着眼泪。自幼被教导尊师爱幼,祸不及亲眷的盛离渊虽然不喜徐盈儿,可对同姓妹妹依然做到不到视而不见,跨步到她面前问,“你怎么了?可遇到什么难事?”“哥哥,我、我的东西被抢了。”盛玉珠抹着眼泪,抽噎着说不出清楚,“夫......夫人不喜欢我和娘亲,我就想买点好吃......送给夫人,可这里卖东西的好......坏,他说......他说我野种......后来跑过来几个长得很凶的小哥哥......把我的银钱都夺......夺走......呜呜呜......”“京城之中,怎还有如此狂妄胆大之辈?”盛离渊负手而立,“你带我去,我替你讨回来。”盛...

《兼祧两房,侯爷和我儿孙满堂了穆明歌盛嘉德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翌日晨起,按规矩,盛离渊应该去太傅的府邸,听他传授课业。

可行至府门外,他便看到盛玉珠蹲在地上哭哭啼啼,抹着眼泪。

自幼被教导尊师爱幼,祸不及亲眷的盛离渊虽然不喜徐盈儿,可对同姓妹妹依然做到不到视而不见,跨步到她面前问,“你怎么了?可遇到什么难事?”

“哥哥,我、我的东西被抢了。”

盛玉珠抹着眼泪,抽噎着说不出清楚,“夫......夫人不喜欢我和娘亲,我就想买点好吃......送给夫人,可这里卖东西的好......坏,他说......他说我野种......后来跑过来几个长得很凶的小哥哥......把我的银钱都夺......夺走......呜呜呜......”

“京城之中,怎还有如此狂妄胆大之辈?”

盛离渊负手而立,“你带我去,我替你讨回来。”

盛玉珠听闻,急忙抹着脸,在前面带路。书童见状觉得不妥,低语道,“小公子,太傅今日说不许耽搁,咱要不让她等等,回禀夫人再行定夺?”

“那贼人恐不会等,你回去禀告娘亲,我带她先去观前街。”

“待会儿你来寻我汇合。”

盛离渊自幼跟着穆明歌习武,多少也有自保能力,书童权衡只能点头,匆忙往西苑跑去。盛玉珠原本担心,听闻他要独自前去,露出笑容,带着他一步步走向观前街的小巷弄。

大半个时辰,书童匆忙跑回来。

正在练武的穆明歌剑刃错开,将指腹划出一道血口。

“姑娘,不好了!小公子寻不到了!”

茯苓急忙放下绣花的针线,端着茶盏过去,“你喝些水,慢慢说!”

“小公子分明叫我去观前街寻他,可我到那里,怎么都寻不见人。问了几个摊贩,他们倒是对两个孩童有印象,却说他们都消失在巷弄里,像是有几个五大三粗的人把小公子抱在怀里带走了,且远远看着,小公子似乎睡着的模样!”

书童急得话里带着哭腔,“咱家公子向来懂事。”

“况且精神得很,哪里会在外面睡着,毫无警惕!”

穆明歌倒是沉着,她拧眉分析,“应当是用了迷药,你把今日的事仔细与我说来,任何细节都不要错漏。离渊的身手不俗,若不是武林高手和大内侍卫,想要伤他也要费些功夫。”

书童点点头,稳了心神,把事情原封不动的描述。

“肯定是那院的人做的!这群黑心肠的东西,没想到南胡公主生出来的竟然也是祸害,我现在就去她们院里!”茯苓挽着袖摆,眼看着就要跑到隔壁去杀人,穆明歌急忙示意书童把她拦住,“你毫无证据,此刻去,倒是叫她捏住把柄。”

穆明歌攥着佩剑的剑柄,迫使自己思考。

前世的徐盈儿并没有闹出这么一遭,但她后来却跟观前街的几个混混颇有来往,暗中交往密切,甚至多次从他们手里购买迷情药等物来害她!

初到京城,徐盈儿想来也没有熟悉之人,想害盛离渊,多半还是用银钱去观前街找那群拿钱办事的家伙。穆明歌有着眉目,心里便不慌,“明月。”

话音落地,树梢便跳下身着翠衣束发的女子。

“你去隔壁探探,盛玉珠可回来了?若是没有回来,便去外面找找,找到后,把她给我迷晕,想办法带到观前街。”穆明歌嗓音凛冽,“清风,你去寻离渊,找到莫要声张,只需把盛玉珠给我放在同样的地方便可,不管徐盈儿想做什么,我都要让她自己尝尝滋味!”

“是!”

清风明月领命,只眨眼功夫便离开。

半柱香,茯苓急得在屋内团团转,额角流汗的忍不住偷瞥着气定神闲的穆明歌。“姑娘,要不咱们去寻二爷,亦或者是去大理寺报案吧,小公子年岁轻,若真是遇到歹徒,怕是......”

“娘!”

茯苓话音未落,清风便带着盛离渊回来。

穆明歌看着他,沉默不语,只那双眸子里的冷意就让盛离渊缩着脖颈,头埋到身前,撒娇的摇晃着她的胳膊,“是我大意,娘莫要怪我。可我没有受伤,若不是他们用迷药,肯定不能将我带走的!”他眨巴着葡萄般的眼睛,回头望着清风,“叔叔,你帮我说话呀!”

“夫人,我和明月到观前街的时候,小公子的确已经自己跑出来了。”

“他们把小公子关到柴房,明月已经把盛玉珠扔进去,此刻在那里盯着,怕她跑掉。”

穆明歌颔首,茯苓却好奇的看着盛离渊,“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那绳索粗糙,用地上的石头磨几下就断了。外面的混混只知道喝酒,摇骰子,我趁他们不注意从墙边的狗洞钻出来的。”盛离渊得意的扬起下巴,头顶还沾着几根草屑。

穆明歌替他摘掉,冷声道,“今日算是侥幸,日后便知,人不能自大。”

“有些越是看似无害的,越是剧毒,可明白?”

盛离渊垂头,闷闷回道,“孩儿谨记。”

“茯苓,你此刻去隔壁院儿,含糊不清的说孩子丢了,要报官。”穆明歌让小厨房给盛离渊煮碗安神汤,随即吩咐,“若是有人阻拦,你装着争执两句便回来,其余的无需管。”

茯苓机灵,顿时领悟,跑到隔壁。

“大爷,大爷可在?”她对着庭院里喊,“府上的孩子丢了,我家夫人急得晕过去,差我来请大爷去大理寺,请官兵来寻人!”

徐盈儿卧床,听到这话,心里一喜。

看来事情是办妥了。

盛嘉德想要出去看看,她却急忙扯住盛嘉德的袖摆,“郎君,我心里害怕,慌得很,唯有你在我身边才能够安心些,那院儿的孩子与你又没有干系,左右是穆明歌和你二弟的血脉,若真是丢了,反倒是与我们有利。”

“你想想,那孩儿若是没有了,二爷膝下便没有子嗣。”

“他如今在朝堂如日中天,到时候咱们的麟儿乃侯府嫡孙,二爷岂不是要照拂些?”

徐盈儿把吃绝户的算盘打的奇响,盛嘉德也渐渐被说服。

他原本就介意穆明歌和盛鹤辞的那档子事儿,如今若没有孩子更好!

说不定......他和明歌之间还有可能会重温旧梦。

毕竟从前穆明歌最是听他的话,只要等徐盈儿顺利生下孩儿,假以时日再对她安抚两句,便能够妻妾和睦!盛嘉德想着,站起来对外面道,“我抽不开身,孩儿或许是贪玩,你再等等,至夜若是没有回来,再说吧。”

茯苓看到他们的反应跟穆明歌推测的一模一样,对着地上呸了一口。

“大爷如此,可真是令人寒心!”

她说罢,也不做停留的回西苑,绘声绘色的跟穆明歌讲述着,“姑娘,他们若是知道丢的是自家的孩子,恐怕要毁的肠子都青了!”

穆明歌看着在身侧睡着的盛离渊,替他把锦被盖了盖。

“敢动我的孩子,我必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盛嘉德替徐盈儿受了夹板气,刚想回房找她说道一番找些安慰。

可还不等他开口,就看见徐盈儿脸色不善,一早就站在门口等着。

盛嘉德有些纳闷,“你现在身子沉,怎么不回去休息?”

“我回去休息?”徐盈儿冷哼一声,“我现在身子沉了,没法伺候你,你就想着去找穆明歌是吗?”

被人拆穿了小九九,盛嘉德矢口否认,“你这是听谁说的?我不是听你的去找她要钱了吗?还有,自打你掌家之后,我跟着操了多少心?”

徐盈儿哪里肯听他解释,更是赌气道,“好!我不是让你操心了吗?当初你说得好好的,现在就变卦了?那这家我还不管了!”

两人闹得不欢而散,盛嘉德心里觉得憋屈,就去了书房躲清净。

反而是徐盈儿把这事上了心,琢磨起该怎么把这个烫手山芋给甩回去。

太后索要银子的事,她也听说了,那么多银子谁能变得出来?

翌日一早,西苑内。

穆明歌正用着早膳,就听见茯苓进来禀报,“夫人,徐盈儿说有事找您,正在门外......”

穆明歌放下筷子,“不见。”

茯苓有些迟疑了一阵,还是小声提醒,“夫人,要是让她一直在那,大爷那边也许会借此生事......”

穆明歌转头一想,确实这个道理。

如今她打定主意,不掺合侯府的事情,自然要注意些,不然被盛嘉德小题大做,免不了影响盛鹤辞。

随后,她便淡然吩咐,“我病了,从现在开始西苑闭门谢客。”

徐盈儿本来准备了许多话,可愣是没听到穆明歌根本不接招,或者说她根本没瞧得起自己。

茯苓看着她的样子,皮笑肉不笑,“您这身子沉,还是快些回去吧!我家夫人染了风寒,可别给您也染上了,到时候大爷又该挑理了。”

先是被人嘲讽,随后吃了个闭门羹,徐盈儿咽不下这口气,就转头去了盛老太太那。

徐盈儿打着请安的名义,刚进了房间,就听见盛老太太语气中带着薄怒,“穆明歌病得可真是巧了,怎么偏偏我找她有事,就这个时候病了?”

倒不是盛老太太关心儿媳,实在是昨天已经做了保证,如果没法上交银子,太后那里怕是不好糊弄。

可银子又不是地上的石头,盛老太太左思右想,也只能先想办法哄哄穆明歌,让她从私库里拿些银子应急。

反正这银子拿出去,盛老太太有一万种办法赖掉,之前穆明歌花了那么多银子,也没见她抱怨过,这次让她出点花销,又怎么了?

结果就当盛老太太觉得十拿九稳时,穆明歌称病闭门谢客,直接弄得她猝不及防,这才发了脾气。

就算盛嘉德对不起她,那也是小辈的事情。可她身为婆母派人亲自上门,已经是给足了面子,谁想到这都没情动?

徐盈儿瞧着风向不对,先是安抚了一阵盛老太太,随后就吹起了耳边风,“老夫人,我知道了您作保的事情,这才想着去找穆明歌借些银子,没想到她竟然这般冷血,我看她根本不想当咱们盛家人!”

本来盛老太太也不怎么喜欢徐盈儿,可架不住穆明歌如此无理,让她看徐盈儿也顺眼了几分,好歹徐盈儿还是会说的话。

盛老太太点点头,算是承认,“这穆明歌确实不像话,真以为盛家离了她还就不成了?”

“你说得对!”徐盈儿赶忙附和,“我看就是二爷给她惯的,家中出了这么多事,也见二爷......”

“休得胡说。”盛老太太有些不愿意,“鹤辞忙着军中事务,怎么能在这种事情分心?”

徐盈儿听她这么说,又暗戳戳地尖酸起来,“老夫人,要我说她就是觉得母凭子贵,仗着二爷脾气好。可说句实话,我这才是嫡传的大爷骨血,她那算什么?”

盛老太太心中有气,免不得心中有了偏向,“谁说不是呢?老身当真看错了她。”

徐盈儿能说会道,把盛老太太哄得开心,却是对银子这事只字不提,反倒是说了穆明歌不少坏话,也让盛老太太对她有了偏见。

等徐盈儿刚走,盛嘉德就急匆匆走进来,大声道,“母亲,我有办法筹银子了!”

盛老太太一听这个,赶忙询问,“你想到了什么办法?我可告诉你,不许做些犯法的事情。”

“母亲,你说什么呢!”盛嘉德笑了笑,“我和盈儿私订终身,不如趁此机会操办一场喜事。二弟如今在朝上颇有威名,自然少不了咱家的份子。到时候不仅太后的银子够了,恐怕咱们还能剩下不少。”

盛老太太还是有所顾虑,“可是操办喜事也是需要银子,这钱你准备从哪里出?”

“那还不好说?”盛嘉德越说越起劲,“咱们侯府办事,那些商贾不得上赶着送东西过来?到时候他们的钱先欠着,等收了份子,再给他们就是了。”

一想到太后的手段,盛老太太也顾不了这么多,“我儿可是真是聪明,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好了。”

听到这话,盛嘉德颇为得意,得了母亲的允诺后,就匆匆告退,想着该如何在徐盈儿那里找回面子。

走在路上,他越发得意,更是转头吩咐,“来人,把帖子准备好,同侯府有来往的贵人,全都发上一份,这事一定要办得热闹。”

还不等盛嘉德过了高兴劲,就看见徐盈儿又哭丧着脸,坐在床上生闷气。

盛嘉德满脸纳闷,“盈儿,你这是怎么了?我已经和母亲说了,不仅银子的事情解决了,我还要给你补一个婚事!以后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看谁还敢轻视你!”

徐盈儿听见“轻视”这两个字,突然激动了起来,“谁敢轻视我?郑国公设宴,可是给府上送了请帖,凭什么穆明歌有,我就没有?”

一提到这个,盛嘉德这才想到,刚才仆人就送了请帖过来,说是郑国公有请。只不过他光算计着赚银子,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看着徐盈儿这么闹,盛嘉德只得耐着性子,好言相劝,“可别气到肚子里的孩子,咱们可是一家人,我收了帖子,自然能带你去!”




盛嘉德“失足”摔断了手的事情,自然没有瞒住盛老太太。

先不说盛嘉德有武艺在身,可又不是纸糊的。而且他也没有喝醉,也不是天黑路滑,怎么就这么不小心?

而且去西苑之前还好端端的,怎么见了一面穆明歌,这胳膊就断了?

徐盈儿也不是真的心疼,还是埋怨盛嘉德又去了西苑,在盛老太太身边一阵哭闹。

盛老太太本不满,这次更是借题发挥,将她给叫到了跟前。

穆明歌自知称病躲不过去,就大大方方过来,一脸云淡风轻地接受“审问”。

盛老太太严厉开口,“说吧!我儿这胳膊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明歌瞥了盛嘉德一眼,随后恭敬行礼,“回禀婆母,我这夫君在西苑门口跌了一跤,没想到摔断了胳膊,还是我差人送他去了看郎中。”

盛嘉德气得身子发颤,却什么都不敢反驳,总不能说他起了色心不成,又被一个女子把手给折了。

倒是徐盈儿不哭不闹,就这么死死盯着穆明歌,像是在算计着什么。

盛老太太心知肚明,早就决定拉偏架,一下子岔开话题,“这么说他确实是西苑受的伤?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还是出些汤药钱,让他好好在家养病,毕竟你也有责任!”

穆明歌觉得好笑,淡然摇头,“又不是我让他摔的,凭什么我要花银子?再说侯府不是有的是钱,还轮不到我吧?”

穆明歌的强硬超乎了众人想象,盛老太太以为她这次气势十足,绝对能让其就犯,可谁知穆明歌软硬不吃,绝口不提银子这档事。

徐盈儿率先发难,“放肆!你就这么和婆母说话?”

还不等穆明歌反击,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清冷的声音,“我看是你放肆才对,这家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盛鹤辞不顾仆人的阻拦,朝着穆明歌阔步走来。

走到盛嘉德身旁时,他像是没看见一样,“不小心”碰到了盛嘉德折断的左臂,让他疼得冷汗直流。

随后,他更是一脸关切道,“大哥,你也太不小心了。我房里还有军中上好的跌打药,一会我叫人给你送去。”

盛嘉德脸色发白,却只能咬着牙惨笑,“多谢二弟关心,就是以后可得看着点路!”

如今他惹不起盛鹤辞,却不代表他怕穆明歌!

只见盛嘉德突然来了气势,用仅存的右臂,指着穆明歌大声道,“这个蠢妇,三从四德可是让你吃了?我要休妻!”

穆明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抬起眸子警告道,“盛嘉德,我劝你想清楚再和我说这些,不然我可就当真了。”

盛老太太暗骂了一声,赶忙瞪了盛嘉德一眼,“你怎么能说这话?我看这事就这样,你随我过来!”

回到卧房后,盛嘉德还在抱怨,“娘,这蠢妇这么顶撞你,你怎么还向着她?”

“我向着她?”盛老太太难掩怒意,“现在你回来了,我巴不得让她赶紧走,可是你就算要休妻,也得把银子留下啊!你知道她嫁过来的时候,带了多少嫁妆吗?”

盛嘉德恍然大悟,脸上有了笑意,“母亲放心,一切凭您的安排。”

母子二人商议好如何操作后,盛老太太就先出一招,摆起了婆母的架子。

盛老太太一改平日深居简出的习惯,勒令每日一早,所有人都得早起过来请安。

其他人做得稀里糊涂,可对穆明歌却格外苛刻。每天不是刻意不见,就是借口有事,让她故意在外边站着。

然而穆明歌没有服软,态度依旧强硬,耗得盛老太太没了法子,就另想了办法。

一看她硬不吃,盛老太太想到盛离渊,就觉得抓住了穆明歌的软肋,赶忙将她叫了过来。

穆明歌保持着体面,一丝不苟地见礼,“不知婆母找我有什么事情?”

盛老太太慢悠悠道,“嘉德回来也有一阵子了,也不见你们夫妻二人在一起,你这做妻子的,可是有些不称职啊!”

“婆母此言差矣。”穆明歌不卑不亢,“夫君有徐盈儿在身边伺候,早就对我心生厌弃,我又怎么敢惹人生厌呢?”

盛老太太压着火气,隐隐有些不耐,“徐盈儿有了身子,还怎么伺候人?这盛家大夫人你不当,可有的是人想当,徐盈儿可是等着嫁进来呢!”

穆明歌深吸一口,反问道,“婆母这是什么意思?逼我延续香火的是你,怎么现在赶我出门的还是你?”

“是又如何?”盛老太太言语间尽是威胁,“我不妨告诉你!要是徐盈儿嫁进来,渊儿这嫡子的位置可就保不住了。”

看着穆明歌迟迟不语,盛老太太以为将她拿捏,有些得意,“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吧!就算你无所谓,可渊儿怎么办?”

回去的路上,茯苓气得打抱不平,“夫人,老夫人也太偏心了,小公子可是盛家的嫡子,她怎么能这样!”

“无妨。”穆明歌脸色漠然,“渊儿是我的命根子,既然他们撕破脸,我就没必要留情面了。”

说罢,她冷声吩咐,“明日一早准备好马车,我要进宫给太后请安。”

翌日上午,穆明歌坐在回去的马车上,心中算是有了定数。

看着手中金灿灿的牌子,她免不得感叹了一句,“想要让太后满意,没银子可不成啊!”

尽管有些肉疼,可穆明歌还是很满意,虽然太后贪财不假,可也算是说话算话。

听说穆明歌主动要纳邀月节的份子,更是对她青睐有加!

前世穆明歌就吃过太后的亏,所以干脆反其道而行之,把银子用到最关键的地方。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只要银子足够,就能讨太后的欢心。

银子明天进了宫,这和离的懿旨也就十拿九稳了。

回到西苑后,穆明歌不敢怠慢,就带着茯苓清点财物。

这银子已经答应给出去,一旦出了差错,那太后的震怒,穆明歌可没法承受。

谁知刚清点了一半,就看见盛鹤辞急匆匆赶来。

他一把拉住穆明歌,急切询问道,“明歌,你为什么不和我说,非得去找太后?你这是与虎谋皮啊!”




国公府书房内。

郑国公一改往日老好人的形象,端坐在太师椅上,神色无比凝重。

“如今朝野之上,陛下有心励精图治,可如今太后垂帘听政,万万不可当这个出头之人啊!”

盛鹤辞漠然点头,“这件事,我自然知道分寸。”

“你知道就好。”郑国公语重心长道,“陛下年幼,你又年轻,且等一等终究是有机会的。”

郑国公生了爱才之心,深知朝堂之上的凶残,这才借此机会劝说,生怕盛鹤辞一时脑热,成了朝中群起而攻之的对象。

如今太后把持朝政,多半朝臣都被她收为己用,反倒是盛鹤辞这些坚定的保皇派,成了最尴尬的那批人。

所以面对声势浩大的反攻,保皇派选择暂时蛰伏规避风头,而盛鹤辞的处境也愈发越发。

正当两人继续谈论朝中局势时,却听见门被人从外边推开,穆明歌端着一盘点心,悄悄进了书房。

当年郑国公和穆将军有旧,两家的情分深厚,所以穆明歌在府里来去自由,不是什么外人。

见她进来,郑国公并未不悦,反而调侃起来,“怎么你今天瞧着有些不对劲啊?这是在躲着我吗?”

穆明歌将点心放在桌上,又为两人斟满了茶水,“国公说笑了,你们男人谈事情,我又怎么好随意掺和呢?”

盛鹤辞眼神复杂,却置若罔闻,拿起一块茶点默默品尝,反而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郑国公看在眼里,随即岔开话题,“这是老穆留下的亲笔信,也该是时候给你了。”

“我父亲的信?”

穆明歌一阵惊讶,接过信件后,检查起火印封漆,经过再三确认,这才相信这信确实是父亲所写。

她并未避嫌,直接当着两人的面打开,却发现这并非什么遗书,反而父亲与南胡一战详尽的摘记。

穆明歌从小在军中长大,自然看得懂基本的排兵布阵,明明按照这个记录,父亲的指挥和部署毫无问题,可却出乎意料地惨遭大败。

而这一切的代价,就是穆家军几乎全军覆没,她的父兄也饮恨沙场。

这也就验证了穆明歌的猜想,当年的南胡之战,一定还有见不得人的阴谋,而徐盈儿和盛嘉德一定知道什么!

眼看着穆明歌眸中泛起冷意,郑国公赶忙开口,“我就是怕你冲动,这才没有把信交给你,现在你我手中并没有证据,断然不可乱下定论,不然被人抓住话柄,恐怕会打草惊蛇啊!”

若是复活之前,穆明歌铁定会拿着书信,非得闹出个说法来。

然而二世为人后,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复仇上,为了查清当年的冤屈,怎么会耐不住这点寂寞?

如今朝中关系复杂,以盛嘉德和徐盈儿定然做不出这等大事,幕后黑手的能量恐怕会超乎想象。

所以这两个人当真得留着,不然又怎么能查清南胡一战的真相呢?

想清楚了其中的关节,穆明歌呼出一口浊气,“劳烦国公担心了,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收起密信她便找了借口离开,就去陪着国公夫人说起闲话。

等将近宴会结束,穆明歌这才告退,可等她上了马车,就发现盛鹤辞并未先走,反而端坐在车厢内。

穆明歌下意识要躲,却被盛鹤辞一把拉上马车。

骤然失去平衡之下,她就歪歪斜斜地倒在了盛鹤辞怀里。

盛鹤辞面无表情,轻声开口,“明歌,你不必刻意躲着我,我们之间的关系并非见不得人,更何况宴会中不少人早就知道了。”

穆明歌本要挣扎,听他这么说,脑中却莫名想起那封带血的遗书。

上辈子盛鹤辞不善辞,直到死也没亲口说出这份心意。

倒是这辈子不知怎么了,竟然越发大胆了。

穆明歌心知肚明,却不想这么快把他扯进旋涡中,“国公说得话的都忘了?现在局势这般敏感,你当然要明哲保身才是。”

盛鹤辞喉结滚动,宽厚的手掌托着她的腰肢,“我就是不敢大哥欺负你,我不在时家中全靠你打理,凭什么母亲也这样?”

若是以前,穆明歌定然会觉得盛鹤辞有些逾矩了,可对于这个人,要说没有别的感情,定然是在胡诌。

除了离渊之外,也就这么一个心疼她的人,所以对于承德侯府,穆明歌不再有所留恋。

感受着盛鹤辞宽厚的臂膀,穆明歌叹了口气,“人多眼杂,你还是松开为好。”

“莫急。”盛鹤辞哑着嗓子,有些莫名,“等到了侯府,我便松开。”

穆明歌不再挣扎,就这样静静伏在他的胸口,听着嗒嗒的马蹄声,心思却是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

西苑卧房。

穆明歌捻起一颗葡萄,听着茯苓的回话,眼神中藏了一抹怒意。

一夜之间,城中竟然传起了她和别人私通的流言,不仅说得有模有样,还捕风捉影,暗指盛离渊并非盛家的骨血。

茯苓越说越气,“夫人,这件事肯定是徐盈儿做的,我去找她要个说法!”

“你可有证据?”穆明歌却是摇了摇头,“流言就是流言,若是我有所反应,岂不是着了她的道?”

本以为徐盈儿会有所收敛,没想到她竟然使了这种下三滥的招式,穆明歌心中厌恶徒增,又在账上给她添了一笔。

还不等葡萄吃下,就见小厮急匆匆地进来,“夫人,大爷又在门口闹呢!”

穆明歌本想置之不理,一想到徐盈儿如此过分,就决定出手给盛嘉德一个教训。

“让他去前厅候着,我一会就到。”

穆明歌缓步进了前厅,就见盛嘉德盯着她皓白的脖颈,眼神又起了色意。

“穆明歌,你背着我做了什么?”

穆明歌一阵冷笑,“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盛嘉德狞笑起来,“凭什么别人都成,就我这个正牌夫君不行?”

说着,他眼神一变,就抓住穆明歌的手腕,想要把她拖到屋里。

然而穆明歌巍然不动,一把拧过他的胳膊,寒声警告,“盛嘉德,你找死吗?”

盛嘉德憋得脸色通红,依旧嘴硬,“我是你的夫君,你敢拿我怎么样?”

穆明歌面无表情,手上使了力气,就听见他一声惨叫,整个左胳膊就扭成了一个诡异的形状。

任凭盛嘉德跪在地上哀嚎,穆明歌拿着帕子擦拭手指,轻飘飘地说了句,“大爷不小心摔断了胳膊,快去找郎中过来!”




夜深,徐盈儿竖着耳朵,听着西苑并没有想象中哭天抢地的喊声,有些奇怪。

她撑着隆起的腰腹,拽着路过的仆从问,“穆明歌可去大理寺?”

“夫人在屋内安歇。”

仆从垂头回答,徐盈儿纳闷,难不成穆明歌对盛离渊并未有那般深的感情?似乎哪里出错,她环顾周围,没有看到盛玉珠的身影,又问,“可看见玉珠?”

“并未,晨起时似乎瞧见她和小公子双双出门,如今小公子倒是回来了。”

仆从说罢,徐盈儿猛地瞪眼抓着他的肩膀,双目充血、声音发抖的质问,“你说什么!谁在西苑?”隔壁的欢声笑语传到极远的地方,盛离渊扯着手里的风筝线,高高的飞起。

“郎君!郎君!我们的孩儿,玉珠,快去大理寺!”

徐盈儿脚下发软,正遇出门却看到穆明歌,茯苓提着灯笼拦在前面,“公主是要去何处?匆匆忙忙,衣衫凌乱,还是回去整理仪容,莫要给侯府丢脸。”

“是你!你把玉珠弄走了!”

徐盈儿咬牙切齿的盯着穆明歌,“你好狠毒的心思!”

“怎么?随便脏水又泼到我的身上,茯苓可是去你院里说,府上的孩子丢了。你自己拦着不许报官,我以为你知晓她的去处,怎么?难不成......你是以为离渊丢了,故意让他出事?”穆明歌言语里带着威迫感的质问,“自寻死路,此刻也不必去找了。”

盛嘉德听到动静,匆忙赶来。

未理清楚来龙去脉就对着穆明歌指责,“你怎如此无理取闹!”

“大爷想好再说话!”

穆明歌眸光泛冷,“你们以为丢的是我的孩儿,便再三推脱,如今换做自己的,倒是急得跳脚。可别忘了,离渊是族谱的嫡子嫡孙!他未来是要继承侯府的,若丢了,多少盛玉珠都赔不起。盛玉珠若丢了,不过是没名没分的丫头,许是大理寺都不会管!”

“今日的事情,我不与你们再算。”

“可若日后再让我知道你们对离渊动手,便是看看我将军府的手腕如何!”

穆明歌拔剑,隔空挥向徐盈儿。

两人之间隔着十步距离,徐盈儿的衣衫却破空而裂开,连带着她的鬓发也被砍掉几丝。徐盈儿吓得脸色惨白,躲在盛嘉德的怀里,“郎君,你要替我和玉珠做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老太太听说院里闹了大动静,就连忙拄着拐杖赶来,生怕出了什么大事。

穆明歌收起长剑,看了眼一旁的盛鹤辞,并未开口。

反而是徐盈儿抢眼一步,眼角抹着泪花,“老夫人,您可得给我做主啊!这穆明歌好狠心的心,竟然绑架珠儿。要是我没发现,这珠儿的命可就没了!”

盛嘉德也跟着附和,“娘!她要是有什么不满,完全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针对珠儿?”

他越说越激动,指着穆明歌,大声指责,“你这毒妇,快点把珠儿还回来!不然我立马把你送去大理寺,绑架孩童可是重罪,你明白吗?”

不等穆明歌开口,盛鹤辞却站了出来,面色隐隐有些不善,“大哥,我怎么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啊?怎么你们二位刚一回来,家里就这般不消停?”

承德侯府有了什么风吹草动,自然瞒不过盛鹤辞的耳朵。

盛嘉德和徐盈儿回到府上后,他就一直暗中留心,没想到这才多久,徐盈儿就迫不及待地动手了。

盛嘉德上来护短的劲头,“二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会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盛鹤辞嘴角划过一丝嘲讽,“也许大哥你不会这样做,可有些却是不好说啊。”

说着,他盯着徐盈儿,眸中尽是一片冷意。

穆明歌和盛离渊是盛鹤辞的逆鳞,谁要对他们出手,那就是在找死!

徐盈儿被看得浑身发颤,下意识反驳,“你不要在这血口喷人,我做什么了?”

盛鹤辞嗤笑一声,拍了拍手,“来人,把人证给我带上来。”

不一会工夫,侍卫就拖着一个浑身是伤的婢女,来到了众人跟前。

婢女看见徐盈儿,跪在地上大声求救,“夫人,救我啊!”

盛鹤辞面色不变,淡淡陈述,“这是你的人吧?她刚才出了府,可是去了些不得了的地方,而且孩子丢了这么久,你怎么现在才着急?我记得是你拦着人不让报官的吧?”

盛嘉德怕婢女乱说话,一脚把她踢开,“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把珠儿带到什么地方了?”

“大哥不必如此。”盛鹤辞盯着徐盈儿,一字一句道,“离渊是盛家的嫡子,如果你非要把事情闹大,这后果你可未必能够承担,而且再这么拖下去,你觉得盛玉珠不会有危险吗?”

观前街那地方三教九流聚集,不然徐盈儿也不会故意把盛离渊弄去那里,现在盛玉珠在观前街,保不住什么时候就被人带走,要是人贩子被送去青楼,那一切可就全完了!

徐盈儿濒临崩溃,大声哭嚎着,“二爷!是我让珠儿和盛离渊在一起玩,可是我不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啊!”

即便她打死都不承认,可在场的所有人,也明白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别看说得好听,根本就是她故意指使盛玉珠,将盛离渊哄骗到了观前街,结果最后弄巧成拙,反倒是盛离渊回来了,而盛玉珠却走丢了。

盛嘉德一看事情败露,赶忙打岔,“二弟,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揪着这种事情不放?盈儿也想是想让珠儿和离渊多亲近一些,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

盛鹤辞懒得理这夫妻俩,转头看向盛老太太,“母亲,这件事您看该怎么办?”

盛老太太听完了来龙去脉,自然明白这是盛嘉德两口子作妖。盛离渊是承德侯府的宝贝疙瘩不假,可随着盛嘉德的死而复生,她的心态也隐隐发生变化。

再加上她一直看不惯穆明歌的强势,心中还是暗自偏袒起了盛嘉德一家。

盛老太太叹了口气,“这不是胡闹吗?离渊不是没事吗?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说着,她顿着拐杖,脸上有些不悦,“还在这看着干什么?赶紧去把珠儿给找回来啊!”

穆明歌在一旁默默看着,完全像是局外人。

这件事被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完全在她的估计内,盛老太太本就偏心,原来那是没有办法。

现在盛嘉德回来,还真是不肯遮掩了。

“此事有婆母做主,那我就放心了。”

穆明歌轻轻一礼,冷冷扫过徐盈儿一眼,便回了西苑。

“我去看看离渊......”盛鹤辞拱手紧随其后。

走到盛嘉德身边时,他还悄声叮嘱了一句,“大哥,还请好自为之。”

等好不容易送走了盛老太太,盛嘉德有些气急败坏,“还在那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珠儿啊!”

徐盈儿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和盛嘉德就去观前街找人。

所幸盛玉珠没有大碍,只是因为天冷受了风寒,又被喂了些迷药,刚回到府里就大病了一场。

盛嘉德看着高烧不退的女儿,一脸埋怨,“我告诉你,最近消停些。你针对穆明歌我没意见,可不许再对盛离渊出手了!”

......

翌日一早。

穆明歌在院中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嘴角不自觉有了笑意。

昨晚盛鹤辞借口照顾孩子,就留宿在了西苑,倒是让盛离渊很开心。

盛鹤辞一脸严肃,正在指导着招式,而盛离渊练得一板一眼,乍一看还真挺像回事。

穆明歌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询问,“茯苓,我吩咐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茯苓听闻,赶忙点头,“回夫人的话,西苑所有的防卫,已经换成自己人,是王大人特意挑选的人手。”

穆明歌点了点头,心中却是盘算着另外一回事。

最近承德侯府会有两件大事,第一件是盛老太太的寿宴,而另外一件便是太后娘娘要举办邀月节,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她提起裙裾一角,又叮嘱着,“以后让他们上心点,不准任何外人随意进出西苑。”

与此同时,刚回到家中的盛嘉德,看着徐盈儿有些好奇,“盈儿,你这首饰......”

徐盈儿拨弄着耳坠,笑了起来,“夫君,你看我美吗?”

盛嘉德赶忙点头,“好看!好看!”

徐盈儿三言两句,就把他哄得团团转,至于是哪里来的银子,早就被盛嘉德抛之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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