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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侯爷又疯又撩,长公主夜夜心动燕似锦顾烈星全章节免费阅读

美女张三疯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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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似锦拿出青鸾军的腰牌,“帮我问问姑娘们,这两日有谁见过这样的腰牌?”“是。”娇娘捧过腰牌,正欲退出门外,裴子野冷声道:“找到人立即带过来。”方才长公主一直和颜悦色,她尚未察觉异常,现下裴子野这般冷峻,才让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不敢耽搁,立即下楼,正欲集合所有人来问话,忽然一群官兵从外闯了进来。娇娘立即上前道:“各位官爷,今日余音坊歇业修整,还请官爷改日再来。”为首的官兵掏出令牌,“太傅办案,不得阻扰。”话音刚落,只见谢容与一身官袍,气势逼人地从外走了进来。谢容与环顾四周,最后看向娇娘,“娇娘,好久不见,你已经是余音坊的坊主了?”娇娘不想谢容与竟然还记得自己,忙上前行礼:“余音坊坊主娇娘见过太傅,不知太傅大驾光临,所谓何事?”谢容...

主角:燕似锦顾烈星   更新:2024-12-25 09: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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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燕似锦顾烈星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侯爷又疯又撩,长公主夜夜心动燕似锦顾烈星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美女张三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燕似锦拿出青鸾军的腰牌,“帮我问问姑娘们,这两日有谁见过这样的腰牌?”“是。”娇娘捧过腰牌,正欲退出门外,裴子野冷声道:“找到人立即带过来。”方才长公主一直和颜悦色,她尚未察觉异常,现下裴子野这般冷峻,才让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不敢耽搁,立即下楼,正欲集合所有人来问话,忽然一群官兵从外闯了进来。娇娘立即上前道:“各位官爷,今日余音坊歇业修整,还请官爷改日再来。”为首的官兵掏出令牌,“太傅办案,不得阻扰。”话音刚落,只见谢容与一身官袍,气势逼人地从外走了进来。谢容与环顾四周,最后看向娇娘,“娇娘,好久不见,你已经是余音坊的坊主了?”娇娘不想谢容与竟然还记得自己,忙上前行礼:“余音坊坊主娇娘见过太傅,不知太傅大驾光临,所谓何事?”谢容...

《小说侯爷又疯又撩,长公主夜夜心动燕似锦顾烈星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燕似锦拿出青鸾军的腰牌,“帮我问问姑娘们,这两日有谁见过这样的腰牌?”

“是。”

娇娘捧过腰牌,正欲退出门外,裴子野冷声道:“找到人立即带过来。”

方才长公主一直和颜悦色,她尚未察觉异常,现下裴子野这般冷峻,才让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不敢耽搁,立即下楼,正欲集合所有人来问话,忽然一群官兵从外闯了进来。

娇娘立即上前道:“各位官爷,今日余音坊歇业修整,还请官爷改日再来。”

为首的官兵掏出令牌,“太傅办案,不得阻扰。”

话音刚落,只见谢容与一身官袍,气势逼人地从外走了进来。

谢容与环顾四周,最后看向娇娘,“娇娘,好久不见,你已经是余音坊的坊主了?”

娇娘不想谢容与竟然还记得自己,忙上前行礼:“余音坊坊主娇娘见过太傅,不知太傅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谢容与垂眸,一眼看见娇娘手中的青鸾军腰牌。

……

楼上雅间——

“你看你,都把人吓着了,真是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燕似锦啧啧道,也就在裴子野面前,燕似锦才能稍稍放松。

裴子野虽是一介商贾,但虚怀若谷,温文儒雅。他因为疾病缠身,早早就参透了生死和人间冷暖。

五年来,除却伤药,裴子野亦会顺带给她一些书信,说一说京城中的趣闻。燕似锦喜欢他及时行乐的洒脱,也感谢他五年来的默默支持。

这些年,每逢国库财政空缺,裴子野必定鼎力相助。

于她而言,裴子野不仅是当年第一个向她伸出援手的人,也是她此生最重要的人生知己。

可惜这样好的人,最后还是被病痛折磨英年早逝。

前世,裴子野死后还把尽数的资产转赠给了她。

他在留给她的信中说,说他空有一颗报国心,却心有余力不足,现将所有身外物留给她,助她强军强国。

除却顾烈星,裴子野是她亏欠的第二人。

裴子野为她斟茶,“在想什么?”

燕似锦莞尔一笑,从身上拿出一张公函,递给了裴子野。

“这是梁国的通商商引,有了这个,裴家的商队就可以梁国自由出入,税赋亦同当地商队等同。我用这张商引,来换燕朝的欠条。”

裴子野望着那张商引,有了它,裴家商队一年就能赚回千万两,绝对稳赚不赔的买卖。

只是不知道她是用什么代价,从梁国三皇子那换到了这个。

“我跟冯录说,朝廷若还不了债,也可以让你下嫁于我,你也不是非去梁国不可。”

“咳咳咳。”

燕似锦被茶水呛住猛烈地咳嗽起来。

裴子野看着她,狡黠笑道:“开玩笑的,这回我们扯平了。”

燕似锦恍然大悟,平息了呼吸,缓缓道:“我知道裴兄是心疼我,才会这样说。谢谢,不用担心,三皇子与我是好友,是我央他带我离开的。”

裴子野一愣:“你想离开?”

燕似锦点点头,“突然觉得很累,找不到继续待在这里的意义。”

裴子野一惊,定定看着燕似锦黯然的神色,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裴子野仿若又看见了那个一身狼狈的少女,捧着热茶,满怀感激的看着他,然后对他说:“谢谢你只是让我下跪就敲开了你的门,在别处,下跪是没用的,需要用更耻辱的方式才可以。”

她还说:裴少主,你真是个好人。

他算什么好人?他袖手旁观,还故意刁难,把她逼上了战场。


宫中——

燕似锦应沈太后的召,进了宫,还未走到慈宁宫前,先遇见了韩太妃。

韩太妃走上前道:“长公主,听说你被梁国三皇子看上了,要去和亲了?”

“为国为民,稳固邦交,你又要出风头了。”韩太妃阴阳怪气道。

燕似锦站定,转眸看着她,“太妃要是喜欢,这风头,我也可以让给燕梓柔。”

韩太妃一时语塞,甩了甩手中的帕子,带着点命令的语气道:“谢容与回京了,梓柔过几日会办一个赏花宴,你去一趟,在宴会上当众宣布梓柔和谢容与的婚事。”

赐婚的先皇已经不在,现在只有燕似锦出面宣布,才能堵住悠悠之口,让燕梓柔名正言顺的继承那道赐婚圣旨!

韩太妃想的简单,想着韩家有兵权在手,燕似锦还离不开,除了臣服韩家,她别无选择。

“不去。”

却不想,燕似锦看都不看她一眼,抬脚直接往前走。

韩太妃见她这般无礼,气得在后咬牙切齿,比起沈太后,她更恨的就是燕似锦!

当初沈太后病重,她身为唯一的皇贵妃,本是掌管后宫的最佳人选,偏偏这丫头片子冒出来出风头,仗着她父皇的偏爱,把协理六宫的职权抢了去。

夺了权把她这皇贵妃的脸面全都糟践了不说,那谢容与原本也是她先看上的,是她向皇帝先提起,本想请皇帝赐婚给燕梓柔,皇帝心偏的没边,转头把人反赐给了燕似锦!

韩太妃追了上去,威胁道:“燕似锦,韩家统管京城护卫,是皇权的第一道拱卫。燕清川那么年轻,他的皇位还没坐稳,暗中觊觎他皇权的人比比皆是,没了我们韩家的拥护,你们姐弟俩根本撑不起这燕氏江山!”

燕似锦站住脚,韩太妃以为自己的恐吓生效,还等着燕似锦低头认错,却听燕似锦轻笑道:“那就让燕氏江山亡了呗。”

韩太妃一愣,只听燕似锦的笑声更甚,她笑道:“我倒是很想看看,这燕氏的皇权没了,你这太妃要去哪个尼姑庵享福,你的宝贝女儿会被谁抢去当贱妾,还有你那没有儿子绝了香火的老父亲要给谁当看门狗!”

韩太妃荣养多年,一直保养得体的脸,突然煞白了起来。

燕似锦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韩太妃在这宫中待了大半辈子了,连这点形势都看不懂,也难怪当年父皇不敢把六宫的协理之权交给她。

她父皇之所以把京城第一道拱卫交给韩家,便是看透了韩家,韩家后继无人,韩疆只有韩太妃一个女儿,只要把韩太妃和燕梓柔绑在宫中,韩家便不会轻举妄动。

正是知道这点,当年她才会选择与韩家交易!

燕似锦将韩太妃抛在脑后,继续前行,来到慈宁宫。

“见过母后。”

“哀家有话与长公主说,你们都下去吧。”

燕似锦进门朝沈太后行礼,沈太后屏退了所有人,燕似锦以为沈太后是想问梁国和亲的事,却不想沈太后见面问的第一件事是顾烈星。

“听说南阳侯府烧了,顾小侯在你的公主府养伤?”

燕似锦点点头。

沈太后有些失望道,“你怎么能让他留在公主府?虽说你已经把婚约让给了燕梓柔,但外头的人并不知,在外界眼里,你还是谢太傅的未婚妻,你这样做会惹来无数非议,锦儿你怎么突然这么糊涂了?”

“回去便让他搬去新府邸吧,宫中会加派御医和宫人去服侍,也对得起他的功勋与付出。”太后不容分说,直接下通牒道。

“顾小侯伤势严重,暂且不宜移动,待他康复了,儿臣定会让他离开。”

但,燕似锦拒绝了。

沈太后看着她,她坐姿端庄,神情恭敬,乍眼一看与以前一般无二,可眉目间又多了一股陌生的清冷和疏离。

母女俩阔别五年,关系难免有些疏远,沈太后并没有当回事。

她继续劝道:“锦儿,听母后的,你素来最为端庄得体,从未有过逾矩失仪,因此你父皇才格外偏爱你。切不能因为一个顾小侯被人诟病,连累皇家颜面……”

“父皇母后疼爱女儿,全都是因为女儿乖顺得体吗?”

沈太后一顿,一抬头便对上了燕似锦那带着质问和委屈的眼神,沈太后第一反应不是心疼和安抚,反而是对今日燕似锦几番的忤逆和不作为感到恼怒。

“似锦,你变了,变得不懂事,不顾大局了。你是不是以为你带了几年兵打了几场胜仗,那就全是你的功劳,现在朝廷把你的兵权拿走,你就怨恨在心?”

“没有朝廷的供给和军饷,那六万人会服你?他们会心甘情愿流血卖命?”

燕似锦错愕的望着沈太后,“母后,女儿从来没有怨恨谁……”

“你没有怨那你为什么要交出婚约?为什么不管和谈,不管裴家的欠款?看着朝廷离不开你,你很有成就感?看着你弟弟焦头烂额,你很得意是不是?”沈太后质问道。

“没有,从没有。”

燕似锦用力摇头,她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爪捏成了粉碎,痛楚传遍四肢百骸。

像是撑到了极限,她扶着一旁的椅子,一脸疲惫道:“母后,女儿只是累了而已。”

“你有资格说累吗?如果不是你央着你父皇赛马,你父皇根本不会坠马,燕朝也不会有动乱,你就是罪魁祸首!”

沈太后怒火攻心一时上头,等她反应过来,话已出口。

而燕似锦站在那,脸上已经挂着两行清泪。

沈太后也觉自己说的过火,但太后的威严与母亲的体面不容她放下身段去做什么。

“好了,你不是小孩子了,有些话母后说的重了些,但道理却没有错,回去便把顾小侯移出去,母后都是为了你好……”

进宫之前,燕似锦心里是存着些希冀的,她一直在说服自己,自己为燕朝为至亲家人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而此刻,她却如坠深渊,寒彻心扉。

心如死灰,大抵就是这种感受了。

燕似锦后退两步,双手交叠置于额前,随后曲膝跪下。

膝盖撞在慈宁宫的青石板上,刺痛又响亮,燕似锦浑然不觉,她朝着沈太后郑重一拜。

沈太后惊愕站起,“燕似锦,你要干什么?”

“梁国同意结盟了,但条件是要女儿去和亲,女儿愿意前去梁国,保燕梁两国百年修好。母后放心,六万兵马一个不少会交付朝廷,六百万欠债女儿也会一应承担。”燕似锦漠然说道。

“愿燕朝江山永固。”

燕似锦又叩下一拜

“愿母后身体安康。”

燕似锦最后一拜。

沈太后满脸的震怒,用力拍着桌子,“你反了天了!”

反了,反了,她不过是说了她两句,她就这拿这些话来堵她!

她做母亲的难道说不了女儿几句吗?

她哪句说错了,燕似锦哪来这么大气性?!

“燕似锦!你是要气死哀家是不是?”

燕似锦无动于衷,缓缓站起身,转身朝门外走去。

“燕似锦,有本事你走了就再也别回来了,别找哀家也别找你弟弟!”

沈太后扶着椅子,指着燕似锦的背影气道!

燕似锦头也不回,决绝地离去。


燕似锦沐浴更衣,阿玉捧来一件红色的交领长裙,波光粼粼的真丝料,又以金线暗纹绣着祥云白鹤的花样,雍容华贵最适合今日这样的场合。

“公主穿这件吧。这是皇上命尚衣局特意为你裁制的,最衬公主肤色。”

燕似锦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阿玉,我不穿红色。”

阿玉一愣,慌忙请罪,她真是得意忘形,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燕似锦选了另外一身黑色的对襟长衣,那衣服上虽是全黑,但肌理间镶嵌着细细的螺钿,肃穆庄重。

燕似锦换好衣裳,一出门就撞见了顾烈星。

顾烈星捧着一碟荷花酥,刚从厨房那边过来,正要拿来跟燕似锦分享。

“怎么不坐轮椅,到处乱跑?”燕似锦问道。

顾烈星听出她言语中的关心,唇边情不自禁勾起笑意,“我没事,太医说了,只要伤口不裂开就行。阿锦姐姐,我让厨房做了糕点……”

“你先吃吧。我今晚要去赴宴……”

她的话还没说完,顾烈星的眼角已经垂下来了,手中的荷花酥也藏到了身后,一幅做错了事的可怜样。

“也对,长公主马上就要去梁国了,今晚可能是长公主在京城的最后一场宴会了,长公主是万不能缺席的,长公主快去吧。真羡慕今日赴宴的人,时隔多年,再见长公主的英姿,定是激动的不行。”

这话怎么听着阴阳怪气的,还酸溜溜的?

顾烈星到底是什么时候长成了这幅扭扭捏捏的小性子的?

燕似锦本想置之不理,往外走了两步,于心不忍又停下了脚步,转头道:“你要是身体受得住,不如跟我一起去坐坐?”

顾烈星的嘴角立马扬了起来,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

燕似锦忍不住也跟着笑了笑,指着他手中的东西,道:“把糕点也带上,马车上吃。”

最后一丝夕阳隐没在山峦后,灯火一盏接一盏亮起,最后交织成一片,点亮了京城的繁华夜空。

马车不紧不慢驶向二公主府,车厢里燕似锦和顾烈星对面而坐,顾烈星将一块荷花酥递给了她。

燕似锦没有接,“你吃吧。此前皇上遣来几位御厨,其中就有常给东宫做点心的那位,你应当是喜欢的。”

她记得以前在东宫的时候,他最爱吃的是这个。

顾烈星咬了一口,眉眼弯弯,“张御厨的手艺真的是十年如一日,味道一点都没变,可惜姐姐记错了。”

燕似锦微愣,“什么?”

顾烈星晃了晃手中的荷花酥,“姐姐记错了,爱吃荷花酥的不是我,是陛下。”

燕似锦脸色一僵,神情有些绷不住。

亏她大张旗鼓的把这东西送到大牢,还摆出一副很了解他的姿态,结果一开始就弄错了,真叫一个尴尬!

看她神情讪讪,终于不再是那副上级对下级的距离感,顾烈星咬了一口荷花酥,笑容灿烂。

“没关系,从今天开始,它就是我最爱的点心。”

燕似锦突然要强,不想顾烈星以为她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他,

“我见你经常吃这个,怎么突然不喜欢了?”

顾烈星道:“那是太医说陛下的牙不好,不能吃太多甜食,于是陛下回回以我的名义点它。”

“你也不过比他大一点而已,为何事事都这么惯着他?”燕似锦忍不住感叹道。

顾烈星望着她,像是玩笑但又带着几分认真的语气道:“因为公主你呀,你最疼他,于是我也学着你的样子照顾他,惯着他。”


琴声不断,激越悠扬,燕似锦不忍打断,命下人停下动作,自己站在扁舟上静静聆听。

一曲毕了,燕似锦忍不住鼓掌,一道儒雅的身影从画舫中走出来,见是她,满脸的欣喜。

“何时来的?怎么站在这太阳底下?”

燕似锦笑道:“少主的琴声激扬悠长,气势绵延不断,想来是身体大好,可喜可贺。”

裴子野请她上舫入座,“我是大好了,看你脸色却虚得很,来,手伸过来,我看看你的脉象。”

裴子野自小病弱,有次被庸医误诊差点呜呼,于是自己学了医术。如今看诊出方,修为不比宫中的御医差。

燕似锦也没拒绝,将手腕摆在桌上,裴子野手指搭上她的脉搏。

过了一会,裴子野移开了手指,道:“嗯,其他还好,就是你还有旧伤,那玉清池的泉水还是少泡为宜,免得湿气过重。”

燕似锦风轻云淡道,“一点湿气而已,又死不了。当初在岐山大战,我挨了两刀不都没事,还把岐山关打通了,让雀舌草重回燕朝。”

裴子野听弦知音,无奈笑道:“你还是不信我,我说过,你需要我,我一定会帮你,你非得提起旧事?”

裴家行商一向低调,当年,朝局动荡,裴家自保都来不及,哪里敢卷入政斗之中。因此,当初她上门借款时,裴家一直装傻充愣,不愿配合。

但谁也没想到,燕似锦会纡尊降贵在裴家大门口下跪,而且一跪就是一整夜。

裴子野至今记得那晚,他被心疾折磨,半夜起身无意间望向楼下——孤月高悬,积雪未融,世间最高贵的娇花跪在裴家门前,身形弱小,却腰杆笔直,似巍峨群山撑起了一片天地。

“长公主,若你能打通岐山关,我就借朝廷银两。”

裴子野请她入门,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如是道。

裴子野身患心疾,只有一味雀舌草能稍作缓解,但雀舌草长在岐山关外,岐山关被乌孙国占据多年,关内一草难求。

他说这话,并非真的缺什么药草,无非是想要她知难而退,却不想,那少女捧着热茶,两眼望着他,满是感激。

后来,她真的带兵去了岐山关。

冬雪消融,他收到她的战报,还有她寄来的一包雀舌草,那一刻,他是从未有过的羞愧。

他堂堂七尺男儿,国之有难,他不曾施以援手,反加以刁难,让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披甲上阵,叫他如何不羞愧?

这些年看她定朝堂,守边疆,他是越看越佩服,也越看越惭愧。抱着这份惭愧,他一直想要为她做些事,可一直没找到机会。

如今她又重提旧事,这不是存心羞辱他吗?

“少主说笑了,”燕似锦莞尔一笑,“确实有事想请少主帮帮我,能不能带我去一趟余音坊?”

“余音坊?你去那做什么?”裴子野不解道。

燕似锦冷脸道:“有人要杀我,凶手就藏在你的余音坊!”

“咳咳咳——”

裴子野脸色煞白,伸手捂住了自己心口,剧烈咳嗽起来。

燕似锦不知他反应这么大,忙解释道:“开玩笑的,只是找个人。”

裴子野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求长公主大发慈悲,对我仁慈一点,我差点旧疾复发,死在你手上。”

裴家产业遍布各行各业,余音坊便是其中之一。

余音坊是京城歌舞坊中翘楚,坊中姑娘样貌出众,各门才艺也堪称一绝,是京中达官贵人世家公子最爱来消遣的地方。

往日,余音坊前都是门庭若市,今日却十分幽静。


燕似锦刚回到公主府,刚换下朝服,秦高领着人就来了。

燕似锦慵懒侧卧在贵妃榻上,半阖着眼睑,柔弱无骨的手指把玩着一柄宫扇,长发松散披在脑后,长裙从榻上一直蔓延到地上,像是一朵开到极致的牡丹花,白肤娇艳似花蕊,衣裳上的金边是花瓣卷翘的边。

众人入门,全都愣在了原地,尤其是那些年轻的臣子眼里的惊艳都快溢出来了。

昨日大军凯旋,燕似锦身披银甲,威风凛凛,让人不敢近前。今晨朝堂上她又是一身朝服,威严强势,他们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何曾见过她这般雍容妖冶的模样。

早年常闻长公主国色天香,天下一绝,如今一见,才知传言不及真相十分之一。

长公主哪里是国色天香,长公主的美貌分明是世间不容,天上少有的绝美,勾魂摄魄,看一眼便终生难忘。

燕似锦对这种场景早已见怪不怪,缓缓睁开眼,沉声道:“怎么,皇帝连我长公主的身份都撤回了吗?见着本公主为何不跪?”

“拜见公主殿下!”

扑通一声,几个年轻的臣子齐齐跪下。

就刚才那一眼,他们的魂都不知飘哪里去了,别说跪,就是让他们趴着他们都愿意。

秦高不满地瞥了后边的人一眼,简单行了一礼,道:“梁国使者背信弃义,不愿继续和谈,还扬言要再起战乱,请长公主出马,说服梁国使者重新和谈!”

燕似锦仰头倒下,闭上眼,双唇轻轻一碰:“不去。”

秦高以为自己听错了,长公主怎么会拒绝?

当年先帝病危,就是十六岁长公主凭一人之力,舍身忘己力挽狂澜,将今上扶上皇位的。

长公主是绝不会放着燕氏王朝和燕朝的百姓不管不顾的。

“长公主,若战乱再起,北疆百姓势必遭殃,你忍心看着燕朝的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吗?”秦高又道。

“不,去。”

燕似锦这次的回复比第一次还要坚决和冷漠。

“长公主!”秦高腾地一下站起来,满脸愤怒,“公主享受着燕朝子民的供奉,大难之际,竟袖手旁观,公主对得起去世的先帝,对得起燕朝的百姓吗?”

“呵呵呵呵。”燕似锦咯咯笑出声,声音清脆悦耳。

她含笑转头看向秦高,“首辅大人,本公主杀齐王,安朝堂,十六战十六胜,收复失地千里有余,你说我对不对得起先帝,对不对得起燕朝的百姓?”

“倒是首辅大人,不是你慷慨激昂说女子不得干政,本公主不得上朝议事吗?才半个时辰就出尔反尔,这就是你首辅大臣的辅政方法?嗯?”

燕似锦尾音上扬,环顾众人。

“诸位大人都不要脸的吗?”

一众人被燕似锦笑的面红耳赤,尤其是打头阵的秦高,老脸是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只能愤愤甩袖离去。

他就不信了,他们这么多人还谈不妥几个梁国人?

他们代表燕朝,梁国不看燕朝的脸面,难道还看她燕似锦的?

燕似锦不会真的觉得,燕朝离开了她就转不动了吧!

秦高带着几个礼部官员,匆匆赶到梁国驿馆,此次出使的正是梁国三皇子傅墨卿。

秦高满腔壮志,誓要一举拿下梁国使者,拿到梁国盟约,扬眉吐气!

却不想,人到了驿馆门口,驿馆大门紧闭,梁国使者从里面只递出来一句话。

“请你们长公主前来,否则免谈。”

秦高的脸瞬间像是吃了死苍蝇一般,精彩纷呈。

下属抓了抓脑袋,忐忑道:“和谈一事关乎国本,如果砸在我们手上,我们都要成为千古罪人。大人,不如我们再去求求长公主?”

秦高像是踩到了狗尾巴,一跳五丈高:“你们还看不明白吗?这都是那个女人的阴谋!她今天这么痛快的交出兵权,就是仗着有梁国撑腰,等着我们回去求她!”

下属苦着脸:“那大人眼下该如何是好?和谈若是失败,陛下必定斥责我们,我们小命难保呀。”

秦高眉头拧成了抹布一样,在原地徘徊了一圈,“等!我就不信,梁国三皇子能一直不出门!”

他绝不能让长公主的阴谋得逞,女人掌权大逆不道,他们满朝百官岂容一个女人只手遮天?!

秦高不顾身份,带着人真的就在梁国驿馆外等了起来,但他从白天等到黑夜,从黑夜等到白天,一连好几天都没等到梁国三皇子露面。

……

就在秦高在驿馆外守株待兔时,兵部尚书孟原灰头土脸地踏进了长公主府。

“求长公主救救下官呐。”

孟原一进去就跪倒了,然后不停的挤着眼睛,试图挤出几滴眼泪来。

“怎么了?孟尚书是得了什么绝症要死了吗?”燕似锦慢条斯理道。

孟原脸色一讪,跪上前道:“公主,不是我,是军中出事了。”

“原属公主麾下的那六万兵马,不愿配合兵部调度,还请长公主能去军中走一趟……”孟原小声道。

燕似锦哂笑一声,反问:“去哪个军营?东军营,西军营,还是新兵营?嗯?”

孟原被这一问,立马冷汗淋淋。

今日下朝,他们拿到兵符后,便迫不及待把青鸾军打散,混入其他军队。但他们没想到,这群人分开了,仍旧成团静坐,拒绝配合。

六万雄兵,变成了六万刺头,一个弄不好,怕是要哗变大乱呀。

这可是掉脑袋诛九族的大过错,孟原赌不起,所以今天他豁出了脸面也要来求燕似锦。

“公主殿下,您素来胸怀大义,英勇非凡,是我燕朝的栋梁,更是军中的中流砥柱,你忍心看着军心涣散,忍心看着你这些年的努力付诸东流吗?”孟原拍马屁道。

“呵呵呵呵。”燕似锦掩唇轻笑,“孟大人,今日早朝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的是,祸国殃民,怨声载道,德不配位。不记得了?”

今日早朝,他孟原和他们兵部的人在秦高身后叫的最响了,他忘了?

自己没用,却反怪她和青鸾军抢了军功,想想就觉得可笑又可悲。

这样的朝廷,烂了算了,她何苦守着?

孟原脸色登时就涨成了猪肝色,眼珠子提溜转了一圈。

身家性命要紧,孟原也顾不得其他,趴在地上,邦邦邦对着燕似锦磕了三个响头。

“求公主移驾军中,稳固军心,算姑父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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