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他们两个是最要好的兄弟。没想到他如今却惨遭兄弟背刺,周建斌的心一阵抽痛。他把对方当兄弟,没想到兄弟拿他当替死鬼。
那天聚会结束后,吴良就送了他一个手工挂件,据说是他的处女作,倾注了他无数心血,让他随身携带,
背着人悄悄跟他说:“里面放了我给你求的符,不但可以招财,还可以招桃花,包你年中遇良缘,年底就结婚,明年当爹,后年抱俩。”
周建斌一个普通的小城镇出身的年轻人,家境一般,长相中等,上了一个跟他的人生一样普通的大学,毕业即失业,前途爱情都一样渺茫,吴良这话说得直击他的靶心。
符可能是假的,但兄弟的祝福必然是真的,他当即开心得把挂件挂在了随身的背包上。
“我想起来了,就是聚会回来那天晚上,我就开始做梦了。”
梦里的女人跟亚克力挂件上的美女手绘图有些相似,他还以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母单二十来年,偶尔做个春心萌动的梦再正常不过了。
谁知道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梦,那女人并不是什么梦中情人,而是索命的女鬼。
他先前只记得自己在梦里挨揍,仔细回想一下,他慢慢说道,“女鬼可能不只是那一天出现了,这两天,我有时候能在梦里听到了一阵阵隐隐约约的哭声,跟鬼哭一样。”
应该就是鬼哭,这会儿回想起来,觉得那哭声好诡异,让人头皮发麻,“但是梦里我跟中邪一样,就觉得特别心疼,就是肝肠寸断那种感觉,恨不得把心都捧给她,求她不要哭了。”
梅婶听着觉得有点瘆得慌,又生怕儿子跑到女鬼那里上门送菜,心都提起来了。
只听儿子接着说,“就在我忍不住想跟着哭声去找人时,我爷爷就骂骂咧咧的提着拐杖出现了,上来又开始揍我。
“那是因为有周爷爷帮你挡着,不然你早就被女鬼勾了魂了。”林乐水说道,“真正意义上的勾魂。”
魂没了,人自然也就死了。
梅婶的心都悬起来,听到这里,长舒一口气,“你爷爷揍得好!鬼迷心窍的玩意儿!”
周建斌也觉得老娘骂得对,“多亏了我爷爷,要不你今天来就能吃到我的席了。”回头烧纸要给他老人家多磕几个头。
梅婶想起刚才的符,恨铁不成钢的骂道:“虎不拉几的小崽子,什么东西都敢收!想找对象求什么符,求你老娘,只要你不作死,我找人给你介绍十个八个,一天相三个都成!”
“真想求符,不能找乐水吗?咱们乐水的符可比那外八路的东西靠谱多了。”至少不会动不动就害人性命。
看儿子还拿着这邪门的玩意,梅婶心头火起,一把抓过来就往地上摔去。
林乐水随手接下,双指一捏,厚厚的亚克力应声裂开,透明的壳子叮铃哐当的掉在地上,无人在意。
她揭开卡中间的双层手绘卡纸,里面包着一张黄符,隐约散发着一股腥臭之味。这符不是朱砂绘就,而是用的始作俑者的心头血。
“果然是替命符。”林乐水打趣道:“确实可以招桃花,只是这符招来的桃花不是阳间的,是阴桃花。”
她拆开符纸,里面包着一团头发,有长有短,打着乱七八糟的结。
“这短的是我的头发?”周建斌看着这又粗又硬,跟猪鬃一样的头发,心里有了七八分确定,“我想起来了,那天吴良说我头上沾了一块儿口香糖,帮我弄下来的时候扯得我头皮疼,肯定就是那个时候揪了我不少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