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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爷李坏何芊最新章节列表

我的长枪依在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越是在人治的时代揣摩人心,洞悉人性就显得越发重要。故而官场的尔虞我诈,人心不古就不奇怪了。久在京中又身处朝堂之人谁不懂察言观色,谁不懂趋炎附势顺手推舟呢?中书舍人末敏云便是如此。按景朝制,中书省,尚书省,门下省等行驶政权机构合在政事堂下,而他们的最顶头的上官就是政事堂之首当朝太傅,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王越大人,如今王越告病就由政事堂二把手参知政事羽承安暂领。按景朝制,中书舍人正五品,掌侍进奏,参议表章,凡诏旨制敕,玺书册命,皆起草进画。话虽如此他顶多不过负责最后一项,圣上若有旨意,中书舍人便负责起草册命诏书。至于掌侍进奏,参议表章不过说着好听罢了,若是看一眼,说上一句也叫参议政事那也算吧。不然很多事情他们虽能开口,也无人拦阻,最后都是中...

主角:李坏何芊   更新:2025-01-02 19: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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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坏何芊的现代都市小说《纨绔世子爷李坏何芊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我的长枪依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越是在人治的时代揣摩人心,洞悉人性就显得越发重要。故而官场的尔虞我诈,人心不古就不奇怪了。久在京中又身处朝堂之人谁不懂察言观色,谁不懂趋炎附势顺手推舟呢?中书舍人末敏云便是如此。按景朝制,中书省,尚书省,门下省等行驶政权机构合在政事堂下,而他们的最顶头的上官就是政事堂之首当朝太傅,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王越大人,如今王越告病就由政事堂二把手参知政事羽承安暂领。按景朝制,中书舍人正五品,掌侍进奏,参议表章,凡诏旨制敕,玺书册命,皆起草进画。话虽如此他顶多不过负责最后一项,圣上若有旨意,中书舍人便负责起草册命诏书。至于掌侍进奏,参议表章不过说着好听罢了,若是看一眼,说上一句也叫参议政事那也算吧。不然很多事情他们虽能开口,也无人拦阻,最后都是中...

《纨绔世子爷李坏何芊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越是在人治的时代揣摩人心,洞悉人性就显得越发重要。

故而官场的尔虞我诈,人心不古就不奇怪了。久在京中又身处朝堂之人谁不懂察言观色,谁不懂趋炎附势顺手推舟呢?

中书舍人末敏云便是如此。

按景朝制,中书省,尚书省,门下省等行驶政权机构合在政事堂下,而他们的最顶头的上官就是政事堂之首当朝太傅,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王越大人,如今王越告病就由政事堂二把手参知政事羽承安暂领。

按景朝制,中书舍人正五品,掌侍进奏,参议表章,凡诏旨制敕,玺书册命,皆起草进画。

话虽如此他顶多不过负责最后一项,圣上若有旨意,中书舍人便负责起草册命诏书。

至于掌侍进奏,参议表章不过说着好听罢了,若是看一眼,说上一句也叫参议政事那也算吧。

不然很多事情他们虽能开口,也无人拦阻,最后都是中书令口定,随后上承王相,皇上强势独断,数十年来别说中书省,门下省都不敢开口,圣旨一下便直达门下给事中,随即执行。

按理来说圣旨当走五步:皇上下谕,中书舍人起拟,皇上御画,丞相过目附属签名,随即交付门下给事中复审准行;随后才能发出,若少一道程序圣旨便是无效的。

在前朝也有圣谕被中书舍人驳回,被门下给事驳回的事,但在现在不行。

当今皇上在位几十年,曾用铁血手段除了很多和拖拉吊坠甚至反对圣意的大臣,天威渐严,当朝除去王越大人恐怕无人敢顶撞皇上,而如今就连王越大人也告病了,他们这些人又能如何。

一切都是皇上圣心独裁,有时下旨甚至直接绕过轮值的中书舍人发给门下给事中。

像末敏云这样的中书舍人如今除去趋炎附势,随波逐流又能如何?

朝堂内这种情况他心中担忧,但也毫无办法。他处境稍微好,他的一个姐姐嫁给太子为妾,凭借这层关系多少还能所得上话,但若到了军国大事他也只能干看着。

比如这几日的魏朝仁之事,太子让他发声他便发声,太子让他弹劾魏朝仁他便弹劾。

反正就连副相个众多文武大臣都想要魏朝仁死,他跟着说说又如何,若是到时事成还能分得功劳,在太子面前得到重视,太子殿下可是未来的皇上啊!

可偏偏这两日事情急转直下,初看来不过是件小事,开元府尹何昭在群臣争论不休之时打岔提出新立关北节度使之事,顿时朝中风向开始变了。

众多武将之首,如殿前指挥使杨洪昭,侍卫军马军指挥使童冠等统统一改之前口风为魏朝仁求情,之前只字不提的何昭也不断提及关北之事,那架势显然是要偏向魏朝仁。

最为重要的就是今日就连户部使汤舟为可突然开口提出开赦魏朝仁,户部使何许人也!户部司首官,朝廷二品大员,掌管天下税务重责,旁人便是想见都见不着啊,他也为魏朝仁说话了!

长春殿上太子再三眼神示意他,他心中焦虑害怕,但还是忍住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从头到尾再没说弹劾魏朝仁的话。

他不敢啊,这一开口便要得罪半个朝廷的大人物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一下朝他匆匆避开太子回家,开始心中焦虑慌乱,久久不能平静,只能借酒消愁。

他当初已经开口了,可是那时不是满朝堂都在弹劾魏朝仁吗,为何说变就变了呢?他现在继续开口得罪一堆大人物,不开口便要得罪太子,已是进退两难前狼后虎的局面!

“老天爷哟,求你救救我吧…”末敏云趴在桌边一边往嘴里灌酒一边唉声叹气道:“京中风云为何变幻如此之快,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这便是你要救他的理由。”听雨楼三楼,德公放下手中酒杯。

昨日在汤舟为等一众人目瞪口呆中,秋儿仅用两个多时辰就把他们一堆人噼里啪啦打算盘需花一两日才能算清的算术题全做完了。

一众人看小丫头的目光跟见鬼一样,李坏想想就好笑。

再三感谢并承诺日后必有重谢后汤舟为才匆匆离开,欢快的步伐感觉他一个胖子都快飘起来了,毕竟是保住乌纱帽的大事,他自然高兴。

与之不同,德公却在意李坏为何要帮魏朝仁的事,所以今天李坏只能跟他亲自解释,一解释就是一个多时辰。

“呵,我还以为你有了功利之心,于你的才智手段而言功利之心是好事,人都要逼一逼才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德公隔着桌子盯着他道。

听德公这么说李坏心中一跳,嘴角一扯,嘿嘿一笑糊弄过去了。

这老头说得太大,他本以为自己来自几千之后,都有一种高高在上一览众山小的优越感,现在看来古人还有比他心还大的。

德公盯了他半天见他如此糊弄只能摇摇头收回目光:“罢了罢了,说说别的吧,其实此事你大可求我,若我一句话陛下杀不成魏朝仁。”德公抚须道,这话说的平静,若是旁人只怕要么会得意嚣张,要么会刻意自谦,但他是明德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在其位早已泰然自若。

“不用,我自有分寸。”李坏随意道,他不会求德公,因为在这个时代他就这么一个可以随便说话的朋友。

有的人会把朋友当成自己的筹码和资源,可一旦如此那就再也不是朋友了,这种人事业无论如何,做人都是失败的,李坏不会如此。

德公似乎懂了什么,哼了一声也不说话,只是老脸上还是露出些许笑意,转移话题道:“你这猪肉确实做得好。”他夹了一片梅菜扣肉放嘴里,随即问“不过你不怕惹事上身吗,自古开先例者可都不好过。”

“有啊,前几日就有好几个人在门口叫骂,说猪肉乃是鄙贱之肉,听雨楼离经叛道,不成体统。”李坏无奈道。

德公幸灾乐祸的笑起来:“那你如何处置?”

李坏呵呵一笑:“当然是让人打出去。”


等到李誉义愤填膺说完后,李坏已经完全抓住中心疑点,问了一个关键问题:“那冢励有请柬吗?”

“没有,我带他闯进来的。”

“那个丁毅呢?你什么时候遇到他的。”

“他是苏州第一才子,他到京都后上相府要的请柬。

我进梅园后遇到他,这人不错,很会说话,我们谈得来就结伴而行了。”李誉如实回答。

李坏抚额,他这个堂哥向来性子直来直去,不会动脑子。

他所谓的很会说话肯定就是对方会拍他马屁了,既然人家一直不着痕迹的拍你马屁让你飘飘欲仙,这特么自然谈得来。

他就不想想今日梅园中人杂七杂八算下来少说数百上千,这么多人他又是从苏州来的才子,是如何一眼认出又上来和他搭话的,完全就是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最后说回那冢励,他根本请柬都没有,就是想利用李誉混进来。

因为李誉带人进来自然不敢有人拦,他可是太子之子,怎么说都是皇孙。

冢励口口声声说自己跟阿娇关系如何如何亲密,可到头请柬都没有,这算亲密?

骗鬼都不信。

他说得漂亮,还假意为阿娇求情,想显得自己有情有义煽动李誉,让他信以为真做出头鸟。

最后什么丁毅上台根本就是假,因为丁毅十有八九和冢励是一伙。

最终想要的剧本估计是不管丁毅还是冢励,只要写出一首好词肯定让冢励拿出来,博得台上认可后上去的是冢励。

他最会演最会说,声泪俱下一番,只要避重就轻,避开他和阿娇两人关系到底如何不谈,只咬紧阿娇父亲曾答应婚约的事情说,就会让世人同情他,让阿娇清名扫地,百口莫辩。

“堂弟你怎么了?是为那贱人难过吗,想开些,天涯何处无芳草,为兄会为你狠狠教训她的!”李誉安慰道。

李坏拍拍他肩膀:“你被骗了…”

“哈…”

等李坏一五一十跟他解释,他是如何一步步被骗后,李誉已经暴跳如雷开始骂娘了,毕竟他彻彻底底被算计利用了还毫不知情。

“骂也没用,现在最主要的是把那两个杂碎揪出来。”李坏戾气很重的道。

“他们说要去看题,然后就走散了,我也不知他们现在去哪了。”李誉着急的说。

李坏也没想到还会有这种事,当初冢励在听雨楼闹事他隐约能看出是个心机狠辣,能搬弄是非的人,但并未放在眼中,他那点小心机在自己面前也不值一提。

可没想到今日又撞上,或者说还好他撞上了!不然阿娇可能要被他毁了!

在这重男轻女的时代,女人清誉如同性命。

曾经有一个朝廷大官的女儿,就因为和陌生男人在院外说话,最终为保清誉被逼投井自尽。

足见毁一个女子的清誉名声是多恶毒的事,特别在男女双方地位不对等的社会中,强势一方掌握压倒性话语权,阿娇在这场毫无防备的陷害面前大概率会一败涂地。

到时她一辈子就毁了。

这是李坏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愤怒,阿娇是个怎样的女孩?相处两个多月李坏大概有个底。

初见时因为误会有点小脾气、小倔强,相处多了觉得她温柔如水,默默付出,说话做事特别考虑别人感受,是男人们梦寐以求的好女孩。

她不如何芊率真,不像月儿活泼,不似秋儿知性,可她就如一湾春水,细腻,温柔,润物无声。

对这样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施以这样歹毒的心计,李坏第一次有杀人的冲动。

“堂弟,现在到底怎么办,人这么多又找不着那两个混蛋!”

李誉知道自己被骗冤枉好人后火气也上来,咬牙切齿四处张望过往人群。

“去诗会等吧,他们算计那么久肯定会过去的。”李坏冷冷的道。

“可那不是如了他们愿,到时候想拦都来不及。”李誉着急得直跺脚。

天空中一轮冬月明亮起来,李坏扫视四周。

挂在树上、屋檐、墙角的灯笼,园中光线充足。

“堂兄,会打架吗?”

李誉一愣然后道:“那是自然,你难道忘了当初你我二人打遍京都青楼无敌手吗。”

李坏一笑,他这个堂兄还是一如既往没脑子,他们无敌手那是因为别人都不敢还手啊,不过这也正是他想到最好又最有效的一条对策——我是流氓我怕谁!

他李坏也好,李长河也罢,前世今生可都是流氓,恶人还须恶人磨!

“那就好,到时那两个杂碎要是有胆上台我们就冲上去打,打到他说不出话为止!”李坏恶狠狠的道。

“这…这不好吧,这毕竟是王相的梅园啊。”

李誉有些心虚,倒不是他有脑子了,只是王越大名谁不知道,就算皇上也给三分面子,在他地盘上动手是谁都心虚。

“怕什么,我们这是保他孙女清誉,到时候他谢我们还来不及,再说入梅园者不得带刀剑,这正是好机会。”

李坏一边说一边把裘袍下的宽袖扎起来。

李誉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既然你这么说为兄还能怎么办,干他娘的卑鄙小人!”

拍拍他的肩膀,李坏居然有一种前世黑帮火拼前的感觉,胸中的血液也开始缓缓沸腾起来。

冢励吗?你最好别逼劳资出手,不然到时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一会,何芊回来了,好奇的和李誉打了招呼,然后被拉着向诗会内场走去。

“你不是不喜欢诗会吗,现在怎么赶着去?”何芊不解的问。

李坏头也不回道:“我赶着去作诗,不行吗?”


魏雨白瞪了他一眼,“你没听过世的传闻吗,找他这么一个纨绔管什么用?”

魏兴平却道:“正是听说了他的传闻,所以才想找他啊!姐你仔细想,李长河差点把翰林大学士陈钰大人打死了,可皇上只是训诫几句,甚至还把相府的王怜珊许给他,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深得皇上宠爱啊!”

“如果我们求他帮忙,让他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父亲说不定就有救了!”

魏雨白神情一变,这番话不无道理。

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不如一试。

但是李长河会帮他们吗?

魏雨白不敢确定,他们已经没几个钱了,想用钱疏通是不现实的。

听说李长河好色……

魏雨白眼神变了几变,最终坚毅下来,只要能救父亲,她把自己的身子交出去又如何……

……

何芊是偷偷跑出来的,父亲今日不在家中。

她一心惦记和李长河那混蛋的赌约,翻出后院直向着听雨楼赶去。

那混蛋脑子进水,居然和她打赌七日内让听雨楼的人比望江楼多,简直不知死活。

那混蛋若是输了,听雨楼可就是她的了。

她几乎能想到李长河跪在她脚下,苦苦求她把酒楼要回去的情景,忍不住笑出来。

但是当她来到听雨楼前,表情一下呆滞了。

定睛一看,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还是几日前的听雨楼吗!

门前岸柳下停满装饰华贵的车轿,进进出出络绎不绝的人流,楼上不时传来的喧哗之声…

这地方明明前不久还是荒无人烟的不毛之地,冷冷清清没有半个人影,怎么会变这么热闹?

不由得又想到那张可恶的脸,自信满满和自己立下的赌约,难不成……

何芊不愿相信,她感觉这些人都是李长河请来欺骗自己的。

她带着宝剑气冲冲冲进酒楼,一把推开笑脸相迎的小二,在满是客人的一楼大厅巡视一番,

又上二楼,依旧满堂客人,她甚至在其中看到意想不到之人,京都有才学的才子谢临江还有曹宇!

这下她死心了。

这些人绝不是李长河请来演戏的,谢临江和曹宇他不可能请得动。

那混蛋赢了!

她心中十分不舒服,憋着一股气却又撒不出,他到底如何做到的?

怀着千般疑问,何芊立即打听李长河在哪里。

潇王府。

若说到冬天最喜欢吃什么,无非火锅,烤肉和白酒了。

李长河闲着没事,自制了一个简易烤架,和两个丫头烤肉喝酒,好不快活。

秋儿和月儿第一次吃这种东西,惊奇之余又觉得异常美味,被李长河的厨艺折服。

“世子世子,原来猪肉也能做的这么好吃啊,你真厉害!”

月儿尝了烤出来的排骨,眼睛亮晶晶的道。

“那是,只要做法对就好吃。”

李长河得意一笑,景朝是农耕朝代,杀耕牛是犯法的,而羊肉又太贵。

猪肉倒是便宜,但是受烹饪技术的限制,寻常人做的猪肉味道很冲,难以下咽。

但是在李长河这里却不是问题,他亲自调了佐料,将猪肉腌过再烤,味道跟后世差不了多少。

他还将这个视为发财致富的新道路,等有时间教严昆制作佐料和烤肉方法,就能成为听雨楼的招牌。

另外,景朝的酒度数太低,喝的不带劲,有机会或许可以自己酿酒。

三人一边吃一边聊,李长河心血来潮,给两丫头说起了笑傲江湖的故事。

刚说没多久,严申忽然来报,说何芊要见他,现在已经在客厅,众人拦都拦不住。

美好时光就这么被打搅了,李长河有些不悦,直接对严申道:“你去跟何芊说,要见我就来这院子里。”

严申一愣,小声道:“世子,这…何小姐是待字闺中的女儿家,进这院子不合适吧…”

“所以我才这么说,她不敢进自然就回去了,省得麻烦。”李长河不耐烦的道。

严申犹豫一下还是如实去传话了。

事实证明李长河还是小看何芊了。

他以为何芊会恼羞成怒负气离开,没想到何芊提着手里的剑冲进他的小院子里来。

“哼,李长河你这混蛋,真以为本姑娘不敢吗!”

她单手叉腰,一手提剑,居高临下俯视坐着的李长河。

李长河看着她,忍不住抱拳:“女侠好威风,在下甘拜下风。”

何芊脸色微红,毕竟她才十六,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却闯入男人的私院:

“你不要给我油嘴滑舌,本姑娘问你,听雨楼之事你到底如何耍诈的!”

“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去过听雨楼了?”

李长河一边翻动动烤串,油水在炭火烘烤下滋滋做响,散发诱人的香味。

“自然去了。”何芊点头。

李长河笑道:“客人是不是很多?”

“是……”

“是我请来演戏的吗?”

“……”小丫头不说话了,迈开脸不去看他,喉咙悄悄咽口水。

李长河好笑的摇头:“既然如此,那就是你输了,不过你还是想报复一下我对吧。”

“你…是又如何!”心中所想被轻易看穿让她很不高兴,何芊气哼哼的避开他的目光。

李长河倒是挺欣赏这丫头的。

女性弱势的时代还有这样的女人真是难得。

能教出这么要强的女儿,何昭大概也是个刚直之人,这对京都百姓或许是件好事。

想着,李长河把手中烤好的肉串递给她:“看你样子自己悄悄跑出来的,一天没吃东西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她惊讶的道。

李长河指指她的左侧腰,朱红武装还沾着干掉的泥块:“爬墙头的时候沾上的,没想到你还是个左撇子。”

何芊一愣,有些不可思议:“你怎知这泥巴是爬墙沾的?”


“这是什么?”

皇后端着茶杯嗅了嗅,轻尝一口,微微皱眉道:“有草木清香,但味道微苦,噫…”

说着她又尝一口,惊奇的道:“初入口时确实微苦,但随即又有回甜,口齿生津都是草木清香,确实提神醒脑。

宫中每年进贡那么多茶叶,本宫还不知有这种喝法,长河那孩子真是聪慧,这是如何想到的。”

“世子有一日突然说他喝不惯王府里的香茶,便让下人改了泡茶的法子,便成这样了。”

季春生抱拳如实回答,之前皇上为了世子收留魏家姐弟的事情生气,

若非皇后娘娘此刻解围岔开话题他不知该如何应对是好,心中分外感激。

“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哪看得出什么聪慧不聪慧。”

皇帝冷脸道:“说起来他还未及加冠,平日在外面胡闹厮混也就罢了,怎能无礼无媒将两个丫鬟私自收入内院,简直不尊礼教,不循礼法,我皇家颜面都让他丢光了!”

皇上大声发怒,周围太监宫女都低着头不敢出声,皇后却不怕,缓缓回应。

“那不正好,听季将军说来这两个月来那孩子都不去那些烟花之地了,整日读书习武,这难道不是天大的进步。

说不定都是两个丫头的功劳,我早该想到那孩子年纪不小了,是时候成家了,成了家才能安下心来,应该催一催相府早让怜珊过门的。”

皇上却依旧面无表情:“哪家孩子是天天去青楼酒肆厮混的,这算什么进步?

顶多是改过罢了,再者他是皇家子弟,理当做得比别人好,怎能这般骄纵。”

皇后摇摇头,回头对季春生道:“季将军辛苦你了,你便早点回去吧,我家那孩子声名不好,难免有人对他心怀不轨,若是没你在本宫还真不放心。”

季春生点点头道:“保护世子乃是卑职分内之职责,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说完行礼告退,离开了坤宁宫。

皇上见他远去才道:“好好的武德使之位不当,偏要在王府中折辱自己本事。”

皇后笑着给他递了一杯清茶然后道:“那还不是陛下由着他,若是你下旨召他回来,季春生又怎敢抗旨。”

“哼!”皇上喝了一口清茶,微微皱眉:“微有苦涩,不过唇齿津香,神清气爽,也算不错,能找事做总比游手好闲的好。”

皇后为他捏着肩膀:“可不是吗,长河现在是京中传扬的才子,多少才子士人追捧呢。”

皇帝哼了一声没答话。



何昭静坐内堂,心情有些复杂,当初听闻魏雨白又登门之时他本以为又是来为他父亲疏通求情的,

哪知对方见面之后只字未提他父亲之事,只是忧心忡忡一叙关北乱局,

言语之间忧国忧民,说得头头是道,丝毫不提及私事,令他心中羞愧万分呐。

自己太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魏家姑娘知其父必死居然忍住悲痛放下私人恩怨,转而为关北百姓国家安固考虑,是如此深明大义、德操高洁的后辈,

而自己这个作长辈的却想着她又是来烦人,想来实在不该。

又看她风尘仆仆,衣着素朴,为父亲奔走就连脚底的鞋都磨出洞来,定是处境艰难,身处如此境地却站出来为关北百姓说话,着实在令人敬佩。

而且她说得也十分合情合理,关北离京都千里之遥,到时关北节度使上任需要数十日,

若是遇上北方大雪封山道路坍塌可能会耽搁更久,说不定就能耽搁几个月,如此一来若是关北出事,到时群龙无首就是危及国家社稷的大祸啊!

他想想就觉得满头冷汗,决定明日朝堂之上早向陛下提出此事,心中对魏雨白也大为感激赞赏。

……

魏雨白回到王府后呆呆坐在院子里,护送她的季春生在王府门口便分开了,

冬日朝阳总是暖人,她坐在桌边不由得想到今早的事情。

和何昭见面后事,路上遇到的事,都如世子预料一般,如出一辙。

她一开始心中有疑虑,但还是老实按照世子说的,在心中不断提醒自己,

今日不是为救父亲而来,随后又照着世子的意思说了那番话,看似毫不相干,她却能清楚感觉到前后何昭态度的变化。

之前何昭冷漠疏远,甚至有些不耐烦,就算接见她时也是面无表情。

可待她说完话后,何昭神情语气都变了,对她肃然起敬一般,言语也热络许多,

最后走的时候甚至亲自将她送到门口,还行礼送别,感觉自己不再是之前求人之客,而如何家贵宾一般。

若不是世子一再提醒,她都差点忍不住开口求他解救父亲,但她终是忍住了,因为世子再三告诉她,要想救父亲就要听他的。

昨日她还将信将疑,觉得这话太过狂妄,可现在回想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因为一切都被世子一一言中了。

更令她震惊的是回来路上发生的事,他和季春生才出何府没多久,有个汉子在街上突然走上来故意撞了他们,

随后不分青红皂白开始破口大骂,推推搡搡,她火气上来差点动手,突然想起世子的嘱咐连忙压下来。

那汉子被季叔一招打折了腿,一动起手来就发现人群中还藏着两个帮手,有一个甚至带了半截横刀,

他们哪是季叔的对手,几下被打倒,带刀的那个季叔下了狠手,几乎没了气。

可正如世子所料,三人才倒地,一群衙役呵开围观人群就冲进来,看他们来的速度,定是早就在几十步开外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等着,

她那时方才惊出一身冷汗,明白过来其中利害!

若是她没听世子的话动了手,这桩说不明道不清的官司就落在她头上,到时那三人就算此时不死,也可能会死在牢房,死在路上,再说成因伤而死,一桩人命案子就落在她头上了!

好在世子早有交代,下手的是季叔,他一亮潇王府的牌子,衙役们不敢妄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想想她还背脊发凉,第一次明白这种算计比战场上的刀剑还难防,若是没有世子她只怕早被人玩死了!


东宫密室。

太子心不在焉,脸色阴郁,手中拿着一副装裱好的字,正是最近京中传扬的《山园小梅》。

对面的方先生一边煽动小炉炭火煮茶一边缓缓道来。

“殿下须小心羽承安才是,其人看似义正言辞,做派端正,其实心有私虑,心思深沉。

他想魏朝仁死是为自己侄子羽番南借机上位高升。为此前几日他还故意接见魏家姐妹一显得他心胸坦荡,这等心计滴水不漏之人,下次再见不管他说什么,殿下听听就行,切莫信以为真。”

太子只是哦了一声,并未答话。

见自己说了半天对方丝毫没听进去,方先生微微皱眉,终是忍住没说话,扇火的力道重了几分。

太子突然咬牙切齿道:“这诗绝对是买的!那孽种怎可能写出这种好诗!绝不可能。”

方先生暗自皱眉,随即轻声道:“其实太子也明白此诗不可能是买的,殿下暗中交代户部,潇王世子供奉克扣减半,那点银子怎么可能买得来这样的经世之作。

不过以世子本事也不可能做出此诗,这样看十有八九是高人代做。”

太子一拍桌案怒道:“查,派人给我查出来,是哪个冥顽夫子在帮他。”

“殿下!”方先生加重语气道:“那不过是小事罢了,万事需分轻重缓急,他就是做了此诗一时风光,才子文士趋之若鹜又如何?

诗词只是小道,天下才是大道,他终归只是个愚鲁之徒,难成大事,等到殿下登基,想要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当下殿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太子看了他一眼,随即将手中诗文撕碎丢弃在地:“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他吗?”

方先生缓缓点头:“太子恨李长河和想要魏朝仁死是一个道理,不过无须操之过急啊。”

太子蔑笑道:“你知道就好,若你能两件都能帮我办成必有重赏,等我将来登基也不会亏待你!”

“殿下之命怎敢不从,我是太子府门客,为殿下分忧分内之事,不敢奢求奖赏。”方先生长揖。

太子挥挥衣袖:“别跟我说没用的,说说如何才能弄死魏朝仁,父皇久久不决此事,我怕日久生变。

这次好不容易半道对战报做了手脚,要是功亏一篑我的心血都要付诸东流,他远在关北,以后不知何时才有机会。”

方先生不急不缓,先为太子倒茶,随即又为自己满上,在太子就要忍不住时方才开口:

“其实事到如今反而简单,群臣劝谏,连冢道虞现在也不说话了。

皇上不杀不过念及旧情,此时已到权衡最关键之时,死的一边已和生机平起平坐,我们只要稍加分量皇上心中就会倾向杀他。”

“那要如何加分量!”太子着急高声道。

方先生从容一笑:“此事简单,只要此时再出任何对魏朝仁不利之事,又刚好传到皇上耳中,那么他就必死无疑!”

太子脸色一变:“你玩我呢!魏朝仁监押御史台大牢,外人不得随意会见了,他还能出什么事。”

“太子莫急。”

方先生嘴角带笑,饮一口香茶道:“他在御史台大牢中自然犯事不了事,可他的家人不在牢中,家人能够犯事啊。

魏朝仁的子女魏雨白和魏兴平不是还在京中上下奔走吗,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太子恍然大悟:“你是说…”

“没错,现在就看太子手段如何了,只要让她们姐弟两沾上官司,而且越大越好,最好能沾人命,到时再传到皇上耳中,

现在年关之际,太皇太后大寿在即,双喜临门之际要是出乱子皇上必会大怒,盛怒之下定有牵连啊。”方先生缓缓道来。

太子嘴角不断上扬,忍不住大笑出来,京中流浪汉子,无名乞丐不知多少,他贵为太子要弄出个官司易如反掌!

“哈哈哈,此技不错,方先生不愧吾之子房!”太子得意道。

方先生嘴角抽搐,连连低声道:“殿下慎言,担心祸从口出啊。”

“怕什么,反正我迟早是皇帝,此时说与过两年说有何不同。”

太子不在意的摆摆手。

方先生只得赔笑,随即道:“不过还有一事殿下需要注意,到时不过是个人命官司,皇上日理万机不会亲自过问,须有人告知皇上才行。”

“我去告诉父皇不就完了。”太子随意道,在他看来如此小事何其简单。

“不可。”方先生急忙摇头:“京中时不时常有无名无籍之人丧命并不奇怪,可殿下贵为东宫太子却关注如此小案太过可疑,到时告知皇上十有八九会遭怀疑,请殿下安排他人。”

太子皱眉:“还要这么麻烦…”

随即思来想去,好一会儿开口道:“中书舍人末敏云如何,他是我妻弟,对我忠心耿耿,让他去办绝不走漏口风。”

方先生再次摇头:“中书舍人谈刑案太过可疑,陛下若是多想只会适得其反,追查下来反而帮了魏朝仁。”

太子不耐烦了,挥手道:“那我找刑部的人总该行了吧,我与刑部判部事还有来往,到时叫他帮忙定不敢推辞。

“最好如此,刑部上报合情合理,皇上也不会起疑,到时龙颜震怒,魏朝仁只有一死。

只是不知刑部判部事可靠与否,到时请太子千万交代切莫走漏风声。”方先生拱手道。

“知道知道。”

太子耐心已经到了极致。

又聊了一些后,太子离去。

人走茶凉,方先生对着空无一人的小院,端起手中凉茶,恭敬自言自语道:

“季兄,方某就要为你报仇了,一等快十年了,也不知你在酒泉之下安好否。”

喝了茶他接着道:“魏朝仁虽死定了,可那冢道虞我却毫无办法,方某无能望季兄见谅。

如此一来我只能去对付李长河了,可他一个愚鲁之人,即便弄死他又如何,最大的仇还在冢道虞身上。”

说着他站起来,将小炉茶壶一一收好,随后定定看着墙上挂着的《出师表》喃喃自语:“没想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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