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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被迫替嫁,侯府主母毒医双绝宋予恩曾绮梦

满杯大粒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来不及细想,宋予恩推开紧闭的房门。屋内萦绕着佛前供香的气息,夹杂着浓郁的药味。打眼一看,陈设简单,简朴的甚至有些寒酸。屏风后有个姑子打扮的人疾步出来,看到她之后上下一番质疑问道。“你便是侯爷请的大夫?”宋予恩猜想她多半是伺候长宁郡主的人,双手合十应道:“正是。”“这般年轻?”姑子明显不相信她的医术,蹙眉不悦,嘴里嘀嘀咕咕。“侯爷当真是找不到合适的人了吗?”宋予恩装作没听到,只垂着眼眸任由她打量。姑子没别的办法,叹了一声:“罢了,你先进来瞧瞧。”屏风后,只有一张简单的卧榻。长宁郡主半坐半躺,手中拿着《地藏菩萨本愿经》,闭着眼,嘴里默念诵读。“郡主。”姑子上前,轻声唤道:“小侯爷又请了大夫来。”“不是说不用了?”长宁郡主睁眼,目光对上宋...

主角:宋予恩曾绮梦   更新:2025-01-04 16: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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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予恩曾绮梦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被迫替嫁,侯府主母毒医双绝宋予恩曾绮梦》,由网络作家“满杯大粒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来不及细想,宋予恩推开紧闭的房门。屋内萦绕着佛前供香的气息,夹杂着浓郁的药味。打眼一看,陈设简单,简朴的甚至有些寒酸。屏风后有个姑子打扮的人疾步出来,看到她之后上下一番质疑问道。“你便是侯爷请的大夫?”宋予恩猜想她多半是伺候长宁郡主的人,双手合十应道:“正是。”“这般年轻?”姑子明显不相信她的医术,蹙眉不悦,嘴里嘀嘀咕咕。“侯爷当真是找不到合适的人了吗?”宋予恩装作没听到,只垂着眼眸任由她打量。姑子没别的办法,叹了一声:“罢了,你先进来瞧瞧。”屏风后,只有一张简单的卧榻。长宁郡主半坐半躺,手中拿着《地藏菩萨本愿经》,闭着眼,嘴里默念诵读。“郡主。”姑子上前,轻声唤道:“小侯爷又请了大夫来。”“不是说不用了?”长宁郡主睁眼,目光对上宋...

《结局+番外被迫替嫁,侯府主母毒医双绝宋予恩曾绮梦》精彩片段


来不及细想,宋予恩推开紧闭的房门。

屋内萦绕着佛前供香的气息,夹杂着浓郁的药味。

打眼一看,陈设简单,简朴的甚至有些寒酸。

屏风后有个姑子打扮的人疾步出来,看到她之后上下一番质疑问道。

“你便是侯爷请的大夫?”

宋予恩猜想她多半是伺候长宁郡主的人,双手合十应道:“正是。”

“这般年轻?”姑子明显不相信她的医术,蹙眉不悦,嘴里嘀嘀咕咕。

“侯爷当真是找不到合适的人了吗?”

宋予恩装作没听到,只垂着眼眸任由她打量。

姑子没别的办法,叹了一声:“罢了,你先进来瞧瞧。”

屏风后,只有一张简单的卧榻。

长宁郡主半坐半躺,手中拿着《地藏菩萨本愿经》,闭着眼,嘴里默念诵读。

“郡主。”姑子上前,轻声唤道:“小侯爷又请了大夫来。”

“不是说不用了?”长宁郡主睁眼,目光对上宋予恩,微微一愣。

宋予恩也正在看长宁郡主。

长宁郡主不到五十,剃光了头发,带着一顶灰色僧帽。

脸色憔悴蜡黄,显出明显的病态,目光却是平静无波。

都这样了,眉目间的倾城之色依旧可见一二,和沈藏之眉眼略似。

“小侯爷一番心意。”姑子见长宁郡主没有动,赶紧劝道:“您已了却红尘,小侯爷没有。”

“哪有儿子不念着娘的,且看小侯爷这些时日不断派来的大夫,也能知道他满腔孝心。”

这话戳中了长宁郡主的痛点,她闭了闭眼,复又睁开。

没有说话,只将靠卧榻外的手伸出来。

姑子见状,赶紧催宋予恩:“去!”

宋予恩连忙上前。

长宁郡主脉象很复杂,急缓交错,时快时慢。

整体颓势居多,且带油尽灯枯之势。

按照娘亲的说法,这种脉象乃常年忧思心力交瘁,耗尽心神所致。

脉象不难,宋予恩能一眼看出,神医鲁明连带着其他大夫肯定也能。

只是,心病良药难医,不是其他大夫医术不行,而是长宁郡主不肯配合。

宋予恩脑中又想起那些流言,连带沈藏之的惊天秘密。

看来,长宁郡主正是因此忧心烦恼,偏越想忘越忘不掉。

宋予恩幽幽叹了一声,收回了手。

“如何?”姑子迫不及待上前。

宋予恩没有回答,犹豫问道:“能否容我跟忘忧师父说上几句?”

姑子眉心一蹙,刚要反驳,郡主先一步答应:“好。”

“郡主!”姑子不敢同意:“这姑娘年轻,万一说错话……”

“我这副身子还有什么打紧?”郡主摆了摆手:“整好许久没瞧见鲜活面孔了,你先出去吧。”

门缓缓掩上,长宁郡主盯着宋予恩笑了笑:“你是桂枝的女儿。”

“是。”宋予恩绷着的弦松了许多:“没想到无忧师父竟还记得我娘亲。”

“那是当然,当年生……”长宁郡主回想起往昔,起了个头,复又顿住。

“你娘救了我,也救了定安侯,大恩到死难报,只可惜故人不能再见。”

宋予恩终于知道是什么恩情,能让她们早早定下婚约了。

她顺着眉眼,笑道:“如何不能再见,忘忧师父面相好,定能长命百岁。”

“小嘴倒是甜。”郡主嘴角始终挂着笑意,只是那笑意挂在皮相上,始终拢着一层哀怨。

“可惜我大限将至……”

“无忧师父要真能忘忧,一切困局皆可破开,命数自然改变。”宋予恩截住她的丧气话,轻声道。

郡主一愣,旋即苦笑:“罢了,万事尘缘了,我死,一切便能破解。”

“若您当真这么想,为何给自己取名忘忧二字,如此不是日夜提醒自己吗?”宋予恩连声逼问:

“真能忘忧,又为何割不断和小侯爷的亲缘?”

“遁入空门者六根清净四大皆空,您在玉蝉寺参禅修行,时至今日,做到了吗?”

长宁郡主毫无波澜的脸,终于蒙上了些许恼羞,心口起伏不定:

“你是恩人的女儿,我且当没听过这番话,你走吧,告诉小侯爷不要白费功夫了。”

“小侯爷知道是白费功夫。”宋予恩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将那个秘密戳破,只委婉提醒。

“他知晓自己不能依靠临安侯,拼着性命给自己挣回定安侯的封号,努力摆脱那些您要摆脱的东西!”

长宁郡主瞳孔缩了缩,身子略有颤抖,忽然抬起手中经书,细细朗读。

平日倒背如流的文字,这一刻却晦涩难懂,一连错了好几个字。

宋予恩又叹了一声,改了称呼逼她:“郡主,定安侯此番归来命悬一线。”

“成为废人不说,后症随时都能要他性命,都这样了,他依旧命人上山给您看病,从未放弃。”

“您一了百了,他的辛苦和心酸全部白费,最后连个能依靠的人都没了!”

“他受伤了?”郡主猛然放下经书:“如此严重吗?”

定安侯受伤的事,当然要瞒着病重的长宁郡主,方才进门前,桑枝再三叮嘱,切不可让郡主知晓。

这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起!

“郡主,您还是担心的。”宋予恩再度激她:“何不去瞧瞧他,保不齐是最后一面呢?”

长宁郡主身子猛然一颤,紧跟着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宋予恩却还在继续:“小侯爷独自一人撑着,若真有好歹,有一半是您的责任!”

长宁郡主想冷静,但所有的情绪,似乎都在此涌了上来。

连带着涌上来的,还有一股腥甜。

“噗!”

长宁郡主终究是遭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屋外守着的姑子和桑枝都听到了,不约而同进门。

“郡主!”

“无忧师父!”

……

玉蝉寺外,麦冬赶着马车去了僻静处。

沈藏之的身影一闪而过,隐在几步开外的古树后。

“伯爵府究竟何事,耽搁那么久?”

麦冬没有隐瞒,把他们所见所闻,一一汇报。

“如此,她是当真伤了?”沈藏之俊眉微蹙,徘徊在信与不信之间:“可有疑点?”

“没有。”麦冬如实:“至少我和桑枝没看出可疑的地方,宋大小姐换衣时,大夫正好过来。”

“我私下叫人问了一嘴,那王广宗的命根子都废了,若是做戏,断做不到这份上。”

沈藏之眉头蹙的更紧了。

难道,他猜测错了?

说不过去啊,一个人,怎么能两幅面孔?

刚要说话,桑枝急急而来:“不好了,爷,郡主吐血了!”


瞧着宋予恩骤然猩红的双眼,木槿不知内情,只当她是因为婚事糟心。

于是顺着附香的话往下说:“姑娘,老太太心意已决,去找沈二公子的确是眼下唯一出路。”

“二公子虽然没明说,可对您的感情谁都瞧着,他定会答应。”

附香也道:“二公子和定安侯虽不是一个娘,但也不会因为婚事反目。”

“祸从口出!”宋予恩深吸一口气,按耐着怒意打断她们:“我与沈修益从未有过什么情谊。”

“往后我入临安侯府,千万别说这些话,莫要让人以为嫂子和小叔子有什么首尾!”

带着愤怒的声音落下,她白皙的面庞,衬得眼底的血丝更为明显。

前世,她被沈修益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牲,算计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好在她一直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哪怕沈修益再三暗示,虽爱慕,却从未有肌肤之亲!

每每接触,亦是光明正大清清白白。

好在重活,来得及拨乱反正,报仇雪恨!

她不仅要拿回宋家的一切,更要让沈修益和宋如玉,付出惨痛百倍的代价!

附香和木槿对视一眼,不明白自家姑娘为何这般变化,却也不敢再说。

从主院回到她的竹楼时,宋予恩已经想明白了下一步。

她进门直奔内卧,边换衣服边吩咐两个婢子:“我要出去办点事。”

“你们留下,一个扮做我躲在床上,另一个守在门口。”

附香木槿不知道自家姑娘要做什么,正要问,宋予恩已经麻利的从后院翻了出去。

宋予恩身边除了两个婢子死心塌地,没有可信之人。

此时的宋家被宋老太和曾绮梦牢牢把住,外边,还有个心思深沉的沈修益筹谋算计。

哪怕她知晓前世事,收买人心要银子,对付沈修益要人脉权势。

这些,她暂时都没有。

尤其半个月后,伤心病重昏迷的母亲,会跟宋父的死讯一道传来。

沈修益不知道有谁相助,手已经伸向了很远的前线,她必须尽快行动,方能扭转局面!

困境之下需要帮手,能跟她统一战线的,必然是同样被算计的沈藏之!

此时不能光明正大去临安侯府,宋予恩依照前世记忆,往听雨轩赶去。

听雨轩是出了名的风雅之地,世家公子小姐娱乐的好去处,弹琴作画,饮酒吟诗。

谁也不知道,和定安侯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是他名下的产业。

宋予恩时间算的很准,刚到,就遇到和前世一样的乱子。

远洋王府的小世子喝了几杯菊花酒,没走出听雨轩,忽然浑身抽搐倒地不起。

听雨轩已派人去请大夫,来回路上需要时间,眼瞧着世子情况越来越糟,几近昏厥。

人群围的水泄不通,宋予恩好不容易挤进去。

确定世子的情况和前世如出一辙后,她叫住掌柜自荐医术。

她娘成桂枝乃是上京最大药商之女,祖辈行医。

成桂枝医术和神医鲁明并肩,在和宋父成亲后随军做了军医。

宋老太也正因为成桂枝不着家,成日混迹军营,总在背后辱骂她,嫌恶她。

宋予恩自会说话起,就跟着成桂枝学习医术。

她天赋出众,嗅觉异于常人,宋予恩的医术比成桂枝有过之而无不及。

掌柜看到她清瘦羸弱的样子,不免怀疑:“姑娘,这位是远洋王的独子,不是闹着玩的。”

“一旦出事……”

“世子有事,我愿一人担责!”宋予恩果断接过话。

她知道,此时的沈藏之就躲在暗处瞧着。

前世,世子保住性命,却因错过最佳治疗时间留下终生败症。

听雨轩因此被查封,沈藏之好不容易建立的情报网毁于一旦。

能让世子安然无虞,既能保住听雨轩,也是最快接触到沈藏之的投名状。

掌柜的不敢拿主意,以思考为名出去请示一番,这才答应。

世子的病不难治疗,来的路上她就买好了所有药材。

以参丸吊着命,又施针定住血脉。

做完一切,大夫恰好赶来,确定世子医治及时,只需要调养便可痊愈。

宋予恩果然如愿见到了东家。

沈藏之就在听雨轩三楼。

他并没有和传言一样瘫痪坐在轮椅上。

欣长的身影临窗而立,如苍竹劲松挺拔。

透窗而来的风,吹起他月白色的衣角,周身气度沉凛矜贵。

只是那张完美无瑕的脸,藏在银白色面具之后,仅露出一双星眸。

开口声音清冷疏离,夹着几分质疑:“姑娘要见我?”

“是。”宋予恩捏紧双手,直入主题:“我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是谁要害你。”

突兀的话,让面具后的瞳孔缩了缩,目光骤然凌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碧玉年华,生了一张秾丽娇颜,眉如翠羽,肌胜白瓷。

就是过于清瘦,不足掌大的脸,越发衬得黑眸出众,眉眼间有几分熟悉之色。

和他视线相对,并不怯避,反而闪着一种他看不懂的微光。

沈藏之挪开视线,恢复了冷漠:“姑娘不用故弄玄虚,某的身份不足一提。”

“你是定安侯。”宋予恩深吸一口气,直接揭穿他的身份。

沈藏之握着茶杯的手猛然收紧,面具下的眼睛眯了眯。

“姑娘莫要玩笑,定安侯早已瘫痪,岂会在这儿?”

宋予恩大费周章,没有退路,她往前一步,声音里带了一丝急切:“是沈修益要害你!”

他没有承认也没否认,警惕问:“你究竟是谁?”

“忠勤伯爵府,宋予恩。”她憋着的一口气不敢喘出,声音发闷:“和你有婚约的未婚妻。”

婚约之事,沈藏之早就清楚。

此番归来,名义上伤了身子成为废人,圣上心下歉疚,除了封号外,还要给他嘉奖赐婚冲喜。

为避免麻烦,他拿出早有婚约应付。

是以,这门十几年前定下的婚事,被提上了日程。

没想到这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妻,竟有这般胆色。

不,应该不止胆色。

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幕,沈藏之后知后觉意识到,她连药材都早有准备。

或许救下世子要求见他,并非偶然!

但,问题来了。

据他所知,和他本有婚约的伯爵府大小姐宋予恩,早就跟他的同父异母的二弟沈修益频繁往来。

且忠勤伯爵府府内传出过消息,宋予恩心有所属。

她不肯遵守父母定下的婚约,强行把和他的婚事甩给了堂妹宋如玉。

宋予恩对沈修益情深如此,又为何忽然谈跟他的婚约?

只怕此番前来,另有目的!


昨晚挨打的钱婆子也在,高抬着下巴,带着掩饰不住的小人得意。

宋予恩的脸色瞬间沉了。

她上前两步,目光从扣着木槿的婆子,挪到扣着附香的婆子脸上。

声音比脸色还要冷,如淬着三九天的寒冰,开口就能把人冻死:“放开。”

两个婆子都不敢动,视线不约而同的看向宋老太。

“你好大的威风,这是跟谁说话?”宋老太不阴不阳的哼道:“知道什么时辰了吗?”

宋予恩眯了眯眼:“给定安侯送经书,什么时辰都不为过吧?”

“哼,就怕送经书是假,私会他人是真。”宋老太努了努嘴。

那几个跟踪的小厮立刻上前,按照原计划汇报:

“大姑娘匆匆交代门房,脚步仓皇,我们几个觉着不对立刻跟着……”

“什么时候,下人能窥探主子行踪了?”宋予恩打断,冷眸扫过去。

“还敢私自跟踪,怎么,这伯爵府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做主?”

她依旧是从前的模样,身形高挑玉立,瘦的有些过分。

那双如常的眼眸中,明显含着山雨欲来前的宁静。

小厮被她冰冷的目光唬住了,哪里还敢做声?

一片寂静中,宋老太的手猛然拍在太师椅扶手上:“怎么,你做得,别人说不得?”

“昨儿为了这事你打了我的人,怎么,今儿被戳穿了,恼羞成怒还想打人?”

钱婆子下巴又抬了抬,想要说什么,刚张嘴牵动两颊,痛的嘶了一声。

宋老太闻声朝她看去,安抚道:“阿慧,你放心,我必然会给你讨回公道!”

说着,吩咐余下几个婆子:“把大姑娘抓起来。”

“她若反抗,只管强硬,出嫁前就敢德行有失,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本是严肃凝重的场面,宋予恩没有任何波澜。

她甚至想笑。

看,这就是前世让她受尽委屈,让她有苦难言的至亲。

前世她有太多担忧太多顾虑,以致于被压着不敢反抗,咽下所有苦涩。

可今世抛下那些繁琐的礼数,她们竟如穷途末路。

连对付她,翻来覆去都是那些理由,对她起不了任何伤害。

她忽然间的笑意,刺痛了其他人。

尤其宋老太像炸毛的猫,整个人都绷着,勃然大怒:“你笑什么?”

“莫不是以为有临安侯府撑腰,我们真的不敢奈何你,别忘了你还没出嫁!”

“换个理由吧。”宋予恩依旧挂着笑意,目光从那几个小厮身上扫过。

“连我的行踪都没跟到,空口白牙污蔑,难道又要我去报官?”

宋如玉弱弱开口,看似为宋予恩好,实则在往宋老太烧旺盛的怒火上浇油。

“姐姐,到底是伯爵府家事,这动不动就要请官府的人来,丢的还是伯爵府的脸。”

“就是!”宋老太想到早间的事,气的脸色发青:“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早间的行为,外边都在议论什么?”

去往玉蝉寺的马车不算快,能清晰的听到那些议论声。

有些话,还是她叫附香专门找人传出去的。

宋予恩当然清楚。

她勾着嘴角,笑意不减:“现在谁不知道,伯爵府住着一群没脸没皮的亲戚。”

“不仅鸠占鹊巢虐待大小姐,还敢偷盗御赐宝物。”

“还说,宋大小姐可怜,要不是被逼的没办法,也不至于闹到官府。”

“对了。”宋予恩意味深长看向曾绮梦:“二婶,更有人说,您掌着中馈不放,是要侵吞伯爵府的家产。”

“胡说!”曾绮梦是第二只炸毛的猫,当即反驳:“予恩,当时你年纪小……”

“的确,当时你们进府,我的岁数确实不以适合掌家。”宋予恩直接打断,眼含讥诮。


沈藏之的声音很轻。

微风吹过,惊起屋檐下的风铃叮当作响。

宋予恩正是紧张过后的松弛,和着风铃声,并未听出他话里的深意。

她只当沈藏之在感慨,兜兜转转婚约还是落到了她头上。

顺口接过话,浅浅解释:“婚约本就是我娘跟长宁郡主定下的。”

“虽有波折,不过拨乱反正而已。”

“好一个拨乱反正。”沈藏之握住带着体温的暖玉,笑意难辨:

“宋大小姐恨嫁,我必不拖延。”

他没有随身带玉佩的习惯,取下不曾离手的扳指递给她:“三日后,你我大婚。”

“某做事从不后悔,也希望宋大小姐能如今日,一直坦荡!”

“侯爷都不悔,我自然不悔!”宋予恩一腔孤勇前来,没想到沈藏之这般轻易答应。

不管他怎么打算,至少,第一关过了。

既然上天给她机会重开,她必不会重蹈覆辙!

宋予恩捏着那枚带着他体温的玉扳指,匆匆行礼后,消失在夜幕中。

沈藏之还拿着质地清润的玉佩,只是眉眼间的神色完全变了。

待屋内平静,心腹侍卫麦冬从帘后出来。

见沈藏之盯着玉佩神色难辨,麦冬小心翼翼提醒:“宋大姑娘早就跟二公子勾结。”

“此番合作必然有诈,公子不该答应!”

“她要从我这里得到消息,我也可以从她那边得到消息。”沈藏之将玉佩贴身收好,哼道。

“沈修益收买我身边的将士,害我差点殒命,且他的手竟能伸去前线,后面必有高人相助。”

“这每一笔账,本侯都记着。”

“你立刻去查查这位宋大小姐,还有伯爵府的一切!”

……

宋予恩从听雨轩出来后,一路抄小道奔驰,终于躲开众人从后墙翻进院子。

落地,便听屋内传来怒骂呵问:

“大胆贱婢,竟然隐瞒姑娘去向,找死!”

“严刑伺候,打到说为止,看是你们嘴硬骨头硬,还是板子硬!”

宋予恩悚然一惊——宋老太居然来了她的院子?

自打二叔一家搬进伯爵府,宋老太便以二叔身子不好,需要朝南主院静养为由,将她挪到了西苑。

后来二婶曾绮梦的娘家姊妹带着孩子住进来,宋予恩连西苑也住不成了。

直接被逼到了最北边的竹楼,竹楼后面便是葱郁的竹林,右边还有个废弃的荷花塘。

冬日阳光被竹林遮住,阴冷昏暗,夏日带着荷花塘淤泥的腥臭,闷热潮湿。

此前五年,府上其他人都不屑于踏足。

没想到这么晚了,宋老太竟然来了?

小院子破败,好在后面窗户松动,她飞快翻进去换了身衣裳,假意刚睡醒。

打着哈欠绕过屏风,宋予恩眉目带笑,眼底却沉沉一片:

“祖母打了我一顿也该出气了,无端找婢子的麻烦做什么?”

看到她从门内走出,宋老太既惊又怒,斥道:“你究竟从哪儿冒出来的?”

“还能在哪儿,后面睡觉啊。”宋予恩又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

宋老太身边伺候的钱婆子阴阳怪气道:“大姑娘,刚才屋内屋外都翻了个遍。”

“连房梁上,都叫三柱子爬上去瞧过,可没见到您的身影。”

“婚约在即,您还是歇了某些心思,尤其是出门私会他人……”

宋予恩慵懒的目光骤然凌厉,快步上前,狠狠一巴掌甩在钱婆子脸上。

钱婆子始料未及,几个踉跄摔倒在地。

她从前也是仗着老太太,这般跟宋予恩说话的。

宋予恩逆来顺受,从未反抗,没想到今日居然会出手打人!

钱婆子捂着脸呆愣楞的瞧着宋予恩,一脸的惊疑。

不仅她,宋老太以及整个院子的人,包括木槿附香都惊呆了。

宋老太最先反应过来,跺着脚怒骂:“反了,小贱人,反了你了!”

“连我的人也敢打,你是不是还要打我?”

要是可以,宋予恩当真想连她一块儿打了!

更准确的来说,如寄生虫般住在伯爵府上的每一个人,她都想打一遍,为前世的自己和爹娘讨回公道!

但,不是现在。

前世她太注重孝道,觉着人言可畏,为了爹娘的名声一忍再忍。

既然重来,她什么也不要了,必要搅得宋家天翻地覆!

宋予恩压下眼底一闪而逝的恨:“我打钱婆子,是为了宋家的名声。”

“荒谬!”宋老太咬着牙,神色愤愤:“她可没有不知廉耻,私会外男!”

宋予恩甩着发麻的手,四下环顾一圈,带着警告提醒她:“我已应下婚约,即将嫁给定安侯。”

“若因钱婆子捕风捉影的话,传出对我名声不好的流言蜚语,惹得定安侯拒绝跟我成婚,会有什么结果?”

宋老太到口的怒骂梗在喉间。

婚约是郡主和成桂枝定下的,肯定不能退,这节骨眼也不能出岔子。

宋予恩若无法嫁给沈藏之,宋家就剩如玉一个嫡女了。

今时不同往日,断不能让如玉嫁去侯府守寡!

宋老太的怒意散了几分,但就这么放过宋予恩是不可能的。

她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哼道:“不管怎么说,打人就是不对。”

“何况你去向不明,的确有外出的嫌疑。”

“罚你去院中跪一个时辰,即日起直到出嫁,不准再踏出院门一步!”

“不跪。”宋予恩目光扫过捂着脸的钱婆子,落回宋老太身上:“更不可能禁足!”

宋老太也没料到,宋予恩竟然再三顶撞!

她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又气又怒:“你当真是反了。”

“别以为搭上定安侯的婚事就了不起,如今连我这个祖母,也使唤不动你了是吗?”

宋予恩挺着脊背,单薄的身子站的笔直:“和定安侯无关。”

宋老太一双三角眼微微眯着,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和平日完全不同的宋予恩。

奇怪的紧。

她那巴掌没用劲儿,怎么倒像是打穿了宋予恩的任督二脉。

宋予恩不仅一反常态应下婚约,居然还生了反抗她的反骨和胆子?

不,她才是伯爵府的主子,绝对不能让脱离掌控的事情发生!

宋老太想到这,声音再度压了压:“你再三忤逆,禁足已是最轻的处罚。”

“既然敬酒不吃,来人,把大姑娘压去柴房狠狠打……”

宋予恩声音猛然拔高,打断宋老太:“伯爵府乃圣上赐给我爹娘的府邸!”

“我身为爹娘的血脉,名正言顺的主子,打一个犯错的婢子何错之有?”

宋老太一怔,嗫嚅着想要反驳。

又听宋予恩厉声道:“正因为这些婢子婆子仗着老太太心善,无端撺弄,府上才风波不断。”

“如今不教训,来日在人前犯错,岂非连累伯爵府的名声?”

她说完,转向附香和木槿:“钱婆子既分不清自己的身份,教她如何管住嘴!”


有定安侯这张王牌在,这群婆子压根不敢动手,何必张牙舞爪?

再说,就算动手,她也有办法脱身!

宋予恩捏了捏荷包里的东西,心下冷笑着。

宋老太自以为唬住了宋予恩。

白了她一眼,带着几分得意的神情,跟钱婆子如出一辙:“看什么看?”

“难道你又要说侯府下聘,瞧你有个好歹,人家要换人?”

“哼,我巴望不得呢,如玉和沈二公子的婚事定下了,媒婆也是后天来。”

“定安侯再厉害,还能再下聘当日跟亲弟弟抢人?”

说罢,扫了一圈愣着不敢动手的婆子:“你们在干什么,她一个黄毛丫头,还能吃人?”

“抓住了,出了什么事算我的!”

吴婆子躲在几人身后,眼珠子滴溜溜转着。

正要上前规劝,管家再度赶来,恰到好处打断:“老,老太太,侯府来人啦!”

“这么晚说来就来,真当我伯爵府好欺负?”宋老太耷拉着脸,怒道。

“拦着不见,就说主子已经歇下。”

“来不及了。”管家哭丧着脸,朝身后看去。

管家模样岂止是惊慌,简直如同见鬼似的。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往外望,天色已晚,南苑门口的灯笼昏暗,一时间看不清。

远远瞧着,夜色中站着两人。

宋老太只当是侯府来的下人,怒火中烧之下控制不住,呸了一声:“不知礼数的东西。”

旋即想到对方身份惹不起,又咽不下这口气,骂声小了些。

话里话外依旧难掩激动,嘴里不干不净的嘀咕:“别人的府邸说进就进。”

“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威风得意的,等他死了侯府还不是要落到沈二……”

院子外的人不请自入,逆着光影而来。

随着人影逐渐靠近,院中众人这才意识到,来人并非只有早间来过的,那俩定安侯心腹。

他们跟前,还有一个被两人身影挡住的轮椅。

门口离得远又背光,的确看不真切。

但随着轮椅碾过地面,所有人都看清楚了。

瞬间,鸦雀无声。

要不是微风刮过树梢,带起沙沙轻声,场面仿佛遭神仙施法,完全定住一样静止了!

连同忙着做戏的宋如玉母女,表情怪异的僵在脸上,不敢发出一丁点响声。

周遭一片寂静,微风停下,只剩轮椅碾过地面带出轻微的咯吱咯吱。

一下一下,仿佛碾在众人心头。

宋老太眼瞧那几人逐渐靠近,嗓子倏然顿住,活像只被掐住喉咙的母鸡。

南苑院内灯火明亮,不需要他们走到正中央,已然看清了面貌。

白日来过的麦冬推着轮椅,桑枝跟在他身侧并肩而行。

他们面前的轮椅上,赫然是传闻中病重在床,奄奄一息的定安侯!

定安侯无力的靠在轮椅椅背上,正值夏日,膝盖上搭着一条薄薄的毛毯。

他周身带着久病在床的虚弱,亦有病人该有的苍白。

哪怕此前宋家众人没见过定安侯的容貌,只听过定安侯如雷贯耳的各种事迹,也能一眼看出身份!

他的脸颊,果真如传言般被火油灼伤了。

右边半张脸瘢痕遍布,新长出来的粉色皮肤蜿蜒,仿佛扭曲丑陋的蜈蚣,从额间蔓延至下巴。

原本如日月星辉的脸,瞬间一分为二。

左边完好的玉颜亭亭清绝,衬得右脸越发狰狞恐怖。

一半神祗,一半鬼魅。

宋予恩挑了挑眉——重生后,她见到的沈藏之一直带着面具。

这算重生后,人前见的第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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