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暻王泓晖的其他类型小说《咸鱼侍妾只想抱大腿,高冷王爷却被钓疯了暻王泓晖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七桉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雨下了一夜,连绵不绝。暻王一夜未睡,一直在命手下人查清孩子突然发病的原因。府中一时压抑了很多,人人自危。好在在几位府医的医治下,三个孩子都恢复好转。只是另一个噩耗又传来——高庶妃小产了。这戏剧的经过叫众人皆惊。高氏喊着有人害她,暻王同王妃去了含云院。叶清等一众侍妾也被叫去了含云院。座上,男人面上冷意森寒,没了一个孩子,他心底沉痛无比。可高氏这副野蛮的样子,又叫他实在厌烦。“王爷,当真有人要害妾身,妾身明明怀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流产啊!”高氏是一大早醒来发现肚子绞痛,她以为和之前一样缓缓就好,谁知过了一会儿绞痛没有缓解,身下反倒是涌出了一大摊血。“王爷您信妾身,对了,对了!”“妾身这段时间总是气急,很爱发脾气,可妾身不是发自内心的,...
《咸鱼侍妾只想抱大腿,高冷王爷却被钓疯了暻王泓晖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大雨下了一夜,连绵不绝。
暻王一夜未睡,一直在命手下人查清孩子突然发病的原因。
府中一时压抑了很多,人人自危。
好在在几位府医的医治下,三个孩子都恢复好转。
只是另一个噩耗又传来——高庶妃小产了。
这戏剧的经过叫众人皆惊。
高氏喊着有人害她,暻王同王妃去了含云院。
叶清等一众侍妾也被叫去了含云院。
座上,男人面上冷意森寒,没了一个孩子,他心底沉痛无比。
可高氏这副野蛮的样子,又叫他实在厌烦。
“王爷,当真有人要害妾身,妾身明明怀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流产啊!”
高氏是一大早醒来发现肚子绞痛,她以为和之前一样缓缓就好,谁知过了一会儿绞痛没有缓解,身下反倒是涌出了一大摊血。
“王爷您信妾身,对了,对了!”
“妾身这段时间总是气急,很爱发脾气,可妾身不是发自内心的,妾身脾气是不好,可怎么会日日都发脾气呢?这肯定有古怪啊王爷!”
她惨白着脸跪在地上痛哭,暻王见状于心不忍,唤来专门为王爷服务的府医陈太医来诊脉。
屋中安静了下来。
须臾,陈太医放下诊脉的手,拱手道,“回王爷,臣在高庶妃脉中发现了能令性情无端狂躁的药。”
高氏一听连忙支棱起来,又哭又笑,“王爷您看妾身猜得没错!就是有人要害妾身!”
只是没等她说完,陈府医又开口了,“这些药剂出自于安胎药,依臣把脉所得,高庶妃似乎喝过大量安胎药,且那些安胎药还有几味臣不识的药草。”
“那些草药所研制的药少食可用来安胎,可若常常服用,药性便会出现反转,使人小产。”
高氏脸色一白,跌坐在地上。
暻王冷冷望着她,“谁给你开的安胎药,如今你怀胎不过二月有余,为何要喝这么多安胎药?”
高氏垂着脑袋不说话,只摇着头,面色惊惶。
苏氏看向高氏身边抖得跟筛子一样的丫鬟,“你说,事无巨细说出来,这关乎到你家主子的清白。”
丫鬟一颤,叩首哭着说出来,“主子,主子的确服用过大量安胎药,那药不止为安胎,还能,还能......”
“改变胎儿性别,让胎儿成为男胎。”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这话也未免太过荒谬了!
暻王闻言猛地拍桌起身,声音阴沉,“改变性别成为男胎?高氏,你便是这样作践孩子的吗?”
高氏抖得更厉害,“王爷,妾身是为了让您开怀啊!”
“一派胡言!”
暻王冷冷盯着高氏,“谁给你的药。”
“妾身,妾身自己找人配的药......可那药妾身唤府医瞧过,分明没有事的,怎么会......”
为了确保药性,她还一连找府医确认了好几回,府医点过头之后她才敢用的。
初时肚子的确有些异样,可她以为那不过是在起作用罢了,便没有理会。
高氏不敢相信是自己的私心害了孩子,她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肚子,面色惨白。
“王爷妾身不是有意要害孩子的,是有人陷害我啊!否则我怎么会那么巧就听见有人说存在转变胎儿性别的药呢?”
高氏后背渗出冷汗,此时她的大脑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
她得活下来,才能找到陷害她,给她做局的贱人!
她不能死。
高氏垂着脑袋,将自己如何听见有关草药的话与找府医确认多回的事情一一说出来了。
另外一边,被拉出去的贴身丫鬟也颤颤巍巍说出了与高氏措辞大差不差的话。
暻王派人去捉拿那名府医。
过了半个时辰,福海一脸严肃的走进来,回禀道,“王爷,那名府医死了。”
高氏蓦地瞪大眼睛。
“那你还记得当时谈论此事的人吗?”
苏氏见暻王不说话,出言问道。
高氏似乎被提醒到,可回忆片刻后灰白着脸摇摇头,“妾身是躲在假山后听到这些话的,等妾身过去时,那里早已没有人了。”
苏氏叹口气。
暻王面上不动声色,只手间转动着自己惯常带的扳指,来回转动着,微微阖眸不说话。
他本就是不苟言笑的模样,只是如今面上冷意更甚。
屋内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本王不知,府中竟有如此雄韬伟略之人,将王府搅得天翻地覆。”
暻王睁开眼睛站起身来,目光自所有人身上绕了一圈,气势深沉。
“今日之事本王会彻查到底,至于高氏,意欲谋害本王子嗣,贬为庶人,幽禁冷苑。”
男人走后,气氛才勉强回温片刻。
叶清看着高氏痛哭癫狂想要求饶的模样,心底发沉。
目光悄然在面前众人脸上划过,所有人都被这样的事情吓到了,表情带着惊惧。
看不出一丝异样。
是谁害了高氏,目的是什么,如何害的。
真相就像被笼罩在雾中,叫人什么也看不清。
回到涟漪阁,叶清平复着心底涟漪,拿出一卷佛经出来写。
边写边在脑海中猜测为什么。
幕后之人设了一盘不算高明的局,但此局针对高庶妃却绰绰有余,能摸中高氏心理设局,可以说明此人对高氏极为了解。
而那名死掉的府医,想来也是幕后之人下了毒手。
可对方未免太过猖狂,连王府的人都敢杀,简直是在挑衅王爷王妃的权威。
看来王府也并不是那么安全的。
叶清深知后院的危险,可她毕竟从未直面接触过丧命的争斗,一时间转换不过来心态。
看来除了攀附王爷外,自己还得学着在后院中立起来,这样才能防止明枪暗箭的偷袭。
叶清放下笔揉了揉额角,慢慢躺到了床上。
累了,虽然在含云阁什么也没做,可直面一系列真实而非虚拟的宅斗命案,叶清的脑子一直在跟着转动,这会儿停歇下来,竟觉得十分疲惫。
高氏如今小产成为庶人,之前又得罪了王妃与侧妃,只怕日子会更加艰难。
这同时也警醒了叶清,让她心中本就提高的警惕更加上升了一个高度。
“胆大包天的贱婢,胆敢背主求荣。”
别看福海看上去笑眯眯的,身宽体胖如弥勒佛一般和蔼,实则人家跟在暻王身边多年还没有被撤下去,身上本领多着呢。
不笑起来眉眼阴冷,看着就让人害怕。
他眉眼狠厉看着跪在地上颤抖的春满,余光忽然瞧见了站在偏房门边的叶清,他扭过脸,脸上冷色瞬间转为和煦笑意。
“叶主子在泡茶?”
叶清惊讶于眼前人变脸的能力,心里竟生出几分同类人的欣赏。
毕竟她在娱乐圈那个大染缸里安然无恙到出名,变脸技术那是说来就来,娴熟无比。
她看了看春满,脸上划过一丝不解,还是笑着点点头,“是啊,晚间给王爷泡些花茶,比白日效果会更好些。”
“原是如此,那叶主子进去吧,王爷等着您呢。”
叶清点点头,脚步忽然顿住,“福公公,春满她......”
福海不改笑脸,“这奴婢规矩不好,王爷吩咐奴才好好管教管教,否则惹得主子不喜,这可是大罪。”
“既是如此,就有劳公公管教了。”
叶清刚要启步,就见底下的春满忽然激烈的叫起来,“主子,您怎么可以不管奴婢啊主子!分明是您让奴婢伺候王爷的,奴婢可都是听您的吩咐啊!”
“若不然,奴婢一个三等小丫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妄想啊!”
福海眉眼一厉,“主子也是你可以攀扯的?不知死活,来人,给杂家拉出去,好好管教。”
春满一听脸上更是惊恐,跪爬着就要过来抓住叶清的裤脚。
叶清只感觉眼前一晃,整个人没反应过来的被拉到了一旁,她抬眼望去,正是暻王。
他发尾还在滴水,此时表情冷沉,看着春满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死人。
“福海,你办事真是越发拖沓了。”
福海一听就知道自己被迁怒了,他也愁啊,又愁又恼,索性自己动手,粗鲁提着春满的袖子就要走。
春满死活不肯走,她也知道自己被赶出去会是什么下场,心中一急,没被捂住的嘴巴再次嚷嚷出一大堆话来。
“王爷,您信奴婢啊,叶氏她不爱您,她一直在戏弄您,奴婢还知道她给情郎做了鞋垫,这鞋垫如今就在奴婢房中,这个就是证据啊王爷!”
听到这里,叶清算是明白了,感情对方以为她的鞋垫是做给“情郎”的?
啊。
大概是她和春迎学着做鞋垫时调笑了春迎几句。
说她绣活这样好,厨艺又好,将来不知会便宜哪家的好小子。
春迎也不害羞,跟着打趣她,两人说了几嘴情郎,大概就是这时候被春满听见的?
这可真是......
叶清掩住内心的无语,她是有几个胆子敢糊弄王爷?
再者说了,她已经是王府里的人,怎么可能跟“情郎”有牵连?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春满脑子里是浆糊吗?
叶氏看向暻王,“王爷,春满胡言乱语。”
这时候示弱不是良方,她得坚定一点,否则没事都要变成有事了。
“不过,婢妾的确想瞧瞧春满口中给别人做的鞋垫,婢妾前些日子的确做过一回,但因着针线粗鄙,没敢在王爷面前献丑,焉知是不是春满将鞋垫拿去了,好陷害婢妾。”
她目光清亮澄澈,不含一丝心虚作假。
暻王本就不相信这样无厘头的事情,但这贱婢已然嚷得整个院子都知道了,若不让叶氏自证清白,日后她怎么统领涟漪阁?
这样想着,他朝福海挥挥手,自己则是接过叶清手上的花茶,动作间昭示了他的信任。
“比白日的甘甜些许。”
叶清闻言眉眼弯了弯,“婢妾见王爷喝时蹙了蹙眉,猜测王爷是不是不喜酸,所以方才泡的时候少放了些酸枣。”
“你有心了。”
暻王眉眼舒展,叶氏心细如发,性子又柔善,叫不知体统规矩的下人放肆也是有的。
她的性子得立起来了。
不过多时,福海就拿着一双鞋垫,呈给了暻王。
“王爷,这鞋垫正是妾身绣的,绣这个还是感念王爷赏婢妾书看,婢妾愚钝,想着亲自做双鞋,又怕手艺不精,琢磨良久也只是做出个鞋垫来。”
“只是婢妾也有错处,不该在下人面前乱说话,春满之前伺候就很不得体,婢妾便将她贬为三等丫鬟伺候,谁知她还是死性不改,婢妾斗胆,求王爷将春满逐出涟漪阁,婢妾是不敢用她了。”
暻王扫福海一眼,对方连忙颔首,不等还想说话的春满张口,就是一个抹布塞进去,春满就被塞着嘴巴架出了涟漪阁。
春迎则捏着那双鞋垫守在门口,会意带上了门。
“本王信你,不过你身边只有一个贴身丫鬟,倒是不便,本王明日便拨来一个伺候你。”
叶清眼睛亮了亮,“多谢王爷。”
“不必。”
暻王见叶清喜怒形于色,无奈的摇摇头,心里却很受用。
他身边面子功夫厉害的人太多了,到处都是算计深沉,与叶氏这样一眼能望到底的人相处,他很放松。
以至于在情事上,他也难得温柔不少。
......
翌日,暻王难得温情的叮嘱春迎,晚些叫叶清起床,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这话可把春迎激动得不行,等叶清醒来就叽里咕噜说完了。
叶清心里不当回事,面上却是羞红了脸,眉眼沁着娇羞。
等洗漱完,她看着鞋垫,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这双鞋垫是她绣的,可她匆匆一瞧,却发现有几处针法并不是出自她手,而是被刻意改动过。
好在暻王信她的形象,直截了当将春满拉了出去,叫这修改过的针法没能被说出口。
看来有人已经开始对她下手了。
可是对方为何会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呢?
若说得宠,她一个月也不过伺候一两回,比不上陈侧妃,更比不上王妃,在侍妾中的次数只能算中等偏下。
怎么说这两大巨头也是不可能现在发作的。
若不是这两位,那幕后黑手又会是谁呢。
自从来到这里后,她每日出门时间极少,如今勉强能说上话的也只有曹氏和林庶妃。
这两人面子关系还算过得去,就算要害她,起码也得想个万全的法子,而不是利用蠢笨的春满,来一场一戳就破的算计。
难不成是陆氏?
对方总对她抱有恶意,可这样一查就清楚的局,她应当没有那么蠢笨的设计吧?
暻王轻抿了口花茶,并不难喝的口感让他眉眼舒缓许多,一连喝了一大口。
“这茶不错。”
口齿留香,喝完之后许是心理作用,暻王只觉得果真耳聪目明了一些。
身上疲惫也减轻了一些。
刚放下杯子,袖子忽然被一道柔和轻缓的力度扯了扯。
他望去,只见叶清指了指床,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望着他,眼中满是关切,柔声道。
“王爷要不要去睡会儿?妾身在家中时学了些推拿手法,有助于睡眠,王爷不若试试?”
看着这双眼睛,暻王不由自主点点头,顺着她的力度来到床边。
没有什么故作引诱的手段,当然,暻王也并没有想起这些。
他顺着轻柔的力度躺进淡淡花香的床上,耳边女人温柔的声音仿佛带着催眠效果,叫暻王眼睛逐渐合上。
背上的按捏意外的十分具有力量感,推拿动作中,男人呼吸平稳,逐渐安睡过去。
叶清慢慢收了力度,将被子轻轻盖在男人身上,然后悄声退出内屋。
门外福海正倚墙站着,瞧见叶清出来,他一个激灵,连忙扶住自己快要掉落的帽子。
“叶主子,王爷如何了?”
“王爷刚刚睡下了,我瞧公公也面露困倦,叫 春迎给公公倒了杯花茶,舒缓精神。”
福海一愣,但见圆脸小丫鬟手上捧着杯热气腾腾的茶,他以为是叶主子自己要喝的。
没想到是给他准备的。
“这是给奴才准备的?”
叶清眉眼弯弯,“公公贴身伺候王爷,自是要精神饱满来干活,我也没有别的可以帮忙,只能帮助公公提神醒脑了。”
福海连忙摆手,“叶主子说的哪里话。”
他是王爷身边的人,王爷的态度代表了他对后院众主子的态度。
叶氏得王爷心意,从未在白日里来过后院,如今却第一个光顾涟漪阁,这就代表了叶氏的不同。
起初他还觉得叶氏会仗着宠爱日渐高傲呢,没成想人家一如既往的温柔恭谨。
倒衬得他小肚鸡肠了。
笑眯眯接过茶,福海也不吝啬说句好听话。
“还得是叶主子这儿得王爷欢心呢,王爷这些日子总睡不好觉,也就到了叶主子这里才能舒心的睡一睡,可见叶主子是有本领的。”
叶清闻言看了福海一眼,对方正喝着花茶,恣意地眯着眼睛。
她嘴角笑意更深。
看来她的人设和路子找到了。
别人眼中胆子内敛怯懦的人,却是暻王眼中的解语花,宁静乡。
而接下来,她可以将涟漪阁打造成暻王心里的家。
宁静怡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却充满温馨幸福的家。
越位高权重的男人越高处不胜寒,而他们心里就越发向往这一片净土,能够叫他们在外争斗得疲惫的心灵得到治愈和熏陶。
而他们,也就会越发难忘,甚至在心底也开辟出一片属于“家”的位置。
无人能碰。
......
暻王悠悠转醒。
他看着目光所及之处的淡青色床帘,清新的颜色与鼻翼间萦绕的淡淡馨香叫他精神振奋许多。
手指轻抚,凑到鼻间,似乎是女子身上的淡香。
他掀开被子缓缓起身,环视一周,视线慢慢定在坐在美人榻上,此时正对着烛光弯腰的纤纤背影上。
对方似乎在绣些什么,口中不时轻嘶一声。
暻王起身悄无声息走到女人身后。
叶清正在学着绣荷包,因为不熟练,手上已经戳出了好几个小血口,在白净的手上看起来格外刺目显眼。
“你在绣什么?”
“啊。”
突如其来的低沉声音叫叶清吓了一跳,只一转眼,手上又多了一个血口,此时还在渗出血珠来。
她连忙将手指含在嘴里抿了抿。
“王爷,您醒了?”
看见男人,叶清嘴角微勾,忙放下绣棚给暻王倒了杯花茶。
暻王不客气地占据了叶清的位置,伸手拿起绣棚看了一眼,对上面的鸟......鸡......鸭表示疑惑,一连看了好几眼。
“王爷!婢妾,婢妾还没绣好......”
暻王看着叶清脸上的红晕,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不松手,叶氏恐怕能自己烧起来。
他轻咳一声,放下手中的东西,掩饰性的喝了口花茶,入口温热,温度正好,花香沁鼻。
“温热的?”
叶清含笑点头,“温热适中才能激发这花茶独有的香味。”
她边说着,边走过去将绣棚拿起来,动作显然有些刻意。
暻王看了不禁想笑,心情本就好了一些,如今也难得升起一丝夸奖人的兴趣,“你这鸭子绣得极好。”
话音刚落,就见那背影就僵在原地,仿若石化。
暻王摸不着头脑,忽然就听见叶清含着羞恼哭腔的声音,可怜又娇俏,“婢妾,婢妾绣的是鸳鸯......”
“......”
“鸳鸯,也不错。”
他屈指抵唇轻抿一下,干巴巴道。
叶清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坐在绣墩上垂着脑袋,“婢妾不擅长绣活,叫王爷看笑话了。”
暻王摇摇头,起身走到叶清面前拿起那绣棚,又仔细端凝一眼,还是忍不下心说这“鸳鸯”好的话来。
夸奖人并非胡言乱语。
他想了想,开口,“这是给本王绣的?”
鸳鸯此物,也只能是给他绣的了。
只是不知道叶氏为何突然要绣鸳鸯。
这个想法刚划过,就被暻王紧紧抓住,他忽然抬眼望着叶氏声音低沉,“鸳鸯,可是心悦爱情之意。”
话音未落,啪嗒一声轻响,女子已经实打实磕在了地上,以头叩地,“婢妾僭越!”
暻王愣了愣,“你跪什么?”
“婢妾,婢妾冒犯王爷,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若是心悦本王便是罪该万死,那本王岂不是暴徒?”
地上的人连连摇头,“王爷丰神俊朗,才识渊博,身份尊贵,气质非凡,乃许多女子梦中情郎,怎会是暴徒。”
这番马屁说得男人不自在地扭头,“你倒是口齿伶俐。”
丝毫不见在他面前时的拘谨胆怯。
明明在丫鬟面前还那么有活力,娇俏动人。
“你起来吧,本王也没有那么好。你是本王的女人,给本王绣个鸳鸯也并非什么死罪大罪,只是本王不缺绣品,你不必劳累。”
叶清依言起身,闻言点点头,又摇摇头,“婢妾绣的是心意,不论叫不叫王爷瞧见,婢妾还是想为王爷绣。”
暻王的人也并不是毫无头绪。
仅仅三日内,后院中就接连消失了好几个伺候的粗使丫鬟。
据说那几个丫鬟就是前一阵诱使高庶人买药的下人。
而高氏曾派人买过药的铺子也被暻王控制住,药铺的掌柜直说自己曾见过高氏派人来采买药材的下人。
只是那些药材的确就是十分正常的保胎草药,并无其他效用。
至于能让人心态郁结,脾性暴躁,这些情况在药房存在时就没有发生过。
事情本来在此中止,令人毫无头绪。
可就在这迷茫之际,王府里的府医来报,说是他们发现了高氏所服用的保胎药中的某一位草药,与真正保胎的草药模样十分相似。
效果却截然不同。
二者极容易被混淆使用,量少并不妨碍,如果大量服用,隐藏的有害之处就会日渐出现在身体中。
也就是说,高氏的确听信了下人的话,命人去采买了药,不过那草药从药店买回来时还是正常的,唯一能够动手的地方,还是在王府里。
暻王将目光投向窗外,目光所视之处正是皇宫的方向。
他沉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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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高氏事情之后,后院平静了下来。
叶清时常听进喜说陈侧妃经常去冷苑看望高庶人,有时王妃也会去一二。
冷苑——
陈侧妃狠狠甩了高氏一个巴掌,看着对方怒目圆瞪又不敢作为的模样,心底的怒意才勉强消散一些。
“贱人,若非你那晚叫去了所有府医,我的泓宇又怎么会接连咳嗽不止,到如今还在喝药!”
陈侧妃冷笑望着高氏,“你可知道 你父亲几次三番求到王爷面前,求王爷宽恕你,可你犯的可不是什么小错,王爷自然不会饶了你。”
“真是可怜,王爷不想见你,因为一想到你,他就会想到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而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陈氏嗤笑一声,“多么狠心的母亲啊。”
风凉话说得越多,高氏就气得更是浑身发抖。
她顺着陈侧妃的话不由自主抱着肚子,喃喃自语,“可我明明是为了孩子好......”
陈侧妃看着高氏逐渐怀疑自我的模样,慢条斯理的接过绿荷递来的帕子,优雅的擦拭着指尖,抬起下巴。
“高氏,你一辈子都离不开这个地方了,你要为我儿子的病痛赎罪。”
走出冷苑,她晦气地皱皱眉头,“这地方太荒凉了,快走快走,真是晦气。”
“对了,正院那边如何了?听说世子不太好啊。”
陈氏慵懒抹着香膏问道。
绿荷轻柔地为主子梳发,闻言眉眼舒展,“回主子的话,正院那边最近把得很严,不过奴婢得知世子院里的药一直没停。”
“可怜见的,若不是高氏犯浑,世子指不定遭不上这一劫。”
陈氏摸了摸耳环,看着镜中娇艳却比不上刚入府时美貌的自己,她惆怅地捧着脸,思绪拉远。
“我与王爷自幼便相识,情谊非常人可比,若非我的家世,说不定我也能是王爷的正妻,而非妾室。”
王妃的父亲乃是三朝元老,曾教导过两任帝王,深受皇上信重。
而她的哥哥是近些年争军功才得来的骠骑将军之位,根基不深,为了不给兄长以及府门增添麻烦,她入府后收敛了在府邸时的张扬。
初入府时,她与苏氏是和谐相处过一段时间的。
不过也仅仅只有一个月。
第二个月,她们就争起了王爷入后院的机会。
苏氏虚伪,与她相争还要摆出让着她的模样,平白叫她恶心。
每每看见装模作样的苏氏炫耀身份,她就恨不得撕碎对方的脸。
妻与妾之间从来就没有好好相处的时候。
“叫人去盯紧正院,另外再派人去前院,说泓宇刚好,思念父王,请王爷来瞧瞧。”
用孩子邀宠都是后院惯常使用的戏码,苏氏清高,看不上这一招,可她却是不嫌弃的。
“是。”
不过半个时辰,绿荷就一脸喜色回了落芳院。
暻王说晚上会来落芳院用膳。
陈侧妃露出一抹娇笑,“别傻乐了,叫小厨房去备好王爷爱吃的菜,对了,到时将泓宇和嘉时也抱过来,他们许久未见父王,定是都非常想念的。”
到了晚上,院外传来动静,陈侧妃又检查一遍自己的妆容,起身去门外迎驾。
“今日倒是知礼。”
暻王朝陈侧妃伸出手,两人双手交叠,陈侧妃一脸甜蜜的被拉起来,跟着暻王的脚步进了屋里。
仆从伸手关上门。
“妾身知书达理,可不是什么惹是生非的性子,别人不清楚,王爷还不清楚吗?”
她坐在暻王手侧,闻言娇嗔了男人一眼。
暻王看她一眼,“本王说一句,你便要十句来抵。”
话语虽平淡,却不见怒意。
在陈侧妃这里,暻王总会自在一些,只是他不喜与妾室谈情说笑,因此相处时总会沉默。
以往他沉默,王妃便以为他心情不好,伺候时都是小心翼翼的,唯恐惹他不快。
其他女人也会谨言慎行,唯有陈氏这里,陈氏话多,两人又有自幼相识的情分,因此说起话来总会自在一些。
他也很适用。
“摆膳吧。”
“是。”
下人鱼贯而入,将佳肴摆满后又自发退去,正在这时,两个奶嬷嬷请示过后将两位小主子抱进了主屋。
有了小孩调节,暻王与陈侧妃之间的氛围就更温馨了。
福海替主子布着菜,看着四人之间其乐融融,心也为主子开怀。
自家主子在前朝压力重,入了后院可不就是盼着有人能叫他舒心嘛。
想到这里,福海又不自觉想到了涟漪阁那位,也是奇了怪了。
他暗自警醒过来,将思绪摆正,尽忠职守给暻王布菜。
还没吃多久,陈侧妃就放下筷子,拿帕子擦擦嘴角,已然打算不再进食的模样。
暻王看她一眼,对方察觉到,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妾身食量小,每回用膳吃一点便够了。”
而且晚间吃太多容易长胖,陈侧妃一直都在少食来维持窈窕的身材。
暻王暗自蹙眉。
对方恐怕只吃了几口菜,明明姿态也优雅,可就是叫暻王没了吃饭的兴致。
这时,他莫名想起了叶氏。
他倒很喜欢和叶氏一同用膳。
不多时,外面传来拜见声,丫鬟将门帘掀开,纤长高大的身影就走了进来。
暻王生得一副好样貌,面如冠玉,俊美无俦,奈何脸上总是沉稳淡漠,少有表情,周身威严逼人,矜贵不已。
“王爷。”
暻王颔首,越过苏氏坐在高座上,此时正垂首饮茶。
苏氏看着爱到心尖里的男人,眼神难掩爱慕,她也走过去,顺势坐到暻王身边。
默了一阵,她开口,“泓晖今儿还念叨着让王爷考他诗文呢,只是前院公务繁忙,妾身也不好叫泓晖去打扰王爷。”
暻王是个喜爱孩子的人,闻言叫人喊来泓晖。
泓晖今年三岁,说话已经很流利,只是脸色不大好,总是苍白虚弱,叫人担心。
暻王将孩子抱到膝上坐着,细心询问泓晖近日做了些什么,小孩儿眼里满是对父亲的孺慕,一大一小头挨着头交流着,这一幕十分温馨。
王妃含笑看着,适时开口说几句,一家三口氛围很好。
待用过膳,暻王去沐浴,苏氏正要去偏房沐浴,门外却传来嘈杂。
王嬷嬷出去后很快回来,拧着眉回禀,“陈侧妃身边伺候的绿荷在外面候着,说是泓宇小主子病了,口中念着王爷,身旁还跟着府医。”
苏氏闻言表情一厉,冷笑一声,“她倒是越发不知规矩了。”
仗着王爷宠她,如今还敢挑衅正院威严。
若只是她,王爷不会动容。
可府里孩子少,每一个王爷都珍视,如果泓宇真的出了什么事儿,王爷是一定会去看看的。
果然,事情回禀到暻王时,他蹙起眉头,“府医怎么说?”
绿荷跪在地上,“府医说小主子是白日里兴奋过度了,夜间还精神着,底下人一时不慎,叫小主子着了凉,今日便严重了些。”
暻王眉头未松,思忖片刻就看着苏氏,“本王去瞧瞧,你先睡,不用等本王。”
苏氏咬着牙,却也不得不笑着应是,眼睁睁看着男人背影远去。
她狠拍桌面,目光阴沉狠厉,“好一个陈氏!”
王嬷嬷忙替苏氏看着手,心疼道,“娘娘您何苦伤了自己,这叫别人知道了,岂不更痛快?再者说了,王爷的性子您清楚,哪能就让陈侧妃得逞?”
苏氏冷冷望着门外,眯了眯眼,嗤笑一声,“是了,王爷虽去,却一定不会留宿在落芳院,王爷从不会给我没脸。”
“你去查查,看看白日里咱们活蹦乱跳的小皇孙怎么就病倒了,可不要叫院里的魑魅魍魉算计了!”
王嬷嬷一听就明白过来,眼里闪过精光,“是,王妃娘娘心念后院子嗣,老奴定会好生调查。”
*
落芳院。
暻王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病着的小孩儿,眼里闪过心疼,一旁容貌精致的陈氏眼眶泛红,“王爷,泓宇还那样小,如今躺在床上,妾身好心痛啊,都怪妾身不仔细......”
明艳的人便是做出哭腔也是好看的,暻王拍了拍陈氏的手作安慰,“府医说泓宇已然好转了,不必太过担心。”
陈氏闻言点头,含情眸望向暻王,“只是妾身好怕,王爷再陪陪妾身好不好?”
暻王摇头,“泓宇大好,我也该回正院了。”
陈氏蹙眉,还想再挣扎一下,就见男人目光冷淡的望着她。
陈氏心中一惊,只好噘嘴作娇态,“那王爷慢走,叫下人多点两盏灯,不要磕着绊着了。”
暻王闻言眉头舒展起来,声音柔和一些,“你有心了,今晚好好休息。”
陈氏点头,送男人出去了,直到看不见了,表情才凶恶起来,“那贱人呢?”
“回娘娘的话,已经关进柴房了。”
陈氏红唇紧抿,“不过一个卑贱的侍妾,敢给泓宇下药,那就要一命偿一命!”
感受到女人语气中的杀意,绿荷垂首更低,“是。”
翌日,府里就死了个不受宠的侍妾。
据说是嫉妒侧妃受宠,这才狠下心来下药。
叶清听了之后不做发表,只是心里对后院局势更加严阵以待。
这里不是电视剧,而是真正规矩森严的王朝,人命在权贵眼中仿若草芥。
叶清不自信自己能斗过在后院中浸淫数年培养出来的闺阁贵女,她要学,要忍,摸清宅斗的门路规则,才能以智取胜。
她要学的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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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暻王初一歇在正院后,又是七天没有进后院。
第八天进了后院,歇在了王妃处。
第二晚又歇在了陈侧妃处。
而后就是两天不曾入后院。
正院里请安又是一番唇枪舌战。
陈侧妃今天又来迟了,草草行了个礼就坐在了自己位置上,陆侍妾投入了她手下,说话时老是奉承。
两人一唱一和,看得苏氏眉眼冷意更甚。
等请安散了,苏氏高坐在椅子上,眉眼阴沉,“陈氏嚣张,本王妃尚能忍她,可那陆氏是个什么东西,仗着有几日宠爱,竟敢挑衅本王妃。”
“娘娘息怒,这般上不得台面的人,王爷也只是看其颜色好罢了,当个解闷儿的玩意罢了。”
苏氏扯唇,忽然眯了眯眼,“说起颜色,府中倒还真有一位,模样比之陈氏也不差,端看她中不中用了。”
“娘娘是说叶侍妾?可她性子不好,万一......”
“这就不是本王妃该管的事情了。”
若是叶清能得宠几分,抢了陈氏风头,陈氏不是好相处的人,两人相争,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可若对方实在无用,有那副容貌也不得宠爱,对她来说就更好了。
她虽知道王爷不喜那种类型的美人,却也不代表自己能忍受。
王嬷嬷也想明白其中关窍,闻言赞道,“王妃聪慧。”
当晚王爷进了正院,王妃正在抄写经书,暻王捏着一张娟秀字迹,有些疑惑,“倒不像王妃的字。”
苏氏甜蜜于王爷能识得自己的字,温柔笑道,“这的确不是妾身的字,是那叶侍妾的字,她倒是有感恩之心,当日妾身派人去送了药给她,她感念至今,日日抄写佛经过来。”
叶侍妾?
暻王稍一琢磨,就从记忆角落找到了叶清的记忆。
他又垂眸看了眼佛经,没再接话。
“歇息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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