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翠兰方有杰的其他类型小说《绑杠精系统:带极品家人逃荒致富刘翠兰方有杰全局》,由网络作家“果子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也不知道打什么时候起,进城也要钱了。一开始一两文,大家伙儿咬咬牙倒也能接受了。后来突然间涨到了三文。人们就开始有怨言了。不过有怨言归有怨言,人家不改就是了。今儿个秦莜莜被守城的人拦下后,见对方竟然伸出了五根手指头。杨招娣这回不是心疼了,她整个人都在疼得直跳脚。“俺的老天奶呀!这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俺自个儿花钱坐车来进城,竟然还要给他们钱!凭啥啊?他们倒是给俺拉车了,还是咋着了?”杨招娣冲着秦莜莜数着五根手指头,“再说了,一个人是五文钱,咱们两个人那不就是十文钱吗?这要是再加上坐车的钱,哎呀俺的娘诶,够买好几个鸡蛋的了!”秦莜莜也肉疼,但是不掏钱想进城是没门儿的。她捏着九文钱,刚想跟守城人打个商量,出来的时候能不能再补给他们。就听...
《绑杠精系统:带极品家人逃荒致富刘翠兰方有杰全局》精彩片段
也不知道打什么时候起,进城也要钱了。
一开始一两文,大家伙儿咬咬牙倒也能接受了。
后来突然间涨到了三文。
人们就开始有怨言了。
不过有怨言归有怨言,人家不改就是了。
今儿个秦莜莜被守城的人拦下后,见对方竟然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杨招娣这回不是心疼了,她整个人都在疼得直跳脚。
“俺的老天奶呀!这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俺自个儿花钱坐车来进城,竟然还要给他们钱!
凭啥啊?他们倒是给俺拉车了,还是咋着了?”
杨招娣冲着秦莜莜数着五根手指头,“再说了,一个人是五文钱,咱们两个人那不就是十文钱吗?
这要是再加上坐车的钱,哎呀俺的娘诶,够买好几个鸡蛋的了!”
秦莜莜也肉疼,但是不掏钱想进城是没门儿的。
她捏着九文钱,刚想跟守城人打个商量,出来的时候能不能再补给他们。
就听到身边的陆无病说道。
“十五文,三个人。”
陆无病经常进出县城,对于这里的流程都很熟悉了。把钱交给了守城人,拉着牛车就往城里走。
“谢谢你。”秦莜莜本来就人长得美,声音也甜丝丝的很好听。
这句谢谢更是打从心里吐出来的,甜得陆无病有点招架不住。
“没,没关系......”
“等会儿我们去药铺子卖了钱,就把进城钱还给你。”
陆无病:“......”
秦莜莜跟陆无病暂时告别的时候,就把那头野猪全权交给他处理了,让他拉到屠宰市场看着卖。
她的主要目标是药材和粮食。
甭管是哪里,一旦天下不太平了,首先涨价的肯定是粮食,其次就是药材。
因为天灾人祸是并行的。只要有战乱,就会有伤害。小兵小卒买不起药看病,那些有钱人可舍得花钱保命了。
所以秦莜莜先以买药人的身份,在各个药铺子打听了下价钱。
之后再背着筐里的药,去了几个比较大牌的药堂。无关其他,主要是他们店大有钱,她才敢叫价。
“掌柜的,我这里有一些现采的药草你给掌掌眼。”
这要是放在以前,这么大的药堂是不收散户的,因为他们有专门的供应商,安全、稳定、量大,更重要的是价格要低一些。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当掌柜的给秦莜莜眼神的时候,她就知道战乱已起,药材要供不应求了。
但是掌柜的态度,却是完全相反的。
他拿起一株药草先是扫量了秦莜莜和杨招娣一眼,又翻看了几眼手里的东西,
“哎呀,这都是一些不起眼的杂草,不值什么钱。”
说完放下东西扭头就走了。
他走,秦莜莜也走。
“欸欸欸,你怎么走了啊?不是要卖药吗?”
秦莜莜顶着一脸淳朴的神情看向掌柜的,“你不是说不值什么钱吗?那我就不卖了。”
“......”掌柜的假笑了两声,“是不值什么钱,但是你们大老远的背都背来了,再这么背回去不是白受累吗?
这样吧,我看你们两个都是妇人家,倒腾这些也挺辛苦的。多给你们添点儿钱,二十文都收了。”
杨招娣满脸苦相的拽了拽秦莜莜的胳膊,“完了完了莜莜,这些东西才卖二十文。
我们光来回路费,还有进城钱就一共花了十六文,最后才赚四文钱。”
别说四文钱了,就是多给四十文也不卖!
这不就是看着她们都是妇人家,以为没什么见识,随便糊弄两句就白得了便宜吗?
做梦!
紧俏的东西没有卖不出去的,只有不想卖的。
“大嫂,我们走。”
掌柜的一看秦莜莜又要走,赶紧把人给拦了下来。
“欸欸欸,等等,等等。怎么说着说着又走了?我看你们根本不是诚心来卖货的。就是想故意搭讪着我们玩儿吧?”
“怎么着,你还想劫货?”秦莜莜看着掌柜的架势不对,立马向杨招娣靠拢过去。
“你们该不会真的以为,只是我们俩来卖东西吧?大嫂,一会儿大哥二哥三哥四哥来了,一定要告诉他们,这些人想欺负我!”
杨招娣:“???”
婆母啥时候又生了俩小叔子?
尽管杨招娣不是很理解,但是她积极响应的很快,立马点头附和着。
“等你哥哥们来了,俺就和他们一起拆了这王八窝!”
掌柜的本来是不信的,但是看到秦莜莜这么镇定,一点害怕的表情也没有,他就不得不谨慎一些了。
“你看误会了不是,我也没说怎么着啊,就是想问问你这药草还卖不卖?
想卖的话我再给你多加上十文,不卖的话我也就没办法了。你去外面打听打听,别人绝对给不了你这么个价。”
杨招娣有点犹豫了,四文钱是少了点。但是再加上十文钱,那就是十四文了。
如果天天能挣这么多的话,一个月后那就是好几百文,快一两银子了!
娘耶,好像这买卖能应。
“不卖。大嫂,我们走。”
秦莜莜走得很坚决,一丝心动的感觉都没有。
“莜莜,咱们这是要去哪儿?那人给的也不少了吧?咱们为啥不卖了?”
秦莜莜等走远了那间药堂才停下脚步,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她看着一点儿危机意识都没有的杨招娣,心里很复杂。
她不想告诉这些残忍的事,但是流民马上就要来了。往后别说是残忍了,没人性的事也是家常便饭了,大嫂必须得有点危机和防范意识了。
“大嫂,这些药草都是小打小闹,到哪里去都卖不了几个钱的。所以它们最终都会成为咱们的压轴宝贝的添头儿。
你想想,那宝贝还没拿出来呢,这些人就想劫咱们的货。如果要是拿出来了的话,怕是今天咱们连药堂的大门儿都出不来了。”
杨招娣的脸色立马就白了,冷汗一茬接一茬的往外冒,腿都开始发软了。
“这,这么可怕?!他他们怎么可以这样?那咱们该咋办?要不然不卖了,等你哥跟着一块来了再说吧。”
杨招娣一直以为卖货很简单。
我卖货,你给钱,然后我拿着钱就可以回家了。
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会涉及到了抢劫、要命这么多的危险。
早知道这么恐怖她就不带着莜莜来了。她受点儿伤没事,这要是磕到了莜莜哪里的话,那该咋办啊?
方有杰是个多么心高气傲的人,让他写欠条,门儿都没有!
不过这样的人也有一个最大的毛病。
就是你不让他干什么,他非得干什么。
不然没办法彰显他的聪明才智,让你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看到了没有?哪年哪月哪日哪时哪地,由谁给了你多少钱,还剩多少没给,这上面我都写的清清楚楚,一式两份儿。
秦莜莜,你过来摁手印儿吧。”
方有杰把印泥扔给了秦莜莜:想诓我?也不瞧瞧我是谁。
我吃过的米比你吃过的盐都咸。
跟我玩儿这套?
找错人了。
秦莜莜不情愿的嘟囔着,“按就按,有什么了不起的?”
等手印按好后,她拿着欠条就笑了。
看着她那明晃晃的灿烂笑脸,方有杰的心里咯噔一下。
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在笑什么?
方有杰越看越觉得心里没底,总感觉上当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只出了一两银子,大头都是王家拿的,就算是有什么陷阱,应该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吧?
“有杰,既然这事儿了了,咱们也回去说说自家人的事吧。”
刘艳春这话听着像是在商量,其实刘翠兰的心里明白,他们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八成这趟谈话,是要借着这十两银子的事,把王芝芝强塞给他们方家。
十两银子就想绑定她儿子一辈子?
人长得丑,想的倒是挺美!
刘翠兰:“艳春啊,你看我们这副样子去你家做客也不像回事。
等我们收拾好了,改天找个吉时再登门也不迟,是吧?
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刘翠兰担心刘艳春不愿意,还特意添了句话。暗示她,他们不会跑的。
没想到刘艳春一点脸面也不给,直接当众翻脸了。
“要回去换身行头也行。那咱们也同秦家一样,先写个欠条吧。这样总不会耽搁你换衣服了吧?”
“你,你们......”方有杰忍不了了。
要不是看在秦莜莜的手里确实有他的把柄攥着,怕闹到了衙门那里毁了前程,他怎么可能会忍受这种奇耻大辱?
王家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用这种口吻跟他说话?
“就没有见过如此势利之人!简直是不成体统!”
刘艳春也不恼,只是收起了那三分笑意,冷冷的说道。
“我知道方童生比我们这些在土里刨食的人家多读了两年的书,多认了几个大字,心胸自然是宽广到了极高的境界。
既然是这样的话,应该也看不上我们这些市井小民的钱财,只怕是会玷污了你的高洁清白。那就请拿出十两银子来还给我们吧!”
“我......你......”方有杰看着刘艳春伸过来的手心,被怼得的哑口无言,脸色极其难看。
也不知道是谁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围观的群众纷纷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似的,都跟着笑了。
“哈哈哈......这牙口得多么的不好?软饭硬吃竟然还硌到牙了。”
“他也不好好想想,秦家的软饭吃不起了,王家这座桥是过了河就能拆得动的吗?”
“啥狗屁圣贤书,这不是纯纯的小白脸上位手册吗?”
“上啥啊上,那脸让秦家打的,我看他想上王家的炕头都难了。”
越来越多的难听话纷纷向方有杰的身上砸过来,这种滋味儿犹如从云端之巅,一下子被拽入了人人随意踩踏的泥坑里。
把他洁白的长衫染脏了不说,谁还都能来踩上一脚,再次把他踹进泥泞里继续挣扎。
“别说了别说了,都闭上你们的臭嘴!
你们懂什么?就会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钻,像一条条蛆虫,爬到哪里都是让人恶心的!”
“有杰!!”刘翠兰吓得都喊破了音,“你咋能这样说?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能太难听了!”
果然下一秒钟,看热闹的人们都不愿意了。
“你说啥?方有杰,有种你再说一遍!”
“方家小瘪羔子,老子是你三叔,你敢骂我是蛆?”
“我就恶心你,呵忒!小王八蛋,敢骂你爷爷,胆子肥了你?!”
一个人不敢跟方家翻脸,这么多人呢。他们撸起袖子来就打。
最后要不是有王家人护着,早就被捶成肉泥了。
想想一向高傲的天之骄子,竟然被人当众吐口水,打的满地找牙,看得秦莜莜心里别提有多舒畅,笑不拢嘴了。
站在旁边的陆无病,看着开怀大笑的秦莜莜,整个人都在沉默着。
他明明是站在了距离她最近的地方,却一点也没有看懂看透,心里有万千疑惑在互相纠缠着、折磨着。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等等。”
陆无病不解。
他知道她刚才叫他进家,是为了气一气方有杰。
但是现在人已经走了,她还有这个必要演戏吗?
“张开手。”秦莜莜被陆无病那双深邃的大眼睛看得有点发毛,又忍不住催促了声,“快点。”
陆无病终究还是在不理解中选择了听从,慢慢的向她张开了手心。
这时她的小手也扣在了他的掌心里。
两人的肌肤若有若无的扫过,温度也在互相融合着。
“小小心意,不要嫌弃。”
陆无病从恍惚中醒过来,这时才发现掌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沉甸甸的了。
他仔细一看,那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白色糖块,外面的绵纸包装上还印着一只活灵活现的大白兔。
糖是很贵的东西,一般人家买不起,更别提这种一看就很高档的糖块了。
陆无病一张嘴,秦莜莜就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不是给你吃的,桃桃在家等了一天了,这是她应得的奖励。”
妹妹是他的软肋,想到她看到这么好看又好吃的糖块后,会有多么的开心,他收下了。
“谢谢......”
其实陆无病还想说点什么。
比如,她以前很讨厌桃桃的,更厌恶别人叫她傻子家的小嫂嫂。为什么现在突然间会对桃桃这么好,还给她糖吃?
是不是......
但是转念一想,她刚刚对待方有杰的态度,她那么喜欢他,甚至还为了他都不惜以命相逼。
结果今天却把界线划分的那么清晰。他还有什么好问的?
秦莜莜总觉得,陆无病临走时留下的眼神有点啥意思。
不过想想两人之间只是朋友关系,之前还有过那样的一段往事,万一意会错了,那就太尴尬了。
“走,咱们回家熬稠米粥吃!”
有粮了就是有底气。
秦莜莜淘米的时候放了不少了小米,看得娄晓荷直拧眉头。
“够了够了,吃了这顿不打算过了吗?米放太多了!”
说到不打算过,他们家还真的是这么回事。
除了现有的这些锅碗瓢盆儿,家里能用的农具,手使得家伙式,甚至是放衣服的柜子,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拉去卖了。
如今这个家里空荡的像临时住所,根本不像过日子的。
就因为秦莜莜不知道打哪儿琢磨出来的几句话,这个家就散了。
即便她再说什么,再怎么争取,都没有听她的。
“好香啊!娘,小姑在做啥?”
“好饿,好想吃。”
娄晓荷看着围着她转的两个闺女,捏着她的衣角儿怯生生的往厨房里偷瞄,馋得直咽口水,心里酸得更难受了。
情不自禁的抚上隆起的肚子,在心里暗暗祈祷着:孩子,你一定要是个男丁,这样娘在这个家里才有底气说话。
秦莜莜听到这句话后,眼泪终于绷不住滚了下来。
从被暴民虐杀致死,到重生归来,刚刚又经历了一场惊险逃命的事件,多日来的紧绷和压抑在这一刻算是彻底爆发了。
活着真好。
真好还活着!
这次她一定要擦亮眼睛,改变家人的悲惨结局,把那些属于她的东西全都拿回来!欠她的人,谁也不会放过!
“不是,你别......别哭!我说错话了,你打我吧。只要别再哭就行。”
陆无病急得直挠头,四处看了看,连个出主意的人也没有。
他家小妹只要哄两句就不哭了。为啥她越哄哭得越厉害了?
陆无病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道焦急的呐喊声。
“莜莜,莜莜你在哪儿?俺来了,俺来救你了!你别怕!”
杨招娣寻着秦莜莜的哭声,跌跌撞撞的跑来了。
结果竟然看到了被莜莜退过婚的陆无病也在这里。
仔细瞧瞧他那紧皱的眉头,古怪的脸色,一身鼓囊的腱子肉像一堵墙似的把莜莜包围了。
这氛围,这姿势,怎么看都像是在欺负人。
不然莜莜咋哭得那么伤心?
“陆无病,你快放开莜莜!你有啥怨气就冲俺来。俺皮糙肉厚的禁打。
但是你要是敢欺负莜莜的话,俺就是拼了命也不会放过你的!”
秦莜莜看着挡在她面前的杨招娣,赶紧解释道,“大嫂你误会了。陆无病没有欺负我,他是在......”
“莜莜你别怕,俺知道你是怕打不过他才故意隐瞒事实的。俺不怕,俺绝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一定会跟他斗争到底!”
陆无病看了眼哭成核桃眼的秦莜莜,脸上还挂着委屈的泪珠儿。
他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有说,扭头就走。
“等等。”
陆无病回头看向秦莜莜。
秦莜莜赶紧跑到那头野猪前,把锄镐拔了下来,指着它说道。
“这野猪是我发现的,但最后是你射杀的,所以咱们俩一人一半平分了它。”
“不需要。”陆无病从头到尾都没有打过这头野猪的主意,说完扭头又要走。
“那我出钱,你帮我把它拉到城里卖了,这样行了吧?”
陆无病看了眼秦莜莜,什么话也没有说,拿出绳子将野猪的几条腿绑在了一起,往前一拽,三四百斤的东西,竟然就这么赤手空拳的被他给拖走了!
秦莜莜:“!!!”
杨招娣:俺俺刚才跟他说了啥?
当秦莜莜看到陆无病打的猎物后,她就明白陆无病说的那句不需要的含金量了。
他确实不需要。
别看野猪个头不小,三四百斤。但对比上陆无病的那些野鸡、野鸭、兔子之类的,根本不值什么钱。
因为它的肉太难吃了,又比不上家猪能出油。一般都是条件很不好的人家,才咬咬牙买一块野猪肉尝尝荤腥。
更别说,他还抓了一头通体雪白的大白狼了。光是这层皮子就价值不菲了!
“这是我和大嫂乘车的四文钱,放了两个竹筐是两文钱,一共六文你收好了。”
别看这么个套着牛拉动的简单板车,不是谁家都能有,也不是谁也能坐得起的。
不论男女老少,一个人坐一趟去城里的车费是两文钱。
再添上东西的话,那就得根据物体的大小和重量计算了。
反正起步价算一个人头的费用,多了就依次累计。
还有,像她和大嫂这种一人背一个竹筐的情况,一般人不太愿意接活。
要多了吧,就那么两个筐也不是很重,乡里乡亲的显得斤斤计较。不要吧,它又很占空间,再想拉个人上来,又放不开了。
明摆着就是赔钱的活。
杨招娣看着秦莜莜掏出去的一文又一文的钱,可是心疼坏了。
“莜莜,反正去县城里也不远,俺背着筐走着就行了。你坐车吧,这样还能省下三文钱。”
秦莜莜:是不远,也就二十几里地而已。再背着好几十斤的竹筐,等腿走废了,就能攒下三文钱了。
秦莜莜没有依着她,把钱递到了陆无病的面前。
陆无病看也没有看秦莜莜手里的六文钱,“不用钱。上车坐好。”
“你不收我就不上车,不然咱们就这么干耗着。反正我不白占你的便宜。”
陆无病的心里很是郁闷:倒是跟方有杰不一样。好几十两银子都不在乎,三五文的跟他掰扯得挺清楚。
陆无病满是酸苦的接过那几文钱来,直接揣入了怀中,“坐稳,赶时间。”
都坐在车上了,杨招娣还在念叨着心疼那几文钱。
秦莜莜知道杨招娣过日子节俭,舍不得多浪费钱。所以故意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
“那根人参是你拿着还是我拿着?那么值钱,万一被人惦记上了咋办?”
杨招娣听得一阵害怕,赶紧把竹筐抱在了怀里:“快,快赶路!”
是得快点赶,越靠近县城的时候,流民越多。而且看他们的长相,显然不是这边水土能养出来的。
得亏她们是跟着陆无病的车来的,那些人看到他们后,三五一成群,凑到一起不怀好意的盯着他们议论。
“有没有发现这些流民都是外地来的?”
虽说上辈子陆无病也早早的发现了城里的情况,做了防范准备。
但是秦莜莜觉得还是不够重视,她想让他提前做逃荒准备。也算是还了上辈子的恩情。
“嗯,注,注意到了。”陆无病还是头一次跟秦莜莜凑的这么近,舌头有点捋不直,不会说话了。
秦莜莜没有注意到陆无病的窘迫,又继续压低了嗓音分析道,
“外地的流民来咱们这里倒是不稀奇,但是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就不正常了吧。
是不是哪里出现了暴乱?已经失控了?要真是这样的话,咱们这里也不太平了。”
“嗯嗯,不太平。”陆无病胡乱的点着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脑子里面想的全都是,她今天跟他说的话好多哦。
当然,最多的时候还是退婚的那天。
她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跑来,歇斯底里的要求退婚。如果他不同意的话,就立马跳河去。
她都以性命相逼了,可见心里真的是讨厌死他了。
无奈,他只能答应了。
临走的时候,她还高兴的对他说了句:虽然你人长得很丑,但是心地还挺善良的......
秦莜莜没有齐大夫的菩萨心肠,每天想着怎么拯救苍生。
但是这人对她的脾气,说几句提醒的话还是可以的。
“大嫂,你别这样。你越是这样,越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咱们就不安全了。”
自打拿了这五十两银子,杨招娣就像连体婴一样,几乎黏在了她身上,把银子包围的密不透风。眼睛还四处瞟着,看谁都像是要劫她钱的土匪。
这才走了十来米的路,已经有不少人回头看她们了。
再这样下去,没想法的人也会被勾得有了感兴趣。
“走,咱们去畜牧交易市场。”
畜牧交易市场是一个到处都是卖活物的地方。
家禽区,全都是卖鸡鸭鹅狗这种活物的。
像牛市,马市这种比较贵的牲口,都有单独的区域。
秦莜莜来的是骡子区。
“莜莜,咱们来这儿干啥?”
“我想买头骡子。”
秦莜莜考虑过了。
他们家的锅碗瓢盆儿虽然不多,但是人员挺特殊的。
首先就是她二嫂,都快要临产了。指望她走万里路逃荒,那是不可能的。
其次就是她大嫂,腿上有旧疾也不是能走远路的人。
还有她爹早年间被他大哥给推倒磕到了后脑勺,随着岁数越来越大,头疼病的次数越来越厉害,每次疼起来就恨不能打晕了自己。
她娘也是,坐月子的时候没有坐好。
刚生了孩子就被她奶叫起来在大雨里抢收庄稼,从那以后每每阴雨天就全身骨头疼痛。别说是走路了,疼得的时候躺都躺不住。
最后就是家里的两个顶梁柱大哥二哥了,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个娃子。
这么一看,买个一辆板车都装不下。
“买那个干啥?它又不能下崽儿。”
没错,骡子是马和驴的产物,所以几乎是没有后代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价钱上稍微便宜一些。
“马咱们是买不到的,得有官家的凭证,私自买卖是犯法的。
牛呢,不能买。它是犁地的好能手,但不适合拉货跑远路。再就是它的肉实在是太香了,太补了。我怕出了城门就被那些流民给盯上了。
剩下的就是驴了。它的耐力没有马好,性情有时候还暴躁,最重要的是它没有多大的力气,能承受的重量实在是差太多了。
而骡子呢,它就不一样了。它既有马的耐力和承受力,还有驴的速度,性子温和些,最重要的是它吃的不多。”
别小看了它们的粮草,细算下来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呢。
杨招娣听得一愣一愣的,瞪大了双眼还有点崇拜的看着秦莜莜,“莜莜,你咋懂得这么多?都是方童生教的吗?”
秦莜莜:“......”别在她最开心的时候提这么晦气的人。
果然晦气的人就会招事端。
秦莜莜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到村里的人。
“秦莜莜?你来这里干啥?”
杨招娣:“俺们当然是来买......”
秦莜莜赶紧捂住了杨招娣的嘴巴,“大嫂,别把咱们去书店的事说出去。我还想再找一找其他掌柜的,等拿到账本了再说。”
杨招娣:“???”俺啥时候说去书店的事了?再说了,她们也没有去过啊!
杨招娣不理解,但是很支持,用力点了点头。
“啥?你你真去书店了?你跟方有杰来真的?”
秦莜莜:“你可别往外瞎说啊!我们真的没有去过书店,更没有找过账本的事,都听错了啊!
走走走大嫂,咱们赶紧回家,别让他们看见了。”
等秦莜莜走了以后,村里的那几个人互相看了眼,“走,赶紧回去告诉方家去。”
眼瞅着那些人都走了以后,秦莜莜才带着杨招娣去买骡子。
“莜莜,咱们为什么要骗他们啊?”
当然是为了敲山震虎了。
秦莜莜:“等咱们回家了你就知道了。走,咱们去买米。”
买完了骡子后,五十两银子变成了二十两。
杨招娣终于不再担惊受怕的了。
但是粮铺子里的价钱贵得让她受不住了,差点咬到了舌头。
“这这这米咋这么贵?!三百文一斗,一两银子两斗。娘耶,这是吃米还是吃银子?”
“嫌贵可以不买啊!我们又没有强求你。再说了,你看的那是稷米当然要贵一些了。便宜的有糙米,再不行还有麸糠,那个八十文一斗。”
杨招娣:“啥?麸糠都卖到八十文了?”
“什么叫麸糠都卖到八十文了?”
卖货郎的眼睛都快甩到天上去了,满脸都是瞧不起的神情。
“你去外面看看那些难民,别说是麸糠了,就是树皮都没得吃。你还嫌弃麸糠。
我告诉你,这都是限时限量卖的。再过一会儿,一粒米你都摸不到!等着挨饿去吧。”
秦莜莜:“嫂子,咱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杨招娣:“对,他家的米实在是太贵了,咱们去买便宜米去。”
米便宜是不可能便宜了。
平时的时候,可能为了竞争客流量会便宜个两三文钱。
现在都供不应求了,怎么可能会降价?
她之所以不在这家铺子买,是因为她不想花钱买气受。
花同样的钱,为什么不去一家态度好的铺子?
情绪价值也是价值啊!
果然她们转了两三家后,发现米的价钱都翻了平时的两三倍。
算了,稷米是买不起了,买了点糙米。
剩下的钱还得买面、布匹、油纸布之类的。
看着五十两不少,最后竟然花的就剩下了几文钱。
把欠陆无病的进城钱还了,基本上就没有剩余了。
这还没有开始逃荒呢,就没钱了。
不行,她得赶紧想办法弄点钱花。
“秦莜莜,你快点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家,别躲在里面不出声。你有本事污蔑我,就有本事开门啊!”
秦莜莜刚从县城回来,就在门口撞上了方有杰带着一帮人在叫门。
嘿,钱这不就来了嘛!
“谁啊谁啊,是谁没拴住跑到我家门前狗叫?”
牵着骡子跟在秦莜莜身后的陆无病,惊讶的挑了挑眉。
就连杨招娣也吓了一跳,赶紧拽了拽秦莜莜的胳膊,“莜莜,那不是狗,是方童生来了。”
“哇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方童生呀!”秦莜莜捂着嘴万分惊讶,略带着一丝看不出来的歉意说道。
“不好意思哦,刚才光听到狗叫声了。没有看清楚它的真身。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这位狗童生......不,是方童生,你都是童生了,是个文化人儿了,应该不会跟我计较的吧?”
就这么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那不是白搭了十几文钱吗?
再说了,这些药草也等不到过两天。
不早点儿出手的话,就这么干放着肯定不能要了。
要想保存的好,后面还得挑选、清洗、晾晒、炮制,麻烦的很。
本来就是不值钱的东西,浪费这么多的精力,更亏本了。
秦莜莜没有急着去下一家,而是在药堂的门口多观察了会儿。
最后她选中了两家做对比。
正对面的这家药堂,店面占地百十平米,共有三层楼。内堂什么样秦莜莜不清楚,但光看这门口的装饰就知道里面定然也是糜丽之景。
再看看进进出出的病人,都是清一色穿着打扮很得体的人。偶尔还有套着马车,甚至是乘轿子的人去问诊。
可见来这里看病的人身份极其高贵,出手定然阔绰。这药堂的家底应该十分丰厚。
而位立于他家斜对过的,则是一家情况完全相反的药堂。
它不但匾额和门楣看起来很破旧,进出的病人也都是一些穷苦人家。
不同的是,他们进门的时候满脸愁容,等出来的时候却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喜悦。
“走,咱们进去卖药。”
杨招娣看了看比家里门头新不了多少的药堂,忍不住担心的问道:“他们会给高价吗?这......看不起来不如旁边的那家有钱。”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秦莜莜刚背着竹筐踏进门槛儿,就被一个十来岁的小药童给拦住了。
“不要进了,不要进了。免费看诊的名额早就没有了,等到下个月再来吧。”
“路童,休得无礼!还不快点道歉把人给请进来。”
这个被唤作路童的小男孩,苦着一张脸,苦口婆心的劝着里面的人,
“齐大夫,您从子时就开始免费问诊了。现如今已经到了巳时,就算是牛马也得有吃口草休息的时间吧。
算我求求您了,别再看了。外面的流民那么多,看不完的。您不能赔着钱还赔了命吧!?”
秦莜莜满脸惊诧。
虽然她头进门之前,也想到过这里的大夫看病诊金低廉,可能有时候只赚个成本钱。
不然那些穷苦的百姓,哪里看得起病?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位齐大夫竟然是免费看病,而且还是从凌晨一直忙到了晌午。
先不说这一天究竟赔了多少钱,光是白白透支心神这一样,足够让她肃然起敬的!毕竟看着齐大夫岁数不小了,少说也得六十花甲了。
可能是因为熬夜的原因,慧光如炬的眼眸显得有点疲惫,眼底还带着乌青。
齐大夫:“童儿顽皮失礼,冲撞了两位。望姑娘多多海涵,老朽代他给两位赔个不是了。”
秦莜莜哪里敢受这一礼,赶忙搀扶住了老人。
“齐老言重了。这位路小弟弟也是心疼您,说了几句实话而已,哪里来的冲撞不冲撞的。莫要再提此事了。”
路童让师父替自己赔礼道歉,心里已经甚是羞愧了。
没想到秦莜莜这样善解人意,还为他辩解说好话,更是难受得后悔死了。
路童赶忙跑过去,“对不起姐姐,童儿刚才不该那样说话。姐姐心善不跟童儿计较,但童儿失礼就是失礼,给姐姐赔不是了,童儿知错了,还望姐姐能原谅。”
这个叫路童的小娃娃跟她大侄子狗蛋儿一样大,长得又圆乎乎的可爱,却像个大人一样一板一眼的赔礼道歉,她哪里还有气可生?
“好弟弟,姐姐原谅你了。”
路童又看向了杨招娣。
杨招娣看到路童就像看到自己儿子似的,哪里会计较这么两句话。
“原谅原谅,俺不会生你的气。俺也不找齐大夫看病,俺是来卖药的,你放心吧娃儿。”
“是啊齐老,我们这里有个东西,麻烦您给看看值多少钱?”
秦莜莜直接把藏起来的人参递给了齐大夫。
杨招娣吓了一跳,赶紧瞧了瞧四周,小声的在秦莜莜身边嘀咕道:“不是说直接拿出来会没命吗?咋就这么给了他?”
秦莜莜见杨招娣被之前的那个药堂吓怕了,赶紧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大嫂别怕,齐老不是那样的人。”
杨招娣瞅了眼拿到人参的齐大夫,只见他仔细的端详着手里的东西,并没有抢夺的贪婪之意,心里稍稍放松了些。
“是谁教你这样保存的?这是个新货,刚挖出来的吧。得亏了这个人的指导,要不然这东西的价值大打折扣。”
杨招娣:“没人告诉俺们。是莜莜她自己这样弄的。”
齐大夫十分意外的看了眼秦莜莜,“你懂医术?”
“只认得一些药材而已。”
也不知道为什么?
自打这次醒来以后,她脑海里突然多了一些很多以前没有接触过,甚至这个世界都没有的东西。
齐大夫没有再追问,只是伸出五根手指来。
“五,五两?!”杨招娣惊得嘴巴合不上了。
“天,天啊莜莜,就这么一个东西竟然值五两银子!我,我们发财了,有钱了!”
秦莜莜看着激动得要哭的杨招娣,又给了一记重磅:“齐老说的是五十两,不是五两。”
“啥?五五五......”杨招娣的嘴巴跟沾了胶似的,怎么也念不出后面的十字。只会不停的来回翻着五根手指求证。
齐大夫点了点头,稍微惋惜的说了句,“还是年数不够久,要不然不止这个钱。”
这倒是跟秦莜莜想的差不多,齐老是个实诚的人,并没有要谎。
“齐老,我们这里还有两筐别的草药。本来是打算卖的,但是我瞧着跟齐老有缘,就拿这些换上几副药成吗?”
本来今天就是免费看诊的日子,秦莜莜的这两筐药草又个顶个的好,齐大夫没有理由拒绝。
相对的,他还挺欣赏秦莜莜。
没有像别人那样,趁着外面天灾人祸故意抬高价钱。
秦莜莜让路童包了五副治疗风寒高热的药,还有五副补气养血的。
临走的时候,她终是忍不住提醒道。
“齐老,您久居城里应该很明白外面的情况吧。现在城里城外来了很多的流民。我瞧着他们的长相不是咱们这边的。
说明别的地方官府管辖已经压制不住了。咱们这边乱起来也是迟早的事。
我看您也不是吃人血馒头的性子。既然不是为了挣这乱世的钱财,为什么还不赶紧收拾东西离开是非之地?
我觉得只要人还活着,做什么都是有机会的。人要是没有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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