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远孙薇薇的女频言情小说《老婆别哭,我挖野菜养你啊陈远孙薇薇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卜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贱人,居然敢偷东西!”“你爹妈生你下来的时候,没教好你吗?”“娘俩都是赔钱货的玩意儿,一天天活不干就知道偷......”阵阵晕眩袭来,混合着啼哭和叫骂声,让陈远头痛欲裂。他拼尽全力,猛的睁开眼,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什么情况?自己不是病死在了桥洞底下吗?难道是哪个好心人救了自己?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土坯房里,身下是破旧的木板床,垫着草垫,纸糊的窗户漏风,冻的人瑟瑟发抖。“这是......”眼前的画面,熟悉又陌生。陈远使劲晃了晃脑袋,视线忽然定格在桌子上的一本老黄历。己亥猪年,丙子月,戌子日。1960年1月1日?!“这,这怎么可能?我......重生了......”陈远瞪大了眼睛,短暂的惊愕过后,便...
《老婆别哭,我挖野菜养你啊陈远孙薇薇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贱人,居然敢偷东西!”
“你爹妈生你下来的时候,没教好你吗?”
“娘俩都是赔钱货的玩意儿,一天天活不干就知道偷......”阵阵晕眩袭来,混合着啼哭和叫骂声,让陈远头痛欲裂。
他拼尽全力,猛的睁开眼,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病死在了桥洞底下吗?
难道是哪个好心人救了自己?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土坯房里,身下是破旧的木板床,垫着草垫,纸糊的窗户漏风,冻的人瑟瑟发抖。
“这是......”眼前的画面,熟悉又陌生。
陈远使劲晃了晃脑袋,视线忽然定格在桌子上的一本老黄历。
己亥猪年,丙子月,戌子日。
1960年1月1日?!
“这,这怎么可能?
我......重生了......”陈远瞪大了眼睛,短暂的惊愕过后,便是无比的激动。
老天有眼啊!
上一世的他愚昧弱懦,被一家人吸血。
奶奶偏心眼子,父亲只会喝酒赌博,老大俩口子俩干最少的活,吃最多的饭,老三就会跟在屁股后面当墙头草。
这也就算了,后来改革开放,陈远有了当职工的机会,却被老大俩口子抢走。
为了给老三娶媳妇儿,把自己辛苦攒的钱全骗去给他们买房买车。
结果自己老婆孩子没守住,最后还落了个被赶出家门,流浪在外,带着深深的悔恨和不甘,冻死在桥洞下的下场!
没想到再次睁眼,老天爷竟重新给了他一次机会。
让他回到了三十年前,北方的农村老家!
外面被欺负的,正是他的老婆孩子!
“妈的,上辈子让你们欺负到死,这辈子休想!”
陈远握紧拳头,立即翻身下床,一脚踹开了房门。
只见院子里,奶奶张桂香和大嫂李琴芬,嘴巴跟放炮仗似的骂个不停。
老婆孙薇薇抱着女儿依依,满脸委屈:“奶奶,大嫂,我真没有偷吃猪油渣,不是我......不是你是谁?
都让我逮了现形,还不承认!
奶奶,你说说看,是不是得好好收拾!”
李琴芬撸起袖管,对张桂香问道。
“该打,不仅要打,今天一天都不许吃饭!”
张桂香冷哼一声。
李琴芬就跟得了圣旨似的,高高扬起了巴掌。
“不要,不要打妈妈......我看到......是大娘,大娘偷吃的猪油渣!”
依依立即抱住了孙薇薇,想要保护妈妈。
李琴芬一听,胖猪似的身子一抖,更加激动:“嘿呀,小贱种,你说谁呢?
才三岁不到的年纪,就学会扯谎,敢往你大娘身上泼脏水了!”
“大娘我今天就连你一块收拾!”
“哇......大娘坏,大娘不要打我......”依依顿时吓的哇哇大哭。
“住手!”
陈远早已气的咬牙切齿,一声大喝,挡住了李琴芬,“李琴芬,我老婆孩子,是你说打就能打的吗?”
看着身后的老婆女儿,他鼻子一酸,恨不得把她们狠狠揽入怀里。
但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
因为他记得很清楚,上一世的今天,偷吃猪油渣的是李琴芬。
正巧被早起做饭的孙薇薇撞见,怕被奶奶责骂,就给她泼脏水。
可笑的是,那时的陈远性格软弱,从小就被这家人精神打压,逆来顺受。
不仅没护着自己老婆,还打了她。
导致孙薇薇在村里和娘家都被人看不起,为日后的抑郁自杀埋下了祸根。
“老二,睡毛楞了吧你,敢跟我这么说话!
你老婆偷东西,我当大娘的教训教训有什么问题吗?”
李琴芬仗着张桂香偏心,又是家里老大,习惯了作威作福。
陈远冷笑一声:“明明是你偷吃猪油渣,还想赖我老婆?!”
“放屁,我又不缺那点油水,怎么可能偷吃!
老二,说话给我注意点!”
李琴芬板着脸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没个八九点不会起床,今早是让一泡尿憋醒了,出来解个手!”
“至于你老婆,一日三餐都是她负责,油水还不是随便捞!”
“大嫂,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起早贪黑,给一家子人做饭,要真想吃,也不会偷吃!”
孙薇薇愈发委屈,几乎要掉眼泪。
“那谁知道!”
李琴芬阴阳怪调。
“既然不知道,凭什么都逮着我老婆欺负?
想弄清楚很简单,把村长家的狗牵来闻一闻就真相大白了!”
陈远转头看向了孙薇薇,“老婆,去隔壁敲村长家的门,麻烦他过来一趟!”
“陈远,你干什么?!”
张桂香脸色一沉,“这么点破事,还要叫村长,存心让人看笑话吗?”
“这点破事不搞清楚,某个泼妇岂不是要空口白牙往人身上泼脏水?”
陈远根本不买账。
“泼妇?
好哇,老二,你真行,搁这贼喊捉贼是吧!”
李琴芬气的直发抖,“叫,赶紧去把村长给我叫来,到时候证明不了我偷吃,我连你们一家三口都收拾!”
“陈远,要不然......就算了吧!”
孙薇薇性子弱,不想把事情闹大。
“算什么算!
老婆,大嫂都发话了,还不赶紧去!”
陈远态度坚定。
孙薇薇咬了咬嘴唇,转身就出去了。
很快,六十多岁的老村长左手握着烟枪,右手牵着一条黄黑色的猎狗进了院。
他大概知道了事情原委,也知道这家子是偏心眼,专门欺负老二家,就没多说废话,拍了拍狗道:“阿黄,去闻闻,她们谁嘴里有肉味?”
孙薇薇蹲下身,冲着阿黄哈了口气。
阿黄呜呜了两声,没什么反应。
李琴芬见状,有恃无恐。
不就偷吃了一点猪油渣,还就不信能闻出来,于是也哈了口气。
不料阿黄顿时来了精神,兴奋的叫了两声,一边摇尾巴,一边去舔她的嘴巴。
“哎呀,你这死狗干什么,脏死了,给我滚开!”
李琴芬一脚就踹了过去。
“阿黄,回来!”
陈志德一个招呼,阿黄就闪了回去,他眯着眼睛道,“李琴芬,我家阿黄可不是什么死狗,而是跟我钻了十年老林子的猎狗,它是闻到你嘴里有肉味了,偷吃猪油渣的就是你,没得跑!”
徐国强被骂的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呵呵的干笑两声。
没办法,大家肚子里都太久没吃到油水了。
“还是村长想的长远。”
陈志德不想抢功劳,直接挑明了,“这办法是陈远想出来的,他媳妇会做兔肉。”
“到时候,试试看吧,要是养不活,咱们再吃也不迟。”
这喘气的东西,谁都说不准能不能养好,也不能抱太大希望。
陈远将两只兔子分开放进了两个空猪圈里,这样就不怕母兔产的崽被公兔吃了。
从村委会离开后,陈远便回了家。
忙了一天还没吃上午饭,他的肚子早已经空空如也。
孙薇薇原本炖的肉被抢走了,她干脆又从外头拿了排骨回来,用陈远留下的柴刀,将一扇排骨剁成小块。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除了盐张桂香和李琴芬压根就没给她分别的调料。
不过,有肉吃已经很奢侈了。
陈远回到家,从口袋里摸出张桂香给的那两块钱。
“这两块钱你拿着藏起来,我明天起早去一趟县里把野鸡处理了。”
孙薇薇点点头,接过那两块钱,藏进了一个木盒里。
这可是他们家所有的家当了!
吃饭时,陈远将今天和村长的对话原封不动的将给孙薇薇听,吓的孙薇薇筷子都掉地上了。
“远哥!
我哪会做兔肉啊?
这可怎么办?”
陈远看着自家老婆慌张的模样,轻笑一声,赶忙安抚道:“你老公会啊!”
“啊?”
孙薇薇露出惊讶的神色,她嫁给陈远这么多年,就没见陈远下过厨。
“反正我会做,等有时间我教你就是了,你还不相信你男人吗?”
孙薇薇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信任,她点点头答应下来。
吃过晚饭,陈远拿着碗盛了一碗排骨,打算给春花婶子家送去。
这时候很少有人买得起手电筒,陈远摸着黑走到村口。
“咚咚咚......春花婶子,志强叔,你们在家吗?”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何春花看到陈远愣了一下。
“哎,二娃来了,快进来坐。”
二娃是陈远的小名,一般只有村里的老人会这么叫,陈远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有些愣。
“婶子,我是来还碗的,就不进去打扰了。”
何春花见陈远着急走,赶忙招呼道:“别着急走,快进来坐,你叔还说要当面谢谢你去呢。”
陈远知道这是村长来说过了,“婶子,这活挺好的,不用谢我,我老婆和孩子还在家等我能,我先回去了。”
说着,陈远直接将碗塞给何春花,便转身离开了。
何春花接过碗这才发现碗里沉甸甸的还有肉香。
“哎呦,老头子!
二娃还给咱们送了一碗肉!”
何春花也不敢耽误,赶忙端着肉进了屋。
“收下吧,这也没法送回去了,人都跑远了。”
“以后找机会,你多送点吃的过去。
咱们老两口,一年也吃不了多少东西。”
陈志强两口子有一个儿子,只不过出去当兵了,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一面。
何春花“哎”了一声,感慨道:“你说这二娃多好一个孩子,他们老陈家顶数二娃最孝顺!”
“可惜了,摊上那么一大家子,出去单过我看挺好的!”
陈志强咂吧一口旱烟,无奈的叹气。
“孩子是好孩子,懂感恩!”
......等陈远回到家时,孙薇薇已经把炕烧好了,正哄着依依睡觉。
“远哥,你回来了。”
陈依依听到动静,说什么都不肯睡,非要爸爸抱着。
“粑粑,抱!”
她今天真是吓坏了,太奶和大伯娘冲进家里的时候,又喊又骂的,还把家里翻的一团糟。
陈远面对女儿,有种说不上的宠爱。
“爸爸刚回来,身上凉,等会儿再抱依依好不好?”
依依懂事的点点头,拉着妈妈的手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老婆,今晚你挨着我睡好不好?”
孙薇薇的脸忽然红了起来,耳尖更是红的能滴血。
“依依还在呢。”
陈远轻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孙薇薇的脸。
“我就想抱着你睡,你男人今天可都忙一天了!”
孙薇薇只好顺着陈远的意思,躺在他身边。
二人结婚多年,孙薇薇依然对这种事情感到害羞。
“脸还疼吗?”
陈远搂着孙薇薇,手搭在孙薇薇的腰上,不老实的摸来摸去。
孙薇薇轻轻的摇摇头,害羞的不敢看陈远的眼睛。
“明天换了钱和票,我去买点棉花,把这床棉被改大一点。”
陈远想着明天去县里,换到钱先挑重要的置办,剩下的他慢慢打猎挣。
“行,这两块钱要不你也带上吧?”
“那个野鸡蛋我也没煮,也能拿去换钱。”
“不用,那个东西不好找,留着给依依吃。”
二人说了一会话,就睡着了。
心里想着事情,陈远睡的并不踏实,看着天蒙蒙亮,他就起了床。
孙薇薇听到动静,也穿上衣服下了地。
“远哥,我给你热个馍馍路上带着吃。”
昨天炖肉时,孙薇薇顺手蒸了两个馍馍,正好让陈远带着。
从陈家村走到县里要两个小时。
等陈远到县里时,天已经大亮了。
根据上辈子的记忆,陈远进到县城后一直往北走,在一条胡同口停下脚步。
这条胡同就是传说中的黑市,可以不用票就能交易。
陈远扯了扯毛线织的脖套,将脸挡住。
胡同里已经有不少人,他们各个神色警惕。
这时候当倒爷被抓到可不是小罪,那是要吃花生米的。
陈远找了一个角落,静静的等待着顾客。
他背篓里就是昨天打的那两只野鸡,个头不小,起码有五斤。
过了许久,胡同里又进来一个神色慌张,四处张望的中年妇女。
她儿媳妇坐月子,需要弄点鸡汤补补,可小鸡不好找,肉联厂那头没有关系,更是买不到。
没办法,她只能来黑市碰碰运气。
中年妇女转了一圈,走到陈远身边,看了看他身上背着背篓,便压低声音问道:“你这是卖的什么?”
陈远怕中年妇女是套话的,很严谨的反问道:“你想买什么?”
孙薇薇早就把窑洞收拾干净,虽然没什么家具,但已经有了家的模样。
眼看太阳都要落山了,却始终不见陈远回来。
心下不禁有些着急。
“老婆,我回来啦!”
陈远的声音传来。
孙薇薇顿时松了口气。
可看到他那一身血,心弦又紧绷起来:“陈远,你受伤了?”
“伤哪儿了,要不要紧!”
“嗨,不是我,都是这畜生的!”
陈远肩膀一抖,就把野猪扔在了地上。
“这是......野猪?!”
孙薇薇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是你打的?”
“当然!”
陈远略微得意,“怎么样,你老公厉害吧!”
“什么老公不老公的,你从哪学来的,也不嫌害臊!”
孙薇薇嗔怒道。
“哈哈,你是我老婆,我就是你老公嘛!”
陈远咧嘴大笑。
“哇,好大的猪猪,粑粑好棒!”
依依眨巴着眼眸,“粑粑,是有猪油渣吃了吗?”
“不仅有猪油渣,还有猪肉!”
陈远把她抱进怀里,“以后我们天天都有肉肉吃!”
“真的吗?
粑粑好厉害哦......”依依手舞足蹈。
“你还是赶紧去洗洗吧,孩子衣服都给弄脏了!”
孙薇薇提醒道,“这猪少说也有两百斤,要怎么分?”
“分?
分给谁?”
陈远问道。
“大嫂他们啊......你是不是傻,咱都分家了,为啥要给他们分!”
陈远白了一眼。
“我知道!”
孙薇薇有些迟疑,“主要是这么大一头,要是让他们知道没给他们分点,肯定要有意见!”
“笑话,咱自己的东西,凭啥要给他们!
咱自己留着吃,吃不完的就挂起来风干做腊肉!”
陈远摆摆手,“对了,先给我割十斤,我待会儿给村长送去,他待我们不薄!”
“好,都听你的!”
孙薇薇拿出菜刀就干了起来。
别看她柔柔弱弱的,干活是把好手。
陈远不过是换了身干净衣服,野猪就分好了。
他用草绳撺起十斤肉,就来到了村长家。
这是饭点。
家家户户都在做饭,冒着袅袅炊烟。
不过食物紧缺的年代,大家的晚饭,基本都是窝头清粥兑付。
哪怕是村长,也就煎俩荷包蛋下酒!
“村长,吃着呢!”
陈远笑盈盈的进了屋。
“是陈远呐!”
陈志德老伴儿死的早,儿女前些年都出去了,一直都是一个人过,“吃了没,快坐,陪我喝两口!”
“村长,酒就不喝了,我老婆还等我回去吃饭呢!
我就过来给您送点肉!”
陈远把肉放在了一旁。
“这是......野猪肉?!”
陈志德惊讶道,“你小子进山了?”
“是啊!
运气好,打了头野猪!”
陈远点点头。
“真是不要命了,下回小心点,要进山喊我!”
陈志德瞪了一眼,随后道,“这肉你拿回去,我不缺这些!
别以为打了头野猪就能享福,你刚分家,什么都要置办,日子还长着呢!”
“村长,以前你也没少帮我忙,算是我一点心意,您就别跟我客气了!”
陈远搓了搓手,嘿嘿一笑,“主要是,我想借你那管猎枪使使!”
“你小子,感情是打我枪的主意啊!”
陈志德笑骂一声,“枪可以借你,子弹给你二十发,但你可得给我保管好了,不然饶不了你!”
“村长放心,人在枪在!”
陈远心里一喜。
......“琴芬,怎么还不做饭啊,这都几点了,别家都吃完了,咱家还没开火,赶紧起来做饭!”
躺在炕头的李琴芬都要烦死了。
做完早饭做中饭,做完中饭躺下睡了个午觉,又要起来做晚饭。
以前她可不用做这些!
“陈山,能不能出去跟奶奶商量一下,咱们轮着来做饭,总不能什么都使唤我一个人吧!”
陈山有些尴尬:“琴芬,奶奶年纪都这么大了,哪能让她伺候咱们一家子,让人知道,还不得戳咱脊梁骨!
你就辛苦一下,去做做了,我也饿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一点不心疼你媳妇儿!”
李琴芬骂骂咧咧,但又没办法,只能不情愿的爬起来。
“以前老二媳妇儿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人家都能做......”陈山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李琴芬狠狠瞪了一眼,忽然长叹一口气。
是啊,以前孙薇薇也是一个人做饭,怎么看起来一点不累。
自己做的时候,却累的像条狗似的。
她忽然有些想念这个弟媳了。
要是孙薇薇在家,这些家务肯定都不用她做。
她走进厨房,一边偷吃猪油渣,一边慢腾腾的生活。
“琴芬,你怎么又在偷吃猪油渣!”
张桂芳一进厨房就看见了,开始教育道,“干活要麻利点,不然一家子都跟着饿肚子!”
“奶奶,我......”李琴芬刚想还嘴,忽然眼珠子一转,“奶奶,我做事本来就这样,还是孙薇薇比较麻利,要不然,我们去把他们喊回来?”
“想啥呢!
今天你又不是没看见,老二是什么态度!
才刚分家,他们怎么会回来!”
张桂芳没好气道。
“怎么不会!
就我们分给陈远的那些东西,他们都不一定能撑过今天,指不定在窑洞里啃窝头,连口热乎的都吃不上!”
李琴芬一个劲的劝道,“再说了,家里少了他们,可少了很多工分,不划算!”
张桂香想了想:“也是......奶奶我去喊他们,晚饭就辛苦你了!”
话还没说完,李琴芬就一溜烟的跑路了。
气的张桂香想骂娘。
“你要去喊陈远他们回来?”
陈山得知消息,一脸诧异,“老婆,你别忘了,早上的时候,陈远可是逮着你骂呢,你这不等于是给他们低头了么?”
“低个屁,我才不会自己去请他们回来,不然他们真以为我这个大嫂是摆设!”
李琴芬大手一招,“让儿子去,他辈分小,说的过去!”
“琴芬,真是你偷吃的?”
张桂香脸色一变。
“我,我我......”李琴芬顿时慌了神,村长都证明了,她也没办法抵赖,“哎呀,我不就是顺道路过,随便吃了两口嘛,当时薇薇也在,我就以为她也吃了,多大点事啊!”
“到你身上就是小事,污蔑我老婆的时候,不见你这么说呢?”
陈远质问。
“我哪知道!
再说了,我就吃了一点而已!”
李琴芬拉过张桂香,“奶奶,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不敢了!”
张桂香本就偏心老大家,装了装样子:“你做大嫂的,要有点样子,下回不许偷吃了!
行了,都散了吧!”
“知道了奶奶!”
李琴芬转头就想走。
陈远可不答应:“站住!
事情都还没讲清楚,走什么走?”
李琴芬脸一黑:“老二,不都弄清楚了,你还要咋样?”
“呵呵,说我老婆偷吃的时候,就要动手打人,还一天不许吃饭,现在证明是你偷的,三句两句就过了?”
陈远皮笑肉不笑,“都说小时偷针,大时偷金,奶奶,这股歪风邪气你不治治,就不怕回头棺材本都被偷了?”
张桂香本来脸上有点挂不住。
听到这犀利的话,更不高兴了:“老二,我不都训她了吗?
她是你大嫂,你做小的,要让着点!”
“你要我让着大嫂,怎么不要老三让着我?
感情你这偏心眼子,都偏到他们身上了!”
陈远一点不客气。
“老二,你他妈存心挑事儿是吧,奶奶什么时候偏心我们了,都是一视同仁,你再胡说八道,我可要收拾你了!”
老大陈山老早就在扒门缝,见情况不对,立即出来维护。
“收拾我?”
陈远嗤之以鼻,“你连你老婆都管不住,有什么资格收拾我?”
“要不然她也不会干这么丢人的事儿,大早上溜进厨房偷吃啊!”
“你,你你......”陈山气的直哆嗦。
“哎呀,不活了,我不活了!”
李琴芬见事情圆不过去,又使出了她撒泼的本事,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叫,“我一个当大嫂的,操持这么一大家子,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老的老的说我不是,小的小的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不就是吃了两口猪油渣,怎么了?”
“干脆让我去死好了......那你就去死好了!”
陈远淡淡道。
“你说什么?”
李琴芬以为自己听错了,指着他骂道,“你个黑心肠的东西,居然咒我死!
奶奶,老大,还有爸,你们今天管不管!”
“畜生,看我不打死你!”
陈山一肚子火气。
“来,你动我一个试试!”
陈远上世被这家人pua的像个废人一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世哪还能吃这种亏,“你要打,我奉陪到底,看谁先弄死谁!”
“不过我有言在先,外边这么多人看着呢,到时候丢的不是我的脸!”
只见院外早就围了不少村民。
这年代本就没什么娱乐,有热闹看,还不都凑了过来。
“弄啥呢?
咋大早上的就闹起来了?”
“听说陈远他媳妇儿偷吃猪油渣,喊来村长证明,结果发现是李琴芬偷吃的,陈远要找她麻烦呢!”
“哟,他们家不是偏心眼子,逮着陈远欺负嘛?
陈远今天怎么支棱起来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呢,他大嫂太欺负人了!”
“这泼妇,还碰瓷过我家一只鸡呢,不能让她好过......”陈山也就在家里横一横,被陈远这么一吓唬,加上这么多人看着,一时间还真不敢动手。
“大早上的,吵什么吵!”
父亲陈冬根披着大衣从屋里走了出来,训斥道,“老二,你是不是闲的,一点破猪油渣,搁这逼逼赖赖,有那功夫不如下地干活,多挣俩公分!”
“挣公分好给你喝酒打牌?”
陈远冷笑两声,对于这个不称职的父亲,丝毫不放在眼里,“大嫂冤枉我老婆,你怎么不说她,反倒成了我的不是?”
“你这个一家之主,怎么当的?”
“你,我......”陈冬根憋的老脸通红,说不出话。
“我也不想跟你们废话,就要一个公道!
大嫂,估计要你去死你也不舍得,这样,给我老婆孩子道歉,这事儿就算过了!”
陈远说道。
“我凭什么道歉?
老二,你做梦!”
李琴芬声音尖锐。
开玩笑,她可是家里的大嫂,给小的道歉,那不是比打她还难过。
“就凭你冤枉人家,就该道歉!”
“是啊,做错事还这么冲!”
“我要是陈远,我非得给你两巴掌不可......”几个对李琴芬有意见的同龄人,出声声援。
“琴芬,给她们道歉,不然谁都别想好过!”
陈冬根阴着脸,瞥了一眼陈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张桂香也这么觉得。
这个二孙子,向来都是软脾气,指哪儿打哪儿,不敢有二话。
今天就跟吃了豹子胆似的,非要较真,甚至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琴芬,这个老二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癫,别跟他一般见识,你就道个歉,意思意思,不就是一点猪油渣吗?
以后你想吃就吃!”
“没错,老婆,咱们不仅要吃猪油渣,还要吃肉,他们一点油水都别想沾,只要还在这个家,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
陈山一边劝,一边把李琴芬扶起来。
李琴芬这才消了点气,暗想是这么个理儿,于是咬着牙道:“是我没看清,误会你们娘俩了!”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
一天天的,就知道瞎闹!
赶紧去做早饭,都饿着了呢!”
陈冬根摆了摆手。
吃饭?
吃屁差不多!
陈远心里暗讽,打从孙薇薇嫁进来开始,一天三餐就都指望她。
哪怕是坐月子的时候,都没停过。
张口就要吃,一个个真把自己当大爷?
村民们听完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陈远也太敢要了!
这时候的两块钱,够一家人用很久了!
陈远见李琴芬想赖账,不动声色的将柴刀从身后拿出。
“分家的时候就一分钱没给我,去我家抢东西还打人,我要两块钱很过分吗?”
陈远这话一出,众人又觉得他这钱要的一点都不过分。
“老陈家的,你们做人可不能太过分啊!”
“是啊!
陈远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老实人被你们逼急了才这样的!”
“你们做的这么绝,以后谁还敢把姑娘嫁过去啊,被打了都不知道!”
......李琴芬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涛涛以后还要娶媳妇呢,可不能被影响了。
想到这里,李琴芬伸出手拉了拉张桂香的胳膊。
“奶奶,不行就给他骂两块钱吧?”
“老三也没结婚呢!”
李琴芬拐弯抹角的说着,还能在外人眼里留下一个好大嫂的形象。
张桂香瞥了一眼小孙子,虽不情愿,却还是转身回屋拿了两块钱出来。
“钱给你!
赶紧从我们家滚出去!”
陈远看了一眼张桂香递过来的钱,并没有接。
“我老婆到底是谁打的?
说话!”
依依小心翼翼的拉了拉陈远的裤腿,指着李琴芬说道:“粑粑,是大伯娘打的麻麻!”
李琴芬凶神恶煞的模样瞪着陈依依。
“你个赔钱货!
小小年纪就知道撒谎!”
陈远冷哼一声,“大嫂这意思不是你打的是奶奶打的?
总不能是咱们陈家的男人打女人吧?”
张桂香不满的瞪了李琴芬一眼,这个孙媳妇居然还想把责任推给她?
李琴芬没办法,只能承认是她动手打的人。
“给我老婆道歉!”
陈远死死的盯着李琴芬,颇有一副今天不道歉他就不走了的架势。
李琴芬觉得脸上挂不住,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对不起。”
陈远皱着眉,大声道:“打人的时候不是很有力气吗?
怎么道歉的时候没有了?”
李琴芬咬牙切齿的看向陈远,“我已经道歉了,你别太过分!”
“听不见,不接受,那我继续砸了!”
李琴芬生怕陈远继续砸东西,提高了声音,大声喊道:“对不起!”
“这回你满意了吧?
赶紧给我滚出去!”
陈远环视一周,目光最终定格在陈山的身上,恶狠狠的开口说道:“以后,谁再不长眼睛敢来我家闹事,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陈远便带着孙薇薇一起离开了陈家。
“老婆,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和依依。”
孙薇薇摇摇头,笑道:“远哥,你做的很好了!”
......到家后,陈远先查看了两只兔子的情况,见它们都还活着,心里松了一口气。
“等会儿我把这兔子送村长家去,这里还有我弄到的野鸡蛋,你煮了咱们吃。”
孙薇薇伸手小心翼翼的接过野鸡蛋,“他们抢走的是我煮好的野猪肉,藏起来的冻肉他们没找到,我不肯说才打了我一巴掌的。”
陈远被孙薇薇的样子可爱到了,他媳妇真是越看越好看。
“下次别这么傻,她们敢打你,你就还手!
天塌了有我顶着呢!”
孙薇薇心里感动,抹着眼泪去厨房做饭了。
陈远则是带着那两只活兔子,直奔陈志德家。
陈志德这边刚到家没一会儿,屁股都没坐热,陈远就进了门。
“村长,我有个好东西!”
说着,陈远从麻袋里将两只兔子拿出来,放到地上。
陈志德眼前一亮,这小子有点东西,居然抓了两只活兔子。
“这野兔你打算怎么处理?”
陈远指了指那只母兔子,笑道:“我想把兔子交给咱们大队养,兔子生的多,能让村里吃上肉。”
陈志德摸着下巴思考没有出声,反而是他老婆黄淑芬有些为难的开口道:“这兔子肉做不好很腥的根本吃不了,不然咱们村也不至于一点肉都吃不上。”
陈志德也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
“你婶子说的有道理。”
陈远却是摆摆手,“我老婆会做,她做的兔子又香又没有土腥味。”
“最主要的是,这只母兔子怀孕了,养兔子的成本不高。”
陈远这么一说,陈志德顿时来了兴趣。
“你是说孙薇薇会做兔肉?”
陈远点点头,“我老婆娘家那边之前也有养兔子的,她跟着学过。”
说谎都不打草稿,脸不红心不跳的。
“不过这两只兔子还不能吃,起码得繁殖一下。”
陈志德点点头,同意了陈远的提议。
“正好咱们村以前地主家留下的猪棚还在,咱们现在把兔子送过去!”
陈远等着陈志德穿棉袄的功夫,又道:“这兔子不能没人照顾,叔你到时候没忘了派个人过去。”
陈志德想都没想就回了一句,“你媳妇不是看过养兔子的吗?
让她去吧!”
陈远赶忙摆摆手,“叔,你最近已经帮了我们太多了,这时候要是再把这份工作交给我老婆,村里会传您......”不用陈远说完,陈志德就听懂陈远话里的意思。
“那你说谁合适?”
陈远想了想,又道:“村口的志强叔,他腿脚不好做不了重活,养兔子刚好!”
陈志德也觉得陈远这个提议不错,便点点头。
“行,回头我跟他说,看看他的想法。”
陈家村原来有一户姓白的地主,前些年给打倒了,留了不少房子和地。
现在陈家村的村组织就设在原来的地主家。
二人到时村里的会计正忙着算账。
“老徐,忙着呢?”
徐国强看到来人是陈志德,立马站起了身。
“为人民服务,不忙不忙。”
说话间,他看到陈远手里提着的麻袋,有些好奇。
“这是什么?”
陈远将麻袋递上前,“我从山里打的兔子。”
徐国强听完高兴的合不拢嘴,兔子也是肉,难吃点也是荤腥啊!
“哎呦!
太好了!
那咱们今晚上能开大锅饭了!”
现在不上工,大家都是分了粮食自己回家吃去,没有大锅饭。
陈志德却是摆摆手,“你就知道吃!”
“这兔子是要拿来养殖的,以后生的多了,有你吃的!”
陈远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一般来说,得了脑炎的猪才会这么狂躁。
只是眼前这只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还活着,那应该不是脑炎,单纯下山找吃的来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野兽下山觅食的例子,他们这山大,后山还有狼群出没,早些年还有狼下山咬死过鸡的。
估计孙家没说实话,他们家说不准想抓住这头野猪自己留下吃。
只是没抓到还惊吓了野猪,才让这头野猪看着像发疯了一样。
陈远端着猎枪,在野猪想要转身时,冲进陈家院里,借着月光对准野猪的脑袋就是一枪。
“砰......”这枪直接打在了野猪的太阳穴上,野猪身子一僵,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咚......”随着野猪倒地,众人这才一起冲上前。
“野猪死了!”
“太好了,终于弄死这个畜生了!”
......李琴芬听到野猪死了这才从屋里出来,她目光看到陈远,眼睛滴溜一转,指着陈远怒骂:“陈远,你早干嘛去了?
为什么刚刚奶奶被撞的时候你不出来?”
“你眼睁睁看着奶奶被野猪撞死,这就是杀人啊!”
陈山更是阴沉着一张脸,冷声道:“陈远,你这简直是不孝!
刚刚奶奶情况那么紧急,你居然躲着不出现!”
李琴芬越说越激动,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还不忘给家里人递眼神。
“陈远,你必须陪我们一张大团结!”
李琴芬就是吃准了,刚刚人那么多,场面那么慌乱,谁也知道陈远是什么时候来的。
陈冬根从屋里拿出一根烧火棍,压低声音对陈远说到:“你这个畜生,要么去说服村长把猪肉全给我,要么我今天就请家法,替你奶奶教训你!”
陈远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陈冬根,随后扯开嗓子大声喊道:“陈冬根想独吞野猪肉!”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村民的不满。
“你们老陈家多什么啊,还想独吞野猪肉!”
“还偷偷怂恿陈远去说,你们怎么不敢明着说呢?你们家这是拿我们当傻子呢吗?”
......眼看着自己的小九九被揭穿,陈冬根恼凶成怒,举起手里的烧火棍就朝陈远砸去!
要不是陈远反应快躲开了,脑袋肯定要结结实实的挨一棍子。
“刚刚奶奶被撞的时候你们就在旁边也不去救,这会儿安全了就有力气扯着脖子喊,来找我麻烦了。”
“有这力气,刚刚你怎么不拿着烧火棍去救你老娘?”
“还想管我要钱,你怕是没睡醒,做梦呢吧!”
陈远冷眼看着陈冬根,眼神冷漠的像是在看陌生的仇人。
冲在前面看热闹的何春花一听,也指着陈冬根的鼻子骂道:“哎呦喂!
我说你这人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丑事都敢做,还怕让人说了?”
“我可是看到了,你家老太太被野猪追的时候,李琴芬死命拦着陈山,不让上前的。”
“还有二娃,人家来的时候,老太太都倒地上了。”
她刚刚是不知道陈远的态度,不敢乱讲话,怕遭陈远的埋怨。
现在不一样,陈远没被亲情蒙蔽双眼,那她何春花讲实话可就没有顾虑了!
何春花这么一喊,立马就有人附和。
“对,我作证!
我这在前面看的可是一清二楚。”
“李琴芬,你这不孝敬老人可是太罪,在以前那是要浸猪笼的!”
大家都不是傻子,刚刚要不是陈远枪打得准,哪能这么快解决事情?陈远可是他们的大功臣。
李琴芬伸手指着门口,“你你你......”了半天,说不上一句反驳的话。
陈山就躲在李琴芬后面,也不出来解释,像隐身了一样。
陈冬根手里拿着烧火棍,气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这会儿,村长也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在人群里听了半天才出声道:“野猪是村里的共同财产,谁都不能单独贪下。”
村长用脚踹了踹这头猪,打算把肉给村民们分了。
陈远却开口道:“村长,咱们村有赤脚大夫,请他过来看看,要是这野猪得了脑炎才发疯的,那肉是不能吃的。”
现在医疗条件差,不能细分脑炎,乱吃的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陈志德听完也觉得陈远说的有道理,当即派了人去找赤脚大夫。
孙老太太听到陈远说肉不能吃顿时不乐意了。
“陈远,这野猪又肥又大,怎么就不能吃了?
我看你就是不想让我们吃肉!”
孙老太太的话立马引起了共鸣,叫的最欢的就是李琴芬。
“老二,别拿什么脑炎吓唬我们,这年头肚子里都缺油水谁不想吃肉啊!”
“就是,就是!
这野猪少说有二百斤,咱们一家分点,都能过年了!”
“别听陈远的,以为自己枪打的准就想为所欲为了?”
......陈远只是冷淡的看着这些人,并没有说话。
还好村长明事理,“直接分可以,一家留一个别吃这肉的,别全都死了没人收尸!没听以前的老人说过,得了脑炎的猪吃肉会死人吗?
人家陈远一心一意为大家考虑,你们倒打一耙,还是个人吗?”
陈远眼看着村长舌战群儒,把所有人都骂服了,他默默给村长点了个赞。
这战斗力,真不是吹的!
陈志德喘了一口气,摸着胸口不再说话。
他平时倒不是这样,今天真是被这群人气狠了。
过了许久,一个年轻男人背着一个小老头,匆匆忙忙的赶到陈家院子里。
“村长,村长!
我把赵叔背来了!”
赵怀仁是村里的赤脚大夫,六十多岁的小老头,平时见谁都是不苟言笑。
那年轻人着急分猪野肉,觉得赵怀仁走的太慢,干脆把人背起来,一路小跑回来的。
“太好了!
老赵头,你看看这野猪,是不是脑炎?”
“赵叔,这猪看着没什么事,要不咱们直接分了吧?”
“老赵,那陈远是不是拿脑炎吓唬我们呢?”
“......”赵怀仁被吵的心烦,用求救的眼神看向陈志德。
陈志德赶忙伸出手,示意大家安静。
“别急,咱们听听赵叔怎么说的。”
陈远将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慌忙走上前。
“这是怎么了?”
陈依依看到陈远的一瞬间,瞬间放声大哭。
“粑粑,太奶!
太奶和大娘来抢我们的肉!”
孙薇薇侧过头去,不想让陈远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都怪她没用,让人把肉抢走了。
陈远听的眉头紧锁,心里腾的升起一团火。
这陈家人确实不要脸,敢趁他不在家,光明正大的来抢东西!
“你们在家等着,麻袋里有兔子,别让兔子死了。”
陈远撂下这么一句话,就带着柴刀直奔陈家的方向。
一群窝囊废,不敢和他陈远硬碰硬,就去找他老婆孩子的麻烦,还算什么人,就是一群畜生!
孙薇薇怕陈远做傻事,将兔子从麻袋里放出来,关进屋里,就抱着依依直奔村长家。
......陈远心里憋着一股火,走到陈家直接一脚踹开大门,怒道:“哪个王八蛋做的?
敢做不敢当,算什么东西?”
陈山听到院里的声响,想出去查看,却被李琴芬一把拉住。
“不用管他,把门插上,等他喊够了,就走了。”
此时陈家人正在主屋的客厅里吃饭,碗里堆着肉,吃的满嘴流油。
张桂香眉毛一横,不屑的看了眼门外。
“怕他做什么?
有肉吃不知道孝敬我,让他冻死在外面算了!”
陈冬根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没有说话。
陈远知道他们都躲在主屋里,他也不着急,直接拿起柴刀,一把砍在窗户框上。
北方的窗户大多是在窗户框外面糊一层刷过油的纸。
陈远这一刀下去,主屋的窗户框直接被砍断。
张桂香吓的“哎呦”了一声,站起身骂道:“老二,你这是要造反吗?”
陈远冷哼一声,既然陈家人想当缩头乌龟,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只听,院里“咣咣”几声巨响,厢房的门就被陈远踹坏了。
这间房正是大房一家住的,陈远拿着柴刀,将屋里的东西砍了个稀巴烂。
主屋的人听到外面这么大的声响,直接坐不住了。
李琴芬推开门,直接尖叫一声。
“啊!”
“陈远!
你敢砸我家!
我跟你拼了!”
陈远也不客气,直接拿起了柴刀,横在身前。
“刚刚不还在当缩头乌龟吗?
我这还没砸尽兴呢,你们就出来了。”
李琴芬气的直咬后槽牙,可她又忌惮陈远手里的柴刀。
张桂香拿出了耍无赖的气势,毫不客气的指着陈远鼻子骂道:“我呸!”
“都分家了,你还回来做什么?
又喊又砸的,你当这里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陈远清楚张桂香的脸皮有多厚,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他干脆也不跟这帮人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我家的肉呢?”
“还有,是谁打了我老婆?”
李琴芬白了陈远一眼,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呸!
什么肉?
我怎么不知道?”
“谁打你老婆了?
老二,你可别睁眼睛说瞎话啊!”
陈远真是要被这一大家子不要脸的精神给气笑了。
“行!
不说是吧,那我可继续砸了!”
李琴芬一瞪眼,声音都提高了八个调,“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陈远毫不客气,一柴刀劈在厢房屋里的衣柜上。
这衣柜还是陈山娶李琴芬时找村里的木匠打的,花了不少钱。
这一刀直接砍在李琴芬的心上,她肉疼的要命。
陈冬根脸色阴沉,放下了手里的旱烟。
“陈远!
你给我从这个家里滚出去!”
陈远耸耸肩,漫不经心的反问道:“凭什么?”
陈冬根被陈远气的肝疼,狠声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陈远伸出一只手,毫不客气的抬了抬。
“把从我们家抢走的东西还回来,再跟我回去给我媳妇道歉!”
陈远话音刚落,院外就传来了村长陈志德的声音。
“不用回去!”
刚刚陈远离开家后,孙薇薇就抱着依依,哭着去了村长家。
一进村长家,孙薇薇就给村长跪下了,想求村长帮忙。
村长了解完情况,二话不说带着孙薇薇一起来到陈家。
张桂香看到村长的一瞬间,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村长!
你可来了!”
“这陈远是疯了,跑我们家又砸又骂的!”
陈志德又不是傻子,哪里会相信张桂香的鬼话。
那陈远媳妇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证据会说谎吗?
院外,村民们听到有热闹,纷纷穿上厚衣服出来看。
这两天陈冬根家可真热闹,又是分家,又是砸东西的。
这几件事,够他们茶余饭后聊上一阵子了。
“今天他们家又唱的哪一出啊?”
“听说是张桂香和李琴芬去陈远家抢东西,还把陈远媳妇打了!”
“什么?
这么不是人?
这不就是欺负老实人吗?”
“谁说不是呢!
真让人瞧不起!”
......大家议论的声音不算小,传进陈家人的耳朵里,让他们有些抬不起头。
陈远收起柴刀,走到村长身边,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
“还请村长为我们家做主!”
陈志德点点头,朝陈冬根几人的方向看去。
“你们都分家了,去陈远家里抢东西还打人,是不是觉得自己在陈家村很牛了,可以越过我这个村长横着走了?”
陈志德这话说的难听,丝毫没给陈冬根几人留面子。
陈冬根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
肉已经被他们吃进肚子里了,人也打了这都是事实,他想狡辩也没机会。
陈远冷眼看着陈家人,仿佛是在看一群陌生人。
“陈远,你打算怎么办?”
陈志德毕竟是外人,不好做主,他只能做到公平公正。
陈远指了指孙薇薇的脸说道:“他们打了我老婆,我要求他们给我老婆道歉!”
顿了顿,陈远又补充道:“抢走的东西我嫌恶心,不要了,直接给我算成两块钱就行。”
张桂香听完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
李琴芬更是直接惊呼一声,怒骂道:“天杀的!
两块钱?
你怎么不去抢?”
陈远慌忙摆手说道:“婶子用不了这么多。”
陈志强放下手中旱烟,开口道:“拿着吧,我跟你婶子够吃。”
见二人态度坚硬,陈远再不收下那就是他不懂事了。
“叔,婶。
那我就收下了,等回头打到什么野味,我给你们送来,你们千万收着,不然我以后可不敢来换粮了!”
何春花笑的一脸褶子,点头应下。
......陈远离开陈志强家,正好碰上同村的王二婶。
“哎呦,陈远,你这是刚从陈志强他们家出来啊?”
陈远点点头,并不想和王二婶搭话。
这一个村里,总有那么几个爱八卦的,谁家有点什么事儿,她们总是第一时间知道。
王二婶就是那群人里最厉害的,人送外号大喇叭。
王二婶显然不在乎陈远的态度,她想知道的事情就没有问不出来的。
“你这手里拎这么大个蛇皮袋,这里面装的什么啊?”
陈远停下脚步,“借的粮食,婶子家要是有多的,你也借我点呗?”
王二婶尴尬的笑笑,“我家人多,没有粮,哈哈哈!”
说罢,便脚下生风直接走远了。
陈远勾了勾唇角,想要避开这群人,就得比她们更无赖。
估计村里明天就得传开,老陈家给他分的粮食少,他家没粮吃只能出来借。
......回到家时,孙薇薇正在炕上缝被子,陈远上山那会儿,她就拆了棉被,顺手把外面的布洗了。
这炕烧的热,几个小时就烘的差不多干了。
看着眼前温馨的画面,陈远的脑海里闪过一个词,这不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吗!
从陈家带来的木箱子在炕梢,里面装着衣服。
陈远暖和了一会儿就在箱子里翻找起来,在箱子底找到了一件又短又小的土黄色毛衣。
这件毛衣还是以前村里有个老太太看他可怜,把自己儿子不要的毛衣送给陈远的。
别人剩下的旧毛衣,陈远也捡着穿了好些年。
“老婆,等你有时间帮我把这毛衣改成一副手套呗!”
“等会儿我缝完被子,就把这毛衣拆了。”
陈远摸着那件毛衣,心里充斥着异样的情绪,久久才平复下来。
“不着急,我那副棉手套还能用呢。”
孙薇薇却是摇摇头,“你这总跑山,外面天头冷,别再冻坏了。”
陈远忽然想逗逗孙薇薇,便不正经的凑近孙薇薇耳边,“怎么,我冻坏了你心疼啊。”
说着话时,陈远还吹了一口气,羞的孙薇薇的脸粉里透着红。
陈依依凑到二人身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脸天真的说道:“粑粑,依依心疼!
依依心疼粑粑!”
陈远拉过女儿的手,将小家伙抱进怀里。
“真是爸爸的小棉袄。”
冬天天短,不过是四点多出头,外面的天色就黑了下去。
孙薇薇起身下地烧炕,这个时候烧炕,正好能热乎到早上。
她把木头椅子放倒,坐在灶坑边借着火光拆毛衣。
今天把旧毛衣拆了,等明天用锅煮一下,晾干后就能重新团成线团织东西了。
陈依依缠着陈远,让他讲故事。
“粑粑,依依想听故事。”
陈远想了想,决定给依依讲西游记。
“从前有块灵石,忽然有一天,这大石头里面蹦出来个猴子......”陈远这边将的正来劲儿,忽然就听到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喊声。
“啊!”
“出事了!
出事了!”
......没一会儿,村长便脸色阴沉的敲响房门。
“老二,你睡没睡呢?”
陈远赶忙穿了衣服走到门口,将挡门上的木条抽走。
“怎么了,陈叔?
这大半夜的,我怎么听到咱们村里有叫喊声呢?”
陈志德来不及和陈远解释,只是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带上猎枪跟我走,村里出事了。”
陈远听完也不磨蹭,拿上猎枪,就和村长一起出了门。
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孙薇薇,“把门锁好,我不回来别开门,听到没。”
也不等孙薇薇反应,便和村长一前一后朝村里走去。
“刚才有只野猪从山里跑下来,冲进孙家的院子里,把老孙家媳妇吓的小产了。”
陈远听完明显愣了一下,难不成他下午的预感是对的?
村长见陈远停下脚步,有些疑惑,“怎么了?”
陈远摇摇头,回道:“没怎么,咱们赶紧去看看吧。”
“行,你腿脚快先过去,这路滑我走不快。”
“那畜生现在都没抓住呢,一群汉子人高马大的都不敢上前抓,饭都吃狗肚子里去了!”
说起这个村长就火大,刚刚一群男人将野猪团团围住,硬是不敢向前,让野猪突出了重围。
没办法,村长只能亲自来找陈远,让陈远拿着猎枪来解决这个麻烦。
......与此同时,陈家村村里。
那只野猪发了疯似的,拼命撞开孙家木头围的院墙,朝陈家跑去。
孙老太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们孙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她的宝贝大孙子,就这么没了!
哭喊声夹杂的议论声,使得孙家院里乱哄哄的。
此时陈家更是乱作一团。
张桂香出来看热闹,没想到野猪发了疯朝她撞去!
一个老太太哪里是野猪的对手,吓连连后退。
陈山想上前救人,却被李琴芬一把拉住。
“陈山你是不疯了?
那野猪发了疯的撞人,你不要命了?”
陈山听完,脚下动作一顿,也不再往前去。
李琴芬几人吓得躲进了屋里不敢出来,剩下张桂香一个人在院子里。
张桂香看到疯跑过来的野猪,整个人吓的瘫坐在地上,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野猪见张桂香晕倒,直接调转了方向,朝大房屋子的门撞去,偏偏躲在主屋的李琴芬拿野猪一点办法都没有。
陈远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暗暗感慨。
要是在以前,那肯定是他冲出来不顾一切的把张桂香救回屋,然后自己再出去单枪匹马和野猪搏斗。
陈远想到这,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怎么以前的他就那么傻呢,一心一意的给陈家卖命,最后半分好都没讨到!
早知道受害的是陈家,他就不走那么快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