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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我姻缘?嫁短命世子后我杀疯了后续

安久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简清霜见顾怀琛满脸温柔。想到曾经这些温柔都属于简兰宜,而且他可是一直温柔体贴,一直都只守着自己的妻子过日子。连个通房姬妾都没有的。不像顾怀璟,天生冷情冷性,就跟那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怎么焐都焐不热。所以他刚才的所说所为,应该不过是为了表达自己对王氏偏心的不满,不过是在出气而已。并不是真的一心护着简兰宜。也是,两人昨晚才见面,就算圆了房,又怎么可能真建立起多深的感情来?所以,她上辈子那些痛苦和委屈,小贱-人很快都会体验一遍,她的苦日子也一定在后头。那她还有什么必要跟她争眼下这一时之气?她谋的本来就是将来,笑到最后的,也才是笑得最好的好吗!简清霜这般一想,心里总算好受了些。看向顾怀琛嘟嘴道:“我自然信得过二爷,就是心里........

主角:简兰宜简清霜   更新:2025-01-10 14: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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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简兰宜简清霜的其他类型小说《抢我姻缘?嫁短命世子后我杀疯了后续》,由网络作家“安久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简清霜见顾怀琛满脸温柔。想到曾经这些温柔都属于简兰宜,而且他可是一直温柔体贴,一直都只守着自己的妻子过日子。连个通房姬妾都没有的。不像顾怀璟,天生冷情冷性,就跟那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怎么焐都焐不热。所以他刚才的所说所为,应该不过是为了表达自己对王氏偏心的不满,不过是在出气而已。并不是真的一心护着简兰宜。也是,两人昨晚才见面,就算圆了房,又怎么可能真建立起多深的感情来?所以,她上辈子那些痛苦和委屈,小贱-人很快都会体验一遍,她的苦日子也一定在后头。那她还有什么必要跟她争眼下这一时之气?她谋的本来就是将来,笑到最后的,也才是笑得最好的好吗!简清霜这般一想,心里总算好受了些。看向顾怀琛嘟嘴道:“我自然信得过二爷,就是心里........

《抢我姻缘?嫁短命世子后我杀疯了后续》精彩片段

简清霜见顾怀琛满脸温柔。
想到曾经这些温柔都属于简兰宜,而且他可是一直温柔体贴,一直都只守着自己的妻子过日子。
连个通房姬妾都没有的。
不像顾怀璟,天生冷情冷性,就跟那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怎么焐都焐不热。
所以他刚才的所说所为,应该不过是为了表达自己对王氏偏心的不满,不过是在出气而已。
并不是真的一心护着简兰宜。
也是,两人昨晚才见面,就算圆了房,又怎么可能真建立起多深的感情来?
所以,她上辈子那些痛苦和委屈,小贱-人很快都会体验一遍,她的苦日子也一定在后头。
那她还有什么必要跟她争眼下这一时之气?
她谋的本来就是将来,笑到最后的,也才是笑得最好的好吗!
简清霜这般一想,心里总算好受了些。
看向顾怀琛嘟嘴道:“我自然信得过二爷,就是心里......”
“罢了,我听二爷的,不跟她计较了便是,横竖都只是身外之物。”
“就像二爷说的,我们的好日子一定在后头,还怕届时不能十倍百倍的赚回来不成?”
到时候,她且看小贱-人怎么哭。
关键小贱-人还连被爹娘接回去再嫁都不可能。
她可已经跟顾怀璟圆了房,——不然她何必大费周章的下药,不就是为的彻底绝了小贱-人的后路?
爹也压根儿不在乎她,不可能为她出头。
小贱-人就等着后半辈子都只能困在侯府某个偏僻的小院里,靠着她的施舍过活吧!
不过说到圆房......咳,她昨晚跟二爷反倒没圆房。
因为二爷怜惜她。
虽说二爷都是因为心疼她,这事儿也得宜早不宜迟,尽快给办了才是。
不然她怎么早日生下侯府的嫡长孙?
所以,就今晚吧......她待会儿回去忙完了各种破事儿,就可以准备起来了......
顾怀琛见简清霜不再闹腾了。
笑着再次看向简兰宜和顾怀璟,“大哥、大嫂,既然都说清楚了,那我们就先走了啊。”
“我晚些时候会再去看母亲的,大哥大嫂就不用去了。”
“母亲她也不是真生气,就是这些日子,可能累着了,有些急火攻心。”
“等明儿大嫂再去请安时,应该就好了。大嫂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别伤了一家人的和气才是。”
反正以他娘一贯的偏心,今日大哥大嫂又着实惹着了她。
那往后她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也要把大嫂的嫁妆弄到手的。
等弄到手后,一转手还不是他的?
倒比他从简清霜手里弄更方便了,还不用担心万一落个图谋妻子嫁妆的名声。
他又何必再浪费时间,计较一时的得失?
柔儿可还等着他出去安慰呢,她拖着大的、怀着小的本来就辛苦,昨晚还必定一夜没睡。
他得尽快出去,让她知道他说了会为她守身如玉,就一定会做到,让她安心才是!
顾怀璟淡淡应了,“那你们走吧,我们也回去了。”
“记得把人送进来,也记得清点东西。”
双方便各自行礼欠身后,回了各自院里去。
红莲忙吩咐人摆早饭,“请世子、世子夫人用膳。”
简兰宜之前吃了点心的,还不饿。
余光见顾怀璟也没什么胃口,她便也很快放了筷子,漱了口。
这才清了清嗓子,“刚才真的太感谢世子了。”
“一直维护我、替我出头,还替我争取利益,为此不惜惹怒母亲。”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世子才好了。”
尤其她自己当时都还没想到那上头去。
当然,她肯定不会让简清霜轻易就把嫁妆换回去。
势必要让她狠狠出血的。
却不想,他不但替她想在了前头,还直接做在了前头!
顾怀璟面无表情,“你既是无辜被我连累,自然该补偿你。”
“何况也不全是替你出头,我只是据理力争。”
“再就是,心里不痛快,不肯委屈自己打落了牙齿和血吞而已。”
“所以你不用往心里去,更不用报答。”
简兰宜忙道:“世子千万别再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也是被算计了。”
“何况我是早就死了心,不抱任何期望了,当然也不会失望,而只有恼怒。”
“你却、却......这些年,你一定也是动辄得咎非打即骂,很不容易吧?”
她对她那所谓的父亲早就死了心,赵氏又是继母。
所以无论他们做什么,都早伤不到她了。
他却一样是亲生的,母亲却待他和弟弟完全天壤之别。
喜闻乐见他被算计不说,还连句好听点的话都没有,不是骂就是砸。
也不知他这些年,到底是怎么熬了过来的?
简兰宜上辈子其实心里就颇同情顾怀璟了。
只是彼此是大伯子和弟媳,立场不同,必须回避。
她从不敢表现出分毫来而已。
等到后来他人没了,她就更只能把同情埋在心底了。
倒不想,她竟还有机会表达出来。
顾怀璟仍连眉头都没动一下,“无妨,早就习惯了。”
“你待会儿就把该换回来的换回来,该交割的交割清楚了。”
说着顿了顿,“只是,昨晚......过后,你和二弟已经没有可能。”
“看他的样子,对你二妹妹也挺满意。”
“你就算心里仍放不下,也只能接受了。”
“好在这世上不只他顾怀琛一个男人,你一定能再遇上更好的。”
“所以你如果想和离离开,我会安排好的。”
简兰宜怔了一下,“啊?”
“我几时心里仍放不下了,世子为什么这么说?”
顾怀璟抿唇,“你之前,不是一直盯着他看,整个人也都绷紧了吗?”
“虽说定亲的确实是你和他,但弄成现在这样,也说明你们有缘无分。”
“你就算不甘,也只能放下了......也别有什么‘好女不侍二夫’的迂腐想法,那都是糟粕。”
“你完全可以重新开始的,尤其还有了比之前厚得多的嫁妆,你以后的路怎么都能好走些了。”
简兰宜这下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替她拿下简清霜的嫁妆了。
这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除了所谓的‘补偿’她。
也是在为她的以后铺路吧?

不过有顾明嘉这个“嫡长子”的存在,简清霜虽然发现后,会很震惊。
但一定会满怀希望,积极为顾怀琛治疗的。
届时再让她“无意”发现岑雪柔和顾明嘉的存在,发现岑雪柔肚子里竟还有一个。
那希望有多大,痛苦就会有多大,精彩才算真正拉开帷幕呢!
简兰宜一边想着,一边勾唇道:“就算先生下了嫡长孙,夫人该不喜的还是会不喜。”
“侯爷又不管事,只顾自己高乐,这先机抢来又有什么用?”
“倒不如先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顿了顿,“再说先机是谁想抢,就能抢到的么?”
“万一,冥冥中另有安排呢?”
丹朱迟疑,“另有安排?难道小姐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不成?”
“您可不许自己一个人承受,我再笨再没用,替您跑跑腿,听您说说话还是做得到的。”
“再不济了,我还能挡在您前面,所以您有事一定不要瞒我才是!”
简兰宜心里又是一阵感动。
嘴上却是笑道:“我天天都跟你在一起,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我就是觉着没有着急的必要,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转机,就因祸得福了呢?”
“世子替我出头,得到几倍的嫁妆不就是?”
丹朱也笑了,“这倒确实因祸得福了,世子真是个好人。”
“我就是觉着小姐好像有些不一样了,怕错过了重要的事。”
“那,世子既是好人,为什么还要先相处一段时间,就不能......边相处边生吗?”
简兰宜见丹朱这么快就发现了她的变化,心里很是欣慰。
这就是真正关心在乎自己的人,任何细小的变化,都逃不过她的双眼和感觉。
她咳了一下,“我和世子都还年轻呢,急什么急。”
“反正你和丹碧他们几个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我有吩咐时再按我的吩咐办事便是了。”
“我肯定不会害自己,也不会害你们。”
丹朱忙道:“这还用小姐说,您待我们的好,我们谁不知道。”
“别说按您的吩咐办事了,就是让我们去死......咳,总归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简兰宜便再次笑起来。
虽然她上辈子确实倒霉确实惨,但她的陪嫁却是从丹朱到其他人,个个儿都忠心耿耿。
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吃过午饭,又小憩了一会儿。
红莲来回衣裳首饰都清点好,该交割的也交割清楚了。
请简兰宜亲自去过目。
简兰宜便带着丹朱,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去了后面的库房。
——知道已经是自己的,和亲眼所见果然是自己的,肯定是不一样的。
就见地上排成几列的嫁妆每一抬都是满满当当,手都插不进去。
比她那只有面子活儿的嫁妆,不知强出了多少倍。
这些还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赵氏给简清霜准备的两个庄子都是京郊最肥的,几个铺子也在京城的繁华地带。
除此之外,还给了她厚厚一叠、整整三千两的银票做压箱银子!
红莲笑道:“奴婢见二少夫人陪嫁的李妈妈一直抱着这个箱子,猜到里面的东西一定很贵重。”
“便早早硬把箱子抱了过来。”
“请世子夫人对一下清单和实物,是否对得上吧。”
简兰宜一笑,“不用对,你办事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何况有清单在,又是侯爷亲自发的话,谅李妈妈也不敢做手脚。”
虽然三千两压箱银子是清单上没有的。
但红莲机敏,一对上李妈妈便把箱子直接抱走了,李妈妈当时压根儿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还当她们这些陪嫁也好,简清霜的嫁妆也好,都能很快回到她那边。
等稍后知道只有她们这些陪嫁能回去,她家小姐吃了大亏后,也只能后悔莫及、望洋兴叹了。
这种看敌人只能打落了牙齿活血吞的感觉,确实挺爽的......
简兰宜越想越舒坦,笑着吩咐丹朱和红莲,“给我们院里所有人,都发一个月的月钱做赏钱。”
“红莲你尤其辛苦,就吃个双份子吧!”
丹朱忙笑着应了“是”,“谢小姐......世子夫人赏。”
红莲则笑道:“都是奴婢分内的事,当不起世子夫人这般说。”
“那奴婢就代大家伙儿,谢过世子夫人了。”
“等您忙完了,再带了大家伙儿拜见您。”
简兰宜又四下看了一圈简清霜的嫁妆——不对,如今可实实在在都是她的了。
方心情大好的带着丹朱,回了正房去。
丹朱再也忍不住愤然,“夫人这是只差把小半个伯府,都给了二小姐吧?”
“真是难为了她这片慈母之心,可那些东西里,明明有不少是先夫人留下的。”
“她凭什么都给了二小姐,给小姐您的,却差远了?”
“之前还当二小姐的嫁妆一万五千两差不多了,现在看来,两万两都不止!”
简兰宜知道丹朱都是心疼她,替她打抱不平。
也就是顾怀璟替她出了头。
不然她就只能拿着自己简薄的嫁妆,眼睁睁看着简清霜和赵氏一切都如愿了。
她笑道:“她要是不给简清霜这么厚的嫁妆,这会儿怎么便宜我?”
“这么大一笔横财,简直就是天上掉馅儿饼了,你这丫头该跟我一样高兴‘发财了发财了’才是啊!”
“至于我母亲留下的,早被他们变卖了重新置产,偷梁换柱变成伯府公中的产业了。”
“我就算豁出去了大闹一场,也是没有用的。”
说着一嗤,“她不就是想着横竖是我母亲留下的,给了简清霜也不心疼吗?”
“那伯府剩下的再分给她两个儿子,日子便都能好过了。”
“却不想,现在兜兜转转,我母亲留下的还是回到了我手里。”
“可见这世上还是有因果报应的,只是时候未到而已。而且我坚信,她们真正的报应,一定在后头!”
丹朱闻言,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叹道,“虽然现在结果是好的,小姐受了大委屈依然是事实。”
“只盼先夫人泉下有知,能保佑小姐往后都峰回路转,平安顺遂吧!”
简兰宜一笑,“这还用说,往后想不平安顺遂都难。”
“也别叫我小姐了,叫世子夫人吧。”
“让其他人也尽快改口,省得再在外人面前叫错了,落人口实。”

顾怀璟下意识抬头一看。
见简兰宜盛装后,又是另一番美貌与风情。
只是走路仍有些滞涩,应该身体某些地方,还是很不适。
早知道,他该轻点的......
顾怀璟立刻移开视线,站了起来,“现在先去敬茶。”
简兰宜再次致歉,“对不住世子,我耽误时间了。”
“待会儿见了长辈们后,我会解释,不会连累您的。”
顾怀璟眉头微蹙,“不是说了,我错得更多么?”
“再说论起来我们都是受害者,从来没有受害者先怪上自己的道理。”
“待会儿我来说,如非必要,你都听着便是!”
说完,便先往外走了去。
但还是不自觉放缓了脚步。
简兰宜看在眼里,就偷偷翘起了嘴角。
还是那句话,她当然要报仇雪恨。
那是她出钱出力任劳任怨,无私奉献和牺牲的整整八年。
却直到被悉心教养、视若亲生的儿子——对外宣称是她生的,实则却是从顾氏族中过继来的顾明嘉灌下剧毒。
简兰宜才终于知道,原来多年来顾怀琛不能人道的秘密是假。
她和顾明嘉的母慈子孝是假。
她婆婆王氏和两个小姑子顾怀珍、顾怀琳对她所谓的好,也通通是假。
一切都是假!
顾明嘉其实就是顾怀琛亲生的,至于他的生母,则是顾怀琛从小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岑雪柔。
只不过岑雪柔的父亲早几年因贪墨获罪,她沦为了罪臣之女,见不得光。
王氏又一直记恨昔年自家妹妹看不上崇安侯府和顾怀琛,不肯干脆许亲,而是一直含含混混的拖延着。
显然就是拿她家和她儿子当万不得已的备选。
所以顾怀琛只能偷偷将岑雪柔养在外面而已。
既然顾怀琛终于有能力替岑父平反,岑雪柔也见得光了。
她这个一直以来只是替岑雪柔占位子的人,自然也可以去死了。
简兰宜此刻想起她被顾明嘉灌下剧毒,痛得五脏六腑都犹如火烧时。
顾怀琛却小心翼翼搀着已经显怀的岑雪柔,冷酷的告诉她,那是他们的第三个孩子。
在这个孩子和顾明嘉之间,他们还有一个孩子顾明熹。
他已经委屈了岑雪柔母子这么多年,不能再继续委屈他们。
让她安心上路,“看在你多年持家有方的份儿上,我会为你风光大葬。”
“让你享足死后哀荣的,也算让你死而无憾了!”
除了顾怀琛满脸的冷酷。
岑雪柔满脸的得意和嘲讽,“竟然还跟琛哥说什么‘多年的夫妻情分’,琛哥都没碰过你,哪来的夫妻情分?”
“你这些年充其量就是个替我管家卖命的婆子,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还有顾明嘉的解气,“可不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不过一个替娘您占位子的工具罢了,却从小对我非打即骂严厉至极。”
“还委屈我为什么从来不叫娘,只肯叫母亲。我又不是没有娘,凭什么叫一个蠢货娘?”
“总算今儿可以亲自送蠢货上路了!”
王氏和顾怀珍顾怀琳也对她没有半分的怜悯、不忍。
“占了雪柔的位子这么多年,害得我孙子都只能偷偷摸摸的,早该死了!”
“可不是,一个只差没爹没娘的破落户,拿什么跟柔姐姐比?不对,现在该改口叫二嫂了。”
“反正我从来都只认二嫂这一个嫂子......当初竟还在外面放印子钱,当真是油锅里的银子都恨不得捞出来花。”
“一身的铜臭味儿,也就是外人不知道,不然我们崇安侯府几辈子的老脸都要让她丢光了!”
简兰宜这才终于得知。
原来不止狗男女和小畜生欺骗利用了她,顾家的其他人也都知道。
只瞒着她一个。
她多年来的呕心沥血,落得的便是白为贱-人母子作嫁,死不瞑目的下场......
叫简兰宜此刻想起来,怎能不恨得滴血?
此仇不共戴天!
只是,怎么报仇眼下却是个大问题。
她所谓的娘家云阳伯府和父亲都是指望不上的。
她还只有几个丫头、一房陪房,只有在外人看来尚算体面,实则只有自己知道多不顶事的嫁妆。
是真正的要人没人,要钱没钱。
所以,即使她现在再悲愤再仇恨,短时间内也是报不了仇,连同归于尽都做不到的。
毕竟她连岑雪柔和顾明嘉眼下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那便只能从长计议,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机会、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人了。
幸好现在看来,顾怀璟的确对她愧疚了。
因为愧疚,所以她刚才沐浴的热水是加了药材的,衣裳首饰也为她准备好了。
还怕她饿着、精力不济,特意准备了点心参汤。
刚才又放缓了脚步,——哪怕仍一脸的冷淡疏离。
那他,应该便多少是可以利用的吧?
简兰宜心里大概有了主意。
忙追顾怀璟去了,“世子等等我......”
两人被红莲等人簇拥着,出了院门,再穿过一片花园和回廊。
便抵达了崇安侯和王氏的正院——朝晖堂。
再在丫头的通禀声中,“世子、世子夫人来了。”
进了正厅。
就见除了坐在上首的崇安侯和王氏,顾怀珍顾怀琳也在。
还有顾氏近枝的一些长辈们。
只是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应该是等得太久,不耐烦了。
自然,顾怀琛和简清霜也在。
二人都一身的喜庆华贵,看起来还一副浓情蜜意的样子,妥妥的一对璧人。
简兰宜衣袖下的拳头一下攥紧了,整个身体也绷紧了。
哪怕过来的路上她已经做过无数遍的心理建设,哪怕她已经逼自己控制再控制。
终究还是忍不住看向顾怀琛的双眼,依然如最锋利的利刃一般。
若眼神就能杀人,那顾怀琛必定已是千疮百孔!
猪狗不如的人渣,既然早有心上人,为什么拉无辜的人下水?
她母早亡父不疼无依无靠,是他当时能选祸害到的最佳人选,就活该是吧?
为了欺骗、利用她,榨干她所有的价值。
还不惜对着她多年如一日的演温柔体贴,不惜当着她的面吃调理身体的药。
他这么爱演这么会演,怎么不当戏子去!
顾怀璟见简兰宜一进花厅,就盯着自家二弟看。
整个人的情绪看起来,也分明有不小的波动。
眉头不自觉一蹙。
她这是,见过他二弟后,越发为......昨晚的事,后悔难过了?

简兰宜又做梦了。
她怎么能做这样的梦,怎么老是做这样的梦?
就算她的确已到花信之年,圣人也有云“食色性也”。
她也不该、不该......这样才是。
但她随即又安慰自己,她守活寡这么多年,从来都克己复礼,没有过任何不妥的言行。
如今只是做梦而已,难道在梦里也不能放肆一下,不能遵循本性一下了?
不管怎么说,她首先是个活生生的人,既是人,就该有正常的七情六欲......
等等,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怎么还会做梦,还会有这般真实的感觉......
不过简兰宜很快顾不得思考了.....
“世子、世子夫人,该起了......”
“都等着敬茶呢,世子、世子夫人快醒醒......”
简兰宜被吵吵得实在睡不下去了,只得艰难睁开了眼睛。
四周却一派陌生,让她弄不清楚自己是在哪里,今夕又是何夕。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满屋子都一片大红,还贴着大红囍字,点着龙凤喜烛。
显然是一间新房......
身旁忽然有人说话,“打水来!”
声音低沉沙哑,是个从没听过的陌生男声!
简兰宜猛地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她床上怎么会有陌生男人,她现在到底是醒了,还是仍在梦里?
“咝......”
念头才刚闪过,她已痛得下意识皱眉。
陌生男声的主人已经下了床,随即再次开口,“还愣着干什么?”
“没听见等着敬茶?”
“已经如了你们的愿,不但亲成了,房也圆了。现在不是该等不及去向夫人分享胜利的果实了!”
简兰宜回过神来,下意识看向对方。
见他只穿了条亵裤,露出线条完美、块垒分明的胸肌和腹肌。
再往上看,他的脸也是轮廓分明,清冷昳丽。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他的左边眼角有一道又长又清晰的旧伤痕。
就像好好的一块美玉,硬是让人从中撕裂了一般......
简兰宜忽然反应过来对方是谁了。
这不就是她那个狼心狗肺的夫君顾怀琛早亡了的长兄——顾怀璟?!
难怪她刚才第一眼就觉得面熟,应该是在哪里见过。
可、可顾怀璟不是在她嫁进崇安侯府的次年,就死了吗?
怎么会现在人还好好的。
且跟她、跟她......
对了,她不是也已经死了吗,被她所谓的儿子灌了穿肠毒药,死得透透的。
到底怎么一回事?
“回世子、世子夫人,热水来了......”
顾怀璟见简兰宜一直呆呆的,跟昨晚的热情简直判若两人。
再想到他压根儿不想娶她,是她非要嫁给他。
现在她既已如了愿,该高兴得意才是。
装出这副震惊、迷茫、委屈的样子是给谁看呢?
顾怀璟的脸色不由越发冷淡了,扔下一句,“送进来!”
便大踏步进了旁边的净房。
简兰宜这才再次回过神来,然后掐了自己一把。
立刻火辣辣的痛。
所以,她是真的重生了,还大概率重生在了八年前的八月初六,前世她出嫁的次日?
不,更准确的说,她是重生在了昨晚。
昨晚她也不是在做梦,某件事......就是实实在在发生了。
此刻仍散落一地的衣裳和凌乱一片的床铺,便是最好的证据......
顾怀璟很快梳洗完,换上干净的中衣出来了。
简兰宜见他面沉如水,一出净房就大步往外走。
忙叫住他,“请、请世子留步,我有话说。”
“想必世子误会了,我不是简清霜,而是简兰宜。”
“昨儿两顶花轿一起出的门,又一直都盖着盖头,当中能做手脚的机会太多了。”
“我刚才大概想了一下,除了新娘子被换,只怕昨晚的合卺酒......也有问题。”
“我和世子、和令弟之前又都没见过,所以......”
顾怀璟闻言,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所以你的意思,你被算计了,我也被算计了。”
“我们都被算计了?”
“那,是谁在算计,理由?”
他母亲之前也给他说过几次亲,但都因他破了相,高不成低不就,止步于相看阶段。
所以只能作罢,开始‘先收小麦,再收大麦也是一样’,为他二弟顾怀琛相看。
终于于四月里,定下了云阳伯府的大小姐简兰宜。
不想云阳伯夫人接触了他母亲几次后,呵,竟觉得他母亲是个难得的好婆婆。
非要亲上加亲,把次女简清霜也许给他母亲做儿媳。
还说都是嫡亲的姐妹、兄弟,往后便不用担心妯娌、连襟之间处不好关系了。
他母亲便同意了。
还以死相逼,逼得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成亲的他也只能点头答应。
然后,把两门亲事的婚期定在了同一天。
现在看来,打一开始,这所谓的亲上加亲,就是有阴谋的?
简兰宜歉然,“对不住,应该是我连累了世子。”
“我二妹妹从小就要强,所以我与令弟定亲后,她便誓要说一门更好的亲事。”
“只是云阳伯府确实......没落了些,以致高不成低不就。”
“这才会、会有了之后她与世子的亲事。世子既是世子,又是长兄,她便这辈子都能把我压得死死的了。”
顾怀璟虽对亲事不上心。
简兰宜是原配嫡女,简清霜是继室所出还是知道的。
既是继室当家,原配嫡女这没娘的孩子,自然是根草了。
他立刻信了简兰宜的话,“然后呢?”
简兰宜抿唇,“既定了亲,当娘的自然要为女儿多方考虑,多方打听了。”
“世子虽是世子,却......不得侯夫人疼爱,还破了相,于文武上也无所建树,都不难打听。”
“反观令弟,既得宠爱又年纪轻轻已是秀才,将来前途注定一片大好。”
“那不能退亲,退而求其次换亲,不就行了?”

简清霜见问,迟疑了一下。
还是决定先瞒着赵氏,不但新婚之夜,昨夜她和顾怀琛也没圆房之事。
本来娘就不怎么赞同她换嫁,一直觉得世子之位和将来的爵位才是最重要的。
再让她知道二爷身体近来其实一直不大舒坦,昨晚一躺下就开始咳。
只不过怕长辈们知道了担心,也怕不吉利,所以谁都没告诉。
必定得更加不喜二爷,更加懊恼......
简清霜遂娇羞的低下了头去,“二爷很好......娘就别问了,怪羞人的。”
“总之您就等着将来看我过夫妻恩爱、母慈子孝、富贵荣华的好日子。”
“您也等着沾光就够了!”
反正早几日晚几日圆房,也没什么区别。
她就不信简兰宜会福气好到比她先怀上,她连重生这样的大幸事都能遇上。
简兰宜拿什么跟她比?
退一万步,就算简兰宜真先怀上了,她也有的是法子让她生不下来!
赵氏见简清霜不胜羞涩,满意的点头,“很好就好......咳,咱们女人,最重要的始终还是儿子。”
“我要不是生了你后,又接连生了你两个弟弟,也不能有如今的好日子。”
“所以管家真的以后再说,不然你婆婆还以为你一进门就想抢班夺权呢!”
简清霜有些不耐烦了。
她婆婆才不会认为她想抢班夺权,她巴不得儿媳能接手管家,自己好悠闲高乐。
上辈子就是,她才进门没几日,她婆婆就提出让她管家了。
毕竟她怎么着也是长媳,她婆婆再偏心也没有公然灭过长媳,让次媳管家的道理。
可惜她那时因为一直没与顾怀璟圆房,顾怀璟还视她若无物,三朝回门都不陪她一起,又羞恼又气。
硬是把自己给气病了,缠绵了病榻大半个月。
管家大权便顺延到了简兰宜手上。
之后当家主母的威风和风光自然也成了简兰宜的。
既然她好不容易有了重来的机会,当然不可能再便宜简兰宜。
说什么也要把这威风和风光夺回自己手里了。
她娘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还教她呢,她又不是三岁大两岁小的孩子了......
不过简清霜也没再跟赵氏争辩。
只是乖巧的应了,“我知道了,娘放心吧。”
午后。
简兰宜召见了她陪房唐家的儿子唐海。
让他接下来几日就别管旁的事了。
只消在顾怀琛出门时,偷偷跟着他即可,“二爷应该会去见一个女人,去了后还会逗留不短的时间。”
“你只要确认他的确是去见了我说的人,把地方弄清楚。”
“再跟周围的人大概打听一下那女人的基本情况,就够了。”
“记得不要打草惊蛇,也先不要告诉你爹娘。”
唐海恭声应了,“世子夫人放心,我一定给办好了。”
“也绝不会让二爷发现的。只是......”
简兰宜知道他‘只是’后面想说什么。
但她不打算多说,“你去忙吧,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往后你就知道了。”
又吩咐丹朱给了唐海十两碎银子,“不要想着省,该花的就花,花完了再问你丹朱姐姐要。”
唐海便把未尽的话咽下,行礼后告退了。
他不敢多问,丹朱却是忍不住。
等他一走远,便立刻压低了声音,“世子夫人这是干什么,难不成,您还......放不下二爷呢?”
“世子伤了脸,二爷瞧着的确比他更俊些,又年纪轻轻已是秀才。”
“但事情已经这样,您也只能往好的方面想了。世子再怎么着也是世子,也肯护着您。”
“您就别管旁人的事了,安心跟世子过日子吧?”
越说越急,“回头万一让世子知道了,本来夫人就不喜欢您了。”
“世子也一怒之下,再不肯护着您,您就是腹背受敌,往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您可千万冷静一点!”
简兰宜见丹朱急得脸色都变了。
不由失笑,“真是个傻丫头。也不想想,我可是让唐海去抓顾怀琛把柄的。”
“都抓他把柄了,能是放不下吗?当然是不打算让他,也让其他人好过呀!”
“何况就没拿起过,又何来的放不下?”
“我也不至于蠢到都知道他是个人渣了,还去上赶着,我自有我的原因。”
不先弄清楚岑雪柔母子到底被顾怀琛藏在了哪里。
她怎么开始下一步的计划。
又怎么让人渣们狗咬狗?
丹朱一想也是,眉头这才松开了些,“那您为什么,要让二爷和其他人不好过?”
“您又是怎么知道二爷在外面有女人的?”
“还藏得挺好,亏得让她们把您给换了,不然也太恶心人了。”
“说得我都有些等不及看二小姐知道这事儿后,会是什么表情了。”
简兰宜扯唇,“放心,她很快就会知道的。”
“等她知道后,我们就有的好戏看了。”
怕丹朱还放下不下,又补充,“我心里真的有数,也很冷静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也好,其他人也好,都只管按我的吩咐办事便是了。”
丹朱见她说得认真。
想着别人不知道自家小姐其实向来有主见,她还不知道么?
到底没再多说。
晚上。
简兰宜特意让唐妈妈给顾怀璟做了疏肝理气的药膳。
还配了几个清淡爽口的小菜。
等顾怀璟回来一坐定,她便笑道:“问了红莲也不知道世子爱吃什么,只说世子都可以。”
“我便让唐妈妈去大厨房借了地方,就地取材做了些。”
“世子快趁热尝尝吧,唐妈妈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又动手给他盛了一碗汤,“这汤喝了能让人心情疏散的,世子也多喝一点吧。”
“管保今晚睡个好觉。”
顾怀璟见简兰宜言笑晏晏,一身家常衣裳,不施粉黛,在灯下也是美极。
再想到这些年从来没人等过他吃饭。
除了必要的家宴,他也几乎没跟人一起吃过饭,都是自己一个人。
更别说,还有人会在意他的感受,一再的忙活只是希望他的心情能好一点......
顾怀璟一时间心里到底是何感觉,只有自己才知道。
或者说,连他自己都形容不出来。
唯一能做的,便是如简兰宜所言,拿起筷子端起碗,多吃一点,多喝一点。
再就是,招呼她也吃了,“辛苦你了,你也趁热多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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