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巧颜霍行之的其他类型小说《陆巧颜霍行之结局免费阅读小可怜被抢人生,满朝文武排队宠番外》,由网络作家“百里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巧颜眼珠子一转,立马跑过去,拉住了刘氏衣角:“姨母!有客人来了!”她故意把姨母俩字儿叫得十分清楚,果然就见男子一下子看向了她,眼中多了几许激动。陆巧颜立马装出怯生生的样子,把头一别,又叫了一声:“姨母,他们是谁啊?”刘氏咽了咽唾沫,强装镇定,但声音还是忍不住打颤颤:“你们,要找谁?”霍大爷怔瞧着陆巧颜,眼圈儿都红了,却还是沉着嗓子道:“是陆癞子家吗?”刘氏道:“是啊!”后头的少年精神一振,从马上跃入了篱笆,弯腰看着陆巧颜:“你叫什么名字?你娘在家吗?”陆巧颜娇滴滴道:“我娘,她去世啦......”霍大爷呆了一下,也跃了进来:“什么?你再说一遍?”陆巧颜攥着刘氏的手,用力捏了捏,然后假装被吓到,扭头就往屋里跑。她爹陆癞子还在睡觉呢,...
《陆巧颜霍行之结局免费阅读小可怜被抢人生,满朝文武排队宠番外》精彩片段
陆巧颜眼珠子一转,立马跑过去,拉住了刘氏衣角:“姨母!有客人来了!”
她故意把姨母俩字儿叫得十分清楚,果然就见男子一下子看向了她,眼中多了几许激动。
陆巧颜立马装出怯生生的样子,把头一别,又叫了一声:“姨母,他们是谁啊?”
刘氏咽了咽唾沫,强装镇定,但声音还是忍不住打颤颤:“你们,要找谁?”
霍大爷怔瞧着陆巧颜,眼圈儿都红了,却还是沉着嗓子道:“是陆癞子家吗?”
刘氏道:“是啊!”
后头的少年精神一振,从马上跃入了篱笆,弯腰看着陆巧颜:“你叫什么名字?你娘在家吗?”
陆巧颜娇滴滴道:“我娘,她去世啦......”
霍大爷呆了一下,也跃了进来:“什么?你再说一遍?”
陆巧颜攥着刘氏的手,用力捏了捏,然后假装被吓到,扭头就往屋里跑。
她爹陆癞子还在睡觉呢,她得先跟他爹套好词儿。
于是刘氏战战兢兢跟他们说着话,陆巧颜迅速把陆癞子叫醒,附耳跟他一说。
陆癞子听得眼都亮了。
他打小就是个偷鸡摸狗的混混,还在赌场干过好几年,别的事儿不行,坑人害人贼灵精。
当初陆呦呦她娘霍金枝落难,要不是他果断下手,又与婆娘一起,大黑天把人偷抬回家,哪有这三年吃香喝辣的好日子!
而且,为了名正言顺用霍金枝的钱,他早有准备,一直都跟外头说,陆巧颜才是霍金枝的亲闺女。
又因为陆呦呦是早产的,一看就特别瘦小,说是刘氏生的有点不可信,就对外头说是捡来的。
接生的稳婆是他的相好,早都提前打好了商量。
简直处处都合适!
就算这家人去外头打听也没事儿!
连陆呦呦自己都不知道!
陆癞子觉得自己也算是料事如神了,活该他接住这富贵,一时兴奋莫名,飞也似地穿好衣裳出去。
外头,霍大爷正与刘氏说着话。
另一人是霍四爷霍行之,今年才十五,还是一个毛躁少年,在院中来回转着,刘氏生怕他发现了陆呦呦,更是紧张,前言不搭后语。
陆癞子一脸憨厚凑上前:“贵人来我家是有啥事儿?”
霍大爷看了一眼陆巧颜。
陆巧颜在青楼待了十几年,早就历练出来了,怯生生抓着陆癞子衣角,却恰到好处露出了颈间的小石头。
霍大爷更加温和:“我是京城来的,我妹妹是霍金枝,你们可认识?”
“霍金枝?”陆癞子惊呼一声,一拍大腿:“你们是他的家人?哎哟哟,你们怎么才来啊!”
于是他做势抹了把泪,绘声绘色给他们说了,他如何意外发现受伤的霍金枝,把人救回来,如何倾家荡产给她治病......再之后霍金枝如何郁郁小产,又如何死去。
一边说着,他还故作诧异道:“她从未提过你们......”
霍大爷只点了点头,面露悲伤,没有回答。
她们那时遭遇追杀,哪敢暴露身份,一旦暴露了,引来追兵,转眼就是死局。
陆癞子见他不答,也不敢再问,就把陆巧颜拉了过来:“我浑家与金枝妹子亲近,认了姐妹,金枝妹子临死前把女儿托附给我浑家,说是她男人恰好也姓陆,起了个名儿叫陆巧颜,就是她了。”
陆巧颜努力装出天真可爱的样子,看向霍大爷。
霍大爷眼圈儿早就红了,强撑着笑了笑,朝她张手:“颜儿,我是你大舅舅......”
陆巧颜迫不及待扑进了他怀里,欢喜叫道:“舅舅!大舅舅!”
霍大爷抱着她潸然泪下:“乖。”
就在这时,灶房里忽然传来了一声轻响。
霍行之急回头时,就见稻草塌了一些进筐子里,不由得一皱眉:“什么东西?”
他大步过去。
筐里的陆呦呦,吓得抱紧了膝头。
大黄狗刚才说了舅舅,陆巧颜也叫了舅舅,她听入了神,手不小心松了一下......
刘氏急道:“没啥,没啥,可能是野猫!我家天天有野猫来偷东西!”
霍行之并没停步,随手掀开了稻草。
呦呦吓得猛然一抬头,看到陌生人的脸,更害怕了,抖了一会儿,张嘴轻轻“喵......”了一声。
霍行之:“......”
她可能是想让他把她当成一只猫吧。
可是,没人知道,每天端着酷酷架子的少年,内心是一个绒毛控,一看到猫猫狗狗,都会趁没人疯狂撸那种。
这会儿,筐里的小孩,又瘦又小,其实真称不上好看,可她顶着那头乱蓬蓬的软毛,大眼又圆又大还满满汪着泪,颤颤微微叫出一声“喵......”的时候,真是一下子就戳在霍行之心巴上了。
霍行之声音都忍不住夹了起来,弯着腰问她:“你,你这小孩,怎么藏在这里啊?”
陆呦呦不敢说话,缩成一团,霍行之就伸手把她提了出来。
陆呦呦又瘦又小,看起来远比陆巧颜要小只,也就一两岁大的样子,衣裳单薄褴褛,露出来的手上腿上满是伤痕。
刘氏慌了手脚。
陆癞子反应倒快,急道:“小官人,小心些,这孩子有点疯,爱抓人咬人......”
他飞快解释,“这是我们家收养的孩子,我浑家心善,时常给她些吃食,可她大约是脑袋有点毛病,就爱跟猫狗一起,到处乱窜乱钻,衣裳不几天就扯坏了,我们也管不住,只能由着她了。”
他一边说,陆呦呦就拼命点头。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可就是好害怕,所以她一定要听话一点,才不会被打死。
霍行之看手里这一小只,点头点得摇摇晃晃,心里觉得可爱,随手挟在臂弯:“跟个小狸奴一样,还挺好玩儿的。”
陆巧颜一见就急了。
她心里想着沉住气别露馅儿,可是想起自己上辈子过的日子,根本忍不住。
她立刻红了眼圈儿,娇娇道:“小舅舅是不是不喜欢颜儿?为什么不抱颜儿,要抱她?”
霍行之愣了愣。
他身为国公府四公子,虽然脑子不大够使,但脸很俊,天天被小姑娘追着跑,一听这味儿就觉得有点熟悉,下意识皱了一下眉,随即忙道:“这哪能呢,小舅舅哪能不喜欢颜儿。”
一边说一边过来,用另一支手臂抱着她,在院中转了个圈儿,一边向霍大爷道:“大哥,赶紧的,爹娘在家估计数着时辰盼人回呢!”
霍大爷点了点头,转身继续与陆癞子说话。
陆巧颜一听他那意思,是给他们钱就算了,又有些着急。
她如今才三岁多,什么事儿都干不了,手头怎么能没有自己的人手?
爹娘跟她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有些私下的事,就得爹娘去办才放心。
所以她必须得把爹娘带走!
她也顾不上陆呦呦了,连忙下了地,一把抱住陆癞子的腿:“颜儿不要跟姨父姨母分开!”
陆癞子立马也嚎了一嗓子,抹着眼泪:“乖颜儿......”
陆呦呦从来没见过凶神恶煞的陆癞子哭,被他这一嗓子嚎得浑身一个激灵,眼儿张得大大的,震惊地看着他。
霍行之觉得她这样儿,真真可怜又可爱,不由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陆呦呦又吓了一跳。
她一下子转回头,猛然发现自己还被他抱着,顿时缩成了一团,就像一头张惶无处逃的小兽,眼儿都不敢看他,声儿软软:“呦呦,叫呦呦。”
这小奶音也太可爱了,霍行之的心巴又被戳了一下子,伸手摸了摸她软乎乎的头发。
摸完了,他看看那边抱头痛哭的几人,挠了挠头,有点困惑。
姐姐姐夫失踪三年多了,大家从没断了寻找,可心里也知道凶多吉少。
查到消息的时候,就知道姐姐大约已经去世了,能顺利接回姐姐留下的血脉,已算万幸。
刚看到陆巧颜的时候,他心里激动兴奋又酸楚,可这会儿看着她们哭,不知道为啥,他居然没感觉了,反倒莫名冒出来一个念头......要是这个呦呦是他外甥女就好了,一看就乖得很。
陆呦呦也偷偷看了他一眼。
看他笑笑的一点也不凶,想起大黄狗说的话,呦呦鼓起全部的勇气,颤颤声儿叫:“舅舅。”
霍二爷先去求了霍从宁,霍从宁应下了,霍二爷又回头来跟陆巧颜说了。
毕竟,这是真“姑奶奶”,必须要尊重才行。
霍二爷并不是想惩罚陆巧颜,而是真的想教好她,扳正她。
毕竟,国公府的姑娘,可以不循规蹈矩,但一定不可以口无遮拦......交际上必须要过得去才行。
他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陆巧颜十分服帖,他说什么,她全都应下,瞧着颇有几分讨好卖乖的意思。
霍二爷倒也松了口气。
隔日。
国子监休沐。
霍行之起了床,先过来看娘亲,小兄弟俩也是一样,狗子则一摇一摆来找呦呦。
沈方仪已经挪回了正院。
她还得多休息几日,不能多说话,所以待了没多久,就让他们回去了。
几人出来之后,霍星河要回去念书,就先走了。
三人立马溜去了远卓院。
兄弟俩大包小包拿了不少玩意儿,进了屋,掩上门,叫了一声呦呦。
小团子立马打开门,哒哒哒跑出来了,身后一只狗子摇头晃脑。
几只立马欢脱地玩到了一起。
霍家三只,自己还是半大孩子,带孩子都属于“嘿!看我给你表演一个”那种风格。
要撞上主意大的立马就打起来了,但呦呦什么也没见过,看什么都好玩,又是个特别容易满足的宝,不管是看舅舅哥哥玩,还是舅舅哥哥教她玩,全都玩得超惊喜。
几人都玩得开心极了,玩累了才停下来休息,各自吨吨吨灌茶。
霍星湖连喝两杯茶,才缓过来一口气:“我们要不要偷偷去看看,姑婆怎么收拾陆巧颜?”
“别,”霍星海道:“我们一去,万一姑婆拉住我们一起学怎么办?”
“也是啊,”霍星湖道:“可我真想看看啊!陆巧颜最爱哭,姑婆最讨厌哭哭啼啼了,她说用哭做手段,是最低级最浅薄的......什么什么的,记不清啦!”
大乌鸦没有进来,贼眉鼠眼在外头听着,一听这话头,翅膀一拍就飞了。
那边,
霍从宁一大早就来了兰蕙院。
霍从宁当初能被选入宫,相貌自然是好的,哪怕此时已过半百,头发花白,又拖着一条腿,仍旧显得十分优雅好看,又有气势。
她一进来,陆巧颜连忙上前行礼。
她是真的怕了。
因为她昨儿忽然想起来,人家都说了,这些世家大族最重孝道,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一定会装出忠孝的样子,所以死老太婆在她屋里发病,他们一定会闹一闹好显得他们孝!
可她根本没做什么啊,死老太婆自己身体不好,动不动就发病,跟她有啥关系!
但,她可不是那种老实的楞头青,非要当场辩个是非对错。
她这会儿就装出识大体的样子,把委屈认下,乖乖巧巧什么也不说,等将来再找个好机会说清楚,他们才会愧疚,才会加倍对她好。
陆巧颜打好了主意,就拿出了最乖巧最懂事的样子,一点不敢表露出不满。
她一心想显得早慧懂事,可她忘了,霍从宁是宫中女官,她见得最多的,就是她这样的人......所以她还不如假装孩童,毕竟大多的人,对小孩儿都会有几分宽容。
反正一照面儿,霍从宁就是一愣。
确实,她见得最多的,就是这种人。
毕竟她那儿属于第二道关卡,新入宫的宫人,先由人教导礼仪规矩,选过一遍,再送到她那儿过第二遍,分配到各处。
所以,她见得最多的,就是这种貌似恭敬的人。
宫中的人都有一双利眼,霍从宁尤甚,看了二十年,对恭敬下头藏着各种小心思的,真真是一目了然。
眼前的孩子,就给她这种感觉,她貌似恭敬,实则满是轻蔑,不知为何,很是看不起她?
可她不是刚从乡下接回来的吗?
见到她不该心生敬畏吗?
霍从宁心里诧异极了,难得怀疑起了自己赖以为生的眼光。
她面上不动声色,淡淡颔首,好似还有几分赞许一般,道:“是个懂礼数的好孩子,快起来吧,不必多礼。”
陆巧颜心中得意。
果然,一个瘸老太婆而已,还是很好糊弄的。
她就站起来了,还仰着脸装出可爱的样子,依着霍家这边叫人:“姑婆。”
霍从宁含笑应了一声,拉住她的手,好似十分喜欢她一般,拉着她到一旁坐下,道:“颜儿真真是生得漂亮,姑婆一见你便喜欢。”
陆巧颜偎依到了她身上,害羞低头:“姑婆。”
霍从宁笑着道:“你外婆身体不好,老毛病犯了,倒是连累你这孩子,也跟着受了一场惊吓。”
这话说进陆巧颜心里去了。
陆巧颜忍不住一脸委屈:“是呀,颜儿真真是吓了一跳,外翁也凶颜儿了,小舅舅还打了颜儿,呜呜呜,颜儿好怕呀!!”
霍从宁不由愕然。
她挑起这个话头,只是要拉近关系,并不是要套她的话,却没想到,当时都闹成那样了,这孩子居然一点没觉得自己有错?
且她对长辈的病完全不关心,也不觉得国公爷和霍行之发作是理所应当,只心心念念想着自己无辜受了委屈?
这,这个性子......实在是有些凉薄了。
霍从宁面上点头赞同:“对啊,再怎么,也不该对你一个三岁孩子发火,你们娘俩受了这么多苦,这才刚接回来,哪能这么对你......”
宫里出来的人,若想跟谁关系好,那真是轻而易举。
陆巧颜只觉得这个姑婆说话,处处合她心意,心里更是亲近,伏在她膝头,娇娇道:“颜儿回府的时候,原本好开心的呢!以为颜儿终于有家了,唉,一定是颜儿不乖,才会惹得他们生气。”
霍从宁抚摸着她的头,笑道:“快别胡说了,这么乖巧懂事的小娃娃,姑婆一看着就喜欢,这搁谁家,不是个心肝肉儿啊!”
陆巧颜扭着身子撒娇,“姑婆!”
霍从宁含笑续道:“你外公是个莽汉,你外婆又是个刻板性子,家里都是皮小子,不会跟娇娇小女娃儿相处,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跟姑婆说,姑婆帮你骂他们。”
陆巧颜顿了顿,随即一脸天真地追问:“姑婆是大官儿吗?”
连霍从宁都是一窒。
她这意思分明是,假如她真有收拾他们的身份,她就要借她的力,收拾自己的亲人?
其实,原本就是刚接回来的,没有很深的情谊并不奇怪,可,正常的小孩,绝不会有找外人来对付我家人,这种念头。
这就完全不是小孩子会有的想法,也是完全没把国公府诸人当家人。
可他们对她这么好......
不,也许她根本没觉得好。
可她在乡下长大,回到国公府,正常来说,就看这院子,这些下人,这衣裳,头上的珍珠......就只这些身外之物,也该感恩,或者惶恐的。
可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不满?
霍从宁心中思忖,面上笑道:“我可是宫里出来的,官家亲封的郡夫人,哪怕国公爷,也是要让我三分的!”
声音比蚊子哼哼还小。
霍行之瞅了瞅她,有点尴尬,不好意思说我不是你舅舅,就咳了一声,假装东张西望。
呦呦以为他没有听到,抠着小手手,又鼓了好半天勇气,放大了一点点声音,大眼偷偷瞅着他:“舅舅。”
这也太可怜了,太招人疼了。
霍行之没忍住应了一声,摸摸她的头,声音很小,偷偷摸摸:“乖,呦呦好乖啊!”
那边,霍大爷已经决定把一家子都带走。
他叫人迅速收拾了妹妹的遗物,也让陆癞子夫妻收拾了行李,还去坟前看了,等回头再找人来,挑日子做法事迁坟。
等上路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霍行之若无其事抱着呦呦就跟上了,陆巧颜一眼看到,登时心头火起,急朝陆癞子打眼色。
陆癞子忙道:“小官人,这孩子就不要带去了吧,吃百家饭长大的野孩子,跟着咱去,怕不习惯。”
霍行之斜了他一眼:“你都习惯,她为啥会不习惯?”
“四郎,不可无礼!”霍大爷急训斥了他一句,一边问:“这孩子若留在这边,可有人照顾?”
“有啊!”陆癞子忙道:“她本来就一直跟着我们村胡老头住,我送过去就成!”
陆呦呦登时惊慌失措,紧紧抱住了霍行之的脖子。
胡老头是疯子,村里福婆婆和秋婶婶都跟她说过,一定要离他远些,说他是个作孽的祸害。
呦呦不懂什么是作孽,但她知道,他吃小孩!
她亲眼看到他把邻居姐姐按在地上,咬她的脸!
霍行之只觉得她全身都在发抖,明显怕得厉害,小胳膊也细得可怜,心头不忍,忙道:“大哥,也不差这一口饭,带着她呗!”
霍大爷训斥:“不许胡闹!这是一个孩子!不是猫儿狗儿!”
“对啊对啊!”陆癞子忙陪笑道:“咱总不能无缘无故把别人家的孩子带走吧?”
霍行之一皱眉:“你刚才不是还说,这是你们家的养女吗?”
陆癞子噎住了。
他深悔自己方才话说急了,可心里发虚,吱吱唔唔,不知该如何解释。
霍行之直接抱着陆呦呦跃上了马:“放心吧!我瞧着这孩子合眼缘,我来养,不用你们花银钱!”
他扬鞭就走。
霍大爷急道:“四郎!四郎你站住!”
霍行之头也不回,奋力催马,只当没听到。
陆巧颜眼睁睁看着马儿迅速远去,简直气炸了肺。
又是他!!
上一世,就是这个霍行之动手打人!
堂堂一个爷们,对她一个小娃娃都毫不留情,打得她疼了很久!
这一世,明明她才是他们的亲人,他居然还是要护着陆呦呦这个小贱人!
只可惜她重生的太晚了,哪怕能早一刻呢,她也来得及划花陆呦呦的脸,最好能直接掐死她!!
陆巧颜心里恨极了,骂个不停,一不留神声音大了些,连霍大爷都听到了,讶然回头。
就见她小小面孔上,是完全不符合年龄的狰狞,嘴里一直喃喃骂着。
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越骂越脏。
霍大爷眉头紧皱,欲言又止。
他虽才刚过而立,却已是饱学大儒,一手建起了开封书院,自任山长,是个极重品行规矩的性子,对她这样的作派十分不喜。
可外甥女才刚刚找回来,她生在乡间、长在乡间,被养歪了也是十分可怜,不能怪她。
好在年纪还小,多花些心思应该还能扳回来。
于是霍大爷强忍着没说什么,把头转了回去,重重叹了几口气。
隔了会儿,再转回来时,陆巧颜已是满脸天真,还有几分担心似的,问着他:“大舅舅,小舅舅怎么把呦呦带走啦?颜儿有点担心胡家伯伯会闹呢!”
变脸实在太快了,霍大爷的心情有些复杂,却仍是温声道:“你还小,不用管这些,你上车休息,舅舅来处理。”
陆巧颜乖巧点头,哦了一声,就上了马车。
霍大爷这才回头安排。
那边,霍行之生怕大哥不答应,单手抱着呦呦一口气奔出了二十多里地,一直到了市镇才慢慢停下。
一路颠簸,呦呦的小脑袋一下一下,不断磕在霍行之肩上。
她又痛,又冷,又热......却不知为什么有点开心。
她从没被人这样抱过。
漂亮姨母对她很好,从来不打呦呦。
可她身体不好,一直躺在榻上。
她会摸呦呦的头,会亲呦呦的脸,跟呦呦慢慢说话,还会对呦呦笑......却从来没有抱过呦呦。
但她每天都见到娘抱姐姐。
她有一次实在太痛了,壮着胆子朝娘亲伸过胳膊。
娘亲当时就生气了,说她是不要脸,说她恶心,说她天生下贱就爱搂搂抱抱......然后又打了她很久。
她听不懂她骂的话,也不懂这是为什么,却再也不敢找娘亲抱了。
但现在有舅舅抱她了。
原来被抱是这种感觉呀,身体暖暖甜甜的,心里也暖暖甜甜的。
马儿慢慢停下来,呦呦歪了歪小脑袋,偷偷把脸脸贴在了舅舅肩上,闭上眼儿。
霍行之看了看左右,催马往茶铺走,一边拍了拍呦呦的背:“呦呦......”
呦呦以为她偷偷贴贴被抓到了,吓得猛然崩紧了身体,向后一退,惊慌失措。
霍行之一时不防,差点叫她跌出去,赶紧伸手按住她背,笑得一口大白牙:“是不是睡着了?哈哈哈我骑马可是很稳的!我不到五岁就自己跑马,整个开封府,比我骑术好的根本没几个......”
他滔滔不绝吹嘘了半天,“呦呦你说我厉不厉害?”
呦呦听了个似懂非懂,但最后一句她懂了,立马坚定点头。
对的,舅舅就是最厉害的!
霍行之嘿嘿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呦呦,你渴不渴,我们下来喝口茶怎么样?”
呦呦仍是乖乖点头。
毛茸茸乱发下,懵懂大眼又圆又大,就像一只小奶猫。
少年的心巴又又又被戳中了,手痒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同时一抬腿下了马,随手点了一壶茶,笑道:“这种茶绵软清淡,小孩也能喝,我......”
只说了个开头,就见呦呦上前,双手抱起比她脑袋还大的茶壶,就往他杯中倒来。
霍行之吓得大叫一声:“呦呦!!”
呦呦吓得小身子一抖,迅速把茶壶放到桌上,双手抱头,蹲到了地上。
霍行之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呦呦你干什么?”
旁边桌上的老婆婆鄙夷道:“装什么相,这要不是天天挨打,孩子能这样?都这样了还没把茶壶摔了......可怜见儿的,也不知受了多少磋磨才练出来的。这孩子也就两三岁大吧?哎哟哟,丧良心哟!!”
富贵少爷霍行之是真的惊呆了。
他是家中老幺,金娇玉贵长大的,就算如今十五了,手破一点皮也是要找娘亲撒个娇的,哪里听说过这种事情。
霍行之愣怔了好半晌,才双手把小呦呦扶起来:“呦呦,你......我是说,是不是真的有人打你?”
霍星河抽着嘴角,想说我就是小人了又如何,你们还想打我不成!?
却一眼瞥见小叔怀里的小团子,小小一点儿,大眼满是惊慌地看着他......
霍星河莫名不忍,叹了口气:“你们天天聚到一起,大包小包往这拿,关起门来,一关就是一下午,这也太明显了,根本瞒不了几天!今天就是我爹和三叔看到了,才叫我过来的,要是他们自己来,你们自己说怎么办!”
三人惊慌地交换着视线。
然后霍行之踢了霍星湖一脚。
霍星湖立马回神,当场往地上一滚,扑抱住了他的腿:“哇!二哥!!亲亲二哥!你帮忙想想办法啊!”
霍星海立马嘴巴一咧,也扑过来了,“二哥,求你了,求求你了!你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呦呦真的很可爱的,你就帮帮她吧!亲哥啊!”
两个弟弟撒泼打滚,鬼哭狼嚎,霍星河表情淡定。
无他,习惯了。
结果下一刻,霍行之把小团子放到了地上,然后推着她往前,想让她施展团团萌击。
然而,小团子根本不知道自己萌。
她明显很怕,一直瞅着他的脸色,然后慢慢,慢慢凑过来,伸出颤微微的小手手,试着想来抱他腿。
霍星河看着她。
呦呦吓得眼儿一闭,整个团当场五体投地,头都磕到了他的鞋子上,小奶音抖得不成样子:“清汤大老哥,呦呦,冤,冤枉呀!”
霍星河:“......”
清汤大老哥是什么鬼!冤枉又是什么词儿!
他扶着额正想说话,忽然眼神一凝,一下子伸手,把小团子提了起来。
一提起来才觉得,真是太小只了,真不比小奶猫大多少。
呦呦吓得哇一声叫出来,双手抱头。
霍行之当场翻脸,一把把小团子抢了回去,怒视他:“你干什么!想打人吗!?”
霍星河真要被他气乐了:“你看看她,都脏成什么样子了,你们也不帮她洗洗!”
“呦呦才不脏!”霍行之义正辞严:“呦呦又白又香又软!”
“就是!”两个傻弟弟跟着瞎叫:“妹妹最香最白最可爱了,妹妹才不脏!你才脏!”
呵!
霍星河面无表情道:“小孩子太脏了,很容易生病的,而且这衣服都不合适,空空的穿上也不暖和,马上就冬天了,你们这样照顾她,会害了她的。”
三个憨憨面面相觑。
霍行之把高昂的头颅又低了下来,想了想,道:“可呦呦是女孩家啊!我身边轻易不用婢女,谁能给她洗澡?”
霍星湖挠头:“我身边倒是有几个,可是谁知道她们可不可信?”
小星海一脸严肃:“这样秘密的事情,一定要找一个最最可信的人才行!不能随便选!”
那两人十分赞同:“对啊!”
他们都看着他,那就是一句话,不是我们不想给呦呦洗,是真的没办法。
霍星河长出了一口气。
他时常觉得,他跟俩弟弟,嗯,再加一个小叔,用的不是同样的脑子。
他们的想法有时候真的很奇怪。
比方说这事儿,这么多主子共同参与的一件事儿,哪怕他们手底下的婢女并不忠心,也不敢随意告密啊,这不就等于同时得罪了这么多主子?
她能落着什么好?总不能告着玩儿?
当然了,被长辈问到脸上那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不管找谁都可以。
他就直接道:“我房中的竹枝寻梅都十分忠心,让她们进来帮忙吧!”
两个弟弟连同一个小叔,全都十分信任地点头,没有反驳,明显他在他们心目中,还是比较靠谱的。
霍星河失笑了一下,就出去把人叫了进来,又叫人备水。
霍行之把他买的一大包衣服拿了出来。
明显大很多,全都是花里胡哨的风格,又不柔软,根本不是这么小的孩子穿的,而且只有外头的褂子,没有亵衣,这么些天呦呦居然就这么挂着穿的。
而且因为太肥,腰间还用绳子乱七八糟地系了,绳头垂着一大团,看着简直伤眼。
霍星河指着吩咐:“竹枝,赶紧抱下去换了,那一坨是什么东西?剪了!”
呦呦虽然听不太懂他们在商量什么,但约摸知道自己被嫌弃了,站得远远的,被他一指,她小脑袋都情不自禁地一躲,好像要躲开他的隔空指似的。
霍星河猝不及防就被可爱了一下。
然后呦呦摸着一团绳子头,小小声道:“介是......舅舅系的聪明扣扣呀!可以让呦呦长脑子哒,呦呦没有脑子,不聪明,剪掉聪明扣扣,就,更不聪明啦......”
霍星河:“......”
他这个小叔,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又挺聪明的。
这明显是不会系,系坏了解不开了,就哄她说是聪明扣,这傻团子居然就信了。
霍星河就问道:“那你变聪明了吗?”
小不点儿双手捂着绳子头看他,眼神儿怯生生,却一点不心虚地用力点头:“嗯!呦呦系了聪明扣扣,每天都像舅舅,哥哥一样聪明啦!”
霍行之嘴角上翘,霍星湖和霍星海小兄弟更是昂首挺胸,非常得意,非常骄傲。
霍星河:“......”
天才少年莫名的好胜心一下子就被挑起来了。
他就道:“那你问问你的舅舅,是他聪明还是我聪明?”
他看向霍行之。
霍行之摸了摸鼻子,看在有求有人的份上,还是跟团子道:“呦呦,这个哥哥很聪明的。”
霍星河把手一背,矜持道:“等你出来,我帮你系一个更聪明更漂亮的扣扣。”
本来以为这小不点儿一定很高兴,没想到她摇了摇头:“不用啦,呦呦还是想要舅舅的扣扣。”
霍星河:“......”
他的笑容缓缓消失,心里非常不服,怎么会有小孩喜欢小叔不喜欢他呢?
他打小就长得好看,唇红齿白特招小孩喜欢,小孩全都想跟他玩,每次为了拒绝又不失礼不惹哭他们,他都很烦恼的!
霍星河没忍住,道:“为什么?哥哥很聪明的,哥哥帮你系了扣扣,你会变得更聪明的。”
呦呦大眼超无辜:“可舅舅,是舅舅呀!”
她别着小脸,努力避开他的眼神儿,小奶音越来越弱,“呦呦还小,太多了,呦呦脑袋盛不了!呦呦只要舅舅的聪明,就,就够用啦!”
霍星河:“......”
算了,他跟个小笨团争什么!
他就哼了一声,摆手示意竹枝赶紧把团子抱下去,一边又道:“这些衣服太硬了,不适合小孩子穿,换些别的,星海,你叫你的小厮回房,拿几套你的旧衣过来,先临时穿穿。”
霍星海又想扯他的可信不可信理论。
霍星河索性自己出门,叫了他的小厮来吩咐了。
这个时辰轻易遇不上大人,就算遇上了,只说是玩脏了拿衣服来换就好,拿的衣服大还是小,谁还检查检查不成。
一天天的就知道瞎紧张!
陆巧颜猛然一顿,向后一退,小脸上除了畏惧,更多的竟是愤恨。
沈方仪快步进来,就把她这个神情看在了眼里,心里一阵无力。
这孩子,太不好教了,太不识教了。
之前国公爷出征在外,留在她家,家里五个孩子,全都是她一手带大的。
虽然各有各的性子,但她从来没遇到过陆巧颜这样的孩子,才这么小,就有自己的想法,完全不识教,软着硬着哄着全都不行,不管说什么,她都低着头唯唯应是,但一看就知道没听进去。
她一时竟不知要如何是好,可又不能不教。
好半天,沈方仪才叹道:“颜儿......”
她放缓声音:“方才那些话,全都是不好的,以后万万不要出口,也不能这么想......外婆并不求你温婉贤淑,但,但凡是人,必得善良正直,不可口出恶言...... ”
陆巧颜低头听着,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她当然知道了,在外头她又不会说,可是在自己屋子里,她是主子,训斥个丫头,那不就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想要她们的命都行!
难道跟个几个烂贱的下人还得顾及着礼数不成!
那她这个主子当得也太憋屈了!
自从来了国公府,确实富贵,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从来没有过的精致。
可是别的事情,却处处不顺当。
她想让爹娘进府来住,做一些事情方便,听说富贵人家的后宅事情很多,也可以让他们与下人结交结交,探听探听。
但外婆说她们心术不正,又说爹爹住进来不方便,诸多理由,怎么都不肯答应。
她只是撒个娇儿,随手把珠花扫到了地上......外婆就十分生气,虽然没发脾气,却叨叨叨说了很久。
东西给了她就是她的了,她想扔着玩儿还要管头管脚,她头一眼看她就不像个富贵老夫人,果然小气得很!处处斤斤计较!
而且外婆天天跟她待在一起,她坐着要说,走路要说,说话还要说,她都把楼里学的本事拿出来了,外婆还是不满意,说她仪态不庄重。
不庄重怎么了,好看不就行了?
而且死老太婆居然还说要她念书!还说要教她看帐!
看什么帐!她又不去做买卖!
她是来享福的,不是来学这些的!
不就是欺负她不懂?她又不是没听说过!
富贵人家的女子根本不用学这么些,只需要漂漂亮亮的长大,钓个金龟婿嫁人就行了,学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反正有下人伺候!
国公爷待她倒是不错,说什么都答应,她撒娇说不想念书,他也满口答应,可死老太婆居然不听他的,还是要叨叨!
三个舅舅倒是待她不错,但舅舅们都是爷们,忙得很,很少过来。
三个舅娘又一个个都是狐媚子样,就会装模作样,嘴上说的好听,从来不来点实际的。
至于几个表哥......
大表哥至今也没露过面,架子比天大,二表哥要上一整天课,只晚上偶尔见一回。
长得倒真是俊俏,谈吐也文雅,她本来十分喜欢。
可惜人有些蠢,净送她一些花里呼哨的东西,什么机巧木头塔,什么端砚徽墨,没一样她喜欢的。
不是说十三四岁的小衙内,都有暖床丫头了吗?
居然一点人事儿都不懂,送女孩儿要送什么,送头面啊,衣服啊,首饰啊!
再不济你送点脂粉香膏也好啊!!
她真是憋了一肚子话没法说!
但,如果说对二表哥她只是有一点不满,对三表哥和四表哥,就完全是厌恶了。
那天那个死孩子说的话她也听到了,虽然不知道什么烟是谁,但一听就知道不是好话!
而且他们过来找她玩总是不情不愿的,还偷偷嘟囔这个妹妹不如呦呦好......
一听到呦呦俩字儿,陆巧颜就是一肚子火,忍了一回见他们还这样,立马闹开来,哭了一场,看着二舅舅把两人揍了一顿。
二舅舅揍得挺重,两个孩子疼得大呼小叫,她还寻思他们能服软,结果他们索性不装了。
她特意叫人把他们叫过来陪她玩,他们离她远远的,没人的时候,还朝她翻白眼儿,骂她是告状精。
她还就跟他们杠上了,他们一骂她,她就哭着去告状,外翁外婆也各自教训了他们一回。
她倒要看看他们学不学得乖!
于是今天早上,她一起了床,又叫人去把他们叫了过来。
看他们不情不愿 ,还不得不过来,她就很高兴,还让他们带着她去花园逛逛。
结果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啊啊的哑叫,陆巧颜抬头一看是只老鸹,心里觉得晦气,那老鸹还一直追着她叫。
霍星湖在旁边,一脸幸灾乐祸道:“陆巧颜,你干啥亏心事了,为啥乌鸦冲你叫?”
陆巧颜回嘴:“你才干亏心事!”
霍星湖立马动作很大地退开几步,离她远远的,指着道:“你看,这乌鸦可不是冲我叫的!明明就是追着你叫!肯定是你干亏心事了!”
陆巧颜被他说得心里发虚,骂黑老鸹:“晦气东西,滚开!”
黑老鸹叫得声音更大了,陆巧颜气急败坏,叫人拿杆子来打,下一刻,黑老鸹就一掀翅膀飞了起来,照着她头上拉了一泡鸟屎。
她被拉了一头一脸,眼睛都被杀得疼,耳边是霍星湖兄弟俩的疯狂大笑。
一想起来,她就恨不得弄死他们。
于是她往沈方仪膝上一偎,眼泪说来就来,哭着道:“外婆,三表哥和四表哥,今天又欺负我了,我都这么惨了,他们还要笑我......”
沈方仪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正掰开揉碎地跟她讲道理,她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这明显是连听都没听,光想自己的去了。
沈方仪胸口憋着一股气,又酸又痛,眼前就开始发花,整个人朝后头一歪。
婢女们惊叫着扶着她,沈方仪借着她们的搀扶,缓过来那个劲儿,一张眼,就见陆巧颜双眼大睁,脸上居然有几分......惊喜?
惊喜于逃过了她的管教,甚至没有一分在意她的命?
沈方仪只觉头嗡得一声,这一下子才是真的昏了过去。
此时,远卓院中。
直到午时,舅舅都没有回来。
呦呦担心得不得了,大乌鸦立刻自告奋勇,让智慧的呱呱去帮你找找!
呦呦也学会了,忙道:“智慧的呦呦,在家里等你。”
大乌鸦立马摇头:只有智慧的才能叫智慧,你是一只笨乌鸦,不能叫智慧的!
呦呦似懂非懂,苦恼地歪头头:“那呦呦是什么呀?”
大乌鸦冥思苦想了半天,严肃道:你没有翅膀,你是没有翅膀的呦呦!
呦呦恍然点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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